第六章

　　唐磊第二次的吻，与第一次一样很突然，但与上回不同的是，他这回不是浅浅的试探，而是彻底深入纠。

　　“唐…”她抗议一声，随即被他的给掩盖。

　　琉璃被吻得天旋地转，几乎腿软，唐磊的左手适时扶住她的，步步进，将她困在墙面与他之间，退无可退。

　　唐磊是一把蓝色的火焰，乍看之下冷静平和，只有碰触过的人才知道火焰燃烧得有多狂烈，他有着最文明的表相，却蕴涵着野蛮的情。

　　琉璃被他抵在墙面，而他高大的身驱强悍的贴住她，近乎沸腾的体温，透过衣裳有如热般直接朝她侵袭，将她整个人包围。

　　唐磊注视着她酡红的粉颊，浓密而轻颤的睫，以及她甜美而急促的呼吸，他突然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这个勇敢得近乎莽撞，又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婆。

　　他以舌描绘她的瓣，在她气时进占她口中，彻底品尝她的清新与甜美，并恶的挑，蓄意挑起她青涩的望。

　　琉璃无法思考，她头脑昏沉，身子瘫软如水，小手无措的揪住他的西服衣领，无助地攀附着他。

　　他意识到她害怕的微微颤抖，虽然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她的生仍让他心中溢了爱怜。

　　唐磊一面与她的舌纠，一面伸手探入她的衣中，轻抚她的背脊，如同安抚一只小猫咪。

　　她嘤咛一声，在他的抚摩下全面投降。

　　唐磊原本只打算浅尝即止，但她喉间的低却引燃了他发的火，使他彻底忘了初衷。

　　他圈住她的身，将她更拉近自己，让她完全感受到他的望。

　　她的红是如此柔，让他忍不住想探索她娇小的身躯，是不是也一如他想像中人。

　　他尝试地以膝盖顶入她的双腿间，琉璃被他突如其来的进袭惊醒。

　　看见她睁大惊慌的眸，他微微一笑。

　　“放松。”他在她边低，握住她的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与他四目相接，琉璃面红。他黑玉般的星眸灼亮如火，盈不容错辨的火热望，她心跳得好快，呼吸变得困难，几乎要晕倒在他怀里。

　　他目光灼然，他的大手炽热如火，在它所经之处撒下魔魅的野火。

　　他不想再压抑，尤其当他陡然明白她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她其实也在乎他，只是嘴硬不肯说，他心中的那块大石，顿时像水蒸气一样消失于无形。

　　她从不曾和哪个男人如此亲密，她感觉自己几乎敞开在他面前，任他予取予求，这种感觉让她心慌，也教她害怕…

　　琉璃已经紧张得要命，偏偏他还继续发问：

　　“你知道孔雀为什么要开屏吗？”

　　琉璃忙着扭动身体，紧张的与他的大手玩捉藏，没空理他。

　　“琉璃。”

　　“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孔雀为什么要开屏？”

　　呜…她不知道啦！

　　“你…你不会去看Discovery？”

　　“你答错了，再猜。”

　　她喉间溢出哽咽“我不要猜…”

　　她一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对唐磊来说有多重要，但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终于软化了唐磊。

　　“好吧，那么今天就不你了。”

　　真的吗？他打算放过她…

　　她瞠大眼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但是下一秒，唐磊已经进入了她。

　　琉璃毫无防备，她痛得息，眼泪凝在眼眶里。

　　“你骗人！”她含泪控诉。

　　他不是说今天不她的吗？怎么还…

　　他捧住她的小脸，不停地啄吻她，

　　恶质！

　　“我只说不问你，其他什么都没有答应。”

　　就这样，来送午餐的白琉璃，被唐磊当成午餐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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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琉璃！你到底用什么东西洗我的MOSCHINO洋装…”

　　宁静的早晨，唐家再度发生暴动。

　　罢淋浴完的唐薇，发上裹着巾，身上穿着薄薄的浴袍，手上挥舞着皱成咸菜干的洋装，赤着莲足从楼上杀下来。

　　由于刚洗过澡，她白如细瓷的雪肤泛着婴儿般的红晕，宽松的浴袍遮不住她傲视群雄的部，还隐隐出惑人的深沟…

　　这般美妙的风景，别说是生龙活虎的男同胞，就连同为女人的琉璃，也忍不住要鼻血狂。

　　手上拿着掸子，头上围着头巾的琉璃，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她的口栘开“怎…怎么了吗？”

　　“还问怎么了？你自己不会看！”她展开那件明显变形的洋装，美眸几乎要出火焰。

　　琉璃将洋装从头看到尾，看得一头雾水。

　　“难道…我洗得不够干净吗？我还特地倒了漂白水…”

　　“漂白水！？”唐薇吼了出来“这是真丝洋装，你竟然给我用漂白水！？”

　　“可是…不用漂白水怎么把上面的咖啡渍洗掉呢？喏，就是这一块，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很吧？”

　　唐薇眼角搐！？她居然还很得意…

　　“你就不会送洗吗？”

　　万把块的新款装，就这样被她毁于一旦！

　　“啊，只是一件衣服而已，送洗多浪费呀！”在日本，送洗可是很贵的。

　　“问题是你把它洗坏了！”她对着琉璃尖叫“其他衣服就罢了，但这一件可是唐磊送我的啊！”“没有坏呀，它只是有点皱而已。来，给我。”

　　她放下掸子，拿了衣服就到商素织专属的工作室去，那里有一个烫衣台，琉璃将电熨斗电，能优异的熨斗马上聚集了高温，她想也不想的抓起来就往衣服烫下去。

　　唐薇一看到她的举动：心跳差点停止。

　　“啊啊，给我住手…”

　　来不及了，真丝碰上高热，马上发出刺鼻的焦味，裙身被烙上一个三角形的焦黑印子。

　　这么快就焦了？

　　琉璃呆呆的看着那印子，摸摸后脑勺，

　　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然后看着唐薇干笑出声：

　　“啊，哈哈，它…烧焦了。”

　　唐薇几乎要晕厥过去，但是在昏倒之前，她决定要先把始作俑者给宰了！

　　琉璃看见唐薇不善的脸色，察觉苗头不对，想拔腿开溜，但是唐薇就站在门口，挡住了唯一出口，她根本无处可逃。

　　“呃…唐薇，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她紧张得双手摇，一步步向后退。

　　“我不原谅你，绝对不原谅你！”唐薇女王头上的巾落在地上，淋淋的头发几乎被气得往上冲，模样骇人极了。

　　“不…不要啊！哇…”

　　唐薇抓起母亲桌上的纯银纸镇，狠狠往琉璃砸过去，却被她躲开。

　　“谋、谋杀啊…”琉璃吓得哇哇大叫。

　　“看你往哪跑！”唐薇又抓起长剪刀，狠狠过去。

　　咚的一声，剪刀进距离琉璃小脸五公分的墙壁内，琉璃惊骇到两腿发软，差点要跪地求饶。

　　唐薇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来，拔下入墙三分的利剪，用冷飕飕的声音控诉：

　　“你毁了我最心爱的洋装，那么，你就陪伴我的洋装永远的长眠吧！”

　　她高举起利剪，琉璃捂住眼睛，尖叫到倒嗓。

　　“不要啊…”琉璃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过了好久，剪刀却没有落下来，她怯怯的抬起小脸，

　　意外地看见唐磊挡在她的面前，大手握住了剪刀柄。

　　此刻的唐磊像是天神降临，拯救她一条小命。

　　“唐磊！”

　　她几乎喜极而泣，慌忙躲到他的身后，像是终于捞到一块护身盾牌，紧紧抓住之后怎样都不肯放手。

　　“唐薇，你这是做什么？”唐磊将夺下来的剪刀放回工作台，语气充斥不。

　　谁知道唐薇竟然出顽皮的笑颜，无辜地回答：

　　“没有呀，我们在玩。”

　　骗人！

　　“是吗？”

　　“你不相信我啊？”唐薇微嘟起红，绝美的小脸上有些受伤“我只是看见电视上有变态杀人魔的戏码，觉得很好玩，所以和琉璃演起戏来！”唐薇探头看看躲在唐磊身后的琉璃，扬声问：“对不对，琉璃？”

　　才不是哩！

　　琉璃实在很想这样说，但是在唐薇“你敢告状就死定了”的眼神下，只好勉强的点点头。

　　“看吧！”唐薇对着唐磊灿然一笑“我没有骗你。”

　　唐磊注视着唐薇好半晌，像是在研判她话的可信度，最后，他拧起了剑眉，说道：

　　“下回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唐薇俏脸一白，却仍佯装笑意。

　　“我不会对她怎样的，对我有点信心嘛！”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她总觉得…唐磊对琉璃的态度变了，虽然没有人发现异样，但是她就是知道！

　　“不只是她，我也担心你。”唐磊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声音沉重的说：“你最近常常到PUB去，夜不归营，天亮了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唐薇别开小脸，咬住下不回答。

　　她知道她的行为太放，但是她太需要一个宣的出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唐薇？”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想强迫自己微笑，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做不到。

　　唐磊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心思骗不过他，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但就算是如此，至少她还有权利选择要不要面对。

　　“我累了，我要去睡了。”她任的说完后，拾起地上那件破败的衣裳与巾，如女王般高傲的上楼去了。

　　看见唐薇紧紧抱着那件报销的洋装，然后高傲地昂头离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琉璃觉得自己好像对她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

　　“你没事吧？”

　　琉璃摇摇头，有些自责的说：

　　“我伤害了唐薇。”

　　“那么你呢？被她伤害了吗？”

　　琉璃讶异的抬头看着唐磊。

　　他…是在为她着想吗？原来他也是在乎她的啊！

　　老实说，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她与唐磊之间的关系。

　　两人虽不像一开始那样，也还算不上谈了什么感情，她贸然去问又好像很不上道。

　　但，他这两句话，却适时的敲进她的心坎里，让她觉得好感动。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他们正在交往中”的踏实感！

　　她呆呆的样子令他发噱，他轻敲她的脑袋瓜，笑道：“嘴张那么大，当心蚊子飞进去。”

　　所有的感动在顿时劈里啪啦破裂。

　　每次她陶醉的时候，他就爱捉弄她。

　　“唐磊，你真的很讨厌…”

　　琉璃话没说完，唐磊已弯下来，堵住她喃喃抱怨的红。

　　唐磊轻她的瓣，以让她难以抗拒的魔力，融化她模糊的抗议，以至于当唐磊抬起头来时，她差点要揽回他的颈项，不让他离去。

　　她依依不舍的模样，足了唐磊的虚荣心。

　　“还觉得我讨厌吗？”

　　“对啦！”特别是他那恶魔般的笑容！

　　“那再来一次。”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占有了她的双，琉璃嘤咛一声，招架不住的融化在他的臂弯里：心里头什么气都消了。

　　光斜斜的洒进工作室里，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成一个，屋内的甜蜜浓得化不他们两人都没有发现，有双眼睛在门外看见了这一幕，在他们分开彼此之前，悄悄地离去…

　　＊＊＊＊＊＊＊＊＊

　　出了唐家大门，左手边有一幢雅致的玻璃屋，屋顶是可爱的双斜式，就如同欧洲常见的私人温室，里头种了各花卉，尤其当晚上点上昏黄灯光时，经过的行人莫不赞叹。

　　以往照料这些花草一直是小的工作，但她今晚去同学家参加庆生会，于是将浇花与打光的工作托给了琉璃，琉璃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接下来了。

　　“蝴蝶兰，浇水少许，并且不可碰…这个字是碰吧？不可碰花朵…”对捻花惹草完全不在行的琉璃，拿着小所写的Me摸一辛苦的阅读着艰涩的汉字。“将玫瑰…玫瑰好像就是…移至凉处，浇水少许，以及绣球花…咦？我不知道绣球花是什么呀！”

　　“绣球花在日本叫作紫花。”低沉的语从她身后响起。

　　“哦…原来是紫花呀！”琉璃恍然大悟。

　　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陌生男子的声音？

　　琉璃猛然回过头，被一个明显像是不良少年的男孩，吓得抛掉手上的水器。

　　“啊…”对方下意识的接过她抛来的东西，剑眉微蹙。

　　“不要叫好吗？很吵。”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家？”

　　对方咧嘴一笑，一下子就认出了白琉璃。不过，琉璃显然不知道他是谁，这情况很有趣。

　　“对我来说，这里不是『别人家』。”

　　“你…”琉璃有点生气了“你别胡说八道！你快点出去哦，不然我马上报警…喂！你不能进去！”

　　那男孩根本懒得理会她的鬼叫，迳自开了温室与主屋相连的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唐家的客厅，然后将肩上的背包率的往沙发一丢，转向厨房打劫食物。

　　“有三明治。”他吹了声口哨，拿起来咬了一口，脑子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呈现短暂的空白，而味蕾完全麻痹。

　　下一秒，他马上冲到垃圾筒吐掉。

　　“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明明是三明治啊，为什么味道这么恶心？几时小的厨艺退步到这种程度！？

　　才刚拿起电话打算报警的白琉璃，听见自己的厨艺被侮辱了，马上火冒三丈地丢下电话跑过来。

　　“这、这又不是做给你吃的，你竟然还敢批评…把三明治还给我！还我！”

　　对方没有异议，马上把整盘三明治丢还她。

　　“我上楼了。”

　　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不行！”她费尽吃的力气，死命拉住他的T恤，吼得惊逃诏地“有我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为所为的！你最好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快点走，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吵死了！白琉璃，你又在吠什么？”

　　登登登…唐薇女王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一身火红，呛辣发飙。

　　糟了，吵到唐薇了！

　　“不是…有个外人闯进来，我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们家除了你以外，哪有什么外人？”

　　“可是这个人明明…”

　　看见唐薇，少年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丁维。”唐薇张开手臂，在琉璃目瞪口呆中，拥抱那个不良少年。

　　“家里一切都好吗？”

　　“当然！”唐薇灵动的美眸闪着笑意与了然“喔，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朝思暮想的小当然也很好，只不过不巧她今晚去参加同学的庆生会，因为她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

　　面对唐薇的揶揄，丁维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局促尴尬的样子。

　　“她去谁家？我晚点可以去接她。”

　　唐薇以食指撑住下巴想了想“嗯…好像是姓宋的女孩子，住在士林那边。”

　　丁维点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他提起沙发上的行李要上楼，却看见琉璃傻愣愣的挡住他的去路。

　　“借过。”

　　琉璃一时间犹豫不决。

　　让这个陌生人上楼真的好吗？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只有她和唐薇，而唐薇说过她待会儿要去京华城新开幕的CLUB70's。那家里不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了吗？

　　哇…不要啊！

　　“唐薇，让他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唐薇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要那么不屑好不好？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啊！琉璃不涨红了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让一个陌生人住进来不太好…”呃，她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唐薇的表情突然变得那么可怕？

　　“白琉璃，你再把话说一遍！”

　　“我…我觉得让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唐薇突然提高了声音，完美的杏眸陡然进出一股奇异的光芒“你说了『陌生人』三个字，对吧？”

　　“有、有什么不对吗？”唐薇的样子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

　　“白琉璃，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认识他喽？”唐薇一步步走近她问。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琉璃还是老实的摇摇头。

　　经过三秒钟的岑寂，唐薇突然大声的笑起来。

　　“哦呵呵呵呵…总算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她止住笑，瞪着手足无措的白琉璃，说道：“如果你是我爸生前的未婚，那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丁维？”

　　琉璃脸色发白。

　　丁维？他就是丁维…

　　那个负责唐老师北海道地区业务的丁维！

　　“丁维是我父亲的首席弟子，同时也是小的未婚夫，我爸过世之后，事务所的业务完全由他一肩挑起，你如果真是我爸的未婚，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唐薇的笑容太过得意，相较之下，琉璃的脸色则苍白到没有半丝血。“关于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琉璃开口，想说点什么，可是她找不出一句话可以为自己辩驳。

　　“你没有话说了吧？”唐薇歙起笑容，换上冰霜般的语气，不再对她客气。“请你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出唐家！”

　　琉璃愕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不需要。但是…

　　琉璃仰高小脸，面对唐薇冷然的眼眸，坚决的吐出：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