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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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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汪丽盯着手机萤幕中的方块字,浮上嘴角的笑却带了点苦涩。

  “噢,真甜蜜!”小宜凑过来,跟着她一起看这通来自阙祎恒的简讯。“你又要跟总监大人午餐会报啦?那我就跟赵姐她们出去吃啰?”

  “嗯,晚上再一起吃饭吧。”她淡淡地道,并将手机收回背包中。

  “晚上?”小宜不解地瞅着她。“可是,你晚上不是通常都会跟总监大人去约会吗?”

  “之前是这样没错。”她笑了笑,脸上的苦涩却更浓。“不过最近他比较忙,应该不会有空陪我吧!”

  总是被老板抢走的死终于有了空闲,小宜当然非常开心,因此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那太好了!晚上我们去吃巷口那家牛面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吃吃看吗?”

  目送死和几位同事热热闹闹地走出公司,汪丽敛起微笑,关好电脑,往总监办公室走去。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跟阙祎恒只剩下中午用餐的时间才能相枣?

  想起自己等了一整夜都等不到人的那个晚上,她不由得无奈叹气,在门板上敲出暗号,然后直接开门进去。

  “你来啦?”阙祎恒将视线从电脑萤幕上移开,朝她扬起一抹略带疲惫的笑,指指茶几上的两盒便当。“如果饿了就先开动吧,我存个档,很快就好。”

  见到他向来神采奕奕的双眼下,竟然出现了两轮黑眼圈,她默默地走到沙发那儿坐下,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胡小姐她…她最近还好吧?”终于,她还是嗫嚅地问了。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她出院后都在家里休养。我想还是等她情绪冷静一点,再去探望她比较恰当。”

  阙祎恒关掉档案,在她身旁坐下,额角。每次一想起这些烦人的事情,就会让他忍不住挫败地叹气。

  “对了,我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应酬,可能会拖到很晚,今天也不能陪你吃饭了。”他摸摸她的头,脸上是惋惜。

  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品尝小丫头的好手艺了,想到就伤心。

  “嗯,没关系。”汪丽浅笑着点点头,默默地打开便当盒。

  她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自从那一晚,他接到胡雪诗葯自杀的电话,然后一去不回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一开始,是在他们约会的时候,常常一通电话打来,他就这么丢下她走了。但因为之前他曾经预告过,这阵子会变得比较忙,加上是自己没听过的铃声,她也就没有多想,只觉得应该是公事。

  然而,时间一久,阙祎恒取消两人约会的频率越来越高,就算再相信他,她也不起了疑心。

  尤有甚者,某次她无意间从秘书口中得知,阙祎恒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晚上的应酬。此后,男人成谜的行踪与谎言就成了她心头上的一刺。

  很重要的应酬,那么对象是谁?这个疑问梗在她喉间好久了,他为了这“重要的应酬”已经了她十几次约,自己应该有权利过问吧?

  “你…”真的是去应酬吗?或者是去陪胡雪诗,怕她吃醋才刻意说谎?她开了个话头,却突然不知该从何问起,才不会太过尖锐。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阙韩恒担忧地望着她,伸手抚了抚她有些消瘦的脸颊。

  她上男人的视线,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和象征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忍不住又把涌至嘴边的质问给了回去。

  “你才有心事呢!”她藏起真实的情绪,半开玩笑地捏着他的脸。“看你,脸色这么差,又瘦了这么多,人家会怪我待你的!”

  “没办法啊…”他夸张地叹了长长一口气,一脸挫败地道:“那个客户非常难,我已经陪他好几个礼拜了,还是搞不定。”

  听见他的回答,汪丽更加确信自己的揣测…

  没错,那位千金大小姐确实是非常难,说不定用自己自杀的事情威胁责任感很重的阙大哥。可是都已经陪了她这么久,阙大哥也应该要有所觉悟,发现那女人只是想破坏拆散他们,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吧?!

  铃铃铃…这阵子特别熟悉的铃声毫无预警地响起,听在汪丽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喂?是,我半个小时后到。”合起手机盖,阙祎恒愧疚地望向她。“抱歉,连顿中饭也不能好好陪你。那客户临时找我去打高尔夫球,我得走了。”

  连他们仅有的相处时间,那女人也要剥夺?这样下去,她不要怀疑,他到底要找谁当女朋友了!

  “没关系,是『很重要的客户』嘛!”但是瞥见他疲累不堪的脸色,她只有不断地忍。“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到了那边要找机会好好吃些东西,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扬起一抹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回头吻了吻坐在沙发上的佳人。而她起身帮他穿好西装外套。

  “谢谢你,我会好好补偿你这阵子受的委屈。”男人忍不住将她拉进怀中,眷恋地洒下无数个细碎的吻。“下个星期是我生日,我会尽量在那之前解决一切。那天整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是你生日、又不是我,问我好不好做什么!”她噘起嘴娇瞠,心情却因为他的宠溺而平复了。

  “唔,我说错了,现在订正。”他不加大脸上的笑容,将她搂得更紧。“本人唯一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要你陪着我一整天。所以,快把时间空出来吧!小丫头。”

  “那有什么问题!”她娇笑如花。

  “我真的得走了。”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拿起公事包准备出门。

  “阙大哥…”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言又止,末了却只淡淡代一句她这阵子最常说的话。“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阙祎恒微笑着点点头,便开门出去了,看来并不能体会到她话中的深意。

  待那道颀长俊的背影消失在门板后,汪丽脸上的微笑才渐渐收起。

  相信他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相信他…

  ************

  一位头灰发的老人站在果岭上,检视着该怎么挥下一杆。他的脸上虽然都是皱纹,但双眼炯炯有神,浑身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的凛然气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将近七十岁的人。

  “胡老。”阙祎恒坐着由小弟驾驶的电动车,一身雪白的polo衫,显得更加英焕发。“抱歉我来迟了。”

  “嗯。”见到他来,叱吒商场、被尊称为“胡老”的胡至德扯扯嘴角,并没有施舍他太多注意力。“给我小一号的球杆。”

  阙祎恒静静地伫立在胡老身后,没有因为被冷落而出不悦不耐的神情。

  他已经非常习惯老人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胡雪诗闹出自杀风波的那一夜,当他赶至医院,连急救情况都还没清楚,胡至德便不由分说把心急如焚的他抓到外头,吹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冷风。

  那时他焦急归焦急,但也没有傻到不明白胡老的用意。他知道老人是故意要检视考验他的人品如何,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要是不慎惹胡老不快,说不定会遭到被封杀教训的命运…

  丙不其然,半个小时后,胡至德总算冷着嗓子开口。

  “你和小诗已经分手了?”胡雪诗是他四十岁才终于盼到的心肝宝贝,一向都被他捧在手上呵护着,他当然知道女儿被自己宠成什么德,也晓得今天这件事大抵又是女儿的无理取闹。

  “是我提的,我以为那时有比我更关心她的人,就放手了。”阙祎恒尽量挑选比较客观的字眼,并不特意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老人至此才将视线转向他,目光如炬。“你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吗?”

  “我把她当作妹妹般疼爱,而且也仅只于此。”他坚定地面对老人的视,语气依然沉稳。

  闻言,老人只是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又让阙祎恒吹了好一阵子的初冬冷风。

  “很好!”沉默半晌,胡至德突然大喝一句,在凌晨静谧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响亮。“我欣赏你!这件事是小诗不对,我会帮你解决。不过,虽然做不成我胡家的女婿,我手上倒有一些案子可以介绍给你,就看你这小伙子有没有诚意了。”

  阙祎恒挑起眉,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不但可以善了,还能得到金融集团大龙头的赏识,甚至愿意把动辄上百万的案子交给他?!

  他所面对的,真的是商场上号称“灰发魔鬼”、冷酷无情的胡老吗?

  “感谢胡老相信我,还愿意给我表现的机会。”他发自内心地朝胡至德鞠了个躬,肩上的重担瞬间减轻许多。“请问您有何打算?”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老人淡淡地笑了笑,抛下这句后,秘书便来通知,胡雪诗已经离险境了。

  他想自己应该会永远记得,当时那位威严老者脸上诈狡猾的笑容…

  “喂,小伙子,这一杆让你来打。”

  老人冷淡的语气忽地传入他耳中,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

  阙祎恒接过名贵的推杆,估算了下果岭的距离和风阻,用力挥出一杆,将小白球打上最理想的位置。

  胡至德出罕见的满意笑容,拍拍男人的后背,两人一起漫步走上果岭。

  “你说…你有个互订终生的女朋友?”走着走着,老人突然开口。“什么时候要请我这杯喜酒?”

  “就快了、就快了。”想起那个直又早的小丫头,阙祎恒不打从心底绽出微笑。“到时还请胡老赏光。”

  老人状似满意地点点头,陡地由眼角余光瞥见秘书搭电动车过来,忍不住拉长了一张脸。

  “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接任何电话、不见任何人了吗?”他瞪着越走越近的秘书,语气十分不悦。

  “总裁,很抱歉。”秘书紧张地推推眼镜,有所顾忌地看了阙祎恒一眼。“是小姐她…”

  “小诗她也过来了?简直胡闹,不好好在家调养身体,出来吹什么风!”老人火冒三丈,声调冷硬。“是谁跟她说我在这里的?”

  “小姐不知从何处得知司机潘先生的电话,还要潘先生带她过来找您。”十二月的大冷天里,秘书的额角竟然被出汗来。“大概是因为…她知道您跟阙先生在一起…”

  “这种事情还需要跟我通报吗?马上给我送她回去!”胡至德打断秘书的话,一字一顿地道:“同样的话,最好不要让我说上第二次。”

  “是。”见老板发火,秘书连忙领命而去。

  “她”还没有死心啊…阙祎恒置身事外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经过这些风波之后,他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过去都错看了她…

  原来胡雪诗是这样自我中心,任何事情都一定要遵照她的意思,否则她会用尽所有手段,只为让一切符合她的想望。

  最近他又开始会接到她用其他号码打来的电话,现在居然还让她掌握了行踪!眼见情况越来越不试曝制,他也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了…

  虽说胡老跟自己保证过会处理妥当,但胡雪诗毕竟是胡老心头上的一块,当然不可能太过严厉。除非、除非…

  瞅着一旁愁眉不展的老人,阙祎恒神情坚定,不动声地盘算着…

  ************

  眨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是阙祎恒的生日,他和汪丽请了一整天假,准备悠闲地先到市区看场电影。

  他一早就兴奋地来接亲亲女友出门,却没见到未来的“姐姐”

  “你姐呢?好像很久没见到她了。”记得汪家姐姐虽然长相十分秀丽,却老爱用老气的眼镜和装扮掩盖自己的天生丽质。

  “她啊?早就搬到男朋友家去住了。”提起有异没亲情的老姐,汪丽不没好气地道。

  他被她那哀怨的语气逗笑。“那你一个人住这栋老旧公寓,不就很危险?有没有想过要换个地方?”

  某人暗示得很明显,只可惜那位一肠子通到底的小姑娘接收不到。

  “啊?这里住得好好地,为什么要换?”她一边穿上保暖的厚外套,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说老姐每个月还是按时给我她那份的房租,如果我一个人住还得多花钱。”

  男人挫败地抹了抹脸,又好气又好笑。

  “换个地方,不见得不划算。”他从背后拥住那个少一筋的丫头,亲昵地靠在她耳边谆谆善。“比如说,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才刚要导入重点,手机却突然煞风景地发出声响,吓了心怀不轨的男人一大跳。

  “怎么了?”汪丽若无其事地问道,事实上心里已经暗暗打了好几个结。“是那个很重要的客户?”

  他不是承诺过,今天一整天都会陪着自己的吗?怎么才见面不到几分钟就毁约了…她默默地望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的男人,那股熟悉的苦涩再度涌上心口。

  那天的午餐约会被打搅以后,那个“很重要的客户”就再也没打电话来了。她还以为,他真的信守诺言,将所有“阻碍”都解决妥当了…

  阙祎恒看了看萤幕上那一排简短的警告,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便被他隐藏得很好。

  “你不要担心,只不过是一通垃圾简讯罢了。”他笑着再度搂住佳人,柔声安慰着。

  “没事就好,我们走吧!”汪丽勉强出笑容,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

  尽管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干扰打断他们难得悠闲的约会,可是一旦开始不安,那丑陋的怀疑就会扎在心头上,怎么样也拔不掉…

  晚上,他们拖着玩了一整天的疲累身躯,回到阙祎恒的高级公寓。

  一打开灯,她便被特意布置过的餐厅给惊得呆住了…

  地的花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油蜡烛、轻柔的音乐,还有一桌摆盘精致的法国料理,眼前的情景简直是重现他们交往刚一个月时的烛光晚餐。

  汪丽回过神来,忍不住想起那个浪漫的夜晚,当然,也不由自主地想起男人最后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上次我表现得太差劲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弥补。”他的笑容带了点羞窘,牵着她的柔荑,服侍她坐下。

  也许男人这句话里并没有任何深意,但汪丽却情不自地朝暧昧的方向想去。

  表现差劲、这次要好好弥补?那他的意思是…是今天晚上,他会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

  一联想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无法控制地双颊绯红,一颗脑袋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阿汪?”男人在另一端坐定,这才发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现在四周这么暗,只能藉着微弱的烛光识物,阙大哥应该不会注意到她脸红了吧?

  “没有、没有…”她举起酒杯,藉以掩饰自己酡红的脸色。“阙大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男人笑着,也举杯回敬。“我们开动吧,菜冷掉就不好吃了。”

  “噢、好。”汪丽享用着美食,却心不在焉地想着吃后,可能会进行的“活动”

  但她的妄想并没有成真…刚用完甜点,阙祎恒那沉寂了一整天的手机便毫无预警地又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是那个“很重要的客户”…汪丽心头忽地一沉,甚至听见腔深处发出闷闷的声响,完全无法掩饰失望的情绪。

  “她”终究还是打来了,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的这样发展,她还是好痛好痛,痛得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

  不要接、不要接…她在心里无声地恳求。

  “喂?我是。”阙祎恒神情凝重地按下通话键,默默听着,而后一语不发地切断了通讯。

  汪丽静静地瞅着面前的男人,尽管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在内心深处,她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抱歉,是胡雪诗。”犹豫良久,他选择老实告诉她。“她说只是想要当面送我生日礼物,以后再也不会打搅我们了。”

  “所以,你要过去?”她轻声问道,努力维持语调的平稳,不让内心的动摇恐惧显现出来。

  “我也不相信她会就此罢休。”阙祎恒叹了口气,脸上有抹不去的疲惫。“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担心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很可能是个陷阱啊!她在心里呐喊着,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那你千万要小心一点。”挣扎片刻,她语重心长地开口。“我会在这里等你,会一直一直等着你回来。”

  再相信他最后一次吧…双手紧握成拳,她愿意信任这个自己付出所有感情的男人,愿意信任他对爱情的忠诚。

  “我一定会回来的。”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吻了吻她略显冰冷的瓣,便拿起外套,到车库去发动车子。

  望着车尾灯消失在铁门外,好一段时间,汪丽都维持着倚在落地窗边的姿势没有动,仿佛只要自己眨一眨眼,阙祎恒就会回心转意地拉起铁卷门,驾着车子回到她身边…

  “别傻了别傻了!还是找点事情来做吧…”

  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她拍拍双颊振奋精神,接着扭亮一室的灯火,开始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碟杯盘。

  只是,当她终于将一切清洗整理完毕,正打算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口气时,铁门竟开始缓缓往上卷动…

  阙大哥回来了?!

  她欣喜地出去接,却突然发现,出现在铁门外的,并不是阙祎恒那辆极为普通的国民房车,而是一辆气派的高级轿车。

  “请问是汪小姐吗?我是胡家的司机。”一位西装笔的中年男子从驾驶座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我们家小姐和阙先生想找您谈谈,请您上车。”

  汪丽脑中的警铃不大作。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事情不太对劲,不要轻易上当!但骨子里那不服输的个性却催促着她上车,去看看胡雪诗那个失控的女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那就麻烦你了…”

  她没有犹豫太久,进屋拿了自己的背包,便坐上那辆高级轿车,让胡家的司机带她前往“战场”

  既然那女人这么有把握,胆敢当面向她丢下战帖,那她怎么可以先了阵脚,对阙大哥失去信心?!

  不管自己将会撞见什么样的画面,她都要信任自己的男人,绝不能轻易上了那女人的当!

  胡雪诗大概万万不会料到,自己的挑衅反而起了对手的斗志…

  等着瞧!汪丽望着车窗外不停飞逝而过的灯火,已经迫不及待要痛宰敌人一顿了。

  她绝对要让胡大小姐深深切切地体认到…汪家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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