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时分,太阳尽责地照亮大地,鸟儿的呜叫声在林间回,像音乐般悦耳动听。
昨晚,为了惩罚她的刻意隐瞒、不愿承认和他之间的关系,他要了她一整夜,让她现在还赖在上,不肯起来。
“嗯…”白苡琳呻一声,翻过身子,继续酣睡。
罢从浴室走出来的蔚杰,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从他还没擦干的发上滴落在他古铜色的膛。
看着她娇美的睡相,他的眼中又燃起熊熊的火。
原以为要了她一整夜后,他该要足了,没想到只是瞧着她睡着的模样,他的望又再次苏醒。
他似乎永远要不够她,尽管两人在一起已好几个月,但她…依然是这么的人,每一分一秒都紧紧锁住他的目光、他的心思,令他只能深陷其中。
谁想得到,曾经是超级巨星、被女喻为最渴望发生一夜情的对象的他,这一辈子只拥有过一个女人。
而那女人还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勉强和他交往的,更甚者,两人的情事只能地下化,不得公开?
呵…蔚杰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问他为何只有过一个女人?
是因为他有洁癖,不想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又或者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不,想太多了。
他不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更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他只是不想随随便便和一个女人交往,真要谈恋爱,就必须选择一个他喜欢,而且了解他的人。
只不过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也一直是单身。
直到认识了白苡琳。
可惜,他发现,她对爱的观念和一般人都不同。
认识她后,他才知道,她非但不渴望爱情,甚至非常鄙视和憎恨“爱”这个东西。
想到这,蔚杰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心疼和不舍。
他坐在边,神情专注地凝视上的人儿。
他知道她有一个不愉快的过去,身为孤儿这件事,带给她非常大的影响。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在一出生就被人抛弃。
也因此,她不相信爱,因为她认为爱是不能长久的,所以对任何人,她永远保持距离,不曾和人深入交往。
为了怕自己受伤,她从不表现出真正的自我,以冷漠作为保护,别人向前一步,她就退后两步,从不让人侵入她的领城。
“如果人的心中有爱,就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丢弃不顾。”
这是当她看见即将唱的歌词时,不屑一笑后所说的话。
“也许是有困难,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他们爱你,不忍你跟着试凄,才把你送给孤儿院。”这是他当时说的话。
“如果爱我,为何这么多年从来没来看过我?
凭什么他们的爱情该换来我的痛苦?凭什么自作决定让我拥有一个孤儿的人生?
我虽然感激白恩领养我,让我拥有了一个家,但生下我的人抛弃我,却已经让我对爱完全的不信任。
爱?你能真正明白地向我解释何谓爱吗?
即便有了爱,你能保证这份爱能持续到永远吗?
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体会过这样深刻的爱,更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爱情,请问我要怎么把这种感觉给唱出来?”
是啊!一个心中不懂得何谓爱的人,要如何诠释这样令人痛彻心肺的歌曲?
但事实证明,她唱得出来,且发挥得淋漓尽致,引起歌们广大的回响。
因为她以着渴望得到爱的心情,来诉说歌曲中的情感。
其实,在为她打造这首歌时,他同样也是以这样的心情将它写出来的,和她不同的是,除了渴望得到爱的心情,他的心中更多了一份爱…对她的爱。
他爱她,在第一次见着她,发现两人是这么的相似后,他便明白确认了自己的感情。
只是她拒绝接受这样大胆明白的感情,他只好使出让她无力招架的手段,让她在被动又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答应和他交往。
也因此,对她,他总不敢将自己的深情表现得太清楚,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探索她的心思,慢慢走进她的心房,得到她的在乎,也让她习惯他的存在、陪伴。
低下头,他将温热的印在她的额上。
“你不愿意承认和我之间的关系无所谓,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全世界的人了解。这一辈子你都逃不掉了,就算想逃,也没有半点胜算。”
蔚杰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样的柔情、深情,只为她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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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卫艺能,这是一间许多人都知道的艺能公司,从这走出去的艺人,在演艺界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此刻,蔚克正坐在总裁办公室内,他将目光精神全放在电脑上。
他神情专注,快速滑动着手上的滑鼠,在键盘上快速飞舞着,从早上一进到公司后,他就忙着这一项工作。
不久…
“哈哈哈!我赢了。”看着萤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大声欢呼着。“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反侵程式,看来也不过尔尔嘛!才花了两个小时就破解了。”
他用力地拍了一掌,神情颇得意,忍不住大笑。
“是啊!还以为你有多忙,原来忙着玩电脑。
真奇怪,怎么星卫在你手上却没有倒,我还以为只要一个月就差不多挂点了说。”
一个女人的讥笑声缓缓自他后方传来,吓得蔚克跳起身。
“哇!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
他快速地转身斥问,没想到竟看到白苡琳。
白苡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后头,脸上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琳琳?你怎么来了啊!呵呵!我都没听见你进来的声音,莫非你是从那里进来的?”蔚克比了比她身后那道打开的窗。
“对!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是骑着我的宝羊,靠着它那两朵小到不能再小的耳朵,一路从楼下直接飞到三十五层楼来的?
笨猪,我当然是从门走进来的,竟然连我和花朵进来都不知道。”冷冷说完,白苡琳比了比在他身旁的那只小羊。
蔚克转过头。
果然,看见一只羊,它正低着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嗨!花朵,有没有想克…花朵…那不能吃!这可是一纸很重要的合约,快还给我!”
他不看还好,一看,竟发现花朵从他的桌上叼走了一张价值将近五百万的合约走到一旁,正要吃掉它。
“活该,谁要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直接丢在桌上。看来你是忘了上次花朵吃了你七百多万的支票的事。”白苡琳满意地勾出一道笑痕。
她一脸凉凉无事地走到沙发上坐着,欣赏着一人一羊的争夺大战。
凭什么她得这么忙地当个艺人,不能出门,不能采购,要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而蔚克这个老板可以整舒服地坐在办公桌前玩电脑。
“喂!叫你的花朵把口中那堆纸还我!”
“不要。对了,胆小表,你知不知道蔚杰把我的那份合约放在哪?”白苡琳看着手指甲,毫不在乎地问着。
“我怎么知道…花朵!快还我!还有,我叫蔚克,不是胆小表。”他一手捣住花朵的眼,一手努力想将花朵的嘴给打开。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因为被她那群动物给吓得跌在地上,事后便被她称为胆小表。至今,蔚克仍感不甘心。
试想,这世上有谁突然发现一只高大吓人的大熊站在你面前,不会感到害怕的?不一身子就很不错了。
“不知道?你可是这间公司的老板,关于艺人的合约,都是你在保管的,不是吗?”
“是挂名,挂名你懂是不懂?真正的老大是蔚杰,只是他不想让人发现,且只想专心当你的经纪人,才要我来这里的好吗?”
当时蔚杰要他来公司时,是这么和他说的:“我不当歌手了,已经不需要你这经纪人,你也无聊,不如你来我的公司当老板。”
就这样,他才莫名其妙地成为这间艺能公司的老板。
“哦!对了,我忘了你只是个仆人,专门打杂的那一种。”白苡琳坏心地嘲笑。
“这还不是要怪你,当初是你要我老哥当你的经纪人,所以他才会为了你成立这一间公司,害我也倒楣得被拉下水。”蔚克边和羊抗争,边转头对着白苡琳抱怨一番。
“是吗?又是我害的?”这一句话听在白苡琳的耳里实在刺耳得很。“花朵,那张纸不要了,妈咪方才看到桌上还有好几张更甜美的哦!”她冷冷地笑着说,又伸手比了比桌面。
可爱的小羊似乎听得懂主人说的话,马上将口中紧咬的纸张放开,又朝桌子的方向走去。
“别、别这样,大姐,算我怕了你了,可以吧!别这样欺负我了啦!”蔚克想也不想,快速转身将那几张重要合约护在口。
“除非你告诉我,被蔚杰骗着签下的那纸合约在哪。”
“就跟你说了,我不知道嘛!”蔚克大喊。
拜托,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她干嘛每见他一次就问他一次。
“你想要那合约,不会去问我老哥,问我干嘛?”
他怎么可能知道嘛!
虽然旗下艺人的合约确实都摆他这里,可唯独她那一张不是他保管的嘛!
这女人不是番仔,就是姓番。蔚克哀怨地瞪着白苡琳,不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得面对这女罗刹。
“真的不知道啊…”白苡琳一脸困扰地皱了眉。
那…到底在哪里呢?家中每一个地方都被她翻遍了,她就是找不着那张卖身契。
“你不会自己去问他。”蔚克一副“你是笨蛋”的神情看着她。
同时,好不容易她那只笨蛋花朵…呃,是可爱花朵,终于放弃吃他重要的合约,蔚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胆小表,你很笨耶!要是能问他,我来烦你做什么?”白苡琳朝他投以一记白眼。
要是给蔚杰知道她老打那纸合约主意,他不就知道她的计谋了?怎么这么笨!
“那你也别老来烦人嘛!还有,要跟你说几次你才懂,我是蔚克、蔚克,不是什么胆小表。
我老哥的名字你就叫得这么顺,为什么对我老是胆小表、胆小表的叫。”蔚克老大不高兴地撇撇嘴。
“喂!胆小表,那你帮我问问你哥把它藏哪?不过千万别说是我要知道的,你看怎么样?”白苡琳突然想到这好方法,她一脸笑咪咪地要求。
“不要,我老哥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再说,要是让他老哥误以为他对未来的嫂子有意思,他肯定吃不完兜着走。“还有,叫我蔚克,你再为我取名字,小心我把你的花朵挟持去卖了。”
反正现在也坑诂天了,不少羊炉也需要些上等的好羊。
“你敢…你们兄弟俩老是想欺负我家花朵,小心我砍死你!”一听见自己的花朵又成为被威胁对象,白苡琳可真是火大了。
“是是是,小的就算有十足的胆量也不敢…等一下!你是怎么来的?我哥呢?”
他终于发现老是跟在白苡琳身旁的蔚杰竟然没有出现。
白苡琳冷笑一声。
这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有气。
“他?你问我,我问谁?”她怎么知道?明明是他婆得非要带她来的,但她一下了车,他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那你怎么来的?”蔚克搞不懂,这女人在气什么?
“当然是他开车送我来的。”虽然她会开车,但那男人却不让她自个出门,去哪都非要他载不可,根本是把她当成温室内的花朵一样小心保护着。
也不想想,当初没遇到他前,她可是出了名的飙车女呢!
想当初,那男人第一次坐过她开的车后,吓得连连对她怒吼,说什么她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还下令绝不准她再碰方向盘这玩意。
哇!他也太小看她了吧!
开车嘛,就是要尽情享受刺,感受飙车的快。
包何况,她虽爱飙车,可却是十分小心翼翼在驾驶,因为花朵每次都会坐在后座陪她,就算她再怎么过火,也不会拿宝贝花朵的生命开玩笑。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喂!你一次说完好不好。”
怎么他问一句,她就只答一句,这女人真难相处,他真佩服自家老哥可以和这女人相处快两年年,而且两人还正在交往中。
“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你想知道他在哪,不会自己打手机问他,问我干嘛!”
整天都跟他相处在一块已经够恼人了,一起生活、一起吃饭,连睡也得睡在一块,现在她还得当他的保母?
她被他给骗来当艺人已经够可怜了,结果又在迷糊糊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被他给吃了,只好成为他的情人,受他欺负。
说什么两人有了关系,他就得负起责任。
和他辩论,她说不过他,而他又相当坚持,所以她也只好由他了。
不过,她也明确告诉他,就算两人交往了,她也不可能和他一辈子在一块,更别说是结婚了。
反正他是男人,对于感情事应该不会这么在意,且凭他的身分和现今的地位,要多少女人还怕没有吗?
所以啦!他们两人目前就是这样子,她和他之间没有公开,他则坚持说她是他的女人。
那么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老实说,她不知道。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待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她只知道,她和他只能是一场游戏,她不能也不想付真感情,因为那只会让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