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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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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过去是只幽魅的影,如果让它永远绕着你,那么,未来将永远不会来临。”

  “我知道,只是…有些伤口,太深太深,直到你触及,还会发觉伤口依然鲜血淋漓。”

  …出自兰斯洛伯爵系列三《南安普顿的钻石蔷薇》

  荷俐.梅拿着一杯马丁尼,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眼前男人,假装自己很认真的聆听“是,你说的很对…哦!杭亭顿的理论吗…”

  身为罗那书屋出版社的公关人员,其实她是不必要来这个作家与编辑专属的聚会,但她听路克说今晚诺因会来,于是她便跟来。

  荷俐知道诺因一直在躲着她,但她多想告诉他,离开他之后,她其实是十分后悔的,因为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样对她那么好的男人。

  她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高中时还当过啦啦队长,灿金发母需染整便有闪亮光泽,紫罗蓝包的大眼睛与合宜的化妆,衬托出她那张心型脸庞更加完美无瑕,当她嘟起嘴,颇有玛丽莲梦感味道。

  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多不可数…路克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她很明白,那些男人只是喜欢她的外表。

  他们都不像诺因,那个懂得保护她,温柔又细腻的大男孩。

  她与诺因十岁开始便是邻居,一起长大,一起念高中,甚至她十四岁,第一次与男孩在车子后座发生关系,也都是诺因帮她向父母隐瞒。

  她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爱着诺因?

  也许是大学时,他帮她打发了一个黏人的追求者那时。

  当时的诺因因一场车祸而受伤,撑着拐杖在她家前等着她。

  而那个送她回来的猪头男人意图在车上侵犯她时,是诺因拄着拐杖,硬是把那男人从车里拖出来,狠打了一顿…当然,当时行动不便的他,也着实挨了几下。

  后来她为他上葯,忽然发觉这个一起长大的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的男人。

  她总是忽略了他,因为太靠近太自然,老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从那天起,他们便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恋人。

  诺因自大学开始,便致力于他所渴望的写作事业,但光只有写作不能支撑他的生活,而他也不愿向收养他的叔叔伸手。为了实现梦想,他只好靠打零工过活。

  然而他们毕业那天,诺因把那只省吃俭用买来的蒂芬妮戒指套上她手指时,荷俐不是不感动的,然而,梦想毕竟不能当饭吃。

  那时他们一起搬到那个蟑螂横行的破烂公寓,两人都才刚大学毕业,荷俐一开始支持着他实现梦想,自己努力工作。

  但现实的压力实在越来越大,诺因抱着稿件一家家投稿,却一家家被退稿,打开E-maill这件事,变成一个叫人恐慌的动作,而她的工作也不顺利。

  没有钱,她脾气逐渐变得暴躁,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待在一个下等地段、蟑螂四处爬行的公寓里。

  虽然后来诺因一口气兼下三个零工,极力要供给她一个优渥的生活,但是荷俐依然不足。

  她出色的外貌,为她带来方便,也带来麻烦。

  许多男人暗示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一开始她还可以坚定的拒绝,但是随着日子过去,她的信心越来越被动摇。

  那一天,荷悧去面试一家小型出版社的公关,遇见了那男人,她把他介绍给诺因,好一阵子那男人是他们温馨小鲍寓中的座上宾,三人成为要好的朋友…

  可是,当男人提出换条件,她心动了。

  荷俐再也不愿住在下等地段的公寓,不愿与蟑螂为伍,毕竟她当年可是啦啦队长,多少男人心中的女神,那样出色的她怎么可能屈就于这样的环境太久?于是,那天男人倒在她身上时,她没有抵抗挣扎,直到诺因回来…但,后来她为此深深懊悔。那些男人都只是为她的外貌着…一个无脑的感宝贝!

  离开诺因之后,她换过不少男人,也不断的换过工作,直到现在当上全国知名大出版社罗那书屋的公关人员。

  她会到罗那书屋工作,只是为了想再见到诺因,因为他始终避着她,甚至躲到她找不到的地方…

  今这个聚会,正是个好机会。

  能有这个聚会,多亏了有路克…想起他,荷俐微微一笑,有点苦涩。

  他也不过是那些只看外表的男人之一吧?

  虽然他的笑容很纯真,虽然他没心机得一点也不像三十五岁的大男人,虽然他总是关心的嘘寒问暖,但这一切的体贴温柔,会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在得手后便如烟一般消失?

  好不容易从无聊的对话中身,荷俐转到吧台拿酒,路克连忙了上来。

  “刚刚我一直找你呢。”

  他的表情与微笑令她联想到一只友善的黄金猎犬。

  她笑,继续第二杯的马丁尼“有事吗?”

  “你说你很喜欢的作者…诺因,刚刚来啦。”路克献宝似的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他吗?走吧,我介绍你们认识。”

  荷俐一怔,手中的酒便泼溅出来,将她搭配得无懈可击的美丽衣裳染上一块小小污渍。

  诺因躲在阳台上,里面喧哗的人声,此刻显得很遥远。张玮慈一直陪在他身边,到此刻才稍离开一下去补妆。

  果然躲在外边吹冷风,也比在里面人挤入的愉快得多。他拿着一杯香槟,享受着面而来的凉意。

  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微笑,一定是玮慈,方才她离开前,他叮咛过自己会在外面。转过身,看清来人之后,笑容整个冻结在脸上。

  荷俐,他一直不想遇到、也最不想见到的人,若要他列出一生中都不想看见的名单,她绝对名列第一。

  “嗨…”荷俐紧张的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对他一笑“诺因,好久不见。”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口像是沉沉着一块大石,过去狠狠伤害的痛苦像只无形的手用力揪扯他的心。

  他知道荷俐透过叔婶不断想打听他的消息,但他不愿见她,希望她能死心,没想到却在今夜会狭路相逢地见了面。

  荷俐见诺因脸色冷淡且不自然,担心的想他果然还没原谅自己。忍着忐忑,她缓缓朝他走近“诺因,我一直想跟你说,其实那时候…”

  他迅速的武装起自己,想尽办法要给她一个笑容,但怎么样都不成功。“我,都忘了。”

  从肢体语言,她看得出来,诺因非常不希望她靠近。想到以前两人的亲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你知道吗,你每本书我都有看,我…我很喜欢,尤其是《亨利八世的宝藏》那一本…我知道你的女主角在写谁。”

  他一声不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的心一阵痛,没想到处心积虑安排的重逢,居然这么悲惨!

  “诺因?”

  听到这个声音,诺因放下一块大石,嘴角不自觉的绽现一抹温柔的笑。

  “玮慈。”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那小雀鸟一般踩着轻巧脚步奔来,看起来俏皮娇小的女子。

  张玮慈尴尬的看看眼前的金发美女,诺因真是太热情了,怎么突然在别人面前这样紧紧抱着她?她赶紧微微推开他“这位是?”

  荷俐看着诺因,感觉自己那想破镜重圆的希望,瞬间碎成泡沫。“你好,我是罗那书屋的公关,荷悧.梅。”

  “你好,我是…”张玮慈看看诺因,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荷俐点点头“我知道,你跟着诺因一起来的。”她望见诺因用那种非常柔情、非常温和的表情,凝视着这个东方女子。

  荷悧了解这样的表情代表什么…曾经,那个表情只属于她,是她自己推开了他…

  她出抹笑,十分礼貌而生疏“那么我先走一步,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没关系。”诺因抬起头,表情已经从冷硬转变为温煦。

  荷俐看着他,明白自己应该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她与诺因,都为她的背叛而付出了代价。

  她走上前“其实我刚刚是想跟你说…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诺因望向她,手里牢牢握着张玮慈的手,他的心放下武装,突然轻松了,打从心里的微笑出来“不要紧,都过去了。”

  曾被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心,听到这句话,虽然不可能一时之间马上恢复,却也有种被抚慰的感觉。

  而且,现在的他有玮慈,这令他明白…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着眼于未来才重要。

  荷俐眼里盈着泪水,她用力的把它眨回去。

  “很高兴能认识你的女友。”她弯下,脸颊轻轻碰触张玮慈,转身走回灯光灿烂、人声鼎沸的室内。

  玮慈看着那漂亮长腿姐姐走回去,羡慕的说道:“哇哦!诺因,你有没有发觉荷俐的腿好长好细致啊!”“你的也不差。”

  诺因不再像以前一样,追逐着荷俐的背影,反而低下头,像只啄木鸟般不断吻着张玮慈。

  “差得远了…”

  他的笑声沉沉地,调皮的收紧手臂。“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的腿长或短,亲爱的短腿小姐。”

  “哇!”她像颗小炸弹一样的跳起来,脸上不满意的红晕弥漫“什么短腿小姐?!”

  凝视着眼前的她,诺因告诉自己这一切他都要好好珍惜,他已经浪费太多太多生命在钻牛角尖上,但愿从此之后都能将那些伤痛阴影抛开,就如同刮去邋遢的胡子,他也该告别过去了。

  人们都散得差不多,荷俐依然趴在吧台上不肯走。

  路克担心的拉拉她“喝够了吗?”

  “唔…”她看看他,摇头,嘴里咕哝着“我说你啊,不要管我比较好…你根本也只是看到我的外表…”

  外表?他检视她现在的模样,因酒醉把身上那件好衣服吐得一塌糊涂,浑身酸臭味,头发也七八糟得像鸟巢。

  “我现在只觉得你外表很恐怖。”

  路克实话实说,不管她抗议着还要再喝,像抱沙包一样,一把把她扛在肩膀上,叫了计程车。

  荷俐醉得昏沉沉地,忽地不知想起什么,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自己推开了他?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了…”

  她噎噎的,眼线随着泪水滑了下来,那模样实在够像万圣节出来吓人的女巫。

  路克莫名但心疼的拍抚她,没想到她竟又吐了,秽物整个吐在他的西装上。

  计程车司机见此大怒,把两人赶下车,荷俐家还要过桥,路克只好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公寓。

  吐过之后,荷俐居然带着眼泪睡着了,他把她背进房间,放在自己上,她也毫无所觉。

  荷俐此刻看来虽然十分狼狈,却少了平的冰冷与难亲近。路克忍不住为她难过起来,怎么能想到平时颐指气使的女王,也会有这凄惨状况?

  “晚安,女王。”他为她关上灯,自己与小猎犬一起挤一张沙发。

  ,当荷悧张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上,她连忙翻身坐起,不料一阵剧烈的头痛迫使她又躺了回去。

  路克听到她的呻,探头进房“你没事吧?”

  “我怎么…我怎么在这里?”

  她身上衣服完整,但有一股恐怖的酸腐臭味,昨夜…昨夜她只记得她见到诺因,跟许多人说话,接着…最后一个印象是她在好像吐在某人身上…

  “昨天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本来想送你回去,可是在计程车上你一吐,我们都被司机踢了下来,我只好把你带回我的公寓。”

  路克见她那一睑残妆,进浴室拧来一条巾,脸上仍是那样无心机的笑“擦擦脸吧。”

  客厅里传来狗吠,回头叫了声狗狗的名字要它安静,接着又转过头来对她说:“浴室在那边,你可以梳洗一下。”

  荷俐忍着宿醉带来的剧烈头痛,定进浴室,惊恐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平时无懈可击的妆此刻居然花得像个大巫婆!

  她连忙把自己清理干净。走进客厅时,感觉小脚的,有东西在搔,低头只见一只米格鲁小猎犬在对她摇尾乞怜。

  “你也喜欢狗吗?”她蹲下身子,拍拍那只小狈,见路克正直勾勾地瞧着自己“怎么了?”

  “我非常喜欢狗…还有,”他抓抓头“我觉得你不化妆更好看。”

  荷俐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笑容灿烂如男孩的路克,他与其他人是那样的不同,也许,她还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相信爱情,相信她可以找到真爱的机会…

  张玮慈依偎在诺因怀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才写好的新稿,两人坐在地板,靠着阳台的落地窗旁上。

  诺因抬头看看外边风雪正盛,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冷,怀中这温暖的娇躯,令他的心暖洋洋地,踏实而足。

  “诺因,”她一口气看完那几页稿子,突然捏住他双颊“你这本书里面写的大眼睛中国女孩,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她?”

  兰斯洛在书里叫她为小矮人,很可爱…虽然也很欺负人,长不高又不是她愿意的。

  他失笑道:“你应该跟她很。”

  “很?”她想了想,在纽约她能说很的女朋友也只有…“佩卓?”

  “不不不,再想想,”换诺因捧起她的脸颊“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很坚强也很可爱,有时候像只小花栗鼠…还是奇奇与蒂蒂那一种。”

  “我想不出来。”她把脸偎在他掌心里,喜欢他大手略微糙的感觉。

  “是个小矮人,矮得穿着大衣也得拖地走…”

  吼!再听不出来就有鬼了!张玮慈瞪大眼“你是在写我?”

  他眯起眼睛,笑“现在才听出来?迟钝。”

  “我才不迟钝呢!”小矮人挣扎着辩护,挥舞着小拳头“我也不是像奇奇蒂蒂那样的花栗鼠啊!”“那是外型,性格是十分坚毅没错。”他一边躲避她的捶打,一边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小火车头的蒸气逐渐消了下去。

  不过回想书里的描写,她其实感觉十分温馨,原来他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啊,像是会带来如冬日阳光的温暖…

  她喜欢这番形容。

  门铃响起,诺因起身去开开,是伊曼、布雷克与法蓝,几乎整座公寓的住客都到了,只差一个白天不出门的佩卓。

  布雷克依然是浑身黑,连头到脚都包着黑布,看起来像个在中东沙漠地区的贝都因人。

  “看样子要跟你说个不好的消息。”他将一份小报递给诺因,上面有一张照片,正是刮过胡子的他与张玮慈相拥而行。

  标题耸动的写着足不出户的畅销作者凯因.渥夫!城内有名的黄全单身汉之一,他的夜晚生活足?!

  内容不必细看,光猜测也知道写些什么鬼东西。

  诺因摸摸下巴,低声怒骂“该死!”

  他怎么会忘记狗仔队对于他的外貌与私生活的兴趣?他的读者会很乐意花钱买这些小报,阅读一些捕风捉影的不实八卦。

  以前曾有记者为了挖他的新闻,跟监他一个多月,直到他留起胡子,遮盖大部分的脸庞,过着隐上般的生活,才杜绝这类事情。

  四人在客厅坐定,张玮慈想靠近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他们多有避讳的样子,显然不愿意让她听到,她也就识趣的痹篇,到厨房准备着饮料。

  “诺因,不是我说,”布雷克低了声音“我们都乐见你能找到心灵的伴侣,但是你会不会觉得太冒险?”

  他们血鬼,长久以来受一个神秘团体的追杀猎捕,对于可能曝光这种事,他是最担心的。

  “而且你还没跟她说吧?”看到他的脸色,法蓝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还…找不到时间。”诺因呐呐的解释。

  伊曼拍拍他的肩膀“诺因。”他开口,声音如同大海拍击着岩石,有种沉沉但隐含烈的感觉。

  “你的爱情我们都非常祝福,只是,你也得为布雷克与佩卓他们想想…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绝对不能曝光在那些嗜血媒体底下。”

  “我明白…”

  布雷克长久被追杀,佩卓曾经经历过猎杀女巫的时代,诺因的祖先则是受不了人类对狼人的无理迫害,搭上五月花号与新教徒们一起逃离了英国,来到新天地美洲…

  他为难而挫败“怎么办?我实在说不出口…我没有办法想像我说了之后,她还会陪着我!”

  法蓝同情的拍拍他“不会的,如果她真的爱你,无论你是什么,她还是会爱着你,而且我相信你亲自告诉她,总好过哪天她突然看到你的变身过程,那才真正糗大了。”这也是他们所有人都担心的部分另一个原因。

  “就算是真爱,”伊曼开口,天蓝色的眼睛毫无神采“也可能不会有好结果。”

  诺因心一突,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看过太多人类…”伊曼从没说过他活了多久,但此刻听起来,他似乎十分十分的苍老“人类是一种恐惧未知的生物,他们的恐惧,很可能会变成一股难以抵挡的破坏力量…”

  “告诉我,那我该怎么办?”诺因的恐惧,也是来自未知,他书怕玮慈在知道真相俊的反应,恐惧?厌恶?从此之后远远离开他?

  布雷克看着他,原本墨黑的眼瞳中突然出现一抹红“你要我们帮你吗?”

  “帮?怎么帮?”诺因不明所以。

  “今晚刚好是月圆,”他站起身,冷冷的说:“如果你无法自己来,那我们可以帮你,至于怎么帮…你就别问了。”

  张玮慈不知客厅里正在算谋些什么,她手上端着四杯饮料从厨房走出来“大家先暍点东西吧!”

  布雷克第一个拿下托盘上的血腥玛莉,表情夸张的大叫“喔!我的天,我的上帝!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知道这是我的最爱!”

  “我知道你只喝红色饮料…”

  法蓝接下她手中的托盘,微微笑向她道谢,而伊曼也对她点头示意。

  她把一杯甜茶拿给诺因,发现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诺因,你还好吗?”

  他摇摇头,沉默的接过茶来。

  就算她再担心,诺因什么也不肯说,她也就只好先这样了。

  正要退回厨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不意瞥到布雷克的穿着打扮,她忍不住笑了“布雷克,今天还不是万圣节呢!你怎么看起来像个血鬼似的。”

  布雷克闻言挑高眉,用开玩笑的口吻回应“我是血鬼的话,那法蓝是什么东西?”

  她打量法蓝魅惑得叫人神魂颠倒的男人,想了想,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想起诺因曾经换过他的称呼“狐狸?”

  法蓝脸色微微一变。

  “还有伊曼,”布雷克笑得很不自然“你觉得呢?”

  张玮慈咬着大拇指指甲,想了想,她觉得伊曼感觉非常神秘,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以及眼睛的颜色,都让她想起大海。

  “…我不知道,”她没发觉三人脸色一缓“我只能想到海…”

  四人面色都一整。

  注意到几个男人脸色都不好看,她以为是自己失礼了“对不起,我只是凭直觉说,没有什么恶意。”

  “我知道、我知道,那就说完最后一个吧,诺因。”布雷克故做轻松的问:“你觉得他是什么?”

  想也不想,她脑海中只浮起一个字…

  “狼。”

  当张玮慈转身回到厨房,布雷克确定她听不见他们四人的谈话时,他才转过身,深黑眼睛已变成深红色。

  “兄弟,她的直觉实在太强…对不起,看样子我们非帮你不可。”诺因没有吭声,只能点点头。

  “如果失败,”布雷克血红色的瞳孔里放出奇异的光“我会控制她的思想,清除记忆,让她忘记我们的存在。”

  “当然,那之中,”诺困苦涩的笑笑“也包括我,是吧?”

  “我知道这对你来一定是很痛苦,可是,”他的红眼很冷,一点感情也没有。“我们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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