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近雷守羿有个习惯，每当他闲暇坐在书房时，他总会往那片落地窗望去，从这个方向，他可以一览无遗地将一楼的庭院尽收眼底，每天下午三点，方小洁总会端著一篮脏衣服到那儿洗，雷守羿的衣服从不用机器清洗，多半必须手洗，否则就送干洗，当然只要有手洗的部分就绝对是她亲力亲为。

　　只见她戴著IPOD耳机，轻快地哼著歌曲，那模样好像她正处在自己的世界，身旁的一切都扰不了她。

　　她将衣服浸在加有冷洗的大水盆里，打着赤脚踩在上头，有时像在踢正步，有时像在原地弹跳，看着她逗趣可爱的身影，他忍不住笑了。

　　洗个衣服也能开心成这样，不让她多做点事还真是为难她，不过由她亲手洗好的衣服，最后穿在他身上，这样的关系是否也有意无意的显得亲昵？

　　她的视线往二楼的方向瞥了过来，正巧撞见他也正望着她的目光，当下她马上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别过身去。

　　见她那样的态度，雷守羿摇摇头，第一次有女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而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容忍？

　　说他们两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为过。

　　雷守羿下楼，方小洁正好洗完衣服走进屋内，两人打了个照面，当她从身边经过时，他叫住她。

　　“你比主人还要拽，这样似乎不太好。”她的态度甚至比往常更要来得冷漠一些。

　　“你可以再拽一点，那就赢过我了。”她仍是一睑高傲地道，最近她都在生他的气，但这绝对不是她先起头的，而是他无端对她态度恶劣，虽说以前就不是太好，但他最近更是变本加厉的差。

　　“你吃错葯了吗？”他不是迟钝的人，最近她的态度改变许多，他不是没察觉，只是她是否角色错了，她没有资格对他摆脸色。

　　“你才吃错葯哩！”她没好气地回道，别过脸去不看他。

　　“哪来的这玩意儿？”他指了指她挂在脖子上的耳机。

　　“是劲勋给我的。”她老实回答，雷劲勋说那是他不要的，她觉得还很新，所以就向他要来使用。

　　“你什么时候和他见面了？”他一脸诧异，也有些气恼，他们竟背着他来往！

　　“也不是刻意约好见面的，只是在路上碰到。”那天雷劲勋还带她去了梵蒂冈博物馆，这点她没说，不想被雷守羿指责她偷懒贪玩。

　　“只是这样，就能让你到收他的礼物了？”他略带酸意地道，记得她似乎说过自己不是用礼物就可以收买的女人。

　　看来也不全然是这么一回事吧！

　　“这哪里是礼物了，这是他不要的东西，我才会收下的。”她反驳道，他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她总觉得他似乎很讨厌雷劲勋，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是她不清楚的？

　　听她这么说，他这才觉得释怀一些，但仍是臭着一张脸“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自己买，跟人要东要西的，不觉得丢脸吗？”

　　“并不会。”她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已经成了习惯，他如果在她的环境里长大，就会知道这种自尊对她而言只是无聊的坚持。

　　“我要出去一下，你没事别跑。”他边代，边套上自己的外套。

　　“你要去哪里？”她下意识地问。

　　“你管得太多了。”他斜睨了她一眼道。

　　“哼！不说就拉倒。”噘起嘴，她别过脸去，每次问他都是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以为这样很神秘，很好玩吗？

　　“我回来时就要把晚餐准备好，知道吗？”瞥了一眼她不情不愿的脸，他有点得意，但也不是真那么开心。

　　“知道啦～～”就算他不说，她哪时让他没饭吃了？

　　雷守羿出门不久后，雷劲勋却突然上门来。

　　见到他，方小洁开心的，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他很聊得来，不像和雷守羿说话那样，他总是问什么都不回答，说起话来又爱挟带、明嘲暗讽，让人很不舒服。

　　“嗨，美女，一个人在家啊？”雷劲勋已经知道方小洁的名字，但他还是喜欢用“美女”来称呼她，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对他的好感才多了些，没办法，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嘴巴甜的往往比较受。

　　“你来找你堂哥吗？他正好出去了。”来得真不巧。

　　“没关系，陪你聊两句打发时间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已有了别人，

　　他还喜欢她的，相处起来全无压力，而且无论丢什么样的话题给她，她都能和他聊得很愉快。

　　“哈，我也正闲得发闷呢！”虽然雷守羿在家的时间长，但他们很少聊得开心，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他除了会摆脸色，好像没有其他的长处。

　　“看来我们是默契绝佳喽！”

　　“可不是，有你果然比较不无聊。”在罗马住下的这段日子，好像直到遇见雷劲勋，她才觉得生活有些乐趣，毕竟他们的年纪相仿，他的个性也比较开朗。

　　“你平常待在家里，不是都和我堂哥玩得很开心吗？”他记得上次来时，他们不是还一起玩牌？

　　方小洁皱皱鼻头，她都快记不得雷守羿上次对她和颜悦是西元几年的事了。“他别动不动摆脸色给我看就不错了。”

　　其实她没意识到她也常对他摆脸色，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和冤家没有两样，不过她必须承认，她的确是这个冤家好心收留的。

　　“哈，不错啊！他至少对你还有情绪，他对女人可很少会这样呢！”真有趣，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堂哥对她的感觉绝对没有想像中那样单纯。

　　“得了吧！”她不以为然的说。

　　“不说这个了，我刚好做了点心，你要不要尝一点？”最近她对意大利式的甜点也开始产生兴趣了。

　　“好啊！”一个下午，两个人相谈甚，一起吃点心、喝花茶，当雷守羿一进门时，两人就连晚餐也已经吃，正在大厅里玩起扑克牌来了。

　　“你来了？”雷守羿看见雷劲勋时，脸色是一片灰雾，他来多久了？

　　“是啊！我从下午就来了，结果你不在，本来打算改天再来，但因为和美女聊得起劲，所以就待到现在。”雷劲勋说话时还故作亲昵地揽上方小洁的肩头。

　　见状，雷守羿睑一凛，过了一个下午，他们进展了多少？

　　竟然就这样勾肩搭背起来！而最讨厌的是，雷劲勋嘴里那句“美女”简直就

　　是当众示好的表现，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再看他身旁的方小洁一眼，她倒是很开心，看来她是真的很需要男人吧？反正堂弟的条件也不错，和她又是年纪相仿，他若真对她有好感，她一定乐得很。

　　哼！必他什么事？

　　他竟然见鬼地站在这里，因为这两个无聊的人，浪费时间去想这些跟自己不相千的事。

　　“晚饭准备好了吗？”不想再管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雷守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准备好了。”

　　“是啊！我和美女都吃了，我真不得不说，堂哥，你买到一块宝玉了。”花五万元买到这种全职又讨喜的女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康运气。

　　“你是特地过来吃饭的是吧？”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正事，只知道雷劲勋左一句美女，右一句美女的夸方小洁；而她好像也很喜欢这种里气的调调，他们两个不正是臭味相投？

　　“本来不是，但美女的手艺真的太好，我忍不住就连晚餐也吃了。”说话的同时，雷劲勋的手还刻意环在方小洁的肩上。

　　“她有名有姓的，不要开口闭口就叫她美女，这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的行为。”雷守羿气愤地道。其实方小洁并不丑，只是他很讨厌“美女”这两个字从雷劲勋嘴里说出来。

　　“哎呀！堂哥，你说这话就太伤人，也太不厚道了。”看着方小洁一脸受伤的表情，他其实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仍是伪善地帮腔，他想看的其实是雷守羿吃醋的模样。

　　“算了，他这个人的嘴巴本来就不干净。”原本沉默的方小洁突然开口，她不明白雷守羿究竟是在生什么气，为什么说起话来总是挟带的，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那下次我过来时，帮他带瓶漱口水好了。”雷劲勋还在开玩笑。

　　“你可以滚了没？”他从没一刻比现在更讨厌雷劲勋那张嘴脸。

　　“不行，我是来找你谈事情的。”玩归玩，他可没忘记自己的来意。

　　“那就跟我上楼，别在这里要嘴皮。”雷守羿转身上楼。

　　“BYE啦！美女。”雷劲勋对方小洁眨了眨眼，这才随着雷守羿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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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雷劲勋后，雷守羿便坐在大厅里，好像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的矛盾样；然而方小洁又不是瞎子，对他也不是全然不了解，多少也看出一些端倪。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她直接问。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他双手环，深了一口气“我堂弟不是适合你的男人，你应该知道吧？”

　　方小洁眉头轻皱了一下，她何时说过雷劲勋适合她了？这一切不都是他一个人在怀疑而已？

　　“我说这话没别的用意，只是提醒你，我堂弟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这样逗你只是想拿你当消遣而已，你不要以为他对你真的有心。”他会这么说都是为她好，若是她不听还硬要跳进去，那就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我好像也从没说过我们有什么吧！你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些？”他最近真的很奇怪，不只是行为和态度怪，就连说的话也很莫名其妙。

　　“你就算在我面前否认也没用，事实一直都很清楚，你和他私底下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他可没忘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有多开心，看到他时又是如何板起一张脸来的。

　　“难道你希望我一见到他，就毫无理由的与他剑拔弩张？”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就算狡辩再多也没办法掩饰你的用意，我知道我堂弟很讨女人的喜欢，如果你真对他有意思也不奇怪，但他的女朋友你也见过，就是黛丽特，上次来家里那个女的；我们也算是有情，所以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去勾搭她的男朋友，让彼此间的关系变差。”不知哪来的灵感，但也不重要，总之他总算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控诉他们两人那令人不舒服的暧昧关系了。

　　“雷守羿！”和他说话真的会令人发疯。

　　“现在不是你大声就能反非为是的时候。”他说的话句句都让人难以忍受。

　　“你简直无聊得要死，如果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如早点上去睡觉！”愈是听他说话就愈是令人心脏无力，她快气到吐出血来了。

　　“记住我说的话，和他保持距离。”他面带危险地警告道。

　　“哼！就因为你这么说，我更要和他当好朋友，无论你怎么想！”撂下狠话后，她转身狂奔上楼，不再理会他。

　　“可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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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他的警告挑起了方小洁内在反骨的基因，她和雷劲勋走得更近了，几乎只要该做的事情做完，她便会和他一起上街闲逛，让雷守羿想找人也无处去找。

　　今天正好让他逮住罢要出门的方小洁，瞧她这一身打扮，活像要去会情郎的样子，他更是怒火中烧。“你又要出去？”

　　“是啊！”她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她才刚回答完他的问题，门口就传来喇叭声，看来那小子已经前来接了，很好，今天他若是放人，那他就不叫雷守羿！“你给我待在屋里，我出去跟他说你今天不出门了。”

　　他迈开脚步踏出屋外。

　　方小洁不放心地跟了出去，很担心他会和雷劲勋正面起冲突。

　　“哟～～是堂哥啊！我和美女正好要去逛花市，你要一起来吗？”坐在敞篷跑车里，雷劲勋显得神采飞扬。

　　但雷守羿却一点也不欣赏他的帅劲，只觉得他像只五彩孔雀一样的刺眼。“你回去吧！她今天还有事要做，没办法陪你浪费时间。”

　　莫名其妙，方小洁到底是雷劲勋的人，还是他的？

　　“那怎么成，她已经答应我了。”哈！他发现自己还喜欢看堂哥这一脸阴沉的模样，尤其知道他是因为在乎一个女人才会如此，他更觉好笑。

　　“是吗？”雷守羿眯起眼，转身面向方小洁“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和他出去，那么今天之后，你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随便你要到哪里就到哪里，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他出言威胁，只见方小洁的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她很想和雷劲勋一起去花市，但雷守羿都这么说了，实在教她为难。

　　“没关系，我家多得是房间，美女随时可以搬进来。”如果堂哥真舍得丢，那他捡回家又何妨？

　　反正捡到方小洁就如同捡到一个宝，他乐得接收。

　　“快决定。”雷守羿双手环，一脸毫不在意地道，仿佛她的去留都不关他的事，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是紧张的，甚至害怕听到她的选择会令自己失望。

　　“对不起。”她突然开口，雷守羿的心提得老高，直等待着她接着说下去“我不去了，改天再约吧！”

　　她抬首，一睑歉然地望着雷劲勋；此时雷守羿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一脸得意地瞟了雷劲勋一眼“滚吧！臭小子。”

　　“真是令人遗憾，不过没关系，美女，我们改天再约吧！”雷劲勋一脸失望，但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失望，因为他的目的达成了。

　　雷劲勋离开后，雷守羿马上拉著方小洁进屋，不让她有机会目送那臭小于的背影。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啦！”她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

　　闻言，雷守羿松开她的手，回过身来，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乍见时，方小洁吓了一跳，他是精神分裂不成？

　　“你笑什么？”她一脸不安地问。

　　“没什么，去休息吧！”丢下一句，他便迈开轻快的脚步上楼，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方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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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近午，雷守羿刚从二楼书房下楼，一眼就瞧见方小洁蹲在楼梯口擦拭落地玻璃窗的身影。

　　只见她身着一件紧身小可爱，和一件短到简直快半边股的小短，她翘高的部在她濡汗水的渗透下，白色上衣变得透明，他隐隐可以看见她那的浑圆。

　　她的身材竟然该死的好，简直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当下他一怔，全身的荷尔蒙都不试曝制地往某处集中。

　　“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个夏天还不够热吗？非得让他全身着火不可是吧？

　　听见他的吼叫声，方小洁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灰雾笼罩，眉头打起死结，一脸巴不得上前掐死她的模样，但她应该没做错什么事吧？

　　“有事？”她一睑不解地挑高细眉，如果他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她也会很乐意改进的。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也不替别人的眼睛着想，真是七八糟！”别开眼，他刻意不去看她，否则难保他会爆血管。

　　“奇怪了，我穿这样又没什么，你自己到外头去看，这种天气穿这样出门的人更多，况且我是在家里这样穿，你骂我干嘛？”这个夏天已经要把罗马都烧起来了，他总不能要求她像阿拉伯的女人一样全身包得紧紧的吧？

　　“你看看你的短，那根本是内外穿吧？”他指着她的股道，双眼仍旧拒绝看她。

　　“哪里是啊！”她反驳道，他是不是太久没出门，没看见外头的女人都是怎么穿的，才会在这里说她的不是。

　　“我不管这么多，总之，去给我穿条像样点的子，衣服也是！”他怎么能容许这女人用这种感的模样在他面前晃来转去的。

　　方小洁以一脸“又在找我麻烦”的模样看着他，无奈的起身，乖乖上楼换了件他所谓像样的衣服，但也热得她晕头转向了。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黛丽特又来找雷守羿，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两人一样在书房里密谈。

　　方小洁实在觉得很好奇，如果真像他说的，黛丽特是雷劲勋的女朋友，那她经常来家里找他又是为何？

　　与其想破头，她决定上楼偷听两人的谈话，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应该，但她实在无法什么都不去求证，就只是待在这里东想西想的。

　　当她偷偷摸摸地来到书房前，透过监视器内容，雷守羿已经发现她了。

　　“黛丽特，帮我一个忙。”他突然道。

　　“哦！”虽然不知道他要她帮什么，但她还是马上点头。

　　方小洁蹑手蹑脚地靠近书房的门，将耳朵贴上门板，想一探两人的谈话内容。

　　“…我真的很喜欢你，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对着黛丽特道，然而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该如何接下去。

　　“对不起，我太爱劲勋，所以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不，这不能怪你，是我一厢情愿的。”

　　书房外的方小洁听见两人的对话，不傻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他要如此为黛丽特不值，原来他对黛丽特怀抱着如此深厚的感情，有了这层事实的证明，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方小洁内心不免兴起对雷守羿的同情，想不到他的条件这么好，喜欢的女人却不喜欢他，这岂不是人间最苦之事？

　　“原来一直以来，他那么容易发脾气是因为感情不顺，嗯～～看来我以后要对他好一点，他实在太可怜了。”出于恻隐之心，方小洁做出决定。

　　而雷守羿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是要让方小洁感觉嫉妒的，到头来却得令她同

　　情他，这绝对是他始料未及的结果。

　　从监视器看见她转身离开后，他才结束这场戏。

　　“谢谢你的合作。”他对黛丽特道。

　　“你喜欢那女孩？”黛丽特一脸好奇地问。

　　闻言，雷守羿微微一怔。

　　是吗？他喜欢她？！

　　这个问题他甚至从来没认真思考过，但现在经黛丽特这么一提，他觉得好像真有这种感觉，时时刻刻在乎着她，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的模样，他这才明白，原来他喜欢上她了。

　　“我喜欢她。”他很笃定地回答黛丽特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她相信依他的条件，方小洁一定会接受他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害怕她会拒绝我吧！”他知道方小洁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不是那种只要男人的条件够好便会倾心的女人，她要的是更深沉内敛的感情，而他不知道对她而言，他的感情是否足够令她也有相同的感觉？

　　“这也许是你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小心翼翼吧？”就像她这辈子也让很多男人追在后头跑，但她却只对雷劲勋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她值得。”

　　送黛丽特离开后，雷守羿踅进屋里，便看见方小洁一脸同情地望着他。

　　“你干嘛？”奇怪？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他觉得她好像是在可怜他？

　　“你要不要喝杯茶？我马上去帮你泡。”她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般和颜悦了。

　　闻言，雷守羿挑起半边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她嫉妒的反应？“我现在不想喝茶。”

　　“那有没有想吃什么呢？”再麻烦也没关系，她都愿意为他做。

　　“我还不饿。”他知道了，她一定是想博取他的好感，好赢过黛丽特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要不要玩扑克牌？”唉！愈看他就愈觉得他可怜。

　　“我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你觉得闷的话，那上街去买些花花草草回来种，可以打发时间。”他突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她在自己的花园里种些花草了。

　　方小洁瞠大诧异的双眼，他是吃错葯了不成？“你怎么突然变成那么好的人了？”

　　她无意调侃，但这话听起来就是有这种成分。

　　“我本来就没你说得那么糟糕。”他没好气地道，想不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如此差劲。

　　“你放心，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她眼含泪光地对着他祝福。

　　霎时雷守羿明白了，她竟然在同情他！

　　这一点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她已经有了先人为主的观念，他该怎么告诉她，他要的不是她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