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不知两眼一起跳代表的是啥意思？

　　早起，夏彦就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直到人到机场，眼皮还是猛跳，跳得也心烦气闷。

　　这几天，康冠莹还是采取如影随形的紧盯战术，他著实被得哭笑不得，对她的粘功大感佩服。

　　然而，她洗衣服搞得一团，还让他吃了一整个不的蛋糕，烫衣服也烫焦了好几件…可，怪的是他心头竟漾起暖！

　　冷调的屋子里多了柔和点缀的花饰，看来一定又是她在日本学的什么话；屋里窗明几净、地板光可鉴人，全是她的杰作，虽然她顾前不顾后地用尘器，撞破了不少东西…

　　尽管她尽力讨好，他还是选择逃避！

　　为了怕她突然出现，阻碍他的计划，他特地搭最早的班机，因为康冠莹通常会在中午、他快睡醒的时候在他家出没。

　　她不在，他应该可以落得清闲了吧。

　　是什么原因使他逃避？若真要说出个理由，那他只能说是为了排斥束缚吧！

　　不过奇怪的是，甩开莹莹，他的心情却没如预期的轻松愉快，好像…怅然若失…

　　心中的大石还有愈重的倾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上了飞机，夏彦挥开恼人的感觉，打算利用飞行时间好好闭目养神一番。

　　别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摆康冠莹那个小烦人，他好有机会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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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不好意思，我和你换个位置好不好？”一道甜柔的嗓音轻轻地由后座传来。

　　男子一转头，一个亮丽娇颜随即放大的映入眼帘。“呃…好、好啊！”她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的美丽容颜，令他不多想地马上同意。

　　“太好了！谢谢你，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特地压抑的细小声音仍听得出非常喜悦。

　　两人旋即换了座位。靠窗座位的夏彦闭著眼，想必是睡着了吧！所以没有察觉到旁座的变动。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夏彦的头号克星…康冠莹。

　　嘻，计谋得逞了！她灵动的大眼里不布狡猾的笑意，俏皮地将目光紧锁在他的睡脸。

　　爱一个人真是一件幸福又美妙的事！只要看着他，她就觉得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神清气极了。

　　夏彦还没发现呢！调皮的她不由得开始想像，待会他看见她时，他那张一向冷漠淡然的俊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了。

　　拭目以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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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间，那股清甜香味又若有似无地蹿进他的鼻间，全然放松的夏彦不觉有异地继续沉睡著。

　　直到有一双手不知不觉地攀上勾住他，紧接著有颗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夏彦拢紧眉峰，不甚高兴地睁开眼。他侧过头，将冷冽眸光向那颗黑黑的头驴。

　　丰厚的发量遮住了女子大半的侧脸，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也不想看。

　　哪里冒出来那么线条的女人，会睡到陌生人的肩膀上去？

　　包糟的还在后头，他竟觉得肩膀部分的衬衫，渐渐被不知名的体给渗透。有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袭上他的思维。

　　不会吧？疑问随著濡的程度逐渐清明…

　　“小姐！”如遭电极般，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的头，阻止唾沫继续在他昂贵的衬衫上肆。

　　“唔…”讨厌！人家睡得正舒服呢！康冠莹发出呓语。

　　为了怕睡过头，她昨天可是整夜都不敢闭上眼睛耶！好不容易在夏彦身边，她才放下高悬的一颗心，敢和瞌睡虫打交道。

　　干脆耍赖地把头枕在那只撑起她的大掌上，她打算继续睡下去。

　　他放开支撑她的掌，不悦地直起身，令她顿失依靠地朝扶手倒去。他就不信这样还不醒！

　　“嗯…东京到了吗？”睡意被驱逐了，康冠莹迷糊糊地疑问出声。

　　好熟悉的声音！难不成是…

　　“莹莹？”夏彦震惊地大喊，惹来附近乘客的侧目。

　　咦？发现了。“嗨！夏彦，你醒了啊？”瞬间堆起甜美的笑脸，康冠莹愉悦地逸出银铃般的嗓音。

　　真的是她！她居然魂不散地跟来了！

　　仿佛她是个外星人似的，错愕的夏彦瞠目看她，整个人下意识地紧贴着机窗。

　　“嘻！吓得说不出话了哦？夏彦，你一定很惊喜吧？”她倾身欺近他，释出一个牲畜无害的可爱笑容。

　　惊喜？是“惊”的成分居多吧！她还真是神通广大！

　　“你跟著我做什么？”不让情绪表，夏彦恢复了原来冷静的模样。

　　没来由的，他虽有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感，却不可否认她的出现，令他上机前的沉重心情一扫而空，因见到她的甜美笑颜变得轻松多了。

　　“还说呢！你好诈，去日本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被我偷听见，这会儿我上哪儿找人！”澄清一下，免得齐哥哥和哥哥被误会，这就不好了！

　　“夏彦，让我跟著你嘛，人家之前待的是大阪，东京只去过一次，尔且只待两天，我保证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康冠莹住他的手臂摇晃撒娇，可爱的模样教人不认拒绝。

　　夏彦淡淡地瞥著她，她的眼神太清澈，仿佛他的所有顾虑都是多余的。心…在融化了！

　　“好嘛！”嘟起水红，她赖著他不放。

　　“你都已经跟来了，难不成要把你推下飞机吗？”真是拿她没辙。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丝毫不忸怩地给他一个热情拥抱，她心雀喜。

　　早算准备了，夏彦是不可能狠心拒绝她的。

　　避不了自己的心，她实在太爱太爱他了，也不想隐藏自己对他的爱，希望他能感受得到，继而爱上自己…

　　靶受著她热切的情意，夏彦心里漾起不确定了！对她的纵容已超乎他的想像，究竟他是怎么看待她的？除了妹妹，再没有其他了吗？

　　轻轻推开她柔软的身躯和萦绕在他鼻间的馨香，他在逃避某些酝酿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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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东京后，康冠莹随著夏彦来到了高垣家位于池袋的住宅。

　　由于这趟行程是临时决定，夏彦并无只会任何人，所以到达后才知道养父…高垣政信和养母恰巧出国旅游去了，弟弟高垣真晤也忙著帮务不在家，只见到妹妹高垣夏子。

　　“夏彦哥，你回来啦！这位是…”一见到管家领著夏彦进门，夏子巧笑倩兮起身接。在看见他身旁的康冠莹时，好奇的询问。

　　对于夏彦没有预警的出现，夏子早见怪不怪了。从他回海岛后，夏彦每次回来都没有事先通知，来去一阵风。

　　只是这次和往常不同，还带了个漂亮的小姐…很稀奇！她从没看过他带任何女人回家的！想必这位女孩，对他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夏子，她是冠莹，我朋友的妹妹，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很容易相处，这几天就陪她四处走走吧！”夏彦回以微笑，以流利的文应答这。夏子和冠莹同属活泼开朗型的女孩，定能结成好友才是。

　　哇！说文的夏彦无形中更有魅力耶！从没听过他讲语的康冠莹著地望着他。

　　“你好，我是夏子，来我们家作客。”她热络地挽住她的手臂，陌生的距离一下就被亲切的态度缩短了。

　　夏彦哥的客人，尔且还是个女的，她当然要盛情款待喽！再说，她对眼前的她有莫名的好感，相信最近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要麻烦你了。”幸好，当初毅然决然到日本念了两年书是正确的，否则现在可得得同鸭讲了。

　　“你文说的真好耶！”夏子讶异地瞠大双眸赞美著，这样就不用担心沟通上的问题了。

　　康冠莹得意的瞟了夏彦一眼，似在炫耀自己为他所做的努力有成效。尔夏彦新里虽难掩诧异，那一贯的冷漠表情还是没让她看出端倪。

　　“我是因为夏彦才特地学的。”她坦白不讳地直说，晶亮的瞳眸盛爱意投向他。

　　嘿！有趣！夏子听出她的话意，慧黠的她立即明白了她对夏彦哥的爱慕，对她的坦率更加喜欢了！她就说嘛，一定有什么，不然从没带过女人回家的夏彦哥，怎么可能会把她带来？

　　印象中的夏彦总是冷冷酷酷的，不擅长表达，除了对她这个妹妹稍稍疼爱之外，其他的异，他一概置之不理。

　　“莹莹，别对夏子胡说八道！”面对康冠莹投来的爱慕眼神，和夏子饶富兴味的打量目光，夏彦竟觉得别扭起来，恢复国语轻斥著她。

　　躲开了在海岛凑热闹的康冠尧和齐雁书，他可不想在日本还有夏子来凑一脚。

　　看见哥哥异样的神态，夏子更加笃定他对她一定有什么异样的情愫，她出了了然的笑弧。

　　“本来就是啊！我哪有胡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没那么用功呢！会背a、i、u、e、o就不错了。”她娇俏地皱皱鼻，咕哝道。

　　每次都这样，对她的爱意视而不见，不然就说她在胡说八道，喜欢就是喜欢，哪还假得了。

　　“我这次是为了追求他而来的，夏子，请多指教了！”愈想愈不甘心，她干脆转向夏子表明，只觉告诉她，夏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你真勇敢，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勇于追爱，她欣赏。

　　无奈地白了两个女孩一眼，夏彦的表情虽然骗得了人，但他的心却骗不了自己！

　　最近，康冠莹的暗示告白都撼动著他的心，原本冰冷的心墙，似乎有什么已经穿墙而入了！

　　“莹莹，你答应过不会给我添麻烦的，要是食言，我就叫人把你绑回台湾！对付这个肆无忌惮的小妮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恫吓她。

　　尽管听不懂交谈的内容，但聪明的夏子看了康冠莹的表情和夏彦的口气，大概可以揣测出来，想必是斥责吧！

　　她拍了拍康冠莹的肩膀，偷偷给予一抹打气的笑容。“走，我带你去房间看看。”亲昵地挽著她往回廊的方向走去，替她解围。

　　被威胁得噤口的康冠莹，得到了夏子的鼓励，瞬间又回复了勇气，不甘示弱地抛下一句话：“夏彦，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的心整个俘虏过来。”她头也不回地下战书。

　　说下战书一点也不为过，毕竟想要攻占夏彦冷冽的心，的确得面临一场苦战呢！

　　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偏偏夏彦与众不同，她都不顾矜持地表爱意了，他还不为所动！真是…

　　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坚定热情的表白回在夏彦耳际，他不微怔。

　　有时他会疑惑，需要这么坚持将他们界定在兄妹的关系上吗？他不是草木，也有感情…

　　异样的情愫在臆鉴蹿，他无法理清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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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精神仍处于在亢奋状态的康冠莹，辗转反侧就是谁不着，悄声地来到院子里散步。

　　斑垣家是传统的式建筑，占地相当大，一进门即使广阔的式庭园，小桥、池塘、石岩、泉、绿竹…构成了相当古古香的景致，配上小道旁一盏盏小灯，意境优美，令人有时空错的幻觉，仿佛置身在古时的日本。

　　在物价昂贵的东京，能够拥有如此宽阔的豪宅，高垣家的财势可想而知。

　　在睡衣外加了件罩衫，在园中漫步著，康冠莹任心灵放松，享受月明如水的夜，贪婪地著清新、混有植物香味的空气。

　　微风轻拂，娇美的倩影长发飞成瀑，罩衫随之飘扬，在淡淡银光的映洒下，形成一副梦幻的景象…甫步入庭院的高垣真晤，见到的就是这般美丽的画面。

　　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吗？好美，顿时，他不由地怔忡。

　　是今夜喝多了？否则怎会有如此幻觉？高垣真晤仿佛是受到了莫名的牵引，脚步虚浮地上前求证。

　　孰料，在接近她时，步伐踉跄了下。

　　“啊…”毫无预警地被推了一把，原本伫立在池边的康冠莹惊喊，眼看着就要变成落汤。

　　身手敏捷的高垣真晤试图捞回她扑跌的身躯，然而来不及了，只听见一阵尖叫声后即是落水声。

　　他很歉疚地发现手里握的，只是混乱中由她身上扯下的丝薄罩衫。

　　三更半夜在戒备森严的私人豪宅里，居然也会遭人袭击？是小偷，还是强盗？

　　这念头一在脑中闪过，康冠莹的小嘴下意识地立即以中文大喊出声，忘了自己身处日本，她的喊叫根本没人听得懂。

　　“有贼…”下一秒，她未完的话旋即被一大掌给阻截。

　　“别吵！我不是贼！”一察觉到她想尖叫的意图，高垣真晤连忙迅速地制止。这一阵混乱倒也教他酒醒了大半。

　　不是贼？康冠莹圆睁的杏眸开始对他评头论足…这男子衣著光鲜，气质不俗…应该不是贼吧！

　　一阵凉风吹过，她不打了个哆嗦。

　　要死了！现在的时令夏末秋至，夜晚已有些许凉意，再加上此刻浸泡在水里，浑身皮疙瘩争相蹿起。

　　“唔、唔…”她转动著清灵的大眼，纤手指著他捂住自己的大掌，意他放手。

　　斑垣真晤这才协助她从池中爬起，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柔美的娇躯转。

　　“你是夏子的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告诉我你是谁？”他急切地追问，内心赞叹著她的姣丽绝伦。

　　原以为方才月光下的美人，必定生得美弱柔月，没想到见著了她的真面目，竟是如此亮丽耀眼，眼波转间净是灵动慧黠，更加吸引他。

　　哼！这冒失鬼！

　　“喂！你这人懂不懂礼貌啊！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我是谁？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你是谁？”对刚刚被推下水一事心生怨恨，康冠莹抑制不住本的娇蛮道。

　　人美连声音都好听。她的刁蛮使高垣真晤兴起一股逗之意。他不佞一笑。

　　“怎么？你人住的是我的地盘，此刻脚下踏的也是我的地盘，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他好整以暇地在池边的石岩上坐下，这样的角度正好可以仔细浏览她的好身材。

　　“你…”好狂妄的口气！她想出言批评他的，谁知愤之余脑袋起不了作用，学过的语顿时弃她而去，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咦？他在看什么？意识到他看她眼神不对劲，康冠莹狐疑地随著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曲线毕的身上。

　　透的丝薄睡衣此刻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正服贴着她玲珑有致的体，根本起不了遮蔽作用…

　　霎时，她一张粉俏脸得比河豚还大。

　　狼！这下她可没骂错了吧！

　　双手连忙环遮住外的青光，康冠莹羞窘地抢回高垣真晤手中的罩衫，手忙脚地套上。

　　斑垣真晤肆地朗笑出声，灼热的目光仍紧锁著她不放。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还有免费的冰淇淋，真好！

　　也许是特殊身份使然，身边净是些巴结奉承、处心讨好、他说一绝不敢做二的女人，高垣真晤不曾遇见过像她这类型的女人，不设防的心莫名地为之吸引。

　　别以为套上罩衫就没事了，质料轻薄的罩衫也受到透睡衣的连累，不几秒钟也跟著熨帖在身上。

　　园关不住啊，看到这情形，高垣真晤笑得更加狂放了！

　　懊死的登徒子！他的笑声无疑是嘲谑，康冠莹美目迸出怒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身体只有夏彦才有资格看！这猪头居然就这样看了去！她气愤地旋身离开。

　　“王八蛋、臭鸡蛋、下胚子、不要脸…”恼羞成怒，一时语无****转，她口尔出的净是对高垣真晤不具意义的国语。

　　“不准走！”对康冠莹一见钟情的高垣真晤，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大掌一伸，钳制住她的皓腕，略使力，转眼即暖玉温香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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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女人的尖叫声！

　　向来警觉强的夏彦，敏锐地听到一道细微声响。

　　这么晚还没睡，是因为他根本睡不着，正理清著被康冠莹在心投下石子后，所起的涟漪到底是什么。

　　又传来一声惊呼，夏彦听出是康冠莹的声音，他心中警铃大作，循著声音朝来源处急奔。

　　在回廊转角，他远远就看见是真晤和康冠莹，当下就放宽了心，至少，康冠莹不会发生危险。

　　然而，当他在月光盈盈的映照下，看清了康冠莹近乎的现状时，他当场傻眼。

　　从远方侧面的角度，即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更遑论站在她对面仅有咫尺的真晤了！

　　臆间猛然蹿起的是没来由的无名火，夏彦没多想的便愠怒地迈开脚步。

　　他目光灼灼地紧盯著他们，耳畔不断听见康冠莹的咒骂声，看来是玩世不恭的真晤在捉弄她吧！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包令他怒火中烧的一幕，登时映入眼帘，高垣真晤居然强搂住康冠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