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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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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银行百年庆后,段逸风就像消失一样,失去了联络。

  外头风声不断,有人说他和女朋友去度假,有人说他因并购不顺而被退,甚至有人说他到国外去置产,什么光怪陆离的说法都出笼了。

  岑祎伦告诉自己,她打听他的消息,是因为最后一档广告要开拍了,为了要找场景、主角,还有一些细节必须和他讨论。

  因此,她打电话到城东银行询问,但银行表示他到美国洽公去了,不过这个消息笨蛋才会信,至少她就十分不屑。

  “难道他是去避风头了?”挂断电话,她脑子飞快地转着“不对,他不是遇到事情会逃避的人,那他到底是去…”

  想了半天没有结论,她将城东的案子拿到洪水晶的办公室去讨论,没想到上司撂下一句更令人傻眼的话。

  “段总代,接下来这一档的广告由你全权处理,他相信你的能力。”

  虽然她当仁不让地接下,但在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她把所有知道的脏话全骂了一遍,未了又埋怨了一下段逸风,居然让她失控骂出那么难听的话。

  那个混蛋男人,明明这种事他可以直接告诉她,凭他们的关系…不,凭他们那一点点情,他居然还叫上司转达,虽说这才是标准程,但这种行为简直是令人气结。

  他还将她撇得真远哪!难道他以为把工作丢给她,自己躲起来就没事了吗?他忘了他给过她承诺?这个丢三落四的男人,难道忘了他还有亲人?

  于是…

  “!”岑祎伦提着大包小包,清新亮丽地出现在段面前。

  “韩伦,你来啦!”段笑嘻嘻地将她进家门“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又更漂亮了!”

  “那是一定要的啦!怎么可以不美呢?”她将手里的大包小包堆在段面前。“,趁着段逸风不在,我们来吃健康鲁味吧!我还买了最近很流行的式泡芙,听说是低糖低脂,吃了对身体无负担!还有这个茶饮,我排了很久…”

  “呵呵,我家那小子到国外出差,我都靠你照顾了!”果然女孩儿比男生贴心,她那臭孙子只会甜言语,结果一工作还不是丢句话就跑不见人影了。

  一口鲁味梗在喉头,岑祎伦猛咳了一阵。出…出差?那个混球也不会先串个供,就不怕她破了他的梗吗?

  “咳咳咳…对啊,他出差居然把丢在家里!真是太不应该了!”她连忙转移话题。“所以呢,,我们第二阶段的广告要开拍了,要找一个风景秀丽的老式民宅当场景,可能会拍个几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就当作观光喽!”

  由于自己的父母都在国外,段勾起了她孺慕的情怀,何况她真的对她很好,介绍她们认识算是段逸风这猪头唯一做对的事。不过他把一个人丢在台北,她是怎么也看不下去。

  “哦?在什么地方?”段也被引起兴趣了。

  “还不清楚,不过我们会朝南投那个方向去找。”

  “南投?”突地灵光一闪,段笑道:“我老家就在南投呢!从逸风接我过来住以后,那屋子就空着了,可能会符合你的需要。”

  岑祎伦听得眼睛一亮,她和导演已经为这个问题苦恼许久,结果似乎被她误打误撞给撞上了。

  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里头装了许多照片,她取出其中几张,指给她看。

  “就是这里,这是式的房子,长廊外就是式庭院,房间大多是和式,不过厨房就比较简陋,还有个大灶在里头呢!”

  “天哪!这跟我想像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她兴奋地抓住段“真的可以借我们拍广告吗?”

  “当然可以。”她小女孩似的动作让段笑了开来。明明这女娃儿平时就很注重仪态的啊!

  “那我马上通知…咦?”她突然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光头小男孩。“,这该不会是…段逸风吧?”

  段凑近了些“是啊!他小时候可顽皮的呢!你瞧,这里应该还有他光着股跑来跑去的照片…啊,在这里!”

  看完后,她笑得乐不可支,眼泪都快出来,多翻出了几张照片,还有他玩水的、被螃蟹夹住哭得浙沥哗啦的、吃东西吃得脸的…她笑到肚子都痛起来了,却发现几个奇怪的地方。

  “咦?怎么都没有他父母的照片?”

  段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面微笑地道:“是逸风收起来了。他的父母是车祸突然过世的,那一阵子,我看了照片就流泪,于是他将它们全埋在老家的林子里,房子经过改建,现在照片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岑祎伦十分愧疚,她根本不知道段逸风的父母是意外身亡的。

  “没关系。”摸着照片里小小的段逸风,段像在缅怀什么。“那一阵子,我几乎痛不生,逸风的父母往生,我知道他也很难过,但他没有一滴泪。当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却把父母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的;怕我一个人待在老家会想,还特地把我接来台北。他是个很乖的孩子,若没有他,我可能熬不过那段日子…”

  岑祎伦也无语了,她一直都知道段逸风的孝顺,但现在由段口中说出,那震撼的感觉却是加倍的。

  他这次隐瞒去处,或许也是基于保护的立场。想到这里,她对他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只剩下小小的不甘心。

  “逸风在我面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的。也对,既然哭着也是生活,笑着也是生活,何不选择过得快乐一点呢?”段拍拍她的手“幸好现在有你陪他了,以后如果过去了,也不怕他没人照顾。”

  “,不要讲!你会长命百岁的!”心头一个紧纠,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呵呵呵,我也这么希望。”瞧着眼前的女孩,段越瞧越是喜欢。她那处处留情的孙儿,到底还是有眼光的。“好了,你不是要去联络房子的事吗?去吧!”

  “思!房子解决了,现在就只剩女主角了。我这第二波的广告女主角,是想找一个白发的老…”话声一顿,岑祎伦的目光突然落在段身上。

  “你干么这么瞧我?”回想了下这丫头说的话,段赫然大笑“你该不会想找我当女主角吧?”

  “,你有这个意愿吗?绝对不勉强喔!”她试探地征询,就是不知道段逸风事后知情会不会想砍死她。

  “好啊好啊,我想上电视已经很久了,没想到临老还有这个机会!”段也是跃跃试。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来联络!”

  两个女人高高兴兴地将此事定案,至于段逸风的反应…

  避他的呢!谁教他要缺席!

  地点确定,主角确定,一行人便开拔到段的南投老家。

  摄影队的人落脚在老家附近的一间民宿,而岑祎伦当然是被热情的段邀请,直接住进这次广告的拍摄地…那座充浓浓和式风情的老平房内。

  在开拍之前,大家先探路,这几导演和岑祎伦等人在段的介绍下找了好几个景点,才决定最终开拍的场景,并修改剧情走向。

  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

  傍晚,岑祎伦看见段提着手的菜由市场回来,她好奇地检视袋子里的菜。“,你今天要办桌啊?”

  段笑嘻嘻地忙碌着,把食材由袋里拿出来“明天就要开拍了,想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这样明天才有精神嘛!”

  难怪今天大伙儿提到晚餐都摩拳擦掌的,想到自己的本意是想约来休闲一下,放松心情,却还让她劳心劳力为大家准备晚餐,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我来帮忙吧!”她自告奋勇。

  “你?你会做菜吗?”段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她身上俐落的格纹套装,以及人的大波长发。

  岑祎伦也知道自己的衣着不太适合,手艺更不适合,不过让一个人忙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说不定今天会让她发掘出自己的厨艺天分。

  “我去换套衣服,马上就来。”

  转眼间,套装成了浅色牛仔搭配合身T恤,不过领口的斜肩剪裁以及低头的设计,搭上她得天独厚的魔鬼身材,举手投足隐约出洁白的小蛮及一边的香肩,看起来仍是时尚感十足。

  段盯着她半晌,从她扎起的马尾看到低跟凉鞋,突然噗哧一笑“你总是这么漂亮,连进厨房都不例外啊?”

  “当然,”她信誓旦旦地点头“我可是打死不做黄脸婆的!你瞧,为了煮这顿饭,我还改用不妆的化妆品呢!就算再多汗也不会糊掉喔!”

  “呵,或许你说的对!如果我早这么想,说不定现在也是个美丽的欧巴桑。”

  “,你本来就很美丽呀…”

  两人说说笑笑地拿着食材进了厨房,然而原本笑容面的岑祎伦,在看到那口灶时,俏脸马上垮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灶吗?”她开始紧张了,说不定不妆的化妆品不够挡,她得去戴个面具先。“是不是要先…生火,然后拿一管子对着灶里猛吹,会把脸得乌漆抹黑的…”

  “你电视看太多了,小女孩!”瞧她一脸戒慎恐惧,忍不住大笑。

  “现在灶的设计,只要燃个火种和一把稻草,再把细木柴丢进去,火就会烧得很旺了,不用吹,顶多扬一掮就行了!何况劈柴可是很累人的工作,光煮个汤就要用掉不少柴火,所以这个灶我只有在烧热水和煮大锅汤时才会用…”她指了指左手边“平常炒菜,我都是用那个。”

  哪个?顺着段的手势看过去,她的笑容变得尴尬。“原来有瓦斯炉啊!”“哈哈哈…”段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像她这么爱美的姑娘家真是太有趣了。

  岑祎伦被笑得窘了,干脆转过身去挑食材,等段自己笑个够本。

  厨房一片和乐,没人发现一个颐长的身影倚在转角旁的门边,恰好被厨柜挡着,看着两个女人在理枱旁洗洗切切,好不和谐。

  “祎伦,那个螃蟹就给你处理了,你先把它拿起来洗一洗。”

  “好…!螃蟹会动耶…”

  “提着绳子就好了,对,再拿剪刀把绳子剪断。”

  “,螃蟹会动…”

  “会杀螃蟹吗?先把蟹盖揭起来,然后从中间切断就好。”

  “…螃蟹会动啦!”

  “好了!别再了!螃蟹是新鲜的当然会动!”段被手足无措的岑祎伦搞得啼笑皆非。“算了,你去洗菜吧,先把韭菜洗一洗,然后切成段。”

  “洗菜?这个我会!”切成段应该也难不倒她,她马上动作起来“搞定!洗好了。”

  “祎伦啊,”看了眼她手中的菜,段有些无力“你洗的那是葱。”

  “啊?这不是韭菜吗?”望向段拿起的韭菜真身,她只能对着自己手上的分身傻笑。“那葱怎么办?”

  “都洗了,就切成葱花吧!”

  “葱花啊…”小心翼翼地拿起菜刀,一点一点地切着葱花,她那恐怖的手势让段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算了算了,别切了,到时候切到自己…啊!”岑祎伦被段突来的惊叫吓了一跳,还真的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她拿着菜刀晃到段身边。“怎么了?怎么了?”

  “蟑螂!蟑螂!快打死它!”段抖着手指着蟑螂,躲到她身后。

  “蟑螂?”看着相距约两公尺的小强兄,她强作镇定。“,这种老房子蟑螂应该不少,你还会怕啊?”

  “就是会啊!以前都是逸风处理的,你们年轻人胆子大,我看你好像也不怕的样子,快打死它!”

  不怕?老天爷,她简直怕死了啊!

  不能尖叫,不能尖叫,尖叫是不优雅的…她下意识地举起菜刀对准蟑螂,每次触须的晃动都让她胆战心惊。“,那个,杀生是不道德的,我们想个办法赶它走好吗?”

  “螃蟹都杀了还管他个蟑螂,快杀快杀!”咽了口口水,小强兄突然往左飞了三十公分,两个女人像老鹰捉小般跟着转了个方向,还是没有人敢上前打。

  抖动着手上的菜刀,岑祎伦忍不住口出威胁“蟑…螂先生,你千万不要过来喔…啊!”小强这次笔直地朝着两个女人飞来,谁也管不了优不优雅了,全尖叫着往门外冲,这时一直站在门边憋笑憋到肚子痛的颐长身影终于现身,一手一个将她们抱个怀。

  “蟑螂啊…快跑啊!”“别怕别怕!”段逸风大手拍着两女的背。“我来处理。”

  吓得泪花窜的岑祎伦这才看清楚是他,一手揪着他的领带。“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去杀、杀蟑螂…”另一手将菜刀硬给他“快去,快去!”

  “好好好,我就去了,你要先放开我啊!”他好笑地看着失去冷静的她,连忙接过凶器…拿菜刀杀蟑螂,未免也太大手笔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怀中的两个女人,段逸风踏着从容的步伐,拿起一张餐巾纸,眼明手快地将蟑螂捏死,然后处理掉它的尸体。他猜想此时她们应该害怕得簌簌颤抖,回头一看,却差点没大笑出来。

  段的反应尚属正常,站在门边着气,但岑祎伦就有趣了,她恍若无事地拍着段的背,一派镇静的模样。“,没事了,只是蟑螂,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刚才是谁吓得叫我拿菜刀去砍蟑螂?”他兴味盎然地盯着她。

  “谁?”睁着无辜的大眼,她决定装傻到底。“,你有看到吗?”

  段惊魂甫定地摇头,她刚才连拦住自己的是谁都没看清楚。“逸风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我就跟在你们股后面,只是没进厨房。”

  所以刚才她帮忙煮菜的蠢样都被他看到了?

  他嘴角那股打趣的笑,煞是气人!岑祎伦粉脸微红,硬是转移了焦点。“消失了那么多天,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说到这个她就有腹牢騒“居然把一个人丢在家里!”

  “谢谢你帮我照顾。”他真的没想到她会和变得这么麻吉。

  “我才不是帮你呢!我跟情本来就很好。”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真是为了帮他。

  “是,你说的都对,不过我还是必须谨慎表达我的感谢。”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搂过来,在那倔强的小嘴上重重一吻。

  他…他居然…

  虽然马上就被放开了,但她依然小脸爆红,不知如何反应。这个气人的男人居然在面前吻她,还吻得那么理所当然,教她连呼他一巴掌都没办法。

  “你真的很讨厌!”她重哼一声,在看不到的死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痛痛痛…俊脸微微扭曲,他偷这个香付出的代价真大啊!

  “逸风,女孩子脸皮薄,你这样真是太不应该了!”即使心里叫好,段还是板起脸。“祎伦,你说要怎么处罚他?”

  不怀好意地瞪着他半晌,她勾笑了。“,你今天煮不煮大锅汤啊?”

  “有人想喝我就煮。”段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暗笑在心里。

  “那好。”岑祎伦趾高气扬地斜睨着段逸风。

  “这位先生,小姐我今天想喝大锅汤,你…”纤手指了指看起来很久没生过火的灶“去劈柴吧!”

  堡作人员们在段家老宅度过了愉快的一晚,当段笑嘻嘻地宣布这顿丰盛的大餐岑祎伦也有参与制作,还引起众人的欢呼,而段逸风突如其来的加入,更增添了欢乐的气息。

  养蓄锐了一整个晚上,隔,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岑祎伦仔细地教导段如何读剧本、走位等基本的概念,段逸风也在一旁替她打气,在一番折腾后,段便硬着头皮上场了。

  今天的场景是在老宅的天长廊上拍摄,他和她避着太阳站在树荫下,一边监督,一边享受着蝉鸣鸟叫的好天气。

  “喂!”默默无语了许久,岑祎伦止不住好奇心地问他“你这几天真的出国了?”

  “嗯,我去了一趟美国。”他促狭地眨眨眼“夏威夷。”

  “夏威夷?”她低呼起来“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以为你到‘美国’出差,结果你跑到夏威夷度假?”

  “夏威夷的确是美国啊,我也没骗人。”他佯装无辜“如果不去夏威夷的话,怎么当得成捕蚊灯呢?”

  “捕蚊灯是什么意思?”跟他说话,脑子必须多转好几个圈。

  “捕蚊灯的原理你知道吗?利用蚊子的趋光和光线特殊的波长。”他耸了耸肩“我这么大的目标,又肩负着并购大联银行的重任,自然是走到哪里,那些‘害虫’就跟到哪里喽!”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把美升…把那些人都吸引到美国,然后自己跑去地球的另一头玩乐,难怪你敢把一个人丢在家里!”

  “好说好说。”他忽地将手搭上她肩头,把人搂近了些“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才没有等你!”她拨开他的手。

  “是是是,成天和我混在一起,还搬到我老家来住,你一点都没有在等我…”

  “哼!”娇哼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她转头就想走,结果又被他搂了回来。

  “你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递到她面前。

  扁瞧那锦盒的质感,岑祎伦的心就先猛跳了一下,故作大方地接过,缓慢打开盒盖…

  那是一对天然粉红珍珠耳环,珍珠的泽优美光洁,周围还镶了圈碎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喜欢吗?”他看出她惊喜的表情。

  “很喜欢,好漂亮…”她双眼都发光了。

  “我可是挑了很久。”在她爱不释手的将锦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之后,段逸风突然笑嘻嘻地冒出一句“很适合吧?”

  岑祎伦差点没岔了气,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浮出失望,却又有着一丝丝的气愤。

  老是来这一套,他又来耍她了!

  啪的一声盖上盒盖,她将锦盒回他手中,沉着脸道:“刚好拍广告少一副首饰,现在正好用得上。”

  他送首饰本是天经地义,但他拿给她的方式分明是在误导她,让她从天堂突然掉到地狱,真是太过分了。

  “你在生气吗?”他明知故问。

  “哪有。”她低头不看他。

  恰好此时广告暂停,她闷着声走到段身旁,向化妆师讨了化妆箱,自个儿开始为她补妆。

  “,我帮你上一点粉系的腮红,段逸风他…有惊喜要给你喔!”只是对她而言是有惊无喜。

  “是啊,美国来的惊喜。”段逸风走了过来,细心地帮别上耳环,岑祎伦随即递上小镜子,两人的默契天衣无,都睁大眼等着她的反应。

  段显然很满意,但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不连戏啊?”

  站得不远一处的导演连忙答腔“不会!这样正好,的形象看起来更高雅了!”

  “那好,我就戴着拍了。”段乐得眉开眼笑,但也发觉岑祎伦的脸色不太对劲,赶紧推了推孙子。“逸风啊,你有买祎伦的礼物吗?”

  “我才不希罕!”她昂起头,拿起化妆箱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把她拉回来,又拿出另外一个锦盒。

  “这又是谁的?”她迟迟不肯接过,怕又被他耍一次。

  “当然是岑大小姐你的。”他帮她拿过化妆箱,还给来看热闹的化妆师,要她空着手接过锦盒。

  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她定定地看了段逸风许久,没有动作。

  “你确定这是要送我的?”怀疑的目光觑着他。

  “确定。”

  “没有花招?”

  “没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信用评等大概是负五颗星了。

  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一打开,四周的人都惊呼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锦盒里,居然…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这个…”他目光里带着盈盈深情,帮她将盒里的东西拿起,众人这才发现后头还接着一条链子。“…是项炼。”

  “噢…”大家都失望地叫出声来,还以为段总要当众求婚哩!

  而岑祎伦的失望比刚才更甚。不过她失望什么呢?如果他送她戒指,她才真的要烦恼,但心里矛盾的闷窒就是罩在那儿,挥之不去。

  起哄完毕,大伙儿归位,广告又开始拍了,段逸风乘机将她拉到暗处,柔声道:“我帮你戴上?”

  隐去眸中的失落,她听话地起头发,让他将项炼戴上她纤细修长的脖子。

  当他手指抚过白皙的颈肤时,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突然觉得一向坚强的自己,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了。

  “你…戴好了吗?”好久好久,他都不出一点声音,她手酸地想把头发放下。

  不料大手突然握住她执发的小手,然后一个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项上“你真美,无处不美,只出这么一小部分,就把我住了。”

  他的低语像调情,她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浑身更因此而燥热起来。

  忽然他的脸贴到她的娇靥旁,从自己的领口拉出另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项炼,只是坠子分明是更大一号的男戒。

  将坠子拉到她眼前,他贴紧她的背,凑近她耳边“老实说,这项炼同时也是戒指,就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吧!”

  “定情?”微偏头,她想明白他的意思,却被他倏地吻上,所有的疑问只能化作绵。

  就这样,两人站在式长廊的屋檐下,戴着一样的项炼,一吻再吻,他仿佛要将这几没见到她的份补回来,热情得让她一点都无法招架。

  “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段逸风的女朋友!”

  终于,广告拍完了,而他们的交往也在低调的情况下默默进行着。

  知道这消息的人不多,岑韩伦的好友之中也只有洪水晶知道而已。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这男人当真是台绯闻制造机,他不必去招惹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自己靠过来。

  想到两人真正交往才短短不到一个月,但其中的快乐滋味却是她从没尝过的,她没想到和他那么有话聊,两人的思想也很相近,即使是舌剑,都让人感觉甜蜜的。

  “祎伦!”上班时间,洪水晶突然透过内线叫她“你进来一下。”

  她不明所以地走进去,在她的示意下关上门,然后接过一份文件。

  “你看一下这个。”洪水晶一脸凝重。

  越看,她的眼睛睁得越大。“这是…”

  “这是我透过关系拿到的,明天报纸的头条。”洪水晶担心地看着她“大概是说,大联银行爆发掏空弊案,董事长避走国外,而调查局已秘密约谈了几名高层。”

  “怎么会这样…”岑祎伦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听说掏空的资产多的,公布后可能会引起挤兑,届时银行大概会由政府接管…”洪水晶说到重点“段逸风不是主导城东收购大联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她真的没听他说过“洪姐,我今天能不能提早…”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让你先走,你快去找他吧!这篇新闻不可能挡得下来,明天是铁爆出来的,所以你还是快去找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洪姐!”

  岑祎伦回到座位,心慌意地收拾东西,突然想起应该先打个电话给他,于是她拨到城东银行。

  “小姐你好,请问段总在吗…今天下午就没进办公室了?好,谢谢!”

  想了一想,她改拨他的手机。

  “您拨的电话现在没有回应,请稍后再拨…”

  懊死!她挂断电话,又拨到他家里,结果不只没人接,连都不在家。

  这紧急的时刻,他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呢?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际闪过,他会不会在…

  不再多考虑,她抓起皮包及车钥匙,朝着电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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