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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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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搬进豪宅,很吓人的超级豪宅,有司机、管家、厨娘和园丁,房子大得惊人,就算小恩想在里面滑冰,也不会撞坏东西。

  房子外头的庭院一样大得很…呃,很壮观,一整排高耸乔木,几片灿烂花圃,水池、幽径、花房…美国的家根本不能和这里相比。

  怀疑对不?有这么大的房子,纬翔为什么要住进破旧公寓?

  他说那里离学校近,上学方便,然而真正的原因是…旧公寓是他的烟幕弹,他不想让父亲知道他的身价,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暨通企业的关系,他想父亲主观认定自己是个单纯的穷学生。

  纬翔甫进门,小恩就冲上前去,抱住他的

  他小恩的头发,首次,有人热情地他回家,很奇特的经验,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家的感觉。

  纬翔带来一个宠物箱,里面有只黄白相间的小蛇,他把宠物箱到以珂手中,瞬地,她脸色惨白,双手抖不停。

  “听说你想养蛇。”纬翔怀疑地看着以珂的表现,她快乐得发抖?

  嗯…她对快乐的表现似乎和常人不一样。

  以珂瞄向小恩,小恩抛出抱歉的笑容,吐吐舌头,向纬翔招认自己假传圣旨。

  “其实是我想养的啦!”

  小恩接过饲养箱,才看一眼小蛇,就夸张尖叫:“好可爱哦!”宾果!这才是快乐的正确表现,纬翔捏捏小恩可爱的脸颊,看她迫不及待伸手进笼子,抓出小蛇,任它在身上四处游走,咯咯笑不停。

  悄悄地,以珂退两步,退到纬翔身后,拉住他的衣摆,拿他充当人盾牌。

  “你怕蛇?”纬翔问。

  “姐怕所有的冷血动物。”小恩代替以珂回答。

  “那你养蛇没关系吗?”他问小恩。

  “我们又没住同一个房间,姐,我可以养蛇对不对?”小恩询问以珂的意见。

  以珂勉强微笑,勉强点头,她愿意为了小恩的快乐勉强自己。

  “太了,谢谢大哥,谢谢姐。”

  话说完,她抱宠物箱跑回房间,她要和她的“新家人”建立情。

  “有你真好,小恩变得很活泼。”以珂松开他的衣角。

  纬翔快宠坏小恩了,一天一个礼物,他似乎要把全世界都端到小恩面前才足。

  “我以为你和小恩一样,该喊我一声大哥。”伸手,他替她把长发进耳后,他喜欢看她扎长辫子的模样,喜欢她把小小的白皙脸庞统统出来。

  “严格来讲,我不是你的妹妹。”他的手带了电,不小心触着,她的心带上负电荷。

  她退、他进,他不想两人出现距离。再次伸过手,他把她的刘海拨开,干干净净的脸,像从天堂飞来的小天使。

  “看来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小恩才是你正牌的妹妹。”她不想当他的妹妹,从来都不想。

  心脏随着他温柔的动作跳,绯红染上双颊。

  “你不是小恩正牌的姐姐?”浓眉往上斜,他有点严肃的五官出现一抹兴味。

  他问得以珂语顿。

  “所以啰,正牌哥哥、正牌姐姐、正牌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无庸置疑。”

  纬翔很开心,他有了自己的家人,他不会让这里出现阴影,因“家”是由他一手成立。

  “既然你当我们是家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想过回去救我们?”终于,心头话问出口。

  “你气我吗?”

  他拉她坐到池塘边,以珂扯起草杆,拨水面,涟漪在水面上画圈圈,他则伸出食指,破坏了她的小圆线。

  “不气。”大眼睛凝视他,笑容挂起。

  “为什么不气?”

  他贪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灵灵地,像泡在一缸好酒里。

  “我以为,你讨厌我和母亲,是我们的出现让继父情大变。”

  “你以为他是在你们出现之后,才学会殴打女人?”

  他失笑,笨以珂!放弃破坏圈圈的乐趣,他把她揽进怀里,大手一拙,把她的头扣到自己的肩膀上。

  “不是吗?”歪头,她问。

  不是她和妈妈老做错事,才惹来继父的不平怨恨?

  “当然不是,人类的性格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存在而改变。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母亲离开,不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如果知道,我会早一点出现。”对于父亲,他采取逃避态度,不愿正视。

  “不谈过去了好吗?眼前这种生活我很满意。”向前看,别频频回顾过去的不堪呀。

  “下星期四,我陪你到新学校报到。”

  纬翔拿到Patrick从美国寄来的转学文件,以珂的成绩相当好,她和自己一样连跳好几级,他猜,她和自己的心思相当,都急着逃离父亲。

  “我可以自己去。”她麻烦他,麻烦得太多了。

  “不行。”他否定她的独立。

  “为什么不行。”

  “你是我的妹妹。”纬翔再说一次,他喜欢享受被家人需要的愉悦。

  不管母亲在不在,家对他而言,一直是座无法挣脱的牢笼,但这个家不一样,虽然成员不多,但他在这里得到的归属感。

  “以前,我不觉得你喜欢我这个『妹妹』。”她难得幽默。

  错,他喜欢!只是父亲的故态复萌让他害怕。他害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母亲在时,他维护不了母亲,同样地,他也维护不了另一对母女,这种害怕驱使他尽快逃离。

  “我为青少年时的不良表现,对你说抱歉。”他也回给她幽默口吻。

  以珂莞尔,不再坚持。他爱她当妹妹,就当妹妹吧,虽然她对这个角色不甚满意,但人不该太贪心,对不?

  “基于身为哥哥的责任,我得告诫你几件事。”手背在后面,他摆出老学究姿态。

  “告诫?听起来很可怕。”缩缩脖子,他当老学究,她就扮演小学生。

  “再可怕都得听,谁叫你是我妹妹。第一,大学里有许多男的、女的同学,但医学院里大多是男同学。”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正好适合彼此的身分。

  “了解。”

  “你毕竟年轻,我希望你以学业为重,不要太早男朋友。”

  他的要求有点怪,好听的说法是保护,不好听的说法是限制,没办法,谁让他身上有父亲的血

  “要不要顺便规定我几点之前回家?”不介意,反正,她习惯逆来顺受。

  她的话提醒他,过分要在标准值内。“几点到家无所谓,我只希望你时间,全家一起用晚餐。”

  “时间?我有那么忙吗?”她怀疑。

  几天下来,她清楚他的工作量大得惊人,他一面拿博士论文,一面工作赚钱,从管家口里,她知道,纬翔是间跨国公司的经营人,难怪他买得起豪宅,用得起屋子下人。这样的大老板,居然担心她不出时间同进晚餐?

  “医学院的功课不轻松,况且,大学生活多采多姿,以你的条件,肯定会吸引不少异追求,你别把时间全贡献给男人。”他没听见自己口吻里的酸味,否则他会知道这个“哥哥”有多畸形。

  “你想太多了。”

  他一定不知道,在团体中,她习惯当隐基因,不习惯引注意。

  “这是身为哥哥都有的焦虑。”大手上她的头,再两年,小恩身高会超过她,到时,家里的小矮人非她莫属。

  “这么快就爱上哥哥的身分?”她挪揄他。

  “是的。”

  当然爱,当哥哥很好,回家有人热情接,餐桌上,有人聒聒噪噪说着所见所闻,一份小小的礼物,便赢得妹妹衷心感谢…家人给的回韵,是再多的金钱都衡量不来的安慰。

  “为了你的焦虑症,我会洁身自爱,不给男生机会。”

  这么合作的“妹妹”来十个,都不嫌累。

  纬翔从口袋掏出手机,交给以珂。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输进去,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不给小恩办手机,因我看过报导,儿童打手机对脑部有坏影响。”

  他直接从哥哥身分跳到父亲,开始注意儿童心理教育和身体发育。

  “知道了。”

  以珂开心地收下手机,他和她不会再失联,她和他有了更近一步的亲密关系。

  “很好,走吧!”纬翔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去哪里?”收回自己的手,她站在原地问。

  “买你的小宠物,我打算买一条小型狗。”他是公平的哥哥,不会独宠,小恩有宠物,以珂也该有。

  “我已超过玩耍的年龄。”她缩回自己的手。

  “有没有听过一个心理实验?”

  停下脚步,他面对她,下意识地,纬翔将她的长发往后拨,他喜欢把她的五官全清清楚楚收进眼底。

  “什么实验?”

  她不介意他的动作,虽陌生,却教人期待心动。

  “铁丝妈妈和巾妈妈的实验。”

  “没听过。”

  “等你和狗狗相处过后,我再告诉你这个实验。”

  话说完,他勾起她的肩往外走。

  院子里,他一手栽种的花草欣欣向荣,微风带着淡淡甜香,蝴蝶穿梭其间,对他而言,它不再只是一座建筑物,而是充笑声幸福的乐园。

  *********

  小恩的“金金”还是闯祸了。

  小恩热爱让小蛇放风,偏偏小蛇金金有严重的感觉统合问题,每次被放风,就会忘记笼子在哪里,加上它细细扁扁的身体,随便一个小就能钻进去,于是,它搞失踪记,也就不足为奇。

  幸好管家陈妈妈很厉害,常常能在最短时间里找到它,送它回小窝。

  可是,这天金金运气不好,流年不顺。花了整个下午,陈妈妈、小夏、丽丽、园丁陈伯、司机王叔叔,把屋内屋外全翻遍了,都没找到它。

  纬翔回家时,就看见小恩两颗红肿的大眼睛。

  她奔进大哥怀里,哭得起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过去一下下,出来就找不到它,它会不会跑出去?外面车子很多,说不定它会被车子扁;外面的野狗饿很久,它会不会它变成野狗的烤山猪?糟糕,要是有人被毒蛇咬伤,赖到金金头上怎么办?它会被判无期徒刑…”

  她一面哭得淅沥哗啦,一面编故事,编得纬翔想笑又不敢出牙齿。

  “我想,如果只是一下下时间,它应该还没跑出大门。”

  “我们找遍所有地方,底下、沙发下、柜子里,到处都没看到它…啊!会不会是大姐的小约?”

  小约是纬翔买给以珂的约克夏,五个月大,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把它关进笼子里,它就会发出无辜悲鸣,以珂舍不得它委屈,便由着小约在家里四处钻,反正它很聪明,一喊“小约”它会乖乖出现,和爱迷路的金金有着天地之别。

  “小约有盲,说不定它误以为金金是拐杖糖…呜…明天我要在小约的大便里才找得到金金啦!”

  不行了,憋太久,纬翔的肚子涨气。

  十一岁小孩那么有想像力,他该考虑栽培她成为编剧或小说家。

  “小约还很小,大概没本事下金金。”他试着解释小约的善良。

  “金金到底在哪里?”

  “这样好不好?我让李叔叔开车,送你和陈妈妈去挑一条小蛇,如果你喜欢的话,再多买一只乌或蜥蜴,好不好?”

  他没想过自己的加码行为很危险,以小恩爱放风的性格,她每丢掉一只宠物就可以买回两只,那么不到半年,他的家会被冷血动物占据。

  “我陪小恩去。”小夏自告奋勇。

  “我也去,可以…帮忙提笼子。”丽丽也不落人后。

  很好,原来宠小恩的不单是他,还有屋子下人。

  “好吧,大家都陪小恩去,吃吃饭、逛逛街,再买新宠物回家,好不好?”抱起小恩,他很乐意用钱驱逐小恩的悲伤。

  就这样,金金暂且被忘在一边。

  纬翔送走小恩和一群“家人”准备回房工作时,以珂回来,她很讶异除了纬翔没有其他人在。

  纬翔告诉她原委后,以珂点点头,反正她有一堆吓死人的报告要做,小恩不在正好。

  “饿吗?陈太太说冰箱有蛋糕,晚点,她会带吃的回来。”纬翔说。

  “我先上楼洗澡。”今天上解剖课,身上的福马林味道让她不舒服。

  “OK!”

  他们一起上楼,在楼梯间挥手再见,纬翔走进书房,以珂望住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房。

  纬翔有个大书房,里面有完善的视讯及电脑设备,他常留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然后才回旧公寓休息。偶尔小恩着不让他走,纬翔就留下来,然后以珂会在隔天的早餐桌上见到他。

  纬翔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他白天念博士班,也到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回到这里和美国公司奋战,这么忙的男人,还有闲时间宠小妹,你说,他厉不厉害?

  以珂拿浴巾进浴室洗澡。

  淋着热水,以珂想,她没那么行,一个学位就叫她焦头烂额,学长还告诉她,眼前的忙碌只是小意思,等到了R1、R2,才会了解何谓生不如死。

  松开辫子,她在莲蓬头下冲洗,大大的水柱按摩她每寸肌肤。笑笑,这是她一整天中最快乐的光,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只需要沉淀心情。

  饼去了,可怕的二十年过去,崭新的未来已开启。开启呵…纬翔给了她希望与未来,开启她从未尝试过的幸福开怀,这样的男生,教人如何不爱?

  爱上他,自然而然,只是她不晓得这份爱可不可以存在,但她是个保守而体贴的女孩,知道不该任由自己的感觉困扰别人。

  他爱当哥哥,就当哥哥吧,不管怎样,彼此都因为对方存在而幸福,这就够了。

  三十分钟后,她步出浴室,身体围着浴巾,双手拿条巾擦拭头发。

  以珂一面在心底盘算要先做哪些报告与计画,一面打开衣柜,准备找出休闲服穿上。

  把衣服放在铺上,当她取下身上的浴巾时,她和一双美丽明眸相触,那个、那个…那个金金蜷在她的枕头边啦!它躺在画金黄葵的组上,一脸徜徉在花海的舒坦神情,是以为自己回到大自然吗?不是啦,它连梵谷的复制画都不算。

  直觉地,她惊声尖叫。

  像体选手般,以珂身手矫健,一个后跃动作,她的背贴上冰凉墙壁,两颗大号眼珠,死盯小约的拐杖糖,气。

  十秒钟后,或者更短的时间,纬翔冲进门。

  他进来,自然引发以珂另一波尖叫,啊…啊…啊…她、没、穿、衣、服…

  “别怕,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一句话,纬翔先忙着瞎掰和撇清。

  没看见才有鬼,他又不叫李炳辉,不过这时候,他说他看见一个女鬼,以珂也会猛点头以示同意,反正,女除了尖叫,没有别的本领。

  抓起浴巾,纬翔别开脸,一步步走回她身前,很温柔、很温柔地举高浴巾挡在两人中间。他不敢不温柔,深怕一个用力过猛,又惹来另一波尖叫,那是女声带的特权,几个音波就让男人吓得连连倒退。

  多一道屏障,会比较好吗?

  应该是没有,她光滑细致的肩膀,软得让人想咬几门,她曲线优雅的两条腿仍在眼前,知不知道,通常这种状况会让男人鼻血,虽然他拼命告诫自己,对面美人是他的小妹妹,但…不自主地,生理冲动跑在理智之前。

  心脏狂跳,脸色红,某个不该坚强的地方,刚硬了起来。

  那是…反动作?没错,就是反动作!就像音乐家看见钢琴,没有背谱、没有存心,坐入位置,曲子自然而然成形。

  知道吗?这是高等动物特有的反应,不须惊慌排斥,他唯一的错误,就是他的物种太高级。

  懂了没?很好,现在,放松心情,气、吐气、气、吐气,即是空、空即是,美女是臭皮囊,冲动是、是…是臭皮囊想破掉!

  噢,越想越烂。

  还是深呼吸、数羊好了,进入深沉睡眠状态,全身都会很“柔软”…哈…呼…哈…呼…重复二十次,用人克制情

  果然,他的身体缓缓柔软,笑容柔软,眼光柔软,该柔软的部位全数柔软,包括他的手臂…换句话说,巾也柔软得成不了两人当中的屏障…

  以珂很鸵鸟的背对纬翔,以为自己看不见纬翔,纬翔自然看不见她。

  知否,美女的背一样令人充遐想,照理他该合上嘴,拼命抑制往外奔窜的口水,但是他没有。

  这回轮到他想尖叫,促使他尖叫的不是道德感,而是她背上纵横错的旧伤疤。

  天!那就是父亲的杰作,就是几年来,以珂代替母亲受的过?

  懊死,该死,谁给他权力待小女生?她才二十岁,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值得他动用私刑?

  难怪Patrick看不下去,难怪他好几次打电话来台湾,要他尽快到美国处理。

  “纬翔…”

  她等很久了,他都不说话,以珂背对他,有点心焦。

  纬翔脸色凝重,愤怒压抑了他的望,抓起浴巾由后至前,将她的身子包裹起。

  握住浴巾,以珂转身,看见纬翔脸上的愤怒。

  他在生气,因为她的尖叫干扰他工作?会不会在一气之下,他买张飞机票,将她送回美国继父身旁?

  忧心翻上眉梢,她小心翼翼解释自己的失控。

  “金金躺、躺在我上。”

  吐气,勉强把她的伤痕甩出脑间,他转过视线,看见让小恩哭肿两颗大眼睛、让屋子的佣人忙到没时间做晚餐的金金。

  纬翔叹气,这下子害怕冷血动作的以珂,要习惯家里有三只冷血动物了。

  走到边,他抓起金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带离以珂的房间。

  门开、门关,以珂松气,冲到边,用最快的速度拉下浴巾,换上休闲服。

  想起刚刚,她不由自主地,脸红透。

  他气坏了,她想,板住脸孔的他好吓人。

  怎么办呢?要不要去敲纬翔的门,向他说自己好抱歉,保证不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万一,他还是生气,她就向他承诺,会自己克服爬虫类恐惧症,会努力让自己爱上那只吓人的小金金…

  倘若承诺无效呢?他坚持要把她送回美国呢?

  在她胡思想时,门二度被打开。

  尚未想好如何道歉前,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从纬翔嘴里吐出,她怔住。

  他说:“把衣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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