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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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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竹在后阳台晾晒刚洗好的衣服,口中轻快愉悦地哼着歌,她正要将衣服用撑衣杆挂上去,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让她吓了一跳,手上的撑衣杆一个不小心没拿好,不偏不倚往她头上用力一敲,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先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赶紧前去开门,门一开,随即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伴杂着花香和食物香。

  然后是那张从一大束姬百合后探出来的脸,更让她为之错愕。

  “你…”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早上八点三十三分!

  “我想找人陪我一起吃早餐,不知怎地,脑海中就晃过你的脸。”倪凡伦直接越过她,如入无人之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把花往椅子上一放,将手上那一大袋食物全都拿出来,有西式汉堡、茶、三明治,有中式豆浆、米浆、蛋饼、烧饼油条、包子、馒头,甚至还有一碗咸粥,林林总总摆整个桌面。

  温亚竹睁大双眼看着桌上琳琅目的食物,倏然呆若木,说不出话来。

  蹲着的倪凡伦见她不发一语,仰首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额头红红的,便起身站在她眼前。

  “你的额头怎么了?”

  “刚才被挂衣杆打到。”

  “怎么会被挂衣杆打到了?”

  “我正在晾衣服。”耶,她干么有问必答?“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说过你楼上的邻居是我死的女朋友。”

  对喔,他是说过,不过…“你来找我做什么?”

  “第一,我要追你;第二,看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我想感染你吃东西时的那份快乐足,就跑来找你了。”

  “就算这样,你未免也太夸张了。”虽然她的食量是很大,但却并不怎么高兴彼人当成猪在喂。

  温亚竹转身,穿过小小厨房,到后面阳台将未晾完的衣服晾完,再回到客厅时,他已经躺在长沙发上,一双长腿跨在沙发扶手上,发出平稳呼吸声,呼呼大睡。

  她站在沙发旁,仔细地端详他的五官,灿透过落地窗,洒落在他俊傲的五官上,深邃的五官如刀凿般完美得无一丝瑕疵,直的鼻梁使他的五官更加立体,还有他的皮肤,不似一般男人一样糙,好得足以让勤于保养的女同胞们自叹弗如,又妒又羡。那抿成一条线的,带着感和神秘,让人有一股想去品尝他瓣的冲动。

  温亚竹惊觉自己对他竟有着想入非非的意念,不猛打着自己的双颊,让自己清醒清醒。真不知她是着了什么魔,明知他是风不羁的花花公子,怎能对他产生这不该有的旎幻想!

  感觉自己像个情狂般,双颊不燥热,嫣然酡红。

  她迅速转身,瞥见桌上那一堆早餐,拿了碗咸粥,又提走一整袋豆浆、米浆、蛋饼和包子、馒头,便下楼到表姑婆家。

  “表姑婆,您在吗?”温亚竹直接从庭院旁的门走进来,在庭院里大声唤着。

  “我在呀!”应声的同时,纱门已经推开,何眉开眼笑地说:“你怎么跑下来了?”

  “表姑婆,您吃过早餐了吗?”她将手上的塑胶袋提高。“我这里有很多食物。”

  “我刚吃过了。”何侧过身让她进屋。

  她提着一大袋食物走进屋里。“表姑婆,我可以在这里吃吗?”

  “当然可以。”何出慈祥的笑容问道:“不过凡伦没陪你一起吃吗?”

  “谁是凡伦?”温亚竹不解地问。

  “你这孩子真是的,自己男朋友的名字你还问我。”

  原来他的名字叫凡伦。她是知道有个“凡人二重唱”却没听过有人姓凡。怪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赶紧解释,否则这要传到高雄爸妈的耳里,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滔天巨,误以为她是为了搞男女关系才上台北找工作,不马上连夜将她逮回家去才怪。“不过…表姑婆,您怎么知道他?”

  “凡伦买了早餐来陪你一起吃,想不到他这么细心、贴心,也帮表姑婆买了一份,多到让我吃不完。”何将餐桌上的桌盖拿起来,里面大包小包,全是早点。

  她看见一桌子食物,差点昏倒。真不晓得他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概念,一个人食量有多大他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他以为她像牛一样有四个胃,可以全部吃下去,储存起来吗?

  “表姑婆活到七八十岁,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像凡伦这样细心又有礼貌的男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

  他到底对表姑婆灌了什么汤,怎么连她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还是被他的甜言语外加花言巧语所惑,一味地替他说好话。

  “表姑婆,我今天才第三次见到他,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连八字都没一撇。”

  “没一撇,那赶紧撇一撇就好了。”何仍是坚持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像她挑选房客,也完全是从对人的第一眼印象来评断要不要把房子租给对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错人。

  虽然说倪凡伦是油嘴滑舌了一点,不过他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光明磊落,是个不虚伪、诚实的好男人。

  扁是这一点,就值得一个女人托付终身了。

  温亚竹坐下来,将那碗还温热的咸粥,囫囵枣般咕噜咕噜吃进肚子里。这一碗还不错吃的咸粥,却让她吃得有点不知滋味。

  “表姑婆,我吃完了,上楼去了。”她将没吃的食物留了下来。

  “你把这带回去,晚上消夜可以吃。”何将塑胶袋提给她。

  “我楼上还有很多。”

  “吃不完放在冰箱,明天可以当早餐。”

  “嗯,好。”

  就这样,原本是不想和倪凡伦独处,才下楼和表姑婆一块吃早餐,谁知表姑婆竟对她说起她最害怕的话题,只好又夹紧尾巴逃回二楼。

  进了屋,他依然睡得正酣,又香又甜。看他睡死过去,仿佛昨夜一夜未眠,不知跟哪个女人一起玩了一整夜的“上运动”要不然就是到夜店泡了一整晚漂亮妹妹,才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疲惫不堪!

  不过这是她家,他要睡觉不会回自己家去睡吗?如此大刺刺躺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她伸出手想将他摇醒,但手未碰触到他时,又收了回来。她自己睡得正香时,也很讨厌被人吵醒,就因为这种己所不、勿施于人的心态,她放弃叫醒他的念头了。

  她去提了一桶清水,跪在地上擦地板,动作小心翼翼,怕太大声会吵醒睡梦中的人。

  擦着擦着,擦到阳台的落地窗前,一抹温暖的阳光洒迤在地板上,她停下手边的工作,坐在地板上,童心大起的玩着影子游戏。

  玩了一会儿,她感到无趣,屈起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仰首凝望着天空,清澈、蔚蓝,原来台北的天空也不是只有灰白,而是和高雄的天空一样蓝天白云。

  她坐着坐着,不知不觉的躺平下来,右脚屈起,左脚跷在右脚的膝盖上,看着窗外,夏日徐风透过纱窗吹送进来,仿佛母亲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庞。

  没多久,她也传来平稳呼吸声,沉沉睡去。

  *********

  不知多久之后,温亚竹习惯性的翻身侧睡,忽然间从梦中惊醒,双眼一睁,只见他在她身边安坐如山,脸上带着一抹看似诡谲的笑容,她不愣住,一动也不动的和他大眼瞪小眼。

  倪凡伦伸出手,轻轻地挥了挥,笑着对她说:“你醒了。”

  她迅速地跳了起来“你…我…”有客人在,而她竟然睡着了,真是丢脸呀!

  “我肚子好饿。”早上买了一堆早餐想和她一起吃,却在等她的时候睡着了,这一睡竟睡过了中午。双眼一睁开,发现她竟然地板擦到一半,也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他原本想叫醒她,可一见到她如天使般的睡颜,又不忍心吵醒睡梦中的她,尤其睡着的她,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真是好可爱呀!

  “你…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肚子饿不会自己去吃饭啊?”要吃东西就找她,难不成她脸上写着“爱吃鬼”三个字吗?

  “看你吃东西时的样子,食物都变得更加美味,和你一起吃饭,我的食一定能大开,多吃两碗饭。”

  温亚竹白了他一眼,拿起抹布继续擦地。

  倪凡伦见状,便站起来走到厨房,拿了另一条抹布,卷起衬衫袖子,将抹布浸水再拧吧。

  “你在做什么?”温亚竹停下来看他。

  “帮你一起擦,比较快。”他的手没停下来。

  天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动手做家事,而这是他投胎出生在倪家后从未想过要做的事,现在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做起家事,要传了出去,只怕会跌破上万人的眼镜。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翘高股,抹过来、抹过去,没多久,约莫八坪大的客厅就全让他擦过一遍,而这中间,他手上的抹布没有拿到水桶里过,这样子地板能擦得干净吗?

  她真的很怀疑!

  倪凡伦将抹布丢进水桶里,再起桌上的面纸擦擦手。“擦好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温亚竹额头上瞬间冒出三条线,将手上的抹布也丢进水桶里,提到后面阳台的水槽倒掉。

  回到客厅,她又将桌上那一堆没吃的早餐收到厨房,假装忙碌。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在台扬牛排订好位子了。”倪凡伦跟在她的股后面,跟前跟后。

  台扬牛排,那不是一客牛排最少要两千块的高级牛排馆吗?消费昂贵,但生意兴隆,听说没有在半个月前事先预约订位,临时云根本不可能有位子。

  她转过身,用怀疑的眼神瞅着他。“你说你刚刚打电话订了位?”

  他点点头。“五分钟前刚订位的。”

  “你骗我这个乡巴佬吗?我听说要去台扬牛排餐厅,最少也得在半个月前先预约,你现在才打电话,哪有可能订得到位子?”

  他微微一笑“现在的社会讲求的是特权。”

  “特权,是一些有权势的政治人物的专利品。”

  “身为台扬牛排餐厅的股东之一,享有这么一点特权,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他实在不是爱自我炫耀的人,可这小妮子总是不相信他的话,真让他没面子呀!“你要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

  “去就去,谁怕谁。”他都给她一个台阶下了,她要不懂得伸缩,那她才真是个大笨蛋。

  她将手洗干净,回房间换衣服,拿包包。“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温亚竹转身将门锁上后,准备走楼梯下楼去,却被他给一把拉住,将她拉往电梯。“坐电梯比较快。”

  “走楼梯就好,干么浪费电?”现在是夏天,用电量暴增,新闻都在报导地球暖化的现象愈来愈严重,连最可爱的北极熊都有灭种的危机,就是有人不懂得节约能源。

  “可是我快饿昏了。”

  倪凡伦话一说完,就将她拉进正好打开的电梯里,门关上,刚按下一楼按键时,电梯内的灯光一灭,电梯整个静止不动,任凭他怎么按着数字键和紧急铃,电梯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怎么了?”

  “电梯故障。”倪凡伦很无奈的回答她。

  “电梯故障!”她几乎是尖锐的重复着他的话。“你说电梯故障?”

  “你别紧张,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来。”他想拿手机时,才猛然发现他的手机忘在她屋里的桌上。

  “怎么了?”

  “我手机放在桌上,忘了拿。”

  温亚竹受不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找出手机,拿出来一看,整个人也跟着傻住。

  “怎么了?”这回换成他问她了。

  “我手机没电。”她也很无奈地回答“现在怎么办?”

  “等看看,也许有人要搭电梯时就会发现电梯坏掉。”现在也只能等待了。

  “现在大白天的,大家都去上班了,谁会搭电梯呀?”她记得表姑婆说过,这一栋除了四楼的宋珀儿的父母后来搬来和她一起住,其他的楼层全租给一般上班族。“都怪你,我就说走楼梯就好,你偏要搭电梯,现在好了,被困在电梯里,你们老师难道没教你速则不达的道理吗?”

  话一说完,她干脆往地上一坐,靠在壁上,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真是有够衰,实在不该为了贪吃那两千块的牛排而跟你出门,早知道在家里自己吃泡面,也不会被困在这电梯里。”

  倪凡伦也学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却被她给一把推开。

  “你这个衰神,离我远一点。”似乎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她现在终于真正了解表姑婆所说的“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事虽然不至于让她受到血光之灾,却会让她心头郁结不已。

  就像此时此刻!

  “我是衰神?”反正现在他是坐困愁城,就和她斗斗嘴,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免不了惊声尖叫。

  “第一次遇到你,在餐厅莫名其妙被人泼了一身果汁,现在又和你一起被困在电梯里,你不是衰神是什么?”

  “你虽然被泼了一身的果汁,不也因此赚到了一张白吃卡?”

  “你才白痴!”早知道去“朋友小店”吃一餐会再遇到他,她绝对不去贪这小便宜,少吃一顿美食死不了人,可遇到他,她受到的惊吓一定会让她的寿命减少好几年。

  “我是说免费卡。”哇!女人还真感,吃东西不用给钱,本来就是白吃呀!“还有,我也是为了快点请你吃好吃的食物,才想说搭电梯比较快,这怎能全怪我?”

  “不怪你,难不成要怪我吗?”

  “是是是,女王,全是我不对。”现在她说什么都有理。

  “我告诉你,我要是就这么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想不到她才二十五岁,只谈过两次短短的恋爱,还没结婚生子,还没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却要为了一个衰神而香消玉殡,岂不是有够冤。她若真死了,绝对会是个冤死鬼。

  呜…她上台北还不到一个月,她不想要魂断异乡啦!表姑婆这栋出租公寓就算没闹鬼,也会因为她的冤魂不肯散去,真的变成了一栋“鬼公寓”!

  谁来救救她呀!

  “你没事吧?”倪凡伦见她把脸埋进双膝之间,有点担心的问。

  “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讲话。”

  “可是…”

  温亚竹抬起头来怒瞪着他,一脸恶狠的表情还真有点吓人,但却让他对她更感兴趣了。

  若是其他女人,早就趁机躲在他的怀中,吃他的豆腐,而不是像这样,把他当作瘟神,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你知不知道你和正常女人真的很不一样?”最后,他还是没被她的眼神给吓退。

  她依然带着腔怒火死瞪着他。

  “若是其他女人,一定早就吓得躲在我的怀中,把我抱得紧紧的。”

  “那些女人有病。”

  “有什么病?”

  “除了脑残外,眼睛也窗了。”意思就是那些女人全是有眼无珠。

  倪凡伦听完她的话,忍不住爆笑。“哈…有趣,真有趣。”

  “神经病。”女朋友被骂脑残还能笑成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就算我是个神经病,也是个很帅的神经病。”

  “是蟋蟀的蟀。”

  “你看到我,没有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吗?”他的脸突然间靠了过去,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四片仅仅差距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她的鼻息之间,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温亚竹想往后退,但背已经抵住墙,而他的双手此时却撑在她的两侧,让她动弹不得,心跳逐渐加剧,呼吸也变得急促“我…”她才一张口,却被他吻住,舌尖滑入她的齿之中,

  她轻颤了一下,马上被他灼热绵的吻夺去所有思考能力,有些意,她并非没有接吻经验,但在她的经验里,吻只是四相贴,而不似他这般,吻得炽热,令她双颊如火,锢许久的热情瞬间焚烧,如久旱逢甘霖般的饥渴若狂。

  原来这就是吻的真正滋味!

  倪凡伦感觉到她不再抗拒,身子也不再僵硬,逐渐地沉醉在热吻中,他也顿感血脉债张,若非此刻的时间不对、场合不对,他会很愿意直接了她的衣服,马上要了她。

  因为,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只靠一个吻便让他感到火焚身。

  “叮!”电梯门在这时突然开了,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将温亚竹短暂失的理智瞬间惊醒。

  她赶紧将他推开,猛然站起来,却又因一时的重心不稳而往前倾倒,幸亏倪凡伦即时抱住她,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站在电梯外的修理人员带着一副了然于的表情笑看着他们,站在修理人员后面的何也是笑而不语。

  “表姑婆,不是这样的。”温亚竹想解释,但被人赃俱获,只怕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又急又羞,用手肘推推倪凡伦。“拜托,你也说句话。”

  “要说什么?我们是在接吻呀!”

  “你…”她真会被他气到脑充血,当场毙命。

  “没关系,年轻人难免会一时失控。”何温柔地笑着说。“真是抱歉,我以为电梯坏掉,才打电话找你们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

  “表姑婆,电梯是真的坏掉。”

  “我们都来了,就顺便保养一下电梯也好。”维修人员说。

  “那就麻烦你们了。”

  温亚竹怒气冲冲的走出电梯,倪凡伦马上跟上,拉住她的手。“我的车停在那一边。”他把她拉回来,走向另一边。

  “你放开我!”此刻的她像刚了十吨的炸葯,一旦爆发,破坏力只怕像被龙卷风横扫过的威力一样,只剩下一片断垣残壁,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我们要去吃牛排,你忘了吗?”

  “气都气了,还吃个呀!”她气到连脏话都出来了。

  “女孩子说话不可以这么俗。”倪凡伦发现她的个性和宋珀儿有点相似,都是那种不造作、有话就说的女孩子。

  “你不爱听,没人叫你听。”

  “我知道,一定是天气太热了,你的脾气才会这么火爆!”

  此时他已经带她来到车子边,一上车后,马上将冷气开到最强。现在是下午一点,车子在酷下停放过久,整个车子里简直就像是个烤箱般酷热难耐!

  等热气渐消后,他马上将车子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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