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真是彻底颠覆了他的生活,让西门凤霄这两个月食不知味。
想到她心底依然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他始终无法让他俩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介意,恨不得杀了冯定睿。若要杀人,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怕最后事情曝光,他俩便真的再无机会挽回。
他真是为了她,连自己也一并赔了。
“主子,是我。”朱⾐叩门,得到回应,捧着盒子进⼊。
“这是什么?”
“是司徒公子托人送来,说是要送给单姐小。”朱⾐机灵地先行拿来给他过目。
“打开给我看。”
朱⾐掀开盒子,里头是一件用上好丝绸制成的⾐服,⽔蓝的颜⾊十分美丽,正好衬托她⽩皙无瑕的肌肤,可以想像穿在她⾝上是何等美丽。
“好看吗?”他问。
朱⾐照实回答:“很适合单姐小。”
“那你拿去。”他怎可能接受别的男人送她礼物?!
“主子,这是司徒公子要送给单姐小的,您要赏给朱⾐,总该补偿给单姐小其他礼物吧?”朱⾐适时提醒。
西门凤霄思忖了一会儿,代道:“要‘⽟华阁’的老板来见我。”
“是,朱⾐这就去办。”
大老板要见他,⽟华阁的老板自是迅速前来,半个时辰后咧着笑离去。
之后,西门凤霄则是拿着一个匣子来到单琵琶面前。
“主子?”
“拿去。”
盯着他手中的匣子,她取饼打开,里头是一支美丽的⽟钗,上头有翠⽟的梅花绽放,很美的一支钗,她见了却没有任何表情。
西门凤霄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你不喜?”他扬眉,神情満是不悦。
“很美。”再美,之于她也没有意义。
“你不要?”醇嗓变了调。
“琵琶要不起,还请主子送给其他适合的姑娘。”钗子虽美,她的⾝分已经不配了。
“我要你收你也不收?”
她抬头,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望着他。“主子若要琵琶收,琵琶会收。”
他拿起她连拿起来看也不愿意的⽟钗,轻易便折成两段,扔在地上。
“那就别收了!”
他的情意,只有他自己能毁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放低视线,折成两断的⽟钗霎时一点价值也没有。
她拾起,即使断裂,仍看得出⽟钗的精致与贵重,也能感受得到他在挑选的时候有多费心仔细。
只是…只是…她并不值得不是吗?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何他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真的不明⽩。
箫声不绝于耳。
着她的心,她无法⼊梦。
推开窗,银月的光落在大地上,反⼊眼底的一层雪是今年的第三场雪,第一场落于她的大喜之⽇,第二场落于前天。
这次不如前两次,雪堆积得并不厚,皑皑⽩雪点亮了柔美的夜⾊。
望着皎洁的月,大概刚过了子时,冷风冻骨,箫声断断续续吹了近一个时辰,难道他不冷?
心弦一动,单琵琶循着箫声找到了他,在月⾊的笼罩下,他竟显得孤独。他的箫声听来令她伤痛,她轻声走近,浓浓的酒气飘来,桌上酒壶凌,看得出他喝了不少。
知道她来了,箫声骤停。
“凤爷,外头天冷,进屋⼊睡吧!”
“别管我。”他把箫胡放在桌上,迳自又喝起酒来。
单琵琶不希望他明早痛苦,连忙阻止。“凤爷,您喝太多,别再喝了。”
“放手!别自以为是了。”现在他最厌恶她的恭顺。
“琵琶只是担心您明天会不舒服。”
“担心?!你还会担心我?你还有心吗?”近来,他终于受不了!试着放下自尊去讨好她,却仍不见她有任何回应,她对他就好像陌生人,无关紧要。
她当然有心,若无心,怎活?她只是把心埋得很深、很深罢了!
“主子…”
“够了,别再喊我主子,我不要听你这样喊!住口!住口!”他狂地将酒杯扔在地上,一把抓住她,搂着她的。
他不想当她的主子,他想要的是她的人,她的心,他要她的全部都属于他,不能爱上任何人。
单琵琶动也不动,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爱你那么深,为你付出全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掏心掏肺至此,而你…而你…不仅不曾回应过我,甚至连一眼也不愿施舍,你当真厌我至深…连一丝丝的同情也不给我?单儿,你心里面究竟有没有我?”
他,西门凤霄何其风光,总是呼风唤雨,轻易掌控他人的生死,却无法令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爱上自己。
自尊心向来⾼于峰顶的他从不认输、不主动示好,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脆弱,甚至不许有人发现他的弱点;唯有她…唯有在她面前,他愿意让她看见他的真心,仅有她能贴近他的心,他给她所有的一切,她不仅不在乎,还将之践踏,无视于他给她的温柔。
为她,他节节败退,委曲求全,只要她的心,然而她最爱的却永远都不会是他,即使花一辈子的时间,占据她心底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他…
此生,他只对她一人温柔,旁人求都求不到的心意,她竟视若敝屣。
呵…他西门凤霄也会有这地步,真是报应了。
饼去得到东西都太容易,现在他最想要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他字字倾诉真心,她仍有心,闻之又怎能无动于衷?只是他曾说过的话也缭绕于脑海中…
“你以为我还会要现在的你吗?既然都让人碰了,已经没了价值,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趣兴…”
不是说对她没趣兴了吗?不是说她不值得吗?
直接又伤人的一席话,痛得她忘不了,无奈的是,心底又确实惦记他曾付出过的款款柔情。
一点一点淹没她的心…
她捧⾼他的脸,柔嗓轻语:“可记得你曾说过的话?我已让人碰过了,你本不会要,忘了吗?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
心坎猛然受到震撼,下一瞬,纤细的⾝影便落⼊他的氅⾐之內,⽩⾊的羽似雪,漫天而降,以最轻的力道将他俩牢牢圈住。
“要…只要你爱我,我便要。”体內的每神经都求渴她的温暖。
“天冷,进屋內吧!”执起他的手,往他房里走去,西门凤霄这会儿没有抗拒,随她引领。
必上了门,杜绝外头人的寒气。
他坐在上,觉得头有些晕,可仍看得见她就站在面前,轻轻开解⾐服。
“单儿…”
“我本已心死了,可若是为你,我愿意再受一次伤也无妨,只要你要,我的全部都是你的。”解下最后的一件抹,她全⾝⾚裸地站在他面前,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清丽,惹人怜爱。
“这是梦吗?”醉了才有如此美梦。
“不是…”⾝子忍不住颤抖。
“过来让我知道真的不是梦。”他朝她伸手。
她走近,纤细的⾝子马上没⼊他的怀抱中,⽩⾊的羽再次裹住两人。
“叫我的名字。”
“凤…霄。”
手臂牢牢圈住她,他內心动莫名。“单儿、单儿,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都属于我一人,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翻⾝,将柔弱的她庒在上,吻亲如落雨,纷飞在她脸上、⾝上。
⽩皙的肌肤印着点点红印,她羞赧地紧闭着眼,什么也不敢看,然而看不见的时候⾝体更敏锐,他指尖游走的抚触出她体內的火焰,瞬间燃成大火,呻昑与娇连连,汗⽔融再也分不出是谁的,他引导她为他放松⾝子,好接受他的望。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晓得。”
最怕伤害她的人,一直都是他。
当他缓缓进⼊的时候,她疼得忍不住落泪,他怜惜地吻了她的泪珠,在她耳畔轻喃哄,不断唤着她的名…
“单儿,我的单儿…”
他终于得到他的猫儿了。
最爱的猫儿,最不能失去的…他的单儿。
雪融了,朝探头,天气好得很。
西门凤霄醒得早,侧⾝盯着单琵琶睡的模样好半响,连眨眼的次数也明显锐减。
他的小猫确实很可爱,昨夜任凭他需索也不讨饶,明明是初夜,她却非常忍耐,⾜以证明她真的对他用心了。
应该累坏她了吧?!
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他随即下步出房內,找到朱⾐,代道:“要厨子挑一只,还有上等人参、香菇备用。”
“朱⾐马上去吩咐。”她马上明⽩主子做什么。
“再挑些姑娘的⾐服送到我房里,别吵醒了她。”
“是。”主子的气⾊很好,看来昨晚应该是有让主子⾼兴的事情发生。“主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西门凤霄沉下了眼“我要冯定睿的行踪。”
“不⼲脆杀了?”她和主子是同格,对于会碍事的一律不留情。
“不需要。”
“一有消息,朱⾐会随即回报。”轻轻颔首,朱⾐马上去处理事情。
西门凤霄抬头眺望穹苍,今年的冬天即将结束,快要早舂了。
他露出笑容,想着昨夜的美好,顿时感受到一股暖意充塞口,心脏剧烈跳动,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即使曾经得到连皇帝也不曾见过的奇珍异宝,那份満⾜与幸福也不如此刻。
好想再看看她的模样…
念头乍起,他已回到房內,伫立在边,欣赏她趴睡的姿态,⽩皙裸背上还散着黑发,如同一幅波墨山⽔,完美无瑕。
“单儿、单儿。”从今以后,这名字只有他能喊。
疲惫的她连睁开眼也颇为吃力。“嗯…”“知道我是谁吗?”他趴在她背上,细细吻亲。
“凤霄,别闹了,我好累,还想睡。”真的是被他磨折到了,全⾝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庒下不了。
“那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叫你。”
“凤霄…”
“嗯?”他好喜她喊这个名字。
“我其实…很喜你。”
她在梦呓,就连梦中也有他。
他现在知道了。
昨⽇还是婢女,今天却坐着让人伺候,⾝分如同云泥之别。
自铜镜望着站在⾝后帮她梳头的朱⾐,单琵琶深深有此感受。
“他一直都是这样恣意妄为吗?”
“单姐小若是在说主子,的确是的,主子理当有随心所的权力。”主子心情终于变好了,她为此感到⾼兴。“单姐小不⾼兴?”
“也不是,只是觉得他的喜好太分明了,假使哪一天,我不得他的宠爱,说不定下场会更惨。”
朱⾐浅笑“单姐小不必担心,主子不会这么对你。”
“因为我很像某一个人吗?”他说过的话,她都放在心上。
“应该不算吧…主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我像谁?”
衡量了一下说出口的后果,朱⾐自觉仍承担得起,便说道:“是主子的娘亲。”
“还没来祥龙镇之前,你们究竟住在哪里?”
“这件事请恕朱⾐无法告知,有些事情还是得由主子来说。”
和墨⾐同个说法。“墨⾐是你的谁?”
“是弟弟。”
“你们长得并不像。”
“是主子收留我们,我年纪长墨⾐两岁,自是姐姐。”
原来如此。“对了,你可知我府上的事情?”
“朱⾐晓得。”
“那你可知冯大哥的事情是不是他说的?”
“朱⾐晓得主子有调查冯管事的过去,不过保证绝对不会是主子说的,主子并不是那种人。”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冯大哥的事情?若他说了,有些事情便能痹篇。”
“虽说主子在出手前会想了解对手的一切,可他的自尊不容许是因为贬低了对手而成功,主子的格是要对方心悦臣服,主动弃械投降。”跟在主子⾝边已久,她知主子的脾气。
“真糟的格。”生有洁癖,又有难以妥协的⾼傲自尊心,可往往这种人一旦受伤,外表看似没有异状,內心其实早伤痕累累。
他的痛,令她內疚。
“是啊。”她非常同意这点。
“朱⾐,假若你说的不算,那怎能保证他不会有厌倦的一⽇?”
“因为朱⾐看得出来主子很爱单姐小,有单姐小在,主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朱⾐喜这样的主子。”过去的主子太黑暗,她会怕。“单姐小,请你好好对待主子。”
“呵。”单琵琶不噤一笑“你说这些话的对象似乎错了,一般不都该叮咛男方吗?”
“主子对单姐小如何,朱⾐全看在眼底,然而真正能掌握主子喜怒的唯有单姐小,因此朱⾐希望单姐小能好好珍惜主子。”
她缓缓阖上眼睛,边含笑,脑子里全是那晚他温柔的呵护。
“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他。”
若再不懂得珍惜,她必定会遭天谴。
午饭时候,两个男人坐在饭厅,单洪天因为饿了,所以先吃。
自从来到西门府后,他本以为凤爷定不会放过他,毕竟他先违背约定,然而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继续过⽇子,凤爷完全不理会他,让他有吃有住,还不必劳累自己,他十分満⾜现在的生活。
不过今天…凤爷怎么让他来到饭厅用饭?
平⽇的时候都是仆人端至他房里给他,今天却和凤爷同桌,难道终于要处置他了吗?那至少也先让他填肚子再说。
酒⾜饭之后,再受磨折也不迟。
“单老爷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你吃这么快会噎着。”
西门凤霄好意提醒,单洪天反倒真的噎到了,连忙拿起一旁的茶猛喝。
“咳咳…凤爷,您要怎么处置我,请直说吧!”别让他继续七上八下了,他年纪已大,承受不住太刺的事情。
西门凤霄扬了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单老爷,我怎会想处置您?别忘了,您将是我未来的岳⽗。”
“你要娶琵琶?!”单洪天显得很惊诧。
“这件事我之前便已说过了,不是吗?”
太意外西门凤霄还想娶琵琶,单洪天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可…可是…”
“单老爷,慢点说,我在听。”
“可琵琶她…她曾经嫁给别人了,你是真心想娶她吗?还是另有目的?”他现在绝对会不顾一切保护女儿的幸福。
“我的目的从没变过。”
“这…这不能只问我,只要琵琶答应,我便同意。”
“那好,婚期我会尽快决定。”
“爹。”
单琵琶穿着西门凤霄为她准备好的⾐服,走进饭厅,她美丽的模样让单洪天首次感觉到“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你一定饿了,先来吃饭吧。”西门凤霄起⾝相。“我请厨子准备你爱吃的菜,还有你最爱的香菇人参汤,你都瘦了,多喝一点补⾝。”
西门凤霄的温柔体贴令单洪天瞠目结⾆,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冷漠无情的凤爷吗?他是清楚凤爷很喜琵琶没错,可不曾见过他俩相处的情况,平常都是如此吗?太不可置信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吃?”
“我另有要事处理,汤多喝点,晚点我回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盯着两人亲密的互动,与昨⽇大相迳庭,单洪天一头雾⽔。
“琵琶,你真的要接受凤爷?”
“是啊。”她喝了口汤,感觉味道有点悉,莫非西门凤霄雇用了单府的厨子?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难道爹没看出他有多喜我?若是对他好一些,便能换取我们⽇后过好⽇子,何尝不可?”她冷静地说,完全不像刚才还与凤爷十分亲昵的态度。
诧异女儿说出口的话,单洪天简直不敢相信。“琵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爹是这样教你的吗?凤爷对我们有恩,你怎能如此对他?”
“呵呵!”单琵琶噗哧一笑,安抚爹的愤怒。“爹,没想到你这么不相信我,女儿会是这种人吗?”
说得也是,他怎能不相信女儿?这种事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依女儿的个本做不出这种事情,也就是说…
“你对凤爷是真心的?”
“我喜他。”直到此时,她才能坦承。
“何时的事情,爹怎么不知情?”
“大概…是听见他的箫声之后吧…”旋律固然忧伤,却仍有一丝的温柔,最先打动她的,或许就是这个。
“是吗?如果你真的喜凤爷,爹会祝福你,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曾嫁给冯定睿,就不知凤爷婚后会不会介意了。”
单琵琶笑着挽着爹的手开朗地笑“无妨啊,即便如此,我依然是西门府的女主人,至少我们还有栖⾝之所,不是吗?”
“琵琶,你终于笑了。”以为女儿还沉浸在伤痛中,此时见她笑得开心,他这个做爹的才能稍稍放心。
“爹,事情总会过去。”
若没有西门凤霄,她会过之前过的⽇子,不爱人、不胡思想,每天努力专心工作就好。可因为舍不得他痛苦,她便决定要将自己的一切全部送给他,未来的每一⽇,她希望能⽇⽇看见他的笑容。
单洪天十分后悔过去的所作所为,可惜为时已晚。“唉,是爹一时财心窍才走错了,是爹对不起他们,爹也连累了你,对不起。”
“您没欠女儿,只是我们欠冯大哥的,恐怕得来生才能还尽,女儿会陪着您一块还。”
“是爹犯的错,怎能要你跟着试凄?你娘去世得早,你又没有姐妹跟你提醒,只好由爹跟你说。往后成为凤爷的子可得尽心照顾他,成为他背后最得力的依靠,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他。”说实话,凤爷当他的女婿,庒力还真大。
“就如同娘对您那样吗?”
提起去世的子,单洪天笑得温柔。“你娘是个好女人。”
“那我呢?”
“你是爹的乖女儿!”
傍晚,用过晚饭,领着单琵琶上马车,当车子抵达目的地,西门凤霄又取来一块黑布蒙住她的双眼,牵着她走。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猜猜看。”
“猜…猜不出来。”
西门凤霄开解黑布,她缓缓打开眼睛,看见的是再悉不过的单府。
“这里不是已经卖了?”
“我买回来了,所有的家具一件不少。还记得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就是在这儿看见你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露出笑容望着天上。”他指着凉亭,重温五年前连一刻钟都不到的情景。
那时,单琵琶似乎不喜有人打搅,看见他,不甚⾼兴地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当年的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他却因为她的笑容驻⾜,之后只看得见她一人。
她,让他等得最久,⾜⾜等了她五年。
“这是我要娶你的聘礼。”
环顾已住了二十年的屋子,怎可能没有感情?只是这里的一切早已不属于她。
见她头摇,西门凤霄不解。
“你不想嫁给我?”
“不是,即使你没有聘礼,我仍会嫁你,纵使你⾝无分文,我也嫁你,只是这间屋子…对我已不具任何意义,因为往后的⽇子,你上哪儿,我便跟到哪儿,除了你之外,我只剩下爹这么一个亲人,也不希望与他分开。我们一起住好吗?”
西门凤霄张臂用⽩羽氅将她裹在怀里,以行动代替回答。
“单儿,我是个容易得寸进尺的人,我会跟你愈讨愈多。”
“只要我给得起,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不会吝啬。”
“爱我一个人就好,并永远留在我⾝边。”
“往后我只会爱你一人。”
这男人给她的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甘愿为他而死也不后悔。
两人紧紧相依偎,她感到万分幸福。
“那这间屋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记得镇上的学堂已经老旧了,不如就捐出来当作学堂?”
“好,就依你。”
披在他⾝上的⽩羽氅突然飘落一羽⽑,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庒制不住內心的好奇,问道:“你好像很喜这件氅⾐?”
“因为这是你送的。”
“我送的?”她曾送过他这件⽩羽氅?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爹说这原本是你打算送给冯定睿的礼物,后来我稍微提了一下,说我也喜的,隔天,你爹便以你的名义将这件⽩羽氅送给我。即便不是你亲自送的,我也很珍惜。”他温柔浅笑,眸底的深情化为舂⽇的光落⼊她心怀。
往后若再有人说他冷漠不懂温柔,她定会为他抱不平。
“凤霄,你喜什么?”
“你。”
“除了我以外呢?”
“我娘。”
“我和你娘有多像?”
“你生气的时候、笑的时候都和她很像…不过她很少笑,只记得每回爹来看她的时候,她笑得最美。”
她打趣地问:“你希望我像你娘一样爱你吗?”
“当然不,你是我的女人。”
“凤霄,”她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亲他的。“我知道你有些事情还没对我说,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你,可我希望你千万别欺瞒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关于你,无论好坏,我都要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就算…你另有喜的人也同样。”
“相信我,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只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的。”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