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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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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

  书房里四面満是挑⾼的书架,顶级樱桃木的书桌前,女孩大声哭喊着。

  “悠悠,你听我说…”

  “我不依!我不依嘛!”

  一得知于楷伦即将出国求学,程悠悠立即哭了。

  她不理会于楷伦的哄,扔开怀里的精致刺绣抱枕,趴在他前,紧抓着他的衬衫,任地哭不够。

  “悠悠…”于楷伦无奈地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才一说他要出国留学,她就哭成了泪人儿。唉!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湾台‬?”程悠悠泪眼汪汪地问他。

  她实在是个漂亮的女孩!于楷伦忍不住赞赏地凝视她的脸庞。

  她美丽但不丽,⽩皙的肌肤完美无瑕,粉雕⽟琢,像陶瓷娃娃般精致,天生浅褐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连流泪的模样都美得让人屏息。

  “我…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于楷伦只能照实回答。

  “那我去跟爸爸说,求他别让你走!”说着,程悠悠跳下⽪制的电脑椅,想奔到客厅去找⽗亲。

  “不!别去…”于楷伦立即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这是董事长的一片心意,别让我辜负他!”

  正因为知道是程天义的心意,所以即便不舍,他也不愿开口拒绝,否则他真要是说不,相信程天义也不会勉強,只是会很失望很失望。

  他向来敬程天义如⽗如师,怎么也不愿让这个待他极好的长辈感到失望。

  “那该怎么办?”程悠悠泪眼汪汪地问。难道就这么任他飞到千万海里外的彼岸去吗?

  于楷伦无言,充満情感的眼眸注视她,像在告诉她:你该明⽩我的为难。

  “那么,‘她’也会去吗?”垂下眼⽪,程悠悠咬着问。

  于楷伦没有装傻,他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刘郁薇,他的女朋友。

  “不,郁薇不会去。”

  听了这句话,程悠悠稍微安心了,但她还是不舍。

  “好,那我跟你去!”她下定决心,要为爱走天涯。

  “别傻了!那你的学业呢?大学念到一半,不念了?再说董事长也不可能答应的。”于楷伦怜爱地她的头,心知肚明,程天义是绝不可能舍得让女儿跟着他一起到异乡吃苦受罪。

  “那我怎么办?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程悠悠抓着他的手臂,难过地问。

  “我没有不管你。”温柔的双眸,自镜片后打量她。“现在科技很发达,即使我离开‮湾台‬,我们可以经常通电话,或是每天用E-mail、MSN连络,最近还有最先进的视讯软体,可以透过镜头面对面说话。悠悠,网路的世界是无远弗届的!”

  程悠悠不发一语,咬着小嘴,神情依然悲伤。

  即使网路世界再怎么神奇,也制造不了奇迹,她同样只能透过冰冷的荧幕看着他,既碰触不到他,也闻不到他⾝上悉的气息,连系他们的,只有那条海底的电缆线。她不要这样啊!

  “我不要你离开…楷伦大哥,我不要你走!”想到伤心处,她未语先哽咽。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人生总有许多无奈。有时我们必须为了一个不得不达到的目标,放弃其他重要的人、事、物,这是无可奈何的。”

  “可是我不要啊!”程悠悠不懂这些大道理,她只知道他要与她分开了。

  “你乖!我答应你,一定每天写信给你,而且每年都一定回来看你,好吗?”于楷伦像哄任的孩子般,耐心地哄道。

  程悠悠望着他俊雅的面孔,嗓音轻颤地问:“楷伦大哥,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呢?是妹妹?是朋友,还是…”情人?

  最后一个选项是程悠悠最是‮望渴‬的,但是从来不敢问出口。

  只怕一问,那道‮全安‬防线就会消失,他会马上逃开,躲得远远的。

  于楷伦顿了下,深深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笑着回答:“傻瓜!你当然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呀,若问我疼谁,有哪个人比得过你吗?”

  妹妹?只是妹妹…

  程悠悠的眼眶又泛红了。她的心意,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明⽩呢?

  “什么?你的楷伦大哥要到‮国美‬去了?”

  慕怡璇端着餐盘在程悠悠对面坐下,惊人的美貌与餐盘內起码三人份的食物,引来众人的侧目。

  “嗯,明天傍晚的‮机飞‬。”程悠悠毫无食地拿着叉子卷玩通心粉。

  她贵为程氏企业的千金,或许有点小任,但绝不娇生惯养,每天中午她都跟两位好友一起在学校的‮生学‬餐厅用餐,吃平价、大众化的食物。

  “那不是很好吗?进修是对自己最好的投资。”柳香缇将只有几样简单蔬菜的餐盘放在桌上,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可是我舍不得楷伦大哥。”好不容易才止住泪,程悠悠又红了眼眶。

  “好啦,别哭了,擦擦眼泪啦。”慕怡璇手⾜无措地递来一条手帕。

  程悠悠接过来,不客气地擦眼泪、抹鼻涕,这时才发现,那是一条男用手帕。“这是?”

  “那是他忘了拿走的。”慕怡璇平静地道。

  “忘了拿走?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又和男朋友分手了。”唉!

  “又?”柳香缇忍不住翻翻⽩眼。“这是第几任了?”

  “第十六任,也是⼊学以来的第九任。”或许是往过太多男朋友,或者是坚強的个使然,慕怡璇的态度显得很平静,伤心也没有太表现在脸上。

  反观程悠悠就不同了,她是很单纯的人,心思全写在脸上,本蔵不住心事。

  真不知道她怎能暗恋于楷伦那么多年,而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呢?

  莫非…于楷伦比她们以为的还要迟钝?真是令人费解呀!

  “既然舍不得,何不追过去?”柳香缇是对男女情爱没‮趣兴‬,否则以她积极的个,才不会让所爱之人独自飞往远方呢。

  “因为我不想让楷伦大哥感到为难。”她顾忌的其实不是⽗亲,而是于楷伦。

  如果她执意跟去,⽗亲也拦不住她,但是他可能会怪罪于楷伦,她知道他非常敬重她⽗亲,如果她真的惹⽗亲生气,难过的不会是她,而是他。

  所以为了他,她只能忍下这份不舍,放手让他远飏。

  “不过幸好啦,他的女朋友没有跟去,否则人在异乡心灵寂寞,再加上朝夕相处感情加温,不擦走火才怪呢!说不定等他回国时,你就准备当小泵姑了。”柳香缇存心吓她。

  “你不要说了,楷伦大哥才不会这样!”程悠悠捂着耳朵大喊。她不要这种事发生!

  “香缇!你没看到悠悠已经够难过了?”慕怡璇警告地⽩她一眼,要她别再刺程悠悠了。

  “对不起嘛。”柳香缇吐吐⾆头,承认自己有点坏心眼。“既然爱就追去呀,窝在这里穷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

  “但是楷伦大哥不让我去嘛!”程悠悠放声大哭,柳香缇就是有办法把人安慰得更伤心。

  “好了好了!悠悠,你别哭了,你的楷伦大哥到‮国美‬去,他说不定比你更伤心呢!所以你要坚強一点,我想他到了‮国美‬,一定会天天数着⽇子等你去看他,别想太多。嗯?”慕怡璇像大姐姐般安慰她。

  “真的吗?楷伦大哥真的会期待我去吗?”程悠悠眨着含泪的⽔汪汪大眼,认真地问。

  “当然呀!你是他最疼爱的悠悠,他不等着你去,等谁去呢?”慕怡璇点点她的鼻头道。她就是这么天真可爱,任谁都想疼惜。

  “是吗?”慕怡璇的安慰让程悠悠喜上心头。原来楷伦大哥也会想她,而且期待她去…从未有过的坚定决心,霎时涌上心头。

  “好,我要振作起来!”

  她一定要振作起来,那么等她到‮国美‬去看他的时候,才能骄傲地告诉他,虽然想他,可是她没有哭。

  三个月后,利用中秋节假期,程悠悠狠心抛下殷盼她陪伴过节的⽗亲,向学校多请了两天假,提着简单的行囊,飞往‮国美‬去找于楷伦。

  然而到了‮国美‬才发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程悠悠看见她以为不可能出现的人在眼前时,猛眨好几次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是她!于楷伦的正牌女友…刘郁薇,她居然也追到‮国美‬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楷伦,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啊!”刘郁薇的笑容隐含着冷漠,她刻意強调“男朋友”三个字,瞎子都看得出这个富家千金喜于楷伦!

  她的強调,让程悠悠既伤心又嫉妒。

  “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吧?机票钱还是你⽗亲替我出的呢,他担心我和楷伦分隔两地,感情容易生变,所以特地送我这张机票。程董事长真是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刘郁薇又搬出程天义对自己的支持,在程悠悠的伤口上再补一刀。

  爸爸?!他怎么可以这样!程悠悠无声地惊呼。听到程天义的名字,于楷伦脸⾊微微一变,黯淡悄悄笼罩他镜片下的眼眸。

  程悠悠望了眼面⾊为难的于楷伦,见他只是用一种祈谅的眼神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她顿时觉得好难堪、好窘迫。

  她不惜远渡重洋来看他,但他却没有惊喜地张开双臂她,甚至还冒出一个正牌女友来与她抢人。

  她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难过。

  见他们眼也不眨,彼此凝视对望,刘郁薇満心嫉妒,她故意走到两人之间,耝鲁地打断他们默默无语的注视。

  “不好意思!程‮姐小‬,楷伦的住处不够大,而且我正好要住在这里,所以恐怕没有地方可以招待你了。”

  意思就是,请她别来打搅他们。

  “刘‮姐小‬,你恐怕误会了!我没有要住这里,狭窄的地方我住不惯,所以我早就订好了市区的饭店。”

  其实她并没有,但当得知他们要住在一起,那份嫉妒让程悠悠如此赌气说道。

  “是吗?这样是最好的。”快滚吧,少来打搅我们!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去饭店CHECK

  “等一等!”

  走没几步,她⾝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

  于楷伦奔下阶梯,几乎是用抢的接过她手中的旅行箱。

  “你住哪间饭店?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话没说完,他已举手拦下计程车,将她及自己塞进车厢里,然后请司机开车。

  “于楷伦!”后头,传来女子的叫声。

  刘郁薇怨恨的双眼瞪着绝尘而去的计程车,小小的拳头捏得死紧。

  “你住哪间饭店?”

  计程车上,于楷伦温柔地望着程悠悠,询问她下榻的饭店。

  一离开情敌视线,程悠悠刚才的气势与⾼傲都消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皙的⽪肤在斜进车窗的路灯映照下,苍⽩得近乎透明。

  “我没有订任何饭店,我是说谎骗她的。”她垂着视线小声回答,在他面前,即使‮愧羞‬,她也不需要伪装。

  于楷伦点点头,没有质问她为何在刘郁薇面前撒谎,好像他早已了解。

  “那我替你找间‮全安‬舒适的旅馆,离我这儿近一点的。”

  说完,他用英文向计程车司机说了些话,请他开到他所说的饭店去。

  一路上,程悠悠一直望着窗外不看他。刘郁薇也来到‮国美‬、还将留宿在他的房间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国美‬。

  难道只为了看他们甜藌亲热?

  她懊恼又伤心,才刚踏上这片土地不到三个小时,她已经想回家了。

  到了指定的饭店,计程车司机替程悠悠将行李提下车,于楷伦多付了些小费给司机,然后带着程悠悠去柜台CHECK

  替她办好住房手续,他亲自送她到房间,打点她的一切琐事。

  “义⽗常带你出国度假,房间里的设备你应该都会用。”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房间里的每样开关按钮,全部讲解一遍。

  程悠悠坐在沿边,默默聆听着他的每项叮咛。

  “这个按钮是调节温度的,那是灯光的控制钮,还有‮澡洗‬时记得先转开冷⽔,免得不小心被热⽔烫到…如果饿了,楼下有餐厅,不过你一个单⾝女孩独自行动太危险,还是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比较好…”“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懂得照顾我自己,你回去陪你的女朋友吧!”程悠悠突然跳起来,咬着,把他推向门外。

  “悠悠…”

  “我不会把自己搞丢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烦,害你被爸爸责骂!”

  “悠悠,我不是那个意…”

  话还没说完,她已把房门关上,也把他的关心隔绝在门外。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于楷伦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很少这样任不讲里,可见他真的惹恼了她,让她伤心生气得不顾礼貌,硬把他推出门外。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又在门前伫立了片刻,他才为难不舍地转⾝离去。

  刘郁薇还在他的住处,他得先回去处理这个问题才行。

  发觉外头许久没有动静,程悠悠悄悄打开门,这才知道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隐忍多时的泪,终于溃堤而出。

  他真的走了!

  深夜,于楷伦匆匆自借宿的同学住处,驱车赶往程悠悠投宿的饭店。

  之前离开时,他曾把自己的行动电话号码与二十元美金小费塞给饭店的门房,请他代为留意,如果程悠悠离开饭店外出的话,请他务必与他连络。

  十分钟前,他接到电话,得知她独自跑出去了,因为她是东方人个子娇小,门房很容易就认出她。

  一接到通知,他片刻不停地飞车赶来。

  到了饭店附近的酒吧,他下车赶往通往地下室酒吧的⼊口处,快步跨下仅有微弱灯光照明的长阶梯。

  下到尽头,他推开门,吵杂与喧哗顿时流怈而出。

  扑鼻而来的,是弥漫在密闭空间里的浓重烟味与酒气,虽还称不上乌烟瘴气,但也够教鼻子过敏的于楷伦难受的了。

  夜已深沉,但是流连在这儿喝酒的人还真不少,于楷伦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混杂在⾼大西方人当中,那抹娇小荏弱的⾝影。

  一个甜美可爱的东方女孩,独自⾝处在众多男人聚集的酒吧里,无疑像盘可口的甜点,落⼊饥饿的狼⽝之中,这里头几乎每个男人都想一口呑掉她,当于楷伦找到她时,她左右两旁各坐着一个想钓马子的⾼大老外,卯⾜了劲儿讨她心。

  “悠悠!”他语调低沉地喊道,有些不太⾼兴,气她竟然如此轻忽,让自己置⾝于这种危险的环境中。

  “楷伦大哥?”程悠悠慵懒地转头看他,对着他傻笑。

  她喝了两杯调酒,人虽没醉,但是⾝体似乎使不太上力,感觉轻飘飘的。

  “抱歉,两位!”他捍卫地站在程悠悠⾝后,客气但坚定地请两头大熊似的老外离开。

  “你是谁?”两名老外察觉到他是来破坏他们把马子的程咬金,脸⾊可不怎么好看,还有意无意鼓起肌⾁壮硕的手臂,暗示他别来抢人。

  “她的男人!”于楷伦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还有任何问题吗?”

  他理所当然的口语与气势,让他们毫不怀疑他所说的是事实,两名老外对看一眼,摊摊手,倒也很有风度地起⾝离开了。

  于楷伦在程悠悠⾝旁空位坐下,无奈地望着她,严肃地沉声责备道:“悠悠,你实在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自己跑出来呢?这样的地方龙蛇杂处,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昏你,进而伤害你。”

  “那是我的事。”程悠悠却噘起小嘴,故意扭开头不理他。“女朋友大老远来看你,你不在家陪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程悠悠也知道自己太大胆了,但还是故意装得不在乎。

  “你这样到处跑,我在家怎么能够安心呢?”不被她吓出病来就很不错了。

  “我说过,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他怎么不说是因为想她、挂念她,所以才来的呢?

  程悠悠生气地端起刚才那两位老外请的调酒,正想就口饮用时,⾝旁忽然冒出一只大手,劫走了那杯酒。

  “还给我!”她愤愤扭头,冒火的大眼瞪着他。

  “‮生学‬不能喝酒。”他柔劝导。

  “我已经成年了!”她‮议抗‬他老是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刚好成年而已,还是不准喝。”难得的,向来对她疼宠纵容的他,采取強势的态度,不准她沾酒。

  “我要喝!快把酒还给我…”她伸手去抢。

  于楷伦闪躲着不让她得手,最后没办法,也顾不了自己酒量差,仰头一口就将酒喝⼲,让她想喝也喝不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程悠悠更生气了,为什么她已经年満二十岁,都有投票权了,却还不能随自己的意愿喝酒呢?

  为了赌一口气,她又向酒保叫了杯酒,还是很烈的伏特加,存心向他挑衅。

  而他也够绝,酒一端上来,他同样二话不说一口就喝掉。她又叫了一杯,他还是照喝不误。

  就这样,她赌气地叫了好几杯酒,按照目录什么都叫,他则在酒一端上来就抢着喝掉,混杂的酒类特别容易醉,而于楷伦向来酒量不好,先是面河邡⾚,尔后头晕,接着就…

  砰!他竟然直接瘫倒在酒吧的桌上,醉昏过去了。

  “楷伦大哥!”程悠悠瞪大眼,惊声呼喊道。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急忙探⾝过去看,发现于楷伦整张脸红得像关公,已经意识不清,而且还打着酒嗝,显然是喝醉了。

  她顿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后悔自己不该跟他呕气,叫那么多酒,害他醉成这样。

  “他醉了,送他回去休息吧。”酒保见她茫然不知所措,于是提醒她。

  “噢,好。”程悠悠如梦初醒,急忙起⾝去扶于楷伦,然而他虽瘦,终究是个大男人,她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将他拉起来。

  “我来帮你吧!”

  最后是好心的酒保帮她把于楷伦扶到饭店,再由门房接手送回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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