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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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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四⽇,星期六,袭夜枫今天请假。

  林夙樱坐在位子上,百般无聊地往第一排最后一个空着的座位看去,忍不住噗哧一声地窃笑起来。

  平安夜,据说是无神论者的袭夜枫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活动,她偷笑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有个家伙昨天半夜十点多特地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今天不会来学校。

  “你无聊啊!吧嘛特地打电话来,就为了跟我说你明天请假?”林夙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电话那头的袭夜枫“我”了半天,才道:“反正我明天不会去学校就对了,放学我再请你吃河诠冰,我直接在那家冰店等你。”

  就算寒流来袭,林夙樱也会跑去吃河诠冰,所以他的邀请一点也不奇怪。

  第二个让林夙樱偷笑的原因是,当她又转头朝他的座位看去,被塞得満満的菗屉里有东西滑了出来,不过这回她可笑不出来了,她瞪着那条织工严谨的围巾,突然间心情老大不慡。

  而这股不慡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放学,连见到了笑得一脸温柔的袭夜枫,吃光了一碗河诠冰,她的脸都还是臭的。

  不知为何特别开心的袭夜枫一直瞄着她放在书包旁的纸袋,本来想等她开口,不过实在沉不住气了,他直截了当的问:“那是给我的?”

  林夙樱瞪着他半晌,本来生着闷气的她突然觉得一阵好笑。

  “你在跟我讨礼物吗?”

  “不是给我的啊?”他一脸失望。

  “如果真的没给你准备礼物,你怎么办?”瞧他问得多直接、多肯定!

  他又笑开了“那等一下我们就一起去买礼物!”还可以顺便约会,一举两得。

  林夙樱终于忍不住笑了,一边没好气地把纸袋拿给他“给你啦!”

  “你还是有准备嘛!”他开心地就要接过,她却没放手。

  “等等。”在他询问的眼神中,她一脸严肃,最后却整张脸涨红,支支吾吾地道:“我先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准备的礼物,”原本⽩皙的脸爆红得像在变魔术。“我是替我爷爷织的,结果颜⾊太花稍了他老人家不喜,总之,这只是个实验品而已,不是特地熬夜为你做的,而且…”

  她话没说完,纸袋已经被‮奋兴‬得等不及要拆礼物的袭夜枫抢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又气又嗔地低喊,从坐位上站起⾝想阻止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只是实验品而已,所以…”说不下去了,直接捂住脸比较快。

  “哇!这件披肩好特别,我很喜!”袭夜枫像个开心的孩子“这个洞是可以把手穿过去吗?”他把手伸到那条⾊彩斑燸的“披肩”上拳头大小的洞,又发现另一边也有,不过那个洞小得多。“还是可以把头套进去?”他兴致⾼昂地研究。

  “袭夜枫!”坐在他对面的女孩以华盛顿红苹果般的脸⾊跺脚“那是围巾啦!是围巾!”而且那个洞也不是故意留着让人把手穿进去的!

  她好想哭哦…星期一去学校,他一定会发现塞在他菗屉里其他女孩子送的围巾,比她做的这条好上一百万倍。

  早知道她就不要织什么围巾,还害她熬夜一个星期想花⾊,一个星期作织工…什么嘛!大家都有够没创意的,不能织点别的东西吗?真讨厌!

  “呃…”袭夜枫停止把玩他的新礼物,伤脑筋的发现他的小女友已经一脸的泫然泣,只是骄傲的摆出生气的模样,他起⾝坐到她⾝旁,把那条花花绿绿的特大号围巾围住他们两人。

  “你真聪明,这样我们就可以两个人一起围。”他笑着将额头贴向她。

  林夙樱总算不再绷着脸孔,她知道他多么体贴,可是还是忍不住在意。

  “这条围巾很丑,颜⾊也很怪…”她嘟起嘴,眼眶泛红“你菗屉里有一堆比这条漂亮一百万倍的,你把这拿回去当脚踏垫好了。”至少还有点用。

  “菗屉?我刚刚已经请管家去帮我把菗屉里的东西清⼲净,送给有需要的人,所以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至于这条围巾…”其实也没多丑嘛!“还満前卫的啊!而且你喜蓝⾊和⽩⾊,我喜绿⾊和橘⾊,这条围巾统统都有,这样我们一起用时就不会吵架了。”

  林夙樱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他好为难,还要讲一堆安慰的话给她听,可是心里也暖暖甜甜的。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他神秘地道,引起她的好奇。

  “等一下,你先闭上眼睛,我本来要请店员帮我包装,不过我看他笨手笨脚的…总之你先闭起来。”他伸手捂住她双眼,确定她没偷看,才转⾝从他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他找遍了整个市区才找到的礼物,塞到她手上。

  “好,睁开眼睛。”他脸上半是期待,半是害臊地浮现一抹红。

  林夙樱睁开眼,惊讶地看着手中那本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却是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精装原文绝版书。

  “我应该没找错吧?”本来想动员家里的佣人帮忙找,不过他想还是亲自找比较有诚意。

  林夙樱小心翼翼地抚过那烫着金字和裹着布面的封面,忽然觉得自己送围巾好俗气,不像他知道她喜书,知道她找了这本书好久。

  “你找多久啊?”

  “还好…”他害臊地闪避着她询问的视线,话尾却在她贴向他边轻轻一吻时消失无踪。

  “谢谢你,我好⾼兴。”不管是他送的礼物,还是他收到她礼物时的体贴与温柔。

  袭夜枫微怔的神情转变成温柔的微笑,轻轻将她抱満怀。

  他想告诉她,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吻亲‬他,也是第一次送他礼物,不过他决定把它当成自己的小秘密,偷偷蔵在心底,那么从今以后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对他来说都会是一个特别的⽇子。

  *********

  林夙樱睁开眼,映⼊眼帘的是暗紫⾊和酒红⾊绣金线的柱顶盖,厚重的沙金⾊窗帘阻隔了午后的光。

  瞄了一眼摆在古董写字桌上的电子钟,三点一刻。

  闭上眼睛,对起然后生活这件“工作”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去执行。

  昨夜的梦境让她心烦,想再次沉沉睡去,却不想那些往事又侵⼊梦中来烦她。

  多么奇怪!搬到这里来后她一直都睡得很好,就连厉光恩的婚礼结束那晚她也不曾作过这样的梦。

  苞那个人有关的梦。

  林夙樱奋力从上坐起⾝,力道之大连柱也摇晃着,仿佛可以把什么甩开似的,接着她惊觉自己浑⾝酸痛且⾚裸。

  很快地想起昨夜,⾎⾊回到脸上,她瞥向边的桃‮心花‬木矮柜,昨天戴着的眼罩似乎在她睡着后被Eagle取下放在上面。

  对于昨夜,或者该说是今天凌晨她与Eagle关系的改变,要厘清心里的感觉,就得把醒来前那个梦境再拿出来分析,那是她一直避讳做的事,于是连同对昨晚的感觉,她也决定将它抛在脑后。

  好吧,或许可以整理出一点正面的感想,例如她确定自己不后悔,这证明她不是一时被情与气氛冲昏了头,而且Eagle的上功夫得没话说,所以今天才会觉得骨头像被拆散再重组一样。

  想到这,她抬起手检视,昨天一直到她没力气再继续翻云覆雨时,Eagle才‮开解‬绑着她的绷带,记忆中他不断自责自己绑她太久,不断以温柔的力道与好像永远用不尽的耐心替她‮摩按‬双手,直到她睡着。

  手腕处还残留昨晚他替她擦的那种葯膏的香味,林夙樱凑近鼻尖闻了闻,忍不住笑了。

  有一个这么体贴又温柔的情人,她真的不介意他们玩这么刺的游戏,尤其她甚至不在意他的脸究竟伤得有多严重,虽然他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才愿意面对她,总之她认为自己会有⾜够的心理准备,即使她得面对一张像钟楼怪人的脸,甚至更糟…

  呃,这么一想好像又有点恐怖,林夙樱搔了搔头,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上网搜寻各种恐怖的照片训练自己,而且要越恐怖越好,这么一来时间久了,说不定当她终于能见到Eagle的真面目时,不管他的脸伤得多重,她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当然绝不能让Eagle知道她这么做,否则他应该会觉得很受伤。

  准备起⾝更⾐时,枕头边一朵半开的粉⾊玫瑰昅引了她的注意,她拿起玫瑰花,先是吃惊,然后是好笑,接着连向来自认一点浪漫细胞都不剩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点开心。

  玫瑰花办上的露珠仍然晶莹如钻,显然是今晨刚剪下不久的,花茎上的刺已经被处理掉,她拿着玫瑰坐回畔,像个怀舂少女一样傻气地闻着花朵的香气,嘴角噙着笑,双颊泛红。

  她承认她从来不知浪漫为何物,不过Eagle的心意她真的是感受到了。

  一个集浪漫、温柔、体贴、有耐心于一⾝,重点是他还是她的知己、她永远最忠实的听众、总在她开口前就先想到她而忘了替自己着想的…当然还有上功夫没话说,这样的情人啊,如果还长得太完美,恐怕若他不是个骗子,就是她会幸福到遭天打雷劈,所以…

  她决定欣然接受他比钟楼怪人还可怕的长相!

  *********

  五点一到,大宅灯光全灭后,林夙樱已经等不及想见Eagle。她在他们最常坐着聊天的半圆形沙龙里的安乐椅上,自动自发地把眼罩绑好。

  不过,要是Eagle今天不在家怎么办?虽然从他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陪着她,不过他偶尔也会有事需要出门吧?

  沙龙的窗帘被她放下了,窗帘外紫⾊的天空还有几缕朱红未散,就算是这样,目前在这座大宅里的光线可不⾜以让她行动无碍。

  所以,绑不绑眼罩其实也没什么差别,林夙樱耸耸肩,决定坐回安乐椅安心地等Eagle到来。

  一如过去几个夜晚,他从不会让她等待太久,她听到轻音乐从音响流怈而出,沙龙里的电暖炉也打开了,室內顿时温暖了起来。

  “你以后得记得,在绑上眼罩之前先把暖炉打开。”袭夜枫在她⾝旁坐下,有些责备又不舍地握住她微冷的双手,包覆着它们替她取暖。

  “我忘了。”她忽然调⽪地想,如果她先把暖炉打开,他就不会这样握着她的手了。“谢谢你的玫瑰花。”她敛着太明显的笑意道。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那是赔罪的礼物,我昨天太耝鲁了。”

  林夙樱为他所谓的“耝鲁”终于忍俊不住地笑出声,双颊红成一片。

  “我接受你的礼物,但我可不会觉得你太耝鲁。”

  “你太纵容我,会让我想做的更多。”他倾⾝向她,呼昅与呢喃在她边‮逗挑‬着。

  林夙樱心跳马上加快了,若在过去她会觉得自己疯了!这个男人只要接近她周⾝一公尺以內,不需要多少时间和‮逗挑‬,她就想和他上

  “也许我正呢!”她豁出去了,半是挑衅半是‮逗挑‬地道。

  袭夜枫強抑下一声低沉的呻昑,他告诉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她知道过去无数个夜里,他夜夜想着和她绵,知道他自从与她再相见之后,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保持他的冷静与理智,她绝不会说这种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变了,但他希望可以的话他能努力把持,否则堆积了十多年的感情一失控,他害怕会伤了她。

  见他迟迟没反应,林夙樱决定主动出击,她的手摸索着向前,他就坐在她⾝侧,她的指尖先碰到他刚刮完胡子、刚毅格的下巴,她克制着将手往上探索他五官的冲动,指尖滑过他的颈部,然后是肩膀和锁骨,途中免不了碰到他⾝上衬衫的阻碍,但她大胆地直接将手伸进他⾐服里。

  扁是这样,她已能大概知道,她的Eagle先生有着太完美的男体格,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讶异的,她被他拥抱过,知道他的怀抱宽大厚实,⾝⾼大约在一百八十七上下,肩膀,膛和手臂,都是常年在野外活动所训练出来的強壮结实。她开始认为他的脸一定伤得很重,否则就太难以平衡他其他地方的优点了,要知道人总不可能太完美。

  她开始解他的上⾐钮扣。

  “夙樱…”他的声音因情而沙哑灼热。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至少是她亲耳听到,林夙樱笑了笑。

  “我喜你用这样的嗓音喊我。”因为那透露着一个明显的讯息:他非常想要她!

  袭夜枫闭上眼,再次呑咽被‮逗挑‬起的情,但这次他决定对自己的感情和望投降,当再睁开眼时,他眼里已写着魅惑的笑,林夙樱看不到,否则她会开始紧张她竟然‮醒唤‬了他体內的野兽。

  他王动把上⾐脫下,然后是长,林夙樱感到‮奋兴‬…玩心大起与不知死活的‮奋兴‬,她感觉他欺向她,以双臂将她圈在安乐椅与他之间,在她耳边轻柔而哄地道:“在我把你绑起来之前,你的小手可以任意在我脖子以下的每一个部位摸索或游戏,随你怎么玩,不过只有十分钟,要把握时间,因为十分钟后我会让你向我求饶。”

  如此充満暗示的強势挑衅,令林夙樱忍不住‮烈猛‬地战栗,然而这招或许会吓倒一般的小女人,让她们‮媚柔‬地马上臣服,但对林夙樱,却只挑起了她的好胜心和挑战

  “谁对谁求饶还不知道呢!”虽然她不能用眼睛,但双手万能啊!

  从他的膛开始,林夙樱的抚触其实好奇多过‮逗挑‬,但她无法命令自己不要对他的⾝体好奇,那一刻她开始觉得不能亲眼看见他的⾝体是件可惜的事,她想象他的肤⾊应该是健康黝黑的小麦⾊,而从手掌传来的‮感触‬中,她知道他肌⾁结实有力,不是从健⾝房里训练出来那种夸张却不中用的,而是像钢索一般,绝对強壮且有弹

  偶尔她会摸到像疤痕似的痕迹,他会耐心地向她解释,那是在何时何地、在哪一次的冒险中,为了什么原因而得到的纪念徽章。

  斑大、強壮、敏捷,而且有着英雄般的伤痕。林夙樱又忍不住想笑,Eagle如果不是脸受伤,想必等着扑到他上的女人排成一列都可以绕地球一圈。

  她的手来到他‮部腹‬,赞叹地发现他结实的腹肌,侧的肌⾁也同样结实有弹,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他们的爱会那么烈的原因之一,林夙樱整张脸涨红了,双手也开始颤抖无力。

  他没有取笑她一点也不怎么感的‮逗挑‬,不过她知道自己离让他求饶还有好长一段差距。

  她的经验实在不多,过去的经验在他面前不值一提,毕竟当年她所‮逗挑‬的是跟她一样毫无经验的对象。

  他的‮腿大‬一如她所想象的,结实有力,她以指甲轻刮他腿腹內侧,好玩地发现他全⾝的肌⾁会在她每一次‮逗挑‬时微微鼓动。

  她已经太接近狂烧的野火,却仍不自知地打算引火自焚。

  对袭夜枫来说,这代表他腿间不知死活的小猫咪游戏必须结束了。

  “十分钟到了,亲爱的。”大老虎坐起⾝,手里是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带与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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