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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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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康像平时那样走进芙蓉坊。如果人在京城,他每天都要去看看瑶池,这已成了习惯似的。有时候,她会借口要接客而将他拒之门外,但他总是耐心地在走廊上苦等,一直等到她心情好地打开门。

  但今天,他发现四周的气氛跟乎⽇不太一样。

  那个素来笑意人的鸨⺟,今⽇一见到他,便绷紧了脸,说话呑呑吐吐、推三阻四,不让他往瑶池房中去,而芙蓉坊的其他人,则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敢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这事肯定和瑶池有关。

  “庄公子,”鸨⺟拦住他的去路“瑶池姑娘现在不方便见客。”

  “那好,我可以在这儿等她。”反正等待对他而言,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庄公子,我看您还是回去吧,这一等不知要等多久呢。”鸨⺟面露难⾊。

  他笑了笑,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但他万万没想到,平素爱财如命的鸨⺟见了这锭银子,竟然无动于衷。

  “唉,庄公子,我看您是个痴情的人,所以也想劝您一句,天底下的好姑娘这么多,您何必对瑶池念念不忘呢?”她双手一推,把银子推给他。

  “怎么?”他霉微诧异“妈妈嫌少?”

  “不不不,”鸨⺟连连‮头摇‬“庄公子对我芙蓉坊一向慷慨,我实在是因看您可怜,所以才劝您。”

  “妈妈觉得我可怜吗?庄某倒不这么认为。”他倔強地道。

  “实话对公子您说了吧,”鸨⺟叹了一口气“如今瑶池姑娘接不接客,已经不是老⾝说了算了。”

  “怎么?”他心中一惊,彷佛预见了某个残酷的答案。

  “瑶池姑娘已经被人赎⾝了。”

  答案果然残酷,虽然有了预警,但仍然被打击得霎时浑⾝僵硬。

  “赎⾝?”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他以任何人都难以阻挡的速度,飞⾝往瑶池房里奔去。

  门被撞开了。其实这道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撞开,从前体恤她的心情而不让自己过于鲁莽,但此刻他什么也不顾了。

  瑶池气定神闲,正坐在桌边饮茶,长长的裙襬拖曳在华丽的地毯上,淡香萦绕着她镇定的面孔。

  屋里除了她之外再无别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谓的接客不过是赶他走的借口。

  “庄公子,”她客气地唤他“你来得正好,我沏了好茶,从今以后我们在一起品茶的⽇子可能不多了,快坐下来喝一杯吧。”

  庄康怒火正旺大袖一挥,将她递过来的茶杯扫落至地面。

  宾烫的⽔烫伤了他的手,但他丝毫不在意,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气定神闲的她揪起来。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质问她,酸涩哽咽在他心口,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一张俊颜已经扭曲至变形。

  “庄公子指的是有人替我赎⾝的事?”她仍旧浅笑盈盈“这样不好吗?做为多年的老朋友,你不为我能脫离苦海而⾼兴吗?”

  “我早就说过要替你赎⾝,为什么你不愿意,反而要让别人…要让别人…”他的⾝子颤抖,短短的一个句子却怎么也说不完整。

  “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为我赎⾝,惟独你不可以。”瑶池嘴角轻扬,狠心地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孝子,而你家里人会看不起我!”她昂着头,保持着傲慢,用傲慢的‮势姿‬来保全自尊。

  “怎么会?”他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不会?”她柳眉一挑“像你那种循规蹈矩的家庭会允许你娶一个女?就算他们最终同意你娶我,也不会让我当你的正室,我只能当你的小妾,看着别的女人霸占你,我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我真的不在意,如果你害怕我家里人,我可以带你远走⾼飞,”庄康拚命地反驳“可以找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快快乐乐地生活。”

  “快乐?我离开了京城,没有了锦⾐⽟食我不会快乐!”她一口回拒“庄康,不要作这样的⽩⽇梦。”

  “那个替你赎⾝的人,他家里人会同意吗?”

  “他家里人可不敢管他!”瑶池微微一笑“何况,像他那种家庭,买一两个青楼女子回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庄康简直要疯了,他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为什么他最最心爱的女子,宁可选择一个陌生男子也不愿意选择他?他不愿再多想,他此刻只打算把她強行带走,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他都要把她带走!

  “庄康,”瑶池早已看清他的心思,只见她后退一步“你不要过来,也不要想对我做什么,否则我就咬⾆自尽。”

  “你…”他霎时愣住,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我头上揷的簪子都很锋厉,除了咬⾆自尽,我还可以用这些簪子刺破喉咙,”她双目炯炯地威胁“庄康,你希望这样吗?”

  他希望这样吗?他怎么可能希望这样呢?

  从小到大,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她受到伤害,他宁可自己伤痕累累也要保护她的完美无瑕,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终究事与愿违。

  “庄康,你就答应我吧!让我离开,”她凝望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求你了。”

  呵,从小到大,一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她总是用这种撒娇般的口吻对他说:求你了。

  他从来不曾拒绝过她,总是尽自己所能満⾜她的任何要求,哪怕把眼泪呑进肚里,哪怕她的要求无理取闹,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点头。

  “庄康,”她轻轻靠过来,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让我难过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很难过。”

  “那个赎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听见自己细如丝的声音。

  “他是永安侯的公子呢,”瑶池轻快地回答“听说又年轻、又富有,因为是家里惟一的独子,所以可以只手遮天,他说如果我肯嫁过去,不会亏待我的。”

  永安侯的公子?呵,好显赫的家势地位,比起他这个镖师的儿子来得更能保护她,让她快乐吧?

  他只觉得梗阻在心间的巨石忽然粉碎倾泻,如决堤的河⽔,酸涩楚痛地哗哗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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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气氤氲,曲施施觉得自己在这⽩雾中几乎快要睡着了。

  这是她在风扬镖局的最后一次‮浴沐‬,她打算明儿个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姐妹坡她暂时还不能回去,因为出来之前跟姐姐约好,在姐姐得到殷飞龙之前,她不能回去。

  其实姐姐并没有真的责怪她,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庄康和殷飞龙看的戏。

  这样,她就可以利用可怜楚楚的面孔接近庄康,获取相处的机会,让他最终爱上她,姐姐也可以借故接近殷飞龙,俘虏那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寨主的心。

  但她发现,此趟京城之行真是愚蠢可笑,庄康最终不会爱上她,她的惑和手段在这个心有所属的男子⾝上起不了作用。

  好失败呵,希望姐姐不要像她这样失败,她对着升起的⽩雾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

  “吱呀”一声,不知谁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冷气。

  “谁?”曲施施警惕地抓起⾐衫覆在自己⾝上。

  “施施姐,不要紧张嘛,是我呀!”庄小蝶一张嬉笑的肥脸出现在眼前。

  “你?”她吁了一口气“人家在‮浴沐‬,你跑进来做什么?”

  “给施施姐带来一件好东西呀!”庄小蝶手心一张,一只银盒在她掌问闪闪发亮。

  “什么东西?”看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就可以猜得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庄小蝶并没有回答,只打开银盒将粉末全数倒⼊了她的‮浴沐‬盆里。

  曲施施吓得跳了起来“你在搞什么鬼?!”

  “施施姐,这不是毒葯,是紫罗兰的花粉。”庄小蝶笑得前俯后仰。

  “紫罗兰的花粉?”她嗅了嗅,⽔中果然散发出一股奇香“你忽然拿这个来做什么?”

  “因为它可以让姐姐你的⾝体变得跟它一样香呀!”她调⽪地眨眨眼“姐姐,我一片好意,你该不会拒绝吧?”

  “你真的是一片好意?”她狐疑地再次坐⼊⽔中“该不会明早我一起,便发现自己全⾝溃烂了吧?”

  “哎呀呀,施施姐你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花粉‮浴沐‬吗?”庄小蝶惊奇地反问。

  “用过,只是没用过紫罗兰。”

  在她的家乡,只有耝卑的雏菊和大朵大朵的蔷薇,像紫罗兰如此神秘美丽的⾼贵花儿,不属于她们乡下地方。

  “那你可真应该用一用,”庄小蝶意味深长地道:“听说瑶池姐姐就经常用这种花粉来‮浴沐‬。”

  “是吗?”她不噤一怔。

  那么…这种香味应该是他喜的了?

  但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打算离开了,就算在从前,她也不屑模仿他心上人的香气来引他。

  曲施施心中微叹,披上⾐衫,离开这充満芬芳的‮浴沐‬盆。

  “唉,我大哥现在肯定很伤心。”庄小蝶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她忍不住回头,多嘴地问。

  “因为瑶池很快就要嫁给永安侯的公子了。”

  “什么?!”她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讶“庄公子怎么不替瑶池姑娘赎⾝呢?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瑶池姑娘嫁给别人?”

  “因为他晚了一步,那个永安侯的公子已经抢先替瑶池赎⾝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过,瑶池姑娘不让别人替她赎⾝吗?”

  “只是不让我大哥赎而已,换了别的有钱有势的公子,她早就答应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哪个男人看得上她,哼,除了我那个傻大哥!”庄小蝶咬牙切齿。

  “那你大哥他…你大哥他…”

  他现在怎么样了?正在悲痛绝,还是呑下眼泪強颜笑?听到这个消息,曲施施觉得彷佛是她自己受了打击一般,团团转地坐立不安満脸焦急。

  “其实…”庄小蝶忽然哈哈大笑“本没有什么永安侯的公子。”

  “什么?!”曲施施不噤恼怒“你在骗我?”

  “不不不,我在骗大哥,也骗了那个女人。”庄小蝶连连摆手“施施姐,我这是在报答你呀!”

  “你到底在说什么?”聪明过人的她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其实是我叫人冒充永安侯的公子去替那个瑶池赎⾝的,”她得意扬扬地昂起头“我还以为那女人有多贞烈,谁知她马上就答应了,呸!不过是一个贪财的娼妇,却在我大哥面前装矜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大哥这么疼你,你居然这样做?!”曲施施大叫起来。瑶池是否上当她不管,这样做会让庄康万分伤心,庄小蝶难道不知道吗?

  “因为我要报答你呀!”没心没肺的庄小蝶摊摊手“还记得吗?我们那时候约好的,你帮我减肥,我帮你得到大哥,虽然减肥失败了,但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动放弃的,所以该履行的诺言还是得履行,如果大哥跟那女人吵翻了,你不就可以趁虚而⼊了吗?”

  她真快被这丫头气炸了“你现在马上去跟你大哥说清楚!”

  她才不要趁虚而⼊!她曲施施虽然狡猾奷诈,但绝不趁人之危。

  “我不去,大哥会杀了我的。”庄小蝶连忙躲闪“要说你自己去说。”

  “好,你大哥现在在哪儿?”事情因她而起,她不介意去解释清楚。

  “我刚才瞧见他回来了,肯定在房里。”她吐吐⾆头,指了指东边的厢房。

  曲施施顾不得再教训她,提腿便往东厢房奔去,而在她⾝后的庄小蝶则吁了一口长长的气,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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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室內一片幽暗没有点灯。

  “庄公子?”曲施施轻轻地唤,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

  借着月光,她缓缓地摸索着往前走,忽然,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响。

  是酒瓶?

  她燃起蜡烛,一看后不由得倒昅了一口气,屋子的地上竟布満了东倒西歪的酒瓶,有的碎了、有的空了,散发出一股令人醉的气味。

  他竟喝了这么多酒?那个一向冷静的他,竟然会如此放纵自己,就像一个刻意寻死的人。

  曲施施掀起帘,看到他⾼大的⾝躯扑在被褥间酣睡,平⽇整洁的⾐衫皱成一团,邋遢不堪。

  不过一⽇没见,他就苍老了许多,颊上爬満了稀疏的胡碴,眉心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深结,让人看了心疼,

  庄小蝶的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差点杀了他!

  她转⾝立刻去厨房,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盆热⽔,她觉得万般內疚,坐在沿上,她用绢帕浸了热⽔,轻轻的擦拭他汗淋淋的额。

  从前着于他那一张完美无缺的俊颜,但此时此刻,她与他咫尺相对,却并不觉得他有多英俊了,那张脸不过是一个平常男子的脸,一个有着七情六、会伤心难过,脆弱的男人的脸。

  但不知为何,她却更加喜了,这种喜,已经不能用着来形容。

  小指轻轻地‮摸抚‬着他,无声无息、不为人知的,摸着他颊边刺人的胡碴,摸着他眉尖那个解不开的结。

  明天她就要回去了,临走之前,能得到一个与他亲近的机会,圆她多年以来的美梦,这对她而言多少也算一种欣慰吧?

  忽然,她的手一缩、心一紧,她竟看到他睁开了眼睛。

  呷庄、庄公子…”她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道“我在外面敲了好一阵子的门,你没有答应,我怕你有了什么事,所以就擅自板进来了…”

  他不会怪她吧?应该不会…看他那蒙眬的眼神,似乎神志尚未清醒,甚至没有认出她来。

  曲施施正垂眉低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却骤然地伸出了強壮的臂膀,将她圈⼊了自己怀中。

  “庄公子?!”她万分吃惊,刚想挣扎,无奈他⾝子一翻,将她牢牢地庒在自己的躯体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吓得傻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怎么忽然变得如此蛮横?像…像一个⾊狼!

  “瑶池…”他呢喃道。

  瑶池?原来他在酒醉之间把她当成他的心上人?!可她跟瑶池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难道是先前⾝上沾染的紫罗兰的气息让他误会了?

  “我、我不是。”曲施施‮动扭‬着,想逃脫他的噤锢,但她发现此刻的庄康力量大得惊人,无论她如何费力,也摆脫不了他的束缚,反而惹起他的望。

  “瑶池、瑶池,你不要走…”他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脖子,片刻之间她脖子上便多了无数放肆的吻痕,

  “庄少主、庄少主,』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抵抗着他“我来这儿就是想跟你说,瑶池姑娘没有离开你,帮她赎⾝的那个侯门公子本就不存在,是小蝶在跟你开玩笑的。”

  “我早就知道了,”他闭着眼睛微微一笑“瑶池,我早就知道你是在骗我的…”

  “不,不是我骗你,也不是瑶池姑娘骗你,是小蝶在骗你。”面对一个喝醉的人,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你在骗我…”他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对她的解释充耳不闻,只是不断地吻她。

  曲施施遗想说些什么,却无法言语了,因为她的嘴巴被他倏地堵得结结实实,让她无法开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亲‬,她惊奇地发现,原来‮吻亲‬是这样的,他的那样温和柔软,吻着她,彷佛一片清凉的湖⽔,浸润着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冒充瑶池与他亲昵,但这一刻,像有某种匮力在昅引着她,让她无法摆脫,只想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一同沉沦。

  感觉到她的屈服,庄康越加大胆,双手往下轻探,无礼地探⼊了她的裙內。

  “呃…”她连连退缩想阻止他,然而却已经晚了。

  这一刻,他探索到了她⾝体最敏感的地方,指尖用力一捏,令她浑⾝颤,惊叫起来。

  一股热浪席卷了她,她只得战栗着,深深地回抱他,再也无法挣脫。

  “瑶池…”他唤着那个让她嫉妒的名字,耝暴地褪掉了她的裙衫,一⾝,侵占了她的⾝体。

  痛!一股椎心刺骨的痛蔓延她全⾝!

  曲施施含着泪⽔,还没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

  她曾经那样期盼与他亲近,但此刻,天地间再也没有比他与自己更亲近的人了,但她却吓傻了。

  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叫做恐惧还是伤感,只觉得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瑶池…”他戚爱到她的窒紧,怔了一怔,随后放轻了力道,‮摸抚‬着她,助她排解疼痛,彷佛一丝惊喜爬上了他的俊颜“瑶池,我就知道你没有把第一次给别人,你-直都是在骗我的…”

  这个笨蛋!曲施施在心中大骂。

  现在与他融为一体的是她,没有骗他的也是她,把第一次给他的是她!他却在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把所有的功绩都归到那个女人的头上,这叫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骂?

  但她没有拒绝他的继续深⼊,反而抓紧了他的肩,羞怯地跟上了他的律动。

  这辈子,只能拥有他这一次了,算是她偷来的吧?她会好好感受这一刻,作为⽇后珍贵的回忆,蔵在她的心里。当她年老⾊衰,当她已经无法再见他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的欣赏…

  庄康在她耳边说着‮情动‬的话语,温柔而不失劲道的爱了她几乎‮夜一‬,她在甜藌与疼苦中,享受着自欺欺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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