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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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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喜这样!

  他只觉得离谱!

  在海滟破天荒喊他“夫君”又主动吻了他之后,辛忍自认无福消受美人恩,他面⾊发青地抛下她奔向辛勤的寝宮。

  “⽗王!她…她戴上镯子了!”

  “是吗?”

  辛勤淡瞟了眼儿子手腕上的⽟镯,点头嘉许。

  “那很好呀,那是月老送给你们的礼,你也戴上了不是吗?很好很好,原先⽗王瞧你们俩鹣鲽情深,还想着用不上了呢,真没想到你还是让她给戴上了。”

  “不是我要让她戴的!”辛忍几近抓狂“是她自己好奇戴上的。”

  “不管是谁要戴的,总之就是戴上了不是吗?”辛勤不解地瞪着儿子“戴上就戴上了嘛,你⼲嘛那么紧张?”

  辛忍在心底嘶喊,因为他们之前在人前的恩爱仅仅是在作戏罢了,可现在,这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女主角已经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演戏了。

  “⽗王!”辛忍用力抹抹脸,试图抑下心里的烦躁。“当初那月老是怎生代的?镯子戴上之后可以再拔下吗?”

  回想起当时,辛勤心虚満怀。

  月老因着众人态度不够虔诚恭敬,一怒之下遁海远去,仙谕指示不明,但管他的,反正戴上了就不许再拔下,那他就可以等着抱孙了吧?

  想了想,辛勤端肃了脸⾊。

  “月老吩咐过,一旦戴上就绝对不可以再拔下的。”

  “否则?”辛忍眸中出现了些许绝望。

  “镯毁人亡!”

  炳!此等咒语够恫吓人了吧,看谁还敢不领受月老好意?

  辛忍仰首无声,恨自己没能早点将这对烂镯子用锤子敲烂,还有,因为他毕竟并非亲眼所见,也不晓得那所谓的月老是否真有其“仙”但既然那人给了如此警语,他又怎能妄然拿海滟的命,去赌此话真假呢?

  既然不能拔掉⽟镯让她清醒,那他也就只能用躲着的了。

  他开始逃避海滟,逃避她那总是对他粲放着深情款款的大眼睛。

  这并不容易,他知道,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她,这样的认知是在那天他们乘轿‮行游‬,她在人前大嚷着“没人我,我会嫁给他,是因为我爱他!”的时候。

  很可笑,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句谎言,他的心却莫名其妙的因这话而沦陷。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感觉堆累已久,那句话,纯然只是一个导火线,得他不得不认清楚事实罢了。

  他喜她,她也喜他,这原该是桩两情相悦的美事,只可惜那只是表面,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受了法术蛊惑。

  那对镯子带有法术,会让一对分别戴上了的男女共坠爱河。

  他是因为本⾝內力深厚,再加上对于佛道玄学略有涉猎,更因为他早已对她萌生爱意,所以实际的影响并不大,反观海滟却是不一样,她本是遭法术蛊惑,误以为是爱着他的,她甚至忘了她的心上人,还以为打开天辟地起,她就是爱着他的了。

  这对她并不公平,对他也不,所以他只能躲着了。

  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在这海禹国里人人都知道她是他明媒正娶的,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真相是…他们本什么也不是。

  他开始拉长早朝的时间。

  他开始借故说要探讨海寇问题,整⽇流连在议事馆里,夜夜外宿。

  他甚至开始秘密策画着一项出海远行,他计画先到中原帮她寻到心上人,和对方商量该如何来‮醒唤‬她,他原已计画好了一切,却在出发前三天让她的出现给打了。

  那天他在议事馆里同着一批海事‮员官‬研商着远航路线,他的行程很是隐密,别说海滟,他就连⽗王、⺟后那边也都先搁着没提,想在出发当⽇再来个挥手告别、先斩后奏的。

  外头大雨滂沱,众人讨论得正是起劲时,突然一名被雨淋了的內侍冲了进来。

  “启禀王,王妃来了。”

  众人有些不安地将视线投往辛忍,只见那端坐于堂上的辛忍蹙眉抬眼,跪在地上的內侍正是他安排在海滟⾝旁的亲信之一。

  “你在王妃面前嚼⾆了吗?”

  他的嗓音很冷,內侍闻言全⾝起颤。

  “王,不…不关小的事,是齐侍统的子,她们一群人来找王妃茶叙,一不小心漏了口风,提到了齐侍统近⽇內将随王出海访巡的事情。”

  此话一出,堂下一群人里有个男人连忙垂首认错,千防万防,偏就是枕边人难防!

  辛忍还未出声便先传来砰的一声,厅上门扉遭人‮劲使‬撞开,门外站着的,是他那刚刚跃下快马还在气吁吁中的王妃子。

  海滟站在门槛外,双手紧握成拳。

  她那向来妆点得宜,引以为傲的美貌已遭大雨摧残,发丝紊、神情狼狈、容全无,她看来只像只很不开心地,刚刚才从河沟里爬出来的落⽔狗。

  “王要出海?王要远行?王要离家?”

  一句话一声责难,她直直瞪着坐在堂上的他,看得辛忍很是心虚。

  “为什么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辛忍叹口气站起,手一挥让众人先行退去,在厅里安静下来后,他踱下阶梯走近她,伸手不舍地着她的发丝。

  “都了,你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快去弄⼲了吧,你这个样子会生病的…”

  “王为什么不要臣妾了?”

  海滟没理会他说什么,泫然泣地看着他。

  她楚楚可怜的嗓音让他心弦猛地菗紧,他收回手,端凝着脸⾊。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我只是有事必须出门一趟…”然后设法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让你回复正常。

  “你撒谎!”她伤心地控诉“你本是在躲着我!”

  “我没有。”他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

  “你有!你不回寝宮,你不敢正眼瞧我,也从不曾好好地唤过我一回。”

  “唤你什么?”他蹙眉将视线移回她⾝上。

  “唤我滟儿、唤我爱、唤我…”

  “滟儿!”他知道她的固执,索让她如愿,省得她出更难的题。“现在你开心了吗?”

  “再喊一次。”

  她咬咬,脸上终于泛出了几许甜甜笑丝。

  “好滟儿!”他说得有些无力。

  她正想笑,却猛地让个哈啾声音给打断。

  “瞧!真的着了凉吧。”

  辛忍听了心疼,忙解下外⾐披在她⾝上,牵起她边‮挲摩‬她的小手边往里走“这儿后头有座大浴池,我让人在浴池里为你准备热⽔,你浸一浸祛祛寒吧。”

  “好,可王得陪我。”

  她在他怀中软软娇语央求,他闻言瞬间涨红了脸“这…这个样子不好,会让下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她噘着潋滟菱“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又不是什么奷夫妇来着。”

  “可为夫是王。”

  “就因为是王那就更没话说了,中原的皇帝三宮六院、妾満地,有哪些荒唐事没⼲过?又有谁敢在背后嚼⾆了?”

  “那是中原不是海禹,咱们有咱们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海滟鼓⾼了腮帮子,瞪大了媚眼“一句话,王不陪我,臣妾就不洗了!”

  话刚说完她又连打了三个噴嚏,弄得鼻子红通通的,他瞧着心疼,只得先应了她并赶紧差人去放热⽔。

  热气蒸腾如火,烧在池里也烧在辛忍脸颊上。

  他在池畔盘腿正坐,想着佛祖当年成佛前在菩提树下让女戏弄遭的劫。

  劫数哪!劫数!

  没想到当初只是突起的一个贪玩戏耍念头,竟惹来劫数如此?因果循环,还真是报应不慡。

  “夫君!”

  娇滴滴的叫唤声由氤氲池中传出,还有戏⽔声,还有娇笑声,还有让他呼昅菗紧的⽔珠子‮击撞‬,⽔珠子落在池里,落在她⾝上,也落在他心头上。

  “你下来陪陪人家嘛!”

  “为夫的…今天不太方便。”

  池里传出了大笑“夫君又不是女人,也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只要是人都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我今天…呃,肠胃不适。”

  一道道调⽪⽔珠泼上了他的俊容。

  “臣妾听人说呀,肠胃不适时就更该要浸泡热⽔了。”

  辛忍站起⾝,神情很是狼狈,感觉出了对方攻势,他决定得快点逃了。

  “呃…你慢慢洗,我肚子疼,想到茅房…”

  他走没两步就让后头一双环紧而上的柔荑给抱住了。

  “别走!今儿个我绝不许你走!”她的声音里夹着蛮。

  他咬紧牙关,冷汗涔涔,他垂眸直觑着那双紧箝着他不放的柔荑,光裸如⽟,柔腻如雪,他竟提不起僵硬的脚逃走。

  “别闹了,滟儿,放开我,你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又是昅气又是叹气“将来等你清醒,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呀,我是会后悔的…”

  他的背后出现了她的绵绵叹息。

  “如果今天我放开了你,我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就快要逃走…就快不要我了,是滟儿不够好?不够漂亮?不够懂事吗?王为什么不要滟儿了…”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怨怼“王有不満意的地方就该明明⽩⽩的跟滟儿说,而不是这样躲着不理人的…”

  “你听我说,滟儿,其实这一切都只是…”

  他咬咬牙、心一横,不管她信或不信都想要全盘托出时,她却陡然旋过⾝,还来不及闭眼的他瞬间瞠目结⾆,因为映⼊他眼帘的是一具全裸的、夺人魂魄的完美娇,那傲人的峰峦及人的‮壑沟‬,都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地尽情展现,死。

  辛忍回过神来的头一件事情就是赶紧闭上眼睛。

  “快回到⽔里去,你这个样子会着凉的…”

  闭紧眼睛的他触觉却是更加敏锐了。

  他感觉得到她叹了口气,也感觉到她踮⾼脚尖,伸长双臂环紧他的颈项,她向前倾,将那软腻香馥的⾝子贴紧了他,一分一寸都不肯放过,他的刚強与她的柔腻,几几乎要被热气给融蒸了一体。

  “我知道王有办法…”海滟在他耳畔娇娇语“可以让滟儿不会着凉的。”

  “你…你不懂的…滟儿…我不能碰你的…真的不能…你会恨我的…一定会…”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

  她抓起他那比她大了两倍的大掌。

  “我只知道这会儿如果你不碰我…我才要恨你的…”她将他的掌搁下,放在她的前。

  他全⾝一震想要菗手,她却不许,甚至还更加施庒了力道。

  她用另一手环紧他不许他逃,更不许自己退却。

  她的动作虽然大胆,她的心却不,她的脸埋在他怀里红霞満布,可她是真的不懂,她那么爱他,他又明明不讨厌她的,两人既是夫,可为何他就是不愿意碰她?

  不但不碰,甚至还想逃走?逃到天涯海角?

  但她才不许呢!

  她皱鼻哼气,他是她的夫君,⾝居其职就当守其分际,她既是他的子,就该得他眷爱宠顾,并且为他传承子嗣的,难道不是吗?

  海滟偎在他前,听到了又急又猛的心跳节奏回在耳际,是来自于他的,她暗自窃喜,因为她能确定自己对他是有着影响力的,头顶上传来他沉重的呼昅声,她知道他在挣扎、知道他在困扰,她只是紧抱着他,不许他有后路…不,她不许!

  陡地,一声困兽似的嘶吼在她头顶响起,在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子已然腾空被抱起,他的脸上全然失去了平⽇的儒雅冷静,替换上了是有些‮狂疯‬、有些暴戾的掠夺剽悍神情,她好像…终于把他给惹⽑了。

  他的表情有些骇人,但她却不怕,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的,她媚媚一笑,一双⽟臂更加环紧,脸儿也更贴进他怀里。

  辛忍抱紧她快步疾行,往的是浴池后方的休憩软铺那儿,一路上,他横行无忌,任何挡着了他路的东西都被一脚踹进池里,一路上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声势有些吓人。

  他终于停下了。

  他将她扔上软铺,再以惊人的速度剥去了自己⾐物,他猛地沉庒住她,放纵着自己隐忍已久的⾆顺沿着她雪⽩颈项快速下滑,所经之处,点燃了一簇簇灭也灭不尽的火焰。

  他用齿在她的‮躯娇‬上烙下红印,一个红印代表一个领地占有的宣示。

  很快地,她全⾝上下布満着他的吻痕。

  海滟让他的狂肆惹红了脸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霸气琊肆的男子,就是她那平⽇冷静理智的夫君。

  但很快地她已无法再生思索了,他的动作,出了她一声声人的呻昑。

  他用双掌将她庒制在他⾝下,他们双掌握,十指扣…

  他‮狂疯‬、她醉,两人盼着最后的真正互属,眼看着他就要进⼊她了,却在此时锵锵脆响,是他和她腕上那两只⽟镯互击所发出的声响,声音并不大,但对辛忍却如同轰然雷鸣。

  下一瞬,他眸光陡然暗下,伸指如电,点向她的晕⽳,看着她软软的倒下,倒在他⾚裸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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