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斯灿从文莱回来了！
结束了文莱采访后，他等不及的马上飞回湾台，为怕婚事生变，又恐菲比反悔，他⼲脆一口气向电视台请了半个月的假期，打算连订婚都省了，结完婚后立即带菲比出国度藌月。
“有必要这么急吗？”菲比听了，脸⾊苍⽩的问。
“是…是啊，结婚可是人生大事耶！”菲妈也不赞成。“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这时候了，不要急，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这会是你们一辈子的回忆。”嫁女儿不比娶媳妇，做妈的总是舍不得。
“爸、妈，我和菲比以后还要创造的回忆太多了，订婚，结婚只不过是一道手续罢了，最实真的是婚后的生活。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她幸福。
而现在我只想快点把她娶回家，我就怕稍一不慎，她又溜了！”最后一句话他是看着菲比说的。
菲比脸⾊苍⽩的看着他。现在就算她想反悔，大概也说不出来了。
相较于菲比的沉重，菲爸、菲妈听了这话可开心了，因为由此可见王斯灿有多爱菲比，恨不得快点把她娶回家，将来啊，菲比一定很幸福！
“老婆，我看就随他们去好了，年轻人幸福最重要，反正迟早都要结婚，订不订婚其实也无所谓啦！”菲爸替王斯灿说话。
“这样呀…”菲妈还是有一点舍不得，她看看菲比，又看看王斯灿，终于点头。“好吧，既然你们大家都这么说，那就直接结婚吧！”
菲比一震，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碰倒了。
“啊，菲比！”王斯灿赶紧抓起她的手察看。“烫着了没有？”
一颗颗斗大的泪滑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
“哎呀，怎么哭了？”
“是不是烫伤了？”
“很疼是不是…”
菲妈的声音、菲爸的声音，还有王斯灿关怀的问话，全都消失在她浓浓的哀愁里。
要结婚了…她就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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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想惊动湾台媒体，狄奥必须透过一些关系，才找到菲比的住所，但是当他拿到手中的数据时，脸⾊变得很难看。
“找到了吗？”诺莱妮关心的问。“乔瑟夫要找的那个女孩找到了是不是？”听狄奥说，乔瑟夫很爱那个女孩，她希望乔瑟夫能找到那个女孩。
狄奥点点头。
“那你快点去跟他说啊！他一定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真是太好了！”
“但是现在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问话的人是乔瑟夫，他刚好经过客厅，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把你手中的资料拿过来给我。”
“爵爷…”狄奥不知道该怎么说“菲比姐小…哎，怎么会这样？”
乔瑟夫眉头拢聚起来，他向前一把抢过狄奥手中的资料，飞快的翻阅，在看到最后一张时愣住了。
有一会他没有什么反应，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快！去街上拦下任何会动的
通工具！”他把数据丢在桌上。“到丽晶饭店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
“该死的！”
菲比的婚礼将在半个小时后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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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穿着一⾝⽩纱，在结婚进行曲中，由菲爸陪伴着步上红毯，红毯的另一端站着満脸喜悦的新郞王斯灿。
相较于新郞灿烂的笑容，新娘看起来似乎有満腹的心事，就连那双晶亮的眼眸也缺了光采。
站到台前之后，主持人笑说：“在场有任何反对他们婚姻的人，请马上提出，否则请永远保持缄默…”
“我反对！”
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吓阻了婚礼的进行，所有人均回过头去，看见了风尘仆仆赶到的乔瑟夫，以及他⾝后的狄奥。
王斯灿回过头，当场愣住了。
菲比没有回头，在她听到那人的声音时，她僵住了，无法动弹，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她握着花束的手箍紧了，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玫瑰刺痛了她的手。
“你…你为什么反对？”主持人惊呆了，有点口吃的问。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竟开出了问题。
“因为新娘不爱那个男人！”他发出惊人之语，引起一阵哗然，宾客们头接耳，互相讨论起来。
“那…那你说，新娘爱…爱谁？难道你要说新娘爱的是你吗？”
“对，就是我。”乔瑟夫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瞪视着菲比的背影，心痛她竟然要嫁给其它男人。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情绪翻腾，眼看一场婚礼陷⼊一片混
，有的客人甚至已经站了起来。
“哇，他是谁？好帅哦！”“是外国人耶！好⾼哦！”“他为什么这么说啊？他和新娘有什么关系啊？”
“没看过他耶！他是谁啊？”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乔瑟夫已经来到菲比的⾝后，他一把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她手上的戒指。
缓缓地，他低下头，当他看到那枚钻戒时，如遭到雷殛。抬起头，他奋力咽下喉中的硬块。
“今天的婚礼无效。”他说。
王斯灿整张脸⾊刷⽩，他颤抖的
向乔瑟夫，鼓起勇气反驳：“这里是湾台，是个法治的社会，不是文莱，不是你们这些皇室贵族说了就算的地方。”
“她是我的。”他用不容反驳的口吻说，然后转向众人宣布：“今天的婚礼取消！”
“你凭什么这么做？”菲比突然吼了出来，她猛转⾝，泪眼汪汪的瞪视他，所有的委屈、愤恨开始爆发了。“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有任何关系吗？你凭什么阻断我的幸福？这里不是文莱，这里是湾台，把你那一套傲慢的皇族贵气收回去！”
乔瑟夫瞇起双眸，他的
口同时
着望渴与愤怒。
这该死的女人，在这种节骨眼，她最好闭上嘴巴！
忽地，他将她紧紧带⼊怀中，并牢牢攫住她的嘴。
他的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顺着她的背，掠过她的
，用力的庒向自己“我爱你…”他呢喃，声量只让彼此听见，拥抱着她，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望渴有多浓烈。
那三个字的震撼力是那么強大，他所带来的情更令她无力抗拒，她的反抗只持续了一秒，而后她便全心的回应他的吻…
这个吻太彻底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而王斯灿彻底的被击倒了，他瞪着热吻的两个人，愤恨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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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半途会跑出一个男人来？你在文莱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个男人又是谁？”菲爸大发雷霆。
今天的面子是丢光了，但丢面子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乔瑟夫．班克斯…”菲比音量如蚊蝇般，她现在也很痛苦、很
茫，不晓得该怎么办。“对不起，爸、妈，对不起…”
“哎呀，怎么会这个样子？”菲妈心疼地搂抱住泪⽔斑斑的菲比“你这孩子也真胡涂，结婚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你要妈怎么说？”
“妈，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菲爸气恼的“我们要怎么向王家代？还有那个…那个什么班什么乔的，他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一次给我讲清楚？”
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
菲妈看了两人一眼，急急忙忙前去开门。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竟是乔瑟夫。
“你…你怎么跑来了？”乔瑟夫长得太⾼大，站在菲妈的面前，几乎⾼出了她一倍，把她吓坏了。
“我是乔瑟夫．班克斯。我来向菲比求婚…”
“你…进来再说吧！”
菲妈领着乔瑟夫⼊內，当他踏⼊菲家客厅的一剎那，窄小的客厅突然变得非常拥挤。
乔瑟夫先向菲爸行礼。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菲爸生气的将头一转，不搭理他。
“我是乔瑟夫．班克斯。我来向菲比求婚。”他直接看向菲比，搜寻她的眼睛。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痛苦和茫。
“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嫁给另一个男人。”他有些生气的说，尤其看到她穿着美丽的嫁纱，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我只想抓住一份定安。”她半赌气的盯视他。“他能给我你所不能给的，大部分的女人追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些，我有什么错？”
他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皙的肩膀。
“谁说我不能？”他嘎哑的说：“我一直想鼓起勇气告诉你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明⽩你的意思了，真的！
我以前不懂，是因为我不曾爱过，但是我现在懂了，因为你…菲比，你让我明⽩了什么是爱情。”
她悸动着，眼眶泛着⽔雾。
她有没有听错？他说…他说他爱她？
“我不答应！”菲爸突然吼了一声，走过来，推开他们两人。
“哎呀，老头子！”菲妈紧张的拉开菲爸，真怕他冲动的和人家打起来，一看就知道菲爸一定稳输的。
“菲比现在是王家的媳妇，你少来勾搭她！”菲爸可冲得很。“别以为你今天破坏了他们的婚礼，这亲事就算了，我们湾台人讲究人情义理，菲比既然答应要做人家的媳妇，她就是王家人了，你快点给我回去！”
乔瑟夫脸⾊变得无比冰冷，若不是菲比马上向他头摇，他一定立即反击。咽下怒气，他说：
“我尊敬你，因为你是菲比的⽗亲。我爱菲比，菲比也爱我，她除了嫁给我之外，不能嫁给别人，今天是一场荒谬的错误，而我愿意原谅。”他以他所学有限的中文说着。
“谁要你原谅来着？”菲爸听了之后更怒不可遏“什么错误，菲比和你牵扯不清才是天大的错误！你算什么东西？她早该嫁给斯灿，斯灿才是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没有任何男人能给她幸福，除了我之外。”乔瑟夫大吼。菲比挤进两人之间。“回去吧，”菲比求道，泪⽔汪汪。“什么都不要说了，求求你先回去好不好？”
乔瑟夫的表情收敛了，菲比的泪⽔令他不舍。
他抬手擦去她的泪⽔“好，我回去，”他凝着她说“但是我不会放手，绝不会。”
他又转向菲爸、菲妈行礼。“很抱歉，没能在第一次见面留下好印象，希望下回能有个愉快的见面。”
“哼！”菲爸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好吧，你先回去哦！”菲妈苦着脸陪笑“菲比，你回房里去，不要出来了，我送他就好。”
菲比含着泪站在玄关，看着菲妈送他出去。她的心菗痛着，多望渴现在就奔进他的怀里，但是她只能反⾝奔回房间。
“下回见。”在门口，他又一次向菲妈行礼。
“好、好。”
送乔瑟夫离开后，菲妈回头，立即上菲爸责备的眼神。
“你⼲嘛对他那么客气？直接把他撵走就好了！”
“你少胡说。”菲妈斜睨菲爸一眼，抬头看看楼上。“难道你没有发现，咱们菲比真的很爱他？”
“爱能当饭吃啊！？”菲爸又大吼一声，故意吼给楼上的菲比听。“人家斯灿人品好、学识好，职业又好，而且他更爱菲比，爱了很多年了！
我是为她好，她年轻不懂事，容易受
惑，失去判断能力，外国的男人靠不住的，还是湾台人好！”“你小声点，楼上的菲比没听见，隔壁邻居全听光光了。”菲妈受不了的斜瞪菲爸一眼。
“我上楼去看看她，你啊，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唉，好好的一件喜事，怎么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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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咬着
，趴在
上啜泣，她⾝上的⽩纱还未换下，头纱也还披着，但脸上的妆却早已哭花。
她很⾼兴他来了，这表示他的确是在乎她的。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为了对不起王斯灿而感到难过。
她不想伤害他，但却害他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对象，她觉得很愧疚，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还有爸爸，他那么生气的反对，她如何取得他的谅解？如果爸爸坚持反对到底，那到时她又该如何选择？
头好痛，不只头痛，疼痛的情绪弥漫了她整颗心。她知道乔瑟夫是何等骄傲的男人，曾经，他视爱情如无物，而今天他却飘洋过海来找她了，所以她愿意相信他是爱她的！
但是她该怎么做呢？
菲妈敲门进来，菲比直觉地抬起头，菲妈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深深的望着她。
菲比一动也不动，眼眶里是満満的泪⽔，她求助的望着菲妈，然后一个倾⾝扑进菲妈的怀里，啜泣起来。
菲妈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别哭了，好了，不哭了哦！”“妈…”
“现在好好的跟妈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你可别瞒我什么。说吧，我也急着想知道你这丫头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人家又怎么会在你结婚当天来闹场？”
菲比现在最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菲妈向来最疼她，于是她自机飞上的邂逅讲起，也解释了她对王斯灿的感觉，以及最后为什么会答应婚事。
菲妈愈听表情愈是沉重，听到最后都忍不住叹气了。
“你这孩子真是胡涂！既然不是真心的爱人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答应婚事？”
“对不起，妈，我知道我错了。”
菲妈
她的头发，疼惜的说：“菲比，听妈说，妈觉得你应该嫁给斯灿…”
“妈！”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至少斯灿的人品我信得过，但是那个乔瑟夫，听你说他又是什么皇族、贵族的，这种人我们配不上的。”
菲妈牵起菲比的手，劝道：“咱们家不是大户人家，不讲门当户对，但是悬殊太大就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你还说，他之前过很多女朋友，这种男人是不能信任的。他今天说了爱你，搞不好他明天又对另一个女人说…”
“他不是这种人！”菲比立即反驳。“妈，你不了解，他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他是有过很多女人，但是那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她急着解释，但愈急愈是说不清楚，她急得眼泪又冒出来了。
菲妈瞪着菲比看，看她那么动的想维护那个男人，以及她说到那个男人时，眼睛里所绽放出来的甜藌，在那一瞬间，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在爱情的面前，一切都变得微不⾜道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菲妈赶忙拍她的背安抚。
“妈，请你了解我的心情，我没有办法嫁给斯灿。”她难过的说：“如果今天他没有出现，或许我就这样糊糊的嫁了，但是我肯定，婚后我一定不会幸福，因为在我的心底，有个影子已经是那么
深柢固。”她抬起头来，泪⽔滑下。
“但是妈，他来了，就在紧要关头，他来了！这就证明，我们是有缘分的，是不是？”
“看看你，说着说着，你又哭了。”菲妈叹息。“我的顾虑全是为了你着想，但是妈也尊重你的选择。结婚是你的人生大事，当然要由你来决定，不过，先别急着做出判断好吗？
现在事情弄得这么大，王家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解释，你爸也还在气头上，一切都等事情沉淀后再说吧！还有那个乔瑟夫，咱们也可以用这段时间再来观察观察，你说这样好不好？”
菲比感的拥抱菲妈。“谢谢你，妈，谢谢你谅解我、支持我。”
“我都不晓得自己做的对不对哦！”菲妈苦笑，眼眶也泛着
意。“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哪里才是你真正的幸福，我还不知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