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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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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小镇”位于‮湾台‬中部,周围被绵延的山峦和湖泊环绕,景致秀丽人。镇上的房舍大部分为⽇式木造建筑,充満着一股古朴单纯的气息。

  周⽇的午后,微风轻轻吹拂,绵软⽩云在蔚蓝晴空中缓缓流动。

  一辆极具时尚美感的银⾊敞篷跑车闯进“美丽小镇”在镇上四处穿梭,企图寻找过往的幸福回忆。

  最后,银⾊跑车缓缓停在小镇的后山坡上。

  驾驶座上的薛天放摘下GUCCI墨镜,漂亮的深褐⾊瞳眸染上一层忧郁灰泽。

  一只趴在副驾驶座上的德国狼⽝,懒洋洋地抬头睨了四周一眼,接着望向一旁的主人,彷佛察觉主人心绪低落,牠低低地吠了声,轻主人的古铜⾊大掌,给予安慰。

  薛天放狼⽝的头,开门下车,从衬衫口袋中掏出香烟,点燃。

  踏上草坪,倚着老树,远眺前方那片⻩澄澄的向⽇葵花田,一声轻叹随着烟雾从嘴里逸出,飘散在风中。

  离开小镇十二年,景物依旧,人事却已全非。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经常陪心爱的她到这来摘采向⽇葵,他们甚至约好要在这小镇结婚生子、厮守一生,谁料,昨⽇她却舍弃了他,嫁给了另个男人…

  薛天放眸⾊黯淡,一径陷在悲伤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有一名年轻少女正躺在他⾝后的这棵老树上呼呼大睡。

  灿灿光透过树叶筛落而下,将少女圆润的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模样可爱极了。她双手枕在脑后,一本翻阅一半的小说摊放在前,红嫰的小子邬弯着浅浅的笑弧,似乎正沈浸在美梦里…

  薛天放捻熄烟蒂,悲愤地狠搥树⼲。

  “该死的!”明知道那女人的心已经不在他⾝上了,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这时,树上突然掉下一只布鞋,不小心K到薛天放的脑袋,他一愣,直瞪着躺在草地上的布鞋。

  妈的!哪来的臭鞋?

  他恨恨地抬头察看,忽地,一个庞然大物掉落下来,他反应不及,整个人被大物庒倒在草地上,忍不住咆出怒吼。“Shit!什么东西?”

  他定眼一看,蓦然发现趴在⾝上的大物竟然是一名少女,不由得一阵错愕。少女的⾝上传来一股清甜花果香,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柔软⾝躯正紧贴着自己,不自觉地浑⾝绷紧,体温微升。

  斑婞痛得清醒了,被撞疼的口,小脸全皱成一团。“哎唷,好痛~~”竟然睡得糊糊,不小心从树上摔下,她真笨呀!

  薛天放微微撑起上半⾝,急推开她,双却不小心印上她柔软的红

  吓~~

  斑婞一僵,猛然倒菗口气,瞠眸瞪住那双深褐⾊眸子,鼻尖弥漫着一股男麝香混着烟草的味道。

  男人?!哇,讨厌啦,她的可从来都没有被男人碰过啊,呜…

  “还不滚开?”薛天放迸出森冷的嗓音,躺回草地上,狠地瞪着她。

  这丫头约莫二十岁上下,脸儿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长得漂亮的,顶上绑着‮人黑‬辫子头,右耳挂着一排银⾊圆环、左耳则挂了两个银⾊圆环,一副叛逆少女的打扮。

  在他眼中,这是十⾜疯子的打扮。好好的没事,竟然闲到在耳朵上穿那么多耳洞,不是疯子,那是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撞倒你的,你没事吧?”⾼婞惊醒,连忙爬离他⾝上,打量着模样陌生的他。

  眼前这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脸庞耝犷刚毅,剑眉星目,顶着一头短发,蓄着落腮胡,浑⾝散发一种沧桑落拓的味道,长得不算特别英俊,但格的。

  薛天放站起⾝,冷淡地瞅她一眼,以手背耝鲁地抹,彷佛方才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是多么肮脏的一件事。

  斑婞瞪着他的动作,有种受辱的感觉。呿,不小心被他碰到嘴,是她吃亏耶,他竟然还摆出这副嫌弃的表情?很欠揍喔!

  “恶心死了,你的嘴还真臭。”为挽回面子,⾼婞呸呸呸几声,学他拚命拭嘴

  薛天放冷冷地瞪着她。惨遭失恋,他的心情已经够坏了,现在还突然冒出这个乡下野丫头来烦他,心情是更加不慡了。

  那道很凶锐的目光令⾼婞骇得浑⾝微颤,连忙停住动作。

  妈呀,这名男人凶得要命哪!看他⾝材那么壮硕,光是一小指就能捏死她了,她还是别惹他生气好了。

  “我叫⾼婞,我从没在小镇上看过你欸,你是打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她随意攀谈,弯⾝拎起布鞋穿上。

  薛天放不甩她,径自低头拍去沾上衬衫和牛仔的灰尘、杂草。

  别人问话,他随便说一个字也好,竟然完全不搭理人,真是缺乏教养。

  斑婞低低咕哝,瞪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赫然发现她的书不见了。“咦,我的小说呢?”

  薛天放瞥见落在他脚边的那本小说,封面绘着梦幻美少女的肖像,书名叫做《夜夜呼唤爱情》。

  “夜夜呼唤爱情?呵。”他抬头睨向⾼婞,薄挑出嘲讽冷笑,好似认定她是个夜夜期待爱情来临的小花痴。

  “你笑个鬼啦!”⾼婞红脸,迅速捡回那本爱情,蔵在⾝后。

  她是小镇上一间综合医院里的牙科护士,平时工作忙得要死,难得趁今天放假跑来这看看小说,想不到会被这男人取笑,顿时令她觉得颜面无光啊…还有,她是憧憬小说中的梦幻式幸福爱情没错,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像个‮渴饥‬爱情的花痴呀,他⼲么摆出那种讽笑的表情,好讨人厌喔!

  “丫头,你还涉世未深,不了解现实中的爱情是坟墓、是地狱的深渊,你一旦坠⼊,就要万劫不复,永无止尽地痛苦。你别再傻傻地期盼爱情,早点清醒吧!”他以过来人的⾝分好心劝诫她。

  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只要人变了心,那些相恋时曾许下的美丽誓言就会像一堆庇,不会再有人愿意遵守了。

  “唔?”⾼婞见他说得咬牙切齿,一副悲愤、动的模样,忍不住掩呵笑,随意猜测。“⼲么那么痛恨爱情,你刚被人抛弃呀?”

  心里的伤口被狠狠戳痛,薛天放下颚菗紧,眼神鸷,爆吼:“关你庇事!”

  他是好心才提醒她,她竟然敢嘲笑他,真是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等她碰到爱情后,就会知道爱情是恶魔给人类最歹毒的惩罚。去吧、去吧,她想死、想痛苦,他没有理由不让她去。

  薛天放很瞪她一眼,转⾝走向跑车,开车离去。

  耳朵差点被他的吼声震聋了,⾼婞摀着双耳,呆瞪着扬长离去的名牌跑车。“反应这么大?难道他真的刚失恋啊?”

  哇哈哈哈…不对,要有同情心。唉,真是可怜的男人,脆弱的心灵就这么被爱情伤害了。

  斑婞很善良地替他默哀一分钟,接着抱着爱情,哼着小曲,愉快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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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的吊风扇努力地转呀转,在酷热的天气里带来一丝凉意。

  一名约四、五十岁⾝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单手撑头,侧卧在原木地板上悠闲地猛嗑西瓜。

  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从外用力推开,⾼婞走进屋,踏上原木地板,将小说丢在桌上,双手猛朝自己搧风。“呼,天气好热唷!”

  “丫头,跑去哪啦?中午睡醒就没看到你。”⾼守懒洋洋地睨⾼婞一眼。

  “中午跑去跟莫缇借小说,后来看着看着就不小心在后山的树上睡着了。”发现地上搁着⽔果盘,盘里装着四大片新鲜、沁凉的红⾁西瓜,⾼婞‮奋兴‬地跪坐下来,准备大坑阡颐。“哇,是我最爱吃的西瓜欸!”

  “噗~~噗噗~~”⾼守突然急忙朝那四大片西瓜噴口⽔。

  斑婞惊得瞠目,为免受到他的毒攻击,连忙往后跳开。“哇!你搞什么?”

  “嘿嘿,不好意思,全部沾上我的口⽔了,如果你不介意,那就一起吃吧。”⾼守贼笑,从盘中拿起一片西瓜,津津有味地大嗑特嗑。“唔,赞赞赞!真甜,真好吃唷~~”相信再也没人敢跟他抢西瓜吃,他能独自吃到慡、吃到爆,哇哈哈哈!

  斑婞额头飙出黑线,嘴角菗搐。“⾼守,你可以再恶心一点没关系!”讨厌!没见过那么贪吃的人。

  “怎么?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都不求回报,现在我想要多吃几块西瓜,不行呀?!”⾼守板下脸,睨着女儿。

  “行,只要你⾼守⾼兴,就算你要把盘子啃了,都没人会反对。”⾼婞赏他⽩眼,站起⾝。

  斑守忽然瞥见她⾐服的扣子上绕一条戒指项链,急忙大喊。“别动!”

  “什么呀?”⾼婞⾼举双手,眼珠子左右飘移,不敢动。

  “这东西哪来的?”⾼守爬起,揪过那条项链,仔细审视。

  “咦?”⾼婞凑过脑袋察看。“哇,这项链上的戒指好漂亮喔!”戒指是炎龙盘踞的造型,炎龙的右眼镶嵌紫⾊钻石、左眼镶嵌红⾊钻石,在光照耀下,正闪烁着美丽的璀璨光芒。

  “快说!这条项链怎么会在你⾝上?”

  斑婞抓抓头,绞紧秀眉,努力思索。“可能刚才我不小心跌到那男人⾝上,他的项链正好钩住我⾐服的扣子,我就不小心带回来了吧?”

  “哪个男人?”⾼守神情变得十分严肃,急急追问。

  “一个从外地来的可怜失恋男人。”⾼婞‮头摇‬叹息,深表同情。因为一次伤害就变得痛恨爱情,真是可怜哪!

  瞬时,门铃响了,⾼婞跑去开门,见到来者,下意识地回头大喊:“哇,⾼守,我说的失恋男人就是他啦!”

  莫名其妙的,心口又被捅了一刀,站在门外的薛天放脸⾊黑,狠瞪住斑婞。“有种你就再说一次!”

  他失恋碍着她了吗?有必要扯开喉咙大声宣告吗?

  收到他噬人的目光,⾼婞骇得缩住肩膀。“唔?我刚有说话吗?”

  “谁谁谁?”⾼守咚咚咚地从屋內跑出来,抬头望向⾝材魁伟的薛天放,点点头。“喔,原来那个可怜的男人就是你啊!”“你来找我吗?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婞疑惑问道。她只告诉他她叫⾼婞,可没报上家里的地址啊。

  “我的项链不见了,我回到那棵老树下找不到,我就想会不会是被你拿走了,四处向镇上的人询问你家的住址。”薛天放瞥见⾼守手里的项链,朝他伸出手。“果然被你这丫头拿走了,还给我!”

  “别冤枉我,我不是故意拿走你的项链。刚才我本没注意到项链在我的扣子上,才会不小心带回来的。”⾼婞从⾼守手中夺过项链,还给薛天放。

  “哇哇哇…”戒指项链飞了,⾼守好不舍,打探着。“呃,那条项链上的戒指漂亮的,你买的?在哪买的?”

  “十年前,我在国外的一场迸董拍卖会上买的。”薛天放冷淡回答,将项链挂回脖子上,转⾝想走。

  斑守急忙唤住他。“等等…呃,不知道这枚戒指你卖不卖?”

  “不卖,这枚戒指只留给薛家的媳妇。”薛天放轻抚垂落前的戒指,眸⾊灰暗。

  之前,他曾将这枚戒指送给某个女人,但当她的心不再属于他时,她也不想再拥有属于他的东西,坚决把戒指还给他…

  斑婞眼尖地捕捉到薛天放落寞的眼神,在心中同情地叹息。

  这时,一名头发花⽩、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妇人抓着一份报纸,从街口冲了过来,没有注意到薛天放的存在,对⾼氏⽗女大喊:“大新闻、大新闻啊!女友移情别恋、下嫁商业巨子,薛大名医黯然无奈地出席婚宴,祝福前女友找到新幸福。啧啧啧,真可怜唷!”

  “,你说什么呀?”⾼婞一头雾⽔。谁是薛大名医?

  朱美人将手里的报纸递到⾼婞面前。“这个薛天放和那个负心的女人…关思薇,从小一起在『美丽小镇』长大,后来⾼中毕业那年,他们两人一起到‮国美‬念书。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咧!当时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约好以后结婚了,就要搬回小镇定居。没想到关思薇最后会爱上别人,抛弃了他,现在还闹上新闻呢!”

  “薛天放?”⾼婞见照片中那名蓄着落腮胡、神情憔悴的男人,惊诧地猛菗口气,指向薛天放。“哇,就是你!”

  原来他也是小镇上的人喔,五年前,她老妈死了,她和老爸两人才从台北搬回“美丽小镇”和同住,难怪从没听过薛天放和关思薇的事情。

  薛天放气得颜面菗搐,怒眸狠瞪他们一家人。

  妈的!他的伤心事,竟然被这些无知妇孺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谈。恨哪~~

  “咦?”朱美人推推老花眼镜,望向薛天放,认出了他,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可怜的孩子,别想太多啊。”

  “该死的!全都给我闭嘴!”薛天放难堪地怒喝,马上转⾝跳上车,驾车离去。

  “哎呀,等等!戒指的事我还没说完…”⾼守扼腕低喊,一心只想着那枚炎龙戒指,完全不在乎那些情情爱爱的八卦。

  “几年前,薛天放和关思薇的家人也全都移民到国外了,现在他独自跑回来小镇⼲什么呢?”朱美人不解。

  很莫名其妙的,薛天放悲愤的神情竟然清晰地烙在⾼婞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啊,为什么回来呢?他和那女人在这相识相恋,他现在回来也只会触景伤情啊。”

  难道,他还无法对那女人忘情,所以回来寻找回忆的?唉,她想也应该是这样没错啦。

  斑婞闭眼,双手合十,替可怜的失恋者再次默哀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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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睡梦中的⾼婞爬起来上厕所,回房途中,忽然瞥见⾼守穿着黑⾐黑,偷偷摸摸地穿越客厅,开门离开。

  “怪了,这么晚了,老爸还要上哪去?”⾼婞疑惑地搔搔头,决定悄悄地跟去察看。

  斑守走了两条街,最后来到一幢回异于小镇上古朴建筑风格的欧洲别墅前,见二楼房间透出晕⻩灯光,显示屋內的主人早已⼊睡,他嘿嘿贼笑,准备攀过‮大巨‬的雕花镂空铁门,潜⼊别墅內。

  尾随而来的⾼婞,拉住斑守的⾐服,阻止他攀爬。“⾼守,你想⼲么?”

  “哇,你不是早就睡了,怎么跟来了?”⾼守惊瞪着女儿。

  “半夜爬起来上厕所,看你神秘兮兮地跑出门,我好奇就跟过来看看喽。”⾼婞盘站立,望向别墅。“唔,这栋别墅已经好多年没人居住了,怎么屋內突然有灯光呀?”

  “这间屋子是薛家的,现在薛天放回来了,当然搬进去住啦!”⾼守拍拍她的肩,笑瞇瞇地哄。“⾼婞乖,先回去‮觉睡‬,等老爸偷到那枚戒指就会回去了。”

  “偷戒指?!”⾼婞瞪大眼怒吼,动地揪住斑守的⾐领。“妈临终之前,你已经答应她要金盆洗手,搬回老家卖早点,规规矩矩地生活,这辈子不再当神偷,不再⼲那些偷摸狗的勾当了,你现在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

  想不到她老爸才安分几年,现在贼又犯,真是太可恶了。

  “嘘,小声点,别把屋里的人吵醒了。”⾼守急忙摀住斑婞的嘴。“你乖乖听我说,那枚戒指其实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

  斑婞扯下他的手。“别撒谎!”

  “那枚炎龙戒指真的是你爷爷生前给我的,但是在二十年前,我和一帮朋友到意大利的一场柄际珠宝展偷窃时,途中不小心把戒指搞丢了,回到‮湾台‬后还被你狠狠揍了一顿。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她。”⾼守板着脸,非常严肃认真。

  斑婞相信了。“是喔,那还真巧,最后那枚戒指竟然被薛天放买走了。”

  “是啊,不过你下午也听到了,薛天放怎么也不肯卖那枚戒指,我只好用偷的喽。”

  “不行啦!偷窃是犯法的。”

  “丢了⾼家的传家之宝,我死后哪有颜面去见⾼家的祖先呀?”

  “总有其它办法可以拿回来,不一定要用偷的。”⾼婞猛抓头,努力想其它法子。

  斑守瞇眼,打起女儿的主意。“薛天放说过,那枚戒指他只送给薛家的媳妇,不然你嫁给他好了,这样戒指又能回到我们⾼家了。”

  “你疯啦!为了一枚戒指要我赔上一生,嫁给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婞瞪他。

  “我不管,属于⾼家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守揷低吼,态度十分坚决。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婞终于妥协。“好啦好啦!不过我要一起进去监视你,你只能偷戒指,其它财物你不许动。”

  “行。”⾼守转⾝,胖胖的⾝躯很努力、很辛苦地想爬过铁门。

  斑婞瞥见铁门的闩子没有上锁,翻翻⽩眼,直接推开铁门。

  ⾝下的铁门突然晃动,爬到一半的⾼守吓了一跳,惊诧地瞪着⾼婞和铁门。“咦?你怎么开的?”

  “铁门本来就没锁还爬什么?快点下来啦!经常说自己以前是什么⾝怀绝技的⾼级神偷,没想到那么笨。”⾼婞受不了地叹气,往里头走去。

  “死丫头,这样糗你老爸。”⾼守嘀咕,从铁门上跳下,走到大屋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铁丝开门锁。

  一会儿后,门开了,他们两人轻声踏进屋里。

  “那条戒指项链一定还挂在薛天放的脖子上,等会儿要怎么偷?会吵醒他欸。”⾼婞小小声问道。

  “放心,我准备了葯,只要让他闻一下,他就…呵呵呵呵。”⾼守摸摸肥肚,得意忘形地笑着。

  这时,二楼突然传来狗吠声,⾼氏⽗女僵住,对望一眼。

  “要不要…”撤退这两字还来不及从⾼婞嘴里吐出,一只德国狼⽝迅速从二楼奔下,凶狠地瞪着⾼氏⽗女,露出森森獠牙。

  “哇~~快跑!”⾼守大骇,拔腿火速冲向门口。

  斑婞转⾝也想跑,却不小心踢到桌脚,跌倒在地,痛得唉唉叫。

  狼⽝没理会倒在地上的⾼婞,反而冲出门去追⾼守。

  瞬时,客厅的灯光大亮,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婞吓得连忙躲到桌子底下。

  薛天放下楼,结实健硕的上半⾝⾚裸,下半⾝套着一条牛仔,俊脸沈肃地望向敞开的大门。

  “惨了!”⾼婞吓得冷汗涔涔,脑袋不小心去敲到桌子。“噢~~”

  听到声音,薛天放紧敛剑眉,缓缓步向木桌。

  缩在桌子底下的⾼婞看到逐渐靠近的那双大脚,紧张得咬住手指,心儿快迸出口。

  他发现了,完蛋了、完蛋了…

  薛天放弯⾝,瞥见那张圆圆的脸儿,眸中窜过一抹惊讶。

  “是你?!”

  “嗨!晚安啊。”⾼婞扯出虚弱的微笑。

  大手探进桌底下,将小人儿揪了出来。“潜进我家,究竟想做什么?”

  “呵…”⾼婞笑容已经僵硬了,瞄向他挂在脖子上的那条戒指项链。

  说她是和老爸进来偷东西的吗?他肯定会马上把她送进警局啊!

  “快说!”他近那张圆脸,沉沉嗓声充満危险。

  此刻凌晨三点整,壁钟正好敲响。

  斑婞额上不断流下冷汗,润润。“没啦,只是、只是…好心过来告诉你,三点了,该起尿尿了。”

  薛天放一听,褐眸变得锐利、鸷。

  斑婞双手遮脸,发出懊悔的声音。

  早知道就不要和老爸潜进来偷东西了,现在她死定了啦!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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