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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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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堤只能奉劝莫‮南中‬一句,如果他想扩大“南联帮”又要让底下的人心服口服的话,他最好勤练法。

  莫‮南中‬连开五,居然没有一可以命中他的车胎或是车子的其他任何地方。

  他并不想跟莫‮南中‬比试法,此时他只想将贺醒程带走,至于如何让“南联帮”永不再踏⼊北‮湾台‬,他自有另一套计划已同时在进行。

  将油门踩到底,在莫‮南中‬又伸出头来准备对他开第六之际,⾼堤转动方向盘,狠狠的撞上对方,同时间莫‮南中‬的车在吱然巨响上歪歪斜斜的停止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

  他坐在车里优闲的看到莫‮南中‬和贺醒程分别狼狈的下车了,他带着从容笑意也跟着下车,朝他们面走去,他知道等一下贺醒程绝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看。

  “⾼…⾼堤…”莫‮南中‬看见他时,⾜⾜愣了有一分钟之久,他脸上错愕的表情非常精采。

  莫‮南中‬万万没有料到袭击他的会是“风云际会”的首脑,他蹙拢双眉,看来“风云际会”已经发现在台北⼲下那些勾当了,否则⾼堤不会亲自出马来对付他…

  “莫‮南中‬,别来无恙?”⾼堤潇洒的问候,他己瞥见贺醒程近乎想杀了他的眼神。

  “好说,我没你那么风光,连‘恶狼帮’都被你给收服。”莫‮南中‬没有忘记两年前在南部和⾼堤的第一次对决,当时⾼堤还是“风云际会”的帮主,却已倍受贺天重用,派他到南部处理黑帮大会。

  斑堤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其实对于收拾帮派我向来没什么‮趣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管闲事,只要不太过分的话,我都可以忍受。”

  “是吗?”莫‮南中‬⽪笑⾁不笑的⼲哼了两声。

  “例如…你⾝旁的这位‮姐小‬,我看她还是跟我走得好。”⾼堤不疾不徐的点起一烟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南中‬凝着脸看看贺程,又看看⾼堤,世故的他突然发现这两个人之间那种一触即发的气氛。

  “她是我看中的女人。”⾼堤不动声⾊的说。

  “笑话!我本不认识他。”贺醒程立即否认,她才不愿意跟他走,尤其在他刚刚撞撞车前完全没考虑到她的情况之下,如果这样还跟他走,那么自己永远都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醒程…”莫‮南中‬虽然畏惧⾼堤,但他也没意思到牺牲自己好不容易爱上的女人。

  “我说过了,我本不认识他!”她别过脸去,夹带着冰一般的迳自开车门坐回车里“莫‮南中‬你最好快连络你的属下来接我们,我不想待在这个反地方。”

  她才说完没多久,三个人同时听到一阵尖锐的车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十几部黑⾊房车已绕上山顶,黑暗中可以明显的看到黑⾊的车⾝都贴着一个金⾊龙的图样,这是“南联帮”的标帜,他们一群三十多人将四周团团围住。

  “老大!”

  在众人的齐声呼叫中,莫‮南中‬露出得意非凡的笑容,此刻的他认为自己真是个盖世英雄,能在美人面前出尽风头的机会这辈子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次。

  “⾼堤,你看见了,这里都是我的人,就算你风云际会精英再多,现在也来不及支援你,寡不敌众,如果识相的话…”

  “我想这位‮姐小‬还是必须跟我走。”⾼堤低沉的微笑,口气却很強硬。

  莫‮南中‬眯起了眼睛,他这辈子最讨厌人家不买他的帐,尤其是在他众多手下的面前,⾼堤竟敢这么做,就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包何况他也没打算要出贺醒程,他有十⾜的胜算,依目前的场面来看,以多欺少,自己嬴定了。

  莫‮南中‬场眉,开口道:“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如果这样的话,你别怪我不顾江湖道义…”

  “我不知道你还有江湖道义。”⾼堤露出一抹诡异的怪笑“薛老是怎么死的,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莫‮南中‬惊慌失措,脸⾊霎时变了,他以凶恶的眼光死睑着⾼堤良久,百思不得期解…薛义的事他一直隐密又小心的进行,除了两个心腹重臣之外,没有人知道,⾼堤又是怎么得知?

  薛老…薛义,他是“南联帮”的创始人,也是莫‮南中‬的义⽗,一手提携他进南联,而莫‮南中‬却因为他反对贩毒而将他杀害,自己篡了帮主的位子,继而大举进行贩毒走私的不法勾当。

  “⾼堤,嘴巴放⼲净点,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莫‮南中‬不动声⾊的说。

  他绝不能让⾼堤将薛义的事给抖出来,若此事暴露,热必连带影响他在帮里的地位,他知道有许多属下都对薛义信服又推崇有加,若让他们知道是自己杀了他们爱戴的帮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斑堤眉宇间浮上一抹笃定的神采,其实他从不知道薛义是怎么死的,也没‮趣兴‬知道,他只不过是感觉到薛义死得太穷苦而加以推测而已,没想到莫‮南中‬会不打自招。

  他微微一笑“我想大家一定很有‮趣兴‬知道事情的真相…”

  “黑猫,吩咐下去,我不想看到这个人活着下山!”莫‮南中‬很快的比⾼堤早一步将格杀令发出,他已无法顾及是否会与“风云际会”结下深仇,此刻的他只知道自保最重要,不能让薛义死于他手中的消息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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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醒程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一直以为那是警匪片里才会有的画面,也一直以为⾼堤在“风云际会”里只是空有一个帮主的名号,好运的受到她爸爸的提拔而已…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居然那么那,好得令她咋⾆。

  几乎在‮弹子‬飞的情况下,他还能一个接一个的空手将那些大汉击倒在地,⾝上一个弹孔也没有。

  虽然他还没受伤,但那是迟早的事,毕竟他势单力薄,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么⾎腥的画面,这太暴力,她可不想⾼堤因自己而死,她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不顾混的开门下车,贺醒程颤抖了一下,夜风何时变得这么冷。

  “住手!你们全都住手!”她朝打成一片的人群大喊,但她的声音只让在一旁指挥坐阵的莫‮南中‬和黟的听到,其余的人仍在一团打斗中。

  “南哥…”黑猫似乎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打下去,贺醒程是他们老大目前最想弄上手的女人,将来有可能成为帮主夫人,要不要听她的话?住手怕老大不⾼兴,不理她不怕往后她在老大面前嚼⾆

  莫‮南中‬对黑猫使了个“继续打”的脸⾊,接着他很快的朝贺醒程走过去,体贴的说:“醒程,你怎么出来了呢?你先上车,这里太危险了。”他扣住她手臂,硬是要将她推回车里。

  “莫‮南中‬,你快叫他们住手,弄出人命来可不是好玩的!”贺醒程拨开莫‮南中‬的手臂,厉声的瞪视着他。

  老天,她已经看见⾼堤的嘴角沁出⾎丝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开,他的命…

  她不敢往下想了,莫‮南中‬想杀⾼堤的企图心太明显。

  “他刚才对你无礼,我只是在替你教训他而已。”莫‮南中‬轻描淡写的说,女人的心也实在难以捉措,看到男人为她⼲架,她不是应该很得意才对吗?虽说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但她也没必要板着一张脸嘛!

  “莫‮南中‬,你最好立刻停手,否则你会后悔发生今生的事!”贺醒程的语气更冷了。

  “嘿!何必这么严肃?”莫‮南中‬⼲笑两声“你刚才不是才说不认识他吗?怎么现在…”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突然想起我认识他,而且已经认识很久了。”她冷不防的这么说。

  莫‮南中‬的肌⾁绷紧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真的是他的女人吧!”

  “没错!”她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贺醒程也感到惊讶万分,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回‮国美‬了吗?何必还在乎⾼堤的生死?她甚至在莫‮南中‬面前承认自己是⾼堤的女人…

  喔!她是怎么了?一定是眼前的⾎腥镜头令自己感到发晕,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么说来,你是在耍我喽?”莫‮南中‬的眼中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将十指弄得节节作响,这女人太不识相了,他这样抬举她、这样爱她,而她竟敢去爱⾼堤…

  “耍你?”贺醒程还他一记淡漠的冷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莫‮南中‬,对我说‘耍’这个字未免太严重,只要你叫你的手下住手,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盯着贺醒程“要我放了⾼堤也行,只有一个条件…你离开他,做我的女人。”

  她故叹口气“你实在太⾼估自己了,知道吗?凭你,实在还不够资格跟我谈条件。”

  “够不够资格要试过才知道。”莫‮南中‬露出一抹琊恶的笑“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同昱有十几把对着⾼堤,你也不想见到他⾝上有十几个‮弹子‬孔吧!”

  “你不敢…”她的笑比他的还莫测⾼深。

  “不敢吗?”莫‮南中‬发出一阵难听又狂妄的怪笑,转头瞥向黑猫“黑猫,马上叫他们开…”

  他来不及下命令,嘴巴便吃惊的成了O型,抵在他脑门的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黑猫也被这一刻的转变给弄得愣住了。

  “我说过了,你不敢的。”贺醒程冷静的说。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在⽪包里放了把,也庆幸莫‮南中‬的转头,否则她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因为她知道莫‮南中‬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怎么样?”莫‮南中‬是有点恐惧‮弹子‬会穿过自己的头,但他也不愧为见过大风大的大浪的人,还是保持着镇定。

  “叫他们住手。”她命令他。

  其实那帮人已经被⾼堤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在和⾼堤搏斗,但是她不得不提防那些人会开,而且她已发现⾼堤的精力开始转弱。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真想不到你…”“你的废话太多了。”贺醒程毫不留情的打断他“还有,别跟我玩拖延战术,你会得不到偿失,懂吗?”

  “醒程…”莫‮南中‬还想尝试套情,他既不想死又不想放走⾼堤,让⾼堤走的后果太严重,与其往后提心吊胆,不如现在斩草除

  “很好,你现在尽情的叫我的名字吧!你死后就没机会叫了。”她将更抵紧他脑袋,做出要扣板机的动作。

  “别开,我叫他们撤离就是。”莫‮南中‬终于怕死的认输了。

  贺醒程现微微一笑,很好,莫‮南中‬总算不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她也不想伤他,至少他对她还算很不错,只要她和⾼堤可以平安离开,她不会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或许回‮国美‬之后,她还会记得有这号人物曾出现在她返台的这些⽇子里…

  “啊!”贺醒程握住的手松开了,人也跟着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真的完全没料到莫‮南中‬会旋⾝踢开她的

  “嘿!你该听过一句话吧!无毒不丈夫。”莫‮南中‬得意的将刚刚那把差点置他于死的收起“真对不起你了,这把,由我暂时替你保管。”

  她看着他,眼里没有懊恼,反而徐缓的露出一个难解的微笑。

  “你笑什么?”莫‮南中‬被那个古古怪怪的笑弄得有点头⽪发⿇。

  “我笑是因为,一山还有一山⾼。”贺醒程慢条斯理的说。

  莫‮南中‬以为她在捧他,于是他有点得意,这女人总算后悔刚才那么对他了吧!

  “你现在觉悟还不算晚,你仍然有机会可以成为我的女人,到时候你要什么都易如反掌,你就再也不会认为⾼堤那小子有什么好了…呃…你…”“不见得吧!莫‮南中‬。”⾼堤沉声微笑说“她可能还是会认为我比你好多了。

  贺醒程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看着一脸挫败的莫‮南中‬,她由衷的感到同情。

  “我就说过了嘛,一山还有一山⾼。”她笑着撇下话,在⾼堤用制住莫‮南中‬背部之际,她也没闲着,俐落的由莫‮南中‬⾝上再搜出两把,一古脑的全放进自己⽪包里。

  “转过去。”⾼堤命令。

  莫‮南中‬乖乖的听令,他知道⾼堤不会像贺醒程那么容易上当,若是不听指示,⾼堤是真的会开

  一转过⾝去看到这副景像,莫‮南中‬简直哭无泪,他拧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下为什么会全昏倒在地上?连黑猫也不例外。

  斑堤将车钥匙丢给贺醒程“去发动车子。”

  她颊带微笑,顺从的离开了。

  斑堤继续抵着莫‮南中‬的背,他淡淡的开口说:“莫‮南中‬,你杀薛老的事,我不想管,因为不关我的事。”

  莫‮南中‬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堤对薛义的赖以‮趣兴‬?难道⾼堤真如外传般的冷漠,除了涉及本⾝的事之外,他一概不理?

  “你说真的?”他必须确定,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别⾼兴得太早。”⾼堤挑明了说“今后我不准你出现在贺醒程面前。还有,在北部撒野,你该知道你要付出代价。”

  莫‮南中‬紧闭着不开口了。

  他计划许久,想一举⼊侵北‮湾台‬独霸‮品毒‬市场的雄心似乎已被⾼堤识破,这么说来,警方必定也早就注意到他了…

  “⾼堤!”

  贺醒程贺车掉转了方向,她将车停在⾼堤⾝边,还体贴的由驾驶座伸过手去帮他将车门打开。

  斑堤没有犹豫的收起,上了车,留下这堆暂时不会醒来的人以及这堆堵在马路上的车,让莫‮南中‬去伤脑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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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夜晚的公路上急驰,贺醒程再也无法管她自己悉道路与否,狂飙而行,只因为她看见⾼堤不只是嘴角流⾎而已,他的手肘也受伤了,长长的刀伤怵目惊心,她为他而心疼…她一直想试图忽略这种感觉,感觉却益加放肆的扩大。

  “你可以开慢点。”⾼堤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经意的笑了笑说“受伤是在所难免,你不会以为我是铁人吧!”

  “你必须去医院。”她简短的回答。

  “贺‮姐小‬,你的结论好像跟我的不太一样,事实上,我想请你送我到若桐家里。”⾼堤戏谑的说。

  她的心被狠狠的菗痛了,伤成这样,他还记挂着黎若桐,到底他对她的感情多深…

  “放心好了!去完医院之后,我一定会送你去你宝贝黎若桐那里,绝不会耽误你们约会。”她冷冰冰的说。

  “你应该不能为这两件事的顺序作主吧?”他闲闲的开口“如果不是你的任妄为,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贺醒程本以为这该是改善她与⾼堤之间紧张关系的转折点,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他对她还是一样的薄情,而糟糕的是,在她对⾼堤几近咬牙切齿的愤怒时,却又同时间的‮望渴‬着他。

  “该我提醒你了,我并没有要你来救我,而你打伤我的那群朋友,对我来说是件相当不尊重的事。”她嘴硬的说。

  斑堤低笑了会,坏坏的审视她紧的俏脸“如果他们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该在我要你去开车时那么柔顺,是吗?”

  “⾼堤…”贺醒程发现自己心中起了一阵不舒服的騒动,面对着他俊逸的笑容,她有些涣神,她想拉下他的头,她想吻他…

  虽然她死都不会说,但⾼堤不会不懂她眼里直接又坦⽩的感情,可是他不能要,事到如今,自己爱护她的方式仍是送走她。

  他不会让今天的事再上演,不会再让她⾝处危险之中,使她心灰意冷的离开是最有效的方式,依她倔強的脾气,走后她不可能会再回来,所以当前他必须引开她的注意力,以预防她,或者自己失控。

  “好了,再多的⾆战都对我们没有帮助。”⾼堤好整以暇、丝毫不怕惹她发怒的说“坦⽩讲,我答应了若桐今天一定要到她家里,她看到我伤成这样,不会坐视不理,或者她本就会直接把我押到医院去…所以你毋需担心。”

  “鬼才会对你担心!说吧!她住哪里?”贺醒程却之不恭的微扬了一下眉⽑,不是滋味的打灯号准备转方向。

  反正他就是拚命的要去见黎若桐就对了,伤成这样还⾊心不改,可恶的男人!难道由她陪他去医院就不行吗?他为她而受伤,她是多想守护在他⾝边,而他却丝毫不领情,非要那个黎若桐不可。

  “请你先右转,碰到红绿灯后左围直行就可以了。“⾼堤难以察觉的微笑了一下,笑容中有些寂寥,然后他迳自放低椅背,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成功了,是的,他成功的使贺醒程对自己失望了,而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她单独相处,他放弃了拥她⼊怀的‮望渴‬,而选择击破她。她永远都不会再记得他这个不懂爱的男人,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贺醒程闷闷的照⾼堤的指示转动方向盘,眼前已出现住宅区了,四周的景物告诉她,他们已经下山。

  其实她不该有恼怒和痛楚,这种结果不是早就预见的吗?⾼堤是个无心无肝的冷⾎动物…喔!不,也许他有温柔,也有轻声细语,不过那都不是给她,想必全都一古脑的奉献给了他的黎若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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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堤才下车,贺醒程就立即踩油门绝尘而去,他不噤泛起微笑,她似乎已火大的忘了那是谁的车子。

  按门铃后他看看手表,都十二点多了,徐峰岸想必已经离去,或者他还留在屋里:不知道他们两个今晚会有何进展?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看来他必须给这两个当局者的家伙一剂特效葯。

  优闲的等待黎若桐为他开门,而在此时令他意外的是,贺醒程居然又折了回来。

  “怎么?你还是坚持非押我去医院不可吗?”⾼堤笑容深深的问。

  贺醒程不发一言的将那束香⽔百合丢出窗外给他,语气冷淡的说:“送爱人的花别忘了拿,还有,你的车我借走了。”

  说完后她火速的掉头而去,显然是不想见到他与黎若桐的亲密。

  贺醒程离去后,黎若桐也在同一时间开启了大门。

  “堤!”黎若桐非常讶异在这时候看到⾼堤,发现他的伤之后,她愕然的表情瞬间转为震惊“你…”“别担心,小伤而已,我是特地来找代包扎伤口的。”他笑着将花束送进她怀里“喜吗?”

  黎若桐紧皱着眉头跟在他⾝后“我们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好深…”

  “不要紧,我只是有点饿,你不介意去弄点东西给我吃吧!”⾼堤一派自然的进⼊她家,轻松的往沙发坐下。

  “噢!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深的伤口,你却还笑得出来?”黎若桐忧悉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好提心?”

  “我当然知道。”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兄妹之爱,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这种感情,即便是在吻她时,她也没有悸动的表情过。

  “既然知道,你还…”黎若桐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

  “它真的只是⽪外伤而已,你只要去拿碘酒和纱布来,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斑堤还是面不改⾊的说。

  “至少让丁壁找医生来,这样我才能放心。”她半蹲在他面前要求,顺势审视他偌大的伤口。

  “不。”他笑着拉她⼊怀“我不要别人来打扰,今晚,我只想跟你静静的在一起。”

  黎若桐的心脏真的要停止了。偎在⾼堤怀中,他的语气温柔且多情,而她却有点害怕,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些什么吗?难道他想“要”她?

  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也知道男女关系最终是要经过那一步,但过去⾼堤从没要求过她的⾝体,他总是待她温文有礼,他总是对她适可而止,适当的‮吻亲‬、适当的拥抱和适当的肢体语言。

  这一切都没有逾越过,黎若桐从不知道他在‮理生‬方面是怎么解决的,因为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毫不在乎他去找别的女人发怈。

  爱一个人,不是会強烈的希望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吗?而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她不曾兴起要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念头,在他没有要求之下,自己也就假装没有这回事。

  这半年来,她更罪恶感深重的发现自己在逃避他的吻,每当他拥住她的肩,亲近她的⾝体时,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神经变得紧绷,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令她懊悔的结果,更糟的是,每当这时候她脑中总会闪过一个影子,那是一个触动她心房的影子…

  “若桐,我们好像应该结婚了。”⾼堤决定丢给她一颗炸弹。

  她慌的抬起头来,慌的搜寻他话里的‮实真‬“结婚?为什么?”她勉強一笑“你不是一直不急的吗?”

  “我突然发觉我不该浪费你的青舂,尤其是在今天受了重伤之后,我更想快点和你成立一个家庭。”他戏谑的对她附耳过去“我要和你生儿育女,让你成为我孩子的⺟亲。”

  黎若桐的脸⾊在瞬间变得惨⽩“你确定吗?”她虚弱的问。

  “当然!”⾼堤笑得慡朗“峰岸都打算回‮国美‬相亲了,我也不能输他,你说是吗?”

  “相…亲”她润润,呐呐的,口⼲⾆燥的问:“峰岸他…告诉你的?”

  “听说他⽗⺟在‮国美‬已经为他安排了一个十分理想的对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举行婚礼。”他飞快的‮吻亲‬了她的额一下,宠爱的说:“我还告诉峰岸你喜⻩石公园,到时候我们度藌月时,他答应当义务向导。”

  黎若桐微微一震,鼻酸的感觉令她好难受,原来徐峰岸早有理想的对象,怪不得会对自己无动于衷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忍残‬的要当她密月时的向导,难道他不知道这会令她多心碎吗?

  罢了,她还期望他些什么呢?和⾼堤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堤一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若是有点心肝的话,就不该辜负⾼堤。

  昅了昅鼻子,黎若桐強打起精神看着他,绽出一记笑颜“我们是应该快结婚了,知道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石公园,还要帮育幼院的小朋友去狄斯奈乐园带些玩具回来,他们一定会很⾼兴…”

  她将这份酸涩的情感整个咽下了,此时此刻,她答应了⾼堤的求婚,她的心中,再也不许想着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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