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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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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绵疲力竭的两人在虫鸣鸟啭声中苏醒。

  他硕壮膛有点点情的烙印,她轻抚、吻嗅着,心中有些微情波漾。

  那是恋爱的感觉!几乎不必验证,她已经确实自己爱上他了…

  “我们怎么会这样…”

  卓悦然回想点燃干柴烈火似的一夜,恍然若梦。

  “男女爱,有啥奇怪?”

  他疼爱地瞅住她如朝颜动人的美丽,坦白道:

  “不否认我们配合得很好吧?老实说,我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舒坦了!啊,滋味真的好好。”

  赤身光的她,还不习惯他的凝望,以手遮住溢的房,嗔道:

  “好什么好,我们既不是爱侣,连男女朋友都称不上…”

  “干嘛计较那么多?最起码是合作愉快的伴侣嘛!”他咧嘴笑开。

  “谁要做你的伴侣啊?真不要脸!”

  什么时候,他才愿对一个人、一件事真正用心呢?或许,他只等着别人对自己掏心?而不愿出自己的心?

  所以,对这种男人,永远都不必等!她很快就下了结论。

  她赌气翻过身,闷闷不乐。“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是喔,不随便也随便就和我上了两次。”

  他戏谵道,呈现面前的纯美让他不住翻过她,拨开半掩的柔掌,准确衔含那对羞涩的小樱桃。

  “讨厌!你讽刺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硬推开他盘似的嘴。“放开!我回公司马上递辞呈,我们永远不再有瓜葛!”

  “别不开心,宝贝,我懂,你的意思我都懂。”

  他圈起她轻吻光洁的颈项。“唉,其实我一直对你很欣赏,只是公事上我们老是龃龉争拗,所以,没机会表达。”

  “哼,食髓知味了?就会甜言语。”

  她嗔视他的含情脉脉,不动容的痕迹。

  “别折磨我,我是真的爱你、好爱你!”

  他终于开口承认爱她,然而,喜孜孜的悦然心中还是有化不去的疑问。

  “好奇怪,公事上我们怎么都合不来,可是,那件事倒合的。”

  卓悦然幽幽道来,仿佛是她历经癫狂云雨后的心得感想。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一碰到你,我就什么都管不住了。”

  他附和,热连在她美好的部曲线,一遍又一遍逡巡。

  “悦然,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吸引过,唯有你。”

  “真的?”

  她心神一,忍不住要试探。“就连泰瑞莎、王盈湫也没有?”

  “你说到哪儿去了?”他摇着头,人的微笑。“王盈湫现在是芳香疗浴相关产品最知名的供应商,怂恿她加入耀东是我认识她的目的,我们之间纯生意关系,哪有什么?”

  “泰瑞莎呢?她是美丽感的尤物呢!”

  爱情使人变得度量狭小且多疑,就如此刻的她,不仅要打破沙锅,还要追究沙锅在哪里?

  “她或许曾有吧!”

  禹仲嘉眯起眼,想了一下。“不过没用!有也过去了…好啦!别再扯了,我们可是来看湖景的,再不加快脚步,来不及明天的会议了。”

  岔开话题,他催促她起身,在工寮简易卫浴内梳洗换装。

  禹仲嘉望着这个昨天以前几乎和自己格格不人的女人,心中竟有一阵悸动,那种心的触动并不陌生…

  她闯进他的心了。

  所以,接连几次的,她都能和他灵合一,禹仲嘉知道得很清楚,这可不算是意外!

  当卓悦然看见高山环抱,云雾缭绕的美丽湖泊时,她错以为自己到了仙境!

  宁静幽湖披着淡雾薄纱,四周铺缀柔软芳茵香草,鹅黄绿油中,恣肆开放或紫或蓝的小花朵,偶有鸟群掠水而过,起涟漪水波,真是美不胜收。

  “好美的湖!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觉得它美得像遗世独立的少女、庸俗凡尘人事纷扰全及不上她似的,一个人静悄悄地在人烟罕至的高山里独自美丽,它叫什么名字?”

  卓悦然被眼前的美景催眠了,不再文艺的少女情怀重新复活。

  “听你文诌诌说了一大段,可见它确实美得让人诗大发,怎么样?不虚此行吧?”他眉飞舞,得意洋洋地拉着她在西湖的草皮上坐下。

  “嗯,真的好美…世外桃源、人心向往的香格里拉!唉,就是路程远得大恐怖!”她赞叹着,忍不住有感而发。

  “值得!我相信只要配合规划路线,很多人愿意为它长途跋涉!”

  “你考虑把它纳进耀东的观景点之一?”

  “没错!这片湖,叫鬼湖,它有个美丽的传说,要不要听?”

  “太好了!有传说的湖泊,又这么神秘美丽,有卖点!”

  不失女强人本。美景当前,想的还是工作的事。

  禹仲嘉摸了摸她的头。“不错喔,我们开始有默契了,我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卖点。好!就来说说儿湖的故事吧。”

  相传,鬼湖里住着大水怪,已经住在湖底千百年了,一直和周围的居民相安无事。有一天,水怪突然发起狂,掀起巨风巨,摧毁原住民的农田家园,搞得民不聊生!于是,族长就举行祭祀问天,得到的答案让族人们大惊失

  原来,住在湖底的水怪,要一名妙龄女郎沉湖给它做新娘,若不依的话就要摧毁全族人的生命财产。

  无奈的族长召开会议商讨,该挑谁家的女儿嫁给水怪?

  可以想见,当然没有人愿意牺牲,可是没有奉献新娘,水怪不会放过大家啊!

  大伙正愁眉不展、无计可施的时候,族长的女儿,也是全族最美的女子偷听到长辈的谈话,心中暗下决心。

  趁夜半无人,这名美丽的女子…己走到湖边,然后静静沉到湖底。从此之后,湖边经常传出女子优美的歌声,曲调婉转动听、深刻感人。

  她主要唱给族人及父母兄弟听:告诉他们,做为水怪的新娘,她非常幸福快乐,夫君十分疼爱她,也愿意照排族人年年风调雨顺,希望族人们不要为她伤心,要默默给与祝福。

  族人感念她的牺牲,也为了给亲爱的女儿女婿有个美好生活环境,严格规定所有族人一概不准到湖边开垦或打猎,务必维持湖畔最美丽的原始风貌。

  “很感人吧?”

  说完故事,禹仲嘉的双眸氤着薄雾,他完全沉浸在故事里,脸庞有深刻悲凄,仿佛和那位心细如丝的原住民公主进行了心灵的会。

  鳖异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突然飘来乌云,下起绵绵细雨。

  “嗯,很美、很动人!不但你我感动,连天都感动了。啊!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感的一面。”

  “我一向感,但是,一般人都觉得男人要强要猛,为事业前程打拼,所以许多男人隐藏感,我也是。”

  卓悦然欣赏地望了他,再看看前方斜风细雨,罩着蒙雾的湖面,喟然叹息道:

  “看!多美。此景只应天上有啊,或许因为这个典故,所以这座湖得以保存原始风貌,一点儿人工刻凿的痕迹都没有。我们一定要把握这个特色,好好炒作。嘿,大老板让你发挥!”她兴致,三句不离生意。

  “美当前,别煞风景。谈谈我们…”他拥吻她,下外套为她挡雨。卓悦然心一震,莫名陷入飘渺的诗情画意,恍若梦中的不真实,他的意思是将此处做为定情地吗?

  “我们有什么好谈?”

  “以后,谈起这里,谈起耀东创立的过程,就会想起这座湖,还有湖畔的厮磨…”

  说着,他又吻她淋的眉睫发梢,眼神有诉不尽的情意绵。

  “好啦!现在可不是在演文艺爱情电影。”

  心中甜滋滋的卓悦然,撒娇地抡起拳,往他心坎儿敲敲。“你喔,应该去演电影,或者从事演艺工作。那张脸、还有嘴,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嘿,就怕我去了,什么几大天王就没得混了!”

  “拜托,脸皮真厚!”

  她瞠笑着,拉着他往车子走。“咱们的文艺电影演完,该赶快进行下一站吧?”

  翻越山岭,他们将抵达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耀东旅馆预建地。

  沿着崎岖山路向下,没接近过自然的她几乎看傻了眼。

  郁郁苍山宏伟钦奇,轻灵云朵似梦如幻就飘在身边,路旁奇木异卉目不暇给,卓悦然有生第一次完全放松自己,静静欣赏大自然的神奇美丽。

  “相信来之前我说的吧?当你看到美丽的景,啧啧赞叹造物者的神奇,就会觉得爬上山的路程艰苦都是值得的!”

  “活在台湾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台湾有这么美的地方!枉然!”

  “不稀奇,因为这里太高、太偏僻,不容易被发现。在台湾,多的是你这种人,有些人知道了很想来,可是怕危险没有人带。”

  “嗯,算你厉害!连人烟罕至的高山湖都给你挖到!”

  “发现还不够,要推广让大家都能享受才有用!”

  他意味深远,眸中燃起自信憧憬的光亮。“你想,台湾生活品质愈来愈好,休闲旅游是一大消费趋势,如果,花一万块让你看到今天所有美景,洗温泉、吃山产、看歌舞表演,外加五星级饭店的至尊享受,你会觉得一万块贵吗?”

  “不!物超所值!”

  此时的卓悦然已完全了解他了,笑问道:“耀东的构想,你不是昨天才开始想的吧?”

  “知我者悦然!当然不是!”他递给她会心一笑。“我来过好几趟了,路线跟行销话题,也都想过好几次,你认为如何?英明的卓总经理!”

  “太了!耀东绝对轰动!真的。”她鼓励地拍他肩膀。

  原来,她一直错看了他!

  误以为禹仲嘉是光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其实,他只是表面轻浮,内心比谁都认真投入工作。

  他才是顶尖优秀的创意经营者,他永远想拿最好、最新的产品放到市场,即便遭到反对杯葛也要坚持下去!

  “放心,我回公司后会向他们提出建言,你一定赢!”

  “先谢了,美人。”

  他执起她的手,感激深情地一吻。

  砰、砰、噗…动力强大的吉普车突然间慢了下来,轮胎处发出怪声,在蜿蜒山路上颠颠簸簸,险象环生!

  槽!车子有问题!禹仲嘉脸色瞬间刷白。

  “天啊!怎么会?快停车,啊、不行,要冲到山谷下去了,停车!”卓悦然失惊叫!

  就在千钧一发、心脏就快停止的前秒,车停住了。

  禹仲嘉将脚软的她扶下车。“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会困死在这里啊?”

  “别紧张,我先看一下车子,或许能修。”

  拿出工具箱,他仔细把车子检查一遍,却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心中堆积重重疑云,事情确有蹊跷。这车子新买没多久,几次爬山涉水也都没发生问题,怎么那么巧在高山顶上出事?

  为免悦然害怕,他不动声取出贵重财物和食水后,关好车门。

  “好端端怎么突然坏掉?”卓悦然的心凉了半截。

  “可能昨天我们飙大快了。没关系!我们还有食物永和双腿双手,一定可以走下山的!”

  “走?我的妈啊!你不要开玩笑!我最怕走路了。”

  她听到就脚软,差点跌倒!山这么高,何年何月才走得到?

  “我在,你有什么好怕?走不动我背你就是了!”

  他疼宠地扶抱,并在她额上轻吻。“放心,我们还等着要并肩作战呢!相信我,一定没问题。嗯,走吧!”

  然而,一背过身,禹仲嘉的脸色显得沉重了,他说的“很快就到”意思和望梅止渴差不多,只能当做心理安慰。

  “听着!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等下电话收得到讯号的话,我马上打电话求救,好吗?”

  就靠着精神鼓励,卓悦然茫茫然走了不知多久、多远的山路。

  而他也打了电话,但没看到有人来搜寻、救援的迹象。

  她绝望的道:“唉!枉费我们有多的点子都没用,看来我们会死在荒山野岭,冤枉啊!”“不许丧气!再加快点步伐,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禹仲嘉拼命加油打气,一面还不忘幽默的说:“真那么容易死在这里,也不错啊!”“有病啦!死还叫不错?”

  “听我说完嘛。”

  他揽住她垂头丧气的肩。“如果,假设,我们真的不幸在此阵亡,老爹铁会在此设置纪念碑。以后呢,鸿岱集团的员工旅游一定安排到这儿,向我们来鞠躬致意,伟大吧?”

  “伟你的头!”

  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谁要埋在土里让人家献花?喜欢的话我把机会让你!”

  她累得快哭出来了,不时抬起头望望救兵来了没?

  “噫?那里有个人!”

  卓悦然仿如沙漠中发现绿州的旅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是警察,也不像巡山员,怪了!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他有点狐疑。“难道有人跟我们一样倒霉?”

  “有什么稀奇?倒霉的人眼前不就有两个?况且,附近有零星的山地部落。嗯,应该是出来购买物资的原住民吧?”

  卓悦然高兴的大喊:“太好了!我们得救了!”

  “快!打声招呼,顺便问问有没有车辆可以先送我们下山。”

  “先生,请问…”

  禹仲嘉话没讲完,对方先开口,口气不太好。

  “你们是开着一辆黑色吉普车上山的吗?”

  “是啊,我们的车坏了,噫?你怎么知道?”

  卓悦然发现他外表不似善类,口音一点儿都不似原住民,警觉地看了一下禹仲嘉。

  “你们是鸿岱的人吗?”

  此问一出,禹仲嘉心里更,下意识将她搂紧。“你又是谁?”

  “少罗唆!只要回答是不是,说!”他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杀气腾腾的!

  “红蛋?没有喔?我们是上来玩的,你要找红蛋吗?”

  禹仲嘉感觉这人问题很大,他小心翼翼,想办法要虚与委蛇混过去。

  “废话!我说的是鸿岱!可恶,给我耍花样!你们是不要命了?快!钱拿出来!所有现金、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那人忽然间掏出一把手,指着两人,恶声恶气的说:

  “你老子缺路费,快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否则我马上送你们上西天!”

  “兄弟,有话好说,别激动啊…”禹仲嘉按了下她的。“跑路的兄弟,给钱就对了,别慌。”

  下劳力士手表、配在间最新型的手提电话、钱包里所有现钞,他毕恭毕敬放置地下。

  “兄弟!大家都出来混口饭吃,既然你手头不方便,这些先给你顶着用。”

  “哼!这么一点点?干!骗小孩子啊!”跑路氓不屑的冷讽:“鸿岱的少东,不会寒酸至此吧?”

  “大哥,您真爱说笑,我的确不认识什么红蛋、黑蛋。用黑色吉普车跑山路的人多得是,您要找的肯定不是我们!”

  “去你的!说那么多废话,谁管你究竟是谁?我只认识新台币!要命的就掏钱出来。”

  “相信我们啦,先生,身上值钱的都在这儿了。”

  卓悦然哭丧着脸求他。“还不够?那这些也给你…”她除下颈子上挂的钻石链、手镯、戒指,嘴里叨念着:“荒郊野外,你拿这些还得变卖,多不方便…”

  氓举着,慢慢移动脚步,弯将地上物品扫入袋子,他又看看禹仲嘉。

  “警告你!想活命的话,下了山不准报警,你的样子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不要铁齿。”他横眉竖目警告道。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报警。”禹仲嘉陪着笑脸。

  “咦?你手上那条是什么?”他恶狼似抓住禹仲嘉的手腕。“好大胆子!耙暗杠?”

  “喔,这不值钱的,你要,给你也无妨!”禹仲嘉亮出手腕上一条金链,闪烁的光亮显示上头镶嵌无数碎钻。

  “哼!敢骗我!你…”他瞪视的眼神闪着杀人的毒光!

  “没有!我真的没骗你。不值钱的东西不敢拿给大哥啊!”氓继续打量他们俩,仿佛非将钱财洗个干干净净才罢休,卓悦然心底暗暗叫惨。

  明明可以身,只因禹仲嘉的莫名其妙留一手,又命在旦夕了!

  “禹仲嘉,万一做了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卓悦然赌咒道。

  “呜伊…呜伊…”情势正胶着,一辆巡山警车远远驶过来…

  跑路氓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赃物袋,跳上一部越野机车逃逸无踪!

  卓悦然如没了气的球似地,瘫倒地上,哀叹道:

  “咱们警察老是这样,不是不到,只是慢一点到!唉,再慢一点,他们就准备收尸了。”

  “总算安全。”他颓坐地上,与她相互拥抱。

  “还说咧,差点给你害死!干嘛不把所有东西都给他?那是谁的定情物吗?值得你用两条人命去拼!”

  “呃,你想太远了吧?我只是戴久…就忘了有那东西,况且那真的不值什么钱。”

  “骗人!”悦然听他说得坑坑疤疤,肯定说的不是真话。“现在没了,很心疼吧?”

  “好了!别胡思想,不管是什么价值连城、旷世珍宝,只要你好好的,那些身外之物都不算什么。只要你平安就好!我说真的。”发自肺腑、真挚的劫后感言,他轻吻她耳后,轻轻诉说。

  患难见真情。卓悦然真的好感动,拥紧他,回以热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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