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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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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作梦吗?她无意间偷听到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老公,浣浣年纪还小,现在讨论结婚的事太早了吧!”说话的人是梁浣浣的⺟亲,虽然四十好几了,可是娇小玲珑的她比年轻人还有朝气活力,这一点完全遗传给她的女儿。

  “老爷子⾝体已经不行了,他希望⼊土之前看到最钟爱的孙子完成终⾝大事,反正浣浣早晚要嫁过去,我们就成全老人家的心愿。”这位是梁浣浣的⽗亲,他有一张非常帅气的脸孔,女儿跟他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差别在于一个刚、一个女化。

  “可是,她不是嫁到⾼雄,她是嫁到⽇本,你放心得下吗?”都怪她肚子不争气,就一个女儿可以牵肠挂肚,如果多生几个,这会儿少了一个烦恼的对象,她说不定还迫不及待把女儿打包亲自送上门。

  “老爷子说过了,他保证不会让浣浣受到一丁点委屈。”

  “他都快翘辫子了,他的保证有用吗?”

  “老爷子是个讲义气、重承诺的人,他说到就会做到。”

  讲义气、重承诺?这一点更今她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说,你明知道他是混黑道的,到处都有仇家,怎么可以答应让女儿嫁过去?”

  “宮泽少爷跟老爷子不一样,他是个医生。”虽然这门亲事早在十年前就订下来了,可是当时老爷子的孙子已经是医学院的⾼材生。

  “但他还是老爷子的孙子,老爷子的仇家还是会盯上他。”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孙子。”

  “什么意思?”

  “实际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老爷子保证会帮我们照顾好女儿。”

  “浣浣又不是嫁给他,他的保证有个庇用啊!”说她是蛋里挑骨头也无妨,总之她就是希望这门亲事告吹。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哪像你这么狠心,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她嫁那么远?”

  “我也不愿意啊!如果我们的宝贝女儿不要这么勇敢,这门亲事哪会落到她头上?”年仅八岁的小女孩聪慧英勇的救了因为被追杀而跌落山崖的黑道大哥,黑道大哥感恩之余,认为应该帮孙子预订这个了不起的小媳妇。

  他特地送了一只⽟镯子给小女儿,说是当作谢礼,却借机请求他这个⽗亲允了这门亲事,他敢说一个“不”字吗?人家可是纵横⽇本黑道的大哥大,而他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说到这里,她的声势消了一大半“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那丫头知道了一定会吵翻天。”

  “她早收了人家的信物,可以不答应吗?你先别告诉她,等下个礼拜老爷子派人接她去⽇本过完寒假,我再找机会跟她谈这件事。”这都是缘分,老爷子因为回‮湾台‬祭拜死去的朋友,而让仇家逮着下手的机会,他们因为回苗栗老家过年,得以适时伸出援手替老爷子解围,如今不可能产生集的两个人才会凑成一对。

  “那…”

  梁浣浣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闭的继续说着话,可是她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信物?她怎么毫无印象?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她不要嫁人

  “浣浣…浣浣,你醒醒…浣浣…”轻柔的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疾下徐,一声接着一声对她呼唤。

  两眼突然大睁,梁浣浣呆滞的瞪着姚骆馨那张关心的面孔,半晌过后,她终于挥开脑海中那片浑噩的思绪,没错,她是在作梦,可是无意间偷听到的一切却是真的,所以匆匆办下休学,她就逃家了。

  然而,要逃去哪里?她没有主意,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可以待在‮湾台‬,到了机场,却不知道何去何从,急得两泡泪⽔绕着眼眶打转,就在这时,Agapanthus像女神一样照亮她绝望的世界,她找到了落脚处--传说之岛。

  “你是不是作恶梦?”

  “嗯…我梦到有坏人要抓我。”这跟她现在的处境相差无几。

  “不用担心,你待在这里很‮全安‬,除非你是末成年少女。”虽然她自称十八岁了,可是姚骆馨怎么看都觉得她像个⾼中生。

  “再过半年,我就満十九岁了。”梁浣浣的口气,好像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这就对了,若非出于你自愿,没有人可以把你从这里带走。”

  “Agapanthus,谢谢你!”眉宇间的霾一扫而空,开朗的笑容又重回脸上,她已经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没有人可以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天亮了,想不想出去散个步?清晨的空气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你等我三分钟,我去刷牙洗脸。”梁浣浣随即跃下铺冲向浴室。

  “别急,我在客厅等你,记得披件外套哦!”“好!”听见她精神抖擞的响应,姚骆馨终于放心的离开卧房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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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东京。

  “小少爷,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份见面礼?”名义上,原田一郞是韩拓人的贴⾝佣人,可是从小看着小少爷长大,他在韩拓人心中的地位已经凌驾“⽗亲”

  “没这个必要,而且我今天晚上有约,你代替我过去问候一声,过几天我会再安排时间陪她吃顿饭。”因为注重个人空间,韩拓人进了自家医院工作之后就在外头购置公寓,除了伺候他的原田一郞,他不准任何人踏进这块‮人私‬领域。

  “待会儿小少爷约会的对象是加藤‮姐小‬吗?”他讨厌那个叫加藤美希子的女人,她太矫造作了,不过她是小少爷的现任‮妇情‬,他不得不敬她三分,还好,这个女人伺候小少爷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少爷不允许一个女人在他的⾝边超过一年,这是为了免除不必要的困扰。

  “我答应今天晚上把时间留给她。”在原田一郞面前,韩拓人从不隐瞒。

  “小少爷,这不太妥当吧!”虽然从得知这门婚约开始,小少爷始终展现令人眉开眼笑的配合度,不过他知道,小少爷会找机会表达他的‮议抗‬,果然!

  “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就别说。”

  “我也不敢说。”老爷子会用眼神把他大卸八块-

  “今天晚上韩家已经够热闹了,少我一个无关紧要。”

  “小少爷可是主角。”

  “她不是准备在⽇本待上半个月吗?慢个几天见面无所谓吧!”

  “老爷子今天晚上一定会出席,没见到你的人恐怕会不⾼兴,老爷子希望小少爷多跟未来的少夫人培养感情。”

  “这件事轮不到他老人家揷手。”他愿意履行这门婚约已经是给他老人家面子了,他老人家最好学会适可而止。

  “最近老爷子⾝体越来越不行了,主治医生说最好让他开心一点。”

  “我说了,过几天我会好好陪伴我末过门的小子。”

  “可是…”

  电话声挑在这时响起,原田一郞只好暂时搁下谈不拢的话题出去接听电话、

  整理好服装仪容,韩拓人拿起大⾐和钥匙跟着走了出去,不过他是出门赴约。

  “小少爷,”原田一郞及时唤住他,并同时挂断电话“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

  “呃…未来的少夫人不见了,”原田一郞小心翼翼看着主子脸上的变化,这对向来心⾼气傲的小少爷来说,恐怕是个“刺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始终风平浪静的表情终于变了,韩拓人冷漠的双眼瞇成一条直线,如果他末过门的小子是在要心机昅引他的注意,她办到了。

  “管家要去机场接少夫人的时候,梁老爷打电话说少夫人三天前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他们找过所有少夫人认识的人,可是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半晌,他状似轻快的道:“看样子,我未过门的小子很喜制造⿇烦。”

  “我倒觉得她有个。”原田一郞开始对这个未过门的少夫人感到好奇。

  赏他一个斜眼,韩拓人可没办法像他一样抱持看热闹的好心情,相信有个家伙不会让他置⾝事外当个观众“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代?”

  “老爷子希望小少爷立刻前往‮湾台‬了解状况,最重要的是把少夫人找出来。”

  “他以为我是他的属下吗?”

  “老爷子很担心,这件事给谁都不放心,还是由小少爷出面最好。”

  “我可不像他一样成天游手好闲。”美其名是威风凛凛的黑道大哥,事实上只是到处逞凶斗狠的混混,那个老头子能够活到八十岁还有力气吆喝人,堪称奇迹。

  “自家的医院凡事好解决,有老爷子和老夫人坐镇就没问题了。”

  “他什么事都算计好了是吗?”

  “我只是将刚刚听到的话转述给小少爷,如果小少爷想跟这件事情撇清关系,老爷子也拿你没办法,不知道小少爷有什么打算?”

  他是想撇清关系,可是那位未过门的小子严重危及他的尊严,他很想会会这个胆大率的小丫头“我们明天晚上出发到‮湾台‬,我现在到医院处理事情,晚上我会留在医院过夜,明天你直接到医院接我。”

  “是,小少爷!”原田一郞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果少爷坚持不去的话,老爷子肯定会气得跳脚,到时候免不了要吵上一顿,万一不小心把老爷子气死,那可就⿇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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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昅,‮觉睡‬,没有事情可以忙碌的人真的很无聊,数着时间,想象光似箭,却完全无法体会,现在的她,希望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琊门亲事因为少了新娘子自然而然告吹,她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生活,继续她未完成的大学教育…她好像想太远了,眼前的⽇子如何过下去,这才是她现阶段的问题。

  眼下,她必须找个生活重心,不然继续在这种⻳速的⽇子当中消磨生命,她很快就会变成废物,而且在人家家里⽩吃⽩喝⽩住,这种窝囊的感觉除非脸⽪跟铜墙铁壁一样厚,否则没有人会无动于衷。

  仰首望着蔚蓝的穹苍,这是她来到传说之岛之后,天气最美好的一天,这里四季并不分明,可是到了冬天经常飘起绵绵细雨,难得今天没有恼人的雨丝,她应该打起精神来…

  “我看你早餐只喝了一杯牛,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姚骆馨总是像个幽灵似的蹦出来,没办法,她走起路来就是无声无息,还好,梁浣浣经过几次的惊吓后已经渐渐习惯了,再也不会像遇到鬼魅似的瞪着她。

  不过,她还是心悸的吐了一口气“不是,成天窝在这里什么事也不用做,总觉得肚子的,好像胃里面的食物都没有消化。

  “我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练瑜珈,你想不想加⼊我的行列?”

  “不行,我没那方面的细胞。”

  “不然,你要不要考虑当Gentiana的同伴?他每天都会在山路来回跑个几圈,昅收林木散发的芬多精,这对提振精神、抒解郁闷的心情很有帮助哦!”梁浣浣知道适度的运动对⾝心很有帮助,可是,这只是暂时将她从闷闷不乐的困境当中解放出来,并不能治她內心的焦虑和无助。

  “Agapanthus,这里有没有我可以做的工作?”

  “你想工作?”

  “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吃⽩住,如果可以为你们做点事,我会比较安心。”

  “这儿那么大,多你一个人没什么差别,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对我来说,这是救命之恩。”回想⾝在机场的时候,那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无肋,她都还心有余悸“还记得你当初看到我的情形吗?”

  颔首一笑,姚骆馨还记得娇小的她拖着庞大的行李箱在自己眼前来回徘徊,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你像个跟⽗⺟走散的孩子。”

  “我觉得你像个可以点石成金的女神,我得救了,我真的好感动哦!”“这是缘分,我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了不起。”当初她会伸出援手,是出于第六感,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孩将会在传说之岛遇见她的爱情,她最抗拒不了浪漫的事情,所以这个忙非帮不可。

  “我想这年头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收留一个陌生人,而且你什么也不问我,你难道不担心惹到⿇烦吗?”

  “我不问你,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时机到了,我相信你自然会告诉我,至于担心因此惹到⿇烦吗?这一点我当时倒是没想到。”

  “现在,你会担心吗?”

  “Gentiana是老大,凡事有他顶着,我们没什么好担心。”

  应该是她向Agapanthus保证不必担心,不管遇到什么⿇烦她都会自己解决,可是这会儿情况好像反过来,是Agapanthus在安抚她,教她放宽心的住下来。

  顿了顿,梁浣浣又转回原先的话题“Agapanthus,我真的很想找点事情忙,我不想成天闲着胡思想。”

  “也好,你会做什么?”

  这会儿想想,她好像什么都不懂,虽然她不是千金‮姐小‬,可是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有老妈伺候,吃顿饭要老妈三催四请,找不到⾐服的时候就大吼大叫找老妈追讨,就连贴⾝⾐物都是脫下来就随手扔进放脏⾐服的置物篮…她好像一无是处,不过,万事总有起头咩!

  “我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园艺的工作恐怕也不行,打扫应该可以吧!”

  “别墅的这些工作都已经有专职的佣人负责,如果你取而代之,他们会以为自己‮业失‬了。”

  “那,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而又不会造成别人困扰的工作?”

  偏着头想了想,姚骆馨若有所思的笑了“旅馆的工作可以吗?”

  “旅馆?当然可以,不过我英文不太流利,我做得来吗?”

  “旅馆是Gentiana在管理,他应该找得到你可以胜任的工作。”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好像吃了‮奋兴‬剂,梁浣浣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我们去旅馆找Gentiana讨论工作的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明天就可以上1了,还有,你已经来一个礼拜了,我都还没找时间带你认识传说之岛,待会儿我们顺道到市区逛逛。”

  “我现在就上楼换⾐服。”

  “别急,慢慢来。”不过,梁浣浣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姚骆馨不噤莞尔一笑,她真是个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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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临!”虽然她的工作只是帮客人开门,梁浣浣却做得精神抖擞,开心得不得了,脫离废物的行列,⽇子确实有意义多了。

  “浣浣,你怎么可以每天都这么活力充沛?”罗是专门帮旅客开车门和卸行李的小弟--小弟?这好像名不副实,他已经年长得⾜以当梁浣浣的⽗亲了。

  “因为我真的活力充沛啊!”她俏⽪的摆出大力士的Pose,旅馆的工作让她的英文进步不少,她可以用简单的会话跟这里的客人沟通了。

  “每天看到你这张可爱的笑脸,我心情就特别好。”

  “是吗?”她喜别人因为她而心情愉快,这会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自从你来到这里,大家都变得精力充沛。”

  “这里的人本来就精力充沛。”虽然住在这里的居民大都上了年纪,可是他们比年轻人还热情有劲。

  就在这时候,饭店最豪华的加长型轿车驶进旅馆的车道,停在大门口,这辆车子是专门接送贵客的,梁浣浣连忙打开玻璃大门微微低首恭候客人,罗则快步返回室外帮客人打开车门。

  当客人的脚步进⼊视线,她马上亲切热情的⾼声喊出“光临”接着抬头视,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出了差错,她的头正好撞到来者的下巴,痛得两人同时倒菗了一口气。

  还来不及出声问她搞什么鬼,韩拓人就被眼前的容颜给怔住了。

  “先生,对不起!”梁浣浣忙不迭的弯赔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自觉的全⾝绷紧。是她吗?他未过门的小子?行李箱里还摆着她的照片,他看了很多遍,不可能认错人。

  梁浣浣惊惶失措的看着他,她都已经道歉了,他有必要像个凶神恶煞吗?

  “先生,对不起,她是新来的工作人员。”罗赶紧跑过来打圆场。

  “这里轮不到你揷嘴,你还没回答我。”韩拓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同他的眼神一样冷冽。

  “我、我叫梁浣浣。”她力图英勇的膛。她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么畏畏缩缩怕他呢?就因为他有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山脸吗?

  “你总是这么莽撞吗?”

  “我都已经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样?”这个男人有故意找她⿇烦的嫌疑。

  “这是你对客人说话的态度吗?”

  “我…”糟糕,她怎么忘了自己的⾝分?她是来这里帮忙,不是来这里制造⿇烦,这会儿应该怎么办?

  眼前的情况似乎越演越糟,站在韩拓人⾝后的原田一郞赶紧上前附在他耳边低声的说:“小少爷,你别吓坏她。”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他随即迈开脚步往柜台走去。

  有礼的向梁浣浣颔首致敬,原田一郞提着行李快步跟了过去。

  没事了吗?可是,她的⾝体怎么还在发抖?

  “浣浣,你还好吗?”罗担心的看着她,她脸⾊苍⽩得好像见到鬼似的。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惊魂未定的拍着口“我没事,对不起!”

  “没事就好,下次小心一点。”

  “我知道。”梁浣浣忍不住回首往柜台的方向瞪了一眼。她没见过这么“娇贵”的男人,只是撞了一下…好吧,那一下确实很痛,可是男人的骨头不是比较硬吗?他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这个男人的脾气肯定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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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客房,韩拓人还是紧抿着双不发一语,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双脚优雅的叉,除了強烈的感觉到那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实在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小少爷!”原田一郞很想继续当哑巴,不过他这个人很务实,逃得了这一刻,闪不过下一刻,而且出门前,老爷子有任务给他,他要适时的当“润滑剂”千万别让两个年轻人还没当情人就先变成仇人。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找到了,我们还真幸运。”韩拓人冷冽的声音透着一丝丝嘲讽,他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不愿意舒舒服服的当个少,宁可逃到这里伺候别人,真是了不起!

  “是啊,不知道小少爷有什么打算?”

  “你的看法?”

  停顿半晌,原田一郞小心翼翼的措词“其实,少夫人会逃跑也是人之常情,年纪轻轻就要嫁人,而且还是嫁个陌生人,难免会感到害怕。”

  “说重点。”

  “我想小少爷如果可以说服少夫人接受这门亲事,那是最好。”

  这不是很可笑吗?他也是这门婚事的受害者,她抵死不从,他乐得可以解除婚约,为什么要⼲这种蠢事?可是…“你教教我,怎么说服她?”

  “这…”搔着头,原田一郞咧着嘴傻笑,如果是个见过识面的女人,晓以大义,她自然会明⽩这门婚事的受益者是她,他家小少爷可是炙手可热的名医,抢着嫁给他的名媛千金一大串,可是,她偏偏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脑子里面装的是非现实的浪漫主义,怎么说服她改变主意?除非…唉,他还是别想了。

  “她留书出走,你还记得她在信上是怎么说的吗?”那封信还在他的行李箱。

  “记得。”

  “如果她知道我是谁,你认为她还会继续待在这里吗?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怎么办?”

  手指轻轻敲着一旁茶几的桌面,韩拓人一脸沉思的道:“我还没有主意。”事情应该很简单,他只要把消息传回去,看是老头子派人过来抓人,还是他未来的岳⽗、岳⺟自己飞来接人,反正,他可以就此撒手不管,可是…

  想想刚刚的场面,原田一郞实在很担心,这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愉快,最好有个空档缓和一下气氛“小少爷,我们是不是先不要惊动少夫人比较好?”

  “我暂时不会惊动她。”至少在状况还没摸清楚之前,他不会随意采取行动。

  “小少爷,要不要先打电话通知老爷子找到少夫人了,好让他老人家安心?”

  “不急,过两天再通知也不迟,还有,先去搞清楚她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是,我这就下楼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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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生活重心,梁浣浣就胃口全开,极尽捧场的享用姚家厨子端出来的佳肴,姚家厨子的厨艺可以媲美五星级大厨,不过中式料理例外,所以很少做,除非有人按捺不住“思念之情”在姚家厨子耳边嘀咕,她才会兴起冒险犯难的精神,可是不管她如何尝试,就是捕捉不到中式料理的精髓。

  来了快半个月,梁浣浣第一次看到餐桌上摆的是中式料理,她觉得口⽔都快流下来了,虽然她看不懂厨子到底煮了什么菜⾊。

  “今天的晚餐好丰富,不过,这一道菜是什么东东?”看着面前那份只能用“烂泥”形容的菜肴半晌之后,姚骆云忍不住道出他的困惑。

  姚骆巍随即用汤匙舀起一口品尝…清了清喉咙,他声音沙哑的挤出菜名“⿇婆⾖腐。”

  “很辣吗?”

  “还好。”他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不是吗?

  “可是,你的脸为什么红得像辣椒似的?”姚骆云看起来很困惑。

  “我这几天晒了太多太。”他真的很佩服自己,辣得脑袋瓜子烘烘的,竞然还可以如此笑容可掬。

  “是吗?”他不是天天都在晒太吗?

  手一摊,意思是信不信由他,姚骆巍可不想直接叫他自己尝尝看,这么一来罪名就成立了。

  迟疑了半晌,姚骆云用汤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沸腾的⽔蒸气冲撞锅盖,鼓动琴音壶鸣笛作响…这大概就是他此刻的深切感受,辣味直冲脑门!不行了,跌跌撞撞的推开椅子直奔厨房,现在的他不再轻盈飘逸。

  怔了半晌,梁浣浣不放心的喊道:“Trachelium…”

  “你不用管他,待会儿就好了。”每次看到那小子被辣味呛到的模样,他就会感谢老天爷,他这个弟弟总算有点“男人味”了。

  “喔!”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安。

  不过三分钟后,姚骆云轻飘飘的像阵和风吹了进来,他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Trachelium,你还好吗?”她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我很好。”他一点也不好,他觉得自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都怪他自己,老是忘了Gentiana偶尔有这种把的坏⽑病,没有欺负一下他这种天真善良的小绵羊就是不慡。

  “浣浣,你还习惯旅馆的工作吗?”姚骆巍必心的问。

  “我很喜旅馆的工作,谢谢你!”

  “你喜就好,我还担心一天站好几个钟头,你会吃不消。”

  “不会,习惯了就好。奇怪,怎么没看到Gerbera?”

  好像有一群乌鸦突然从眼前飞过,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尴尬,想笑却笑不出来,你看我、我看你,默默的互推责任,暗斗了半晌,姚骆馨还是认命的扛下差事,不过,她当然不会老实说“Gerbera飞到法国找朋友玩。”

  “我早上遇到她的时候,她怎么没告诉我呢?”

  “呃…她临时决定,走得太匆忙了。”姚骆馨已经掰得头⽪发⿇,真是的,Gerbera也太夸张了,因为越想越担心她捡回来的人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就收拾行李出门逃难,她未免想太多了吧!

  “喔,我还以为她休假期间都会待在家里养颜美容。”

  “Gerbera最贪玩了,她哪会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姚骆云适时的帮姚骆馨解围,她已经张口结⾆编不出其它的剧情。

  “这样啊!”“别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赶快吃吧!”姚骆巍轻快的把注意力转回来,餐桌上那些看不懂名目的菜肴再度成为大伙儿热闹喧哗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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