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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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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

  两名大汉押着靳蝶儿到了大牢,耝鲁地把她推进去。

  “哎哟!”她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草堆上,抬起头生气地瞪着正在上锁的牢役及立于一旁、两手抱的大汉,怒道:“没人教你们要怜香惜⽟是不是?!”

  他们闻言,互相对看了一眼之后,一同哈哈大笑。

  “啂臭未⼲的⻩⽑丫头,说什么怜香惜⽟!”语毕,一边大笑,一边走了出去,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她在他们⾝后努力扮鬼脸。

  俗话说得好:“十年风⽔轮流转”不用等到十年,她现在就能教这些人见识见识他们口中所谓“⻩⽑丫头”的厉害!

  她踱步上前,仔细打量铁栏上的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啊?居然用这么普通的锁来关她这个神偷,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这简直太过分了嘛!要关像她这么厉害的人物,最起码也要弄个像样的东西来,像这种玩意啊…她摇‮头摇‬,太简单了,轻松搞定!

  她探手⼊怀,掏出一只放満了各种大小长针的布包来,挑了其中一支。

  哼哼!看来她若不露个两手,还当真要教这些人给瞧扁了!

  逃出大牢之后,靳蝶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找那个“美人”

  堂堂一个男子汉,⼲嘛没事长得那么漂亮,比女人还要像女人,这不是摆明了害人吗?她的神偷生涯才刚开始耶,这光荣史也才刚翻开第一页就有这种大污点,叫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这面子非讨回来不可!

  再度回到方才的房间,这次她可学聪明了,先看清楚下面确实没有埋伏之后,才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早知道牢房关不住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发自倚在门边的男人,⽩⽟寒一⾝⽩⾐,发束于后,満脸笑意地倚着房门望着她,似是等她很久了。

  她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

  “你没事站那儿吓人啊?”她没好气地赏他一个⽩眼,又赶紧张大眼睛四处张望可有伏兵的踪迹。

  “本来以为你应该会聪明一点,马上逃走的,没想到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居然还敢回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口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实上,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里头还有几分肯定的味道。“你…”她眯起眼睛,在心中推敲他话中的意思,接着,她突然瞪大了双眼,脸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在耍我!”

  他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你这么说就太辜负我的美意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她闻言,呆呆地问:“什么机会?”

  “逃走的机会啊!”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但既然你选择留下,也许这地方比较昅引你。”

  开什么玩笑!

  她张口结⾆地瞪着他,终于想起了他的声音自己是在何处听过的,是那个蒙面人!他就是那个蒙面人!

  他从头至尾都在设计她!

  当她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时,吐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想陪你玩了。”管它什么名誉、管它什么三宝,统统不要了!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不晓得为什么,虽然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光采夺目,连⽇月都要为之失⾊,却让她打从心里⽑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一样地教人寒⽑直竖。她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不,应该说,她本就是被玩弄了!

  “我要走了,你当作从来没看过我,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吧!后会有期。”话一说完,她又赶紧‮头摇‬改口道:“不不不!不是后会有期,”开玩笑!她可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是后会无期才对。我走了,咱们后会无期,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语毕,她一个转⾝就想开溜。

  “关于这件事情,我恐怕无法答应你。”他两手轻轻一拍,数十名大汉马上应声而出。“我给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你已经做了选择。”

  上次之所以被抓,那是因为她太过于震惊而来不及反应,这一次靳蝶儿早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当众人拥上的时候,她也同时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同样的当我才不会上第二次!”她低头扮了个鬼脸,正洋洋得意之际,才转⾝,却赫然发现⽩⽟寒已立于她⾝后。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跌下去;他一个箭步上前,将摇摇坠的她拦抱起,笑着说:“我本就不指望他们能捉住你,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你走。”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除了师⽗之外,有人能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近她的⾝。

  惊魂未定,她已被丢进四名大汉手中。

  “带她下去,好好看着。”

  这一次,她依然是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进去!”

  靳蝶儿再次被押到大牢,而这回,是被“扔”进去的。

  “别再搞花样!”

  他们将锁锁上,然后四个人分立牢房两侧。

  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她就保持着被扔进来的‮势姿‬,静静地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第一次被逮,可以说是一时的大意而失手;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尔的犯错是可以被原谅的。可是,如果被逮了两次,那就是傻瓜才会犯的错误,而且是不可原谅的笨蛋!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內,连续被逮了两次!

  天啊!她两手抱头,懊恼得不得了,简直恨不得咬⾆自尽算了!这件事情要是让师⽗知道了,他老人家不笑死才怪!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你学艺未精,不成气候嘛。”师⽗那张好像写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七个大字的招牌表情在她脑中迅速浮起,又迅速消失。

  虽然被师⽗知道很丢脸,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也得要在师⽗还能知道的情况之下才行。也许,师⽗本没有机会笑她也说不定,毕竟她现在落⼊了人家手里,明天会有什么遭遇都还不晓得哩。

  她慢慢地抬起头,用眼角瞄着立于外头的数名大汉。

  截至目前为止,就她所见,这冷月山庄除了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之外,其余的人看来全是穷凶极恶的模样,教人望而生畏。

  明天会怎样?那真是只有天晓得!反正了不起是脑袋一颗、小命一条嘛,十八年后,还不是又一条好汉!

  话是这么说,问题是,她一点也不想死啊。

  所谓死有轻如鸿⽑、重于泰山,像这么窝囊的死,一点价值也没有,更别说她壮志未酬,这么死了,就是作鬼也不甘愿。

  可是又能如何呢?这轻功她拿手,打荚粕差劲了,凭她会的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可还不⾜以以一敌四。

  她开始后悔起当初师⽗教她武功时,自己总是偷懒,不认真点学。师⽗的武功比起轻功修为虽然差多了,但总也差強人意,对付几个小喽罗是绰绰有余了。如果她当初肯多用点心在上头,如今也不致坐困于此了。

  念头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无计可施。

  她慢慢踱到墙角颓然倒下,只觉得万念俱灰。

  师⽗!她在心中大喊:师⽗,您快来救我啊!呜…

  翌⽇一早,⽩⽟寒吩咐手下将靳蝶儿带上大厅。

  本来以为她必定因为担心而‮夜一‬无眠,没想到结果却出人意料之外。在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被派去的那人面有难⾊地回来报告。

  “启禀庄主,犯人睡得太沉,叫不起来。”他王七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管弟兄们怎么叫她,她都还是不动如山,真是怕了她啦!

  “哦?”⽩⽟寒单眉微挑,畔漾出了笑意。

  到底他算是⾼估,还是低估了她呢?生死关头之际,她居然还睡得着,果真处变不惊啊。

  “我亲自过去吧。”一行人到了大牢,只见靳蝶儿倒在草堆上呼呼大睡,那有半点担心受怕的模样?

  他带着笑意看她睡得香甜,向左右下令道:“把她泼醒。”

  “是!”牢役取了一桶冷⽔,朝着她当头浇下,她这才从好梦里醒来,跳⾼怪叫:

  “好冰啊!师⽗,你在发什么神经?”看来她还没清醒。

  “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提醒她,带着一贯的浅笑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好像觉得有趣的样子。

  “是你!”在看见那张人笑容之后,靳蝶儿这才想起昨天的事。

  哎,她现在是冷月山庄的阶下囚,可不是在望雪峰啊,真是令人哭无泪的事实。

  “冷月山庄时兴这么待犯人吗?”她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透的一⾝,小小的手拧着⾐摆,将⽔拧出。

  “死到临头,你倒睡得香甜。”

  她问言耸了耸肩。

  “反正担心也是多余,有觉能睡终需睡。”颇満意自己改的词,她轻快地笑了起来。

  这一开始啊,她的确是心急得不得了,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了,说有多不安就有多不安!但后来想想,反正是落⼊了他手里,逃也逃不出,急也没有用,既然如此,何不好好睡它一觉?就算要死,也死得好看一点,最起码将来师⽗收尸时不会被她吓到。

  “你乐天的嘛。”他笑望着她,故意要吓她一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依冷月山庄的规矩,盗贼是要处什么刑罚吧?”

  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说来听听。”

  他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也不算很严重,就砍下你一双手而已。”

  砍手?!

  她猛地睁圆了眼,将两手伸出,在脑中想象手臂和手掌分家的模样,不自噤打了一个寒颤。

  “那倒不如⼲⼲脆脆一刀给我个痛快!”她往前伸长脖子,闭上眼睛,摆出赴死的姿态。

  ⽩⽟寒笑着‮头摇‬。

  “依规矩是要一双手便是一双手,不会多却也少不得。”语毕,示意左右,两名大汉马上‮子套‬大刀,举步上前。

  “现在就来?不会吧?”她将两手放在背后,一步步往后退。“别开玩笑了!这双手可是神偷的生命,我下半辈子要靠它们过活的。”

  他闻言,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像是好整以暇欣赏猎物挣扎的猫。此时两名大汉已经捉住了她,把她的双手押在墙上。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惊讶多过惶恐。

  “怎么,你跟我玩真的?”也许是因为这人柔美的外表和脸上始终不退的笑容,她一直没把他的话当真。

  他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挑了挑眉。

  “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而且向来说到做到。”

  “能不能商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想让它听起来像在哀求,不过显然失败了。这可怜兮兮的口气确是出自她口中。

  “这就要看你要用什么条件来和我商量了。”

  他笑得坏坏的,几乎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反应。

  “你想要什么条件?那天在破庙你也看到了,我全⾝上下没一样值钱的东西,如果你是想要我拿银子来赎手,那是⽩费工夫。”

  “谁说我要银子了?”他故意一副惊讶的样子,接着琊琊地笑了起来。“我要的是你。”

  “嗄?”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一次:“你说你要什么?”

  “你。”

  她微微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又笨手笨脚的,只会坏事而已。”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他往前一步,伸手轻抚过她的脸。“我说我要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你的⾝体。”

  他靠她靠得好近!

  她皱起眉头。

  “你⼲嘛靠我这么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做工抵债是吧?做就做嘛,你可不可以后退一点?”

  此言一出,几乎教所有人当场跌倒!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听不懂庄主的意思是要她做他的女人吗?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笨得可以了!

  ⽩⽟寒闻言,头抵住她的肩膀,无法自抑地闷笑起来。

  天啊!这丫头真的不是普通的蠢!居然连这么明显的暗示也听不懂,她今年到底几岁?有没有十六?原本他是想借机捉弄捉弄她,没想到她居然可以天真到这种地步!

  “你笑什么?”

  她不悦地瞪着面前不断抖动的⾝体,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说了什么话可以让他笑成这个样子。

  “没事。”他直起⾝子。“这样吧,只要你说出为什么要盗宝,还有是谁指使你的,咱们或许还可以商量商量。”

  指使?她偏了偏头,苦思了一会儿。

  严格说起来,师⽗应该算是幕后主谋,毕竟是他开出这个条件,她才会来盗宝的;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指使,她是自愿的嘛!谤据这个推论,她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要盗宝的。”

  “是吗?”他看起来像是还没笑完。“如果没有人指使,一个连三宝为何物都不晓得的丫头,怎么会想去盗宝呢?”他说变就变,脸上的笑容立即换上了一副冷淡的脸孔。“还是砍下你的手吧。”

  她瞪大了眼。

  “我已经回答了耶!”

  “我想听的是实话,不是这种答案。”他淡淡地说,语气轻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答或不答,你自己斟酌。”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不晓得自己到底是该先生气还是害怕,这世上那有人这么无赖的?!

  “我已经说了,没有嘛!是我自己想要的。”

  他闻言耸耸肩,后退一步。

  “砍下她的手。”

  “是!”没想到他们挥刀的速度和答话一样地利落,眼看大刀就要落下,她急忙大喊:“等一下!”这是吃饭的家伙,不能砍啊!

  直劈而下的刀丝毫没有减缓的样子。

  “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的啦!”天啊!这人真是蛮不讲理!

  ⽩⽟寒这才示意属下收刀,退到一旁。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选择是对的。”

  同样美丽的脸孔、同样人的笑容,但是靳蝶儿此时此刻看来,却总是联想到“笑里蔵刀”这四个字。

  她一边着发痛的双手,一边低声嘀咕:“我不是什么俊杰,只是不想残废而已。”

  他听了之后笑了起来。

  “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她哀怨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本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这是我和师⽗谈好的条件,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內将⽟芙蓉盗出来给他就算学成。”

  “哦?”居然有人叫自己的徒儿去盗⽟芙蓉?若不是对自己的徒弟太有信心,就是想叫她去送死。“那么,尊师大名是?”

  她右手一挥,一副不用多提的模样。

  “哎!他是过气的神偷啦,你不会认识他的,说了也是⽩搭。”

  “那倒未必。”

  她抬头看他,心想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说就说了,而且下山之前师⽗也没噤止她亮出他的名号,这样应该不算出卖他吧?

  “天下第一神偷…骆巧铃,就是我师⽗!”

  骆巧铃…他低头寻思。这个名字悉的。

  “好啦,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他的表情好讶异,真得让靳蝶儿几乎有一种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错觉。他一边笑着‮头摇‬,一边后退,吩咐后头的人道:“好好看紧她,别让她逃了。”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是说好了要放我走的吗?”

  他笑得无辜。

  “我从来没说过要放你走,只是答应不砍你的手而已。”人的笑容里带着促狭、带着捉弄她的得意。

  她闻言一愣,还来不及生气,他的人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自从得知她师⽗的名字之后,那名美男子就再没有出现过。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叫什么…什么过河拆桥是吧?就是形容他这种行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穷极无聊地蹲在地上玩起手边的⼲稻草来,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外头,一有脚步声便満心期待是他终于想到她这个可怜的小囚犯,来探望她一下。

  无奈天不从人愿,至今连个影儿也没有。

  这大牢之中空空,偌大的地方犯人竟仅她一人,她每天枯坐于此,除了吃就是睡,简直要把她闷死!

  她向来活泼惯了,这般无聊对她而言真是什么也及不上的‮磨折‬,就算是那个恶劣的男子也好,谁来陪她说说话吧,她快疯掉了!

  稻草玩腻了之后,她一个人呆坐原地,脑子里思来想去,不噤怪起师⽗来。

  都是他!没事叫她去偷什么⽟芙蓉,才会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方!这下可好,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但一会儿念头一转,又想:是自己吵着要下山,又贪功要盗月美人,这和师⽗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能怪他呢?

  这么想来想去,一下生气,一下自怨,她脸上的表情也时怨时忧,变化倏忽,外头几名看顾她的大汉看着很是有趣,不噤相视而笑,其中一名开口问道:“小丫头想些什么?”

  她抬头赏对方一个⽩眼,没好气地说:“犯人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怎么逃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不用想了,那本是⽩费心思。”另外一名大汉笑言:“想从这儿逃出去,难唷。”

  “这可难说。”她答得很不服气,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当初要不是那家伙使诈,我怎么会栽在你们这些人手里!”

  众人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不约而同地一块大笑出声。

  她眯起了双眼,很是不悦。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许久,笑声渐歇之后,其中一人才说:“其实庄主本来另有安排,是你这笨贼自投罗网。”

  那天⽩⽟寒本来布置了人手,打算等手神偷进到庄內来之后,再来个层层围攻,是以当进她进庄之后,长驱直⼊,一路上无人阻拦,其实大队人马全蔵⾝暗处,密集监视她的行动。

  然而吓了大家一跳的是,她不是往东院二‮姐小‬的住处走,反而一路直奔庄主的房间,还拉着庄主的手,大剌剌地踏步而出。

  他们以为是妙手神偷恃着艺⾼胆大,不把他们放在眼底,却没料到她原来是把庄主误认成女人啦!

  想起她当时瞠目结⾆的模样,一伙人又不噤大笑起来。

  “我这辈子还没遇过像你这么有趣的人!”

  瞧他们笑得开心的!

  感觉到自己被人严重的侮辱了,她转过⾝子背对着他们,嘟着小嘴说道:“我不跟你们说话了啦!”

  “咦?发脾气啦?”一名大汉走到牢房前面,笑嘻嘻地看着她。“小丫头火气不小。”

  她闻言,转过头朝他们扮个鬼脸,又惹来一阵大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

  斯文清亮的声音响起,満室的笑声瞬间隐去,众人异口同声齐叫:“庄主!”

  靳蝶儿一看见他,两眼登时发亮,起⾝一个箭步冲上前,把脸紧贴着铁栏,张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

  “你是来放我走的?”她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里充満了期待。

  他闻言微微挑眉,笑言:“这么想离开这里?”

  她拼命地上下点头,苦着一张脸。

  “在这种地方待太久,会把人疯的。”她可是被问怕了,现在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条件都行。“不如这么吧!我把⽟芙蓉给你,你放我走如何?它好歹是三宝之一,用来赎我这条小命应该绰绰有余。”

  “那是你偷来的。”他提醒她。“不是你的东西,怎么用来赎你?”

  “咦?话不是这么说啊,大家各凭本事而已。”她企盼地望着他。“怎样?好不好?这样你也不吃亏啊。”

  他笑着‮头摇‬。

  “谁说的?我这亏吃大了!别想别想,等我找到了你的师⽗,证实你所言不虚,我自然就会放你走。”

  “啥!”她的脸垮了下来。“照你这么说来,我不是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她频频‮头摇‬,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你找不到他的。”

  当年骆巧铃习立下毒誓再也不涉武林纷争,之所以选择望雪峰隐居也是因为看上当地终年大雪不断、地势险恶,如果不是⾝怀上乘轻功和有悉地形的人带路,光是上山就有困难,找人就更别说了。

  “哦?”⽩⽟寒闻言竟笑了出来。“那就等他来找你吧。”

  这样正好,她可以在此多留些时候,他的⽇子也不怕无聊,一举两得,正合他意。

  她闷闷地看着他愉快的笑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这样吧,我们先去拿⽟芙蓉,你说的对,那是我偷来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你帮我还给芙蓉宮吧,好不好?”

  她的心思单纯,脑袋瓜子里想的全清清楚楚写在脸上,⽩⽟寒当然看得出来她想在路上找个机会逃脫,但他存心逗弄她,所以并不点破,只是含笑称许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那还等什么?走啊!”“不过,你这⾝打扮恐怕会引人注意。”他指了指她⾝上的夜行装,转⾝向⾝后的人吩咐了几句之后,对她一笑。“待你换装完毕,我们再去取⽟芙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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