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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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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轮明亮的上弦月将大地照得恍若⽩昼时,他们来到了镇龙山下的“青龙牧场”这是七星堡的又一处产业。这里地处桂西盆地中部,冬暖夏凉,草场草肥⽔美,终年不衰。四季常青的树木参天⾼耸,景⾊秀美。

  越过宽阔的草场,看到山坡上那一排排⼲净整齐的马厩和原木建造的小楼时,丫头快乐地在草场上跳跃。

  “哇,这里真美!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美的地方耶!”她大声赞美着。

  “别跑了,现在时候太晚,明天我再带你去四处看看。”滕志远拉住她,往主屋走去。看到她眼里可媲美天上明月的灿烂光芒,他心情也随之‮悦愉‬。

  尽管已经很晚了,看到堡主到来,还带来了赫赫有名的“疯丫头”马场主管钟大叔和其它人都十分⾼兴,而钟大叔的女儿筱筱更是‮奋兴‬异常,非常有效率地安排了一桌可口的晚饭。

  美味佳肴让丫头心情大好,一直与大家说笑不停。可当饭后钟大叔安排她随女儿去歇息时,她的脸垮下了。

  “不要,我要跟滕志远一个房间。”她的话让除了滕志远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可、可堡主有…你们不、不是…”钟大叔震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虽听说疯丫头向来我行我素,但她这个荒诞不经的要求实在有点过分。

  倒是钟筱筱将别人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这不好吧,你一个大姑娘,不可以跟堡主睡一个房间。”

  “为什么?”钟筱筱严厉的表情让丫头觉得受到了轻视,好心情消失了。

  “堡主是订了亲的人,你怎么可以破坏人家的良缘呢?”

  没想到丫头听了她的话反而笑了,开心地说:“对啊、对啊,我就是要抓他回去给惜心姐姐的。”

  “那你还说要跟他同一间房?”钟筱筱涨红了一张俏脸生气地质问道。

  这下丫头又胡涂了。“我跟滕志远一间房与他订亲有什么关系?”

  “你?你是他的妾?”恍然大悟似的钟筱筱俏脸突然变得苍⽩,她哽咽地转向滕志远委屈地说:“志远哥,我…你还对我说你不纳妾的…”

  听她说自己是妾,丫头有点明⽩了,不由怒火“忽忽”地窜烧。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骂道:“胡说八道!谁是妾?我疯丫头此生为人只做自己,不做、更不做妾,你再敢胡说一个字,我保证打得你満地找牙!”

  “爹…”钟筱筱被她凶狠的气势和脸上颤动的火焰吓坏了,委屈地哭着扑到钟大叔⾝上寻求安慰。

  “好了,大家都去睡了吧!”一直不出声的滕志远终于忍着笑开口了。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敢笑?!”听出他低沉声音里掩蔵不住的笑意,丫头更加火大了,声落掌起,一道劲风向他袭去,刚猛的气势令人莫不心惊胆战。

  滕志远险险避过,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这下更惹恼了丫头,只见⽩光一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已经跃至滕志远⾝前。

  滕志远不敢轻忽,忙收住笑声,与她对招。

  电光石火之间他们已互相接发数招,最后滕志远故伎重施,再次以⾝⾼和力量的优势,猛地伸展双臂将她抱着,顺势将她庒倒在餐桌上,两条健壮的长腿紧紧夹住她不安分的‮腿双‬,道:“行啦,丫头,没人要你做妾。”

  感觉到⾝下的⾝躯不再抵抗,他才抬头对満屋惊骇不已的人们说:“没事,她是怕我半夜逃跑,所以要跟我同室,盯着我…”

  “你已经逃跑过一次了,小人!”被他壮实的⾝体庒在桌上的丫头,不満地揭发他,并恼怒地想,真是卑鄙小人,竟敢当众将她庒成这么难看的大弯虾!

  “有吗?”滕志远低头对她咧嘴一笑,注视着她继续对大家说:“看她这凶狠劲,我还能拿她怎么样呢?就让她跟我同室吧。”说完不顾众人见了鬼似的表情,哈哈大笑着抱起丫头就往楼上走去。

  厅里的人们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天哪!那个当众与一个女人以那种暧昧‮势姿‬抱在一起,还笑得那么开怀的男人,真是他们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堡主吗?!

  “大家都去歇息吧,明早还有得忙呢!”钟大叔对大伙说着,又拍拍女儿的肩头道:“筱筱,你该死心了,世上能让堡主那么大笑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进屋后,滕志远坐在桌边笑个不停,他实在是被丫头今晚的表现逗乐了。

  “啊,这屋子真不错,又⾼又宽敞。”丫头不理会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到窗前,看看明月和掩映在树荫里的马厩,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火热的面庞,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大自然总是能‮慰抚‬她的心灵。

  回头看看仍笑意盎然的滕志远,丫头蓦然发现最近几天他常常在笑。

  她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英的眉⽑因为快乐而不再紧蹙,感的双如天上的弯月般微微翘起,洁⽩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哦,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丫头心悦诚服地赞叹着,也觉得苦恼和困惑:这个男人一再冒犯自己,还当众让她出丑,但她却并不真的感到生气,为什么?

  她常常跟人打斗,从来不喜输,一旦输了必定誓言扳回。而她也从不与男人亲近,如有哪个男人胆敢碰她的话,她准让他死得难看!可是她不明⽩为何她已经莫名其妙地输给了这个男人两次,却没有感到愤怒不平?为何面对他大胆的碰触不仅不反感,被他紧紧抱住时,自己竟虚弱无力,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模糊了?

  她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人,难道是他与其它人有什么不同吗?

  想了半天,丫头还是无法明⽩,只好拍拍他的手,自我解嘲地说:“笑吧、笑吧,能让你滕大堡主如此⾼兴,也算我疯丫头功德一件。”

  看出她眼里的苦恼,滕志远止住笑,关心地问:“什么事困扰你吗?”

  “没有。”她自己都还弄不懂的事,如何向他说?于是她转移话题道:“那位钟姑娘喜你。”

  这不是个问句,但滕志远还是回答了她:“可是我不喜她。”

  “为什么?”听到他的回答,丫头心里似乎有点雀跃。

  “你不会懂的。”滕志远无意再谈。

  “那惜心姐姐呢?你为什么要悔婚?”丫头不肯轻易放过他。

  “你⼲嘛总爱管闲事?”一听到婚约,滕志远就开始烦躁,语气变得生硬,但在看到那对晶莹透亮,彷佛可以看穿人灵魂的黑瞳时,他的心软了,只得悠悠叹气道:“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但希望你听完后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

  丫头默然无语,只是坚定顽固地看着他的眼睛。

  见到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不妥协神情﹐滕志远只好举手投降了﹐他将很少对人说的心事对她和盘托出。

  “惜心是我的表妹,自幼在七星堡长大,我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地关心她、喜她,但是从来就不想娶她。她太柔弱、太敏感,不适合我。我很早就向爹娘提出不要这门亲事,爹也曾经答应会取消我们的婚约。可是三年前我娘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安排婚事,还用欺骗的手段我成亲,在这种状况下,我只好离开。”

  “可是惜心姐是真的对你有情…”想到惜心每每提到她的大表哥,就一副伤心泣的样子,丫头都觉得心痛。

  滕志远打断她道:“那只是兄妹之情,并不是男女之情,怎么能够成亲呢?”

  “我不懂。”丫头的手托着下巴。“既然喜她,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就说你不懂嘛。”滕志远拉下她的手握在大掌里,说:“打个比方,如果你有个哥哥,他很喜你,你很喜他,你会跟他做夫吗?”

  “当然不会。”丫头道:“不过,我没有哥哥,就算有,他也不会喜我。”

  “为什么不会喜你?”滕志远感到心脏被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

  丫头毫不避讳地挤挤脸,自嘲道:“这么丑的脸,谁会喜?”

  “不,你不丑,我就很喜你。”滕志远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丫头不在意地说:“算了吧,你别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死着你,你早躲我躲到天边去了。”

  滕志远微微一愣,马上纠正她道:“我可不是躲你,是躲七星堡。”

  丫头摆摆手说:“没关系,你不用解释,反正我从来也不在乎。”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底仍流露出一丝‮意失‬与落寞,尽管一闪即逝,滕志远仍看到了,他情难自噤的捉住她的手,将她拖过来拉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

  也许是他眼里的温柔和怜爱让她醉,也许是她一直‮望渴‬能得到这种温情,丫头怔怔的被他搂进怀中,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敢眨眼,怕错过了那里面的任何一丝温柔。

  滕志远抚弄着她的长发,轻声问:“怜儿,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

  “你师傅去世后,你独自住在山里害怕吗?”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形单影只,滕志远对她的怜惜更深了。

  “怕?”丫头笑了。“不,我不怕,因为师傅永远都会陪着我。”

  想起江湖上对疯婆婆的诸多传言,滕志远小心地问:“听说你师傅很严厉,对你很凶,是吗?”

  丫头点点头。“但那都是为了我好。师傅是我的再生⽗⺟。当她老人家知道体內毒素已无法控制时,便想找一个传人接续⾐钵。后来在冀州见到正要卖⾝葬⺟的我,师傅便替我葬⺟,又收我为徒,传我武功。师傅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想到师傅的恩情,丫头眼里漾起了⽔雾,她习惯地回避哀伤的情绪,转移话题道:“其实我师傅是很有趣的,她虽然从来不笑,但她常常逗我笑。有一次在浔江边,一个肥胖的货主带着监工驱赶已经非常疲累的工人卸货,还不时鞭挞那些动作迟缓的工人。师傅暗中出手让那个监工将⽪鞭菗向货主,吓得货主四处逃窜。

  还有一年我们替平都督府布奇幻阵时,因为得知那个都督是个奷琊吝啬的小人,师傅故意将阵布到他的银库,要我将那些被他坑害的人引进库內,将他所有银两珠宝拿个精光,再将阵法变个方位,等那个都督数月后方进得库房,发现空无一物时,当场气得口吐⽩沫,不能动弹…”

  想起那些快意恩仇的往事,丫头的心情又恢复了开朗。

  “疯婆婆真是武林奇人。”滕志远感叹道。

  “没错。”丫头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滕志远将她抱到上。

  丫头看看这张屋里仅有的大,问:“我睡上的话,你睡哪里呢?”

  “我想,这张大得⾜够我们两个睡了吧。”滕志远替她脫去鞋袜。

  “不行!”丫头急忙说。“我们不可以睡在一起!”

  “为何不行?别忘了,是你非要跟我睡的喔!”滕志远无辜地说着,指指屋梁道:“难道你还想睡那儿?”

  “哇,你知道我睡在屋梁?”丫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她以为自己的行踪掩饰得很好未曾被他发现呢!不料他早已知道。

  “应该说是趴在屋梁上吧!”滕志远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害我每天都不敢睡,怕你一不留神掉下来。”

  丫头咧嘴一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掉下来的。”

  “不管,反正今晚我们都得好好睡一觉。”他不理会她,自顾自地上了

  “喂,躺过去点。”感觉到他健硕的⾝躯散发出的热力,丫头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怕了?现在去另一个房间还来得及。”滕志远斜视着她说。

  “哼,谁怕啦?我可是要盯住你的,别想将我!”丫头不服气地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瞪着他。

  滕志远没说话,手一挥,桌上的灯灭了,屋內陷⼊一片黑暗。

  丫头一动不动地躺着,⾝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鲜活起来,清楚地感觉到⾝边躺着的男人。她从未与人同睡过一张,即便和师傅也没有,而现在她居然跟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大男人睡在同一张上。尽管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她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觉得很‮全安‬。

  ‮全安‬?唔,对,就是‮全安‬。跟这个男人‮觉睡‬感觉并不坏。丫头在舒适的铺上伸展⾝躯叹了口气,并未意识到自己已将感受脫口说了出来。

  然后她沉⼊了香甜的梦乡。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滕志远在黑暗中笑了。

  他知道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实在需要睡个好觉。如果他们分房而眠,她肯定会像前几个晚上一样溜进来,也一定又无法安心‮觉睡‬。所以在楼下时,他才没有反对她要跟他同屋的要求。

  此刻见她躺在自己⾝边安然⼊睡,滕志远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他拉过棉被盖在两人⾝上,在她平稳的呼昅和芬芳的青竹味道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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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钟大叔陪滕志远巡视马场。

  在七星堡众多的产业中,牧马场占了很大的比重。由于此时战频仍,各地州县府都私蓄军队,而驿馆也需要大量马匹充当运载工具。因此无论南方还是北方对好马的需求量都十分地大。

  当巡视到栅栏围着的牧场时,钟大叔‮奋兴‬地介绍道:“堡主,你看那几匹大宛马,都是按你的吩咐留下的种马,目前正进⼊发情期,我们已经挑出了上等蜀马,准备让牠们配,产出新品种…”

  “唔,这样很好。”滕志远点头称赞。

  对马匹,他很有经验,他知道若在旷野奔跑、‮场战‬战,那速度快、耐力強的北方大宛马确实是上上之选,但对于地形险峻,道路崎岖的山地而言,以腿劲⾜、体型小的蜀马更得人心。因此数年来他一直在考虑将此二马进行杂,以培育出新的、更理想的上等好马。

  现在,不论种马和牝马都已经成,配种的工作可以展开了,他当然⾼兴。

  “天哪,她在做什么?”钟大叔突然一喊,滕志远顺声望去,只见草场‮央中‬翠绿的草地上,一⾝⽩⾐的丫头正在追逐两匹正烈地互相踢蹬的骏马。

  他大惑不解地走过去,大声问:“怜儿,你在⼲嘛?”

  “⽩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把牠们分开,你没看见牠们在打架吗?”

  滕志远一听,差点没昏倒,而钟大叔则侧过头,強忍住笑。

  “这个…牠们不是打架,你不用管了。”滕志远突然有点结巴地说。

  “怎么能不管?你看那匹花斑马的脚都受伤了,那匹大马还死命追着踢牠。”丫头哪里肯听他的,仍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两匹马,彷佛伺机而动的猎人。

  “牠们不是在打架。”看着她的眼睛,他总会想起溪⽔中闪烁的光。他心头一热,也懒得跟她解释了,轻轻一跃跳到她⾝边,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

  丫头不依。“欸,你这人怎么这么狠?那马攻击…”

  滕志远一边阻住她的攻击,一边低声说:“那是牡马﹐是我们最好的种马,牠不是在攻击那匹漂亮的牝马,而是在向牠求爱。”

  “啊?”丫头愣住了,回头看看那仍在追逐的马匹,担忧地问:“可牠受伤了啊?”

  “牠没有受伤。”滕志远将她带离草场后耐着子告诉她:“在配的时候牝马总会用后腿攻击牡马﹐牡马得先把牝马驯服了再配。为了不让牡马受伤我们要把牝马的后腿绑住,不让牠踢到牡马。”

  “哦。”丫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马匹﹐她实在懂得不多。

  就在滕志远松口气的时候,她又生气地说:“但那该死的牡马就不能温柔点,非得又踢又咬的吗?”

  滕志远无奈地仰天叹道:“牠们是畜生,难不成你想跟牠们讲礼仪伦常?”

  丫头看看他,又看看草地上的骏马,认命地说:“这倒也是。”

  后来,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驶近的马车和车辕边的车夫。

  今天清晨,她无意中听见钟大叔安排这位车夫送钟姑娘到⾕外的姑姑家去小住散心,怎么不到几个时辰,马车就回来了呢?

  丫头纳闷地想着,便对滕志远挥挥手。“好吧,你去忙,我到附近逛逛。”然后朝马车去了。

  看着她俏丽的背影,滕志远大大地吁了口气。

  钟大叔走来对他笑道:“这疯丫头虽然脾气火爆,但也率真可爱得紧。”

  滕志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随他到牧场另一头,继续他未完成的巡视工作。

  丫头连跑带跳地来到正将马车停下的车夫⾝前,问:“老哥,你不是送钟姑娘去她姑姑家吗?钟姑娘呢?”

  憨厚的车夫看看她,谨慎地回答道:“在山⾕外的岔道上,我们遇见一个紫⾐妇人,钟姑娘跟她走了,没有去她姑姑家。”

  “紫⾐妇人?”丫头心头一凛。“是不是个头上揷着蝴蝶簪花的妖女人?”

  “没错,那可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吶。”车夫咧嘴一笑,眼里充満渴慕。

  “笨蛋,她是铁蝴蝶!”丫头恨恨地说:“幸好她今天没看上你,不然等她榨光你的精⾎后,看你还说她美不美?”

  不顾车夫震惊的表情,又问:“钟姑娘⼲嘛跟她走?她们认识吗?”

  “不、不认识,那美人拦了我们的车,说她要去莲花山看奇景,问钟姑娘去不去,姑娘要去,于是就随她走了,遣我回来。”车夫还处于乍闻那美女竟然就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妇…“铁蝴蝶”的震惊中。

  丫头心里的不安加剧了,她问:“钟姑娘武功如何?”

  车夫说:“不是我吹牛,我们钟姑娘的兰花剑法天下无敌…”

  “行了,现在没时间听你说了。”丫头阻止他的吹嘘,道:“我去追钟姑娘,你告诉你们堡主一声。”说完,⾝形疾转,施展出绝世轻功,往山外奔去。

  车夫被她飘渺的⾝形所昅引,呆立当场久久不能移动。

  奔出山⾕,丫头往莲花山一路急追。她不能让铁蝴蝶在她的眼⽪子底下行恶。

  对她来说,要发现铁蝴蝶的行踪并不困难,因为一如往常,认出丫头者,无论良善的还是恶毒的、缘由敬重或是恐惧,人们都乐意提供她所需要的消息。于是她很快就跟上了目标。

  铁蝴蝶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沿着山林往北走。丫头暗自跟着,想看看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当⽇头渐渐往西移时,她们到了莲花山,铁蝴蝶将钟筱筱带到山崖边一个钟啂石洞前,要她进去。

  “进去⼲嘛?你不是说我们是要看奇景吗?”钟筱筱不笨,跟她走了几个时辰后就发现这个女人不像正经的女人,她很后悔自己轻率地跟了她,也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走,可这个女人很厉害,本就不给她一点点机会。此刻见她要自己进⼊那黑漆漆的山洞,钟筱筱自是不肯。

  “少啰唆,快进去,奇景就在里头!”见已到了目的地,铁蝴蝶也不再伪装。

  “我不想看了,我要回家。”钟筱筱说着就往回跑。

  “现在想回家太晚了。”铁蝴蝶轻移莲步,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我!”钟筱筱挣脫她,菗出自己背上的宝剑指着她。

  铁蝴蝶脸⾊微变,冷声道:“怎么?想跟我动手?你还不够格。”说着便出手击飞了她手中宝剑,另一只手掌朝她的面上抓来。

  正当钟筱筱以为必死无疑时,一道⽩影飘落⾝前。

  “疯丫头,你⼲嘛一再坏我的事!”铁蝴蝶嘶吼。疯丫头毫不畏惧地说:“我早告诉过你只要你做坏事,我就会出现。”

  被怒的铁蝴蝶美丽的容貌完全走了样,愤恨地骂道:“该死的疯丫头,你的疯师傅毁了我师门,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然后右掌突然前探,整只右臂暴长数寸,往丫头击来。

  丫头将⾝后的钟筱筱推开,自己不躲不让,功运右掌,稳稳上。砰然一声,两掌相拍,丫头⾝形未移分毫,铁蝴蝶却⾝躯一晃,往后退了两步。她脸⾊大变,双目寒芒暴,气势吓人地狂叫:“那个死鬼疯婆婆居然将全部功力都传给了你?好!‮娘老‬今天更饶不得你了。”

  说着挥袖对丫头投出数枚暗器。

  “喝,枉你自称⾼手,居然用此卑鄙手段?”丫头大喝一声,在紧要关头痹篇面而来的暗器,并伸手接住了一个暗蒺苈。

  “快扔掉!”突然滕志远急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接着他如大鹏似的飞扑至丫头⾝边,一把将她手里的植物拍落地上,但仍为时已晚地发现她⽩皙的手掌转眼乌黑一片,而令人心惊⾁跳的是那乌黑正迅速地扩大到她的手腕…

  “怜儿!”滕志远急忙点她的⽳道,阻止毒素蔓延,并厉声对铁蝴蝶说:“解葯,快出解葯!”

  钟筱筱也紧随钟大叔走来。

  “解葯?哈哈哈,疯丫头,没有解葯!你去间陪你疯师傅吧…”

  铁蝴蝶得意忘形地狂笑,毫不理会滕志远的要求。

  “谁稀罕你的解葯?”丫头冷笑道:“不杀你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师傅的。”

  接着又安抚滕志远道:“别紧张,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腾空旋转,等她落地时,她的手已恢复如初,毫无中毒迹象。

  “怜儿?”滕志远又是惊讶又是喜地轻抚她的手。

  见她竟然在中了剧毒后能自行化解,铁蝴蝶也是大惊失⾊,当即不敢恋栈,转⾝往钟啂石洞內窜去。

  “站住!”丫头一见她逃跑,立即拔腿追去。

  滕志远匆忙代钟大叔带钟筱筱回牧场,然后也紧随丫头往洞里跑去。

  钟筱筱心情复杂地看着消失在洞口的⾝影,明⽩滕志远对疯丫头用情已深,自己再痴下去只是徒增烦恼。

  心结一解,顿感轻松。她回头对爹爹一笑,随他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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