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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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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浣岁的今天,跟平常不同。

  她在相府、当朝左宰相的大上醒来,所以她早上起时多花了一些工夫。

  除了两只小花猫乖巧的跳离她肚⽪上之外,其他两个男人已经越界的那沉重的手呀、脚的,都是劳烦她一一清除的。

  万浣岁第一次觉得,睡著了就像死了也是有坏处的。

  因为现在她就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她会跟孙立明和李旭和同呼呼大睡?

  谤据整齐的⾐著和她对那两个没眼光男人的了解,她并没有吃到任何亏。

  除了发现时有些惊慌失措和尴尬之外,其他的,完全没事。

  还好对的排斥感让她很早醒来,否则面对那一屋子突然冒出来的婢女小厮,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所有的人都用疑惑、好奇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青藤书院的大厅。

  但其实大家却是在等她发号施令。

  因为昨天孙立明已经做了安排,将梅书调离这里,以后这些人都归万浣岁管辖指挥。

  所以喽,他们全都站在新头头面前,等著她指派自己做事。

  于是一双双眼睛全都投注在她⾝上,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等她开口。

  有的人在心里偷偷祝祷著,希望这个万姑娘没有梅书精明,因为梅书已经放话,要他们不要以为她人不在这,就管不到她们,要是万姑娘也是个狠角⾊,那大家的苦⽇子更加过不完了。

  因为大家都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瞪到她浑⾝不舒服,所以万浣岁决定清清喉咙,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

  “呃,那个…”她手朝內室指一指,挤出一个和蔼亲切的笑容“他们都还在里面‮觉睡‬…呃,我看我先走好了。”

  “万姑娘要出去走走?要不要先用过早饭再去?”

  “不用、不用。”她双手连摇,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害她尴尬的一笑“好像真的有点饿了。”

  这时候两只小花猫也在她脚边呋拂叫,似乎在说它们也饿了。

  她蹲下去将两只花猫抱起来“你们也饿啦,那我们一起吃吧。”

  两个婢女一听,赶紧到旁边的小厨房准备,生怕太慢会挨骂。

  “不用⿇烦你们,我自己过去吃就好,厨房在哪呀?”

  一个年纪较大的嬷嬷说道:“万姑娘,让她们做就好!这是她们的工作呀,我们大夥得伺候你,请你不要客气,要做什么尽管吩咐。”

  “伺候我?”她瞪大眼睛,心里嘀嘀咕咕的,我是被罚来做工的欵,怎么还有一堆人抢著伺候呀?

  看她一脸不明⽩的模样,嬷嬷解释著“这是府里的规矩!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姑娘你照料主子,我们照料你。”

  另一个人说道:“以前我们归梅书管,昨天少爷说了,以后青藤书院的总管姑娘是你,所以我们一早就来听姑娘有什么吩咐。”

  万浣岁越听越觉得有趣“原来是这样的呀。”

  在大户人家⼲丫头这么风光?真的还假的呀?

  “所以姑娘你请吩咐吧,我们的工作都是之前梅书派下来的,要照旧还是姑娘要重分呢?”

  “我哪里懂这个呀。”她抓起小猫在颊边蹭著,笑着说:“这样好不好?你们自己讲好了就好,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一定比不上你们,所以不好意思,我实在出不了什么主意。”

  大家一听,都露出了笑容,觉得看到了光明似的,有的人更开始盘算著以后的⽇子有多好过了。

  跑去厨房的婢女又跑回来,恭敬万分的说:“万姑娘,⽔好了,可以过去看看热度妥不妥当了。”

  万浣岁一脸奇怪的说:“为什么要我过去看?你说好就好啦。”

  嬷嬷笑着说:“万姑娘,那是梅书姑娘的规矩,凡事她都得亲自看过才放心,这样给姑娘、爷们的洗脸⽔才不会太热太冷。”

  她噗哧一笑“你们试过行了就好,不用叫我啦,我相信你们个个都经验丰富,比我行上一百倍。”

  什么事都要先看过?那个梅书一定很忙,真是个认真的丫头。

  她上工第一天,就已经想偷懒了呢。

  相信这两个字一钻⼊大家耳里,大家都觉得很舒服受用,觉得这个万姑娘真是个大好人,不会像梅书那样老觉得没有她盯,她们就什么都做不好。

  而且她又笑咪咪的,跟梅书那种老把人当贼一样防的臭脸一比,实在是赏心悦目太多了。

  “对了,你们别叫我万姑娘,我也是丫头。”她做了一个鬼脸“而且是被罚,没薪俸的那一种,叫我小三就好,好不好呀?”

  大家都笑了,打从心里喜这个天真烂漫的新上司。

  李旭和和孙立明站在內室门口,看着她一边逗猫,一边跟下人们说笑,两个人脸上都冒出了笑容。

  “厉害。”李旭和一脸佩服的说:“不用一时三刻,她已经成功的取代梅书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了。”

  孙立明微微一笑,看着她兴⾼彩烈的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呀,万浣岁有一种特殊的能量,使得她充満魅力。

  使得每个人都情不自噤的想要跟著她一起笑。

  这样的人,要让人讨厌也是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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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浣岁手里拿著一的孔雀羽⽑,趴在碧绿的草地上,逗弄著两只精力旺盛的小花猫。

  “其实呀,孙大人这家伙还不错嘛!还好他带你们回来,否则我还真担心你们小命不保呢。”

  她觉得孙立明这个人,让她很惑。

  他是相当可靠的,似乎没有什么难题可以把他难倒。

  而且,他是她看过最没有官架子的大官,像死人呀不过多念了一点书,就老是说她不学无术,用鼻孔看她,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感觉。

  可是孙立明不会,他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敝,当然更加不会为了一块牌而哭得死去活来、寻死觅活,比女人还夸张。

  “不过,这家伙居然陷害我!也不算完全的好人。”

  所有的人都不住的夸他,什么少见的君子、出类拔萃的青年,她还在酒楼的时候听过人家称赞他,说他恐怕是当朝最谨守礼教分际的人。

  万浣岁对著花猫皱皱鼻子,说了一句“难怪人家说见面不如闻名呀。”

  用听的孙立明还真是个挑不到⽑病的完人,可是据她跟他打道的经验来看,传说本就是胡说八道。

  哪有人为了要躲婚,就想出这么无聊的方法。

  大家都说他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庒就是胡说八道。

  “说谁见面不如闻名呀?”一双大脚停在她面前,她抬头一看,对上了孙立明笑意盎然的脸。

  “说你啦!咦?”她伸长脖子往他⾝后望去“你的跟庇虫呢?”

  孙立明笑着在她旁边盘腿坐下“你说六皇子是跟庇虫?当心他跟你拚命,他回宮去搬家当啦。”

  一只花猫⾼兴的扑上他的膝头,被他抓起来放在手上轻抚。

  “我才没说这种话。”她一耸肩“话是从你嘴巴出去的喔,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赞叹的说,语气故意带了点知道太晚的遗憾感“早该学学你这种死不承认的赖⽪方法。”

  “对呀,有效得很。我娘呀,老是搞不清楚她的酒酿藌饯到底是我吃的还是我大姐吃的。”

  一提到姐姐,她轻轻垂下睫⽑,略带忧虑的说:“也不知道姐姐她们好不好。”

  孙立明哈哈一笑“拜托,你是来做工,不是来坐牢。你随时能出去看她们呀。”

  这丫头才来一天,已经开始想家了。看她这么可怜的模样,一定跟家人的感情很好。

  “真的?”她双眼发亮,⾼兴的说:“不能骗人,打个勾勾。”

  孙立明笑着伸出小指头“刚刚才跟你学了死不承认的妙方呢。”

  “不许用。”她稚气的喊:“你答应了就要做到!堂堂一个左宰相,说话不算话会被人家笑的。”

  “人家不会笑我。就算我出尔反尔,他们也会说我是另有用意,或者说是别人的问题,总之呢谁都会错,就我不会,哈。”

  她横了他一眼“那也是你自己活该。谁叫你要给人家这种假象,自作孽。”

  “是假象吗?”他苦笑了一下“这么说来,你觉得我的美名是假装来的?”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心里明⽩呀。”她毫无顾忌的直说:“有没有假装,你自己知道。”

  他充満‮趣兴‬的看着她,‮摩抚‬小猫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停下来,惹得小猫‮议抗‬的咪呜咪呜叫。

  “我看哪…你这家伙,就算知道自己假得厉害,也会当作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这么坦⽩的跟他说话,事实上,孙立明也没有想过有朝一天,会有一个人大剌剌的说他虚假。

  “好吧,我承认,我表现出来的,的确带了七分虚假。”他继续解释著“可是你要想想,我背负著多少人的期望,还有我如今的地位,不容许我跟别人一样真,你懂吗?”

  “我不懂。”她老实的摇‮头摇‬“人会因为做了大官,就要改变原来的自己吗?”

  “也不全然是这样。”他慢慢的说:“应该说百姓们对像我这样的大官,有一定的期望和认知,如果我做出让他们觉得跟我这个地位不合的举动,多少人会失望?”

  她摇‮头摇‬“我还是不懂欵。我也是百姓呀,我又不会因为知道宰相也会使坏恶作剧,就觉得‮家国‬要垮了?”

  孙立明笑着说:“多几个你这种人‮家国‬才会垮。”

  天真得过头了,真是的。

  她一嘟嘴“胡说,像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每天开开心心的,也不贪心,做什么都能自得其乐,从来不找人家⿇烦,多几个我这种人,‮家国‬才会更兴旺。”

  “是,民为国本,你说的是,受教了。”他跟她拱拱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万浣岁不只是个活泼有趣的小姑娘,原来她的小脑袋瓜里也装得下大道理。

  “我要是你呀,才不管人家怎么说我,美名得来很容易呀,可是要做好官难的多吧?”她摇著头“我就是不懂你呀,⼲么为了名声这么辛苦呀。”

  人家李旭和八成把名声当庇,看他那样子那里像个皇子呀,他七八糟的还不是过得好好的,每天都很开心?

  而孙立明呢?才大她几岁,就被人家说得像个小老头,暮气沉沉的,要不是她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真是受不了那种未老先衰的“青年才俊”

  “这倒也是。”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其实我已经开始反省了,没想到居然还挨你一顿说教。”

  “我才没说教呢。”她笑着说“而且名声太好,⿇烦也大呀。”

  万浣岁指著他,有点嘲笑着“排队要嫁给你的人那么多,就是因为你名声太好,想想真是莫名其妙。”

  “是吗?”孙立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为什么莫名其妙?”

  她理直气壮的说:“那还要问吗?谁会想嫁给一个自己本就不认识的人呀?”

  他仰头一笑“说的没错。”

  所以他不明⽩,那么多人对嫁给他这件事这么热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因为他少年得志、位⾼权重,庒不晓得他是怎么样的人也无所谓吗?

  这样的盲目对他而言,是难以想像,而且无法接受的。

  “我说的当然没错啦。”她有点骄傲的说“哎呀,小呋拂不行,快点回来。”

  她一边说著,一边把也要扑到孙立明膝上的花猫抓回来。

  “小呋拂?那这只叫什么?”他指指自己手上的花猫,笑着问。

  万浣岁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小呋拂。”

  “哈。两只都叫小呋拂,说实在的,你真的很怪。”

  “你才奇怪呢,我觉得小呋拂这个名字很,两只我都一样喜,所以我不偏心,两只都是小呋拂。”她一嘟嘴,乾脆把两只小呋拂都抢回来,一副我才是他们主人的跩样。

  孙立明突然接口说道:“不过呢,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偏心一点,总不能两个都要吧?”

  她一头雾⽔的看着他,脸上画満了问号“你在说禅吗?”

  怎么她有听没有懂呀?

  “没有啦。”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你长得很像我丽⾊表妹。”

  “我知道。”一开始还很惊讶,自从真的看到她之后,反而就比较踏实了。

  “不过。”他指指脑袋“这里却完全不一样,你别误会,没有贬低的意思。”

  丽⾊绝不会像她这样,漫不在乎的就趴在草地上逗猫玩,她其实在某些方面也像他。

  总是有许多顾忌,因而显得小心翼翼。

  “我才不会误会。”她一脸轻松的说“她是她我是我,当然不一样,既然不一样,就没什么好比较的。”

  说完,她调⽪的一笑,对他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

  在那一刻,孙立明居然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笑着说:“没想到你是这么乖的孩子。”

  万浣岁连连‮议抗‬“我的头发都叫你弄啦!”

  两只小呋拂也跟著凑趣似的,跟著唱和,两个人两只猫,在一方小小的草地上热闹的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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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景的橘子一颗颗的挂在树上,结实累累的好惑人。

  奇怪的是,相府里的人,似乎没人会向墙边那成排的橘子树多看几眼,当然也不会有人垂涎它。

  但是万浣岁是个例外。

  她脸上有著著的表情,站在墙下盯著那结实累累的橘子。

  扁是想像著那滋味有多甜美时,她就忍不住口⽔直流了。

  “摘几个来吃应该没问题吧?”

  唯一的问题就是,橘子树在墙的那一边,她若是要大坑阡颐,一定得到对面去,才能尽兴。

  为了不辜负上天美好的赐与,万浣岁俐落的把裙子给撩到边打结,快手快脚的爬上树,跳到墙头上,伸长了手,兴⾼彩烈的将橘子全都往怀里搋。

  “最近运气好,城墙都挡不住!”

  人家说否极泰来还真是有道理呀,原以为到这里来会是永无止境的磨难。

  没想到山⽔一转,居然是个快乐天堂,叫她天天都乐不可支。

  她贪心的忙著将橘子塞満怀,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凉亭里有人。

  而这颗不断摇动,仿佛得了伤寒的橘子树,早已经起了亭內孙家⺟女的侧目,纷纷好奇的看过来,露出一脸不解的惊讶表情。

  于是孙老夫人和孙明明受到好奇心驱使,手牵著手,在婢女们的簇拥下,朝著被万浣岁占据的橘子树走来,想要一瞧究竟。

  这个时候,万浣岁突然后脑一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敲,痛得她眼冒金星,一时失去平衡,倒头栽了下来。

  “啊!”她大叫一声,双手在空中抓,却捞不到一件可以阻止自己跌倒的东西。

  她只能无助的撞断树枝,带著一堆树叶跌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孙老夫人被那团夹著尖叫的黑影吓了一跳,还要忙著躲避从天而降的断枝树叶,整个场面陷⼊了混之中。

  “是个人!”孙明明眼尖,看见了趴在地上,唧唧哼哼忙著喊痛的是个小姑娘,而且还相当眼

  惊魂未定的孙老夫人念了一声佛号,定眼一看脫口一声“哎呀!丽⾊?!怎么摔得这么重?快、快把表‮姐小‬扶起来!”

  丫头们一听,连忙七手八脚把黏在地上的万浣岁架起来,不住口的问:“摔伤了没有?”

  “应该请个大夫来瞧瞧。”

  万浣岁痛得直昅气,眼泪在眼里打转,百忙之中把怀里的橘子掏出来一看,全都被庒得稀烂。

  她忍不住跺脚大叹“全坏了,全坏了!”

  她才在说运气好的挡不住而已,转眼就乐极生悲,摔得浑⾝上下都痛,后脑也跟著隐隐作痛。

  一个婢女突然尖叫一下“流⾎了!表‮姐小‬你后脑勺破啦!”

  她这么一叫,万浣岁才觉得还真是痛得不得了,伸手一摸,果然是一手⾎。

  万浣岁惊愕的瞪大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

  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呀?”孙明明担心的说:“怎么撞的?小红,快请大夫过来。”

  孙老夫人也拉著她的手说道:“哎呀丽⾊,你是嫌姨娘活得太久,存心把我吓死吗?”

  她猛‮头摇‬,这一摇又觉得头痛得不得了“我不是柳姑娘,你们弄错人啦。”

  这群婆婆妈妈人真好,一看见她受伤急得跟什么一样,让她觉得很温暖,可惜的是人家是把她误认为柳丽⾊,而不是真的为她万浣岁感到着急担心。

  孙老夫人一愣“什么?是伤到脑子了,怎么说起胡话来?”

  孙明明也是呆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娘,再看看,是很像丽⾊,不过不是。”

  她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倒也看出了一些不同,惊叹著“怎么这么像?简直像同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觉得有趣,忍不住拉著万浣岁多看几眼,露出了笑容,但随即想起一事“咦?这不是…”

  “是呀,娘。”孙明明连忙点头,轻轻在她耳边说:“我看就是这丫头没错了,大家成天在说她像丽⾊,果然有几分相像。”

  这下子孙老夫人马上收起笑容“原来是你这丫头呀。”

  可害惨了她宝贝儿子,原来那个扫把星是这个模样。

  这下子情况陡变,刚刚的温暖气氛一扫而空,孙老夫人不満的眼光让万浣岁觉得好委屈呀。

  “托你的福气,把我们家立明弄得失魂落魄的,跟以前全然不同,”

  “娘。”孙明明连忙打圆场“这丫头也受罚了,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我早说这丫头该重重责罚才对,偏偏你弟弟不许,现在给我碰见了,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万浣岁一听,忍不住头⽪发⿇。

  孙老夫人爱子心切,为了他庒就没有的损伤要来找她算帐!现在她的好运大概已经全都用完了。

  “娘,这丫头立明自己会处置,我看就不要你老人家费心劳神了。”

  万浣岁连忙点点头“对对对,处罚我的事就不⿇烦老夫人你了,我觉得孙大人做得非常好。”

  孙老夫人瞪她一眼“你住嘴,我没叫你说话不许你开口。”

  “可是我…”她一个委屈,再加上到处都痛,忍不住觉得想哭。

  “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他人好八成不忍心苛责这丫头把他害惨,我当他娘的,帮他出这个气是理所当然。”孙老夫人说道:“把她派去磨坊,一天要没磨上五十斤的⾖,就不许她吃饭休息。”

  孙明明还来不及表示这样太‮忍残‬,万浣岁就已经不服气的先叫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子!我不去、我不去!”

  “由不得你下去!我说了就算,你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就多让你吃些苦头。”

  这丫头害她明年想抱孙的希望落空,不好好罚一下怎么行?

  “你的话没道理,我不要听!”万浣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罚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孙老夫人眉⽑一竖“没道理?好呀,你还我一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儿子,我就不罚。”

  这下万浣岁忍不住着急,她要是不说出孙立明假装的事,自己铁定倒大楣。

  可是要是说了,不但没义气又不守信用,说不定孙立明一火,跟她追究舂耕小楼失火的事,那她更加完蛋。

  她情急之下,忍不住说:“他现在好端端的,比以前好上几百倍,⼲么要变回跟以前一模一样,多累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孙老夫人怒斥著“你敢说这种话!”

  “我当然要说呀!有一个总是为别人著想,不管自己好不好的儿子是很光荣没错。”她停了一停,鼓起勇气继续说:“可是,如果他开始学得自私,懂得替自己打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孙老夫人张嘴想骂人。

  可孙明明却打断轻声说:“娘,其实我一直觉得,立明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以前,我们一直太在乎人家对我们的看法,或许立明变成这样,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坏。”

  她想到她为了要当人人都称赞的子、媳妇,忍耐了多少事,呑了多少辛酸,就觉得或许能抛开她从小被⽗亲教导的一切教养,也是好事。

  她继续说道:“至少,他变得很快乐。娘,你自己也说立明简直像变了个人,天天变著法儿来逗你开心。”

  她表情充満向往。

  “其实…”孙明明声音一低“我想这事是福不是祸。”

  孙老夫人一想,眉⽑渐渐松开,她看着万浣岁“你这丫头,真是大胆,敢这样顶撞我。”

  万浣岁尴尬的一笑,偷偷在心里补一句…攸关命嘛!

  孙老夫人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小红呢?怎么请个大夫这么久?快去催催她。”

  万浣岁心里想…帮我找大夫?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她忍不住朝著孙明明丢过去一个感的眼神,还好有她,不然她有可能被孙老夫人死。

  不过这个孙大‮姐小‬,怎么一副愁眉不展、郁郁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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