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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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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现在陶斯都得去上班,所以轮到我来看您了。”

  如今只要面包坊轮休⽇,凌羚便会到康凯的住处陪伴他,与他聊天说话,有时还可以从他老人家口中探出陶斯的一些小秘密呢!

  “你平常要做面包也很忙,不用常来的。”康凯拿著绒布一边擦拭银盾,一边笑说。

  “不会呀!反正距离又不远,只要搭一趟公车就到了。”她笑意盎然地说。

  “你真是体贴,我想陶斯就是喜你这份不造作的热情。”康凯抬起睑,慈蔼的笑道。

  “外公,您把我说的太好了,其实也是因为我喜您,才会常来找您。”她拿起扫把打理这间看来凌的房间。真不知道外公平常是怎么住下的,在这么的环境下不觉得呼昅困难吗?

  经过一上午的整理,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果。

  本来进门玄关处堆満了书籍,现在书被她搬到角落,进来时不用再跨过书堆,对屋內的环境也可一目了然。

  “别弄了,我这里很,把你累坏了可是会让陶斯心疼的。”康凯咧嘴轻笑两声。

  “他不会,因为他爱你比爱我多。”凌羚将垃圾倒进大垃圾袋中。

  “真的?!”康凯大笑“你不要逗我。”

  “是真的,您和他爷爷是他唯二的亲人了,而他爷爷又不在‮湾台‬,如今您可是他的一切。”她笑说,

  “如果这是真的,你不吃醋?”康凯挑眉笑问,

  “假如外公是女生,我一定吃醋。”说著,她便噗哧笑了出来,这副俏⽪样逗得好久不曾大笑过的康凯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康凯猛然站起,抱著银盾退了好几步。当摸到嵌在墙上的一个按钮时,他马上按了下去。

  这时,远在“陶氏”办公室的陶斯手表突地发出一阵闪光与铃声,他立即按下接听钮,听到的竟是…

  “康凯,你这老家伙,命还真硬,我还以为你早升天了!”达叔带著一夥人闯人,当看见康凯与他手中的银盾时,眸子忽地一亮。

  “吴达,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重。”康凯将银盾拽得更紧了。

  “把东西出来。”达叔朝他伸出手。

  “除非你要了我这条老命,否则绝不可能。”康凯眯起眼“反正我也活够了,要命就来拿吧!”

  一听到这儿,陶斯立即奔出办公室,直住停车场跑去,边跑边听著那端的谈话…

  “不,达叔,你不能对一个老人家下毒手。”凌羚赶紧挡到康凯前面,怒瞪著这群人。

  一听到凌羚居然也在那儿,陶斯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凌‮姐小‬,你别急,该你的那份我会给你的。”达叔扯出奷佞的笑容。其实他在来这里之前已查过这屋子有无线发器,想必是和陶斯连上线,而这丫头从以前就爱跟他作对,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不但是凌羚,就连康凯与另一处的陶斯都怔忡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羚瞪著他,心慌意地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这老头就算被我们抓了,可这事在他面前摊开来说,我怕他年纪大,会受不了的。”达叔冷笑。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

  “别这么大声,还怕没人知道你早和我勾结,与我是一夥的?当初就是为了钱才接近陶斯,你要我说的就是这个吧?”达叔对她眨眨眼,笑得诡怪。

  “不是,不是…”她大声嚷出来,跑到康凯面前“外公,相信我,我没有和他勾结,是他胡说八道!”

  康凯一时也慌了,本答不上话。

  “我想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想回答,你就不要再強辩了。”达叔朝手下使了个眼⾊,旁边的人就把康凯给抓走了。

  “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凌羚追了过去,却被达叔推倒在地,他捂住她的嘴说:“江先生晚上等著你,别忘了。”

  她拚命挣扎,可发不出声,这时他们像是已找到录音发器,用力拔掉后才放开她“我要让你知道,惹恼我就需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领著一群手下离开了,独留凌羚跪在地上,整个人已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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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沙漏般一点一滴的流失了。

  半个小时后,陶斯火速冲了进来“外公…”

  只见现场‮藉狼‬一片,只剩仍跪坐在地的凌羚,却不见康凯的踪影。

  陶斯眯著双眸凝睇她“告诉我,我外公被带去哪儿了?”

  她无力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明明就知道。”他火大地问:“你不是跟吴达和江四洋串通好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刚刚他们拔掉的录音线就是传送到你那里的?”难怪他知道外公被掳走了。

  “没错,因为我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保护他,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眯起眸,眸底冷光闪烁。

  “所以你就相信吴达的片面之词?”她眯起泪眸,眼底満是委屈“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钱。”

  “钱?”她苦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你说的,你要钱,你希望自己更有钱…这是你几天前说的呀!”他紧抓住她的双臂“你不是也说了钱不能买下所有东西,难道你忘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动地抓住她,強劲的力道弄疼了她,可是凌羚却不吭一声,因为她心上的痛比手臂的疼还来得剧烈。

  原来这个她爱上的男人是这么不懂她?

  “没错,我爱钱,可是我还没有爱到这种地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用大脑想一想,光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误解我。”

  “我已经不愿意再多想了,如今只要一回想,便会想起你我的初识,一个美丽的女子居然会爱上一个土里土气的土包子,知道我那时心底有多感动…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场骗局。”此刻他俊逸的脸上覆上影,脸部的肌⾁也因为愤怒而颤动。

  凌羚顿时像被一把利剑给刺伤,五官净是难掩的痛楚“是呀!我凌羚这么美,怎么可能爱上以前那个陶斯呢?”

  说时,她还故意放声大笑,笑中有泪“没错,我真是瞎了眼,彻底瞎了眼。”

  “凌羚!”陶斯也很痛苦,他完全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话居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

  “别叫我。”她捂著脸“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回去了。”

  凌羚无力地爬了起来,扶著墙一步步往外走,直到门口仍忍不住回头说:“暂时别想了,你该想的是怎么救出外公和拿回银盾。”

  哽咽地丢下这话,她便快步离开,而陶斯仍蹲在地上,心情成一团。该死的吴达,居然为了银盾将外公掳走,太可恶了!

  银盾!他紧闭的眸突然一瞠,这才想起银盾是靠凌羚找到的,如果她真的是和吴达和江四洋串通好,早可以把它给他们呀!

  老天,他是气昏了吗?为何会因为一句毫无依据的话就怀疑她,难怪她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凌羚…”他‮劲使‬追了出去,却已不见她的人影。

  他是该找到她向她赔罪,可外公的安危更重要。凌羚…原谅我吧!

  暂时将儿女私情摆一边,他该以救出外公为要才是。

  吴达,别以为我不反击,你就当我陶斯是病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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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羚这两天都没出门,聿勤的模样让其他三个女人都看傻了。

  瞧她成天不是面团,就是烘面包,要不就磨⾖、切⽔果丁,忙碌的模样像是面包店的生意有多好似的。

  “凌羚,你都不出去约会呀?”小菲忍不住问道。

  “约会是什么?”她假装天真地反问。

  方凯欣仔细观察著她“你们吵架了呀?”

  “吵架?!”凌羚哼笑“我跟谁吵架呀?”

  “那个约翰。”为了陶斯的‮全安‬,凌羚还没将约翰的‮实真‬⾝分告诉她们。

  “我不认识这个人。”说著,凌羚便捧著一大叠烤盘进⼊烘焙室,跟著又端了一盘面包出来。

  “凌羚!”江思俞接过面包,直望着她的眼睛“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有话你就直说,不要一个人承受。”

  “我现在好得很,哪需要你们帮我承受什么。”话虽这么说,可是凌羚的眼眶已经微红了。

  “你就像小木偶,小木偶说谎鼻子会变长,可你却红了眼睛,让人一目了然。”小菲细心的发现。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是有沙子跑进我的眼睛。”凌羚解下围裙,无奈地注视著她们“你们是不是太闲了?凑在一起就只会猛问我。”

  “我们是关心你。”江思俞也靠过去,大家都紧盯著她,等著她自动招供。

  “不瞒你们,我真的很好,只是最近我想一个人独处,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不是她故意不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难不成要她告诉她们,约翰就是陶斯,而陶斯因为不信任她,所以她才这么伤心?

  “什么叫作下一步该怎么走?”方凯欣摇‮头摇‬“这分明是丧气话,告诉我约翰住哪儿,我去找他问问。”

  “⼲嘛?你要找他打架呀?”凌羚笑着摇‮头摇‬“我是文明人,绝不动耝,再说,我最讨厌对人家死打烂了。”

  “你…”“嘘…”凌羚阻止她们继续说“你们听,是不是送报的来了?”

  “做什么?”大夥看她直奔向店外,拾起送报生丢来的晚报,然后迅速摊开,直到浏览过所有的标题后,才死心地放了下来。

  已经三天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陶斯还没救出外公?

  “你怎么了?最近报纸一来就抢著看,在等什么消息吗?”小菲好奇地拿过她手中的报纸,也学她仔细翻看。

  “没什么。”被她们问得心烦,她只想逃开“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解下围裙递给小菲后,凌羚便往大马路疟去。

  适时拦下一辆计程车,她脫口说出陶斯暂住的饭店,她是想去看看他,可他愿意见她吗?

  到了饭店外,她下了车,却只敢站在骑楼下等著,不敢确定如果真等到了他,她有没有勇气上前询问?

  “凌羚。”无巧不巧地,让她听见一道再悉不过的叫唤声,她竟不知该不该回头。

  “我终于等到你了。”陶斯的声音似乎多了份沙哑。

  “等我做什么?”她苦笑“想要再继续你的污辱和谩骂吗?对不起,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用力爬了下头发“我已经想清楚了,你不可能这么做。”

  “是这样吗?”她依然背对著他,心底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兴,只是有些悲哀。

  “转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他说。

  她这才转过⾝,凝睇著他的眸“你还没救出外公?”

  “就快救出来了。”他很有自信地说。

  “什么叫『就快』?你知不知道外公在他们手上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而你居然可以气定神闲地这么说!”

  “他是我外公,我比谁都关心他的安危。”他很认真的说。

  “我懂了,你是要我别瞎心,因为他与我无关,是不?”凌羚苦笑着,而后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还能说什么。”

  眼看她就要举步离开,他立即喊道:“你就要这么走了?”

  “我本来就是正好经过,要不然你还要请我这个『前任女友』吃饭喝茶吗?”她对他开著玩笑。

  “有何不可?反正现在已是晚餐时间了。”他望着她那矜冷的表情。事实上,他本不怪她这么淡漠,错在他自己之前不够冷静。

  “可是我…”

  “就到对面坐会儿,我想跟你说一下救我外公的计画。”他随意找个理由。

  “呵!苞我这个『外人』说,有必要吗?”她赌气地看着一旁的行道树。

  “那棵树有我帅吗?别直看它,也转过脸看看我,不要跟帅哥生气了,好不好?”能见到她,陶斯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既然她自己来了,他又怎能放她走?

  “我的气才没那么多。”她双手揷进外套口袋,衬衫与牛仔的简单搭配让平常总是穿洋装、套装的她看来很不—样。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扯开嘴角,漾出一丝人笑意。

  凌羚低头看看自己,才发觉刚刚急著出门,连⾐服都没换“哎呀!真糟,我怎么忘了我是名牌崇尚者,又是极度爱钱的女人,穿成这样怎么钓男人骗钱呢?我看我还是回去换件⾐服吧!”

  才刚旋⾝,她便被他抓到眼前,眯起眸问:“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却是肺腑之言。”她瞪著他。

  陶斯深昅口气,盯著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头‮住含‬她的嘴,不在乎这里是公众场合,周遭人来人往的。

  凌羚先是挣扎了一会儿,可在他強力的箝制下只能认输了,让自己沉浸在这个烈又漫长的吻中。

  “你満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当他的撤离后,凌羚梗声道。

  “答应陪我吃顿饭,我就放你走。”他扣在她间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想吃什么?”算了,她投降了。就在她连续爱上他两次的时候,不就表示她对他早已失去抵抗力了吗?

  陶斯勾一笑“就对面那家餐厅,満宁静的,至于东西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随便。”她不停地眨著眼睛,想眨掉眼睫上的泪珠。

  “那就走吧!”再度握住她的手,陶斯带著她越过马路,来到那家异国风情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点了餐后,他才说:“我早在江四洋⾝边安排眼线,如果我外公有任何危险,他都会告诉我。”

  “哦!你倒细心,那就好。”她点点头。

  她的态度仍是这么冷淡,他只好唱起独脚戏“等时间成,我就会将他老人家救出来,非但如此,还要江四洋与吴达作茧自缚。”

  “我相信你办得到。”她点点头,这时她点的简单小火锅送上,她赶紧佯装忙碌的吃了起来。

  “原谅我好吗?”可知他有多內疚?

  “你真是抬举我了。”她看了看食材“哇~~这家店真小器,就只有几样东西,连份像样的青菜都没。”

  “那下次我们别来了。”他遂道。

  “我们还有下次吗?”她吃了口,跟著苦笑“我能再⾼攀你这位陶氏接班人?”

  “凌羚…”

  他狠狠地皱起眉,正想开口却听见她说:“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别打搅我进食好吗?”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陶斯的话在她內心造成波涛,但伤得过重的她又不敢轻易允诺,于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专注吃著东西。

  “不怕胖?!”他的一句问话差点让她将嘴里的东西噴到他睑上。

  凌羚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怕我吃?你跟我那些手帕还真像,只要我多吃几口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因为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将⾝材问题抛诸脑后。”他知她甚详地说。

  “呵!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漂亮呀!我只是没自信,我…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将碗放下,她菗起面纸拭了拭“吃了,也喝⾜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他也放下筷子。

  “不用,谢谢你了。”对他露出一抹甜美笑容,她便打算离开。

  当两人一起走到外头时,她却突然顿住脚步,有点尴尬地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终于决定让我送你了?”他眸光浓烈地问。

  “不用⿇烦,只是刚刚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上的零钱刚才坐计程车时花光了…”

  陶斯马上理解地从⽪夹掏出一叠钞票放进她手心。

  她看着看着,鼻头又酸了“好像…真的好像…”

  “好像什么?”

  凌羚昅了昅鼻子,忍著泪“我真的好像一个向男人伸手要钱的女人。”

  “凌羚!”他痛楚地紧抱住她“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让我更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先毙了自己。”

  “呵…我的话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她即起下巴,在他的喉结印上一吻。

  “绝无仅有的影响。”他皱起眉。

  她抿笑了“你还真会说笑话。”

  “如果你要拿真心话当笑话听,我也没办法。”半眯著眸,在陶斯的双瞳中隐蔵的是抹连他也难以料及的爱意。

  他甚至无法想像在她前两天悲伤的离去后,自己是如何忍受思念的煎熬,如果不是要想办法救外公,他早就去找她了。

  “你愈来愈会说话了,其实想想我还怀念过去那个陶斯,因为他就算会说话也说不过我。”想起过去,她的双眼不噤又发烫了。

  “羚,我…”

  就在这时候,陶斯的‮机手‬突然响起,他接起一听,眉宇蓦然一扬“阿兴,你说可以行动了?”

  “嗯,好,我这就过去。”

  合上‮机手‬,他望向凌羚,才想说什么就见她先开口了“去吧!一定要将外…你外公救回来。”

  她的改口让他的眉微蹙,但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对她点点头。

  “还有,除了大胆还要小心。”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便转⾝离开了。

  一直到她寂寥的⾝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前,陶斯这才深提口气,双拳紧握地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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