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光透过窗外的凤凰树照在睿乔的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袒露精壮的⾝材,长期晒太的⽪肤变成漂亮的浅铜⾊,经过昨晚的情烈爱,彼此的⾝上都多了几道瘀青跟咬痕。
窗口走过一只优雅的野猫,踩着⾼雅沉静的步伐往凤凰树走去,这是一个宁静的早晨,一切都很舒服安详…
“小蔡!”
狂吼声伴随着狂奔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太过突然的嘶吼打破了宁静,也把窗上那只优雅的野猫吓得掉下窗台。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蝙蝠狰狞的表情跟跑垒时有得拼,大力拍打着睿乔的房门,感觉很像抓奷的大老婆要外遇的老公给他一个解释,其它已经起的队友赶紧冲过来把他架走,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唔…”昨天晚上“劳心劳力”一整晚的均劭被蝙蝠吵醒了,挣扎着用手挡住窗外的光,看了隔壁那个把自己膛当枕头流口⽔的睿乔,摇头摇。他果然没有醒…
门外的蝙蝠还在走廊嚷嚷:“我不要他去杀人犯流氓队!那个广森鹰队里面每个人都像坐过牢的,睿乔过去一定会被欺负!”
其它人连忙安抚他:“冷静!”
“报纸写的又没有经过证实,别想太多!”
“对啊,别吵小蔡觉睡,他也吵不醒,你就别浪费力气了!”
“怎么了?”均劭打房开门,瞬间走廊上一团人都定格,瞪着他的表情有点像看到蛋里蹦出恐龙。“你们是怎样?一大早就在这边吵?”
他搔搔头,浑⾝上下只穿着一件四角,一边问还一边打呵欠。
“就今天早上的报纸写说睿乔有意思要去广森鹰队,广森集团愿意无条件帮小蔡赎⾝付违约金,蝙蝠一看到就抓狂了。”阿浪最先回过神,简单解释。
均劭皱眉:“不可能吧,本没听说啊,而且他上礼拜去赴陈群恩的约才推掉而已。”
“报纸写得很笃定,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小崇耸耸肩,当事人还在睡也不可能挖起来问清楚。
孝哥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看见大家都围在睿乔房门,劈头就说:“你们都看到报纸了?小蔡还在睡?”
大家让开一条路给孝哥走,均劭摇头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孝哥看着均劭穿着四角站在睿乔房门,顺手就拍了他庇股一下:“还睡?今天要练球!”
均劭笑得有点痞,比比门內:“我醒了,觉睡的在里面。”
“好啦!快点起弄一弄,去练习场集合再叫小蔡跟大家说清楚。”
均劭走回房间把门关起来,准备用“儿童不宜”的方法叫人起,门才一关上所有人就贴在门板上偷听,孝哥低声说:“我刚刚拍小侯的庇股,没反应耶!”
“他在上…”蝙蝠的嘴巴马上被其它人摀起来。
“嘘!小声点。”
阿浪挑眉:“哪边赢还不知道,等一下再试试小蔡。”
这时候球队翻译走过来,看他们全部贴在睿乔的门板上,不噤问:“你们在⼲什么?”
所有人马上从门板上弹开,装作若无其事站好一字排开,随即变换队形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往外走,走最后的小崇经过他⾝边笑着拍拍他说:“吃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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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拿到季冠军,今天还要练球,明显睡眠不⾜的队员们个个挂黑轮伪装熊猫,每个人打嗝都还有一点啤酒味,昨晚真的喝多了。场边的总教练也没怎么认真在看他们练球,一个人在角落讲机手,其它队员们才不懂为什么今天明明可以放假却硬是要来练球,好几道含幽带怨的眼光杀向总教练。
场边的睿乔在练投,因为他投球的势姿跟平常一样,所以本看不出他昨晚到底有没有伤到“尴尬的地方”不过他脖子上的草莓肿得很嚣张又很明显,像是怕人家没看到一样。
总教练拍拍手昅引大家注意,示意大家围过来,然后清清喉咙说:“咳,我们练到下午四点,到时候会有人送烤⾁用具跟食物过来,我们直接在这边烤⾁,你们觉得怎样?”
“总教练英明!”
“我早就想把菜圃那里种的菜烤来吃!”
“我们等一下去隔壁的菜园偷拔茭⽩笋来烤!”
原本死气沉沉的队员们突然变得生龙活虎,总教练看得呵呵笑,就说无聊的职生活要多点惊喜来调剂嘛!他们球团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新闻!球团没钱庆祝他们拿季冠军,他们自粕以自己烤⾁庆祝吧!
“啊!”蝙蝠突然惨叫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同时有五只手掌来自不同方向直接往他头上巴下去!
“叫魂喔?”
“靠么喔!”
蝙蝠摀着自己的头申冤:“说到菜我才想到小蔡啦!他还没说今天报纸写的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睡醒的睿乔本来还在恍神,却在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的答案,他只能回答一声:“啊?”
“你有要去广森鹰吗?”勇仔问得直接,因为他晓得睿乔没看报纸。
“不要!”睿乔反回答,连考虑都不用,接着皱眉问:“这消息哪里来的?”
“报纸写的啊。”报纸写得天花坠,结果当事人本还在睡,啥都不晓得。
均劭晓得睿乔早就拒绝过广森鹰的陈群恩挖角,这次的消息只怕是那边单方故意放的消息,意在对睿乔释出善意,不过这边的睿乔还在睡,什么善意都没有接收到。
孝哥拍拍自己的手套,说“好了!讲清楚就没事,练球练球,运动一下才能吃更多。”经过睿乔⾝边时,老大哥习惯的拍拍睿乔的庇股以示鼓励,睿乔没有什么反应,走上球场准备练投。
阿浪跟阿岱走上球场时,特意经过孝哥⾝边,三人低下头,同时问了一句:“一翻两瞪眼,是谁在下面?”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接了一句:“靠!你也不知道喔?”
就这样,谁上谁下仍然是汉殷羊队里的无头公案。
两个小时后,时间近四点,总教练已经在旁边荚凭⾁炉做苦工很久了,场上的孝哥举起双手拍两下:“休息!”
场上的队友冲回休息室换⾐服,有几个队友习惯冲澡完才出来,浴室被占用了几间。睿乔慢一点才走进来,挑了一间最边边的淋浴间,他前脚刚踏进去,均劭后脚就冲进来--
“最后一间,我也要洗!”睿乔上⾐刚脫掉一半,均劭就冲进来说?“挤一挤,快点洗完出去吃东西,不然晚点连渣渣都捞不到。”
或许是习惯了,睿乔已经不在乎跟均劭一起洗,不过均劭转⾝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惹来他的⽩眼:“小心一点,会痛耶!”
“真的吗?我帮你!”均劭马上把睿乔的⾝体扳过来,面对面检查一下他哪里痛,手直接就往睿乔下探去。
睿乔脸一红,回过⾝去骂了一句:“你是要哪里?”
被他这样一骂,均劭一脸惑:“你不是下面痛吗?”人家不是都说第一次过后“那里”会痛?
明明是冷⽔,睿乔却觉得⽔会烫人,手忙脚阻止了均劭不安份的手指:“不行!我是肩膀痛啦!”
均劭没有理他,双手径自在他⾝上游走,吃定了睿乔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反抗他,他更加肆无忌惮,修长的手指在睿乔的髋骨滑走,戏谑的语气带着深沉的占有在他耳边呼息:“你是他们口中的『小蔡』,却是我最想吃掉的『主菜』。”
望一触即发,他们两人的十指,向来害羞被动的睿乔凝视着握的双手,轻轻将两人的手凑到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气氛正好,情氤氲,只差没背景音乐,两人情生意动正准备好好的“运动”一下,杀风景的敲门声让两人瞬间弹离对方⾝体。
叩叩!“你们洗好了没?快点出来吃东西。”神经耝到有剩的打击教练敲门,打断了他们。
睿乔一慌就把均劭的手甩开,大声应门:“快好了!”
均劭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转过头去冲⽔,什么话都不说;睿乔也没有注意到他不⾼兴,两人匆匆忙忙冲完⽔套上⾐服,冲出去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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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睿乔密会旧友陈群恩,汉殷羊王牌投手即将加⼊广森鹰?”
均劭念着报纸上面斗大的标题,眼光移到版面下方的数张照片,是上次睿乔接受陈群恩邀约去吃晚餐的照片,照片中的睿乔依然是招牌扑克脸,陈群恩热情地笑着说话。睿乔不可能轻易允许自己上镜头,所以这很明显是拍偷的照片,但是对于不明⽩內情的人来讲,这些照片的确会让人怀疑起睿乔的动向。
“小蔡知道吗?”阿岱刮着运动饮料瓶⾝上的⽔珠,问对面的均劭。
“他不晓得,也本不会在意这些。”
“可是这已经对我们球队还有总教练造成困扰,阿浪今天早上出去吃早餐被记者逮到,问他知不知道小蔡的事情,平常風騒得要死的他啥都没说就笑着走人。如果小蔡不出来澄清,这种事情会继续发生。”
“我会跟他说。”
阿岱拍拍均劭的肩膀:“⿇烦你了,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直接叫小蔡出来说清楚,他的个又容易想那么多,你跟他比较,还是你去跟他讲比较好。”
均劭笑着搂住阿岱的脖子:“你三八什么,我们是同一队的队友,这种事情当然要一起面对。”
“不过这次广森鹰做得太过份了,他们以为这样对媒体放消息就可以动摇我们,利用陈群恩找小蔡出去吃饭的照片当作证据,还直接放话说要帮小蔡付违约金,月薪二十万请他过去,用这种手段抢人太卑鄙了!”
“小蔡也有错,他应该要出来讲清楚,可是他没有。”
“对方对他的个也摸得很清楚,知道他本不会主动出面澄清。”
“我知道了,我会跟小蔡说。”
这时候正巧有四五个女球走进餐厅,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很奋兴地冲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明亮丽,直接就对着均劭说:“你可以帮我签名吗?”
来自球的要求,也不是什么过份的请求他大多都会答应,很慡快地接过女球自备的奇异笔,却发现没有东西给他签,他要笑不笑地着问:“要签在哪里?”
女球对着他笑得灿烂,美得让人几乎难以直视,笑着说:“签在我的⾐服上,要签前面哦!”就是要签在女生⾐服的正面就对了!大部份都说要签在背后,对于这种要求要签在前面的,他有点不习惯,不过他还是拿着笔问:“签哪边?”
漂亮的女孩很率真地指着自己的右上方“签这里。”
均劭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要丢下笔逃走,眼前的女孩子对他散发了很強烈的好感,他也确实承认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可是他目前对谁都没有趣兴,再说他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大庭广众之在女孩子的右上方签名,他还要不要混啊?
“不好吧!不然我签在你背上好不好?一样可以签肩膀下方。”即使自己觉得百般不妥,很想要強硬的拒绝,但他还是涸仆气地对女孩暗示这样不好。
女孩也很直接,明亮的大眼睛对着他放电:“我很喜你,你要签哪里就签哪里。”
“那我签在你⾐服的袖子就好了。”说完均劭马上帮女孩签名,直接在她的⾐袖上留下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开玩笑,男运动员字丑算是正常;,不过不管字再怎么丑,签名一定要练,像他就把签名练得-很“艺术”--就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懂的意思。
女孩大概也知道他没那个意思,签完名之后就忿忿地走人,临走之一则还留下一句:“我等一下就去堵蔡睿乔,他应该会喜我这一型的。”
不!他喜他这一型的。均劭差一点就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脫口而出,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他只能头摇苦笑?毕竟球百百种,总是有各种不同的类型,他也只能认了,如果不理会球还会被说太跩,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标签。
“你在看她吗?”睿乔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十站在他⾝后冷冷地问。
均劭心里暗自庆幸睿乔在他⾝后,刚刚那个女球绝对不会找到他,他没有感受到睿乔口气中的不⾼兴,只是转⾝对着他说:“她说你一定会喜她那一型的,还好你在这里,被她找到你应该会被烦到受不了。”
“我不会让她们有任何机会。”他对球自始至终都是那一张扑克脸,从没给过什么好脸⾊,当然也不会有人说他跩或什么的,可是均劭跟他不一样,他是笑脸人的类型,对谁都一样微笑,反而因此让更多女球对他存有遐想。
“也是,你那么酷谁敢靠近?算了,不要再想了,赶紧去练球。”均劭说完就拉着睿乔往练习场走,没发现睿乔的脸⾊始终没好过。
不安的情绪是从一点一点的累积开始,睿乔知道他对球们好,可是看在他眼里总是特别难以忍受,而均劭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能把这样的情绪庒下来、放在自己的心底,独自承受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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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下雨前后,草地上都会有一种气味,站在球场上会被那种味道包围,尤其是在投手丘上闻得更清楚,有点像是草的味道,记得好几次冒雨练球,他⾝上的汗⽔混着透的球⾐,还有草混着雨⽔的味道,让他难以忘怀。
睿乔躺在上发呆,靠着均劭的枕头闻味道,感觉脑海里有一种悉的。有些味道像是毒葯,一碰就难以摆脫记忆的枷锁,不管隔了多久,只要一闻到悉的味道,记忆的宝盒就会再度开启。
在均劭的⾝边,在他的上他的被子他的枕头他的⾐服他的⾝上,都有一种独特的香气,那是一种烙印在脑子里面的独特气味,他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这种味道他会记得一辈子。
罢洗完澡的均劭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看见他在上发呆,也跟着躺到他旁边的位置。
有些味道一旦在记忆里面生,就一辈子都忘不掉,像是小时候被灌葯⽔的味道、吃牛糖那种甜甜的香味,还有过年时厨房里面年菜混着线香的味道…他在均劭的颈边,闻着他⾝上的味道、一种清慡的香气,他说是什么海洋味道的洗发啂,被他洗起来却变成一种温柔的香味,他倒觉得有点像是泪⽔的味道。
他的味道,温柔得让人想流泪。
均劭问他:“帮我掏耳朵?”
睿乔坐起⾝,让均劭的头枕在他的腿大上,拿起头的掏耳器帮他掏耳朵。
静谧的空间里,无言的温柔在空气中流转,均劭的侧脸贴在睿乔的腿上轻轻说:“报纸讲成那样,你都不想澄清吗?”
睿乔专注地清理着均劭的耳窝,淡然回应:“我不想解释那么多,没有就是没有,我自己问心无愧为什么还要去解释?硬要澄清什么,只会让人家觉得我愈描愈黑。”
“可是有些话你一定要自己说清楚,不然别人本不知道。”
“我没有做错事,那些都是别人讲的,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上媒体?我讨厌那些眼睛跟镜头,我的舞台只有球场,其它的我本不想管。”
“你真的毫不在意那些人说的吗?不要骗我。”
睿乔停下手边的动作,把掏耳器往头上一丢,双手抱看着自己腿上的均劭:“我不想在意他们说什么,可是他们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跟心情。”
均劭从他腿上爬起来,坐在上跟他面对面:“你在意报纸上的胡言语,既然这样你就澄清,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要什么都不说,然后自以为所有人都会了解你!”
很多次,均劭都被睿乔的态度惹⽑,他总是觉得清者自清,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可是他不说,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只会让事情更严重。这一次,广森鹰抓准了他不会主动澄清的态度,在媒体上放话,让球队还有许多支持他们的球不安,他还是不想出面。
“你想要我出面澄清就讲清楚,我会去做。”
“我希望是你自己知道问题在哪里,而不是我叫你去你才去!”
两人的态度都很強硬,眼对着眼,谁都不认为自己有错,睿乔咬着牙不肯低头,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不知道均劭到底不満些什么。他要他澄清,他就会去做;他要怎样,他就愿意配合啊!为什么他被媒体错误报导受气了以后,均劭也认为他有不对的地方?
均劭深深昅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不想看睿乔満是委屈的眼神十丢下一句:“你不知道我气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
“我气你什么事都不说,自己受委屈了也不反抗,可是…”均劭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我更害怕你什么都不说,这是不是代表如果哪一天我们被家人、被外界发现了关系,你还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气你这样的个,总是把事情往自己肚子里呑,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别人本不懂,我怎么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你没说过,我怎么脑葡定?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所看见的、相处在一起的蔡睿乔,陌生得让我害怕。”
睿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他不说,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沉默;他不想解释太多,因为他的解释往往对事情没有帮助,久了他也不想多说,他已经忘记了该怎样为自己辩解,就像现在,他不会对均劭说他爱他爱到怕自己多说了什么会让他生气,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可是沉默的自己还是惹他生气了。
睿乔抿着,别过头去不让均劭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哑声说着:“我知道我被动,可是你也从来没有对我说清楚。”
太多的委屈,只化成这短短的两句话,心酸的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均劭转⾝走出他的房间,临去之前留下一句:“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门关起来之后,睿乔用力地搥着发怈,咬着死命不让自己掉眼泪。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因为自己太闷、太不懂得表达心情,均劭跟自己不一样,他天生就是那么耀眼俊秀,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他值得“正常”的女孩子陪他一起生活在光下。如果让其它人发现他们两人在一起,会毁了他的未来,同恋三个字太沉重,他自己背就够了!或许他们真的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只是依照自己想象的样子去相处,他什么都不晓得,什么都了!
他好难过,全⾝上下都闷得快要炸爆,好痛好痛!心脏纠痛到没有办法呼昅,他好爱他,怎么办?可是他走了“冷静”是该要冷静多久?他的双手扭着单,任由均劭的味道占据了他的⾝体、他的呼昅,让泪⽔的味道⿇痹⾝心。痛到了极点就会⿇木,是不是非要这样彼此伤害才能证明彼此相爱?被均劭的话伤害了,那一瞬间他也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认识过他?为什么他的眼神可以那么冷酷忍残?就算彼此陌生也会被深深地伤害吗?他不懂爱情,却在这一剎那发现爱情竟然是这么残酷的东西。
壁房间的均劭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一样闷。
“爱你愈久我愈被动…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是你让我的心失去自由却再也没有勇气放纵,没有勇气放纵…”均劭在自己的房间轻轻哼着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心酸,哼着哼着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
靠!妈的!他不过就是要一个确切的名份而已嘛!他真的很怕有一天他们两人被公开,睿乔像这样什么都不说,其它人帮他否认,他就默默接受了,那他会难过死!他有勇气面对一切,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坚持未免太薄弱,他只是要睿乔的一句话,只要他说爱他,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就算为他去练投蹲捕他都无所谓,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他会感觉自己像笨蛋一样一头热。
“该死!都是广森鹰跟陈群恩!”舍不得骂睿乔⻳⽑,他只好迁怒别人。
均劭自己也清楚两人的个本来就不同,问题早就存在很久,这次的事件只是个引爆点,他们迟早要面对。或许…他们两人都太倔強了,嘴巴也很硬,抵死都不说一句“我爱你”直到现在问题爆出来,两人才发现什么都做了却没有一句确切的承诺,只能隔着墙壁猜测对方现在在想什么。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继续哼着梁静茹的“勇气”均劭很想直接冲过去问隔壁的⻳⽑乔,他到底有没有爱他爱到⾜够面对这个社会的眼光?如果没有这样的决心,他的爱情就没有意义。
着一堵墙,均劭跟睿乔两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间沉默了一会儿十然后同时抬头对着墙壁低声说了一句--“我爱你。”可是谁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隔着一堵墙的“我爱你”已经失去意义,他们只是在各自的房间里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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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蔡,你是怎样?怎么眼睛肿得跟面包一样?还有⾎丝,哇靠!还満像草莓果酱面包的。”睿乔一踏进去练习场,阿浪就忍不住大声嚷嚷。
“没事。”睿乔闷闷的,径自把东西放在椅子上准备练球。
“吵架了喔?”勇仔在旁边修指甲,闲闲地说着风凉话。不要怪他没⾎没泪没同情心,因为他刚刚差点被均劭的球打到,均劭今天也一样火大,双眼布満⾎丝。
“吵架喔?啊就大声谯一谯,互骂个十分钟就没事了!”心直口快的蝙蝠很直接地反应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事情如果那么简单就不会天天有社会新闻报导有人吵架互砍。
“我去练球。”睿乔不想再多说什么,自己走到练习场上开始跑步热⾝,他在练习场的场上跑步,而均劭在场央中的草地上练球,两人谁也没看谁。
场边的队友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吵架了!一旁的小明在笔记本上迅速画下一只怒气冲天的猴子跟一个生气的小男孩,两人背对背,谁也不理谁,一旁散落几颗被怒火烤焦的球。
睿乔跑了场十圈以后,开始练投,愈练手劲愈強,也不管自己到--投了几球,就是一直投,站在场边的他眼前只剩下手中的球,他用力地丢,豁出全⾝的力量投注在球上,所谓的投手就是把灵魂与力量都灌输在球上,掌握球的速度与方向,以球为名的斗魂就是他唯一的信念。
真的那么专注在球上吗?他眼底的悲伤说明了他的心情很混,即使控球很好、球速很惊人,他仍是凭着本能在投球,他本不晓得自己的⾝体在做什么,只是靠着反动作在投球。
直到场边的投手教练发现不对劲,走过来看着他,睿乔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蹲在场边,低着头不说话,教练转头问陪他练球的练习生:“他投了几球?”
“两百八十七球。”颤抖的声音说出惊人的答案。
蹲在场边的睿乔筋疲力尽,汗⽔不停滴在沙上上,他的声音沙哑无力,轻轻地呢喃:“我的肩膀很酸痛。”
倔強的投手从不喊苦,可是连他自己都说出自己有问题时,代表问题已经很大条!投手教练当机立断,对着休息室喊:“医生!担架给我驶过来!”
均劭比队医还要更快地冲了过来,蹲在睿乔⾝边问:“怎么了?”
一脸痛苦的睿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队医扶着上车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