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纪家兄弟驾驶著帅气的玛莎拉蒂3200GT,载著盈盈在公路上飞驰。
而盈盈却闷闷不乐,提不起兴致来。
因为纪家兄弟不是全体到齐…唉,无趣!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捧场至极。
“盈盈,我们上哪玩?你说话,我和大哥全听你的。”
说话的是纪家老么…纪蔚寰。
他的性格很开朗、很爱玩、很直率,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大男孩,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比许多女生还要漂亮。当然,要比盈盈,他是比不过的。
纪蔚寰只大盈盈两岁,他常常嚷著说:“将来娶的老婆,眼睛一定要比我更大、更人才行的。”所以,他一往情深地追求著盈盈,其中一个原因也真是盈盈是他所见过的、唯一符合标准的女孩。
“去哪玩都可以。”盈盈对著车窗外,心不在焉说。
“大哥,怎么办?”纪蔚寰拿不定主意,只好向大哥求助。
纪蔚庭托托金边眼镜,笑说:“就去山上看夜景好了。”
盈盈苦著睑,难道这就是妈妈口中成男子仅能提供的节目吗?
“看什么夜景啊,闷死人了!”她叫著:“我还宁可去从没去过的迪斯可舞厅开开眼界呢。”
“这不就有去处了吗?”纪蔚庭说:“老三,把车开到『嘉年华』吧!”
“喂,你们家还有一个男丁跑去哪儿啦?”她憋了半天,最后忍不住还是问了。
“去约会呀,还能去哪?”纪蔚寰迅速回答。
“喔。”明知答案,可是听见他那样说,盈盈失落感还是好浓好浓。
“对了!”纪蔚寰拍膝叫起来:“我们应该找二哥一起去舞厅疯狂大玩一番,以前二哥最爱泡舞厅了。”
“是吗?我怎么都不晓得?”她说。
“因为那是二哥高中叛逆时期的事,你怎会晓得?你当年才读国小呢!”
“那纪蔚宇铁定是个舞林高手喽?快快快,快打电话约他一起去。”盈盈又惊又乐,过不了多久她又可以看见心上人了。
“好耶!”纪蔚寰一头热地说:“盈盈,告诉你,我二哥什么舞步都会跳,连西班牙的那种佛拉明哥舞步照样难不倒他。”
“太神了吧?”盈盈眼瞳亮晶晶,迫不及待。“那快约他来呀!”
纪蔚庭与纪蔚宇通了电话,约定地点,分头前往会合。
不久,到达“嘉年华复合式餐厅”的停车场,盈盈钻下车,仰望着招牌。
“不是说好去迪斯可吗?怎么到餐厅来了?”她一睑不解。
纪蔚庭解释著:“这是复合式的餐厅,里面可以享受美食,可以跳舞狂,还有摇宾歌手现场演唱供你欣赏,不比一般迪斯可舞厅,这里是非常高尚的娱乐场所。”
盈盈点点头。只要有纪蔚宇,哪里都没问题!
于是他们三人先行进入,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盈盈好奇地看看舞池、看看装潢、看看别桌客人。富丽堂皇的设计及摆饰,她是见多不怪了,倒是从天花板坠下来那一串串葡萄似的小小灯泡,让她爱得目不转眼。
“好可爱呀!”她指著说。
纪家二兄弟都望着她,一个是痴痴的目光,一个是深深的注视。
奇幻动听的爵士乐,五颜六的灯光织著,筛落在舞池。她想像纪蔚宇拥著她跳华尔兹的画面,带著她旋转又旋转著…啊!那是足将撼动她灵魂殿堂的圆舞曲。
“纪蔚宇怎么还不来呢?我想看他跳舞。”而且,她还想把生命中第一支舞献给他。
“对呀,二哥动作好慢喔。”纪蔚寰也嘀咕著。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听说这里的法国菜很可口。”纪蔚庭说。
“好哇,你们帮我点餐,我去化粧室。”
盈盈离座,闪入化粧室,对著大镜子,钜细靡遗地检视著自己。
口红很好,没有掉;发型很好,没有;衣裳很俏丽,黑红格子你裙搭配斜肩的针织衣,一双均匀修长的美腿引人遐思;而她脸庞粧点的薄粧,更使她美得无懈可击。
她对镜子绽放充自信的笑容,她今夜会把林梦洁比下去的。
回到座位上不久,盈盈感觉纪蔚宇似乎来了,她抬眸一看,真的,他来了。
当然,那可恨的林梦洁也来了。
盈盈关切地细看林梦洁的装扮,她穿著一袭水蓝色的长裙,仍然长发黝黝,仍然衣裾飘飘,典雅出众得不得了!
她一出现,现场马上有不少男士盯著她瞧,他们的眼神盛著欣赏与赞美。
盈盈颓丧地收回视线…
幸好,纪家另外的两个俊男还是忠贞不移,眼里只装得下她,对于林梦洁的飘逸脱俗浑然不觉。
纪家三个兄弟二比一,她还是赢!
纪蔚宇挽著林梦洁踩过舞池走来,变幻不定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营造出童话世界里头王子与公主般的气氛。
“盈盈、蔚庭、蔚寰。”林梦洁柔声向大家打招呼。“小梦姐姐!”盈盈甜甜地喊她,一边猛推旁座的纪蔚寰,说:“你走开、你走开,我要小梦姐姐坐在我旁边。”
她得先发制人,阻止林梦洁坐在纪蔚宇身边。
“搞什么呀?”纪蔚寰莫名地抵挡劣势。“梦洁当然是陪二哥坐,为什么来抢我的宝座?”
“啧!”盈盈耐心有限,情急之下,脸色就摆出去给他看。
“我们女人一国,你懂不懂啊?女人有女人的话要说,男士非礼勿听。除非你是中的太监,那你只管赖著不动没关系!”
“哇!我才不当太监。”纪蔚寰弹起来,乖乖让座。
盈盈诡计得逞,连忙热情洋溢地拍拍椅垫,涎著脸蛋讨好情敌。“小梦姐姐,来坐这里,快点快点,人家有心事跟你说呢。”
林梦洁盛情难却,顺著盈盈坐下来。
她一面展现优雅的坐姿,一面望着盈盈的眼睛,真诚地说:“怎么啦?盈盈,你有什么心事要告诉小梦姐姐?”
盈盈转著眼珠,她该如何应答呢?
老实问她,她跟自己谁比较美吗?神经。
暴纪蔚宇过一个性感尤物的女朋友吗?
饼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构成不了太大的杀伤力。何况还会得罪纪蔚宇,损人不利己。不妥,不妥!
“唉…”她用力叹气,同时灵感乍现。
梦洁笑问:“你这小开心果叹什么气?说呀,小梦姐姐帮你解决烦恼。”
你愿意自杀吗?
她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不过,相同的笑容,在林梦洁解读起来,却是充天真、感激和信任的可爱笑容。
“我好烦喔。”盈盈凑近梦洁,附耳对她说:“因为我不知道要爱谁呀!”
她在林梦洁面前,快速地瞄过纪蔚庭及纪蔚寰,让林梦洁明白她所指为何;另外,也让纪家两个当事人意识到…她们在谈论他们。
“啊!原来是这样!”梦洁恍然大悟。
“就是呀!”盈盈抱住她,更亲密地倾诉著:“小梦姐姐,你也看见了,纪蔚庭和纪蔚寰都在追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接受谁。”
林梦洁笑看她的天真无。
她深锁愁眉。“我问过妈妈了,妈妈说只要是纪家三兄弟,那么把我交给任何一个,她都能放心。我知道我年纪还小,不必急著男朋友,可我还是有一点点渴望恋爱!怎么办?我总不能同时跟两个男人谈情说爱呀,那不是太了吗?”
“嗯…”听她这么一说,林梦洁也认真寻思起来。
因为真心疼爱著盈盈,所以她把盈盈的困扰揽成自己的问题。
纪家三兄弟都很优秀,若以性格而论,纪蔚庭温文儒雅,纪蔚宇桀惊不驯,纪蔚寰明朗利。再以外貌条件来说,纪蔚庭英,纪蔚宇帅气,纪蔚寰俊俏。
即使去除纪蔚宇,要在其他二兄弟抉择一个情爱对象,仍是难题。
“小梦姐姐…”盈盈摇晃她,等不及要听答案。
“盈盈…”梦洁为难极了。
她的一句话,将严重威胁两个男人的爱情命运,一个得偿所愿,一个被判出局;而这惹人怜爱的女孩,她的未来、她的婚姻,或者也在自己的判断里维系。
“我…盈盈,你得自己挑出你的爱人呀。”她说。
“我不要!”盈盈撒赖、撒娇道:“小梦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所以我才跟你漏心事,现在你什么都了解了,怎么忍心看我忧愁苦恼呢?”
“这…”梦洁慌乱起来。对呀,盈盈年纪还小自己不该丢著她,害她独自面对问题。“好吧!那你说说你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盈盈可不傻,她才不接这一招。
“那你比较倾向谁呢?”看着盈盈惑的表情,梦洁主动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你比较喜欢谁?”
“我都喜欢啊!”其实她都不喜欢。
“有没有哪一个喜欢的程度比较多?”
盈盈摇摇小脑袋,哭丧著脸蛋:“都一样多嘛…怎么办?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坏女孩?”
“当然不是呀!”梦洁急著制止她胡思想,和颜软语地说:“你还小,你还不懂爱情,所以你把他们都当作好朋友,你这么纯洁,怎么会水性杨花呢?别自责,好不好?”
“你们说完了没有?”纪蔚宇真是受够女人的长舌天赋。
梦洁愕然地看看情人,盈盈则是受了冤枉似的闭嘴发闷。
她们才说几句话而已,五分钟都还没过去,眼看功亏一篑,事情就要成了,纪蔚宇瞎闹什么嘛!
“梦洁,起来,我们去跳舞。”纪蔚宇伸来邀舞的手掌。
“小梦姐姐…”她楚楚可怜的,祭出哀伤的求救眼光。
“小纪。”她不能舍下无助的盈盈,只得冒险婉拒邀请。“再等我一下好吗?我和盈盈还有话说,你和大哥他们先去玩吧。”
纪蔚宇怒目瞪住她们两个,接著用力甩甩头。“随便你们吧!”
他迳自走向舞池,自己玩乐去了。
绝佳良机!趁著纪蔚宇不在,盈盈忙著把其他两个也打发掉。
她双手叉地编派著:“嘿,纪蔚庭、纪蔚寰,你们两个也去跳舞嘛!我和小梦姐姐的体己话还没讲完,你们先避一避,等我解开心结,才会有心情快快乐乐地陪你们狂啊!”那两兄弟对看一眼,没有异议,很绅士地退开,把小空间让给两位淑女。
太好了,障碍尽除,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挥洒自如了。
“小梦姐姐,到底我该怎么办?”她一秒钟入戏。
梦洁却是无言以对。
“那假装你是我,假装纪家只有两个兄弟,而没有纪蔚宇,你会选谁?”盈盈用错误的方式,她上当。
梦洁落入圈套,闭上眼睛,深深思索著。
如果她是盈盈,一个活泼、可爱、骄纵、任的女孩…那么,她和纪蔚庭一起,会比较适合些。
毕竟纪蔚庭比盈盈年长许多,因为爱她,他有足够的包容力迁就她、宠溺她。
而纪蔚寰与盈盈年纪相近,还正在血气方刚的阶段,如果盈盈选择他,那么感情好的时候是很好,吵架起来恐怕互不相让,两败具伤,成为吵吵闹闹的快冤家。
是的,为了盈盈著想,她会选择纪蔚庭。
“小梦姐姐,怎么样呢?你想到了吗?”
看她的神情,答案应该水落石出了。
“盈盈。”她握著她的双手,恳切而爱护地叮咛著:“小梦姐姐要提醒你,我的答案只是我个人主观的想法,你把它当成参考意见就好。至于你要怎么选择,还是要问问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知道吗?”
“知道。”盈盈兴奋地点头。“那你选了谁?”
“纪蔚庭。”她说。
林梦洁这下完蛋了!
讲出这三个字,她就毁了。
不管今天从她口中说出的名字是纪蔚庭或纪蔚寰,只要她敢说,她就注定要栽在她孙盈盈手中了。
纪蔚寰将不能容下她,而纪蔚庭也不会因此感激她,至于纪蔚宇嘛…哼,他更是不方便原谅她…
等著瞧吧!盈盈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不知道怎么搞的?
从那次舞厅出游过后,盈盈对于纪家老大与老么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对纪蔚庭笑脸相,柔情似水,他的约会一概得到盈盈乐意的答允。
而纪蔚寰所遭受的待遇恰好反过来写…盈盈对他超级淡漠,极端冷落。
只要是他打来的电话,孙家不是说“还没回来”就是“刚出去”他热烈追求的一颗心,就此变成最没价值的垃圾,被盈盈踩在脚底下践踏。
孙夫人对这种现象也感到奇诧,问过女儿,女儿甜蜜冲著她说:“我孝顺你呀,所以挑了那个你中意的乘龙快婿!”
孙夫人虽不相信,但也只好摇摇头,没她的办法。
纪家三兄弟联合起来,为此开了几次家庭会议,无奈三个臭皮匠,还是摸不透孙家千金的心思。
最忿忿不平的自然是纪蔚寰,他不甘而受伤,怎么也掩饰不了从心脏战悸出来的那一份消沉苦涩。
“大哥,那一天晚上的情形你全都看见的,我确定自己绝没有哪个地方得罪盈盈,为什么今天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对我置之不理,却对你礼遇有加,我真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
很明显地,纪蔚寰的语意中指出:大哥恐怕背地里做出了什么有利他自己的事情来,才会害自己情场失意,栽了个大筋斗。
听出他话中有刺,纪蔚庭也沉著脸说:“老么,我们兄弟一向公平竞争,作风磊落,今天你这种表现,真令人失望…”
空气一下子凝结,老二、老三吃惊望着他们的大哥。
纪蔚庭顿了顿,试图缓和自己的语调:“当初,我们不是都约定过了吗?你我之间,不论最后谁追上盈盈,失败者都要心服口服,为对方献上诚挚的祝福。”
“大哥,我…”纪蔚寰不,却不再申辩。
爱情冲昏理智,冲昏他们和睦团结的手足之情。但是,他对大哥所说出这番伤感情的话,又何尝不失望呢?
“你们内哄吗?自相残杀的感觉过瘾吗?”忍无可忍的纪蔚宇,这时放大声量,镇著场面。
纪蔚庭、纪蔚寰没好气对看一眼,默然不语。
“一个孙盈盈就把你们搞得兄弟失和,如果你们现在就为了她不可开,那将来谁真娶她进门,我们三兄弟岂不是要闹分家了吗?—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喜欢孙盈盈什么?那种又刁钻又古怪的脾气,又任又幼稚的内涵,你们竟也看得上眼?还荒谬地僵在这里为她争风吃错?你们两个被她下符咒了吗?”
“别偏激。”纪蔚庭说:“盈盈有她的优点,她甜美的时候,足以把人融化,心思又比一般女孩聪明许多,和她说话感觉心里很熨贴。”
“不错!”纪蔚寰也来帮腔。“尤其她最有魅力的一点,就是她的变化无常!一成不变的女孩无法引发我的感情,我就是爱盈盈酷似千面女郎的风情。”
“那很好!”纪蔚宇出言奚落他:“你现在不就领教到孙盈盈变化无常的面貌了吗?既然你都那么说,老么,那你还跟大哥闹什么?”
纪蔚寰无从反驳,为之气结。
“好了,都别说了!”纪蔚庭下了结论:“老二,你是旁观者,说起话来自然不痛不,可是别看轻了当局者的心意;老么,你也别这么沮丧,今天我一定帮你从盈盈口中讨到原因。”
纪蔚寰盯著大哥,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纪蔚宇也住口不再说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讨厌盈盈,他承认她孩子气归孩子气、烦人归烦人,在很多时候还是可爱、有趣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家兄弟为了一个盈盈针锋相对,搞得感情失和,又兼丧失男尊严,这样不是太没有骨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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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呀?”
盈盈被纪蔚庭约出来质询著。真是温,她等这一刻实在等待得太久了。
纪蔚庭托托金框眼镜,不疾不徐又覆述了一遍。
“我是说,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热络起来,而对老么冷冷冰冰?之前我们不是都一起玩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你似乎排挤著他呢?”
“纪蔚庭。”她巧笑说:“三人行游戏你玩不腻吗?”
他一愣,想不到盈盈如此直接。
她的话入了他的心坎。没有一个男人喜欢暧昧不清、浑沌不明的爱情模式。
她收起调皮,再接再厉,把预习过几百遍的台词,用丰富的声音表情念出来。
“我虽是富家千金,但是我没有那种希望全世界男人都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狂妄与贪婪。男朋友不要多,只要一个就好!”“嗯。”纪蔚庭觉得很正确,自己一向秉持著与她相同的爱情观。
“我不想在你和纪蔚寰两兄弟之间玩捉藏,享受你们的恭维与付出,然后像一条捉不住的泥鳅,从你的手中滑到纪蔚寰手中,再从纪蔚寰手中溜到你的手中,颠三倒四,玩著你们的感情。”
与他凝眸相对,盈盈清楚地望见他的感佩与嘉许已贴在眼瞳。
纪蔚庭先是沉地聆听,后来他正说道:“盈盈,你说得很对,你具有现代女孩少见的矜持和庄重,今天我对你刮目相看,而且,我不得不说,你这一番话使我更加为你著。”
盈盈回他一个巧笑倩兮。
“只是…”他有些惑。“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好男人呀!”
纪蔚庭感动而欣喜,但他仍惦记著纪蔚寰的忧苦,不喃喃自语地说:“那老么怎么办?”
“爱情是自私的,我管不了他怎么办。”盈盈含情脉脉地说:“而且…爱情也是占有的,你总不会希望和他一起分享我吧?”
“当然不。”他马上表态。
“那么我是你的了。”盈盈笑着,轻轻地说:“希望你别辜负我…”
“我绝不辜负你!”他指天发誓。
她的A计画算是一举成功!
从今夜起,她是纪蔚庭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
她可以成天到晚往纪家跑,反正纪蔚庭天天要上班,所以纪家只有放暑假的纪蔚宇和纪蔚寰。而纪蔚寰可能会触景伤情,躲在房间不出现,那么…这整个暑假,不就全部属于她跟纪蔚宇两人独处的时光了…呵呵!
至于,什么时候铲除林梦洁呢?
会的,等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她会动手的。
现在,不如先让她近水楼台地逗逗纪蔚宇吧,也许他就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到时候不必亲自动手,只消煽风点火,纪蔚宇便会把林梦洁给一脚踹到冥王星去。
咯咯咯…她得意地想,她真是一个坏得完美、坏得一心一德,还贯彻始终的小魔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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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回到家里,洗了个香的澡,心满意足地摊在上。
她想了想,觉得愈早行动愈有利,所以马上一通电话打给纪蔚庭,开始情话绵绵,制杂邝爱假象。
他们讲了很久、很久,盈盈从来也没有讲个电话讲了九个钟头的记录过。
可想而知,这通热线电话通宵达旦,收线时,已经是天色大白,早上八点。
讲了那么久的电话,究竟他们都讲了些什么?
想来就好笑!连盈盈自己也觉得他们怎么都净讲一些无聊的废话?
当她说:“你爱不爱我呀?”
他就答:“我爱你!”
当她再问:“你爱我有多深?你爱我能多久?你会不会变心?”
他就再答:“我爱你比山高、比海深;我对你至死不渝,永不变心!”
这纪蔚庭也未免稳重过了头,一问一答,一板一眼,简直符合新生活公约…整齐、清洁、简单、朴素、迅速、确实。
因此,她得到一个结论:全世界的对话中,就属“情话”是最没有营养、最没有创意的一种。
不过纪蔚庭还是有出人意表的回答。比方说,她问:
“既然你那么那么爱我、那么那么无法失去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纪蔚庭倒一时沉默了。
“你会哭得伤心绝,心碎肠断吗?”她打死都要追出答案。
“嗯…”他严肃应著:“那就要看看你是怎么样一个死法了。”
“什么意思呢?”不是装的,真听不懂。
“如果你是坠机死的、车祸死的,在赶去认尸的时间里,我还有一点时间哭上一哭;可是,如果你就在我身边,那么不管你是失足坠楼,或是意外落水,那我就不必哭了,直接跟著跳便是。”
多么中听的答案啊,真是“经典”极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难怪妈妈选中他,难怪林梦洁支持他…
盈盈笑了又笑,伸一个懒,起梳粧打扮。
虽然一夜未眠,但她不累、不渴,也不困,因为她还要马上杀到纪家,找纪蔚宇施展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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