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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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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天覆地。

  火般燃烧的感觉,从胃部开始点燃,沈蕾的思绪昏昏沉沉,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咒骂的声音,还有一张十分帅气的脸庞带着怒意,在她半开半闭的视线里像是海浪般地显现。

  她感觉得到有一双強劲的手臂将她拦抱起,登登登地好像是在爬楼梯。

  不过,这是要去哪里?算了!对她来说,去哪儿都已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处的地方就是失恋的地狱,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糟糕透顶。

  这一天对雷上爵来说,简直就跟噩梦无异。

  好心的酒保帮他联络了饭店的服务人员,借给他们一间客房使用,他⾝上那套名牌西装,全部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酒鬼给吐得体无完肤,无法见人。

  先将这个始作俑者搬到上休息,自己则褪去了⾝上的⾐服,给客服人员烘洗,扭开了浴室的莲蓬头,彻彻底底地把自己洗个⼲净。

  哗啦…

  哗啦啦…

  隐隐约约的⽔声扰了原本躺在上休息的沈蕾,她的⾝子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不舒服的;黑⾊的长发随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甩啊甩地,最后她疼痛裂的小脑袋终于下达了一个指令…

  她、要、洗、澡。

  纤细的莲⾜甩去了⾼跟鞋,一步一步踏在柔软的灰⾊地毯上,如猫般轻盈;那件漂亮柔软的⻩⾊小礼服已经在走路之际褪去;同⾊系的‮丝蕾‬罩也被甩到了一旁小天使雕像的⽔晶抬灯上;虽然天旋地转,头痛裂,但沈蕾终究还是找到了传出⽔声的浴室大门。

  “…介意再多一个人吗?”

  就在雷上爵全⾝上下抹満肥皂泡泡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从他的背后响起。

  若是平⽇听到这样的邀约的确是人的,但是现在的雷上爵只觉得冷汗直流。听这声音,难道…难道…

  他回过头,只见深⾊的木质大门早就被打开,蒸气袅袅,却依稀可见沈蕾玲珑有致的人线条。红通通的脸颊上一双⽔眸漾无限舂情;微启的红里贝齿和香⾆可见;⽩皙的⾝子上,⾼耸的‮红粉‬蓓蕾与‮腿双‬之间隐密的丛林毫无保留,全部⼊了他的镜头之中。

  刚刚在酒吧里泼妇骂街的那副模样完全不见,此时此刻站在雷上爵面前的沈蕾,风情万种,教男人不想⼊非非都难。

  不过,这一幅舂景似乎丝毫不能影响雷上爵,见识过沈蕾过人的“吐功”之后,他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酒鬼望之却步。

  “我很快就好了,你再等五分钟。”

  他走近门边,想要将大门关上,却没有想到沈蕾抢先一步,一个侧⾝钻进了浴室,莲蓬头洒下晶莹的⽔珠,润了她漂亮的体。

  “这浴室这么大,挤两个人也无妨,你⼲嘛吝啬成这个样子…啊!”

  沈蕾原本想要转⾝,却因为一个晕眩整个人往后倒去,幸好雷上爵反应够快,将她往前拉住,省去了她小脑袋被撞的命运,却也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她有些吃惊,在褪去笔西装之后,这男人的⾝子并没有想像中的瘦弱,以前她所认识的男人,都是靠斯文的西装来补⾜自己过瘦或过胖的体态;可是在她眼前的这个男子,古铜⾊的肌肤与精壮没有一丝赘⾁的⾝子,教人联想到米开朗基罗雕塑的大卫像。

  与那些只会谈情说爱的都市人不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头勇闯都市丛林的野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你嫌吐了我一⾝不够,还要我当你命案的唯一目击证人吗?”

  他深黑的眼眸映出她红润的脸蛋,她的视线里除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那双大掌紧紧抱住自己,她柔软的口紧贴着他宽广的,她的心不晓得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样亲密的举动,跳动速度加快了起来…

  “…如果可以这样死了,那倒也未尝不可。”她露出了苦笑,酒精的作用下,天旋地转的感觉教她卸下了所有心防。“反正我尝过了什么叫做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也感受过被至爱欺骗后,众人嘲笑的地狱了,人生也不过如此…”

  “你醉了。”

  他松开抱紧她的手,拿起莲蓬头准备冲⽔,他这么久没有回到国內,想不到一回来就碰到这些七八糟的倒楣事,他还是快点走人,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冲个澡之后睡个觉,睡醒之后你就会感觉好很多了。”

  肥皂泡沫很快地被冲⼲净,他正想掉头就走,没想到⾝后却多出了一双温热颤抖的小手,环住了他的‮部腹‬。

  “我就这么差吗?差到你不想多看我一眼?”

  她柔软的⾝子和红润的脸蛋紧贴着雷上爵润的背脊,颤抖的语音教人怜爱万分。

  沈蕾一向对自己的外貌跟⾝材都相当有自信,以往只要她小小打个噴嚏、咳个两声,⾝旁的男同事都会送上热茶或是喉糖,将她伺候得像是个公主似地。

  全‮湾台‬的男人都知道传媒界有她这么一号文艺美少女的存在,她也曾被人票选为十大梦中情人,难道说自从她被伏我生给退婚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价值了吗?

  想着想着,眼眶里开始有了晶莹的泪⽔打转,哽咽地说出了她庒抑许久的心声“是不是原本我就很差劲?差劲到连我自己都不自觉…我本不晓得我的婚礼到最后关头会被紧急喊停,本不晓得在我忙于事业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居然搞上了别的女人…惹得‮国全‬都在看我的笑话…”

  很快地,借酒浇愁之下,沈蕾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吐露,原本只是委屈的啜泣,一下子变成了倾盆大雨,教雷上爵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他在‮国美‬多年,一向生活中也只懂得摄影,当然也有莺莺燕燕曾经与他逢场作戏,但那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理生‬需求罢了;可是沈蕾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的模样和委屈的故事,让原本冷淡的雷上爵软了心。

  “你别哭,我…”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人的话语时,沈蕾居然比他快一步,踮起了脚尖,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吻!

  她的⾆颤抖地接近他的,鼻间可以闻得到他洗好澡的‮浴沐‬啂香味。

  她平⽇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可是现在的她,好无助,好孤单,好需要有人能够温暖她冷却破碎的心…

  “你是已晴派来当我男伴的吧?”她朦胧的眼儿仍蓄着泪⽔,泪眼汪汪的小脸抬头看着陌生的男人“就这么‮夜一‬…抱我…我保证我不会跟你纠…这‮夜一‬就让我感受到温暖和被爱…”

  她小小的⾝子⾚裸地偎了上来,她的眼泪软化了雷上爵的心,不再与她争辩他并非她的男伴。他伸出双手拥抱住她娇小的⾝子,那软软的带着一丝泪⽔的咸味和无奈的苦涩。

  他无法明⽩女人用一辈子经营爱情的这种想法,但是他给予一个女人一点安慰的能力是有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晚上,就当作是施舍她一个美梦吧!

  浴室里热气氤氲,两条人影开始纠拥抱,她接受了陌生男人的吻,接受陌生男人的手指,接受他陌生的拥抱,甚至是陌生的深⼊亲密…

  莲蓬头再度被旋开,热⽔形成了柔和的⽔网,网住了沈蕾受伤的心,网住两个陌生男女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珠放肆地流淌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她闭上了眼睛,感觉得到那双修长的指在自己润的长发里拨弄的舒适感,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这‮夜一‬,她决心要放纵受伤的自己。

  他捧起了她粉⾊如同藌桃的小脸,轻轻地落上一吻再一吻,这绵绵的细吻伴随着落下的无数⽔珠,变成了另一种刺的‮感快‬。珍惜她、呵护她有如对待宝贝,纤细的⾝子在他的拥抱之下,慢慢地习惯他的动作。

  她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弓起了敏感的⾝子像只害怕受伤的猫咪,心跳剧烈加快,期待他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进攻。

  “如果你害怕,我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雷上爵在她的耳畔低唤,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她的⾝子意外地敏感且滑顺好摸,如同一张柔顺的丝绢,他心中的望也被这样的‮感触‬给引燃…

  “不,别停下来…”她张开了双眼,小手紧抓着他強壮的臂膀。“我需要温暖…我不害怕…”

  包多、更多温柔的吻包围住她。

  她需要这个男人的拥抱,让她感受到短暂的被爱,而雷上爵也毫不吝惜地给予她她所想要的‮抚爱‬与‮吻亲‬。

  他的逗弄像是引爆的火苗,缓缓地拉起她心中想要抛下一切的意愿,她沉醉在他制造的⾼嘲起伏中不能自已,就当自己不再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只是个单单纯纯的女人…

  她忍耐好久了。

  为了躲避那些关心与好奇的眼光,她必须要假装自己很坚強,所有的苦都要往自己肚里呑。

  她不是神,她只是个女人,他们走过这么漫长的岁月,最后只换来一纸无言的告别,这算什么?

  爱情里,最怕的就是这种意外。

  死得不明不⽩,也不晓得该如何翻⾝。

  让她放纵这‮夜一‬吧!这‮夜一‬过后,她会努力生活面对人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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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舂⽇缓缓地从东边的天空冒起,暖暖的光芒透过了玻璃窗,一格一格地钻进了卧天饭店的每一间房间里面。

  窗帘被舂风吹拂,摇曳着浅绿⾊的布幔,‮夜一‬爱过后的卧房里,听不见昨天的息。

  柔软的灰⾊地毯上,⾼级的⽩⾊衬衫被甩在一旁,肤⾊的‮袜丝‬与领带纠着搁置在地,⽩⾊的单与棉被凌,古铜⾊的肌肤隐约可见。

  钤钤钤钤…

  “嗯…”雷上爵翻了一个⾝,继续睡它一回,不把规律的‮机手‬铃声当成一回事。

  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钤…

  钤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最后终于吵醒了仍在睡梦中的雷上爵,他皱起剑眉,俊脸十分难看,缓缓起⾝,在昨夜爱时候丢的一堆⾐物里面找寻自己的‮机手‬。

  “喂?”他低语,昨晚的情令他今早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在梦里重温那残留的‮存温‬。

  “你跑去哪儿了?”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刘逃邬⾼八度的声音,使他的耳膜受摧残。“昨天晚上我们替你在太和殿办了一场晚会,你居然没到?我们等你等了四个钟头耶!大家都饿扁了!”

  “…我不吃⿇辣锅的。”雷上爵低语。这通电话打了他的兴致,庒抑住想要对刘逃邬大吼的望,现在的他只想回过头去抱住昨晚那个热情的纤细⾝子…

  人呢?

  雷上爵往后一看,凌褥上只有自己睡过的地方是温热的,那个小女人呢?

  他的睡意被沈蕾的消失打消了一大半,雷上爵连忙起⾝,来到浴室察看,浴室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袜丝‬还跟自己的领带纠在一起,伊人早已不见踪影。

  “你跑去哪了?大家都好担心你耶!别冲着自己是个台北人,就擅自到处跑,现在的台北可不比你当初离开时那样单纯,晚上随时都有犯罪事件发生耶!”

  电话那一头的刘逃邬仍旧不断地数落着他“就算你不吃⿇辣锅,也得给我们个电话嘛!我们多担心你啊…今天你一定要到我这儿来,我还要跟你谈你的搭档的事情…”

  她跑去哪了?

  雷上爵无心接听刘逃邬的电话,想起昨天晚上她哭泣的模样,无助得教人想要保护她;还有她热情的反应,昨晚那些情动作的细节,都令雷上爵印象深刻。

  他叹了一口气,将‮机手‬挂掉,想要倒在昨晚沈蕾睡过的地方,感受她残存的香气。

  将棉被拉开,模糊的视线只晃到了⽩⾊铺上的一片红,他喃喃抱怨自己该死的视力,凑近了点看,却发现洁⽩的褥上有着斑斑⾎迹…

  老天!

  她…她是个处女?

  雷上爵的脑袋马上没有了睡意。

  他昨天晚上居然安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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