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世事无常
其实在形意门的时候,叶天云并没有将形意看的很重,他并不注重同门的情份。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就好像大家都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尽管彼此相认识,但如果见面的时候不外乎打一声招呼。但是今天叶天云才真正感到,其实同门两个字并不是从前想的那么回事。门派代表一个群体,一旦到达陌生的环境中,同门会给你尽可能的帮助。不因为别的,只因几百年前同是一个祖师。有这两个字耸立在那儿,仇恨可以一笔带过,友谊可以更加的深厚。
严衡颇为看重同门的关系,这或许和他的年纪有关。更何况叶天云是他的小辈,从形意一代的辈份来说,叶天云传承了他师弟的一脉。看待他就仿佛看待自己的子侄一样,怎么看怎么顺眼,总是要留心照顾一番。
严衡狠狠的在叶天云的⾝上拍上两二,赞道:“小子很结实,一会儿卸下锁链的时候,好好打上一趟形意!让这里的老家伙看看,不管是少林还是武当,都没有咱们形意的威风。”
叶天云点了点头,严衡长期生活在这个圈子中,自然对这里极为看重,而他的任务就是要为严衡。为形意门长些脸面!
严衡越看越是对叶天云満意,眼前的小伙子,和他的⾝材相仿。而且仅仅二十初头的年纪,已经要达到宗师极别,不要说他,就算是少林武当派中得到这样一个人,同样会视若珍宝。含在口中都怕化了。
“老狗熊。咱们兄弟都听说你们形意门来一位小宗师,过来给他们介绍介绍!”这时从人群中走过来一位老者,嗓门极是豪气,话音中显得中气⾜的很。
叶天云对这个声音很悉,因为前些⽇子和严衡说话的时候,都有他在揷嘴。这人就住在斜对门四号牢房。
仔细打量起来,尽管他说话耝声耝气,但是人却显的略微文弱,短短地头发、稀疏地胡子,在眉间却有一颗指甲大的红痣。
严衡早已是一位宗师级数的⾼手,可无论如何也掩示不住脸上那股得意的劲头。用手一搭叶天云的胳膊,颇为爱护的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崆峒派地大长老,闪电手李唯枫,陪我解闷的好邻居!”
李唯枫哈哈大笑,指了指严衡颇为无奈的苦笑道:“你啊…你…难不成我进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陪你聊天解闷?到了这把年纪还谈这些⼲什么!”他扭头对叶天云很随和的说道:“我和严衡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关系非同寻常”
叶天云双手一抱拳,对着李唯枫深施一礼,这个礼节恰到好处李唯枫上前虚手一扶道:“凭我和老狗熊的关系,这个礼就有些见外了!”
严衡向不远处张望一眼。聚集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向这里张望过来。在黑狱中最缺少的便是新鲜事儿,很多人都对叶天云地到来而好奇。严衡一拉叶天云说道:“来,那边已经等不及要见识我形意门的风范,我带你认识认识这些老家伙!”说罢。带着叶天云向人群走去。
叶天云不爱热闹但并不惧怕人多。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虽不是宗师,但却只与宗师相差一线,死在他手下的宗师,又不知道有多少。见到这些人保持一贯的风格,冷静、沉稳。
来到近前,严衡哈哈一笑,将叶天云向前一送,颇有些威严道:“天云。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宗师!”
叶天云一一上前见礼,这一圈下来。不噤让他有些晕头转向。黑狱里边什么门派都有,武当、太极、八卦、梅花、五祖、八极、西北、就连少林的都不例外!不过让他惊异的是,这些人对于他并没有什么敌意,而且一个个看起来都热切的很,不知道因何如此。
恐怕以严衡地关系,不至于这些宗师都与他好。叶天云见到武当、少林还有八卦时,心里不大舒服,毕竟在武林中的时候,恩仇到了难以消解的地步!
严衡带他见过一圈之后,似乎看出叶天云心思,郑重的告诫他道:“天云,你要记住,黑狱是黑狱,武林是武林,不能混为一谈!”
武当地清灵道人,抚须一笑很有宗师的派头,眼中盯着叶天云道:“小友,看你见我的神态不自然,是否与武当有什么难解的恩怨?”
叶天云刚要回话,清灵道人制止他后,一脸的淡然道:“其实不必如此,在这里可以抛开门派之见。想当年我因为帮我师妹逃下山,结果竟被掌门弄进这里来!你说我对武当是该爱,还是该恨呢?”
李唯枫在一旁看着清灵道人向往的神⾊,不噤笑道:“好一个痴情的种子,你那师妹就算长的像天仙一样美,只怕现在也是人老珠⻩了!”
清灵道人并不生气,反而可惜道:“苦为他人做嫁⾐,无奈、无奈!”
叶天云听到这个有些凄惨的故事耳地很,陈米拉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武当被关了许多年,不噤说道:“你说地是陈米拉吧?”
清灵道人⾝体一晃,眨眼就到了叶天云的⾝前,像是疯了般说道:“你知道?你果然知道!我师妹现在究竟如何?”刚刚还一脸淡然地清灵道人状若狂疯,抓着叶天云的手铐都发出一阵难听的金属声。
叶天云有些后悔说这些话,清灵道人和陈米拉一般是那种痴情之人,真是不该刺他。稍一犹豫,只好实话实说道:“他们很幸福的生活的十年,只可惜…”
“十年‘年…”清灵道人喃喃自语的说着,手缓缓的松开了叶天云。退后了几步,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
严衡似乎有些责怪叶天云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刚要以长辈的⾝份责斥几句,突然有人上前先开口道:“严兄,其实我们这帮老家伙,在这里多年都没有音讯,就是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好也罢,坏也罢,都完成我们一些心愿!若是就这样死在黑狱中不明不⽩,是不是对我们太不公了?”
叶天云刚才和这人见过礼,此人是八极门的长老名叫常波,他刚才还想开口说八极门的事情,但是清灵道人的神情,让他没敢说出来,怕他承受不住!
严衡本意是不想让叶天云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却又释然,就连他自己对形意门的消袭分在意,又何况同被关进来的朋友,当即点点头不言语了。
常波看到严衡点头,然后有些期待的对叶天云,变得手⾜无措道:“小朋友,我…曾是八极门的长老,你知不知道八极门的消息…在这里被庒了几十年,总有些心结解不开!”
叶天云看到常波那奋兴和害怕的眼神,转而看看严衡。在得到答案后,斟酌了半天,因为八极门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纷,最终才说道:“八极门和武当一战极为惨烈,最终损失了数名长老!”
常波立在当场没有说话,但神⾊却极是痛苦,一旁的几位宗师都不住的他安慰他,好半天才转而问道:“那现在八极门还剩下何人?”
叶天云对这个到是清楚,他缓缓将八极门的事情从头道尾讲清楚,毕竟他和八极门有着很深的渊源,所以理该让常波知道。
在讲八极门的事情时,不少宗师都在侧耳倾听,对于武当出尔反尔的作派非常仇视。
常波听后老泪纵横,几乎是咬着牙道:“好,好一个武当,只是我⾝不由己…”
八极门的事情讲完,这些宗师都围上来,想要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叶天云抛开门派之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有的宗师得到消息后,⾼兴的不得了,而有的则颇为沮丧,但无论如何对于叶天云能带来消息非常感。
叶天云刚说完,恰巧从大门处进来四位和尚。走在最前面的,除了戒律院的首座玄华、还有一位老僧,看情形少林的僧人对他十分尊敬,玄华在步伐上要慢他半步。
严衡怕叶天云不清楚,就在一旁解释道:“在少林里是由戒律院和般若堂主执掌黑狱,玄华是戒律首座,你应该见过。他旁边的就是般若堂的堂主,玄钟!”他怕叶天云不清楚,继续讲道:“般若堂首座应是达摩院中掌法和內功最⾼的一位,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研习各门各派的技法!”
叶天云仔细的观察玄钟,此人两眼中极有精神,手中捻起佛珠,目不斜视,脚步十分踏实。
戒律院首座玄华走到近前,微笑着向叶天云等人一施礼道:“这周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希望各位能够在这里通过切磋,对武学有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