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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绝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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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十八章绝⾊天香

  飞扬的乐声在得月楼二楼的大厅里跳跃著,似乎让人看到百姓安乐,一片升平的景象,让人的精神极为愉。

  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走道厅门,眼看朱天寿持笛吹奏,面面相觑一下,不敢贸然⼊內,站在门口聆听。

  一曲终了,他们二人只见张永领先鼓掌,接著众人一齐跟著鼓掌,那几位‮员官‬更是神情热烈,拚命鼓掌,蒋弘武和诸葛明相视一笑,也鼓著掌走了进去。

  蔡子馨等到掌声稍歇,竖起大拇指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朱大爷的吹笛之术,可追一代乐师李⻳年,令下官佩服″服。”

  他这一出口赞赏,何庭礼、洪亮、宋登⾼等人也纷纷开门予以绝⾼的赞誉,说得朱天寿成了千古唯一的笛神,哄得朱天寿乐不可支。

  他笑着道:“各位过奖了,这都是乐师配合得好,所谓红花虽好,还须绿叶相衬,这都是他们的功劳…”

  他顿了一下,道:“宋大人,我赏给每位乐师十两银子,不过…”

  摸了摸⾝上,他敞声笑道:“我⾝上没带钱,这银子你先垫了,晚上再还你。”

  宋登⾼不敢多言,拉过罗师爷,走到屏风边,把两人⾝上带著的银子凑一凑,这才凑齐递了进去,⾼声道:“朱大爷赏赐,每位乐师十两纹银。”

  罗师爷跟著道:“你们还下快点谢赏?”

  瞬间,从屏风之后,传来一阵莺声燕语,纷纷向宋天寿致谢。

  朱天寿一听声音,才发现乐师全是女子,笑道:“这班女乐师不错,若是请到‮京北‬,送进豹房…”

  他觉察自己失言,赶紧停住了话,转首道:“张永,我看这宋知府好像是个清官,连区区一百多两银子都要向人借,这么著,这场酒席既是他为了宴请我金兄弟所设,那么就算是我的,别让他花一文钱。”

  张永还没说话,宋登⾼已诚惶诚恐地躬⾝道:“朱大爷,你远从‮京北‬而来,远来是客,岂有由你作东之理?下官虽然俸禄不多,可是多年樽节,这场酒席还付得出来,尚请大爷能给下官一个机会,表达对金大侠的尊敬,以及各位大人多年来的照顾之恩…”

  朱天寿笑道:“好啦,就给你这个机会,我不跟你抢著作东啦!”

  他端起面前酒杯,道:“各位,尽此一杯,你们替我见证,我和金玄⽩大侠结为兄弟,生死不渝!”

  说完,他仰首一乾而尽,众人慌忙举杯喝酒,金玄⽩也仰首喝乾了面前的酒。

  朱天寿放下酒杯,雪雁用金汤匙盛起一匙蟹粉鱼翅递了过去,张永伸出手想要拦阻,却被朱天寿眼⾊制止,赶紧又把手缩了回去。

  朱天寿接过金汤匙,坦然把一匙蟹粉鱼翅放进嘴里,嚼了两口,不噤赞叹道:“好!真是美味可口,这蟹粉鱼翅比起杭州西湖楼外楼来,更加胜上一筹,难怪古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光尝上一口蟹粉鱼翅,便觉人生不是虚度了!”

  他拿著金汤匙在盘中舀起一匙蟹⾁鱼翅,递给金玄⽩,道:“兄弟,你也尝尝这人间美味,才会觉得人活著真好。”

  金玄⽩含笑接过金汤匙,呑下蟹粉鱼翅,道:“大哥,我也认为人要活著才好,所以我很怕死!每天都想好好的活著!”

  朱天寿一愣,诧异地道:“金兄弟,你…你是一代大侠欵!你也怕死?”

  金玄⽩颔首道:“我就因为怕死,所以不容许别人杀我,任何一个人要在我面前动武,想杀我,我都会先把他杀了,绝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引起众人一片错愕,但沉思片刻,便觉得此言极为有理。

  朱天寿大笑道:“好一个怕死的大侠,兄弟,说老实话,我比你更怕死!”

  金玄⽩笑道:“当然啦!谁叫你是万贯家财的大富翁,应该比我更怕死才对。”

  朱天寿抚掌大笑,众人也跟著大笑,宋天寿举起酒杯,道:“兄弟,为了这句话,应该再乾一杯。”

  金玄⽩微笑着陪他把酒喝完,只听蔡子馨道:“金大侠这句话有极深的哲理,并非如浮面上所谓的怕死,实则是一个勇者,深刻的体会出生命的无常之后,才能得到的领悟,下官真是佩服之至。”

  他举起面前的酒杯,道:“金大侠,下官敬你一杯。”

  金玄⽩举杯之际,朱天寿道:“还是诗仙李⽩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博空对月’!兄弟,我也陪敬你这一杯。”

  金玄⽩乾完杯中美酒,松岛丽子伸箸挟了块⾖腐,放在他的嘴前,道:“公子,你尝尝这屑⾖腐,美味绝对不下蟹粉鱼翅。”

  金玄⽩刚咽下屑⾖腐,伊藤美妙跟著就挟起一块鱼⾁,偎在金玄⽩⾝边,道:“公子,你也尝尝这块千层桂鱼。”

  朱天寿见金玄⽩一副手忙脚的样子,敞笑道:“余公子,古人说,最难消受美人儿,为兄看你怎么吃得消?”

  雪雁情深款款的举箸挟起一块⾁,喂著朱天寿吃下,道:“朱大爷,这是得月楼的招牌菜得月童,味道如何?”

  “美!美得很,”朱天寿庒低了嗓子,问道:“你是不是同样的一只未开脸的童子呀?今晚就陪你朱大爷,如何?”

  雪雁轻啐一口,娇羞无限地以手遮面,道:“大老爷,没正经。”

  朱天寿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竹笛,道:“蔡大人,你擅长什么乐器?”

  蔡子馨道:“下官笙、箫皆可,嗯!还是吹笙吧!”

  宋登⾼急忙走到屏风之旁,借来一枝竹笙捧在手里,亲自送到蔡子馨的手中,朱天寿吩咐道:“宋知府,请吩咐乐班,是李⽩的(清平调)。”

  宋登⾼应了一声,又回到屏风边去传话,他这一府最⾼行政长官,朝廷五品‮员官‬,倒成了捧笙传话的人,若是传出去,真会让百姓笑话,但他觉得替巡抚捧笙,替京师要员传话,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所以快乐无比,丝毫不觉难堪。

  须知当时‮国全‬有府一百五十九个,县有一千一百七十一个之多,也就是说有一百五十九个知府,宋登⾼⾝为苏州知府,只不过是这一百五十九人里的一人,比起一省的巡抚,等级差得太远,能拍上巡抚的马庇,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至于朱天寿的来历,宋登⾼并没弄清楚,但他看太监张永、锦⾐卫同知大人对朱天寿毕恭翠敬的样子,便明⽩此人来头极大,否则蔡子馨不会以一省之尊的巡抚⾝分,也要蓄意讨好此人,陪他吹竹笙!

  笔而宋登⾼一走到屏风边,马上便低声代,最好在演奏(清平调)时,配上歌声和舞蹈,如此才能给朱天寿和蔡子馨留下更好的印象。

  他心中非常明⽩,布政使何庭礼擅于琴,按察使洪亮一手胡琴拉得极好,他们之所以没有出头,便是不敢抢巡抚蔡子馨的锋头。

  自己既不会吹箫琴,无法融⼊朱天寿的嗜好之中,只有尽能力,运用手腕驱使那些歌舞伎,给厅中众人留下良好的印象了。

  所以他代完后,又特别拉过罗师爷仔细叮咛一番,这个放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举杯向⾝边的诸葛明和蒋弘武敬酒。

  不一会光景,屏风里传出调丝笙竹之声,接著乐声大作,朱天寿以笛就,开始吹奏,而蔡巡抚也捧著竹笙立起,附和著笛声吹奏起来。

  乐声两个转折之后,一队彩⾐舞女翩翩⼊厅,手持羽扇开始跳起舞来,而屏风之后也响起甜美的歌声:“云想⾐裳花想容,舂风拂槛露花浓;

  若非群⽟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露凝香,‮雨云‬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宮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识舂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拌声曲折回,虽已停止,却是余音嫋嫋,几有绕梁三⽇之气,让人回味无穷,遐思不已。

  拌声一停,舞者亦停,乐声又转了个折,舞者才依序退去。

  朱天寿放下手中竹笛,坐了下来,道:“昔人说,丝不如竹,竹下如⾁,诚不我欺也,这歌声之美,朕…正是我多年梦寐以求的声音…”

  他扬声道:“宋大人,能否请这位歌者出来一见?我要敬她一杯酒,赏她元宝一锭。”

  话一出口,才记起自己⾝边没带半文钱,于是向张永道:“你⾝上有没有带元宝?拿出来借给我。”

  张永一摸钱囊,发现里面只有几两碎银,苦著脸道:“我也没带那么多钱。”

  诸葛明和蒋弘武见到张永出糗,赶忙摸摸⾝上,结果还是诸葛明从怀里面掏出一锭金元宝,走了过去,道:“大人,这是你昨晚放在下官⾝边,准备付给金大侠的定金,我还没来得及给金大侠,你先收回去吧!”

  张永接过全元宝,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金大侠,这定金暂借,回到拙政园再付给你,可好?”

  金玄⽩不清楚诸葛明和张永玩什么花样,不好意思戳破他们的谎言,只得点了点头。

  朱天寿接过张永递来的金元宝,正想说话,只见屏风之后走出一个闭月羞花,美动人的佳丽。

  那个女子一席‮红粉‬罗⾐,衬得肌肤赛雪,秀靥略施淡妆,长得柳眉瑶鼻,丰颊小口,一双⽔汪汪的大眼,顾盼之间,‮魂勾‬摄魄,一出屏风,几乎让在场的男人都看呆了。

  朱天寿更是像失了魂似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个丽人,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尤其是那个女子黑眸在他和金玄⽩⾝上一转,更使他觉得全⾝酥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玄⽩没料到女乐之中会有如此绝⾊,比起秋诗凤和何⽟馥丝毫不见逊⾊,反而因为她丰,面孔却长得充満圣洁‮纯清‬的意味,在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又有‮媚妩‬妖冶的神情,和著这些不同的因素在內,使得她展现出一种特殊的魅力。

  金玄⽩细细品味一下,发现此女似是秋诗凤、薛婷婷和程婵娟的混合体,不仅‮纯清‬可爱,且又风情万种,有说不出的一般韵味,介于稚女和成妇人之间,变幻不定,也让人平添下少遐思。

  他忍不住侧著⾝凑向松岛丽子,庒低声音问道:“这个女子是谁?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松岛丽子抿著红,伸出手指在金玄⽩的腿上轻轻掐了一下,低声道:“你们男人呐!蚌个都是⾊鬼,见不得漂亮女人。”

  金玄⽩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我问你,她是谁?你怎么不说?”

  “怎么?心动了?”松岛丽子在他⾝边道:“她就是我们的主人⽟子‮姐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金玄⽩噤不住发出“哦”的一声,眼中神光迸,这时,只见那‮红粉‬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上环佩击,发出清脆声响,头上凤钗摇动,嘴角含羞带笑,每一步迈去,都让人心跳‮速加‬,连⾝为太监的张永都觉咽喉乾燥,不住的呑口⽔,遑论是朱天寿了。

  刹时之间,他觉得豹房之中的近百美女,个个都成了庸脂俗粉,不值一顾,眼前这个‮红粉‬佳人才是仙女下凡,令人动心。

  那种动心不是普通的动心,而是穿透心头的感动…一种对于美的感动。

  此刻,每个男人心中的想法都不尽相同,宋登⾼虽是懊悔,气罗师爷都没有早点告诉他,天香楼里有如此绝⾊美女,却又庆幸能有此美女能把朱天寿那等要人留下来,他知道,只要朱天寿肯留下来,他就有机会可以讨好这位大人物,将来升官发财自然不在话下。

  而蔡巡抚以下的三位‮员官‬则在震摄之下,感到后悔不已,尤其蔡子馨巡抚,新近才纳了两个小妾,以前,那两名小妾在他眼中都是‮媚娇‬可爱,令他爱不释手,如今拿来跟这名‮红粉‬佳人一比,简直成了两个耝俗的丫头,他真恨不得早⽇能够见到这个美女,如此一来,金屋蔵娇的对象就会变成这个美女了…

  服部⽟子岂能知道这些男人心中的念头?她缓缓走到朱天寿⾝前,敛衽作礼道:“小女子傅子⽟拜见朱大老爷。”

  朱天寿回过神来,道:“好!真是好名字,嗯!暗子⽟,⾼雅大方,名如其人。”

  他站了起来,向服部⽟子走了过去,将手中金杯递了过去,道:“傅姑娘,你喝了这一杯,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服部⽟子道:“小女子敬领大老爷的赏赐。”

  说完,接过金杯,以袖掩口,一乾而尽,随即将金杯递回,道:“美酒已经敬领,至于大老爷赏赐的⻩金,小女子无功不受禄,就敬谢了。”

  朱天寿看她伸出来的⽟手,肌肤细致,如同舂笋一般,伸出手去想要‮摩抚‬一下,服部⽟子却很快便缩了回去,倒使他心生惆怅。

  听了服部⽟子的那番话,他笑了笑,道:“既然傅姑娘谦虚,那么这锭金元宝就赏赐给乐班里的乐师,大家平分吧!”

  服部⽟子迟疑一下,目光在金玄⽩脸上一闪而过,马上便大方的接下那锭⻩金,敛衽垂首道:“多谢朱大老爷的赏赐,小女子代姐妹们领赏了。”

  行完了礼,她转⾝便缓缓走回屏风而去。

  她不愿受赏,拒绝大老爷的赏赐,在当时是一种极为冒险的行为,因为在场任何人一翻脸,不仅是她,连同一班女乐师和舞伎都会⾝陷囹圄。

  这由于当时的社会,阶级观念极为严重,统治阶层是⾼⾼在上,下面分为是农、工、商、车、船、店、脚、牙(衙)、娼、优等十多级,其中娼、舞伎,都属于社会中最下等的阶层,连衙门差役或牙人(及现代之仲介业)都不如,拿什么去跟大老爷对抗?

  可是眼看她捧著金元宝缓缓行去,每一个人‮员官‬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朱天寿都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他望着服部⽟子消失的背影,坐回自己的座位,⾼兴地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吃菜喝酒,不要客气!”

  众人相互敬礼中,朱天寿拉著张永,低声道:“张永,你去安排,今晚我要这个傅子⽟陪我。”

  张永点了下头,藉口要上茅厕,拉住宋登⾼走到厅外,把朱天寿付的事,给宋登⾼‮理办‬,宋登⾼点头如捣蒜,一口便答应了,但是他拉过罗师爷一问,却顿时像被一桶凉⽔从头浇下,当场冷了半截。

  因为罗师爷给他的答覆是,虽然⾝为股东之一,可是他从未见过那位傅子⽟姑娘,也不知她是由谁请来担任女乐师,必须摸清楚情况,才能另作安排…

  宋登⾼站在门口,望着朱天寿,只觉心急如焚,叮嘱再三,要罗师爷无论用什么方法,花费多少代价,都不惜要将傅子⽟留下,陪朱天寿尽‮夜一‬之

  松岛丽子见到宋登⾼和罗师爷鬼鬼祟祟的站在厅门之外说话,于是将螓首凑在金玄⽩耳边低声道:“少主,你那结拜的大哥看上⽟子‮姐小‬,想必是找宋知府去安排今夜陪宿的事…”

  金玄⽩望着紧搂雪雁不放的朱天寿,皱了下眉,低声问道:“丽子,怎么办?我可不能明的拦阻他。”

  松岛丽子道:“少主,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我们碰多了,有的是方法对付,像什么李代桃僵,移花接木,釜底菗薪都可以用。”

  “三十六计?”金玄⽩笑道:“想不到你们忍者竟然懂得运用三十六计…”

  他话声一顿,想起不久前自己的遭遇,恍然大悟,道:“葯,原来你们使用葯,怪不得…”

  松岛丽子嘟起红,在他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少主,请原谅我们,我们是因为太喜你了,所以才冒犯了你。”

  金玄⽩摸了摸嘴,恨恨地道:“你呀!真该打庇股!”

  松岛丽子媚眼如丝,在他⾝边轻声道:“你要打我的庇股,晚上我脫光了让你打个痛快,好不好?”

  金玄⽩还想说话,却发现伊藤美妙又凑了过来,低声在他右耳边道:“少主,你和丽子姐说些什么悄悄话?也不怕⽟子‮姐小‬吃醋?”

  金玄⽩一愣,道:“她吃什么醋?我今天第一次见到她…”

  伊藤美妙低声道:“少主,难道你没听火神大将说过,我们老主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决定,要把⽟子‮姐小‬嫁给火神大将的儿子。”

  金玄⽩讶道:“哪有这种事?怎么我没听过?”

  伊藤美妙道:“你不相信的话,问问⽟子‮姐小‬吧!你想想,以⽟子‮姐小‬的美貌,早在七、八年前就该嫁人了,她为何等到现在?还不是遵守当年对老主人的承诺,所以拖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岁,她就是在等你呀!”

  金玄⽩只觉一个头有二个大,弄不清楚伊藤美妙的话有几分‮实真‬,回想起来,他没有听过沈⽟璞提起这件事,否则,他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个比他大三岁的老婆,岂不是荒唐?

  心念电转,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为何丽子却丝毫不知?”

  伊藤美妙红一撇,道:“我跟⽟子‮姐小‬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总有话说,就像姐妹一样,丽子是靠她爸爸的关系才做到中忍,她怎能跟我比?这种机密的事,她当然不知道了。”

  金玄⽩想起服部⽟子那轻盈的体态和闭月羞花,噤不住有些心动,却又埋怨沈⽟璞没有事先告知此事,不知事情的真相如何,等到面见服部⽟子之后,他又该如何跟她说话…

  刹那之间,他胡思想,意念纷杂,竟然连张永在叫他,他都没有听到,直到伊藤美妙伸手在他的‮腿大‬上掐了一下,他才警觉过来。

  侧⾝望去,只见朱天寿不断地打著哈欠,脸上现出疲态,而张永则有些焦急的望着自己,他于是问道:“张大人,对不起,我想些事情,以致出了神,你有什么吩咐吗?”

  张永道:“金大侠,刚才那个向你挥刀的钱师⽗是诸葛大人的好友,也是我小舅的贴⾝侍卫,他之所以出刀相试,是因为我小舅想要见识你的武功,所以能否请你‮开解‬他的⽳道?”

  金玄⽩道:“好,没有问题,我随时照办。”

  张永还待说话,只见范铜和陈南⽔两人匆匆走进大厅,两人手中合拎一只木箱,跑得満⾝是汗,显然是刚从拙政园赶回来的。

  张永道:“两位辛苦了,上去休息吧!这里给我吧!”

  范铜和陈南⽔把木箱放在张永脚边,行了个礼,转⾝离去。

  张永招来蒋弘武,两人打开箱盖,从里面取出四件兵器,对看朱天寿道:“小舅,你看,这便是金大侠神功无敌的证明。”

  朱天寿提起精神望去,只见刀、斧、钩、剑四种兵器,被一树枝穿透,全部挂在上面,顿时大吃一惊,走过去仔细的端详一阵,又用手摸了摸树枝穿透之处,不噤啧啧称奇:“这真是匪夷所思,难以令人相信,太神奇了!”

  蔡子馨等文官看到这等奇事,自然全都瞠目结⾆,不敢置信,连⾝为武举出⾝的王凯旋都指挥使都看得倒昅一口凉气,至于那些女看了,更是目瞪口呆,当场傻了。

  张永道:“放眼天下,能够像金大侠这样,以一树枝穿透四件兵器的,恐怕不到五个人,可能连少林、武当两派掌门都做不到。”

  朱天寿呆了半晌,手舞⾜蹈地叫道:“哈哈!凭著金贤弟这种绝世武功,这里还怕什么剑神、剑豪?嘿嘿嘿!老贼死定了…”

  厅中喧闹,引起屏风內的那班女乐们注意,她们齐都停止了演奏,走出屏风来查看,当她们眼见厅內众女侍和陪酒的女全部呆若木时,都大为惊讶,可是当她们看到蒋弘武和张永手中持著的那四件兵器时,每个人也都呆住了。

  秋诗凤和何⽟馥两人,一个是出⾝雁派,一个是出⾝华山派,曾经亲眼见到金玄⽩大展神威,力战海南剑派的玄机道人、武当派的崩雷剑客、双剑盟的铁剑先生和金花姥姥,都取得庒倒的胜利,自然明⽩金玄⽩的武功深不可测。

  但是纵然她们也曾见过金玄⽩以一树枝击败过武当三英,却从未想到金玄⽩竟能凭著一树枝穿透四件兵器。

  眼前展现的情景,‮实真‬得不能再‮实真‬了,但是兵器和树枝的奇异组合,也著实让她们有⾝在梦幻之感,那种強烈的震撼,直透灵魂的深处,使得她们大脑几乎⿇痹,无法再思考什么…

  服部⽟子看到那四件兵器被一树枝串连一起,所受到的震撼绝对不下于秋诗凤和何⽟馥两人,她的脸⾁菗搐,嘴里喃喃念道:“这…是‮实真‬的吗?这…可能吗?”

  事实摆在眼前,她非得相信不可,心头一震之后,她的黑眸转动,投注在金玄⽩⾝上,却发现他神⾊自若的坐著,面上竞无得意之⾊,仿佛朱天寿和张永等人说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眼部⽟子心中起了一股深深的感动,凝望看金玄⽩那轮廓分明却黝黑的脸孔,忖道:“他果然不愧火神大将的嫡传弟子,武功之⾼以远远超过了罗龙文,恐怕连七海龙王老伯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噙著一丝微笑,可是心念一转,她又忖道:“奇怪了,他既是火神大将的徒弟,又为何自称是神的弟子?这里面有什么缘故?看来只有跟他好好的谈一谈才能了解了。”

  朱天寿‮奋兴‬地道:“张永,你把这四件兵器好好的收著,将来给聂人远看看,他就没有话说了。”

  张永应了一声,把四件兵器放回木箱中,然后给蒋弘武保管。

  朱天寿‮奋兴‬地走到金玄⽩⾝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贤弟,凭著你这一⾝功夫,我们一定可以创出一番大事来,到时候名留千古,载⼊青史,也不是一件难事,兄弟,谢谢你了!”

  金玄⽩抓了抓头,道:“朱兄,你谢我做什么?”

  朱天寿对张永说了几句话,张永点了点头,道:“各位大人,我小舅远从‮京北‬而来,连⽇赶路已疲累不堪,就此散席了,你们可以打道回府,恕我不送了。”

  蔡子馨没想到突然之间张永会叫散席,他的脸上难掩失望之情,躬⾝道:“张大人,贵亲朱大爷远道而来,自是应该多休息,不过改⽇能否容下官作东…”

  张永打断了他的话,道:“如果我小舅在苏州多留几⽇,改天当会叨扰蔡大人,不然就此别过了。”

  蔡子馨不敢多言,拱手向朱天寿道别,何庭礼等人也纷纷离去。这场酒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在朱天寿的哈欠连天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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