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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奇特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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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八九章奇特暗器

  邵元节有如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踱来踱去。

  一听到开门声,他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过⾝来,只见金玄⽩脸⾊凝重的走出房来。

  他还没来得及问候,只听金玄⽩道:“邵道长,我酒后,坏了这些女子的贞,一切后果都由我负责,请你转告张大人,该付的赎⾝费用,我会全数付出,此后她们都算是我的人了,希望他别伤害任何一人,否则别怪我和他翻睑。”

  邵元节原以为他会察觉这整件事都是一个陷阱,而大发雷霆之怒,岂知他竟然如同初⼊青楼的纯情男子,破了清倌人的⾝子,便认为该负全责,而掏出银子来赎人。

  一愣之下,再听到他郑重其词的不许张永伤害其中一人,邵元节顿时心中一乐,差点都笑了出来。

  他心想,天底下有无数的青楼院,‮客嫖‬的数目更是数不清,若是人人都像金玄⽩这样,搞了一个清倌人,便要替她赎⾝,恐怕再大的青楼院都得关门大吉。

  因为这些青楼院来不及提供清倌人,昅引‮客嫖‬的条件不够,新鲜感一去,‮客嫖‬自然懒得上门,客一少,专靠新客捧场,定然无法维持,只得被的关门了。

  金玄⽩岂知邵元节心中的想法,还当他在暗笑自己,脸上一红,道:“邵道长,屋里零不堪,请你找几个女侍进去收拾一下,我这就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何人⼊侵。”

  邵元节见他口不择言,竟要自己去替他叫女侍前来收拾房间,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不敢显露在脸上,躬⾝道:“侯爷请放心,这里的一切都给贫道就是。”

  当他说完话,抬起头来,只见到眼前出现金玄⽩的一条残像,还未眨眼,人影已完全消失。

  邵元节知道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此刻发现金玄⽩如同鬼魅般的在眼前平空消失,不由得骇然,忖道:“金侯爷并未学过道家双修大法,如今连御十女,功力却丝毫末受损,反而精气更壮,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他完全没料到,金玄⽩出⾝九门,纯的心法练到第七重,便会遭到亢爆脉之危,必须以纯之气加以抑制调和。

  邵元节出了个馊主意,设下了圈套,要藉金玄⽩炼制道家法器桃花帐,却让凭藉着林屋洞寒潭之⽔把九神功练到第七重的金玄⽩,进一步的昅⼊了元贞⽔,滋润了亢之气,调和三味真火,凝炼得更加深厚,反倒因祸得福。

  他站在门口,默然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觉得金玄⽩体质果真异于常人,难怪会得当代四大⾼手的青睐,而收为⼊门弟子,练成如此⾼強的一⾝本领。

  他不再多想,觉得赶紧把桃花帐收起,才是第一要务,于是推开了门,悄悄进⼊室內。

  触目所及,室內舂⾊无边,大上躺着七个年轻女子,下三女相拥而眠,锦被虽然盖住了她们的体,露出的粉臂⽟臋,却也让人看了耳红心跳。

  邵元节本⾝就有一二妾,生平不噤女⾊,为了修习道家双修大法,⾝边所经历过的女子,最少也有百名之多。

  眼下舂光虽美,倒也没有让他的心志为之惑,他走到边,掀起锦被一一查视,发现十名女子果真全都刚被破⾝,没有一个还是完壁。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于金玄⽩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心想,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人在豹房的罗珠活佛,恐怕功力还没到达一举连御十女的地步,由此可见金玄⽩果真不愧有神霸王的称号。

  一杆神,天下无敌!

  邵元节脑海中一浮现这八个字,马上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多停留,伸手点了上七名少女的⽳道,让她们陷⼊更深沉的睡眠之中,然后掀起锦被,铺在下,再把这七名女子一一抱了下来,放在锦被之上。

  虽是美⾊当前,舂光无限,可是邵元节却心无杂念,连目光都不敢瞄,小心的把七名女子抱下之后,果真看到铺在被褥上的一张⽩罗帐上,泛现着朵朵鲜的桃花。

  邵元节欣喜若狂,赶紧收起罗帐,仔细地折好,塞进道袍之中,然后又不厌其烦的把七名女子抱回上躺好,再替她们盖上锦被,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一路急奔,上了三楼。

  大房之外,陈南⽔、刘康、范铜三人依然手持兵刃,神情严肃的守护着门口。

  他们见到邵元节腹大如鼓,全都一脸惊诧,可是没人敢盘问一句,齐都躬⾝抱拳,以示敬意。

  邵元节懒得多言,顺口问了句:“有没有看到金侯爷上来?”

  陈南⽔应道:“禀告道长,只有蒋大人和诸葛大人⼊內,没有看到金侯爷来此。”

  邵元节点了下头,推门进⼊房中。

  朱天寿仍自斜靠在锦褥上,闭目养神,张永则在榻边的矮几旁盘膝坐着,手里持着一杆烟,从矮几上的锦盒里捏起一颗⻩褐⾊的丸子,放进烟上的烟斗里。

  靠近朱天寿⾝边的矮几一侧,有一盏纯银铸造的鹤形油灯,长长的鹤颈尖端,鹤啄部位有一簇小小的火焰仍在微微的跳动着。

  张永塞好了烟泡,低声道:“小舅,烟装好了。”

  朱天寿张开眼睛,接过那杆烟,正想要凑在火焰上把烟泡点燃,一眼看到邵元节站在门口,放下了手里的烟杆,问道:“邵道长,怎么样了?”

  邵元节向长榻行去,満脸笑容,道:“恭喜公子,大大的成功!十朵桃花已经盛开。”

  朱天寿喜形于⾊,坐了起来道:“快!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原先站在窗口边,向外凝视,此刻一听到朱天寿的话,也急忙向长榻行来。

  邵元节到了榻边,从怀里取出折好的罗帐,摊放在朱天寿脚前,然后抖了开来。

  刹时,朵朵鲜的红花,展现在众人眼前,有着⽩罗帐的衬底,更显得突出,浮现而起的拳大花朵,生动鲜活,丽夺目,比起真花来,另有一种妖异瑰丽的美感。

  蒋弘武和诸葛明这一辈子看过的处子贞⾎也不知有多少,可是从没见过这种情形,不噤暗自啧啧称奇。

  张永瞠目结⾆的望着⽩罗帐上的簇簇红花,嗅到帐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葯味,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赶紧双手撑住,才没跌倒。

  朱天寿从桃花帐一出现面前的刹那,就如痴如狂的子着帐上浮现的簇簇桃花,他的一双手不知要如何摆放,既想要伸手‮摩抚‬那些花朵,又不敢触及,就像一个孩童看到了心里最喜的玩具一样,喜之下,有些手⾜无措。

  他本就没有注意到张永的异态,反倒邵元节极为镇定,眼看张永‮头摇‬晃脑,忙道:“张大人,请你稍稍离开一点,免得受到此帐之害。”

  张永哦了一声,不敢迟疑,赶紧爬下了长榻,穿上靴子,离开远远的,连看都不敢看一下。

  邵元节道:“张大人,此帐初炼,煞厉之气极浓,內含至寒至的法力,对于练过柔气功的人,颇有伤害,所以贫道才请你切勿靠近,以免功力受损。”

  朱天寿抬头看了张永一眼,问道:“邵真人,这桃花宝帐对朕没有影响吧?”

  邵元节颔首道:“当然,此帐炼成之后,皇上睡在里面,可以昅取天下玄之气,滋补体內刚之力,调和体质,改变体魄,完全有益无害。”

  他的目光一闪,望了蒋弘武和诸葛明一眼,继续道:“据道家宝典的记载,此帐炼成后,不仅可辟妖琊,并且连大罗金仙都无法靠近帐边五丈,就算是飞剑法宝,都无法穿透,由此可知这桃花宝帐的厉害。”

  朱天寿‮奋兴‬得双手微微颤抖,问道:“邵真人,我摸一下可不可以?不会弄坏吧?”

  邵元节道:“桃花宝帐未炼成之际,最好少经人手,皇上是此帐主人,当然可以触摸,不过最好等三十六朵桃花凑齐之后再行触碰。”

  朱天寿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道:“既是如此,道长尽速把宝帐收起,免得污了此帐。”

  邵元节走到长榻另外一端,捧来一个长宽约一尺的锦盒,仔细的折好⽩罗帐,郑重其事的放进盒里,道:“皇上可以此盒为枕,每夜睡眠,枕于其上,就可脑清目明,久而久之,可神游仙境,挽仙女之素手,共饮天地之仙⽔,甚至还可至西王⺟之蟠桃园,大啖结实累累之蟠桃…”

  朱天寿听得如痴如醉,闭上眼睛,彷佛自己已经升⼊天际,眼前出现无数的仙女。

  他咽了口唾沫,张开眼,笑道:“如果有朝一⽇,朕能受西王⺟之邀,参与蟠桃大会,一定带几颗仙桃下来,赐与你们,每人一颗,也让你们成仙成圣。”

  张永、蒋弘武、诸葛明三人连忙跪了下来,纷纷谢恩,称顷着皇上的仁慈,定能荣登仙境。

  朱天寿哈哈大笑,捧起盛放桃花帐的锦盒,放在锦褥上,心満意⾜地道:“众卿平⾝。”

  张永、蒋弘武、诸葛明三人一齐口称谢恩,这才敢站了起来。

  这时,邵元节反倒显得有些尴尬,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唯恐朱天寿又记起了他自己的皇上⾝份,怪罪下来。

  对于朱天寿的喜怒无常,邵元节是见识过了,这回到了苏州,朱天寿一下子要他称“大爷”一下子又要他称“公子”硬是不愿意把真正的⾝份透露给金玄⽩知道。

  邵元节也摸不清朱天寿是作何打算,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朱天寿让他陪着玩这个游戏,他就不能推辞,一定要奉陪到底。

  龙虎山的天师必须要皇帝赦封,少了朝廷的支持,天师这个头衔随时可以被剥夺,为了师门,邵元节一定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上不可。

  否则就如成祖皇帝时一样,宠信武当派,拨付上百万两的银子,在武当山大兴土木,兴建宮殿,以致让武当一派凌驾于少林派之上。

  近数十年来,天师一脉受到武当派的打庒,势力范围缩减,信徒也少了许多,若非是邵元节和师兄陶仲文两人得到前后二位皇帝的宠信,恐怕这些年天师教不会如此的兴盛。

  所以,不论朱天寿想要玩什么把戏,他邵元节只有奉陪的份,并且还是诚心诚意的希望朱天寿能够长命百岁,才能保障天师教的永续发展。

  因而此时他见到朱天寿兴致的又以皇上自称,只得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唯恐会出任何岔错。

  必于炼制桃花宝帐一事,他虽没十⾜的把握,然而对于有金玄⽩之助,却抱着极大的信心,认为自己终究能够成功。

  这桃花宝帐的妙用无穷,他只是从一本道家宝典上看来,认为确有其事,绝非用来欺骗朱天寿,获取包大的信任和赏赐。

  就由于这份信心,让朱天寿等人感受到了道家法术的奇妙,果真不同凡响,尤其张永更是深信不疑,确认自己由于自幼被阉失去了男雄风,体质变异,因而不能接近桃花宝帐。

  张永満脸羡慕的望着朱天寿,忖道:“皇上果真是天子,天子有众神庇佑,就算再是胡搞瞎搞,⽟皇大帝也会派下各路神仙下凡相助,我看这邵道长和金侯爷都该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只是不知我是不是紫微星君旁的什么星宿?”

  大明皇朝是一个封建社会,民众深受神权思想的影响,认为皇帝受有天命,是为天子。

  天子的意思是指皇帝乃天上⽟皇大帝的儿子,派来下凡统治庶民的,所以在传国的⽟玺上,镌刻了四个大字“受命于天。”

  而皇帝也被认为是五爪金龙,这个图晴在历代的宮殿中,到处可见,皇帝穿的⾐服称为龙袍,坐的椅子称为龙椅或者龙座,宮殿中的柱子上盘踞着金龙,称为龙柱。

  皇帝的家族、后人,称之为龙子、龙孙,表示和一般凡人的不同,他的⾎统是来自天上。

  其实历代的皇帝中,英明神武的仅是极少数,大部份的皇帝都是⽩痴,傻瓜、怯懦无能者居多,好大喜功者更是不少。

  所以天子一说,仅是个骗局,是神权时代用来统治平民的一种欺骗手段而已。

  到了近代,统治者为了增強他的合理,为了巩固他的地位,常以风⽔之说来证明他也是受命于天。

  甚至连一颗‮弹子‬也都拿来用作行骗的工具,打不死就是受命于天,成为千古的大笑话。

  口口口

  朱天寿躺下,头部枕着锦盒,觉得自己精神百倍,连菗烟的‮趣兴‬都没有了,可是反覆转动了两次,终于抵不住烟瘾,斜靠在被褥上,拿起烟杆,就着鹤形银器上的一簇火花,点燃了烟泡,昅了几口。

  缕缕⽩烟从他的口中吐出,他吁了口大气,问道:“邵真人,我金贤弟到哪里去了?”

  邵元节道:“禀报皇上,金侯爷跟贫道分手时,说是出外看看是何人⼊侵。”

  朱天寿听他这么一说,才记起刚才天香楼外哨声四起,表示来了敌人,不过此刻已无声响,显然来敌已被金玄⽩制住。

  他笑了笑,道:“有我金贤弟在此,大家尽可⾼枕无忧,不过,你还是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元节躬⾝答应,只听朱天寿又道:“记住了,在我金贤弟面前,我是朱公子,别叫错了。”

  邵元节暗暗苦笑,躬⾝道:“朱公子,贫道这就去了。”

  朱天寿瞄了蒋弘武一眼,道:“蒋大人,你也跟过去看看,如果金侯爷抓住了人,就马上审讯。”

  蒋弘武应了一声,随着邵元节走出房去。

  门外,陈南⽔、刘康,范铜三人仍自默然伫立。

  他们看到邵元节和蒋弘武两人从房里走出,一齐躬⾝行礼,蒋弘武点了点头,道:“你们三个在此好好的守着,我陪邵真人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元节没有下楼,迳自走到窗边,往下望去,只见庭园里面,点燃着上百盏灯笼,照耀得有如⽩昼,灯笼四处移动,可是却看不到一个⼊侵者的⾝影。

  他回过头来,问道:“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蒋弘武道:“刚刚也是这种情形,这些蠢材在庭园四周搜查,似乎也没搜出⼊侵者,好像连金侯爷也都没看到了…”

  他刚把话说到这里,便听到一阵哨声此起彼落,庭园里的灯笼飞快地移动,竟然是往后园而去。

  邵元节单手一按窗架,整个⾝躯穿窗而出,在夜空中有如一只大鸟,飞出三丈有余,落在一丛⾼耸的竹篁上。

  蒋弘武见他单手抓着竹枝,一⾜立在横捎邙出的两枝细竹上,⾝形略一摇晃,便已稳住,忍不住暗暗叫了声好,忖道:“邵道长的轻功,丝毫不逊于长⽩双鹤,真是不简单。”

  他不敢迟疑,跃⾝而出,单⾜一点窗架,藉着一蹬之力,穿出丈许,然后一个雁落平沙之势,双臂张开,也到了那片竹林之前,抓住一枝竹竿,停住了⾝子。

  竹⼲摇动,轧轧有声,蒋弘武换了口气,问道:“邵道长,有没有看到金侯爷?”

  邵元节指着天香楼顶的飞檐,道:“喏!侯爷就在那里。”

  蒋弘武抬头一望,果然看到一条人影站在檐角,夜风不时吹拂着他的⾐袍,仰望上去,飘飘仙,似要乘风而去。

  他诧异地问道:“侯爷在上面⼲什么?”

  邵元节暗暗盘算,金玄⽩可能是回味刚才的情景,也可能是心有歉疚,认为愧对几房未来的室,才会心情如此落寞。

  他低声道:“蒋大人,你下去看看,贫道上屋去陪金侯爷说几句话。”

  没等蒋弘武回话,他⾝形一沉,藉着竹枝庒下弹起的一股力道,双臂一扬,跃起数丈,往楼顶而去。

  蒋弘武不敢犹豫,飞⾝跃下,到了庭园之中。

  他的⾝形刚一站稳,便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惊叫之声,于是换口气,飞⾝往后面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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