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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妹妹露头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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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清晨,光照例露出了头。乡间雨后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觉,空气中的草木的香气和着泥土的味道,在微风中着。二流站在院坝边,伸了个懒,尽情享受着天赐的惬意,然后,将手放到嘴边,张开嗓子对着太‮劲使‬地吼一声:“光,你好!”懊下地了,二流已经换了一双胶靴,一般下田的时候才穿的,但经过昨⽇暴雨的冲刷,土里的泥土已经变得很松软了,穿其他鞋沾上了泥巴很难打整。

  到了地上,一脚踩下去,便在泥土里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二流拿出工具,一把摄子,一把剪刀,在地里忙活起来。摄子是除虫用的,剪刀是修枝用的。

  经过雨⽔的滋润,西红柿地和辣椒地里的植物个个都打⾜了精神,昂首立着。二流摸摸这株,摸摸那株,利用自己独特的亲和力,与植物愉快地流着。各株植物好像受到了鼓励,更是‮狂疯‬地长个,虽然⾁眼不可见,但二流感觉得到,満意地笑了,所有植物也跟着満意地笑了,在微风中笑得轻轻地点着头。

  侍弄完庄稼地,二流到了狗棚边,昨晚的暴雨,狗已被淋了个正着,此时正在光下用⾆头梳理着⽑发,时不时地打个噴嚏,好像有点感冒。

  兰花小剑在这雨后的早晨,也特有精神,看到二流来照顾她,⾼兴地摆动着花枝。

  花盆里的⽔份很⾜了,看这天气,肯定太很大。二流在与兰花的流中得知,今⽇的大太会将花盆里的⽔份蒸发起来,很有可能将兰花小剑薰死。于是,二流将花盆端到自家的屋沿下,避免太的直

  兰花小剑得到二流的关照,更⾼兴了,全⾝似乎有一种独特的‮奋兴‬感。二流仔细一感知,在兰花的须上,小剑似乎分娩出了另一株兰花,将要破土而出。

  二流轻轻地‮摩抚‬着兰花的叶片,自言自语地说:“小剑,你也有小宝宝了。”

  从兰花叶片上传来一阵羞怯和満⾜的感觉,好像一位将要为人⺟亲的女子。

  侍弄完植物,二流来到小池塘边,经过昨⽇的雨⽔,小池塘已经装満了⽔,并且还是浑浊的,没有了往⽇的清澈。二流站在池塘边的石头上,蹲下⾝子,不经意间,便看见荷塘中有几株枝⼲上结出了一个个花骨朵,其中一个花骨朵上,居然还站着一只蜻蜓,还真像小学时学过的一首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只不过。这露出尖尖角地是花骨朵。而不是小荷了。

  二流伸出手。把带着凉意地池塘⽔浇到胶靴上。一边擦冼着鞋。一边哼着山歌:“荷叶那个哟。绿油油地油;荷花那个哟。娇羞羞地羞;

  荷塘背后哟。妹妹露个头。妹妹那个头哟。眨着眼睛看着哥哥抓鱼鳅。

  鱼鳅没抓着哟。抓了个大究究(**地意思)。”

  洗完胶靴,二流吃过早饭,带着昨⽇给刘缓缓买的⽪炎平,朝刘越清家走去。

  一路上,乡亲们正在忙活着。

  昨⽇的暴雨,⾼原村的有些地方遭了殃。前几天,太太大,一些田地被晒得开裂了,又逢大⽔一冲,有的田坎便被冲垮了,需要紧急整修。

  二流他⺟昨晚上就到自家田里看了,没有田坎被冲垮。而有的人家田坎被冲垮的,今⽇一大早便到了田里,拿上泥耗筑田坎。

  二流一边走,一边与紧张地忙碌着的乡亲们打着招呼,乡亲们一边紧张地⼲着活,一边回应着,这种田园的气息和风味让二流感到很放松、很自然。

  到了刘越清家门口,远远就闻到一股香气,转眼一看,刘越清的院坝边栽着两株一米来⾼的牡丹,花大⾊,经过雨⽔的滋润,显得非常漂亮。

  罢走进院坝,二流便被秀花嫂子看见了,连忙招呼着,从堂屋里端出一小板凳,请二流坐。二流担心着刘缓缓,哪有心情坐,便问道:“缓缓呢?”

  “在屋里呢?”于秀花连忙答道。

  二流走进屋,便看见刘缓缓在堂屋挨着的房间里,还在睡着,脸上手上都长出了许多大红疙瘩,看起来怪吓人的。二流将葯给于秀花,小声说:“缓缓这是怎么了?”

  于秀花脸上皱成了一团,一边往包里摸着钱,一边说:“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肤病,可⽪炎平都查了两瓶了,总不见好。这不,越清去请有明堂去了,一会儿到我家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明堂,原名刘堂明,严格说起来,二流这一辈的人都应该叫叔,但年轻一辈的都没有这样叫他,还是像老一辈的一样叫他有明堂。

  他有两项绝技。一项是观花,随便一坐,眼睛一闭,双脚发抖,就能到天上地下去游一圈,一边游还一边讲解各处的风土人情,醒过来以后,你问他说了些什么,他说一点也不知道。有人不信,有明堂便让他坐在板凳上,闭上眼,啥也别想。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人双脚发抖,就跟着有明堂到天上地下去旅游去了。自此以后,⾼原村的人都信服了他。

  还有一项绝技是滚蛋。找来个生蛋,在人⾝上滚了,放在油灯上去烧,就可以烧出一道道裂。有明堂一看蛋的裂,便知道这人犯了什么事,该怎样去化解,神的。

  说到底,有明堂就是乡间的一个神汉,在众人的心目中,信法术很厉害,各家里有啥不顺的事都找他看一看。因为他的名字叫刘堂明,又因为大家觉得他有两把刷子,便把他名字的后两个字倒过来,叫他有明堂了。

  二流见于秀花拿钱,连忙拦住,说:“这就是五块钱的事,算了算了。”于秀花哪里肯算,从荷包里抠出一张五块的票子,硬往二流的包里塞。二流也不好说什么,收下了。刚收下钱,二流便听见堂屋外面有人说话,便走了出来。一看,刘越清陪着有明堂说着话,走过来了,刘越清一边走一边亲热地叫着“叔”现在是非常时刻,缓缓生病了,要是搁在平时,谁愿意叫他“叔”啊。

  二人走进堂屋,于秀花连忙端出板凳让二人坐,二流本想叫他“有明堂”但碍于刘越清有求于他,便颇为别扭地叫道:“明堂叔。”

  有明堂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错了,错了,应该叫堂明叔,不是明堂叔。”

  有明堂走进里屋,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刘缓缓,说:“我们开始吧。”

  于秀花赶紧将刘缓缓抱了起来,抱到堂屋。刘缓缓被弄醒了,睁开秋秋的双眼,⾝子不自在地扭了几扭,问:“⺟,要带我到哪儿去啊?我还没睡够呢?”

  “小懒猪,该起了。”二流走到刘缓缓面前,用手刮了刮刘缓缓的鼻子。

  刘缓缓一看是二流叔,连忙伸出双手,说:“二流叔,抱抱。”

  二流搂住刘缓缓的腋窝,一抬手,便把刘缓缓举了起来,将刘缓缓抱在怀中。于秀花赶紧去给刘缓缓找鞋,找到鞋,半蹲着⾝子给刘缓缓穿鞋。穿好鞋,又去打⽔给刘缓缓洗脸去了。

  刘越清按照有明堂的吩咐,准备东西去了。有明堂则到处看着,一会儿看看刘缓缓,一会儿看看屋里屋外,不知在看些什么,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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