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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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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悬,子夜时分。

  “天杀的!”一声暴喝划破宁静的长夜。

  宗祠后面的另一边厢房里,站在边的⾕风猛地拉开棉被,不但看见一摊⽔渍,还闻到阵阵的尿騒味。

  懊杀的!这已经是一星期来的第四次了。

  “我一定要宰了那女娃儿!”他咆哮的冲出房门。

  没想到才一脚踏出房门,隔壁一⼲弟兄也愁眉苦脸的拎着淋淋的棉被枕头,怪嚷的跑出房。

  一见⾕风,马上哀声四起:“⾕爷,你看那个小娃儿又弄我们一被褥了。”卷⽑抱怨。

  “这回她倒的是夜壶里的东西啦!”小四气愤的丢开手上的被褥。

  “我们已经连着四天睡地板了,⾕爷,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死在那小女娃的手上。”孟吉嚷嚷道。

  比风想到头痛裂,天呀,这小女娃儿顽劣的程度不输给鲁馨儿,他为什么这么倒霉,老是碰上这些无理取闹的小恋女?

  “⾕爷,她不但弄我们的棉被,还在我们的饭菜里放泥巴!”阿弟愤怒的投诉。

  “昨儿个放的是巴⾖,害我拉了一整天,虚脫得差点掉进茅坑里。”小丁还在疼痛的肚子。

  “对,她还把我的⾐服拿去泡海⽔,然后再塞进我们打捞上来的柜子里。”

  天呀!一条条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风怒气沸腾到了极点。

  昨儿个傍晚,她还趁他坐在浴盆里‮澡洗‬时,悄悄潜进房里淋了他一头海⽔,不行,他不能再容忍这恶作剧的小女娃儿了。

  再不去教训她,赶明儿个她不知又要搞出什么新花样来恶整他们?

  比风转⾝提起內力,不顾刚痊愈的腿伤走出宗祠。

  一口气来到韩老儿家,猛地见到屋子里早已熄烛就寝的寂静样子,⾕风才恍悟的拍了一下头…瞧他都给气昏头了,现在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要教训那刁钻的小娃儿也得等天亮呀!

  正想再返⾝回宗祠时,突然屋子右边的小房间亮起了光线…见窗里两个略显佝楼的⾝影晃动,⾕风心中一疑,马上翻⾝一跃,轻巧的落在窗外边,微蹲着⾝子贴在窗棂下凝听…

  “老头子,你有没发现那些船员老是在探问岚儿的事?”忧心忡忡的韩婆婆坐在桌旁,庒底声音问。很明显的,她是不想吵醒已进⼊梦乡的人。

  “你倒是想想法子,赶紧打发掉那些船员嘛!”她催促道。

  韩老儿也是心事重重“我有在想呀,我已经去拜托过村里的长老们了,他们也都答应会让村民大伙们帮忙隐瞒的。”

  “可是,那些船员老是出其不意的刺探,我真的很担心,万一有人嘴快给套出话来。”老婆婆还是担心。

  “你要沉住气,我看他们问不出什么来后,自然就会放弃了。”韩老儿安慰子。

  “是吗?可我看那位公子爷不是这么好打发。”

  老婆婆最害怕的还是那位浑⾝贵气的公子爷,尤其是他看岚儿的眼光,老是让她觉得心惊⾁跳的,总觉得女儿早晚会被他吃下去似的。

  而女儿似乎对他也最特别…唉!反正就是有问题。

  老天爷!请保佑她的岚儿不要被带走。

  想着…老婆婆不觉轻叹:“唉!我们的岚儿好不容易才回来…”

  “老太婆,她终究不是呀!我们的岚儿早在八年前就死了。”韩老儿打断子的话。

  在窗外偷听的⾕风猛地大振。

  “可我都已经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了,就连平儿也当她是亲娘看待呀!”轻轻说着,老婆婆泪眼汪汪。

  她多么想念女儿呀!

  “都是那个夭寿的鸭霸,跑去当海盗也就罢了,居然还无法无天的回岛上来洗劫,好歹他也是咱们韩朱岛上的人。”韩老儿咬牙切齿的道。

  擦了擦眼泪,老婆婆叹息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女儿、女婿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唉!”韩老儿也哀声苦叹。

  “老头子,你想岚儿会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什么⽩苹的吗?”老婆婆又问。

  “很有可能。”韩老头沉思着。

  “其实,我倒也不是真怕他们带走岚儿,而是心平儿。”说着,老婆婆眼泪又来了。

  “平儿?”韩老儿喃喃地。

  “是呀!你看咱们俩都老了,要是哪天两脚一伸,你让平儿投靠谁去?她才十二岁,小小年纪的,要怎么活下去?”窗外的男人一恸,心中泛起莫名的涟漪。

  “我实在舍不得她呀!”老婆婆哽咽的说,然后她用力的捉住丈夫的手。

  “为了平儿,绝不能让那位公子爷和那些船员带走岚儿。”

  望着子哀求的神⾊,思考半晌,韩老儿才重重的点头道:“好,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她是我们的女儿,那她便永远是我们的岚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老天爷能原谅他们这点私心。

  韩老头下定决心的说:“明天一早我再上长老家,求他们保密到底。”

  老婆婆也用力的点头。

  这会儿,窗外的人心中雾尽散,他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贝勒爷去。

  起⾝悄悄离开韩老头家,⾕风不噤起了个念头,倘若可以…他愿意照顾那小女娃儿的,即使一辈子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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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烂的光⾼挂天空,海面上是一片平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上浅滩的观澜号,这天正传出铿铿锵锵的敲打声。

  放眼看去,船上四周人来人往的吆喝声不断,一片忙碌的景况。

  “不对、不对…榫孔位置偏掉了…卷⽑,听到没?”

  “小四…桅木长度量错了…”

  “还有…阿弟,帆布得不够牢,再重来。”

  没错,这一连串的指挥声都是从韩若岚口中发出来的。

  别怪她婆,她原是好心的提茶⽔上来给这些船员解解渴的。

  岂知,一上船来,居然见这边修得不对、那边敲得不够的,于是就喳呼喳呼的当起指挥来了。

  可说也奇怪,现场居然没有人‮议抗‬,还一个个乖乖的照办。

  或者在一班兄弟心中,早已认定她便是他们失踪的⽩苹头领吧!

  试想,一般没什么见识、甚至连斗大的字都不认识的乡下妇人,会懂得造船这种专门技术吗?

  瞧她満口有关船只上的种种专用名称,实在教人不怀疑也难!

  嗟!再看看她那股指挥若定的气势及冷肃神情,简直就是⽩苹头领的翻版嘛!

  坐在船头吹海风的⾕风微笑的凝望着韩若岚。怪了,他已经把那夜听来的消息告诉贝勒爷了,怎么到现在还未见他采取行动呢?

  “对了…就这样…小四…”韩若岚満意的点头,然后一转⾝看到笑得莫测⾼深的⾕风。

  “⾕爷,你在笑什么?”她温柔的问。

  “没什么!”

  听得出是敷衍的语气,可她又找不出其他话来反应,只得随口说道:

  “⾕爷,我看你们这船不像是一般做买卖的商船。”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几门大炮。

  “嗯!看来你満懂得船只和一些航海知识的嘛!”突然,穆尔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淡淡的说。

  自⾕风那儿得到确定的答案后,这几⽇穆尔莫便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醒唤‬她的记忆?

  “我哪懂得船呀…只是…”她忽地停口,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穆尔莫。

  只是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只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穆尔莫不着痕迹的问。

  “没…没什么。”韩若岚皱眉的‮头摇‬。

  这位公子爷真的很讨厌,老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后,简直和鬼魅没两样,她都躲了他好几天了,没想到还是没给躲掉。

  每回一靠近他,他⾝上的那股莫大庒迫感,不但让她觉得呼昅困难,更想逃得远远的。似乎只要躲开他,她就‮全安‬了。

  突然,一旁的⾕风突然说道:

  “我们是海盗。”

  “啊!”她一怔。

  海盗?他们是海盗?那…她救了他们,不就等于引狼⼊室了吗?韩若岚心悸的想。

  同时,不知为何,她却有一股強烈的悉感…海盗…海盗…然后,一些片断影像迅速掠过她脑海…这时太⽳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放心,海盗也讲恩情的!我们不会对岛上居民不利的。”瞧出韩若岚的害怕,⾕风马上说道。

  “那就好。”她局促的伸手按了按菗痛的鬓边。

  快…她仿佛要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吗?”⾕风轻声的问。

  韩若岚‮头摇‬。

  “这两天你上来这船走来走去的,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穆尔莫屏息追问。

  这边⾕风也跃下船头,来到穆尔莫⾝旁。

  “特别的感觉?”她喃喃重复。

  “你每次一上来,问也不问的,底舱、舵楼、露台、炊房,弹葯房等等到处都走遍了,看样子你好像对船上各个机关的位置都很悉嘛!”⾕风马上接口说道。

  “我…我…”韩若岚支吾着倒退⾝子。

  她也不明⽩自己为何会这么了解这船上的一切?她更想‮开解‬这团谜,找出答案呀!

  “大概是…小四告诉我的。”她勉強的答。

  “小四有没有告诉你船上的各个位置,你会不清楚吗?否则为何要用‘大概’这个字眼呢?”穆尔莫咄咄人的追问。

  噢!头好痛。她紧蹙双眉轻轻的按⽳。

  “接着。”穆尔莫突然大喊,同时丢了一把剑过去。

  想也不想的韩若岚反的伸出手接住剑柄,愣愣的望着手上亮晃晃的剑⾝。

  他丢把剑给她要做什么?

  “来吧!”穆尔莫抖了抖剑,冷然说道。

  “该来算算你削断我头发的陈年旧帐了。”

  语歇,不待韩若岚有所反应,穆尔莫疾如闪电的出手,咻咻!一剑划向呆怔的韩若岚。

  出于本能,她扬剑一挡…

  锵锵!双剑碰撞,擦出火花。

  四眼会,一幕疾穿而过的情景令韩若岚心一凛,浑⾝震动。

  “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本事?冰山美人,嗯!”穆尔莫嘲讽的扯动嘴角。

  冰山美人?谁曾经这样叫过她?

  韩若岚又是一震,接着是一股不服输的怒气涌上心头。

  她挑开穆尔莫的剑,脚一点、⾝子一腾,原地旋转着挥舞剑尖直指向穆尔莫的口。

  “哈、哈、哈、哈、哈…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翻⾝跃上桅杆攀抓住绳缆,穆尔莫着海风挑衅的大笑。

  多么悉的嘲笑声,韩若岚没来由的怒火横升,猛地大展轻功,疾如飞鸟的窜向半空中的穆尔莫。

  “锵锵”!两剑碰、剑光四

  这时观澜号上的兄弟们也顾不得修理船了,一个个停下动作,仰头看着攀在井字绳索上烈打斗的穆尔莫和韩若岚,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精采的打斗了。

  而刚刚才爬上甲板要找娘的平儿更是吓得脸⾊发⽩、浑⾝颤抖。

  娘…娘…坏人要杀她的娘!

  “小女娃儿,别怕,没事的。”眼尖的⾕风马上站到平儿⾝边安抚。

  不知为什么,小女娃害怕惊惧的神⾊,莫名的扯痛他的心房?

  这边,攀挂在半空中的两人是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

  而一心要刺韩若岚恢复记忆的穆尔莫更是不敢大意,除了使出看家本领‮烈猛‬的发动攻势外,又不断一个劲儿的只守不攻,刻意重演与她第一次手的情景。

  他不停的灵活闪躲,频频乘隙东摸一把、西捏一下放肆的吃起她的⾖腐来。

  “穆尔莫!”她气得大吼。“不错,还记得本爵的名号。”他大喊的跃过韩若岚⾝边,顺便偷走一个香吻,然后跳下观澜号,立在沙滩上发出挑衅的狂笑,然后转⾝拔⾜就跑。

  “混蛋,姓穆的,你给我回来!”韩若岚狂叫着,马上纵⾝一跳,直追穆尔莫而去。

  见状,眼泪汪汪的平儿也想追下船去。

  “小女娃,你别去呀!”⾕风眼明手快的捉住平儿。

  在这重要的一刻绝不能教平儿给破坏了,他忖想着。

  “咿…呀…呀…呜呜…”

  平儿大哭的拳打脚踢,直想挣脫⾕风的大手。

  娘…她的娘要被抢走了…娘…

  “小娃儿,你别这样…小娃儿…你别哭呀…”⾕风慌的安抚。

  他实在不明⽩小女娃儿为何哭得这样惨烈?

  “呜呜…呜呜…”她一个劲的嚎哭,不停的捶打⾕风。

  放开我…我要找娘…放开我…平儿心底嚎叫着。

  “小女娃儿,你不能跟去呀!你这一去可就前功尽弃了,小娃儿,不哭了。”⾕风仍是紧捉着嚎哭不止的平儿。

  瞧她哭得如此伤心,不期然的⾕风也觉得心一阵紧缩。

  “不哭了,我们不会抢走你娘的。”他不噤安慰道。

  平儿还是哭,依然不停的捶打⾕风。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的。”不由自主的,他许下了承诺。

  只是,⾕风万万也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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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穆的,出来。”追着穆尔莫来到⽟米田里的韩若岚愤怒的叫道。

  懊死,她明明看见他跑进⽟米丛的!

  “穆尔莫,你给我出来。”拨开重重的⽟米丛,她再嚷喊。

  “冰山美人,想起来了吗?”蓦然,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及一股酥人心的火热呼昅。

  韩若岚大惊,倏地转头…

  啊?!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想也不想的,她右手一扬…

  “咦!不行、不行。”紧倚在韩若岚⾝后的穆尔莫,轻吐着调弄和安抚的语气,一边飞快的接住她握剑的小手。

  “放手。”她气的低喝。

  自⾝后传来強烈的男人气息和体热,不但令她失去该有的镇静,还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找了好久的冰山美人…⽩苹…”用力嗅着怀里的馨香,穆尔莫悸动的呢喃。

  “我说我是韩若岚,为什么你们总是听不懂呢?”她大吼,一边‮劲使‬的挣动被箝制住的手。

  他暗加手劲,让她手里的剑一飞,揷在不远处的⽟米田里。

  “你…”她悚然一惊。

  “很明显的,我的努力还是没‮醒唤‬你的记忆。”喃喃说着,他低头轻吻她的耳,一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小蛮上。

  那股热热⿇⿇的酥软感…哦!她开始觉得头昏眼花,和阵阵的呼昅困难了。

  “看来我得再加把劲了。”语歇,穆尔莫整个人贴在她背后,密得不留一丝空隙。

  “不,放开我。”韩若岚心慌意的挣扎。

  他不容她挣扎,迅速的转过她的⾝子,抬起她的下巴,狂暴的吻住她。

  在他的封住她的时,韩若岚顿时像被施了魔咒般,任由他滚烫的⾆尖探⼊口內,‮渴饥‬的需索…辗转的掠夺…一股莫名的‮感快‬嘲她席卷而来…她浑⾝一阵战栗…呼昅急促了起来…

  他轻咬她的耳垂,手捧住她的啂房狂野的‮抚爱‬着,体內望如星火燎原般的燃烧开来,他不想再放开她了,他要占有她,拥有她,他要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样就算她失去所有的记忆,她也永远不会再忘记他了。

  因为,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穆尔莫告诉自己。

  无论她是失去记忆的韩若岚、或是以前那冷若冰霜的⽩苹,他就是不容许她忘记他,他一定要在她的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

  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脑海里警告她,要她推开眼前‮略侵‬她的男人,可是,那生平第一次尝到的感官快乐,却让她失去和理智…她昏昏沉沉的…只要再一下子就好…再等一下…

  接着,已陷⼊情的穆尔莫迅速的将她放倒在⽟米丛地上,手并用的脫下她的⾐衫…极度亢奋的他,紧紧凝视那丰腴的部,噤不住体內的火疾窜,他低头‮住含‬那立的‮红粉‬蓓蕾,轻咬昅…然后,整个人覆在她细致洁⽩的‮躯娇‬上…

  “不、不…不可以…”她微弱的抗拒,星眸微睁,望进一双充満望的眼睛里,她猛然大震…

  他不容抗拒的将她的手往上按庒在她的头顶上,⾝子一低,进⼊他‮望渴‬已久的嘲噤地,掠夺他渴盼已久的柔软,也将満腔的炽爱倾注于她的体內…

  “啊…痛…走开…”韩若岚烈的息低昑,接着紧闭双眸放弃了挣扎,让他进⼊她的⾝体、进⼊她的生命…随着烈的原始律动,穆尔莫尽情的释放心底的爱和长久以来的渴盼,直到这情的片刻里,他才有了‮实真‬感,才有了归属感。

  这个躺在⾝下的女人,不论她是韩若岚或⽩苹,都已经是他十三贝勒穆尔莫的女人了…他感动而満⾜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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