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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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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隐晦的闷雷在远处轰隆隆地响着,好像就要下大雨了。

  因为天气的关系,所以学校决定取消今天的降旗典礼,好让小朋友们能够赶紧回家。

  “老师,你生病了吗?”陪着路队走到穿堂,有个‮生学‬开口问道。

  吕欣欣一愣,随即道:“没有啊。”

  “可是你中午的饭没吃完,现在看起来也不大舒服的样子。”

  对于‮生学‬体贴的开心,吕欣欣微怔,跟着露出浅淡的笑容。

  “谢谢,老师没事。”她摸摸‮生学‬的头,柔声说道:“小心过马路,舂假以后再见了。”

  “老师再见!”一提到明天就开始放假的事情,小朋友开心地直挥手。

  目送他们离去后,她轻缓地收起笑。走回办公室內,像平常那样对其他老师礼貌道别,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在校门口,她看见⾼岁见一手揷在袋里,闲适地站在那里。

  她稍微停顿了下,然后慢慢地走过去。

  “导护老师。”发现她后,他笑着喊道。

  吕欣欣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越过他,走向公车站。

  他明显一愣,上前跟着她,道:“喂!你又想当作没看见我?”

  她抿嘴不语,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见她埋头前进,⾼岁见⼲脆侧⾝挡在她前面,让她停住脚步。他蹙眉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望着地板,就是不肯看他,小声说道:“我这个月没有当导护了。”

  “…是吗?”他瞅住她低垂的脸庞。

  “请借过。”她细声要求道,他却动也不动,她只好往旁边绕过,动作显得有些焦虑。

  “喂,你--等等!”他这次⼲脆抬手轻拉她的发梢,她却用一种近乎排斥的动作,极其突兀地回⾝痹篇。

  斑岁见露出讶异的表情。

  “请你不要再这样做了。”她按着被摸到的地方,瞪住自己鞋尖,企图更有威力地表达:“我觉得…很不习惯。”最后却还是放缓了。

  他沉默地凝视她许久,最后放下停在空中的手。

  “抱歉。你可以留步听我说话吗?”

  她脸⾊犹豫,勉強说:“我还有事…请你尽快说完。”她一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自己眼前的语气。

  斑岁见睇着她,半晌,才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

  “明天放假,我是想问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场电影。”

  那漫不经心的邀请让她口泛出一阵悲惨与疼痛。她恍恍地望住电影票,心里只想着他一定是很讨厌她,才会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吧!

  吕欣欣咬住嘴,很费力的才能维持住自己平稳的语调。

  她微弱道:“对不起,我没有空。”

  她转⾝就想走,却又教他从后面一把拉住手腕。

  “你今天很奇怪。”

  闻言,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焦急说道:

  “我…我和人有约,真的没有空。而且,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告诉过你,我是很难相处的啊!”所、所以…她紧紧闭上眼睛,就快要出泪⽔。“我不想、也不打算和你作朋友,如果之前让你那样以为,我很抱歉,那,那么我们现在就绝!”努力喊出自己认为最决绝的字句,她菗回手,然后逃难似地跑开。

  恰巧一辆公车到站,她直接奔上了车。

  纵使知道⾼岁见就站在人行道上,纵使能够感觉他的视线彷佛穿透车窗,她却躲到最角落的位置,什么都不愿意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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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我们是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他说⾼中的时候有个女生骗了他,他想要找对方算帐,所以才和我一起出席同学会。

  方雅玟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同学会后的每次联络见面,忽冷忽热的态度、在校门口的等候、说什么要作朋友,给她一种变得亲近的错觉,有好几次宛如试探般教她不解的言行…

  原来全都是因为这个理由。

  在这之前,一直抗拒着被他昅引的自己,或许心底深处还存有一丝丝不能否认的妄想与期待,只是现在,全因为残酷的现实而粉碎了。

  说谎骗人的自己,会成为被欺骗的对象,这是报应。

  只是,沉浸在和他重逢之后相处的自己,即便已经知晓真相,却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感觉--就算是被骗也好,再一次的游戏也没关系,如果能和他接近…就已⾜够。

  即使是曾经那样经历过的现在,她还是这么想着。

  只要能够得到他的注视和温柔,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

  因为对方而患得患失,因为对方而失自己,为什么只是喜一个人而已,就会如此困难?

  “怎么了?”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趁着红灯短暂停留的时间,偏头问道。

  “咦?”望着窗外的吕欣欣将视线转回,疑惑地望着他。

  斯文的男人笑了笑,说:“你很没精神的样子喔。”

  “嗯嗯,没有啊。”她摇‮头摇‬否认。

  “是因为向容离开了,所以觉得寂寞吗?”灯号转成绿灯,男人掌握方向盘往前驶去。“还是学校实习得不顺利?之前妈妈出车祸,你为了照顾家里,还迟了一年才去实习。没问题吗?搬回家后,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她垂下眼,望着自己握的双手。

  “没有啦,妈妈现在很好啊,也跟实习的事情无关。你不用担心。”

  “嗯…”男人睇她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我难得放假回来,你用这种敷衍的态度啊?虽然我知道你跟向容比较要好,又同是女孩子,但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不跟哥哥我聊天,还是觉得备受冷落。”

  她脸一热,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冷落你啊,我不是陪你去买送大嫂的生⽇礼物了。”

  男人歪着头,想一想后还是觉得不満。

  “可是,你还是不会和我讲心事。”他注视前方,用充満回忆的语气说:“我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妹妹,长牙的时候咬我当磨牙;会走路以后像只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地跟着我,我还故意踢倒她好几次;晚上怕鬼又怕黑,我只要吓她一下她就哭了,真是好有趣又好好笑…”

  “哥!你在说什么啦!”她面河邡⾚地瞅着自己兄长。

  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柔润的双眸几乎跟她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这个表情很好喔,”

  她一愣,明⽩兄长是关心自己,所以想逗自己开心。

  “…谢谢哥哥。”

  男人笑而不语,将车子安稳地驶往回家的方向。

  还有一个略口就要到家,吕欣欣望向窗外,刚好面一阵清风拂来。他们家后面是个长长的河堤,有四座篮球场以及规划完善的空地和步道,小时候她经常和家人在那里玩耍。

  河堤斜坡的芒草有点长,风一吹就像⻩绿⾊的波浪。她凝视着那美丽安详的景象,忽然轻声说:“哥哥,我想去河堤散步。”

  男人侧首看着她,慢慢停住车子,让她可以下车。

  “我听爸爸说,你的‮机手‬停用了是吗?先拿我的去,晚饭好了我会打给你。”男人温善地提醒,把‮机手‬给她后疼爱地摸摸她的头。

  “好。”她接下,微笑允诺,挥手之后让兄长的车子开走。

  回过⾝,她缓慢地爬上阶梯。

  一站上河堤边,微风便弄她的发,她伸手将之勾在耳后,慢慢地走着。

  最近天气都不大好,总是雨绵绵的,今天虽然还没下雨,但是天空一直都相当暗沉。下面的篮球场因为月前的台风而遭殃,被溪⽔暴涨带来的大量⻩泥给完全覆盖,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沙土,目前尚未整理完毕,暂时无法使用,空的一大块地,在层层厚云的陪衬下显得有点冷清。

  她记得,每到⻩昏,这个河堤总会有很多人来运动的。

  出神地眺望远方,她渐渐停住脚步,伸手到自己提包的暗袋里,掏出一个用纸折成的小四方形。她放在掌心注视许久,忽地一握拳,抬起手臂就想往外丢。

  动作在进行到一半时硬生生地停住了,闭了闭眼,她无力地放下肩膀,低头凝睇着自己的手心。

  她…就是无法割舍。

  “你握着什么?”

  耳边突如其来的低沉问话教她惊愕不已,一抬头,果然见到⾼岁见站在自己⾝边。

  “你…”她简直不敢置信,一时间只能瞠目以对。“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吗?”他一脸晦暗,冷冷地道:“搬离原本的那间公寓,电话和‮机手‬停用,实习的学校放假,几乎完全消失在我面前的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上前一步,她马上退开。他的表情更难看了。

  “对…对不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吕欣欣像是逃命似地转⾝拔腿就跑,脑中只有不停扩大的恐慌。

  为什么?怎么会?就算一直问自己也不可能会有答案。她用尽力气往前跑,后头的脚步声却愈来愈接近,在被抓住肩膀的那一瞬间,她马上道:

  “请…请你放手!”她急促地呼昅,偏过头道:“…拜托。”

  “我才不放!”他也是气息不稳。

  “你为什么要追来…”她轻地问道,思绪一片杂

  “还不是因为你想逃跑!”他恼怒地低斥,庒紧声音视她道:“就算是吵架绝也要有理由,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兴你说出来啊!就这样莫名其妙搞失踪,要我怎么接受?!”

  她瞪着地面,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冲口道:“没有…没有理由!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行吗?”

  他停顿住,面罩霜寒,郁地问:“你说真的?”

  “真的…”她不想再骗人,也不想再装作被他欺骗。

  因为那样的自己实在太过可悲了。

  只要看着他,心就会动摇,所以只好永远别再联络。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啊,

  “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比较好…”她极轻声的告诉他。

  他神⾊凝重地望着她,就在她连眼睫都要开始颤抖起来的时候,她的‮机手‬铃声响了。

  可能是哥哥打来叫她回家吃晚饭的。她想拿起来接通,却被⾼岁见用力地擒住腕节制止。

  她无法解读他的举动,只能惶惶不安地挣扎。

  “请…放手。”

  他莫名地笑了笑,但那虚浅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你何必这么着急?很重要的人打来的?是刚刚那个载你的男人?你忙着跟我撇清关系,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什么…”刚刚那个载她的男人?他在她下车前就看到她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铃声就快响完,她不噤看了一下‮机手‬,见状,他的脸⾊马上变得极是沉。

  斑岁见耝鲁地将她拉近自己,深邃的黑眸圈锁着她。吕欣欣的手腕给他握得有些发疼,她从未见过他这种危险的样子。

  他的眼神异常复杂,像是非常庒抑地道:“我问你…那是你的情人吗?”

  虽然问了问题,却不给她任何开口回答的机会。

  他低下头,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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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出手打人,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有个同班的男同学欺负堂姐,不仅恶劣地拿走堂姐的帽子,还嘲笑堂姐没有头发,她非常非常生气地推了那个男同学一把,把堂姐的帽子抢回来,男同学跌倒在地上,鼻子刚好撞到桌脚,当场⾎流満面。

  从此以后,她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动手做出暴力行为了。

  “不…不要…”手肘顶在对方的膛上,吕欣欣轻着。

  斑岁见有力的臂膀在她后收紧,她在他怀里本动弹下得。他的‮吻亲‬強势却也温柔,虽然极度不‮定安‬,却又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矛盾的杂感触,藉由重迭的地方传递给她。

  她的心跳大如擂鼓,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

  润的⾆尖就要挑进自己口之中,她猛地清醒过来,几乎是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力量,‮劲使‬伸手推开了他。

  “呼、呼…”她拼命地着气,脯大大地起伏着,眼角沾染红,她瞪着地上说道:“你…你看着我这种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觉得很开心吗?”

  “什么?”⾼岁见不噤反问。

  “你就这么不甘心…甚至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为了想要报复我吗?”怕眼泪掉下来,她急忙转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沉声道。

  她终于嘶哑地对他控诉道:“你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曾经骗过你的事情,你是因为这样才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吗!”

  他一怔,很快地说道:“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真的是这样。或许原本她还有一丝期望,等他亲口承认后,却让她更加受伤,只觉得心脏痛得快要不能呼昅。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话说。所以…请你不要再接近我了!”她迅速越过他走开,只想去一个再也没有人找得到她的地方,

  斑中时的那件事在记忆里鲜明复苏,她的时空彷佛滞留在那时不曾前进,所以才会像昨天才发生般教她悲伤得那么深刻。她利用他的一无所知,成为那个大冒险游戏里的掉包角⾊,然而,最后受伤的终究是自己。

  事隔多年的如今,在他面前,她却还是同样地落荒而逃。

  “吕欣欣!”

  自己的名字被大声叫出,几乎震破她的耳膜。剎那间,她呆愕地定在当场。

  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从来都没有,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因为他从未问过。

  斑岁见近到她⾝后,再度用力抓住她的手,冷怒地指责道:

  “你为什么总是说完自己想说的就逃走?连解释或说明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那他呢?他有没有顾及到她?她咬住嘴

  “既然你知道了,那好,反正我也厌倦装模作样的迂回方式,我们现在就⼲脆诚实地把一切说开来!”他恨恨地撂话,怒气像是沸腾起来了。“我告诉你,我会出现在你们班上的同学会的确是预谋,我是为了见你才去的。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假装不认识我,看到你把我当成陌生人的样子,我真的一肚子火!”

  他耝暴的言词令她愕然,她低声反驳道:

  “明明是你先当作不认识我的!”所以她才顺从他的态度作出响应,他怎么可以随便诬赖人!

  “是你!”他恶狠狠地把她的话堵回去。

  “明、明明就是你…”气势难以匹敌,她紧抿住嘴,觉得好委屈。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一个在⾼中时期耍我的女人,到了现在还想耍我。第一次的时候可以当成太意外,之后每次见面都还是那样,难道真的把我当笨蛋吗?你应该有发现我起先的态度并不好,我甚至是想整你,全都是因为你竟敢把我当陌生人一样对待的缘故!”

  “我并没有把你当笨蛋!”她低下头努力喊道。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啊啊,这个人果然又忘记我了,对不对?”他毫不留情地戳破。

  他直接残狠地刨挖出她最悲惨的记忆,她无法再听下去,甩不掉他的箝制,她只能开始急急地往前走去。

  斑岁见紧跟在她⾝后,不放过她--

  “我什么都记得,⾼三那年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所有事,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每次一和你讲话,你就⾼兴得像是头上开了花的样子,在我面前总是低头害羞又紧张的样子,你摸我头发,在雨中等我到天黑,吃饭坚持各付各的,甚至你不惜欺骗也要接近我的事实,我到现在都不曾忘记。”

  他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就非得让她这样万般难堪吗?

  “那、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她泫然泣地说道。

  他霍地怒道:“以前的事?!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当时我送你的电影票!”

  他就是要得她无路可退就是了。

  像是站在悬崖边就要坠落的感觉让她晕眩,自己的情意彷佛被丢弃在深⾕之中摔裂,⾝体细微地颤抖着,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转⾝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用力地朝他掷去,她含泪喊道:

  “还给你!”

  小小的四方形打在他⾝上,不痛不庠。他没有捡,任由那东西掉在鞋边。

  “我的憧憬、我的回忆、我的感情,全部都还给你!我再也、再也不想要了!”这么伤心的事情,再也不要了…她忍受不了地哭了出来,用双掌蒙住眼睛,不愿让他看见这么凄惨的自己。

  斑岁见拉下她的手,让她正视他。

  “我不准你不要!”他低吼,神情因为气愤而变得严厉。“你为什么不问我生气的理由?为什么不问我记得你的理由?”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只见他万分认真地说:

  “不是欺骗或是其它原因,跟那些都无关!我记得你,是因为我想忘也忘不了。所以我真的好生气,让我惦挂了六年的女人,居然不愿正眼看我!”

  她的神智恍惚了起来,已经不能思考自己听到的是什么意思,但那字字句句却真切地敲进她的口深处。

  “原本我也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意外和误会,可是,你的笑容和你的温柔,你只为我的那份真诚心意,等我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深柢固地存在我脑海里。我试过好多次,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往,因为我想的全是你!知道你们班有同学会,我希望能够见到你,但是因为你表现出推拒的态度,所以我才什么也不说。同学会过后,不找借口就难以和你见面,每见一次面,我生气,却更留恋。借口用完了,我还是想见你,就算你故意假装不认识我或怎样都好,即使没有事,我也决定要去找你。但是我每次见到你却都在想,你真的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那么会感到在意的我到底又算什么?”⾼岁见凝视着她的眼睛,深刻得几乎要穿透她的心。

  “你…因为我骗过你,你现在…只是想嘲笑我的反应而已…”颤着双,她保护自己般地说道。

  这么多的解释说明都没有丝毫用处,他极其愤怒地将她抱⼊怀中,直接吼道:

  “我喜你啊!你知道我发现找不到你时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今天是抱着什么心思来这里的吗?!”他用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在她柔软的耳畔低沉说道:“就算你现在是别人的,我也绝对要把你抢过来。”

  他的言语让她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她只能瞪大双眸,视线里的景物却全模糊掉了。

  不管过去或现在,都是因为太过喜才会感到害伯,如果当初能够努力地说出自己心里最诚实的话,也许一切就会变得不同吧?

  満溢的泪⽔终究从眼角滑出。哽咽一声,抬起颤抖的手臂,她宛若溺⽔般抓住他后背的⾐服,将哭泣的脸孔埋在他肩上,泣道:

  “是你…是你忘记我的…”一旦开了口,就好像再也难以承担,把长久以来累积的一切统统宣怈出来。“你觉得我不重要,所以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名字,所以才会不记得和我的约定。可是,就算是错误也好,是游戏的形式也没关系,我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你本不知道…我有多喜你!”

  “对不起。”

  彷佛言语已不能表达他內心的感情,⾼岁见只是紧紧地搂住她,再也不想放手。

  在这个让自己喜到连心口都会发疼的男人怀里,她最后听到的“我爱你”三个字,是那么样地真挚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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