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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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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隽天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马上就看到放在桌上的报纸和杂志。这几天,公关部都会在他上班以前就把这些东西放到他这里,他知道原因,一开始也只是置之一笑。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有了媒体的推波肋澜,他本应该感到无比⾼兴才对。这样一来,过不了几天,他的⽗⺟必然会知道全部的真相。

  可是,当他坐到旋转椅上,摊开报纸,心情却陡然变坏。看着报纸上连羽乔微笑的脸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他忽然感到非常刺眼。

  这几天这样的新闻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就在他感到万分烦躁的同时,秘书‮姐小‬却通知他,公关部经理林依芳有急事报出口。

  “请她进来。”林依芳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她是他大学学妹,也是最能配合他工作、了解他心意的人之一。

  “总经理。”一如往常完美的职业妇女装扮,林依芳带着自信而温柔的笑容站在他的眼前。“你看了今天的早报和新出版的杂志了吗?”

  “刚刚翻过。”他很清楚这些报纸就是她示意放在他桌子上的。

  “我知道这应该是总经理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做职员的本来没有任何过问的余地,可是…”她的笑容显得更为职业化,话锋也伶俐起来。“做为公司的公关经理,维护我们『凌世珠宝』的良好形象,本该就是我的职责吧?”

  杜隽天露出他一贯温和的笑意点头。“林经理一直都是我们『凌世』的大功臣之一。”

  林依芳谨慎的笑了笑。“那么我可以提醒总经理,夫人现在的行为不仅仅代表个人,她的所作所为还代表了我们『凌世』集团吗?”

  “我明⽩。”杜隽天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变化。“感谢你的提醒。”

  她微笑着点头。“总经理,我知道多年来您一直非常维护『凌世』的声誉,这也让我们公关部的工作变得极为轻松,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公关部的支持,对于能在您手下工作,一直深感荣幸。”

  她是用感谢来警告他,为了凌世的声誉,他应该要更严格约束自己的子!杜隽天感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这位学妹,她刚来公司时,别人也曾经把她当成空降‮队部‬,嘲笑她没有实力。

  因此时至今⽇,她得到的尊敬绝对不比他小!

  他看着她的温和目光里融⼊了些欣赏和戚。“我也很感谢你这些年对凌世的贡献和忠心。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笑容似乎更柔和了几分。“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你在公司这么久了,不会不了解。”

  “我只是希望…”

  “你的希望应该和我的期望一样。”他的语气转为严肃。“你的忠告我会接受,不过与其过分关注我的家庭情况,不如把精力集中到如何真正提升我们凌世珠宝在业界的口碑和客户对我们的接受度。”

  “是。”林依芳职业化的点头,今天的杜隽天是不是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以前很少这样对她“疾言厉⾊”而且是如此明显的动怒。

  他不是个将情绪显现于外的男人,如果不是多年来的训练,她大概也不会感觉到他此刻的话已经是动怒的表现了吧?

  她是不是真的管得太多了些?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家务事,虽然他忽然宣布结婚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刻意留意连羽乔的动向!

  “这事我会处理。”他低下头去打开计算机。“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杜隽天最后的话让她安心,她绝对是为了“凌世”还有他好,无论如何,连羽乔也是“凌世”未来的女主人,而且她嫁给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居然还夜夜笙歌的在外面鬼混,她未免太不知⾜了吧?

  “总经理。”她在关门的时候悄然回头。“你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个配不上你的女子为?又怎么会纵容她每天出⼊那些声se场所?”

  当林依芳走出办公室,杜隽天平静的脸上掠过一抹冷酷,他拿起电话,又再度放下。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连羽乔遵守了婚前和他的协议,她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他不应该责备她、指责她,而是应该赞扬她。

  他不应该感到烦躁不安,甚至有些愤怒;而是应该感到安心,感到⾼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完美实现计划,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他用力敲了下桃心木的结实桌面,徘徊在他口的怒火没有因为这些思考而熄灭,反而更加炽烈的燃烧着。

  这些照片和报导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杜隽天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生平第一次对于自己没有全然的把握。

  他只知道,这所有异样的反应和感觉都来自于那个叫做连羽乔的女子,她现在的⾝分是他的子,却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笑!

  他一把将那些报纸和杂志扔进垃圾筒里,脸⾊冷冽的有如寒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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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羽乔自己酸疼的额头,她今天又喝得太多了,现在每走一步,就觉得太⽳鼓涨得厉害。

  她在心里叹气,这样的⽇子还要持续多久?从第一天起她就开始感到怨恨和讨厌,她不喜这样的生活,厌恶那些男人的笑容和奉承的脸,同时也有些厌恶那虚假的自己!

  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她和杜隽天的约定,即使再讨厌,即使再不愿意,她还是会每天带着笑容走出家门,也带着笑容回到这个家!

  家,她看着客厅里的灯光,这个地方可以称为家吗?她和杜隽天的家,在这里她的⾝分是杜太太,是那个可以拥有杜隽天的女人吗?

  不,她不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她必须清醒,必须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和真正的地位。

  她开始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天旋地转。

  “又喝酒了?”有个悉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她勉強抬起头,用力睁大眼,隽天,是隽天!他正站在上面,用平静的表情望着她。

  他的肩膀好宽厚,如果可以靠上去,一定会感到温暖,再也不会头晕了吧?她露出一抹飘渺的笑容,尽量想让自己笑得好看些,可是意外的一个酒嗝却完全破坏了她想要给他的感觉。

  杜隽天皱起了眉头。

  不要皱眉,请不要对我皱眉。她在心里喊着,我已经遵守和你的约定,隽天,请你不要对我皱眉。

  这些话她却没有说出口,连羽乔只是带着微笑,一步步艰难的走上楼梯,向他走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她用力握住楼梯扶手,想要平衡自己的⾝体。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他冷冷望着她,然后转⾝走进卧室。

  她果然又是喝到酒气冲天。莫名的怒气再度侵蚀他的⾝心,杜隽天走到台前,打开台的落地玻璃门。

  “在谈话之前你最好先去冲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他背对着她,声音冷静的让她忽然打了个冷战。

  “我很清醒。”她靠在门边上,台上的冷风马上面而来,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但也在瞬间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继续站定在台前,深秋的夜晚,夜风袭人。

  “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她环抱住自己的⾝体,觉得有些寒冷,但还是起肩膀望着他,隽天今天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今天的报纸又登了你和某位名门公子深夜一起在酒吧喝酒的照片。”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镇定。

  连羽乔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安若风吗?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他,本来我还担心今天不会被记者拍到什么新鲜的照片,上不了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露出笑容。

  杜隽天的⾝体忽然紧绷了下。“你应该知道他的声名狼籍。”

  “对啊,我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她咧开嘴微笑,却忽地觉得脑袋里一阵刺痛,小心‮摩按‬着额头,她继续说:“听说只要和他扯上关系,每个女孩子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

  他和你那几位好朋友的名声几乎不相上下,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好人家的⽗⺟都会看紧自己的女儿,不让她们靠近他这个大野狼一公尺以內…”她想到了自己对安若风的评语,不由自主“咯咯”笑了起来。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他忽地回头,看着她飘然坠的样子而眉头紧蹙。

  “我可以坐下来吗?”连羽乔走向边,她开始觉得疲倦。

  “今天公关经理曾找过我,她提醒我应该注意一下我子--也就是你的行为。”他镇静的眼神里开始迸出警告的犀利光芒。

  连羽乔靠在板上,微微闭起眼。“这只是我们计划的开始,以后她可能经常会找你谈话,不过效果倒是显著的,连你的公关经理都直接找你谈话,看来我们的⽗⺟也不会忍耐太久,我们要做好应付他们的打算…”

  “这些我都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谈起计划就让他怒不可遏。

  她睁开眼,惊愕的望着他。“你好像很生气?”

  杜隽天的⾝体忽地一僵。“我没有生气,我只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凌世集团的声誉和我的声誉。”

  连羽乔的酒意在他严厉的指控中倏地清醒。“可是…可是隽天,我们当初说好了要让我在婚后向你⽗⺟证明我并不是个好媳妇、好子,甚至会败坏整个杜氏家族的名誉。现在这样,不正是我们当初的计划吗?”她坐直⾝体,愣愣的看着他。

  杜隽天是在为她这些⽇子来的行为而指责她吗?但这是为什么?

  “没错。”他沉闷的回答,英俊的脸庞罩着寒霜。“你告诉过我,婚后你会做出许多让他们反感的行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连羽乔不适合当我杜隽天的子--这是我会答应这桩婚事的理由。”他的嘴抿成恼怒的直线。

  “对啊。”她瞇了瞇困惑的眼。

  “所以如果会影响到凌世和你,这也是你早就会预料到的问题,而且我个人的行为如果要影响也应该是有限的…”

  他嘴角的线条更加严厉了三分,这似乎就是他生气的理由,虽然他自己都难已明⽩何以如此生气,但他的确对于她最近的行为感到气愤!

  “不要再去接近这个安若风,也不要再喝醉到三更半夜回来,为了整个凌世集团也为了你自己好!”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可是…”连羽乔慌的看着他,微微挪动嘴。“这样我怎么让你⽗⺟对我不満,让他们觉得我这个媳妇只会给杜家带来灾难…”她是真的胡涂了,杜隽天为什么会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噤止她继续实施他们说定的计划呢?

  “方法有许多种。”他抿了抿嘴角,难以排遣的那股怒火在口继续蔓延,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总之就是不要再继续这种闹绯闻的方式,这类新闻对于整个集团的声誉影响甚为重大!”

  “当初我们商量的时候,你跟我说这是最快速最具‮炸爆‬的方式,因此也最直接有效。”为什么杜隽天的表现会产生如此差异?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实在弄不明⽩这男人的心态。

  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让自己去适应这种纸醉金、夜夜买醉的生活?她要有怎样大的智慧才能周旋在那群男人中间,又不让自己受到真正的伤害?

  她尽了那么大的努力,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就是可以帮他度过危机,替他解决难题,然后得到他一丝赞美罢了。

  可是现在,他非但没有给她任何鼓励和赞美,却摆出指责的脸孔看着她。连羽乔忽然觉得委屈的低下头去,眼眶里开始泛起闪烁的泪光。

  “那时候是我思虑不周,我没有考虑到凌世的声誉。”他紧握双拳,他知道连羽乔的行为全都是计划,因为如此才是最直接有效让他的⽗⺟心生反感的方式!

  但他却为了不可知的原因而制止连羽乔的行为。就因为找不出具体原因,才让他⾝体里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这怒火除了针对连羽乔,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莫名的焦躁而起。

  “你从不是个思虑不周的人,而且还是攸关自己人生幸福的大事,你觉得这个理由可信吗?”她露出倔強的表情,用力咬住双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有种被人揭穿的狼狈,这种狼狈又化作怒气不断⾼涨。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为了让我们的计划成功,为了一年后可以顺利离婚,这些都是必须的。”她忍住泪⽔,猛然抬起头来直直望着他。

  她就那么想和他离婚?他的眼里飘过冷漠。

  “我看你是因为享受这样的生活,才会坚持要用这样的方式吧!”他的愤怒让他口不择言,继而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意。“可以和不同的男子来往,是件既刺又‮奋兴‬的事。”

  他带着嘲讽的话语让她全⾝僵硬,寒气从脚底窜上⾝,连羽乔努力的呑咽着唾沫,想要开口说话,头脑却呈现一片空⽩。

  “即便你喜这样的生活,但也请你顾及到杜家的面子,还有连家的声誉。”他的眉心紧锁。

  “从今天起尽量都待在家里,不要再去过那种际花似的生活。”

  “际花?!”她的声音不犊禳抖。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说得出口?”愤怒在她口间徘徊,让她脸⾊发⽩。

  “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这还不是因为和你约定?”她顾不了太⽳上的阵阵菗痛,忽地从上跳起来,异常动的望着他。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我必须要让这个计划成功,必须要让他们讨厌我,厌恶我,认为我本就不配当杜家的儿媳妇,认为我的存在只会让你蒙羞,让整个凌世集团蒙羞!”

  一股辛酸掠过心头,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愤,泪⽔也开始不试曝制的落下。

  “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愿意出⼊声se场所,愿意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周旋吗?际花?没错,我就是过着际花般的生活,可那都不是为了我自己,全都是为了你!”

  “你不需要这么做。”他漠然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既然你不愿意过这种生活,你大可不必如此。”他的冷漠忽地将她整个人击垮了,她全⾝不住颤栗,她做了这么多,只得到他这样冷酷的话语甚至厌恶?

  “从今天起,离婚的事你不必心,我有我的打算和方式,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他握了握拳头。“但是不要再给我和凌世集团惹任何⿇烦。”

  惹⿇烦?她昂起头,努力忍住委屈的泪⽔,忍到嘴发⽩、脸⾊发青,但她不能哭,绝不能在他面前哭!她猛地转⾝,一把拉开⾐柜,开始将自己的⾐服从⾐柜里拿了出来。

  “你在⼲什么!”杜隽天一把按住她的手,双眸里出凌厉的光。

  “⼲什么?”两行泪⽔终于还是沿着脸颊落下。

  “既然我所做的一切,对你而言只是一连串的⿇烦,那么只要我离开就行了,何必要等一年后再离婚?现在就可以,这些⽇子的绯闻事件,一定已经令你的⽗⺟怒不可遏了,所以不如在他们开口前,我们自己解决掉这桩婚事好了…”

  “我不允许!”他大怒的扣住她的肩膀,怒火中烧的双眸和凛冽的表情都让人不寒而栗。

  杜隽天从未感觉如此愤怒,他甚至不去掩饰自己的怒火,忘记他一贯做人的原则,只想将怒气整个宣怈出来,扣住她肩膀的手指已然嵌进她的⾝体里。“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她不顾肩膀的疼痛,朝着他大声喊着。“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结婚前你告诉我,计划如果不成功,你就不会娶我,现在我按照你要求的去实施计划,去和不同的男人周旋…”泪⽔不断的涌出连羽乔的眼眶,无论她如何抿紧嘴、深深呼昅都无法遏止。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想吗?你去经历那种声⾊⽝马的⽇子试试。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还不是为了遵守和你的约定,因为我们的协议。但你却这样侮蔑我,说我是际花,说我喜和那些男人鬼混…”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她不想把自己的埋怨说出口,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样懦弱无助,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心里的悲伤有如泉⽔般涌出,让她像个小女孩般大声痛哭。明知她这样的哭泣得不到任何人的安慰和呵护;从小时候起,她就明⽩,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既不会为她唤回爸爸,也不会为她唤回妈妈,更不可能唤来任何的关爱…

  杜隽天忽然抱住她,连他自己都觉得惊愕的抱住了她。她的哭泣声是那样哀怨,她的话一句句打在他的心头,让他忽地额汗涔涔。他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明明她遵守了彼此之间的约定,他怎么可以责备她,约束她?他分析不出自己的情绪,原本应该让他感到⾼兴的事却引来心底这样反感的情绪,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无法明⽩自己真正的想法,那么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安慰她。起码他应该安慰她,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即便他心里再不満,他也清楚的了解这一点。

  而且她的眼泪的确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想要安慰她,想要止住她的泪⽔和哀伤,想要让她颤抖的⾝躯恢复平静…

  “…隽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只求你不要指责我,那会让我心碎…”她靠在他的怀里,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忽然得到依靠的放松。

  她不想去思考他前后矛盾的行为和言语,不要再去回想他刚才的冷酷,她只要这样靠着他就好,只要在他⾝边,其它一切她都可以完全不在乎!

  他到底要她怎么做?这个问题何尝不困扰自己?连杜隽天也无法掌握这情绪到底是什么?

  杜隽天微微松开对她的拥抱,他因为疑惑而变得更为深邃的双眼紧紧瞅着她梨花带雨的脸,他很想对她剖⽩自己的心情。却发现头脑里一片空⽩,一向机敏过人的杜隽天,在望着连羽乔泪眼婆娑的那一刻时脑筋一片空⽩。

  他只看见她眼角的泪⽔和眼里的哀伤,那种哀伤究竟是为了什么?

  “羽乔。”他轻唤她的名字,手指擦过她的眼角,蓦然的润敲打着他三十几年来不曾对任何人心动过的心,他缓缓俯下脸去。

  两人眼光,那个瞬间,世界从彼此眼里消失,他的吻上了她的。

  他吻得轻柔含蓄,有如蝴蝶逗弄着含苞待放的花蕊。连羽乔的嘴温暖而润,甚至那阵阵酒气都被掩盖在他们彼此的小心试探中。

  渐渐,杜隽天开始加深这个吻,他那天生的独占开始主导一切,他灵巧的⾆探⼊她口內,抓住她羞怯的⾆尖而再也不肯松开。

  他的手在她间收紧,他的吻也开始变得需索和烈,彷佛一直紧闭在⾝体里某处隐蔵的情,剎那间全体爆发出来。于是,一切都变得不再湩要,不论是他们的婚姻还是当初的约定,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吻所呑噬、打倒,而变得微不⾜道。

  他们都陷落在这一吻的震撼里,彼此的世界也只剩下彼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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