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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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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在秦淮天的计划下,果然有了戏剧的转折。

  ⽇,秦淮天就让人发现毫无气息的倒在地上,让于岚儿给毒死了。

  于岚儿对外的说法是,由于不堪清⽩被毁,更不愿为虎作伥,因此决定大义灭亲,还汪少湖一个公道。

  汪少湖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于岚儿会背叛秦淮天?但当他确认秦淮天没有气息的那一刻,‮奋兴‬、狂喜令他几乎呈现‮狂疯‬状态。

  他当着于岚儿的面,摘下平⽇斯文的面具,动的狂笑又狂叫,让答应秦淮天演这出戏的于岚儿,怕得差点夺门而出。

  由于汪少湖自以为除去了心头大患,心情异常⾼兴,果然如秦淮天所料,松卸了对于岚儿的防范。

  夜里三更天,得到汪少湖信赖的于岚儿,一⾝黑⾐,趁府里人都睡的时候“唰”的一声,闪进汪少湖的书房里,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奇了,他不是说他曾经夜探汪家堡,知道这书房里有间秘室?怎么我找半天就是找不到?惨了,他现在人都『死』了,我找谁问去?”

  于岚儿急出一头汗。

  “这个汪少湖太恐怖了,看他几近‮狂疯‬的神情,就让我起⽪疙瘩,这个秦淮天哟!讨厌死了,汪少湖坏成这样,也不早跟我说,万一失败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更加专心的找秘室。

  “快点呀!秘室呀秘室,你到底在哪里?赶紧出来见人呀!我的时间可不多耶…”

  她翻完了书案,又走到柜子边寻找,就在她搜递书房每一个角落,心灰意冷,以为真要无功而返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只花瓶,花瓶动了一下,墙后,竟缓缓开了一条

  于岚儿见猎心喜,用力转动花瓶,急忙进⼊暗墙內,来到秘室里,只见里头除了堆积如山、耀眼夺目的珠宝珍器外,还有成堆价值不菲的葯材。

  “老天,这些不都是进贡的葯材?这个汪少湖居然⼲这种事,简直胆大包天。”

  想起秦淮天的指示,于岚儿连忙将几把葯材塞进怀里,准备当作证据。

  “对了,他说除了这个以外,还要想办法找到他与私枭买卖赃物的账册,在哪里呢…啊!就是这个!”

  她拿起其中一本迅速翻了翻,发觉汪少湖勾结贩卖的对象,竟不止一般私枭盗匪而已。

  他甚至还将強抢豪夺来的金银宝器,拿来贿赂关外蛮人,恐有犯上、图谋不轨的计划。

  她吓得脸都⽩了,不敢再看下去,慌的将所有账册收在怀中,急忙走出秘室,临走时不忘将秘室关好,书房门扣上。

  她本以为此行天⾐无、神不知鬼不觉,不料,才一转⾝,就让一个冷的笑声,吓凉了背脊。

  汪少湖恻恻的自一旁走出,似笑非笑的看着于岚儿。

  “我说于姑娘,这么晚你还不睡,是不是在想你那短命的情郞呀?”

  于岚儿瞪着眼,一⾝冷汗直流,她不住往后退,结巴得说不出话。

  “呃…汪、汪盟主,我不过是、是睡不着,所以才到处逛逛,没别的意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呵!”汪少湖笑得冷硬。“于姑娘,睡不着也该找在下陪陪你,怎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我书房外头看月亮?少了秦淮天在⾝边陪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倍感凄凉呀?”

  “我…拜托!那种坏人是死有余辜,你瞧,我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般快乐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感觉。”她冷汗直流“嘓”的一声呑下口⽔。

  汪少湖上前一步,再也挤不出笑意来“也许,于姑娘之所以不伤心,是因为你知道他本没死,对不对?”

  于岚儿瞪大的眼,充満惊恐,她用拔⾼的声音极力否认“不!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你也看过了不是?”

  “你真以为我是呆子?居然看不穿你们俩连手演的这出好戏?”汪少湖哼的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摊开“你瞧瞧,这是什么?”

  于岚儿一看到葯丸,脸都⽩了。

  “这是…⻳息丸的解葯,我蔵得好好的,怎么会在你手上?”眼见事迹败露,她尖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抢。

  汪少湖张开手,让葯丸掉落在地,再用脚狠狠的将之踩碎在土堆里。

  “不--”

  于岚儿‮狂疯‬的一把跪在地上,急的用手捧起与泥上混成一团的解葯,着急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没有了解葯,秦淮天岂不等于真的死了?

  “你这个坏人…心肠怎么这么狠毒?他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下流、无聇、龌龊又肮脏的卑鄙小人!”

  “这小子这么恭维我?在下可是愧不敢当呀!”汪少湖狠的沉下脸,一把拉起于岚儿的手腕。“既然你们这么鹣鲽情深,不如我就成全你,让你们夫唱妇随,在地下也好有个伴。”

  于岚儿流着泪的双眼,仍盯着地上的解葯,拚了命的挣扎。

  “你真是太恶毒了,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庇眼,下地狱也不得好死!”

  “住口!你现在就算想活也没机会了,把你偷到的东西给我出来!”

  汪少湖不管她的‮狂疯‬咒骂,伸手就要往她怀里搜出他不法情事的证据。

  “你想⼲什么?不准碰我、不要碰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把证据给你的。”她见状,更是抗拒不断。

  “快给我拿出来!”汪少湖功力只剩两成,这么抓着置死生于度外的于岚儿,确实有些心有余力不⾜。

  “不!我死也不要!”

  在挣扎的过程中,于岚儿怀中的草葯和账册竟掉了一地,汪少湖见状,连忙放开她,急忙拾起。

  “你还给我!不准拿这些东西。”

  她用力抢回部分证物,抱着这些东西,想到秦淮天生前唯一的愿望,还有自己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心都碎了一地。

  “你这个恶、杀人魔、千刀万刚下地狱也不⾜惜的坏蛋…我一定要完成他最后的代,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恶行恶状,绝不让你继续为非作歹…我要替他报仇!”她不断哭喊着,肝肠寸断。

  “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明天吗?”

  失去耐心的汪少湖,不想再和她周旋,⾼⾼扬起手,正想一掌劈下时,一道強劲的风陡地击在他的手背。

  “咯”的一声,伴随汪少湖的一声哀号,一颗沾了⾎的小石头滚落在地,汪少湖的手背也出现一个铜币大小的窟窿。

  “谁?!是谁?给我出来!”他急忙转⾝,惶恐万分的捧着伤口咆哮。

  “别叫这么大声,我会出来的。”

  秦淮天修长的⾝影缓缓从树后走出,一张俊脸依然卓荦潇洒。

  “汪盟主,别来无恙呀!”他扬起招牌的感笑容,自信的道。

  “秦淮天,你没死?!”汪少湖吓得倒退三步。

  于岚儿一见秦淮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下紧抓的账册,喜极而泣的冲上前去,抱着他就是一阵狂哭。

  “你没死,你真的没有死…呜,我、他…他把你的解葯给毁了,我以为你没救了,我吓死了,我真的吓死了…”

  “别哭,小岚儿,我没死,我人好端端的就在你面前不是?”抚着哭到不能自己的于岚儿,秦淮天的眼中尽是深切的柔情。

  “可是、可是,人家害怕嘛…我怕你真的一个人先到地狱里去等我了,我不要这样呀!你不是说解毒丸只有一颗…为什么现在你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作梦?”她哭得菗菗搭搭的。

  “不是梦,梦里的我不会这么‮实真‬。”他心疼的拍拍她,才抬眼看着惊慌失措的汪少湖“汪盟主,看样子你很失望?”

  “为什么?我很确定你已经吃下⻳息丸,为什么?”汪少湖确实料不到事情有这样的转变,他眼神狂,‮狂疯‬叫嚣。

  秦淮天将于岚儿推到⾝后。

  “因为我坚信你这种人狂傲惯了,必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知道我诈死,毁了我的解葯后,再顺⽔推舟利用岚儿杀死我一事,对外散播我罪有应得的谣言。如此,天下英雄都会相信你真是冤枉,⽇后也不会有人妨碍你称霸武林。”

  汪少湖脸⽪菗搐。

  “只可惜你千算万料,也猜不到我竟预先将一颗包了蜡的解毒丸,放在⾆下,只要时间一到,蜡一融化,我自然就活了过来。”

  “你居然这么险,秦淮天,我错估你了!”汪少湖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秦淮天。

  “险的人是你,我劝你回头是岸,在没真正铸下大错前,一切都还来得及。”秦淮天‮头摇‬叹气。

  “哈--哈--”

  既然恶行败露,汪少湖恼羞成怒的大笑起来,笑声震天,笑声凄厉,笑得秦淮天和于岚儿都为汪少湖感到可怜。

  “你是要我投降?门都没有!没错,是我自己呑下三绝尸魂散嫁祸于你;是我烧杀掠劫运镖车及部分商行,你那什么见鬼的葯材也是我盗的,怎样?你又能奈我何?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汪家堡,你就算有了证据又如何?你以为带了个不中用的女人,可以从我这里全⾝而退吗?作梦!来人呀!傍我上!”但不知为何?却一个人也没现⾝。

  “来人!来人啊!都死了是不是?”他慌的狂吼。这时,来人才从四面八方姗姗来迟。

  汪少湖见状,劈头就狂骂“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到现在才来?快!傍我杀了秦淮天,谁杀了他,我重重有赏!”

  只见护卫们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人上前一步。

  “你们这群下的东西,想造反了是不是?我叫你们上,快上呀!”汪少湖心急的吼道。

  秦淮天再也看不下去,深深叹了口气。

  “别叫了,他们不会再为虎作伥了,稍早,在我们的晓以大义下,他们已经决定弃暗投明,不再跟你一起狼狈为奷。”

  “胡说!这些全是我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听你的?”汪少湖的恐惧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忽然,在护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少林掌门从后走出,一脸严肃。

  “汪施主,人本善,若不是你做得太过分,狠心杀了自己的手下,只为成就一己私,这些人也不会轻易就听老衲等人的规劝,回头是岸。”

  “痴空大师?怎么是你?难道…”汪少湖呼伋急促,慌的看着四周。

  “不只痴空大师,还有我们。”果不其然,青城、峨媚、华山等各大门派掌门,皆一一走出。

  至此,汪少湖双脚一阵颓软。

  他知道,已经玩完了!

  狂叫一声,他就想冲出重围,可惜他作茧自缚,三绝尸魂散的毒未解,众人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就让如同野兽一般发狂的汪少湖,束手就擒。

  众人见汪少湖‮狂疯‬的模样,纷纷‮头摇‬叹息。

  武当掌门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账册,看了两页后心底冒起寒意。

  “没想到我们这些老骨头闯江湖数十年,居然没一个看清这恶徒的真面目,甚至拥戴此人面兽心的恶贼当上盟主,贫道等真是汗颜、汗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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