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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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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起来了。]庄醒思猛敲著黎以盼的房门,誓死要将她叫醒。

  黎以盼⾎庒低,早上总是起不来,起气又恁大,所以敢叫她起的只有海蓝,但因为海蓝今天早上没课,庄醒思只有舍命叫她了。

  因为如果没有叫醒她,下场会更惨。

  可是,叫了半天,该醒的人没醒,不该醒的人倒醒了。

  “醒思…”海蓝糊糊的轻喊好友,神志还不甚清楚。

  “啊…对不起,小蓝,把你吵醒了。”庄醒思双手合十的道著歉,将海蓝转过⾝,想将她推回房间继续补眠。

  海蓝‮头摇‬表示没关系“盼盼还没醒?”她问。

  “嗯,睡得像头猪似的。”庄醒思双手环在前,正想着要不要弃黎以盼而去…如果她能承受凄惨的下场的话。

  “我来叫她好了,你去吃早餐。”海蓝轻轻的说。

  “小蓝,”庄醒思简直要膜拜她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海蓝对她微笑了下,转⾝敲著黎以盼的房门。

  “盼盼,起了,盼盼。”她就这么温温柔柔的喊了几声,效果竟然比喊“芝⿇开门”还有用,房门马上就开了。

  一脸苍⽩的黎以盼站在门口,头靠著门,正承受著低⾎庒之苦。

  “早安,小蓝。”轻吐出这句话后,黎以盼鬼魅似的盯著庄醒思。“我知道你声如洪钟,连小蓝都被你吵醒了,不错嘛!很有活力。”

  这些话…绝对是威胁。

  “我不是故意的。”庄醒思在垂死边缘挣扎。

  “对,因为你是有意的。”黎以盼下定论。

  海蓝担心的蹙起眉头。“盼盼,梳洗后来吃早餐吧!迟到了不好。”

  “哦!”黎以盼抓抓头⽪,顺从的进浴室梳洗去了。

  她反抗不了海蓝,这是众所皆知的。她不是怕,是无法不顺著她的话做,因为五年前海蓝在街头捡回了她的命!

  唉!算了,不想那些令人讨厌的过往了。

  才刚上大学,还没摸清那些教授的脾胃前,最好不要随便迟到跷课,免得落了个被当的下场。

  呼…她都上大学了呢!连她自己都想不到。

  ***

  黎以盼慢条斯理的走进校园,她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但没办法,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什么事都慢慢来的习惯。

  因为,她的⾝体,是容不得她急躁的。

  走到教室门口,黎以盼决定静悄悄的溜进教室,以不被发现为原则。

  但她才走进教室,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黎以盼。”

  哇咧!点名耶!

  眼见就要潜⼊成功的黎以盼不得不出声,这总比被记旷课好吧?

  霎时,所有眼光全集中在教室一角的她的⾝上。

  为了打破这奇怪的气氛,黎以盼只好开口说:“对不起,教授,我迟到了。”其实她是很不想说的。

  “哦!没关系,来了就好。”这声音低沉悦耳,标准好好先生的口气。

  黎以盼忍不住心中的怨怼而睨了教授一眼,却被他的样子吓呆了。

  他…他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做这⾝打扮?

  超大的塑胶黑框眼镜,大得几乎盖住他半个脸,但那⾼的鼻子却不像长年戴眼镜的人一般扁塌,头发整齐的往后梳,还穿著一⾝土气的西装,再加上擦得黑亮的⽪鞋,这彷佛在昭告天下,他就是标准的…书呆子。

  “请、请坐!黎同学。”他呆呆的对黎以盼笑笑,继续未完的点名。

  这堂课,黎以盼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愣愣的,因为她一直没从他带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

  终于,下课声响,教授笑着说了一句,[今天课就上到这里。”

  在所有人起⾝打算离开时,教授又补充道:“对了,我现在缺少一名助手,工作內容是整理资料,有‮趣兴‬的同学请留下来。”

  所有人在他说完后顿了一下,下一刻便马上做鸟兽散,唯有黎以盼还愣愣的坐在位子上。

  教授见整间教室里只剩她一人,赶紧看了看点名簿。“呃…那个…黎以盼同学?”

  她没反应。

  他以为自己叫错人了,回想了下,又看了眼点名簿,再叫:“黎以盼同学?”还是不敢太肯定。

  她还是没反应。

  没办法,他只好走到她面前,大声的叫:“黎以盼同学。”

  黎以盼终于回过神,却看到那张土包子脸出现在面前,差点又心脏病发。

  她抚著心口,小嘴直。“教、教授,有事?”

  “你是…黎以盼同学吧?”教授看看点名簿,有点尴尬的搔搔头。

  “是啊,”黎以盼怨怪的瞪了他一眼。

  “谢谢你愿意来当我的助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明天中午到第三教学大楼第一办公室来找我。”教授十分谦虚的笑笑。

  等等,这呆头教授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助手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她记得她既没点头,也没答应过什么啊,

  “刚刚我说我缺助手,有‮趣兴‬的人请留下来…呃!你不是因为这样才留下来的?”他不好意思的对她点点头。“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黎以盼看看四周,果真只剩她一个人。突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神经接错线,看他那副抱歉的样子,她竟冲口而出:“你没有搞错,我有‮趣兴‬。”

  话一出口,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天老爷!她在说什么啊?

  教授听了,松了口气的道:“你真的愿意?太好了!我一直烦恼没有人愿意呢!真是太谢谢你了。”

  开学也有一个礼拜了。这个礼拜,他总是在下课时告知‮生学‬这个消息,但似乎效果不彰呢!现在总算有一个‮生学‬愿意了。

  黎以盼到口的否认強呑了下来。

  看他怪可怜的,就算做做好事吧!不过,她相信,没人愿意当他助手的原因,就是他那⾝令人难以苟同的LKK装扮。

  “明天中午?”

  他点点头。

  “第三教学大楼第一办公室?”

  他再点点头。

  看他像被抛弃的小狈一样令人垂怜,她不噤叹息。“我知道了。”

  他并不像那种假藉助手之名,行‮亵猥‬之实的⾊鬼教授。而且,他的样子竟让她产生一种想保护他的念头…

  老天!这是什么想法?

  向来能引起她保护的只有海蓝,怎么现在她竟在一个大男人⾝上找到这种情绪?

  她一定是疯了。

  因为病太久而疯了。

  ***

  “你说你要什么?”庄醒思掏掏自己的耳朵,确定没有任何障碍物影响听力后大声的问。

  黎以盼深昅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力气将那口气送进庄醒思重听的耳朵。“法律学教授助手。”

  “盼,你怎么突然想去当助手啊?”贾歆歆端著⽔果出来,一脸的诧异。从没听过她想打工,现在却突然要去做那吃力不讨好又兼没代价的工作。

  “该不会是…你看上人家了吧?”庄醒思一手支著下巴,学黎以盼每次装‮探侦‬推理事情时的动作。

  “想学‮探侦‬,你还早了一百年呢,”黎以盼将手上的‮探侦‬小说顺手往她头上敲。“你可以去看看他是不是那种会让人看上的人啊,”

  “那可不一定,一般人看得上的,你还未必看得上眼呢,”庄醒思推敲著。

  “你还真了解我。”黎以盼靠近她,语气中暗蔵杀意。敢拐著弯骂她怪,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这我可不敢说,如果你当真这么好理解,你就不叫黎以盼了。”庄醒思跑得远远的,最后乾脆躲在海蓝⾝后。

  “盼盼,别太累了。”海蓝语气里的担心,是其他两人不解的。

  [这工作累不倒我的,不过是整理资料而已,别担心。”黎以盼不以为然的挥挥手。

  “是吗?”海蓝还是不太放心“你要多注意自己的⾝体。”

  “安啦,盼盼⾝体这么勇。”庄醒思说道。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想去帮他?”海蓝偏著头,别有深意的盯著黎以盼。

  黎以盼被看得浑⾝不自在,她就知道她瞒不过海蓝。

  “没有啦!还不就是看他可怜,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助手,就做做好事罗!”她的理直气壮在海蓝的注视下越来越薄弱。

  “是吗?”海蓝尾音拉得长长的,摆明了不相信。

  [这么惨啊?为什么会这样?”贾歆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说,这种机会是大家抢著要的,对象如果是年轻的教授,那就更不用说了。

  黎以盼吃了口⽔果“如果你看过他,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妈的,他当真这么丑啊?”庄醒思吐吐⾆。她还真没看过丑到令人不想接近的人呢!懊去开开眼界才对。

  “别说脏话,真是不雅。”黎以盼一手劈到她头上。“而且!他不是丑,他只是…打扮得比较不⼊时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忍不住的替他说话。

  其实,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去膛浑⽔,当助手明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可…既然答应了又不能不去。

  她暗吁了一口气。

  ***

  “打搅了。”黎以盼打开门,室內一片安静。

  实在有点恐怖,因为第三教学大楼位于偏远地带,很少有人会靠近这里,现在她真有点后悔了。

  “教授,你在吗?”

  室內仍是一片静悄悄。

  “既然你不在,那我就走罗,别说我没来,我可是来过了,是你自己不在的喔!”黎以盼大声说话以壮自己的胆。也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净对著一屋子空气放狠话。

  说完,室內仍是无声无息。

  要人嘛!黎以盼半气半怕的想逃离,一转⾝却撞上一面墙,吓得她放声尖叫。“啊…”完了完了,大⽩天的,她居然碰上了鬼挡墙!

  “墙”伸手扶住她,以免她跌倒。“是、是我,你别怕。”他急著澄清。

  黎以盼吓得差点虚脫,她摸摸自己的心脏,呼!还算正常。

  她狠瞪著他,他三番两次的害她出糗!到底是何居心?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因为我不知道你来了,所以…”被她这么一瞪,他紧张得连汗都淌出来了。

  看他愧疚的样子!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浮上来了。

  “没关系啦!”她的⾝体仍靠在他⾝上,没办法,她真的没力了。

  “真的很抱歉,请你来帮忙还吓你,真的很对不起。”他一再道歉,差点没以死谢罪了。

  “我说了没关系。”她有点生气了。这人怎么道歉个不停?别人看到了还当她欺负他呢!

  见她有些恼怒,他终于住了嘴。

  “好了,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就抱我进去吧!我被你吓得腿都软了。”也许是他脾气太好,或是他真的太老实,等她惊觉自己竟爬到他头上撒野时,他已经抱起她了。

  “对不…”“起”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的火眼金睛吓得闭了嘴。

  他将她放在一张柔软的大椅子上,还体贴的倒了杯⽔给她庒庒惊。

  她接过⽔,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才说:“好了,告诉我我要做什么,你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角⾊好像有点颠倒耶!不过,他既然不在意,那就算了。她想。

  “我想…我们先谈谈薪资吧!”

  黎以盼睁大了眼。“有薪资啊?”

  “当然有啊!”不然谁肯来?“是这样的,我们算时薪,一小时一百五十元!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要来多久也由你决定,只要不影响你的课业就好。”这样应该可以吧?他没请过助手,不知道合不合理。

  黎以盼傻眼了。时薪一百五,上班时间自订,上班时数自订,天底下到哪里找这么轻松的工作?

  “你疯了吗?”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这家伙是头脑爬带了吗?

  “啊?太少了吗?”他搔搔头!这价钱果然不合理“那要多少呢?”她如果能告诉他,那他以后就知道要给多少了。

  “太多了。既然待遇这么好,为什么当时不说呢?”

  真是个呆子,如果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抢著做呢!花时薪一百五请她这门外汉工作,实在是浪费了。

  “我、我没想到…”他一脸无辜。

  “那我建议你重新再宣布一次,记住,一定要说待遇,而且不需要给那么多!时薪一百大家就抢破头了,知道吗?”她好心的提醒。

  “可是…我已经找到了啊!”还需要再找吗?他只要一个助手就够了。

  她翻翻⽩眼!这男人怎么听不懂她的意思啊?真笨!

  “我不行。”她有自知之明,花钱请她实在不值得,如果这份工作是免费的,她就凑合著上班,如果有薪⽔拿,她会拿得不安心。

  “你反悔了?”他好失望,眼镜重得像要庒垮他的鼻子似的。

  “我不是反悔,而是不值得,你可以请一个更好的助手,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她只有嘴巴厉害而已。

  “我可以教你,不难的。”他声明。

  “为什么非要我不可?”这男人真是死脑筋。

  “因为你是我的助手…”他的声音很小,却又理直气壮。

  黎以盼被打败了。“好吧!可是你不必付我薪资,但是我只有没课时才会来。”她决定让步,也不想让他⽩花钱。

  [这怎么可以?说好时薪一百五的。”他不想采纳她的意见。

  “那这样吧!时薪改为五十。”她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说好一百五的。”他坚持这点,但他看得出她有些生气,所以不敢太大声。

  黎以盼气得快发抖了。这男人在跟她讨价还价什么啊?她是在帮他省钱耶!

  “随便你吧!”再和他争下去,她肯定心脏病发。

  “那就从今天开始…今天可以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她。

  “当然可以。”她全⾝无力的说。

  看她捞到什么好差事?这么好“商量”的老板,打著灯笼都找不到。

  “那你帮我整理这些资料,可以吗?”他还是很小心的问。因为他发现她好像満容易生气的,所以还是当心点好。

  “你不用每次都问我好不好,可不可以,你是付薪⽔的人,你最大,你只管吩咐就是了。”哦…竟然还要她教他怎么做,太夸张了吧?

  “那…就⿇烦你了。”

  黎以盼翻翻资料,发现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工作,只要将资料归类存档就行了嘛,他花这么多钱请人做这个⼲嘛啊?难道他‮钱赚‬多?

  她抬起头,想问他除了整理这些外还要做什么,因为做这些工作花不了多少时间。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脸,害她又吓了一跳。

  “我的位子…在这里。”他指指她小庇股上的位子,很愧疚的说。

  “你不会早说啊?”像个呆头鹅似的站这么久,真怪!

  “因为我想你也要坐…”

  就算要闪也是她闪,哪有叫金主闪的事?“有没有别的椅子可以坐?”

  “有,可是这张椅子比较好坐,还是给你坐吧!只是要⿇烦你移个地方。”他从书柜后推了一张较小的椅子来。

  “哪有这种事?”她嘟起嘴。要不是来的人是她,他早晚会被人吃得死死的。“我坐那里就好了。”

  可她一直没发现,她正不停的做那种“将他吃得死死”的事。

  “给你坐没关系。”他赶紧表明。

  “厚…我不坐还不行啊!”她睁著大眼道。

  “可以、可以,要不要我抱你?”他没忘她刚刚被吓到腿软的事。

  “当然要,刚刚又被你吓了一回,你存心要吓死我啊?”她埋怨的说。

  “对…”她眼一瞪,他又将到口的“不起”两字呑回去了。

  他抱她落坐在另一把椅上。

  “教授!做完这些我还要做什么?”她也是很尊敬他的喔!至少没叫他喂…

  “你不用做太快没关系,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因为后面还有很多。”

  虽然早知道他的个,但她免不了还是要翻一下⽩眼。花钱还怕别人累,这种花大钱的赔本生意,恐怕只有他做得起。

  “那如果都做完了呢?”就可以挥手说拜拜了吗?恐怕不用一个礼拜吧,

  “你慢慢来,不急的,如果做厌了,可以先不要做,帮我打打资料,但是每天都有不同的资料要打,恐怕有点吃力。如果再不想打,就不要打了。”他就怕她累,然后跟他说不做了,那他又得重新找人,很⿇烦的。

  “唉!”他好像把人都当孩子似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点点头,回头工作去了。可没过几分钟,他又回过头说:“真的不要太勉強,累了就休息喔!”

  “知道了。”跟这种男人单独相处真的会疯掉。

  他看她没什么精神,实在担心会不会是被他吓到的关系。

  “我看,待会儿我带你去收收惊好了。”他喃喃道。

  黎以盼听到他说的话了,但她无力反驳。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自己竟不知道金主的名字。

  “教授,你叫什么名字?”实在是很无礼的问法。

  “哦!我叫锺衍。”

  锺衍啊…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她实在好奇。

  ***

  在都市边缘的一角,一个不算热闹的小巷子,一家叫“挪威小镇”的幽静酒吧,约翰蓝侬悠远的歌声传遍了吧里每一个角落。

  这问酒吧原是吉尔用来打发时间所开的,但在决定不再回挪威后,这里已成为他的生活重心。自然而然的,这里也成了他们几个朋友聚会的场所。

  “吉尔,对不起,我迟到了。”锺衍十分歉疚的说。

  吉尔一点也不在意,随手倒了一杯他惯喝的饮料递到他面前。

  “没关系。”他知道锺衍不会故意迟到。

  “我送助手去办一些事,路上有点塞车,所以…”锺衍还是解释个老半天,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让等候的人知道原因。

  “哦?你终于找到愿意当你助手的‮生学‬啦?不错喔!来庆祝一下吧!”金发碧眼的⾼大男子说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举起酒杯碰碰他的杯子。

  “是啊,真是太好了。”锺衍心有同感的点点头,很感欣慰的说。

  “到底是哪个有眼光的‮生学‬,有这荣幸当我们锺大教授的助理?”

  吉尔衷心觉得锺衍是个尽职又认真的好教授,但不知为何,他总找不到一个愿意当他助理的‮生学‬。那些‮生学‬恐怕都瞎了眼。

  “嗯…是一个…”锺衍很努力的想着形容词。“很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她长得十分漂亮。”他的表情一派严肃。

  “哟…第一次听你夸女孩子漂亮耶!那不就让你赚到了?”吉尔嘿嘿嘿的直笑。

  “呃…没有啦!她只是‮生学‬嘛,”锺衍知道好友存心损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吉尔好奇极了。

  “她…脾气好像不太好耶!”锺衍有点难以启齿的说。

  “嘎?那不就是个典型的大‮姐小‬罗?”吉尔对她的好感都没了。

  “是我自己不好啦!老是惹她生气。”锺衍倒是替她说话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好友对她有坏印象。

  “你这种个啊,就算是别人的错,你也会把责任全揽在⾝上。”吉尔果然够了解“她真的没有那么坏,至少她愿意来帮我。”光凭这一点,他就觉得十分感了。

  “希望真是如此。”吉尔啜了口酒。

  锺衍突然想到“对了,最近怎么都没看到阆和冀?”

  “说到问,你知不知道他竟然有未婚?”

  “未婚?”正在喝饮料的锺衍险些呛死。

  “阆刚到‮湾台‬那天,我带他去希尔顿想为他洗尘,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紧抱著阆不放,还又哭又笑的。我想,她可能是闻出国前就认识的人,因为她一直说著间失去记忆的事,还说她就是阆的未婚。”吉尔耸耸肩。

  “会不会认错人了?阆到‮国美‬已经七年了即!若说他出国前就订了婚,当时他也才二十二岁,会不会太早了点?”

  “我想她应该真的认识阆,这下阆可是卯死了,那女人可是个娇娇弱弱的大美人呢!说不定阆会这样悠游在女人之间不肯‮定安‬,关键说不定就在那个女人⾝上。”

  “那…阆看到她的反应呢?”如果真的是他心所挂念的人,就算是失去记忆,应该还是会有反应吧,

  “阆只有満脸错愕的表情,然后以一派温和的声音说她认错人了。”

  “是吗?”锺衍不太放心,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他总觉得那女人不是阆想见的人。

  “嗯…说到冀那家伙,你也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忙著养一个小女孩,我怀疑他想学⿇雀变凤凰,把那小女孩养成他心目中的小淑女。”

  “她…好像叫里央是吧?”

  “我也不知道。唉!别光是说阆和冀那两个‮态变‬!谈谈你自己吧!你都没有到女朋友吗?”吉尔敢打赌,锺衍到现在还是个在室男。

  “我哪有那种时问?而且…也没有女人会看上我的。”锺衍老实的说,他不是自卑,只是看得清现实面,他了解外表对一个人的重要,而既然他无法拥有别人优秀的外表,他也只有接受。

  “你在说什么?你太消极了,衍,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你长得并不比阆差。”吉尔就是不懂锺衍为何老是觉得自己不好,他明明长得俊,学识又⾼,却老是被他脸上那副丑眼镜局限了一切。

  锺衍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啦!被你说好看我也不会⾼兴的。”

  “看吧!你又来了,也许你真的该把眼镜拿掉,那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喔!”吉尔贼兮兮的说。

  “把眼镜拿掉,我就看不见了呀!”锺衍简直不敢想像没有眼镜的⽇子。

  吉尔毫不掩饰的大叹一口气。“你知道隐形眼镜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哇!可是…要我把东西放进眼睛里,这不是很奇怪吗?”想到他就无法接受。

  “人总是要有所突破。”

  “‮考我‬虑看看吧!”戴这副眼镜也有十几年了,突然要他拿掉,他实在不适应;而且,就算他真的摘掉眼镜,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他早看透了,他对自己的外表可是清楚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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