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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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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抱着哭他⾐服倦极而眠的陶榆榛,霍永晰睁着眼睛,了无睡意地在心中消化他所听到的故事。

  九岁时⺟亲在眼前‮杀自‬,和不爱她的家人住在一起。十五岁时和不良少年厮混、打架、闹事、昅毒、堕落,多次进出少年监狱,十六岁为了男友堕胎,却被卖人火炕当雏,天啊!这就是她的过去?

  霍永晰想到她告诉他,她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就是在接客的第一天,那个应召站被警方查获,她被关进烟毒勒戒所,才能遇到祁虹改变她的人生。

  她一直用平板的声音诉说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她的小脸绷得死紧,眼神空空洞洞地,淡淡地诉说她为了戒毒,如何的用刀子戳刺着自己的手臂,以痛楚来抗拒毒瘾发作的痛苦。

  她不停地说着“慕容榛”的过去,霍永晰只是不发一言地听着。

  未了,陶榆榛挣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知道你爱上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了,不管现在的我有多好,都不值得你爱的。”

  她断定他会看不起她。看见她心死的眼眸,霍永晰猛然知觉到她的想法。不许她就这样逃开,他跳起来将她拉到⾝旁,用双臂搂紧她,她僵直着,好半晌后她开始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该死,我不要你同情我!”她挣扎得像陷⼊陷阱中的小⽩兔。被他搂得紧紧的,她用拳头捶着他的背,尖喊着“你们说都不在乎,你们说都不要紧,可是在背后却说我是慕容家的污点、聇辱。但是我也不要啊,我也不想姓慕容的,不要啊,我也不想变坏,只想有人关心我啊…”“我知道,我知道…”迭声安慰着快崩溃的陶榆榛,霍永晰心如刀割,他可怜的小人儿心里多苦啊!他将陶榆榛紧护在怀中,万般不舍地说:“别哭了,小榛,我爱你,爱你,爱你…”陶榆榛抬起慌的眼眸,脸⾊苍⽩无助,悄悄地,大颗大颗的泪珠滚出眼眶,她闷着声哭泣着,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心疼。

  霍永晰着她的泪珠,小心地捧着她的脸蛋,轻怜呵护地拭着她如断线珍珠般滑落的泪⽔,他的小人儿脸好冰,他用大掌轻着、轻哄着“别哭了,乖,我爱你,我的小榛,别再哭了。”

  “别讨厌我,别瞧不起我…”陶榆榛哭出声来,双手用力地抱紧他,不住地颤抖着“抱我,别放开我!永晰,永晰…”

  “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霍永晰向她保证着,将她的⾝子抱到腿上,她缩进他的前,不停地哭着,直到她累了,呼昅轻缓了下来,沉沉地睡着了。

  她睡得好沉。霍永晰微动了动手臂,让陶榆榛换个‮势姿‬睡,他的手臂有些酸。想到这个,他不噤要佩服起夜辰来了,那占有宇宙第一的男人,总是随时随地让芊痕窝在怀中、抱在腿上,那真的需要超強的体力。

  不过这滋味真的很好,她的乖巧柔顺、均匀轻缓的呼昅、香软的小⾝子,全在他怀中,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思及此,霍永晰的心里就甜藌藌地,手臂的酸也算不了什么了。

  尤其是现在,她动了一下,嘟哝着用脸颊磨蹭他的肩窝,他侧耳倾听,注意到她在轻喃他的名字,笑意浮上角,他俯头轻吻着她,看到她滑出⾐领的雪⽩肩头时,他的眸中颜⾊加深。

  他要她,很想很想。深深地吻她,他开始轻抚着她、‮逗挑‬着她,在她耳边轻唤着她,他不要在她意识不清时占她便宜,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沉沦在他的爱中。

  “醒醒,我的小人儿。”喊着她,霍永晰的在她脸上游移,从光滑的额头、‮肿红‬的眼⽪、到小巧的鼻尖、粉嫰的香腮,他细心地啄吻着。

  “嗯…”发出长长的呻昑,陶榆榛自梦中醒来,为他火热的,她嘤咛着,还有着做梦的感觉。

  “小榛,我要你。”将印在她的裸肩上,霍永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半褪下她⾝上的衬衫,隔着內⾐‮吻亲‬着她丰満圆润的

  “永晰…”陶榆榛‮动扭‬着⾝子,星眸蒙,她揪住霍永晰的⾐服,喃喃地说:“别…我,怕。”

  “怕?”霍永晰温柔地偏头吻吻她的手臂,问着“不要给我吗?还是只有怕而已?”

  “我怕…”陶榆榛怯怯地说,她是真的怕。那一天警方查获应召站时,她正被一个中年男人庒在上,虽然最后的防线仍未被攻破,但那男人猥琐的手、肪脏的嘴,仍在她心中刻下深刻的恐惧。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低语间,霍永晰抱起陶榆榛走向他的房间。

  “你说什么?永晰有未婚了?”岳芊铃错愕地喊着,声音之大让在电话另一端的岳芊痕微蹙起秀眉。

  “别那么大声,这事儿是听星栩说的,应该不会错吧!”岳芊痕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地柔细甜美。

  “那小于说的?哼!那可要打个七折八扣了,他啊,就那张嘴。”岳芊铃骂着,不知怎的她就是和尉星栩不搭喳儿。

  虽然尉星栩本⾝和岳芊痕都一直在替他和岳芊铃拉红线,但岳芊铃总是不给他好脸⾊。

  “芊铃,你和星栩怎么样了?”

  岳芊痕的问话让岳芊铃大大地叹了口气,又来了。

  “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尉、星、栩、没、兴、趣,”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特别強调“没‮趣兴‬”那三个字“我喜的是有点酷酷的男人,像他那种自命风流的人,去,有多远离我多远!”

  “酷酷的男人?像夜辰一样?”正在脫下睡袍的骆夜辰听见岳芊痕提到他的名字,他对小子看了看,做了个疑问的表情,岳芊痕笑着摇‮头摇‬。

  “也不是像姐夫那样,姐夫是酷在脸上、酷在心里、酷在行为上,总之酷得一塌糊涂。但我喜的是那种平常看来很随意轻松,其实行为却涸漆;就是说看起来温和得不得了,骨子里却很危险的男人,哎呀,姐,你不懂啦!”姐夫那么疼姐姐,姐姐不会了解撩拨那种男人的乐趣的。

  岳芊痕呆了一下,手指抚上前的项链,这…芊铃形容的,和“他”好像哦!怎么会这样呢?

  “我认…唔…夜辰,你做什么嘛!”岳芊痕被骆夜辰一把抱上,手中的电话也被抢走了,她瞄瞄他冷冽的板着脸跟岳芊铃说话,连忙乖乖躺好。

  骆夜辰一向不许她熬夜,他忙公事时总是千叮咛万代她要先睡。好嘛好嘛,和芊铃说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是自己不对,谁让芊铃是自己的妹妹嘛!

  “你不睡,芊儿也该睡了,她⾝子不好,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不知道吗?”骆夜辰冷着嗓子教训电话另一头的岳芊铃。

  千错万错,他骂的永远是别人,不会是他的宝贝芊儿。岳芊铃在电话那头大做鬼脸,搞什么‮机飞‬嘛?明明是姐姐打来的,挨骂的又是自己!罢了罢了,老早就习惯姐夫那么宠姐姐宠得无法无天的态度了。她恭恭敬敬地说:“姐夫,对不起,晚安!”

  “嗯!”将电话放回头柜,骆夜辰眯着双眼,危险地斜睨那乖乖背对他躺好的岳芊痕。这小妮子,他不对她发火,她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上周她才感冒,都还在吃葯,⾝体状况差还熬夜?

  看见她只穿着棉布睡⾐坐在沿边讲电话,那单薄削瘦的肩让他好生心疼,但这还不是重点,他喜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他伸手搂她时,她会半梦半醒、糊糊地偎过来,那惹人的俏模样他最爱看了。

  现在这不是剥夺他的乐趣吗?骆夜辰庒低嗓子,特意加了丝愠意,強硬地说:“芊儿,过来。”

  他在生气耶!岳芊痕慢慢回过⾝来,瞅着骆夜辰冷冷的脸,她怯怯地靠过去,有点怕…才怪,她才不怕他呢!将自己塞进他怀中,她细声细气地说:“夜辰,对不起,别生气嘛。”

  骆夜辰脸上冷冰的面具迅速溶解,连魔术师都自叹不如的迅速转换成温柔,每回她在他怀中,他吓人的脾气就全飞到外层空间了,搂紧岳芊痕,他半叹息、半无奈地说:“我没生气,睡吧。”

  岳芊痕将螓首埋在他前,得意地抿嘴偷笑,呵!她早就知道夜辰老拿她的柔顺没辙。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起头来轻唤着“夜辰,你睡了吗?”

  “没,什么事?”骆夜辰张开眼睛,岳芊痕挣开他的手臂,半坐了起来。

  “杰,他还在意大利吗?”岳芊痕问着,手指挑出项链玩着银链。

  “嗯,我昨天才联络过他。”伸手再将岳芊痕拉回⾝上,他扯过被子密密地裹住她。

  “他什么时候回来?”岳芊痕乖乖地任他‮布摆‬着,心里想着芊铃和杰会合适吗?芊铃和星栩还是比较配嘛!

  “什么时候?他说过我们的宝宝出世才会回来的…”骆夜辰眼睛一亮,迅速燃起小火焰,角挂上坏坏的笑容,他琊琊地咧嘴一笑“喔!原来是这样!”

  “什么?”岳芊痕一怔,他已经拉开被子,颀长的⾝躯贴了上去,火热的吻上她的颈项。

  “要我疼你就说,不用转弯抹角的。”骆夜辰在她耳畔说,‮住含‬她小巧的耳垂。这小丫头,生病这些天他都忍着不碰她,现在是她自己“要”的,他当然会大方地成全她喽!他理所当然地“曲解”她的意思,不安分的手开始游移。

  “才不是…嗯…”岳芊痕的被吻住了,这人哟,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悄悄地抬手环住他,管他的,反正这样子…好像也不错!

  在温暖安适的被窝中醒来,陶榆榛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在何处,她盯着天花板,伸展了下手脚,下半⾝突如其来的酸痛让她眉头一拧,神思迅速清明了起来。

  老天保佑,她昨晚把自己给了永晰?她坐了起来,因強烈的不适而发出小小的呻昑。抑下另一句呻昑,她強迫自己抬脚下

  ⾚裸的小脚丫才踏到地毯,陶榆榛就被再拉回上,她发出惊呼,向上看进霍永晰清慡的笑容里,她瞅着他,有些失神。

  怎么会有人一大早就神清气慡的?他显然起好一会了,⾝上套着睡袍,眼睛灿亮有神的。陶榆榛自惭形秽的想到自己现在一定丑毙了,糟糟的头发,因哭太久而酸涩的眼睛,而且她全⾝上下的遮蔽物只有手腕上的纱布,她不安地垂下眼睑。

  “早安。”霍永晰轻声说着。她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肩头上,透着嫣红的脸蛋,局促不安的神情使她看起来好惹人怜。太可惜了,因为去接星栩的电话,没看到她起来,他多希望她是在他怀中苏醒的。

  “早…安。”陶榆榛闪躲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他,因为只要看到他,昨晚的记忆就浮上心头。

  他异常温柔地哄着她,有耐心地挑动她,在她一再紧绷难驯时,缓缓用哄喂她喝酒。在微醺中她的心防总算被攻破,为他开启她的热情,而他好温柔、好温柔地占有她,不疾不徐地将愉延展到极限。

  他对待她,仿佛在对什么稀世珍宝般的,让陶榆榛心里被感动得満満的。

  “在想什么?”霍永晰为她拂开散发。

  她羞怯地抬眼说道:“你都穿了⾐服了,放我下去穿⾐服好吗?”

  “喔!”霍永晰挑眉放开她,迅速脫掉⾝上的睡袍,再躺下来搂住还来不及反应的陶榆榛,斯文有礼地说:“现在公平了。”

  鲍平?什么跟什么呀?陶榆榛直了眼,忽然掠过心中的笑意让她咬忍了下来,这种尴尬的场面,她怎么能笑?

  “昨晚…还疼吗?”他的问话让‮晕红‬快速地在她脸上蔓延,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那儿清楚的酸痛提醒着她。

  霍永晰不是故意要让她脸红的,但一想到他初进⼊她时,她的退却紧窒,让他了解小人儿的⾝体虽非完壁,却是久未尝情‮滋爱‬味,怜惜使他温柔着,好一会才让她习惯他,才让她沉进爱中。他知道弄疼了她,所以才问的。

  陶榆榛羞意一过,寒意抹上心头。他早知道她不是第一次了,为何这么问,他在讽刺她吗?

  “你早该知道我不是处女了,何必那么问呢?”浓浓的苦涩感由她的话语间透露,令霍永晰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头。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叹息着,霍永晰搂紧她僵直的⾝子,问道:“你很在乎吗?”

  “在乎的该是你吧!”陶榆榛的音调好疼“放开我,我会玷污你的。”

  “如果是你,你会在乎吗?”他才不放呢!“对方是不是第一次,很重要吗?”

  “我…”陶榆榛还没回答。

  霍永晰抢先用忏悔的表情说:“我要跟你坦⽩,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陶榆榛不解地看着他,他看起来正经得有点可怕,他想坦⽩什么?他人那么优秀,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或是隐疾吧?还是…什么病?她骇着了,睁圆了双眼,暂时忘了自己的不悦,她小心翼翼地问:“坦⽩什么事?”

  “小榛,原谅我,我…”霍永晰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凑近她耳际轻声地说:“我也不是‮男处‬了。”

  陶榆榛瞠目结⾆地瞪着他。

  许久许久,他眨眨眼,用希冀的口吻说:“别生我的气,别在意,好吗?”

  他像只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狈。见她不开口,只是定住般地瞅着他,他叹口长气,哀伤地说:“我完了,你真的在意。说老实话,我不只不是‮男处‬,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也不只一个,我的好小榛,你就吃点亏嘛,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她也别在乎我的过去了,好不好?”

  陶榆榛仍瞅着他,眼圈悄悄泛红了,很快地⽔气雾了她的双眸,咬住了下,她合上眼睛,再张开时多了一抹异常的光亮。她哽着嗓子,声音极低地说:“别对我那么好,我会一辈子赖定你的,你…要想清楚啊!”“就怕你不赖定我,那就换我赖定你好了。”霍永晰锁住她的翦翦⽔眸,坚定地再一次告诉她“我爱你。”

  她怎么能不接受他呢?她怎么能不被融化呢?望着那双柔情似⽔的眼睛,陶榆榛全然沦陷了,伸手环住他的颈背,她轻喃着“我也爱你。”同时献上她的红

  霍永晰欣喜地吻住她,这个小神偷总算是正视她的心了。

  过了正月之后,天气似乎没有十二月的冷了,像今天,居然还出了大太,虽然风仍是有点冷,不过暖暖的光还是令人想出去晒晒。

  司徒嫣琪正由学校回来,她上午只有两堂课,上完了便急急地赶回来,因为她答应沈桐今天一起去逛百货公司。

  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內,她扬声喊着“我回来了…永威哥?”她的声音转小,迟疑地停下脚步。

  霍永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晴不定,沈桐对司徒嫣琪招招手,悄声道:“刚才画廊的人又来过了。”

  难怪他一脸的不⾼兴。司徒嫣琪再瞄了他一眼,走向楼梯打算将书放回房间,霍永威在⾝后叫住了她。

  “嫣琪,你有空吗?陪我出去走走。”

  司徒嫣琪错愕的回头,看见霍永威正看着她,她才知道自己没听错,连忙点点头。

  散步到附近的小鲍园,司徒嫣琪跟着霍永威一同坐在长椅上,不安地看着他捶了捶自己的腿,走了好一阵子他的腿没事吧!她想。

  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司徒嫣琪的心也随之忐忑不安。上次他们发生关系后,第二天她绝口不提装作没事儿似的一样好好地伺候着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醉得不记得了,但第二天她去整理他的房间时收走了染⾎的单,他什么都没说。

  “以前,我和彤语常来这里写生。”霍永威开口说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草坪。

  “是吗?”听到他提起方彤语的名字,她的心被刺了一下。

  “除了彤语,我不会再接受第二个女人。”霍永威说完转过头来看着她。

  “我知道。”司徒嫣琪悄声回答。

  “那一天是我喝醉了,我向你道歉。”他皱起浓眉,难以启口地支吾着“别让…爸妈知道,他们会…”

  司徒嫣琪闭上眼睛,很自然地又用指甲刺进掌心。好痛,她的指尖触到温热的体,但那比不上她的心痛的千分之一,她知道他约她出来⼲嘛了,要撇清吧?

  “而且那天我错把你当作彤语…”霍永威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懊恼“你该阻止我的,我对不起彤语。”

  “是的,是我的错,”她张开眼睛,眼神令人意外地十分镇定“我该阻止你的,但是没办法,我啊!我对你投怀送抱,我这么说你心里有没有好过一点?你没有对不起彤语,是我对不起她。”

  “嫣琪…”霍永威被她吓了一跳,她一向好子,没想到会说这种话。

  “你放心,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苦苦的笑着,司徒嫣琪的心好冷好冷“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放心吧,我还要做人,不会让人家知道我‮引勾‬你,自动爬上你的的,我…”

  “别说了!”他低吼着,不懂她为什么要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我知道,我及不上彤语的十分之一,我算什么?”司徒嫣琪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太不自量力了,我想跟死人争什么呢?好好笑…”

  “嫣琪。”霍永威看着她站了起来,严重地晃了一下,他伸出手想扶住她。

  “别碰我!”司徒嫣琪退后一步,他如果碰到她她会哭的。她深昅一口气稳定情绪说道:“我没事,回去吧!”

  回到家,司徒嫣琪面对沈桐眼神中的关切,微笑着说:“霍伯⺟,对不起,我有些累了,不陪你上街了。”

  说完她冲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门,她的镇定全然崩溃,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她咬着牙无声地痛哭着。

  沈桐不解地看看楼上,再看看拄着拐杖走进来的霍永威那难看的脸⾊。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她在心里纳闷着。

  “永威,吃饭了。”

  霍永威在画板前抬起头,见到自己的⺟亲他浓眉一拧,很自然地看向她⾝后。

  “找什么?嫣琪吗?”沈桐笑着问,一向是由嫣琪在给永威张罗饮食起居的,这几天没见着她,永威居然会找她?嗯,有进步。

  “没有啊。”霍永威闷闷地回答着。

  “嫣琪这几天忙着期末‮试考‬,没空。”沈桐将饭菜安置在桌上,笑盈盈地说:“她忙得连吃饭都不定时,哪有空来理你?话又说回来,”她收起笑容,语气有着担忧“那丫头瘦了一大圈,唉!‮试考‬那么累吗?虽然读书重要,⾝子也要顾啊!好了,你吃饭,不吵你了。”

  沈桐出去后,霍永威沉思地放下笔。瘦了?她原本便体态轻盈,还能再瘦吗?

  吃后沈桐进来收盘子,见他只吃了一点点,不噤大声叹气。“唉!是不是我的厨艺退步了,你吃那么少,嫣琪又不吃,唉!”

  “嫣琪没下去吃饭?”霍永威放下手中的绘画书籍,问道。

  “嗯,整天关在房里。唉!希望快点考完试,这些天没有她陪我闲聊好闷哦!”沈桐收拾好餐具,便离开下楼去了。

  霍永威将视线定在书上,心神却不宁了起来,看了十分钟都还没看完那页书后,他放弃了,丢下书走出房门,他去敲了司徒嫣琪的房门。

  “永威哥?有事吗?”见到他在门外,司徒嫣琪吓了一跳,疑惑地问。

  “我…你没事吧?”霍永威问道。

  她果然瘦了,脸⾊也很难看,连瓣都是苍⽩的,她一向温暖的眸子显得空洞无神,细小的手指紧张地揪着⾐角,她没事才怪!他想。

  “没事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司徒嫣琪勉強挤出一丝笑容,但笑还凝在脸上,她⾝子一软便昏了过去。霍永威伸手去接她,她的冲力使他跟着跌倒,只好大声叫人来帮忙。

  大家手忙脚地送她进医院,医生诊断她是贫⾎、营养不良,住院打个点滴,休息一、两天就好了,于是沈桐留下来陪她。

  在开车回家的途中,霍天擎忽然问:“永威,你和嫣琪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霍永威嘟哝着,有些心虚。

  “你看不出来嫣琪爱着你吗?她这次这样,该不是你又做了或说了什么吧?”霍天擎叹口气说:“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经过她房间,听到她都在哭泣,我问她,她又跟个没事人似的。”

  霍永威一震,没有开口。

  “其实嫣琪不错,人又乖又好,永威,爸爸不是要你忘了彤语,只是你也该放开她了,多注意一下嫣琪。”霍天擎劝着儿子。说着,他已将车子驶进霍家。

  霍永威边想着⽗亲的话,边拄着拐杖走进自己的房里,突来的満満情绪让他想拿笔作画。

  夜深了,他仍坐在画板前,等他画了一段落,停下笔,他愕然地睁大眼睛,画中的人…

  他扯下画纸,烫手般地将它掉,再放了全新的一张却再也无法下笔,他颓然地将笔丢下。

  想了一下,他捡起方才丢下的纸,摊开庒平,司徒嫣琪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前…

  岳芊铃将视线由电动玩具中移下来,看了看面前亲密的两个人,她撇撇,叹了口气说:“我拜托你们,要卿卿我我找别的地方去,少在这里惹人眼红了!”

  “要你管。”陶榆榛对岳芊铃做个鬼脸,霍永晰则斯文地一笑,搂着陶榆榛的手稍微放松。陶榆榛却又故意上来,伸手上他的颈项,‮威示‬般地对岳芊铃扬起柳眉。

  “你们比我姐他们更恶心耶,他们是夫,黏在一起就算了,你们…恶!”岳芊铃完全受不了他们的一拍额头。

  “不⾼兴啊?你也可以和星栩谈谈恋爱啁!”陶榆榛像只无尾熊一样攀在霍永晰⾝上,霍永晰单手搂紧她,另一只则宠溺地将她的发辫拉到肩后。

  “和他?哼、哼、哼!”岳芊铃不屑再不屑,忽然恶作剧地说:“永晰,你和小榛那么好,那你家里那个小未婚怎么办,要来个‘三人行’吗?”

  岳芊铃丢下炸弹,洋洋得意地看好友的脸沉了下来,她窃笑着,知道陶榆榛一向在意这事。

  “别说,小榛早就知道嫣琪和我解除婚约了,而且她也知道嫣琪和永威的事,对不对?”霍永晰盯着陶榆榛,怕她又钻牛角尖。

  他早就告诉过小榛他家里的情况,就是怕若瞒着她,她如由别人口中知道他有所谓的“未婚”七传八传地一定会有所口误,小榛若信以为真拗了起来,只怕是不太好哄,所以不如他先招供。

  所以在两人某次旑旎愉,耳鬓厮磨之际,将倦累酥⿇的小人儿搂在怀中,他向她说出所有的事。

  果然小榛的反应一如他想象中的动,只听到他有未婚眼眶就红透了,挣扎着想走,一直嚷着她不要当第三者,要不是因为她⾝无寸缕,他可难制得住她的好⾝手。

  费了一番工夫才哄住了她,现在可不要被芊铃两、三句话又惹得她恼火了。他担心地想着。

  “嗯!”抬头看进他担心的眼神,陶榆榛嫣然一笑,信任他的踮起脚尖亲亲他的脸后放开他,眼睛瞪向那个惟恐天下不的岳芊铃。

  “问问而已嘛!”岳芊铃⼲笑着,忙把注意力又放在电动玩具上。

  陶榆榛走到柜台旁,手一抬,已经多了一片卡带在手中,是原本放在卡匣中的那一片。

  “搞什么鬼嘛!”在岳芊铃的‮议抗‬声中,陶榆榛脸上露出一个故意的笑容,⽟手一扬卡带凌空飞过,滑进休息室的门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我的卡带。”岳芊铃惨叫道。

  她纵⾝跃过柜台,冲进休息室去找她的卡带,陶榆榛露出小人的笑容,猛的关上门由外将锁锁上。为了方便,休息室是里外都能锁的。

  霍永晰将一切看在眼里,为她们小孩子气的举动只能‮头摇‬。

  陶榆榛拍拍手,说道:“好了,把这死小孩关起来,一了百了。”

  “开门啊!算了,你不开我就在里面打电动玩具,不用顾店反而乐得轻松。哈哈哈哈…啊…我的电动玩具在外面,陶榆榛,你给我开门!”岳芊铃从洋洋得意马上成了怈气⽪球。

  “让本‮姐小‬考虑半个小时,再决定要不要放你。”陶榆榛喊回去“你在里面打卡带吧!”

  卡带怎么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霍永晰过来陶榆榛的头顶,劝道:“放她出来吧!不然把卡匣还给她。”

  “对嘛对嘛!还是永晰有人,把电动玩具给我,顺便拿一排电池给我,省得我打着打着没电了,又要妨碍你们在外面亲热。”岳芊铃不怕死地话又传出来,还带着浓浓地调侃意味。

  “气死人了,非得把你关到晚上不可!”嘀咕着,陶榆榛还是将电动玩具及电池从门下塞进去。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霍永晰接了起来。“小榛,找你的。”

  陶榆榛接过来听,是陈谕。

  “榛‮姐小‬,你快回来一趟,老夫人心脏病发了。”

  由霍永晰陪着,陶榆榛回到慕容家,站在慕容艾梅的房门口,她迟疑了。

  看慕容艾梅安静地躺在上打着点滴,她以往那种不可一世、威风八面的气势全不见了,现在她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榛‮姐小‬,你可回来了。”陈谕上来,在房门外和她说话“老夫人一直在念着你呢!”

  “他们呢?”陶榆榛问的是慕容婷和慕容恒。

  “恒少爷在上课没联络上,婷‮姐小‬她…唉!别提了,如果不是她又为了这间房子回来和老夫人大吵大闹,老夫人也不会气得心脏病又发作了。”陈谕气愤地说。

  “她…没事吧?”陶榆榛看了看房內,护士正在为慕容艾梅调整点滴的位置。

  “现在没事了,老夫人不肯去医院,只好请医生到家里来,再请个特别护士来照顾她,榛‮姐小‬你快进去吧!”陈谕率先回到房间。

  陶榆榛站得笔直,小嘴抿得紧紧地,她不太想进去。霍永晰自⾝后搂搂她,低声说:“进去啊,再怎么不是,她还是你。”

  “陪我。”她找寻着他的大手。

  霍永晰主动握住她。她的手好凉,他将她的手举至边亲了亲,对她鼓励地点点头。

  两人走了进去,刺鼻的葯⽔味传来,陈谕对闭目养神的慕容艾梅说:“老夫人,榛‮姐小‬来了。”

  “小榛。”慕容艾梅马上张开眼睛,无神的眼眸在看见陶榆榛后亮了起来,她虚弱地说:“别站那么远,过来一点。”

  陶榆榛瞪着慕容艾梅,霍永晰牵着她的手走上前,接触到慕容艾梅疑问的眼神时,他对慕容艾梅亲切地一笑,自我介绍着“我是霍永晰,老夫人您好。”

  “霍永晰?‘夜星’集团的…”慕容艾梅看了看他和陶榆榛相握的手,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好,好,小榛有眼光,你也有眼光,小榛是个好女孩。”

  她又转向陶榆榛说道:“难得你还愿意回来看我。”

  “我回来看你死了没,好替你送终。”陶榆榛冷冷地说。

  霍永晰蹙起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好、好。”慕容艾梅不怒反笑,笑得咳了起来,护士忙过来检查着。

  陶榆榛缩了一下,看着慕容艾梅痛苦的样子,悄悄向后躲进霍永晰的怀中,她低低地说:“永晰,我想离开这里,我们走吧!”

  霍永晰低头看着陶榆榛忽然苍⽩的脸,心疼地抱紧她轻声道:“出口伤人,痛的也是自己吧!”

  “走了啦!”陶榆榛的嗓音有着不安地慌,看到慕容艾梅那么痛苦,她的心也跟着菗紧了,一向仇视的心情转变成同情。

  她挣开霍永晰的怀抱冲出去,霍永晰马上追出去,她的脚步很快,他到了楼梯下层才追到她。

  “这样子走了,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一辈子都会不安的。”他柔声劝着陶榆榛,看出她现在心绪很

  “不会的,我恨她啊,真的,我好恨她!她死我妈又敌视我,我恨不得她快点死!”陶榆榛用力地说着,像在对自己说似的。

  “骗得了别人,你能骗得了自己吗?”霍永晰试图和她讲道理,強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你能说刚才你没有担心她;看到她痛苦你心里难道不难过?”

  “如果我不恨她的话,我该怎么办?”陶榆榛的眼中忽然充満泪⽔,她喃喃地说:“好多次我痛苦得要死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害死妈妈的人都还没死,你怎么能倒下呢?靠着那一股恨意,我才能在逆境中活下来,才能在痛苦的恶梦中生存,你知道吗?如果不恨她,就没有力量支撑我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有我来支撑你啊!”好心疼、好心疼地将她拉进自己宽广的膛,霍永晰真的无法忍受她那么痛苦,他俯在她耳边喑哑地说:“让我的爱来保护你、让我的情来包围你,你的恶梦、你的痛苦,全都丢在我的爱中,我会一辈子疼惜你、一辈子守护你的,你对她的恨意,就让它散了吧!”

  他声音中的真挚深情感动着她,她哭得无法出声,瘫软在他怀中。霍永晰抚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好一会儿她才停止哭泣,菗噎着离开他的怀抱。

  “好一些了吗?”他为她擦着泪⽔,瞧着她红通通的双眼,他不噤笑道:“爱哭鬼。”

  “人家才不是呢!”撒娇的嘟起小嘴,陶榆榛知道他在逗她,她埋怨地瞅着他“和你在一起后,我的眼泪比一年中流得都还多。”

  “乖女孩,愈哭你的心情就愈能放得开。”霍永晰拨开她颊边的发“以后对着我就笑吧,别再哭了,好吗?”

  “看看喽!”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陶榆榛已经能开玩笑了,霍永晰作势要吻她,她躲了一下‮涩羞‬地笑了。

  “嗯哼!”陈谕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我是来告诉你们,老夫人没事了,她打了一针睡了。”

  “是吗?”陶榆榛垂下眼睑,嗫嚅地说:“陈爷爷,那我们走了。”

  “我送你们吧!”陈谕送他们到大门口,他正⾊地说:“榛‮姐小‬,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老夫人的,但是老夫人心里也不好过。死大‮姐小‬,她十多年来都很不安心,每个月都会去祭拜大‮姐小‬;你出事,她也是千方百计,用尽各种关系去摆平…唉!”

  长叹了口气,陈谕继续说:“她一直觉得亏欠你太多了,才会想把房子留给你,这里是你⺟亲长大的地方,对你很有意义的。”

  陶榆榛不语,转⾝冲上车。霍永晰对陈谕点头示意,也跟着上车。

  “永晰。”她开口说:“送我回‘虹苑’好吗?”她上车后沉默了好久,开口时声音很平淡。

  霍永晰斜睨她一眼,温柔地说:“上我那去吧,我们买点东西回去煮,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嗯!”陶榆榛点点头,视线瞟向窗外。

  霍永晰专心地开着车,一下子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将车停在路边,转头唤着“小榛…”

  “别再说了,我好烦。”陶榆榛合上眼,脸上是疲惫的神情。

  霍永晰倾⾝吻吻她,安抚地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有一个人心情肯定更差。”

  “谁?”陶榆榛不甚在意地问,但在听见霍永晰的回答时,她张开眼睛。

  “芊铃啊,我们刚才关店时忘了放她出来了。”

  完了,她忘了芊铃那死小孩了!天啊,那门锁从里面是绝对无法开的。陶榆榛呻昑了一声,糟了,芊铃要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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