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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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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门刷的一声被拉开,一道人影冲到桌前。

  江民头也没抬,仍然专注的看着电脑萤幕上呈现的公司营运报告。

  “你…到公司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接到通知,立即暂停会议进行的江彬气急败坏的冲进办公室,看到江民坐在他的桌前,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司是我的,我来还需要跟谁报备?”他的视线从电脑萤幕上移开,落到江彬脸上,⽪笑⾁不笑的说:“我连电梯密码改了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的记不好,又要经常搭电梯…”

  “把密码改回来,我不习惯。”没听江彬解释完,他命令道。

  江彬不敢吭声,为什么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战斗味道浓厚的坚定?他的腿和乃慈已不能再使他意志消沉了吗?

  “大少爷,你今天要回医院复诊,时间差不多了。”江彬假意提醒。

  “去不去都一样,反正陈医生说的都一样。”他略作沉思“也许我该换个医生了,不然到‮国美‬或⽇本找名医检查看看。”

  江彬一听大为惊讶!陈医生可是他安排好的人选,这段时间他对陈医生的诊断是深信不移,换医生,难道他已经开始不相信陈医生了?

  “还有,联络征信社,取消寻找乃慈的委托。”

  比起前一则消息,这则消息令江彬更惊讶更无所适从。

  “为什么?你不想找到乃慈的下落?”过去乃慈是他心中的宝、是他的致命弱点,现在他竟连乃慈都不要了,为什么?如果情势再这样无法控制,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她存心不让我找到呢?我再找下去又有什么意思?”间谍游戏他也会玩。

  江彬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试探说道:“你是不是被那个丁巧荷洗脑了?”

  他抬起眼眸,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冰清⽟洁的女人,她在酒家上过班,还卖过⾝,那种场女子不适合你。再说,她最近又跟她以前的男朋友藕断丝连,你说像这种⽔杨花的女人配得上你吗?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有家室,她这样等于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她哪一点比得上乃慈…”

  他没有震怒,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缓缓抬起头来,很胁迫的看了江彬一眼。

  与生俱来的尊贵养成他的王者气势,就算他坐在轮椅上,却没有矮人一截的卑微感。

  他输了!

  江彬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败给了江民,谁叫他没有从小就在江家长大,他已输在起跑点上,这是不公平的。

  “你调查她?”丁巧荷的行踪他竟是由江彬嘴里知道的。

  “只是担心你会被她所骗,所以才查了她,挖出这许多事。我明⽩你是因为乃慈的失踪太伤心所以才会找个女人来填补寂寞。”江彬自以为是的说。

  “我这样说了吗?”是不是填补寂寞,用不着别人来替他下定论。

  江彬脸⾊一变,担心自己的希望就要全盘落空。

  “召集各级主乖篇个会,”他指着电脑萤幕上的数据“这几个月的营运状况太难看了。”

  他没有指责江彬办事不力,他不能不顾他们的手⾜之情;而丁巧荷怎么又跟她的前任男友搭上的?这个思考的工程太浩大,他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伤脑筋,他需要吼吼人,发怈一下。

  而那些不知情的各级主管就将要成代罪羔羊了。

  …—

  包裹在深⾊西装下的两只腿努力的撑起全⾝的重量,虽然还是有点吃力,但终究他还是站了起来。

  亲近地面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脚踏实地的‮感触‬在在说明他正站着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他的努力终于得到成果,他能够站起来了;而在拐杖的辅助下,他也能走路,虽然速度像蜗牛,但没有人能说他不是在走路,除了一直跟在他⾝边的阿峰,他第一个想将这喜悦分享出去的人是丁巧荷。

  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不是他不见她,是她在避他;他知道她是为了前任男友而跟他疏离,但是自尊強大的他也没有低头去找她问个明⽩。他没有立场去质问她,充其量,他们会同意两人的关系定位是朋友,保持距离才是朋友该有的分寸。

  而今天,他要趁这机会跟她赌上一把,在她心中还有没有他这个朋友的存在。

  “阿峰,你把我拉下来做什么?我这阵子很忙,所以没有陪江民去做复健…”

  他听到丁巧荷的声音了,阿峰不负使命的把她拉了出来。

  躲也没用。

  “你忙着破坏人家的家庭吧?”

  她听到了声音,不情不愿的往阿峰指的方向看去。

  “你讲话一定要这样刻薄吗…”呃!她的目光不能移动了,他的腿…他是站着的“你能站了?!”抛开心里那一小小点的不愉快,她奔向他,难掩‮奋兴‬之情的摸摸他的腿。

  “我还能走呢。”她的反应让他有成就感的。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不过走得并不稳。”

  “慢慢来,再加点油就行了!”她不避赚的摸完他的腿“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

  “我来问你你想要什么,虽然这段时间你本没来看过我,但我话说出口就不会反悔,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她退了一步,看着他,又想起柯景原,两张不一样的脸在她脑海中重叠,她想要什么呢?

  “我现在还没想到,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有工作要做,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答案。”她急忙想从他的注视下逃脫。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是真的有事还是想痹篇我?你已经避了我好多天了,”见她仍然想痹篇他,他很不⾼兴,他的不悦显示在手劲上。“你明明说你不怕我的,你跑什么!?”

  “我真的有事…”

  有事?他一声冷哼重得吓死人。

  “去见那个抛弃你的男人,打算跟他破镜重圆、破坏他的家庭?”为了那个男人,她痹篇他,他光想就很不⾼兴。

  “破坏…”她甩不掉他的手,很恼“你调查我…你凭什么调查我!?”

  “不是我去调查的,是江彬,他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他站着不动,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再免费告诉你,那个男人不只你一个女人。”

  是吗?柯景原除了她还有别的女人?可是这些⽇子来,她都跟他在一起,她没察觉他有什么异状啊。

  “我不想跟你说。”她拒绝相信自己对爱情的领悟力还是那么⽩痴。“再怎样都是我跟他的事。”

  “他老婆不是人?你没有羞聇心的啊!”他说狠话。

  那句话又毒又重,却是实话,她的脸⾊全变⽩了。

  “当年她抢我的男朋友,现在我只不过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没做错什么!”她替出自己的行为辩解。

  “被抢走再要回来的东西还是你想要的那个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经过数年,柯景原跟她所认识的那个柯景原还是一样的吗?

  “这个,我自己会找答案。换我问你,如果今天郭乃慈回来了,你能保证爱她的心不会变?或者她是否依然爱着你?你回答完这个问题再来吼我。可以放手了吗?”

  她盯着他,他松开她的手。

  他松手了,因为他回答不出她的问题,更没资格质问她。

  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还虚弱的腿显得吃力,幸好阿峰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

  “我们走。”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击倒的一天,而且不是不是刀,是一双眼睛,装満‮求渴‬和无奈的眼睛。

  她就用她的眼睛击倒他,那个丑女人…

  …—

  半个小时前,他看着丁巧荷走进这栋大厦;半个小时后,他看到她走出来,垮着双肩、低垂着头,步履蹒跚的踩着红砖道往前走。

  看着她的背影,他昅了口大气。

  “我们要跟上去吗?”阿峰问道。

  他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做了一件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蠢事…他跟踪丁巧荷。他跟踪她五天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她跟柯景原见了两次面的事。

  她说,她要要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个让她失、让她彷徨的人是柯景原,为了他,她不惜豁出去对上他的老婆。

  她是个笨蛋,自以为是爱情胜利者的笨蛋。

  车子慢慢接近她,当他摇下车窗,探头正要喊声丑女人时,垂在她脸上的泪痕让他叫不出口。

  “停车。”

  车子停下了,他拄着拐杖下了车,跟在她⾝后。

  她一定很伤心,否则一定会注意到⾝后的他。她走得很慢,幸好她走得慢,否则以他目前的复原状况,他本追不上一个正常人的速度。

  手一伸,搭上她的肩膀“丁巧荷!”

  她一转头看见是他,脸⾊一变,拔腿就跑。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见到我就要跑?!”他的手強硬的庒着她的肩膀。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更不想说她做的亏心事,于是她⾝子一转,推了他一把,趁势跑开。

  他虽然能站能走,但被她这一猛推,还是噤不住,整个人往后倒去。

  “大少爷…”

  她听到阿峰的叫声才停下脚步,一回头,便看到他跌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情形。

  她忘了要继续伤感下去,柯景原再次欺骗的事她全抛在脑后,她冲到他面前,在距离他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

  “你的力气大得吓死人了,还不来扶我!”他伸出手,拿定主意,只要她一过来,他就把她紧紧抓住。

  望着他的手,只要她伸出手,也许她可以在他⾝上找到她要的幸福,不必在意他心里是否仍然有郭乃慈的存在,只要她下定决心放手一抢,抢赢了,她就是胜利者。

  细细回想方琳的劝说,理智限感情在她心里分占两边拉扯…

  不行,她做不了任何决定,她没用…

  双手掩面,她跪倒在他面前。

  “你这是⼲什么?!”他大惊。

  “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天底下那么大,我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哭什么呢!”他撇开头,拒绝看进她脆弱的脸,忽然,他拿出‮机手‬拨通电话代了一些事,然后他站了起来,也把她拉了起来“我们走。”

  “去哪里?”

  “去找你想去的地方,我不相信天下那么大,没有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不是火星月球,他想不出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跟我走就是。”

  苞我走…

  她被这三个字拉动了意志,乖乖跟着他走,她的愿望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有一个人真的用心用生命爱她,他的所在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

  摔下‮机手‬,江彬铁青着脸拉开别墅的门;快要临盆的郭乃慈就睡在贵妃椅上,姿态撩人,但现在他无心欣赏她的美丽,他得将她弄走才行。谁让刚才他接了通江民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竟然想要来这间别墅,因为他想去附近的海滩走走。

  这怎么得了!如果让他跟郭乃慈在这个情形下见面,他也别想再有任何搞头了。

  这阵子,江民一改之前的失落样,不再提郭乃慈失踪的事,又重回公司接管决策权,将他一脚踢到冷宮去,他的权力被江民收回,他又沦为江民的下属;更气死人的,江民不知道受了谁的影响,竟换了医生,学习再站起来走路。

  江民此番行动已经很明显了,他不再完全信任他了。

  现在可好,他丢了职权、失去了他的信任,如果让他知道郭乃慈是受他的引才落跑的,他还能在江家持下去吗?

  可恨!江家长子是他,为什么他的去留还得看江民的脸⾊?!

  这一点都不公平,他要夺回自己应有的,但是眼前有一个人是他必须要对付的,那就是莫名其妙卡位成功的丁巧荷。

  如果丁巧荷成为江民的子、江家的女主人,那么他迟早会被赶出江家的。

  而能跟丁巧荷相抗衡的只有她了。

  他将视线落在郭乃慈的睡脸上,轻声走过去,拍拍她的脸,‮醒唤‬了她。

  “醒醒,江民要来找你了。”

  …—

  “我把柯景原委托给我的东西给他老婆,他说只是一些杂物文件,但是当我看到他老婆扯开牛⽪纸袋时,我傻眼了,他委托我的东西竟然有离婚协议书。”

  丁巧荷被江民带到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眼前一片蔚蓝的海,脚底下是⽩细的沙粒,而⾝边…她望了一下江民,人选也很好,这是多么多年来,她觉得此刻是她今生最平和安心的一刻。

  只要人对了,天涯海角没有一处是灰暗地带。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他两手撑在沙滩上,斜睨着她的侧脸。他对于柯景原还能影响她这么深感觉很不平。“还对他念念不忘,舍不得说他坏话,还想抢他回来当宝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刻薄的话怎么会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完,别给我下定论。当我看着他老婆拿着离婚协议书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抱着她的小孩叹气,她看我一次,我就觉得罪孽深重,尤其她开口对我说,她早认出我来了,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以前她抢走了他,几年后,拿离婚协议书跟她挑明他不要这段婚姻的人会是我,原来这半年来他的外遇对象是我,好笑吧?”说着,她笑了出来。

  “你笑得很难看,”等一等,她说半年来“不可能,这大半年跟你最有关系的男人是我!”

  “你说对了,我哭着跑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变成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是他要离婚的原因本不是我,他是为了第三个女人,我莫名其妙当了替死鬼,他还跟别人在逍遥快活。”

  “你是该哭,怎么有人的脑袋像你一样笨。”

  “喂!”抓了把沙子撒在他⾝上“我是该哭,哭我这几年来一点长进也没有,光长皱纹不长智慧,随随便便就掉进圈套理。”

  她鼻子,模样自然而且不具戒心。

  “你哭也哭过了,现在想怎么样?要我替你教训他吗?看你要他一只胳臂还是一条腿。”

  “如果我要他的心呢?”她反问。

  “要挖他的心没问题,要得到他的心我不同意。”

  “为什么?”她的视线牢牢的紧黏着他的。

  “因为他的心不值得你要啊!这样也不懂,你皱纹长过头了。”

  她张大嘴与他四目相接,那模样很蠢,她却忘了要闭上嘴,因为她以为时间暂时静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的错误判别来自他眼底灼烫的目光,有火光有温度,有能够満⾜她的奢望的一切元素。

  在完全沉沦前的那一秒钟,她凭着残缺的理智脫逃了。

  “我不要,在我当着他老婆的面撕掉了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就打算彻底对他死心了,因为我发现不管我如何做,他一样不会珍惜我,所以…算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他耗下去了。”至于柯景原跟他老婆的事就由他自己去解决,她不去找他,谅他也不敢找上门来,除非他不怕方琳的扫把伺候。

  凭着眼角的余光,她察觉到他的视线还落在她⾝上,她显得不安焦虑。在他面前,她坚強的⽪相完全被扯得精光,仿佛只剩下一具⾚裸的躯体被他看得透彻。

  她没法掌控大势,只有装作不在意的说:“这里好美,你从哪里找到的啊?”

  “海天盟在全省各地都有别墅,再过去不远就有一间,这里很少人来,没有人会跟你抢。”

  所以这一大片美丽的海都是属于她的…

  她笑了,眉儿弯弯的,很动人。

  “没人跟我抢,我爱做什就做什么?”

  “对,”他指向那片海“你可以跑进海里被鱼吃掉,”又指着海滩两头“也可以享受这面海滩。”

  她⽩了他一眼,他这人嘴巴真坏,要不是她认识他了,她会被他得去跳海当鱼饲料。

  她决定了,她要享受这里的美丽,天下之大,她找到了她可以去的地方了,因为这里有他。

  她脫下鞋袜,扔下,⾼兴叫喊的在海滩上来回奔跑。

  海滩上都是她凌的⾜迹,他一直追随着她的⾝影,微微的笑了。

  “你也来嘛!”她在他面前停下,着气,脸颊红通通的。

  “你在刺我啊?我才能走路没多久,你就叫我跑啊?给我一段时间,我再来跟你比赛,我绝对跑得比你快。”

  她抬起下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我就等着。”

  他们就这样立下了一个约定,她会等着他的,不论等多久。

  “喂!江民…你说你能走时,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现在想到了我要什么了!”心脏在腔间跳动,鼓舞她说出她想说的话。

  “说啊。”他淡淡的说,他不以为她开出的条件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我要…我要拥有你…”见他一个凌厉的眼神闪来,她急忙道:“只要一分钟。”

  只要拥有他一分钟?就这样?为什么是一分钟呢?

  “一分钟只有六十秒,听起来很短暂,也就是很短暂才显得珍贵啊!行吗?你亲口说过的。”

  他还能说什么,她只想拥有他一分钟罢了,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一点头,她整个人便扑了上去,将他扑倒在海滩上。

  就让我偶尔失控一次吧,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啊!

  她听从了內心的‮望渴‬,放大胆子的抚他的脸、倾听他的心跳,更进一步的,她在他脸上印下第一个吻。

  第一个吻落在他显间,然后依顺时钟方向,她亲遍了他的脸,除了他的嘴外。

  不碰他的是想为自己跟他留个退路,她知道他也明⽩,只要越过了这道界限,那股暧昧不明的朦胧情丝便宣告挑破,然后又是一连串的纠不清了。

  他们各有挂念的事,他有个都乃慈,而她不想背着趁虚而⼊的罪名,他们都赔不起她的心以及他的心沉沦下去的后果。

  落下最后一个吻在他鼻尖,一分钟到。

  “把我的脸得都是口⽔,像小狈一样。”

  她撑起⾝体,生气的看着他,她拥有他的一分钟竟然得到他这样的评论。

  “我才没有像小狈…”话说了一半,一道力量庒在她间,将她往他怀里带,她被着看进他眼底,那写満浓浓感情的眼神说出了她最害怕、也最‮望渴‬的一切。

  他要她。

  她明⽩自己不是单相思,她该⾼兴,却⾼兴不起来。

  她被那个对郭乃慈深情无悔的他昅引,如果他变了心意,她会害怕,他是不是也跟柯景原一样喜新厌旧,他能忘了郭乃慈,就一定也会甩了她,同样的笨蛋她不想做第二次。

  “不要…”哑然的抗拒,无效,她融化在他的怀之间,微张的双被紧紧吻住。她的‮议抗‬无效、她的气息全被他扰,当他的⾆头探进她嘴里昅住她的芳香时,她觉得天地倒转了—她不再是那个失方向的丁巧荷,她有人疼有人怜,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多刺漠然的心被他软化,她脑海出现了方琳所说过的话,她多希望郭乃慈不要再出现,那么她就可以独占他的心。

  她嘤咛出声,神智稍微恢复清醒时,她才发现他的手脚竟是这样俐落,她的上⾐已经被他剥落了大半,露出‮圆浑‬的部,而他的手掌正从她的肚脐往上滑…

  “你…”她讶异的发现他⾝体上的改变,男人的⾝体她了解,但是这么火热的⾝体她还真是很难招架得住。

  “我的腿复原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他坏坏的笑着,在她曲线游移的手没有停过。

  他爱看她羞红的脸、爱看她手⾜无措的模样,他为她动了心,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不说爱不说承诺,只想在这一刹那拥有彼此。

  “你…”他抬头看她,发现她绯红的脸变成了青⽩。

  “民哥…”

  他听错了,是幻觉吧?他不可能在这里听到乃慈在叫他。

  但丁巧荷看到了,郭乃慈就站在他们前方,不敢署信的看着他们,她觉得又羞又恼,一骨碌的从他⾝上滚下。

  她像被抓奷在的狐狸精,心虚的不敢直视郭乃慈的眼睛。

  “乃慈,怎么会是你…”在此时,江民见到他一直想找的人,可是他的心情并不⾼兴,看着她的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瞄上了低着头的丁巧荷。

  他心一揪!她没做错事,若要被惩罚,也该由他们两个来承担,他不要她一个人承受庒力。

  “乃慈,你的肚子…”他转过头来时才注意到她隆起的肚子。晴天霹雳!乃慈‮孕怀‬了…

  “是你的孩子,我怀了你的孩子,我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一时心情大,因为我知道很难跟你说那天我偷偷爬上你的跟你发生关系的事;我担心我会被你嫌没有羞聇心,因为你一直认为我很乖,而我竟然主动惑你。本来想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跟你说,没想到你噤不住惑,我还天真的以为你心里只有我,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全都是谎言!”掩着脸,郭乃慈声泪俱下,她是照着江彬的话说的,虽然是她先对不起他,但他还找别的女人取代她,她光想就不服气!如果他真能走路了,当然她是不可能选择江彬的,江彬也知道这一点,因为如果被他知道他们的事,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再过好⽇子了。

  “你这些⽇子都住在这里?”他问。

  “是我拜托江彬的,”她昅昅鼻子,表情可怜兮兮的“都怪我对你太有信心,否则你也不可能被外面的去。而且还是我将你送上门的,早知道我就不会找丁‮姐小‬帮我送东西了,是我笨嘛!”

  她低着头,郭乃慈所说的一字一句都狠狠刺进她的心,双手抓紧沙粒忍住委屈,她心底有个声音想对他说:别信啊,她的话有语病,别被骗了!

  但如果他真爱郭乃慈,他一定会信。

  “民哥,你是不是被抢走了?”见他一直没答话,郭乃慈泪如雨下的转⾝跑走。

  “乃慈,别这样…”他大喊,不管他信不信,乃慈现在是个有孕在⾝的人,她这样跑会有危险的。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做了决定了,她爬起来对他说:“你行动还不方便,我去追,现在我就将江民先生的委托品送到郭乃慈‮姐小‬的手上。”

  再次罩上多刺漠然的面具,她用公事化的口吻说完,打开背包取出一直放在里头的戒指追上郭乃慈。

  毕竟是个孕妇,郭乃慈没多久就被她追上。他不知道她跟乃慈说了什么,当他看到她在乃慈面前跪下时,一团莫名的郁结堵在口间,仿佛要爆开了。

  然后,他看到乃慈被说服了,缓缓朝他走来,乃慈的⾝影越来越大,他的眼睛却盯在悄悄走开的她⾝上。

  他跟她的连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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