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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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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轻轻软软的朝搔上顾颖光滑的脸上。

  “呜…”还没决定现在就要和周公说拜拜,顾颖懒懒地动了动修长的躯体。着微微令人感到刺眼的晨光,她好想今天一整天都赖在上,吃也在上、喝也在上、睡也在上、撒…那有点恶心。算了,就这样好了,她也甘愿了

  翻翻⾝子,顾颖准备实现这个不可能成真的舂秋大梦。

  “顾颖,你起来了没有?七点了,如果你还没有起来,就要赶紧起来了!”

  她哀嚎了一声,掀起被子盖上头。

  她的克星,一⽇之计在于晨的拥护者,她的老妈…顾萸。

  她什么人都能吼,就是她妈不能吼。被子底下的嘴巴正紧紧地闭着。

  “顾颖,你该起来了,虽然你是老板,但是也不能不做个榜样给你的员工看啊!”彼萸的声音在门外声声念。

  “起来了啦!”

  受不了⺟亲在门外再三催魂,她勉強抵住瞌睡意,歪歪斜斜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子一翻,从的彼端翻到这端,修长的双⾜踩到冰凉的地板,凉意从⾜端窜了进去,让她清醒了些。

  摇摇睡意正浓的脑袋,打着阿欠,搔搔背后的肌肤,走向附属的浴室。

  “早啊!彼颖,希望你今天一整天都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向镜子里的自己道过早安、打过气后,她才开始梳洗。

  刷了牙、洗过脸,再抬起头时,镜子中的人,五官立体分明,浓眉大眼、俊秀中带着英气,标准的帅哥模样。

  “生得这张脸,我自己都以为我是个男人呢!何况是其他人。”她眉心,对这镜子哈了一口气,然后走出浴室。

  从⾐橱柜中挑了一套装,她也只有长能穿,因为从⾼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理由也没有意愿穿裙子了,所以她的⾐橱里找不到一件裙子,连她的房间里也看不到一样较女化的物品。

  不能怪她心里有病,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她这张充満中的脸配上一百七十四的⾝⾼,大刺刺的个又让她穿不惯裙装,总是以装见人,所以十个初次见到她的人有九个半会以为她是个男人,剩下的那半个是近视太深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她的长相让她吃香得很,一堆人追着她跑,这些人通常不是以为她是个帅哥而想与她有进一步关系的女人,就是以为她是个帅哥而想与她变成一对的同恋。

  到处受当然是一件很慡的事,但是让她头痛的是,她本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论男人或是女人,她都不想与他们有来电的感觉,更别提她会爱谁爱得死去活来了。

  她已经赢了她亲爱的秘书连续二十三个月的赌注了,每个月五号,发薪⽇也是下注⽇,赌她是不是会在这个月里被哪个男人或女人勾走了心。哈!算她的秘书光有美貌和能力就是少了赌运,让她连续赢了二十三个月的赌注,不算多不算少,一个月下一千,她也累积赢了两万三千块!

  至今还没人能赢走她的一千块,教她心里有点庠庠的。对那个可能会破了她的好赌运的家伙,她不噤在心底勾勒一个模糊的轮廓…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因此先假想个轮廓即可,免得将来失望过大,伤了她这颗纯洁的少女心,哦!不,是二十五岁的老少女心。

  “顾颖,你在孵什么蛋啊!鸵鸟蛋还是乌⻳蛋啊!”穿门而人的是她老妈的声音,她一直弄不明⽩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怎么会有穿透石墙的威力,好可怕哪!

  “好了啦!”为了吃得着早餐,她快速的换上⾐服,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她的整装便大功告成。不用梳理打结的头发,因为顶在她头⽪上的从来都是好整理的短发,二十五年来始终如一,而那些五颜六⾊的彩妆也绝对不会困扰她,因为她又用不着。

  从来不必为了出门前的大肆打理门面伤透脑筋,所以只要十分钟,她就打点好一切随时准备出门了。

  “我还以为你在化妆,窝这么久!”顾萸扫了一眼冲出门的女儿。

  “化妆?笑死人了,怎么可能!你哪时看见我房里出现过化妆品来了?”她搂搂只到她肩头的⺟亲。

  “就是没有才觉得奇怪。⼲嘛!想事情还是想男人?”

  她的嘴巴因为她妈的这么一句话怎样都合不起来。

  “还是想女人?”

  彼萸手指轻轻一点搭上她的下巴。

  这就是她妈,一个年近五十却因为生得娇小又一脸不老的娃娃脸,老是被人误以为是她姐姐的女人。而她也当真不以为自己是年近半百的老婆子一个,最大的嗜好就是拼命花钱收集那圆脸大眼没嘴巴的HelloKitty。当然,出钱満⾜她的是她的老公,为人丈夫的都不敢吭一声了,她这个当女儿的又有什么权利发表意见,免得又被念:“早知道就不要把你生出来,又没有人家小凯蒂可爱,哼!”拿她跟那只卡通娃娃相提并论,再怎么比,她永远是丑的那一方,就算她的鼻子比人家的⾼,又多了一张嘴,她还真是输得莫名其妙。

  “我在孵国王企鹅蛋啦!”

  她没好气的说。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国王企鹅蛋是公企鹅在孵的啊!说真的,你跟你那个秘书是不是有什么?看样子,你们感情好的。再说,她长得也讨人喜的,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想怎么做,我跟你老爸是不会反对的。”打她女儿自国中开始,写情书给她的女生多于男生的现象到现在一直没变过。现在,她也看开了,谁教她生了一个女⾝男相的女儿呢!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小猫哪有什么?还不就是老板跟秘书的关系。”到办公室,她一定要把这个笑话说给江小咪知道,虽然有关她们的八卦一直在传,她从来也不当一回事。因为没有就没有,说什么嘛!

  “连名字也这么可爱,小猫咪耶!”

  “妈!人家叫江小咪,不是小猫咪,更不是你的凯蒂猫…”她的‮议抗‬完全没用,因为她老妈那一⾝‮红粉‬⾊的⾝影已经往楼下翩翩而去。

  用膝盖想也知道,她那个老妈一定是跑去找她的阿娜答…她的老爸当靠山。

  “老公,我肚子好饿,可以吃饭了吧!”

  她瞪着向⽗亲撒娇的⺟亲,她该不该恨她⺟亲年纪一大把了还在抢女儿跟⽗亲撒娇的权利?不过自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记得她哪时曾经和⽗亲撒娇过,她⽗亲本就是把她当作儿子养,而将老婆当成女儿疼嘛!

  “请两位老夫老、为人⽗⺟者,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大清早就恩恩爱爱的磨来磨去,给谁看啊!”她翻翻⽩眼,往自己的位于一坐。

  “当然是给你看啊!”这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倒一块同声一气的来对付她,不看也罢!还是眼前这两大碗稀饭顺她的眼,可爱多了。

  她呼喀呼啃的扒进几口稀饭,听见那对老家伙的谈话,嘴里稀饭差点噴了出来。

  “老公,人家好喜那个抱枕,你买给我好不好?”

  在她老妈口里嗲声嗲气求着要的抱枕,想当然尔,上头一定有一个圆脸大眼没嘴巴的猫样,而且头上还有一个蝴蝶结,当然价钱也绝对不是199就可打发掉的。

  “别再花钱买东西给你老婆了,败家!”她抢在她老爸开口前先说。

  如果她生在别人家,她讲的话绝对有理,可是她生在这个家,她的话却是大有问题,叫冯立风少爱他老婆一点,那怎么可能呢!

  “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又不是败你的财产,你罗嗦个什么劲!”冯立风不客气的堵她一句。

  “老公,我们别理她,她忌妒我们相亲相爱,因为她可怜没人爱。”顾萸接过丈夫替她吹凉的稀饭。

  这种戏码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遍,她都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了,他们演不腻,她都看腻了。

  也不知道她⾼大帅气的老爸,到底被她老妈电到哪一点,在二十六年前竟然可以爱得死去活来,还不惜抛开大男人的骄傲愿意人赘到顾家,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叫顾颖而不是冯颖。

  她老爸爱她老妈的夸张事迹还包括舍不得她再受一次生孩子的痛苦,在她出生后的第二天,竟然跑去动了结扎的手术,也因为这样,她没了弟弟妹妹来替她分担扛起冯顾两家赋予她的重责大任。她有时也会想,她本是为了顺他们的心意才长成女儿⾝男儿心这个样子的。

  扫光一碗稀饭,她再向第二碗稀饭进攻。

  “你少吃一点,会胖啦!”

  “我的工作量大,当然要多电一点才会啊!”她不理会老妈的“好心”提醒,继续吃她的稀饭。

  “你又穿男人的⾐服去上班啊!”这次发表言论的是冯之风。她好胜心強,他知道;她的能力強,他也明⽩,可是她有必要将自己装扮得跟男人一样吗!虽然她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很难分辨出她实是女儿⾝。

  “方便嘛!做室內设计,有时候也要到处跑,这样打扮方便一点,也不会有騒扰的问题,何况我手长脚长又平,活像个现代花木兰,也只有这种⾐服适合我啦!”她一点也不敢想像自己穿裙子的模样。

  “我比较喜你像凯蒂猫。”顾萸有点遗憾,她一点也没有享受到将女儿打扮成小鲍主的乐趣。

  “老妈,来不及了,我看我这辈子当定了花木兰。”她才不想当凯蒂猫咧!

  “而且我和老爸长得这么像,你能想像老爸变成凯蒂猫的样子吗?”她的英气很明显的就是遗传到冯立风的长相,⽗女俩站在一块还比较像是一对⽗子呢!

  她的话让冯立风很难回答。如果她是儿子,他铁定会因他而大感骄傲,就可惜,她外表像个男人,构造上却还是个女儿⾝。

  碗公见底了,她才打了声隔。“吃了,我上班去了。老爸,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还有时间,你先走吧!”冯立风挥挥手,赶走女儿这个碍眼的第三者。

  一张嘴总是斗不过两张嘴,不再斗嘴下去,她拿起外套披在肩上,一派潇洒的往门口走去。

  “真搞不懂他们,看了二十几年了,脸⽪都皱了,还有那么好看吗?”猜不透这两个老家伙怎么没有犯了相看两相厌的⽑病,将车开出车库,她准备努力‮钱赚‬去。

  ****

  一个英气人的帅哥,怀里抱着一朵朵扎成一大束鲜滴的红玫瑰。不用回头看,顾颖也知道路上不知道有几票人马在偷看她。男人忌妒她,因为那一大束的红玫瑰少说也要几千块,没有一点财力当后盾的人还真是买不起;女人也看她,恨不得她怀里看起来好美好香的玫瑰花是要送给她的。

  而男人女人都看她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本看不出来她是男是女,总之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抱着红玫瑰在路上走,也因为赏心悦目,所以才昅引人。

  一手揷在子的口袋,一手抱着红玫瑰“桂河大桥”的旋律由她口中溢出。

  “盂祁,你最讨厌了啦!人家辛辛苦苦的做早餐送来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还凶什么嘛!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啦!”

  忽然,一个娇小的女孩低着头往她冲过来,重重地撞上她的肩膀。顾颖的口哨声停了,皱着眉瞪着这个闯祸者。

  “‮姐小‬,你撞到我了。”既然加害者没有意思开口道歉,她这个受害者只好厚着脸⽪要对方道歉。

  “我…”女孩抬起头,一看到她,原本刁顽的子隐了去。好一个漂亮男人!比起耝扩的孟祁,一点也不逊⾊,想着,她红了脸,低头讷讷的开口:“对不起…”

  “有人惹你生气?”女孩的表情,她全看在心底。很多女孩第一次看到她而且将她错认成男人时,脸上都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她看多了。“那个惹你生气的人很不应该喔!这么一大早就惹得一个美女掉泪。”是男人吧!罢才听到她喊了一个叫孟祁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除非他是叫梦琪。

  彼颖知道她的声音比一般的女人低沉有磁,也知道她的声音对一些女人很有‮情催‬的作用;但像这样,她一说话就落泪的,她还是第一个。

  “怎么哭了?”

  又不是她弄哭她的,为什么她要哭咧!

  “你人真好,如果盂祁像你一样体贴就好了。”她的声音转变为哽咽。

  “孟祁是你的男朋友?”

  “也许不会再是了。”女孩转头看了一下,他果然没有追出来。

  “我没有权利说什么,可是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值不值得你对他好,你自己想一想吧!”她一手抱花,一手要拿面纸也不方便,她乾脆抬起手臂以袖口擦去女孩脸上的泪⽔。“别哭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一哭就丑了。”也不晓得这些女人的泪腺怎么能够这么发达,说哭就哭。她可是自小学打预防针哭过一次后,从此就与泪⽔绝缘了。

  “我才不漂亮呢!”

  女孩微低着头说。

  “胡说,你很漂亮,那个男人是瞎了眼才不懂你的美、你的好。”她办公室里清一⾊全是女的,这种哄人的话她最会说了。

  “真的吗?”

  “当然。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公司的人,我顾颖是会说假话的人吗?”她偷偷在心底和上帝道歉。一办公室的女人,唯一像男人的她,担起说假话化解各种危机的责任当然就是她的事喽!“来,香花赠美人,这朵红玫瑰送你。”她随手从怀里那一大束红玫瑰菗出一朵递给她。“但愿能让你今天有个好心情。”

  女孩接下玫瑰花,轻声道谢:“谢谢。你叫顾颖啊!”瞄向那一大束红玫瑰,那是要送谁的,好幸福哦!

  “是啊!”看吧!一朵玫瑰就能简单的改变一个女孩子的心情,她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每个礼拜一,她都会向花店订花来分送给她的员工以及她看到而想送对象,就好比说眼前这个女孩。“你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古心月。”

  “很可爱的名字,配你的人正好。”拐着弯称赞女孩子是她最拿手的。

  而古心月也真的很单纯,一听到她这样赞美她,心里小鹿跳。她将提在手里的餐盒塞给她,匆匆忙忙的撂下一句:“这些早餐送给你吃。”说完,她转⾝就跑了。

  “喂…怎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跑起来却那么快。”她只能望着古心月的背影自言自语。“一朵玫瑰花换一顿早餐也划算的。”她摸摸肚子,虽然她吃过早餐了,不过无妨,她的胃里还清得出空间塞这些早餐。“不会…她煞到我了吧!”

  她盯着手上的餐盒,再回想她的表情,这个假设可以成立的机率很⾼。

  “你又拿那张脸去唬小妹妹了啊!”背后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冷不防的出现。

  “小猫,这么好下楼来接我。”

  转过⾝子,她一眼就看到她的秘书江小咪双臂环,脚踩三七步的盯着她瞧。

  “还不是刚才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已经到楼下了,等了这么久,你也没上来,我本来担心你又被哪个亲卫队爱慕者拦住了,还想下来替你解围,没想到你又替自己添了一名爱慕者,动作还真快啊!”江小咪摇‮头摇‬,她老是惹这种⿇烦,每到一处必沾一枚桃花回来,但是比例上以女的居多,再这样下去,她不变成同恋者也不行了。

  “你都看到了?”

  江小咪和她老妈长得有那么一点像,都是属于娇小可爱的女子,和她相比,她就显得男孩子气了。

  “不看到也不行啊!你再这样下去可以吗?那么多女人喜你,你又不喜她们,如果她们知道真相会很伤心的。”江小咪接过她手上的餐盒。

  “什么真相?”

  她与江小咪转⾝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知道你这个大帅哥其实是个女儿⾝,你想让多少人跳楼啊?”

  “还说别人,你刚见到我时还不是以为我是个男人,你怎么就没去跳楼一她反问。

  她这一说,让她们初见面时的情景浮现在两人眼前。一见到她,江小咪简直惊为天人,庆幸上帝保留了这么一个极品给她,在得知她被录用了的当天,她便开口约她一块享用烛光晚餐,而她的短暂恋就在她一句…“怎么,原来你喜女人啊!”画下了休止符。

  后来,她们还是去享用大餐了,不过不是烛光晚餐而是八百块吃到撑死也没人管的欧式自助餐。这一顿吃下来,她们没有变成一对情人却变成一对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她担任她的秘书和知心好友至今也有两年的时间了。

  “我心脏強嘛!”江小咪瞅了她一眼,陈年往事也拿出来谈。“再说,我这两年可也换了两个男朋友,而你呢!扁被人煞到也不见动静,真是浪费资源。”

  “说得这么难听,把人当资源,分不分回收啊!总之,如果哪一天我动了情,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而且大方的跟你分享。”她从来就没有替自己设定什么立场要爱男人或女人,感觉对了就爱,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个对她感觉的人还没有出现罢了。

  “别怪我不提醒你,我这么急着冲下楼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有个陈大大九点一到就上我们办公室等你了,而你大‮姐小‬偏偏又这么迟才来。”

  “我固定礼拜一都会统去花店取花的,你忘了啊!忘了待会你就别拿。”她作势嗅嗅花香。

  “我没忘啊!可是陈太太一直追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实在是被她问到烦了。”

  “她又没有预约,是她的不对,就让她等等吧!”对于找她的客户,她的态度倒是骄傲得很,生意接不接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对了,那个陈太太年纪多大?”

  “大概五十多岁吧!”

  她们会有这样的对话是有原因的,她的招蜂引蝶的工夫老是招来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莺莺燕燕想她替她们设计房子,再进一步与她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就是了。

  “五十多岁,应该比较没有问题。”别人误以为她是男的。她也不会刻意澄清。在商场上,男人是比女人那么吃香了一点。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的也只有她的员工,但她们也不会大嘴巴的到处宣扬。

  “可能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她有一个女儿呢?她说,是简太太介绍她来的。”江小咪擦着淡蓝⾊的眼影的眼⽪往上一扇。有点不怀好意的。

  她小声的哀号了一声,这些女人的眼睛是长到哪儿去了、她明明就是个女人,⼲嘛老追着她跑。

  踏着往办公室走去的步伐,満心懊恼的她正想着该不该接下这宗生意,也没注意到有一块垂挂的招牌,可能是铁链没有锁紧而松落,垂落的招牌的⾼度正好在她的额头,她走过去,一头撞上那块招牌。招牌四四方方的边角在她的额头上画出一道浅浅的伤痕。伤痕的事她并不特别在意,引她注意的是漆在招牌的字…一

  ALLMen

  “这块招牌什么时候有的?”好大的口气,这家店只准男人进去吗?

  “刚刚而已吧!所以才没有固定好。”江小咪担心她额上的伤痕。“我没有带面纸,我们快上楼吧!你的伤口要处理才行。”

  “不碍事。”从小练跆拳道,一⾝⽪⾁早摔到不怕痛了,这点小伤她哪放在眼里。“小猫,你说这家店会不会是同志的店或是牛郞店,不然⼲嘛取这种有别歧视的店名。”她很不以为然的哼了哼。

  “不知道耶!只听说老板的来头不小,一到三楼都是他的店,可是都没看到施工情形,神秘兮兮的。”

  江小咪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如果是正正当当的店,⼲嘛要弄得神秘兮兮的。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这家店的老板姓…孟,对!姓孟。我听过楼上整容诊所的‘广播电台’说过。”广播电台是一名整容诊所的护士,不但当护士拿手,就连挖八卦消息也一样拿手,然后在电梯中与其他人“分享”

  姓孟…她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不会好死不死就叫盂祁吧!”神秘兮兮的孟祁,惹得古心月泪汪汪的孟祁,更可能是开“鸭店”的孟祁。想着,她大手一挥便敲中招牌,本来就已经是摇摇坠的招牌被她这股力道用中,更是惊险的晃个不停。

  “这里好危险,我们快走吧!”那种意味着⾼度危险的吱吱声响实在让人听得就在她们离去后几秒,招牌终于不堪负荷的往地面掉落。

  *******

  瞪着阵亡在地的招牌,盂祁微眯的眼睛闪着几许伤感。

  “喂!收起你的招牌眼神好吗?你盯着的只是一块招牌,不是一个共度‮夜一‬后然后说拜拜的情人。”叶子萌燃起一回。

  “你懂什么!女人哪有这么好看。”孟祁微褐的眼珠泛起两道寒光。

  他不是‮态变‬,为了一块招牌伤心难过,只是这家店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这家店,不,应该说,这栋二十五层楼⾼、位于精华地段的商业大楼是他⽗亲,也就是孟氏财团的创始人堂旭政留给他的遗产。孟旭政生前有一个大老婆,外头还有两个小老婆,三个老婆一共替他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他是二太太所生的,他妈就只生了他一个,而且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过世,人单势孤的情况下,他不愿卷人家族抢夺遗产的风波,只要了这栋商业大楼,甚至连孟氏财团的股份他也不要,而且他也打定主意,再也不过问家族的事,这家店就是他踏出的第一步,现在深具意义的招牌竟然莫名其妙的落了地,难保不会有“落地”的可能,这对他的心情当然影响极大啦!

  “说不定只是工人偷工减料没有装好,我再叫人来处理就好,你不要想太多。”

  “怎么可能就这样掉下来呢!”他还是嘀咕个不停。“会不会有人故意找⿇烦?”他摸摸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还真的找死。

  “现在想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吧?”叶于萌打量了好友一眼,幸好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同恋,否则他一定会因为他的女人缘而大伤脑筋的。

  很奇怪,有的人天生就是有女人缘,他从来不用花脑筋去追求女人,甚至有点野蛮,说好听一点就是不拘小节,全⾝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男人味,正因为如此,他的异“好朋友”可是多得吓人,也让人羡慕。

  “刚才被你气走的那个小美人,你不去跟她道个歉?人家还特地做好早餐带来回回给你吃耶!”叶于萌指的是古心月。

  “不必理她,明知道我忙得要命还来惹我。”除了这栋商业大楼,古心月也是他的“遗产”之一。孟旭政生前与古心月的⽗亲在一次餐会时一时随口提的亲事,他们都不当真,当真的只有古心月一人,因为很少有女人能够抗拒又狂又野浑⾝都是魅力的孟祁。

  “这种话也只有你敢说出口。”惹他呢!每个女人都想惹他,这个男人简直被女人宠坏了。

  “提她⼲嘛!”

  他蹲下去,双手捧起招牌。“打电话叫人重新弄好,我不要再看到有相同的事发生。”

  “知道啦!”

  他站了起来,眼眸扫过经过他们往大楼走去的两个女人,就这么眼眸一扫,引来两波小小的庒抑的惊呼声。

  他很习惯的扬起右边嘴角,画出一小抹的笑意。

  “这两个女人好像是楼上律师事务所的职员。”叶子萌看着两个女人低头仓皇离去的背影,像两只窜走在森林里的小鹿。

  “是吗?”

  他不讶异,女人看到他都是这样的反应。

  “跟我调查的没错,这栋大楼明显的衰,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下个月初,我们的店就要开幕,你可以开始往楼上走一走了。”

  “先用我去钓人?”

  “不不不,应该说先凝聚人气,让我们的店一开幕就有好兆头。”叶子萌连忙摇着手。“商场上计策无所不用,只要能成功就是好方法,何况我们的店将来的主要顾客是女,用你去当饵…不,是敦东睦邻是最恰当的。”他花了好一番工夫还没说服成功让他去当饵。

  他喜ALLMen这个店名,充満浓重的刚味和一丝的不妥协。就好像这个电名一样,这家店从他到员工清一⾊都是男,只用男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设定的主要顾客群是女。这是基于异相昅的原理,而主要顾客群为女的理由十⾜的简单。

  因为,女人的钱最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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