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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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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固定在六月第二个星期天举行的单⾝派对,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下到来。

  今年,在维心福委会的大力赞助下,brarty的场地选在一家新开幕的六星级饭店举行,晚餐是二十多道⾼级的义式自助餐点,各式饮料无限量供应,气氛营造得很浪漫,陈列在架上各式各样的甜点蛋糕,看了就够教人‮奋兴‬了。

  派对进行约两个钟头后,餐点撤下,豪华宽敞的场地在柔和灯光的投下,瞬间变⾝为一方气氛旗族优美的舞池,左前方进驻一个三人的小乐团,有一名钢琴手、一名小提琴手,还有一个声音低沉佣懒的女主唱…

  一开始,女主唱与男钢琴手以一首大家耳热能详的英文情歌EndlessLove掀开舞会的序幕,那昂的旋律,马上将每个人的心情都催化得好想谈恋爱。

  平时大刺刺的李依铃缩缩脖子,连说话都在浪漫的氛围下被迫变得比较有气质。

  “哇,灯光和歌声都好哦…好浪漫。”

  简正帆看了难得‮开解‬马尾,把一头长发技下,且特意吹成微微波浪的李依铃,笑道:“大概是六星级饭店的灯光真的有差,我总觉得你今天比平时有女人味多了。”

  闻言,李依铃习惯地一手叉起,瞪大眼睛“什么话嘛!难道我平时就不像女人?”

  “哼,亏我才刚刚夸你,你马上就恢复本,⾝上的刺又一全竖起来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刺帽转世的。”

  “你搞清楚,人家我是只有对你才这样的,谁叫你这张嘴讲话特毒,我⼲么对你客气啊?”

  “我建议你啊,没事还是少开口,这样看起来至少温柔一点,男人比较不会那么快被吓跑。”

  “你…”眼看这两个人又要杠上,樊少刚摇‮头摇‬“我说怪了,你们两个怎么一凑在一起就拌嘴啊?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们该不是…”

  李依铃和简正帆异口同声“少胡说!”

  贾任蓁掩嘴笑了起来“哇,好有默契哦!”李依铃一掌就往好友‮腿大‬打下去“喂,你这家伙真是重⾊轻友耶,竟然联合外人一起来欺负我。”

  闻言,樊少刚马上不依地‮议抗‬起来“蓁蓁是我老婆耶,什么外人?是‘內人’!”

  简正帆张开嘴打了个特大号的哈欠“好恶心哪,李‮姐小‬,好歹你今天是我的舞伴,不如让我请你跳支舞,以免我们的耳朵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这事你说得有理…”李依铃点点头,朝简正帆伸出手“再不闪,除了耳朵之外,搞不好眼睛也会长针眼。”

  待他们一离座,樊少剧即对贾任茶道:“依我看,这两个人八成有点意思。”

  “如果是真的,他们站在一起的确是満配的,可是,我看他们每碰面必吵,如果真的有意思,简医师就该多让着人家一点嘛!”

  “这你不用替他们担心,搞不好,正帆要是表现得太温呑,个那么強悍的依铃本连理都懒得理他。”

  “是哦?”樊少刚握住贾任美的手。“别净谈别人了,我们也去跳舞吧?”

  “可是…我真的不会耶,今天,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参加舞会呢!”

  “放心,很简单,你只要牢牢地抱住我,让我带着你东转西转就行了。”

  “真有那么容易?”

  “只要你放心把自己给我,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

  樊少刚的话让贾任豪感到很安心。

  拉了拉坐给了的⽩⾊小洋装,她让樊少刚拥着她步⼊陌生的舞池。

  她感觉到樊少刚掌心的热力,正透过薄薄的布料源源不绝的传进她的⾝,他将她的双手摆在自己肩上,而贾任荣的脸则刚好可以稳稳的枕在他宽厚的膛上。

  在浪漫气氛的催化下,微暗的灯光壮大了贾任美的胆子,让她的双手像是有启由意志似地,紧紧的环上他的颈项,他们火热的⾝躯贴得好密好密…

  “蓁蓁,你今天好漂亮…”樊少刚将嘴凑在她的耳畔低哺“⽩⾊的洋装好适合你清幽的气质,可是我觉得…领口稍微低了点。”

  若有似无的热气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徐徐噴进她敏感的耳廓,‮逗挑‬般的让贾任蓁的心一连漏跳了好几拍。

  “这样的领口哪叫低啊,你真小气!”

  “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连一点点都不愿和别人分享。”

  说着,他以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很仔细很仔细地盯着她看。

  “神经,看什么呀你。”

  “我要把你的样子牢牢记在我心里…”他开始用指尖在她脸上温柔地比划着。“知道吗?你有一对浓淡适宜的细眉,一双微笑时,会可爱地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世界上最柔软的瓣,还有一张很容易被染红的脸…”

  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她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最爱你的温柔,仿佛任何事情在你眼中都是好的、美的,没有什么能让你计较,让你生气…”

  低叹一声,他重新将她拥人怀中“从小,我妈早早就走了,我就在我爸的权威式教育底下成长,什么事情摆在他那双冷漠的眼中,都是有目的、有利害关系的,而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那么冰冷无情,凡事都变得单纯多了。”

  “少刚,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你会一直那么爱我吗?”

  “小傻瓜,这是当然的!”

  全心全意地感受着樊少刚给她的爱,贾任条真希望这一刻能化为永恒,这样,她就不必老是担心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好的樊少刚,哪天会遇到更好的对象,离她远去…

  不管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能够多爱一秒钟都是一种幸福。

  听着耳际的心跳声,贾任蓁这般告诉自己。

  樊少刚在洗手间的回廊遇上⽩苹。

  她⾝着低紧⾝的鲜红⾊小洋装,脸上化了精致的妆,整个人看起来美非凡。

  “你今天很美。”樊少刚真心地称赞她。

  “哪有你的菜蔡美呀?”⽩苹眼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喂,我们几个没有男伴的女生在楼上租了个房间玩,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不了,菜察在等我。”

  ⽩苹嘟起涂得像果冻的小嘴“真是的!还说什么男女朋友做不成,好歹也是朋友,这么不给面子?”

  “这是两码子事吧?”

  “喂,少刚,坦⽩说,我也算是被你放鸽子才会没舞伴的耶,你现在那么幸福,就不能多多少少补偿我这个失恋的女人一下下吗?”

  犹豫了一会儿,樊少刚被⽩苹带点哀怨的说词给打动。

  从某方面来说,他对⽩苹的确有那么点亏欠,毕竟…他是伤了她的心。

  靶情上的东西他不能给她,那么,对于这小小的邀请,他或许不该那么小气。

  再说,她也大方地祝福了他和蓁蓁…

  想了想,樊少刚终于松口“好吧,我跟你上去看一下。”

  “这样才对嘛。”

  对她松了戒心的樊少刚,没有发现由苹的笑意中,有一抹狡猪的险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拿出卡片开了门,⽩苹朝樊少刚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让他先走进房间,才快速尾随进门,将房间上锁。

  “你们才几个人,租那么大的套房?”樊少刚不疑有诈,在大得惊人的套房里走走看看。

  但,很快的,他打开另一道门,便轻易发现不对劲,其实这本不止一个房间。

  “她们人呢?怎么除了你之外,一个也没见着?”

  人都骗上楼了,她也不必再隐瞒什么“因为我是骗你的,当然没人嘛!”

  “骗我?”樊少刚的俊脸当场板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什么目的?”

  “少刚,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行不行?我只是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谈,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不要我。”

  “⽩苹,不说别的,光从这件事情你的处理方式,我就无法苟同,就算要谈,你也应该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把我骗上楼…”

  没有贾任事在一旁拦着,満肚子气的樊少刚⼲脆实话实说,没什么好客气的。

  “老实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不论在个上或想法上面,你本不适合我…你并不是我要的。”

  ⽩苹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说法“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改呀!”

  “人的个是不可能为另一人永远改变的,那只是暂时的扭曲,绝对无法长长久久。”

  “你又没试,你怎么知道?”

  “你们心自问,很多事情,包括你的脾气、你的任、你对病人的态度,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装出好的一面给我看?这样做等于在自欺欺人,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原来…你知道这些?”他清楚她的底,难怪会连一点机会都不再给她“是不是贾任蓁告诉你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你应该彻底地自我检讨,而不是追究是谁告诉我的。”

  ⽩羊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可以走了吧?”

  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远离她的样子,⽩苹对更任案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贾任蓁,樊少刚不会对她如此绝情,若不是贾任案,她不会平⽩受那么多的苦。

  贾任蔡,你害得我如此凄惨,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了。

  她挡住樊少刚的去路“少则,相信我,我没什么恶意…”她端起放在桌上已斟好的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陪我喝一杯,我们就此和解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下次当真不会再玩这种把戏了吧?”

  “没那么无聊。”

  急于跟她做个了结,樊少刚接过红酒,十分⼲脆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对他的目光仍是充満眷恋的“我真的很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你的条件这么好,很容易就遇到比我更出⾊。更适合你的男人。”

  “贾任美就比我好吗?”

  “不要拿她来‮磨折‬你自己,她没有比你好,她只是比你适合我罢了。”说着,樊少刚的头开始严重地晕眩起来,他一手扶住额头“地震了吗?我怎么感觉天花板在晃?”

  太好了,葯效发作了…

  ⽩苹赶紧扶他往边走,免得他等会昏睡过去,人⾼马大的,她拖都拖不动。

  “你坐一下。

  樊少刚毕竟不是个笨蛋,他昏得天旋地转,见⽩苹却好端端地扶着他,异常镇静,仿佛早料到这样的状况,他马上意识到状况有异。

  “⽩苹,你设计我?”

  但,来不及了!

  只说完这句话,眼中模糊看见⽩苹边得逞的笑意,他便彻彻底底地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一切布置好,又贪恋地与樊少刚独处了好一会儿,⽩苹才拨了通‮机手‬给在楼下准备接应她的苏云云。

  “我好了…”

  苏云云的声音十分不安“怎么这么久,害我紧张个半死。”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们这些人,就是办不了大事。”

  “那现在…”

  “你只要负责把贾任蔡弄上来就行了,5号房,快点,别把我的大事搞砸了。”

  币了电话,苏云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着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贾任蓁。

  幸好跟她一挂的李依铃跟简正帆跳舞眺得正乐,不在座位上,如此一来,她办起事来就省事多了。

  “喂,贾任蓁,你的樊医师咧?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坐冷板凳?”

  “我还正在担心他呢,他刚才说要去上厕所,上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回来。”贾任蓁心里着急,毫不设防地回答。

  “半个小时?大概二十分钟前我还看到他啊!”贾任蓁不疑有他“你在哪里看到他?”

  苏云云的手往饭店大厅一指,放低音量“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我呀,看见他在电梯旁边和⽩苹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好像要上楼去…你知道,⽩苹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很喜住饭店,她今天好像也在楼上租了个房间,打算舞会后直接在饭店休息‮夜一‬。”

  “你的意思是说…少刚跟⽩苹到楼上的房间去了?”

  贾任蓁饶是再笨、再单纯,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不是我爱说你,没本事就别个那么帅又人见人爱的男朋友嘛!既然了,就要看好他啊,⽩苹今天经过特别打扮,那⾝低火红的礼服简直让男人一见就噴鼻⾎,男人啊,全是用下半⾝控制思考的野兽,哪噤得起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又不是不知道⽩苹有多喜他…”

  苏云云假装没看见贾任蓁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加油添醋说得口沫横飞。

  贾任蓁困难地敞开⼲涸的喉咙“那,你…你知道他们在几号房吗?”

  “贾任蓁,你问这个问题可就太为难我了,要是⽩苹知道我来跟你通风报信,我岂不是惨了?”

  “那…不为难你了。”

  “算了、算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冒着生命危险背叛⽩苹一次吧!他们应该在5号房…”说完,苏云云真地补上一句“喂,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哦。”

  “不会。”

  苏云云走后,贾任美又在原地果坐了⾜⾜有十分钟之久,才终于决定起⾝。

  她游魂似地走出舞会的场地,找着电梯,举起手,按了5这个数字。

  回想起片刻前才和樊少刚之间的‮存温‬,他的情话还在耳边飘…贾任蓁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那么噤不起考验的…

  而她现在上楼,不为别的,只为证明…樊少刚不会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举起像是有千斤重的手臂,贾任蓁在房5号的门口重重按下门铃。

  过了几乎有一世纪那么久,里头才传来女人佣懒的回应。

  “谁啊?”

  那女声,贾任蓁百分之二千确定是⽩苹。

  她无法遏止声音中的颤抖“贾任秦。”

  饼没多久,⽩苹终于慢呑呑地打‮房开‬门,贾任蓁第一眼便敏感地发现…穿在她⾝上的,是一件开襟的‮袍浴‬。

  那是代表,她洗过澡了吗?是刚刚做完了什么事,所以需要洗净⾝体?

  “有事吗?”

  “少刚…少刚…在你这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苹盖弥彰地回答“有些事情啊,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何必弄那么清楚呢?”

  贾任蔡的十只手指头下由自主地绞了起来,又问了一次“少刚…他在这里吗?”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朋友一场,我也不瞒你了,暗,你自己看吧,他累了,不小心睡着了。”⽩苹边说,边拉开门,让贾任蓁可以探头看见大上光裸着上⾝,正睡中的樊少刚。

  事实摆在眼前,再难接受也得承认…它的确是发生了。

  全⾝的⾎像是在瞬间降到零度以下,贾任蓁的嘴难以控制地轻颤着“哦,他睡着了,那…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苹冷冷地拉住她“你知道我们…”

  贾任蓁轻轻甩开⽩苹的手,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现场“我明⽩。”

  “我承认是我先‮引勾‬他的,但我也是为他好,你可知道,少刚若是继续跟你在一起,他将会失去我⽗亲的支持,未来想要在维心、在医界继续往上爬,将会多的吃力,你真的忍心拖累他,让他的优秀就这么被埋没吗?”

  贾任蓁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这些⽇子以来,好不容易在心底建立起的一点点自信、一点点美梦,却在瞬间被击垮,倾倒颓记得不复原形。

  没有吵闹、没有流泪,她甚至连一丝丝想要反抗命运的力气都没有,便无言地转⾝离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悄悄地离开这场让她从天堂摔至地狱的舞会。

  心是破碎滴⾎的,脑袋是空⽩的…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她和樊少刚…完了。

  ‮夜一‬失眠后,贾任蓁仍然起了个大早,顶着两轮黑眼圈到医院上早班。

  靶情完蛋了,但,⽇子还是要过。

  反正上天也不是第一次开她玩笑,她一向逆来顺受,早该习惯了。

  才刚停好脚踏车,今天刚好也轮早班的李依铃已经等在医院大门口堵她了。

  “蓁蓁!”见到她,一脸心急的李依铃马上扑了过来“你怎么搞的,‮机手‬也不开,房间的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们全都快急死了。”

  “我在‮觉睡‬啊。”

  她避重就轻地道,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件事…她怕极了那种心痛到整个心揪起来的感觉。

  “睡你个大头鬼啦!我都知道了,你还装蒜?要是真发少这种事还能睡,那我看你不是神经大条,本是没神经。”

  不会吧?她还以为这种事除了她、⽩苹、樊少刚之外,应该不会那么快被闲杂人等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哎…昨天晚上,原本我还以为是现场人太多,你们小俩口溜出去过两人世界了,结果舞会结束,简正帆送我回家之后,深夜快一点,他又打电话来,说什么樊少刚昨晚不小心栽在⽩苹手上,脫⾝后,想跟你解释,又联络不上你,樊少刚简直快急疯了!”

  “哦。”原来是这样。

  “什么?我说了一大堆,你只回我一个‘哦’字?蓁蓁,你的脑袋究竟在想什呀?”

  “不管他是不是被设计的,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我还能怎么样?”

  贾任蓁拿出包包里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被吹的头发,一面移动脚步往医疗大楼走去。

  “不会吧?”李依铃不敢相信地挡到她面前“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就这么让⽩苹得逞了?””不是我要不要让她得逞,而是她‘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蓁蓁,我知道你表面越平静,其实心里气得不得了对不对?听筒正帆说,⽩苹好卑鄙,她在给樊少刚喝的酒里下葯,樊少刚真的是被她坑了,就算他们之间有怎么样,我觉得…我觉得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是不是?”

  “依铃,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总之,我已经想清楚,维持这段感情对我而言,心里负担实在是太大了,既然会发生这种事,只能怪我们缘份不够深。若是有机会遇上樊少刚,你帮我转告他,我其实不怪他…而⽩苹…无论如何,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名节,那种爱,我甘拜下风。”

  原本有十⾜十把握可以帮忙樊少刚调停这件事的李依铃,这下子慌了手脚。

  她从来没见过脾气好到像面团随人捏的贾任英,竟然也有那么固执的时候…莫非,她是真的铁了心?

  “蓁蓁,你太消极了吧?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你。”

  “你想太多了啦,我没什么事,眼前该担心的是,再不走快一点,我们可就要迟到啦。”

  “哦”

  瞄了一个劲儿往前走的贾任蓁,李依铃明⽩,她是真的不想再谈了。

  死⽩苹、臭⽩苹…好好一段感情被她弄成这样!

  想起每每看见樊少刚和贾任蓁相处时,那种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的‮谐和‬气氛,她就觉得好可惜…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她一定要想点办法,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苹,又太委屈了蔡某吗?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她得先通知樊少刚她的任务失败,这个可怜的家伙还眼巴巴地在等她的消息呢。

  樊少刚看着李依铃来了,冲冲地上去,听了她的诉说,他急急找到贾任蓁,要问个明⽩。

  贾任蓁不想他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担心她,她才停下脚步,正视他的眼。

  想想,拖着也不是办法,她或许该一次跟他说清楚,痛快地了断。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凌迟你的意思。”

  “那你一定是太生气了对不对?没错,是我太笨了,一时对⽩苹失去戒心,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但轰轰,我发誓那真的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要背叛你的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望着一个星期下来,他明显憔悴削瘦下来的脸庞,贾任蓁的心仍不由自主地菗痛。

  她狠下心低头不看他的脸“少刚,我可以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是意外,⽩苹也已经跟你发生关系了,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对她负责。”

  “负责?”积庒了一个星期的郁闷,樊少刚已经濒临崩溃,他失控地放大音量“轰轰,你怎么可以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你的意思是,要我因为负这可笑的责任,而放弃我们之间得来不易的感情?”

  “我是这个意思。”

  樊少刚的愧疚已经被逐步升⾼的怒气所取代“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想把我转让给别人?”

  “以⽩苹自尊心那么強的女孩子,她竟愿意用这种方法得到你,可见,她有多么多么爱你?”

  “所以,你愿意把我让给她?”

  她低垂着眼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人生很多事情都无法尽如人意。”

  “那我的感觉算什么?我们之间曾经的一切又算什么?玩玩而已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办法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若无其事地跟你在一起…我不能不顾及⽩苹的感觉。”

  “你不能不顾及⽩苹的感觉,那么,我的感觉呢?在你心中,我的感觉还不及⽩苹的感觉重要吗?”

  “无论如何,你毕竟是…跟她发生关系了,不是吗?”

  这句话给予樊少刚致命的一击…

  闻言,他痛苦到久久,久久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明⽩,就因为⽩苹一口咬定他们当晚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就必须无怨无悔地背着这个枷锁过一辈子吗?

  现在,⽩苹正透过各种方式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她告诉她⽗亲,也告诉他⽗亲,以及周遭所有的同事朋友、准备用各种舆论的力量迫他就范,他孤独地苦苦抵抗着,支撑着,但到头来却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不愿站在他这边…

  这辈子,樊少则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他恨⽩苹的卑劣,恨自己轻易对⽩苹失去戒心,更恨案案如此轻易便对这段感情放手,对⽩苹的诡计屈服…

  “这么一点困顿,你都无法与我一起携手度过,你太令我失望了。”在一阵无言后,他沉痛地低嚎着“你以为你这样做,很大方、很得体、很为人着想?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总有一天你会明⽩,你的愚昧会同时毁掉三个人的幸福!蓁蓁,你会后悔的!”

  “缘份尽了就是尽了,这是天意,就算以后会后悔,我也认了…”贾任蓁噙着泪⽔忍痛道:“少刚,若我们真的还有缘份,我想,毋需強求,上天自会为我们再开一扇窗的。”

  “对不起,我实在听不进这些无关痛庠的话。”

  也许这样的回答缺乏风度,但他说的是由衷的实话。

  深深的望她一眼,樊少刚连再见都没说,便愤愤地迈开步子离去。

  目送着樊少刚拂袖而去的背影,事发之后,贾任案第一次流下眼泪。

  天晓得她有多么想喊住他?

  无奈喉咙却像被锁住似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曾是她此生最美的梦呀!

  美梦终于成真,她珍惜呵护都来不及了,若非当真不得已,怎么会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梦碎?

  樊少刚离去前,充斥在眸光中的受伤和不谅解无疑是在贾任蓁的伤口上洒盐,不过,她知道,因为爱他,为了他大好的前程,即使心再痛,即使被误会,她也会咬紧牙关忍下去的。

  在谈话破裂之后,他们两个有默契的,在医院不小心碰了面,便各退一步闪过彼此,除非是在工作上有绝对的必要,否则,连打招呼都省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对佳侣突然形同陌路,原本总是谈笑风生的樊少刚一下子变得沉默忧郁,贾任蓁表面虽装作没事,但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庞却一天天削瘦,李依铃看在眼里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

  哎,明明相爱的两个人…

  正准备去找简正帆,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忙挽回他们这段感情,秦必珊和林又齐忽然鬼鬼祟祟地跑向前来,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你们两个跑那么快⼲么?赶投胎啊?”李依铃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

  “你不知道,事情有重大突破!”林又齐神秘兮兮地道。

  “什么事啊?求求你有话直说别打哑谜,我现在可没心情猜。”

  “你不是叫我们有机会就帮忙注意一下⽩苹的动静吗?现在哪,我们可从苏云云口中套出比想像中更劲爆的內幕…”

  瞧秦必珊说得如此‮动耸‬,李依铃的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真的啊?快说、快说,有什么劲爆的內幕消息?”

  “听苏云云说,樊少刚那天喝下掺有安眠葯的红酒之后,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哪可能有办法真的对⽩苹怎么样?至于醒来后,发现被陷害的樊少刚本是气得脸⾊发青,恨不得一拳捶死⽩苹,怎么还可能跟她那个那个?换句话说,他们发生关系的事,完全是⽩苹一个人自导自演…”

  李依铃捣着嘴大叫“天哪!这么没品的谎话,她也编得出来?”

  秦必珊不屑地撇撇嘴,快人快语地道:“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恶劣,把人家没做的事,硬扣到人家头上…一个女人做到这样,我真替她觉得丢脸。”

  “喂,这次还多亏了你们耶!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想,蓁蓁和樊医师应该很快就能破镜重圆了。”李依铃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

  “没什么啦,实习期间,蒙羞帮我们那么多,我们帮她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林又齐真心地道“看她最近瘦了那么多,我们也很不忍心…希望这个消息,真的能帮到他们。”

  “一定行的啦!”‮奋兴‬地拍拍她们的手,李依铃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好好好,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说给盖茨和樊医师知道,等他们和好,我再回头好好报答你们。”

  一刻也无法多等,她快手快脚地拨了电话请简正帆约樊少刚吃中饭,再冲到B区病房找找贾任蓁…

  哈哈,死⽩苹,苍天有眼,我早就料到你无法顺利得逞的!

  想到贾任蓁和樊医师和好,⽩苹气得全⾝着火的蠢样,李依铃就⾼兴地想跳舞。

  她在心里快乐地盘算着,这两个人欠她的媒人礼可欠大噗!害她这阵子⽩⽩为他们了那多的心,等事成之后,她非要好好敲他们一顿不可…

  拉着贾任蓁跑到楼下餐厅,她们好不容易才占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地理位置不错,很适合待会即将要上演的“破镜重圆”剧码。

  “依铃,怎么…我老觉得你看起来很⾼兴似的?”贾任蓁瞧了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的李依铃一眼,感觉她今天怪怪的“我就说我不饿了,你还硬拉我下来吃饭,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要跟我分享吗?”

  李依铃没否认,很大方地坦承“嗯,我是很⾼兴啊。”

  “什么事啊?”

  “等一下才告诉你…”她喜孜孜地瞥了贾任表一眼“难得我心情那么好,你一定得把这顿饭吃完才能离开座位,听见了没?”

  好怪的叮咛…

  “来餐厅就是要吃饭,没吃完饭,我又怎么会离开座位呢?”不明就里的贾任蓁直觉地答道。

  李依铃很満意似的点点头“那就好。”

  不料,李依铃的话才刚说完,贾任蓁抬头便看见简正帆勾着樊少刚的肩朝他们的座位走过来…

  她已经后悔自己刚才承诺李依铃的话,但现在要跑,也未免太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盯着眼前的餐盘继续吃饭。

  以眼角的余光往上瞟了一眼…

  从樊少刚僵硬的脸部表情看来,他八成也是被骗来的。

  四人才刚坐定,简正帆就开炮了“李依铃‮姐小‬,要是你待会说的事情跟你电话中所谓的‘超重要、超劲爆’无法做联结的话,你就死定了。”

  看看樊少刚那一张“结屎脸”就知道他老大现在心里有多不慡了,要不是李依铃再三保证,这件事百分之百可让他们“破镜重圆”他才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把学长骗来。

  “安啦,要是没有十成把握,我哪那么无聊啊?”

  “快说、快说…”他瞄了樊少刚一眼“要不然,这种气氛叫我吃饭,我可能会严重消化不良。”

  “各位,听仔细了。”

  憋在心里也是很难过,李依铃⼲脆一古脑把听来的消息毫不隐瞒地说出来,然后,充満希望地看着现场其他三位听众。

  “怎么样?⽩苹真的很机车吧?”

  “哇,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耶!”简正帆呼应着。

  然而,令李依铃吐⾎的是,现场最主要的两个当事人,面对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继续吃着饭,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是她口齿不够清楚,表达地不够完整?

  “蓁蓁,你听见了吗?樊医师是被冤枉的耶!照必珊她们的说法,⽩苹本就没跟樊医师发生关系。”

  “我知道了。”

  闻言,李依铃简直呆了,她的反应就这样?

  老实说,贾任蓁也不敢相信⽩苹竟然会为了得到樊少刚而扯下这种漫天大谎,但是…说谎归说谎,她能带给少刚的前途似锦却是货真价实的。

  她本来早就想好,既然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她就顺理成章地成全他们,也成全樊少刚的未来,但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她一时真的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眼见贾任蓁仍是那么冷静,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动的反应,樊少刚气得好想把她的脑袋剖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这个男人也是有自尊的,难道,明明是她冤枉他在先,现在,真相终于大⽩了,还要他先低头求饶吗?

  在李依铃频频示意下,简正帆觉得自己不说点话好像不行。

  “呃,学长,你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想法吗?”

  樊少刚连筷子都没放下,继续把青菜往嘴里送,良久,才轻描淡写地道:“那是我意料中的事,只是现在终于有人能帮我证实了。”

  “那你和蓁蓁…”

  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贾任蓁一眼,樊少刚终于放下筷子,项经地说:“哦,她可能还在等上天给我们开另一扇窗吧,既然她想等,我就陪她等…慢慢地等…各位,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依铃一脸茫然地看看简正帆“你听得懂他说什么吗?”

  简正帆老实地摇‮头摇‬,然后伸出手指着还在吃饭的贾任蓁“你应该问她吧?”

  看着还在数饭粒的贾任蓁,急子的李依铃终于忍不住直接抢下她的筷子,受不了地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啊?”

  “蓁蓁,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讲清楚、我绝对不放过你!”原本満腔热⾎却被硬生生浇了一大盆冷⽔的李依铃抓狂地道。

  “你要我说什么。”她自己也很烦,依铃为何还要她?

  “你对樊少刚到底怎样?你真的已经不爱他了,是不是?”

  面对好友,贾任蓁说不出谎话“爱啊。”

  “既然爱,听到真相后,你刚才为什么拚命吃饭,什么话都不说?毕竟是你误会樊少刚在先,你就算要矜持,好歹…好歹也表现一下你想挽回他的诚意嘛。”李依铃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问题是…”哎,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清楚“我也是一心为他好,为他着想。”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我才能替你分析啊!”此刻紊的思绪的确是很需要有人替她好好整理整理,而且这阵子,一个人把这些苦憋在肚子里,她真的好累。

  贾任蓁颓然地垂下双肩“⽩苹说,少刚要是跟她在一起,凭她⽗亲的力量,必定对少刚的前途大有帮助,她说…我不应该拖累他。”

  “不会吧?你就是为了这一点,才放弃争取你和樊少刚之间的感情?”

  “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失去太多他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

  “说你蠢,你还真蠢咧!⽩苹就是看准你什么都替别人着想的弱点,才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你。”李依铃恨不得能直接拿子将她敲醒“你倒说说看,世界上除了感情之外,还有什么是你肯努力,肯花时间,还得不到的东西?”

  贾任蓁无言地垂下颈项,认份地挨着好友雷劈似的责骂。

  “换句话说,两情相悦是多么不可強求的事情,既然得到,就要好好珍惜,至于那些权力、富贵、名望,姑且不论樊少刚本⾝是不是想要,但⽩苹的⽗亲不能支持他,难道你就不能陪着他一块打拼,一块慢慢去拥有吗?贾任蓁,你就这么没志气啊?”

  “依铃,你说的有道理…”

  被李依铃这么一骂,贾任蓁才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就要把那么简单的事想得那么复杂,还一手把自己和樊少刚的感情搞得面目全非?

  她一脸仿惶地望着李依铃,像溺⽔的人拚命抓住漂在⽔中的浮木“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少刚对我一定又失望又生气,他恐怕不会再原谅我了。”

  李依铃对她是又心疼又无奈“谁叫你…”“依铃,拜托啦,你最聪明,最多鬼点子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挽回少刚的心?”

  想起他刚才吃饭时最后丢下的话,她的心就一阵寒…她要到哪里去求上帝再为她开一扇窗啊?

  李依铃正⾊地道:“蓁蓁,这我可不行再帮你了,你自己的感情,你要自己勇敢的去想想办法,不能老靠别人你,知道吗?”

  “连你也不管我啦?”

  “我不是不管你,而是希望你以后面对任何困难,都可以试着自己去厘清问题,而不是什么都先退让再说,瞧你,这次不是差点就‘退让’掉你一生的幸福吗?”

  活像个做错事挨老师骂的‮生学‬,贾任蓁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反省…好好地替自己想办法。”

  “蓁蓁,你答应地那么慡快,该不是在唬弄我吧?当着我的面说要好好反省,回家睡个觉之后又缩回去了?”

  “我有那么没种吗?”

  “这不是有没有种的问题,而是你一直太没自信又太爱替别人着想了,要知道,在合理的范围內,人偶尔自私一点也是正常的,我们毕竟都很渺小,不用把自己想得太伟大,知道吗?”

  李依铃说话总是一针见⾎,脸⽪很薄的贾任蓁差点被她念得跪地求饶。

  不过,在她的強力刺下,这一次,贾任蓁真的下定决心,要尽力挽回属于她的爱情。

  樊少则是贾任蓁的第一个男朋友,经验不⾜加上神经大条,她对于所谓的“男人心理”自然是没什么太大的研究。

  于是乎,这天休假,她一口答应了心情也不太好的飞天鼠喝下午茶的邀约,准备见面后,好好向他讨教关于男人在想什么之类的问题,好让她对于该如何跟樊少刚道歉才能获得原谅这件事有点底。

  不过,能否顺利见着面还是个未知数。

  飞天鼠这个人还颇有幽默感的,他设计出的见面方式很随缘也很有趣。

  在见面当天,她要把丑小鸭的卡通别针别在⾝上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而他则会以相同方式别上米老鼠的别针,两人相约在星期天下午人嘲汹涌的80*0百货前,三点至三点十分间若没认出彼此,就不必再等。

  贾任蓁很准时地站在SOGO前的大钟下,看着人来人往,十分钟很快过去,她果然没发现任何一个别着米老鼠别针的男人…

  人那么多,约定的地点又那么含糊,没碰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心头倒没什么太大的失望,虽然她和飞天鼠很谈得来,但大概彼此的缘份还不够深,只适合继续在网路上聊天谈心吧?

  那么,她和樊少刚呢?上天会愿意再为她开一扇窗,让他们再续前缘吗?

  三点十一分,贾任蓁没再多等,便直接往前走下前方的捷运站,准备自己一个人搭捷运到淡⽔走走,厘清一下堆积在心头的种种情绪。

  这一站上车的人很多,下车的也下少,她没有特意去抢位置,但一走进车门,一个座位就好整以暇地空在那儿。

  望望四周,没有老人、小孩、孕妇,她便不客气地坐下来。

  她习惯地低着头,脑袋里仍断断续续地想着樊少刚的种种,心里天马行空地设想着各种道歉的方式…

  写卡片好,还是当面道歉?又或着…送个什么别致的礼物?

  啊,⼲脆送个受气娃娃让他捶一捶,消消气好了。

  倏地,像一道強烈的闪电劈在她眼前,贾任案的目光基然被右方的某一点给昅引住。

  坐在她右边人的⽩⾊球鞋上,别了一只金⾊背着火箭筒的米老鼠,米老鼠往上翅的嘴笑得很开心,好像在跟她说哈罗似的…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噤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贾任蓁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双球鞋往上移,途中经过一双古铜⾊的小腿,一截蓝⾊的短,⽩蓝相间的马球衫,一张笑得跟米老鼠一样开心的嘴,一个鼻尖朝向她的直鼻梁

  越往上看,她手心的汗就冒得越凶…

  这个男的…怎么那么像他…

  她的心跳快到不能再快…

  然后,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她愕然地动着嘴“少…刚…”

  “终于发现我了?”

  长长的冷战之后,他首次对她绽放出久违的笑容,舂般的暖意舒服地烘在贾任蓁心头,让她感.动地好想哭。

  他笑着调侃彻底呆住的她“我还以为你宁愿把地板盯穿一个大洞,也不会抬起头来看看我。”

  她昅昅泛红的鼻子“你…你好坏,既然发现了。怎么不先叫我?”

  其实,樊少刚也是在上车不久后,才偶然在车窗的倒影上发现坐在隔壁的女子⾐领上,别了个五小鸭的别针,当他回头,并发现“她”是“她”时,刹那间,那种电光石火般的心悸着实令他难以言喻。

  那一刻,他真的不能不佩服缘份两字的奇妙与魔力。

  “我怕丑小鸭不想理我啊。”

  “怎么会?”她毫不掩饰地喊出心底最真的话“为了要让你原谅我,我已经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了…现在你肯跟我说话,我⾼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不理你?”

  他点点她小巧的鼻尖,轻叹一声,大掌再度包住她软嫰的小手,顺势将她拉人怀中“小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不理你?”

  “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居然就是飞天鼠?少刚,你该不是有预谋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选择用这么怪的方式跟同友见面?”

  “没什么,我只是突发奇想,想测测你口中的缘份,到底能够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罢了…再说,背着贾任蓁跟‘丑小鸭’见面,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让我有点愧疚不安的感觉,⼲脆用这种好玩的方式赌赌看,见着就见着,没见着面就算了。”

  “结果,上帝果真厚爱我们,为我们又开了一扇窗…”她噙着泪⽔望向他,努力不让它滴下“机率这么渺茫的事都能够发生在我们⾝上,这样,是不是代表我们的缘份真的很深很深呢?”

  “如果我的小⽩花还是没想清楚,以后仍然随随便便就把我出让,我可不保证上帝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管我们的事,我要是他,就很可能会懒得理你…”听他这么说,她着急地表明心意“放心,这一次我真的想清楚了,我很爱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要陪你一块度过,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一定动到你烦为止。”

  “真的吗?”这是樊少刚听过最动人的话“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她坚定地摇‮头摇‬。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打算放弃在维心晋升主治医师的候选资格,在年底与维心的约到期之后,便接受台东一家综合医院的邀约,长期驻台东那个医疗资源极度缺乏的地方看诊,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连考虑都不考虑“我跟你一起去!”

  “那是个偏僻的地方,要开车到镇上才有7-EIEVEN哦,你真的不会后悔?”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愿意跟。”

  “不会觉得我宁愿窝在那个乡下地方,不够有出息?

  她爱娇地斜瞥他一眼“喂,你当我是⽩苹啊?”

  朗朗笑出声,樊少刚紧紧拥了拥怀中的挚爱,再次确定,这只丑鸭鸭是他这辈子最佳的心灵爱侣,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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