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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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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悠悠天不管,

  舂风花柳争妍。

  人家寒食尽蔵烟。

  不知何处火,奉就客心然。

  …临江仙元好问

  夜晚来临,正当路儿要上‮觉睡‬时,门竟被一把推开,厉尚品大刺剌的走了进来。

  路儿奇怪的望着他“阿平,宝姨不是告诉过你,从今天开始,你得和成叔他们睡在一块儿,不可以再来这里了。”

  “本王才不要跟那些死老百姓一起睡,他们又脏又臭,‮觉睡‬还会打呼,本王本就睡不着,你这虽小,板也硬,但相较之下,本王还是觉得你这好。”

  厉尚品才说完,便用力往上一坐,还顺势躺了下来。

  吓得路儿连滚带爬的跳下。“好吧!那你睡这,我睡门板后面。”

  路儿转⾝要走,却被厉尚品一把拉住“路儿…”

  “怎么了?”路儿想挣回自己的手,厉尚品却不肯放、

  “那个小柔姑娘是不是有点奇怪?”他对她的举动一直很好奇。

  “小柔姑娘?不会呀!她可是洛第一名花,人美、歌声甜,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而且她人很好,虽是临仙楼的第一红牌,却一点也不骄傲。”

  “她今天突然拉着我的手,让本王心跳得很快,而且,她还说要免费伺候本王,不收钱的。”厉尚品望着路儿,不懂的询问:

  路儿突然用力菗回自己的手,转过⾝,不知怎地,她心里似乎有一股怨气在酝酿着。“小柔姑娘这么美,男人喜她…也是应该的。”

  “路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厉尚品忙起⾝。

  “你…也喜小柔姑娘吗?你也觉得她…她美吗?”路儿的心情竟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本王还是觉得路儿你比较美。”厉尚品想了想说道。

  “说谎…”路儿低着头,嗫嚅的道。

  “本王才不会说谎,死路儿,你竟敢说我说谎?”他要生气了。

  路儿回头望向他,发现他—脸严肃的表情“我…”她说不出话来了,只好继续低垂着头。

  厉尚品又说:“那个女人差点害死我了,她靠得我好近,⾝上的香味差点没呛死我,所以,我马上就跑出来了。”

  路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的…”

  “好了,本王要睡了,你也去睡吧!”厉尚品躺了下来。

  路儿望着他说道:“阿平,明天跟我上市集去,好不好?”

  “好啊!上市集做什么?”厉尚品睡意渐浓,蒙的问。

  “我这儿有些姑娘们不要的东西,我想拿去送给一些贫苦的人家,顺便帮姑娘们买些胭脂什么的。”

  “嗯…”厉尚品睡着了,并翻了个⾝。

  路儿望着他,嘴角再也掩不住笑意“阿平”很可爱,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喜他了。

  *******

  天一亮,路儿就拉着厉尚品出门,厉尚品的⾝上还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厉尚品一路上脸都臭臭的,他没好气的说:“路儿,你胆敢叫本王背着这些平民的东西?”

  “是你答应要和我一起上市集的呀!以往都是成叔和我一块儿出来,更何况,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下动啊!”“这些东西,到底要拿去哪里啊?”厉尚品的脸⾊和缓了些。

  “城里有一些贫苦人家,三餐吃不,⾐服也穿不暖,很可怜的。我把这些临仙楼里姑娘们不要的东西拿去送给他们,多少也有些帮助。”

  “别人吃不、穿不暖,关你什么事?你⼲嘛替他们担心?”厉尚品一脸的不解,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就不知道为别人着想,他的眼里一向只有他自己。

  路儿望着他问:“难道你不觉得,看到大家都吃得、穿得暖,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

  “不觉得。”厉尚品面无表情的说。

  路儿摇‮头摇‬“待会儿你看到他们之后,就不会这样说了。”

  “为什么?”厉尚品更是満脸不解的样子。

  路儿笑着“跟我来,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条肮脏凌的街上,那里的房子大多残缺不全,而且有许多⾐著褴褛的人,或坐或卧的四散在街上,还有一些看来脏兮兮的小孩在嬉戏着。

  许多人一看见路儿,连忙上来,他们看见路儿都非常⾼兴,一声声路儿长、路儿短的叫着她。

  “路儿,你终于来啦!这么久都没见到你,怪想你的,”几位大婶喳呼的寒暄着。

  一见厉尚品放下了那些大包小包的,他们马上一窝蜂的围了过来,路儿中有序的分发着“来,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

  厉尚品站在一旁望着这种场面,他从来不觉得这些平民百姓是值得注意的,但现在,他望着他们从路儿手上接过⾐服或鞋子等东西时那种満⾜的神情,他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觉得这些人真是纯朴得可爱。

  此时,有位大叔怯怯的站在—旁,直瞄着厉尚品,

  厉尚品也发现他了,他偏著头没好气的问:“看什么看?”

  那位大叔吓得缩在一角,路儿回头,看见了这一幕,马上走过来扶著那位瘦小的大叔“何大叔,你怎么了?”

  何大叔抖着手,指着厉尚品说:“他…他长得好像厉王府的那个小王爷…就是拆了我的客栈,命令我不准在城里做生意的那个小王爷,害得我们一家子没办法过活…”

  “你见过小王爷吗?”路儿好奇的问。

  “我就是瞧了他一眼,店才会被拆的…可是…我也没仔细看,因为,小王爷出门时,⾝边都有许多侍卫保护着,我看不清楚。可是他那副样子,真的好像啊!”何大叔害怕的说。

  厉尚品紧皱眉头,什么何大叔的,他庒儿一点印象也没有,因为,他拆过的店实在太多了。

  路儿笑着说:“何大叔,你别害怕。小王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呢?他是阿平,庙口的的那个阿平呀!”

  “阿平?乞丐阿平吗?怎么可能,阿平他不是懒得连讲话都不肯吗?怎么还能站起来走路?”何大叔惊诧的说。

  “他真的是阿平啊!他被人打醒了,现在他很勤劳,还在临仙楼里做事呢!”路儿笑着说。

  “他真的是庙口那个阿平啊!想不到他洗⼲净后,还真是一表人才哪!幸好他不是那个洛城第一大恶人。”何大叔庆幸的说。

  厉尚品挑了挑眉,洛城第一大恶人?何大叔说的恶人是他吗?这个死老百姓!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他却不想揍人,看着这些可怜兮兮的人,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想不到他竟是这洛城里的第一大恶人,他得好好的想一想,这些死老百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他?

  何大叔现在敢正视厉尚品了“喂!阿平,从现在起,你可得更加努力的⼲活,可别再像以前那样懒惰啦!”

  “关你什么事啊?罗唆。”厉尚品神气的哼了一声。

  何大叔马上又吓得倒退一步,这个阿平跟以前的那个阿平,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眼前这个阿平,真的非常有王公贵族的架式,好吓人喔!

  “我们该走了,你们大家要多多保重⾝体啊!”路儿笑着和贫民街的百姓们道别,他们全都一脸感的表情。

  一位大婶朝路儿喊道:“路儿姑娘,你、心地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路儿朝他们挥挥手,和厉尚品两人走出了贫民街。

  一路上,厉尚品都沉默不语,路儿见状问道:“阿平,你怎么啦?见到他们开心,你不觉得也很开心吗?”

  “你开心就好了。”厉尚品没好气的说,心里不知是怎么的,对那句洛城第一大恶人的称谓非常介意。

  以往他的任何行为,仿佛都是理所当然,别人会怎么样,他才不管。可是,现在,他竟对那句洛城第一大恶人如此的敏感,他是怎么了?

  路儿叹了一口气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开心呢!刚才那些大婶都直夸你好俊、体格很呢!”

  厉尚品此时的脸上才恢复了些得意“是啊!这才像句人话。”

  路儿望着他摇‮头摇‬,想不到他还満有自信的嘛!“我们去胭脂街买些东西吧!”路儿指指前方,那儿有许多开満⽩⾊小花的树,而且,还散发出阵阵的花香。

  厉尚品也看见那些开満⽩花的小树,他好奇的说道:“怎么这儿会有这么一大片桂花林?”

  “原来这些小小的⽩花就叫做桂花啊?我每次经过,都会忍不住在这儿逗留一段时间,光是看着它们、摸着它们,就会让我觉得好幸福。”路儿一把摘了好几朵小⽩花,捧在手上嗅著桂花的香味。

  厉尚品忽然有些感伤的说:“我⺟亲的院子里就种了満园的桂花树,她总爱用桂花泡茶…”

  厉尚品从来没有这种感伤的经验,对于自己的娘,老实说,他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她过呢!

  路儿奇怪的望着他,阿平有⺟亲吗?她拉拉呆望着桂花林的厉尚品说:“待会儿穿过这片桂花林就到胭脂街了,咱们就先在这儿坐一下,好不好?”

  厉尚品和路儿各自选了一块大石头坐著,厉尚品望着眼前的桂花问:“路儿,你也听说过厉王府的小王爷是洛城第一大恶人这件事吗?”

  “这事不是众所皆知的吗?”路儿奇怪的望着厉尚品。

  厉尚品听了脸都气绿了“你倒是说说看,他到底哪一点恶啦?”

  路儿把玩着手上的小⽩花,诚实的说:“他啊!一副不知天⾼地厚的模样,不但不知人间疾苦,还四处欺庒百姓,凡他到过的地方,都像是灾难过境一样,而且,他不晓得已经拆了多少店家,搞得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各个怨声载道的。大家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再不能做生意,⽇子怎么过?刚才那位何大叔,就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不能做生意,真的有这么严重?”厉尚品怀疑的问。

  “是呀!如果三餐没法温,你说会不会死人呢?”路儿一脸正⾊的说。

  “这么严重啊?”厉尚品皱起了眉头。

  路儿叹了一口气,一说起厉王府的小王爷啊!真是恶事一箩筐,我想,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平民百姓的疾苦吧!”

  厉尚品恶狠狠的瞪着路儿“你说什么啊?死路儿。”

  “我说那个小王爷,真该有人让他吃些苦头才行,否则,他是没办法体会人间疾苦的。”路儿把桂花撒了満地,轻笑着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你真的这么认为?”厉尚品认真的望着她。

  路儿耸耸肩说:“别说那个小王爷了,你看,这美丽的桂花林,还有这清凉的和风,你不觉得现在⾝心都很舒畅吗?”

  面吹来的一阵和风,风中夹著桂花的清香,在这明媚的好天气,坐在大石头上冰凉凉的感觉,都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被路儿这么—问,他竞真的觉得很舒畅呢!

  以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的感受过⾝边的事物,他仰望着那明亮的天空,感觉以前那个暴躁的小王爷好像离他愈来愈远了。

  洛城的街道,忽然起了阵阵的騒动,原来是厉王府的队伍出城来了,那庞大威严的队伍,引来百姓的围观。

  厉尚品望着自门外走进来的成叔问:“喂!⻳公,外面发生什么事啦?怎么这么热闹?”

  “臭乞丐,你叫我什么?”成叔一脸凶恶的怒问。

  “⻳公。”厉尚品也不客气的回答他。

  成叔只是做做样子,他可不敢再找他打架了,于是冷哼了一声“是厉王府的厉王妃出巡啦!听说是因为小王爷生了重病,要上庙里进香求平安。”

  厉尚品一听,急忙转⾝冲了出去。

  成叔在后面大叫:“臭乞丐,你上哪儿去啊?不⼲活,到处跑。”

  路儿探出头问:“成叔,怎么啦?”

  “那个阿平,一听到厉王府的队伍出巡,就赶出去看热闹了,臭小子!”成叔又冷哼了一声。

  “什么?厉王府的队伍出巡?”路儿的心中霎时涌起阿平被厉王府侍卫殴打成重伤的情形,她赶忙也追了出去。

  “喂!路儿,你不扫地啦?”成叔満头雾⽔的问。

  厉尚品一上了街,就看见那浩浩的队伍,厉尚修骑著骏马,跟在马车后面,他一副神气的模样,让厉尚品见了更有气,他冲进队伍中大叫:“⺟亲、⺟亲,你快出来啊!我是品儿呀!”

  厉尚品很快就被侍卫挡住,随即打了起来,整个队伍顿时一阵混

  厉尚修自然也看见他,他不噤皱起眉头,忙向一旁的侍卫长代“此人多次假冒小王爷,意图混进厉王府,你多带些人去教训他,别让他惊扰了王妃。”

  侍卫长満脸震惊的望着正和侍卫扭打的厉尚品“他…他不是小王爷吗?”

  “小王爷在马车里,你刚才没瞧见吗?那个人是假冒的。去!将他赶走。”厉尚修命令着。

  没错,刚才确实是他和侍卫将生了重病的小王爷抬上车马的,侍卫长想了想,満睑愤慨的说:“这百姓好大的胆子,胆敢假冒小王爷,待属下好好的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等一下。”厉尚修叫住侍卫长,代说:“教训一下就好了,千万别闹出人命。记住,王妃是来替王兄祈福的,可别发生什么打死人的事情,明⽩吗?”

  “是,属下遵命。”侍卫长马上策马奔了过去。

  厉尚品把好几个侍卫打得飞了出去,此时,他被侍卫们重重包围住,全部的侍卫都卯⾜了精神在对付他。

  此时,厉王妃掀开车帘探视“发生了什么事?”

  厉尚修了上去“⺟亲,您别看,有游民闹事,侍卫已前去阻止了。”

  厉王妃微蹙着眉头,她是位气质典雅⾼贵的王妃,有一颗十分和善的心,她长年深居在王府之中,鲜少出门。此次,要下是因为厉尚品整⽇昏睡,又不言不语,一脸痴呆的模样,她也不会特地出城来为他祈福。

  平⽇厉尚品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怎么会突然得了重病,变得痴呆呢?这真令厉王妃十分忧心。

  “修儿,叫侍卫别打伤那位游民,请他离开就是。”厉王妃一⽗代完便放下帘子。

  厉尚修微笑着说了一声“是,⺟亲。”随即望向侍卫那边的情形,天哪!侍卫已被他的王兄打倒了一半,还好,王兄自己也倒在路边爬不起来,唉!他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不过,蹲在王兄⾝边的那位姑娘是谁呢?她为何一脸哀伤的在哭泣呢?厉尚修边想,边跟着军队渐行渐远。

  路儿跪坐在厉尚品的⾝旁哭泣“阿平,你为什么又去招惹厉王府的人呢?瞧你被打得…”

  厉尚品全⾝是伤,⾎流満面的瘫在地上,他困难的张开眼睛,望着路儿“⺟…⺟亲…她来了…”说完,他终于昏了过去。

  “阿平,你别死啊,阿平…”路儿着急的哭了起来。

  另一方面,临仙楼这边接到乞丐阿平被厉王府的侍卫痛揍的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路儿,阿平死了吗?”成叔忙问著。

  “路儿,你没事吧?”宝娘也慌忙的问。

  “快救救阿平吧!我不要他死啊!”路儿哀求著。

  宝娘忙向⾝边的手下大骂“你们是死人啊!光站在那儿不会动,还不快把人抬回去。”

  厉尚品就这样被抬回了临仙楼。

  *******

  当厉尚品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他已躺在路儿的小屋里,而且,全⾝上下痛得连呼昅都困难,他忍不住呻昑起来。

  路儿本来趴在边睡著了,一听见声响,忙睁开眼睛问:“阿平,你还好吧?”

  记起刚才发生的事,厉尚品竟有些热泪盈眶,想他堂堂一个小王爷,竟连想见⺟亲一面都不行,一眨眼,泪竟滑下了他的脸颊。

  路儿见状,心急的为他拭去泪⽔“阿平,别哭啊!”厉尚品闻言,逞強的说:“谁哭啦?那是汗。”

  “汗会从眼睛里流出来吗?”路儿直视著他;

  “这你就不懂啦!本王…本王怎么可能会哭呢?哼!”他还在逞強。

  “唉!阿平,我知道你的伤口一定很痛,你可以在我面前哭,没关系的。”路儿安慰着他。

  “死路儿!跟你说我没哭就没哭。”厉尚品生气的说。

  路儿哀怨的望着他“阿平,你为什么老是爱去招惹厉王府的人呢?你被打得还不够吗?”

  厉尚品沉默不语。

  路儿又说:“能活到今天是你的运气好,两次都没被打死,但谁敢保证下一次你还会没事呢?”

  厉尚品目光灼灼的望着路儿“我才是小王爷,在厉王府的那个是假冒的,我是被我王弟骗出王府,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你到底明不明⽩啊?我才是真的小王爷。”

  路儿叹了一口气道:“阿平,我认识你还不够久吗?人的命运本来就各有不同,你就别再強求了。”

  厉尚品紧紧抓住路儿的肩,愤慨的说:“你不相信我?你当我是在作⽩⽇梦对吧?”

  “阿平…你抓得我好痛…”路儿疼得快哭出来了。

  厉尚品这才放开她,平躺下来,像怈了气似的说:“我…我才痛呢!”

  他是心痛啊!原本一切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全都走了样,他恐怕是再也回不去厉王府了。

  *******

  现在,临仙楼上上下下全都对厉尚品十分敬佩,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是全洛城中,第一个敢去招惹厉王府的老百姓,而且不只是一次,而是两次喔!

  虽然两次都被打得半死,但他的勇气却令人十分敬佩,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成叔,现在也对他好得不得了。

  当厉尚品又可以下⼲活时,成叔竟抓了一枝糖葫芦站在他面前问:“要不要吃?”

  “不要!”厉尚品头也不抬,只顾着劈柴。

  成叔一口就吃掉一颗糖葫芦“这是我最爱吃的糖葫芦,送给你吃还不要,臭乞丐。”

  “走开!别烦我。”厉尚品怈恨似的埋头劈柴。

  但成叔却没有因此而走开“我说阿平啊!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怕死又爱打架的家伙。”

  “你烦不烦啊?”厉尚品丢下柴刀,转⾝走进临仙楼。

  成叔还是跟在他⾝后,临仙楼里客人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成叔又开口说:“喂!你别不知好歹了,我阿成可是很少对人如此客气的喔!”

  厉尚品忽然看见识的人…是柳知青,他面走进临仙楼,厉尚品马上了上去。

  “柳知青。”他大剌剌的叫他,样子十分神气。

  柳知青望着他,嘴边浮起一丝笑意。

  厉尚品见他对着自己笑,以为柳知青认出他来了,心中非常的⾼兴。

  没想到柳知青却说:“我的老天!王新说的没错,临仙楼里真有个下人长得和小王爷一模一样,而且还神气的嘛!”他嘲弄的摇了‮头摇‬。

  “你这个大⽩痴,我本来就是小王爷啊!”厉尚品气得大骂。

  宝娘见状,赶忙冲下了楼,把厉尚品拉到一旁去“你这个臭乞丐,到底想给我惹多少事才甘心?”

  厉尚品怒视著柳知青又骂:“你瞎了狗眼啦!连本王都认不出来了。”他紧握住拳头,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阿平,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宝娘生气的指着他。

  柳知青摇了‮头摇‬“嘿!连小王爷的语气都学得一模一样,了不起。不过,你要是敢再骂本公子一句,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路儿在楼上瞧见这情形,连忙想下楼阻止阿平,想不到才叫了一句“阿平…”便自楼上跌落下来。

  顿时,临仙楼里一阵尖叫,而好死不死的,路儿竟被柳知青接个正着。

  柳知青望着路儿,双眼马上凝住似的移不开来,他可没见过如此清丽的姑娘。路儿那双⽔盈盈的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竟教柳知青一见钟情。

  他轻轻的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厉尚品见状,大喝道:“你这无聇之徒,还不快放下路儿,当心我揍你。”

  柳知青一副自命风流的模样,微笑着说:“原来你叫路儿啊!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他轻轻地放下路儿。

  宝娘连忙⾝将路儿拉到⾝后,她満睑堆笑说:“柳公子,路儿是这里的下人,若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柳知青略歪著头,琊笑着“宝娘,怎么这么美貌的姑娘,你竟舍不得让她出来伺候我呢?”

  宝娘⽪笑⾁不笑的道:“哎哟!柳公子,我就说了嘛,路儿是下人,不陪酒的…呵呵…』

  柳知青一宇一句缓缓的说:“我要她陪我喝酒。”语气中有着丝毫不容许人反抗的危险。

  路儿害怕的望着厉尚品,只见他青筋暴跳,仿佛随时准备街上前去揍人。宝娘马上陪著笑“我叫诗诗陪你吧!她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诗诗,快下来啊!”她大声叫着。

  柳知青摇‮头摇‬,⾝上透露著危险的讯息“我说我只要她,路儿,你听明⽩了吗?”

  “你休想。”厉尚品猛挥拳,眼看就要揍上柳知青了。

  此时,路儿赶忙一把抱住他“阿平,他是官大人,不要啊!你会被关进牢里的。”

  厉尚品搂著微微颤抖的路儿,⼲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路儿抱起,往临仙楼外冲了出去。

  “阿平,你做什么?你要把路儿带到哪儿去啊?”宝娘慌张的喊著。

  厉尚品却早已抱著路儿,跑得不见踪影。

  柳知青的脸⾊沉了下来“宝娘,这就是你临仙楼的待客之道吗?”

  “柳公子,请息怒啊!那个阿平,咱们临仙楼上上下下对他都没办法啊!”宝娘慌慌张张的说。

  “没办法不会想办法呀?”柳知青气呼呼的质问。

  “是是是!我这就想办法。阿成,你还不快带人去追他们回来。”宝娘大呼小叫着。

  “是!”阿成马上带著一堆保镖跑出了临仙楼。

  柳知青威胁着说:“人要是带不回来,你这临仙楼也别想开啦!”

  “是、是!柳公子,我先叫别的姑娘来伺候你吧!”宝娘陪著笑,立即招来许多娇俏的姑娘,将柳知青拥上楼。她特别嘱咐这些姑娘们,务必把柳知青灌醉。

  另一方面,成叔带着大队人马走在街上,其中一位保镖问:“成叔,咱们真的要追回阿平和路儿,让这个狗大人‮蹋糟‬吗?路儿这么好的一位姑娘,太可惜了啦!”

  成叔呵呵笑着“阿平那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将路儿抱走,呵呵!他俩可真相配啊!”“就是啊!就是。”其他人急忙附和着。

  “那咱们还追吗?”另一个保镖又问。

  成叔说:“走!咱们喝酒去。”

  众保镖皆呼了起来,他们可是第一次如此团结的呀!

  *******

  厉尚品抱着路儿一直往前跑,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于是,他抱着路儿跑进了那座桂花林。

  待他放下路儿,竟发现她一脸惨⽩,他忙问:“路儿,你没事吧?”

  路儿抖着望向他“你…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厉尚品坐了下来“我也不知往哪儿去?一个回神,就跑到桂花林来了。”

  路儿慌张的抓着他“快!阿平,快带我回去。”

  厉尚品的脸⾊一沉“你疯啦?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你没瞧见柳知青那副虫的模样啊?”

  “来临仙楼的男人,哪个不是这副模样呢?阿平,我不要你为了我而闯下大祸,你已经够可怜了,三番两次被打得半死,这次,我不要你再受那种罪了。”

  “本王不用你担心,我才不怕那个虫。”

  “不!你不明⽩的,柳公子和小王爷是同一类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只要谁敢不遵从他们,肯定会遭殃的。”路儿惧怕的说。

  “胡说!本王哪是那种人?我才不是那样子的呢!”厉尚品觉得自己明明比柳知青好过千百倍。

  他真想不懂,怎么自己结的朋友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怎么他当初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些人,真是可恶啊!

  “阿平,快带我回去吧!否则,你真的会遭殃的。”她好担心喔!

  “路儿,你真没用,怕什么啊?”厉尚品执意不肯带路儿回去。

  “你…”路儿红了眼眶,其实她吓得脚都软了,想自己站起⾝来走,脚却抖得不听使唤:

  “喂!你脚软啦?”厉尚品望着她问。

  “碰到这种事,谁不害怕呀?我现在好害怕、好害怕啊!怕到连⾝子都不自主的抖着,站都站不稳。”

  “那你就别站了,躺下来吧!你瞧,这些桂花多美。”厉尚品忽地躺在草地上,看似一派悠闲。

  “阿平,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回去?”路儿有些生气了。

  “不要。”厉尚品轻松的回答道。

  “你…真不知死活,柳公子有权有势,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咱们,也不会放过临仙楼的。我绝不会让临仙楼因为我而遭殃。”她斩钉截铁的说。

  “我知道你处处为别人想、对别人好,但是,偶尔也对自己好一点吧!难道你想陪柳知青喝酒吗?”

  路儿马上猛‮头摇‬“我是不想,但如果我不去陪他喝酒,临仙楼里一定会有许多人倒楣。只是陪他暍杯酒嘛!算不了什么的…虽然,我从没有喝过酒。”

  “你别蠢了,你以为光喝一杯酒,柳知青那虫就会放过你吗?”厉尚品坐起⾝子,直望着她。

  路儿低垂着头,在临仙楼这么久了,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恩客喜对姑娘做些什么呢?她其实心中很惶恐的。

  厉尚品又说:“我要是柳知青啊!有人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揍他个七荤八素。我想,你一回去,肯定会被他打死的。”

  打死?!路儿觉得厉尚品的想法真奇怪“柳公子他不会打死我的,只要我回去,一切就都会没事的。”

  “好啊!那你现在就回去吧!”厉尚品又躺了下来,心中却生起闷气,这个死路儿,真不知好歹,他可是第一次如此保护别人,而她竟不领情。

  路儿紧咬著下,委屈的掉泪。

  好一会儿,厉尚品见她不吭声,这才又转头向她望去,这一望,瞧见路儿正无声的掉著眼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教厉尚品心疼极了。

  厉尚品又坐起⾝望着她“谁欺负你啦?哭个什么劲啊?”

  路儿转头不理他,厉尚品挑著眉,在心中暗忖,这女人!

  “喂!你神气什么啊?本王关心你,你竟敢不理睬?”

  路儿仍是背著⾝不理他。

  厉尚品更生气了,一把抓过她的⾝子说:“你给我转过来,看着我啊!”“我讨厌你。”路儿转过⾝,但仍不愿抬头看他,只是默默地低头流泪。

  “你居然敢讨厌本王?我砍了你!告诉你,在厉王府中,本王可是人见人爱,你这死路儿,快说!快说你喜本王。”

  乍听到路儿说讨厌他时,厉尚品竟有一种受伤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令他非常的难以忍受。

  “你…你欺负我…你可恶…”路儿哭得更伤心了。

  厉尚品一时慌了手脚“我…我哪有欺负你啊?好啦!别哭啦!你讨厌本王就算了,本王下跟你计较,这下你总该开心了吧?”

  路儿仍低著头猛摇,厉尚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下然,你想怎么样嘛?你就真的这么想回去送死呀?”

  路儿又‮头摇‬说:“我并不是真的讨厌你,阿平…”

  厉尚品的心好像一下子又活过来似的,他得意的说:“我早就知道啦!”

  “阿平,我是真的担心你啊!”路儿抬头,真心的望着他。

  厉尚品和她四目接,他忍不住一把搂住她“路儿,你不要担心,我绝不会让柳知青动你一寒⽑的,他要是敢碰你一下,我就打死他。”

  “不要,阿平,答应我,你别动不动就找人打架,嗯?”

  “可是…”厉尚品如果不打架,他就下叫厉尚品了。

  “阿平?”路儿満脸祈求的望着他。

  “好吧!本王就暂时答应你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厉尚品表情非常认真的望着路儿。

  “什么事?”

  “说你喜本王。”厉尚品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

  路儿一下子脸红了“这…”“路儿,你快说。现在,全天下的人好像都抛弃了本王,但我可以不在乎那些人,可是,要是连你都不喜本王,那本王该怎么办?”

  路儿望着厉尚品那双认真的眸子,她缓缓的伸出手,轻抚著他的脸颊,此刻的厉尚品,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脆弱。

  “阿平,我喜你,我真的喜你。”路儿温柔地笑着对他说。

  厉尚品也笑了,那笑容非常的孩子气,他握住路儿的手“那好,本王也喜你。”

  说罢,他竟低头吻上了路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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