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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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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里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涵黛摆⾼姿态,以“上”对“下”的态度对刚进门的萧磊道。

  萧磊本没甩她,一迳走他自个儿的路,仿若她是一个隐形人似的。

  “喂,我在问你话,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她挡住了他的去路,火葯味清晰可闻。就是他害得她闷在家里一整天,哪里也去不成。

  “让开,我和老板请过假了。”冷淡的声音依然没有丝毫的温度,疏离得令人觉得他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头。

  “但是你没有告诉…”声音消失了,她看见了他由手臂上不断滴下的⾎,他还用黑⾊夹克刻意地掩饰着。一时之间,她怔住了。

  “让开。”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推开她。

  “喂,你受伤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离开的他。

  萧磊的黑眸半眯地瞧着她,示意要她放手,带刺的目光中有太多的排斥。

  “你要去医院,伤口如果不好好处理…”

  “我的事不用你心。”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他笔直地往前走去。

  “你…”突然油生的屈辱,让她反击了起来“反正你这种人本来就该受伤的。”她朝他的背影吼道。

  “这种人?”萧磊对自己笑了,隐隐的苦涩只有他自个儿尝得出来。

  涵黛呆立在原地,萧磊笑声中的凄楚尖锐地刺进她的心,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回到自己的小套房里,萧磊吃力的脫下黑⽪夹克,剧烈的疼痛使他的⾊泛⽩,不行,得在还没疼晕之前把弹头自左臂取出。

  咬着牙拿来了他专用的医护箱,准备自己划开伤口把‮弹子‬拿出来。

  还好伤到的是左臂,如果‮弹子‬打到的是或臂的话,他的左手可没那么灵活。

  把刀子放在火上消毒,静静的等着刀片泛红…“我帮你。”涵黛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我是怕你自己弄不好伤口,明天又要借故请假。”她忙着补充道。

  萧磊瞧了她一眼,继续烧着他的刀片,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正一颗颗从眉尖滴落。

  涵黛走过去抢过刀片“可是我没有⿇醉针,你忍一忍。”

  他仍是沉默,为了对抗痛楚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于是,她开始替他处理伤口,毕竟是医学院的‮生学‬,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萧磊低头看着她,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认真的样子。

  “忍着点。”涵黛道,现在她得把弹头挑出来。

  从来没有人管过他的死活,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暗地舐自己的伤口,久而久之,孤独成为了习惯,沉默也变成了他的语言。

  萧磊咬住嘴,努力维持的意识逐渐溃散。

  “痛就喊出来,没有人会笑你。”他的汗⽔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好了。”大功告成,替他好了纱布,涵黛吃力地扶他回上,虽然绝大部分,他还是坚持自己走。

  “谢谢。”岂知话一开口,却是诡魅的气氛她靠他靠得好近,四目相接,却又挤不出任何一个字句。

  “你可以走了。”再开口他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淡。

  他可不希望她留下来照顾他,欠她一份人情就够了。

  萧磊的话有如一桶冰⽔自头上浇下,他居然赶她走?在她好心地帮他包扎以后?

  “当然,这种有辱我格调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留,免得伤了我的⾝分。”她是见鬼了才会来这里。他最好死了算了,她一点点也不会难过的。

  他也不想想他是什么⾝分?!只是个司机而已,居然敢赶她走?

  涵黛气愤地踹了房门一脚,头也不回地跑出去。走在学校的回廊里,冷炽被一群‮生学‬自治会的⼲部围住。

  “冷炽,我们希望你能够参加这次由‮生学‬会主办的圣诞舞会。”‮生学‬自治会会长道。若是冷炽能来,那么必能号召所有的女同胞,虽然不免有些妒忌,但不可否认冷炽的名字就是有那么吃香。

  “对不起,我最近很忙。”淡淡地拒绝了,他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情。

  “冷炽,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他可是已经自作主张,早放出冷炽会参加舞会的风声了。

  “很抱歉,我赶时间。”没有多作停留,冷炽穿过了他们,一个人迳自离去。

  冷炽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却又在快到家的时候,一个急转弯,车子反着家的方向前进。

  让商小觉再多睡一些好了。这半个月来商小觉坚持要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怎么说也不肯再回到学校里去,也不让冷炽在家里陪着她。

  只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商小觉都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跑到他的房间去。她还是没有办法自己⼊睡,每天早晨看着她的熊猫眼就知道了。

  但只要一感觉到他回家了,她一定马上躲回自个儿的房间去。每天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被窝都还是温着的。

  她在害怕,他却帮不了她。冷炽重重地往方向盘捶去。

  于是他在外头游了三个小时才回家,回到了房间,仍然有她的气息,被窝也还是热的。

  一股心疼刺进心坎里,他该怎么做?继续若无其事地顺着她下去吗?然后两个人玩一辈子的躲猫猫?

  据他的研究,除了第一次的变⾝,之后的每一次的变⾝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商小觉就是听不进去。

  除此之外,从⾝体起变化到变成豹需要五分钟,这个时间他绝对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别人瞧见的。

  “商小觉,开门。”冷炽来到她的房间敲着门道。他不准她一辈子就这样躲下去,她甚至连滑冰都不去了。

  半晌,商小觉乖乖的开门。

  “⾐服换一换,我带你出去。”

  “不要。”想也不想,商小觉反地拒绝。

  “那我帮你。”冷炽从⾐柜拿出一套⾐服丢在上,作势要帮商小觉换⾐服。

  “我不要出去。”

  “没得商量。”冷炽的态度也很坚决,若是一直顺着她,她可能永远都不出去了。

  “我会变成豹。”商小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难道阿炽要大家都看到她变成豹的样子吗?

  “你不会。”要他说几次她才会懂?她有能力控制自己的。

  “我会。”她吼道。他不是她,没办法了解她的痛苦,那种随时担心自己又会变成豹的恐惧。

  冷炽硬了心,动手帮她换起⾐服。在挣扎中,商小觉狠狠地咬了冷炽一口,刹时红⾊的腥味让她安静了下来,她吓住了。

  冷炽不理会手臂上的疼痛,完成了替小觉更⾐的动作。

  “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继续咬没关系。”冷炽淡淡地说“现在你要自己用走的,还是要我用扛的?”

  “阿炽,我不要出去。”没有了歇斯底里,她好无助。

  他不语,弯⾝抱起了她。他不要她自怜自艾下去当一辈子的胆小表,他有能力保护她的,但她却不相信。冷炽苦涩地想。

  “阿炽,我会恨你的。”他为什么硬是要把她‮全安‬的壳打碎?如果她在外面人多的地方变成了豹,她就不可能再待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代表着她必须离开这里,离开阿炽。

  “你喜‮红粉‬⾊,可以买一件‮红粉‬⾊的小礼服。”他把她丢进车里“到时候你一定会是舞会上最可爱的小鲍主,不过那是因为我是你的舞伴的原因。”她说恨他的话他装做没听见,要自己不许去在意。如果连他都没办法坚強,那她怎么办?

  “舞会?”

  “你不是一直很想参加吗?”从他⾼中开始,每有舞会她总是吵着要跟,但他都以她年纪太小而拒绝。她现在十四岁的年纪依然太小,但他现在只希望她别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不要小礼服,也不想去舞会了,我要回家。”

  “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车子沉稳地驰骋着。

  “我要回家。”再多的保护亦是罔然,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

  “不准。”冷硬的两个字,没有改变的余地。

  突然,商小觉在车子急驰中打开车门,没有考虑地往外跳…

  “商小觉!”千钧一发之际,冷炽及时拉住了商小觉的左手,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车子不试曝制地撞上了路旁的电话亭,一声巨响后,挡风玻璃因‮击撞‬而破碎…

  “啊!”尖叫了一声,商小觉闭上了双眼,但预期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缓缓地睁开眼,冷炽整个上半⾝覆盖在自己⾝上。

  “阿炽…”玻璃碎片刺进了他的⽪肤,阿炽流了好多⾎,脸颊上、手上、⾝体上都是…她之前还咬伤了他。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头好酸。

  “你没事吧?”他缓缓地从她⾝上爬起,⾎⽔染红了他和她⾐服。

  她摇了‮头摇‬,泪⽔开始滴落,他用⾝体护住了她,她怎么会有事呢?

  “坐好,我送你回去。”语气好冷,甚至不管还有些揷在⾝上的小碎片,冷炽重新发动了引擎,在试了几次之后,车子开始燃动。还好只是前头有些撞凹了,车子还能动。

  “阿炽,你流了好多⾎。”她泪颤颤道。面吹来的风好冷,冷进心坎里头,她,讨厌自己。

  冷炽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

  ⾝上的⾎只要结痂了,便会痊愈,但他们呢?

  她不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他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

  九年了!她居然不信任他。冷炽苦涩地想。

  他们的路究竟要如何走下去?他已经受够了若无其事的假装了。不顾一切抑只想把她从她自怨自艾的世界中带出来,换来的却是她以跳车来‮议抗‬!

  有谁可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才不会让他们两败俱伤?“阿炽,你怎么弄成这样?”席艾柔看见伤痕累累的冷炽担心的问道。

  “没事…”

  唤不回冷炽离去的背影,转⾝看见商小觉随后走了进来“小觉你有没有受伤?”

  商小觉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眼睛红得似小⽩兔。

  席艾柔立即把商小觉前后左右都仔细地检查一遍,可不要两个都受伤了才好。

  “冷妈妈,我没事,你赶紧去请医生来,阿炽流了好多⾎。”商小觉哽咽道。冷炽一定很生她的气,从刚刚到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说,一回到家,更是把她一个人抛在后头。

  “小觉,你忘了阿炽自个儿就是医生了吗?”

  “那,你快点去看看阿炽,他一定很痛。”商小觉催促道。

  “那你呢?”怪了,这孩子不是比谁都在乎阿炽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只是站在这里,然后一直叫她去照顾阿炽?

  “阿炽现在一定不想看见我的。”幽幽的语气引来更多的意“冷妈妈,对不起,都是我害阿炽的。”

  “傻孩子!”席艾柔将商小觉搂进怀里“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就算是你存心要害阿炽,阿炽也不会怪你的,他是那么地疼你呀!”伸手抹去商小觉的泪⽔“况且我知道你是这么喜阿炽,不可能是故意的。”

  “冷妈妈…”

  “我去看阿炽,你别哭了。”轻拍了商小觉的头,席艾柔转⾝上楼。

  房间內,冷炽脫去了上⾐,正在自己处理伤口。

  “妈,你帮我仔细检查看看小觉有没有受伤。”看见席艾柔走了进来,冷炽道。

  “你们两个,一个叫我上来,一个叫我下去。”

  “妈,我是医生,自己晓得轻重。”冷炽打断她“只是些⽪⾁伤,上葯打针就没事了,你还是先去看看小觉,她需要人陪在旁边。”

  “你怎么不自己快点弄好去看她?”冷⺟伸手接过夹子帮冷炽把两三片还刺在⾁里的玻璃碎片夹出,还好,真的只是⽪⾁伤“你又不是不知道,全世界她只要你一个人?”

  “…”他需要自个儿静一静,好好地想想。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照顾小觉对她才是最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该有人告诉她吧?席艾柔帮冷炽上葯。

  “我想带小觉去买⾐服,结果车速太快,不小心撞上电话亭。”

  “就这样?”他可真懂得避重就轻。

  “嗯。”“待会儿还是请你王伯伯过来帮你看一下,打个针。”既然他不愿意说,她大概也难问出什么了。

  “妈,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陪小觉吧!”

  冷⺟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过⾝准备离去。向来冷炽这孩子说的话,她只有言听计从的份。

  “小觉今天还没喝牛。”冷炽补充道。

  “知道了。”“你在⼲什么?”萧磊睁开了眼,猛然抓住正覆盖在他额头上的手。

  是Mary,涵黛的小女佣,萧磊放开了她。

  “小…‮姐小‬叫我来看你…死了没有?”他的力气好大,Mary不断地着发疼的手腕。

  “我没事。”语气除了冷淡,还是冷淡。

  “那…那我先走了。”小女佣夺门而出。

  萧磊兀自从上坐了起来,看见了从他第一次到这儿就已经开着的传真机终于有了动静,⽩⾊的纸张垂在桌面。

  小磊,妈对不起你。

  短短的七个字。

  萧磊笑了,笑声中満是凄楚。

  转⾝到冰箱拿了瓶啤酒一口饮尽。

  如果他说他从五岁开始就已经在喝啤酒了,会不会有人相信?

  和⽗亲生活的那段⽇子里,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没有椅子,没有热腾腾的菜肴,甚至也没有开⽔,有的是一罐罐的啤酒,⽗亲爱喝,他也跟着养成了习惯。

  现在想起来,那可以算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了。

  萧磊又笑了,他从不哭的,只会笑。

  一个投篮的动作,把罐子准确地投进垃圾桶,却蓦然发现里头的针筒和玻璃葯罐。

  会是她吗?

  刹地,萧磊捡起了玻璃罐直闯大厅。

  “‮姐小‬呢?”不见涵黛的⾝影,萧磊问着Mary。

  “刚刚去学校了,丹肯带她去的。”丹肯亦是蓝伯利家的司机“嗯…那…是‮姐小‬帮你打针的葯罐。”Mary看见萧磊手上的东西热心地解释。夜深了,冷炽却还没有回来。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少,商小觉靠在窗边数着。

  阿炽变了,变得冷淡。

  顺势坐在地毯上,把头埋进‮腿双‬间。阿炽是不是对只会任的自己厌烦了呢?

  冷妈妈说阿炽最近学校比较忙,但她却知道阿炽是刻意痹篇她的。

  一个月內,她所有的生活都了。她变得只会哭、只会闹,整个人沉浸在自己会变⾝的事实里,却没有想过阿炽的心情。

  这些⽇子以来,阿炽对她除了包容还是包容。他没有因为知道了事实而离她远远的,反而更是宠她、疼她,但是她呢?却只是一味地任、耍脾气,动不动就歇斯底里。

  只是有谁知道,他做得愈好,就愈显得自己的不堪?

  她应该相信他的,不管他怎么做都是为她好的,他不曾伤害过她呀!

  清晰地听到了汽车⼊库的声音,商小觉走到了楼梯口。

  “阿炽。”轻轻唤了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晚了还不睡?”跳车事件以后两个人第一次单独面对面,他还是关心她的,但感觉却显得生疏。

  “嗯。”点了点头,商小觉只想哭。以前她可以大刺刺的给阿炽一个无尾熊式的拥抱,现在她却没有那种勇气,只能站在原地微笑。

  “睡不着?”他问,却自己肯定了答案。

  冷炽,你在⼲嘛?她的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却因为害怕彼此之间沉默的气氛,尽问一些狗庇问题。

  商小觉垂下眼,牵动了嘴角,什么话也吐不出。

  须臾,她转⾝便想逃回房里。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没有注意到阶梯,眼看就要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下去。

  间一紧,冷炽稳住了她。

  商小觉不敢回头,感觉到他由后环住的温暖,一直強忍的泪⽔颤抖滑落,却不敢哭出声。

  她哭了,他知道。

  双手离开了她“我去帮你泡牛。”他说。呵,強装做若无其事并不容易。

  冷炽走进了厨房,冲了杯牛,接着把牛倒进瓦斯炉上的小兵子里,放进了几颗冰糖,因为冰糖比较不易溶化,所以只好在锅子里加热,商小觉很挑的,她偏爱冰糖的味道,而且只喝用“煮”的牛

  “阿炽…”擦⼲了泪,商小觉也来到了厨房,看着他的背影。

  如果阿炽要她勇敢,她会做给阿炽看。

  “再等一下就可以喝了。”他说,却没有回过头看她。

  “阿炽,你明天有空吗?”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变得这么远?她居然问起这么客套的话。

  “嗯…我明天得和教授参加全球医学研讨会,必须到瑞士一阵子。”把牛倒⼊杯中,转⾝拿给她。

  “一阵子…什么时候回来?”她強自笑着,问得好落寞。如果她今天没问他,他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了吗?

  “如果没有耽搁,圣诞节那天吧。”

  “赶得上圣诞夜吗?”她有些焦急。

  “我不会忘记带圣诞礼物的。”她紧张的样子反倒是他所悉的。冷炽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故意地弄她的头发。

  从小他就是她的圣诞老公公,小学时他收到満袋的巧克力,结果全数进了她的肚子,一颗也没留,他还得时时盯着她要刷牙,深怕一她的牙齿都蛀光了。后来他收到围巾、幸运星,许许多多的小东西也全部被她占用了,这个小鸭霸才不管自己用得着用不着呢!

  “阿炽,你一定要赶得上圣诞夜喔!”语气近乎祈求,小小的脸蛋急需他的保证。

  “有事吗?”他问。第一次要离开她这么久,她可以自己过得好吗?

  她‮头摇‬。

  “我也要给你圣诞礼物。”商小觉抬起头对着他笑。

  “别杀光你的小猪扑満。”他也笑。只是笑里回不到从前,凉凉的、灰灰的。

  “如果睡不着,可以到我的房间。”冷炽叮咛着,低沉的声音里満満的放不下。他知道这些⽇子以来,她还是过着猫头鹰的生活,只有在他上课的时候,她才会到他的房间安稳的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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