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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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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是拍文艺片的。”

  “调⽪鬼?”雅伦吐一口气:“真的,我什幺都拍过,包括‮探侦‬片和恐怖片。”

  “证明你是多才多艺。”

  “证明‮钱赚‬可真不容易。”雅伦问:“喂!倦不倦?”

  “还没有开始呢!你倦了?”

  “我告诉你,我拍歌舞片,排练的时候,一连不停地跳了十二个小时,不过休息的时候,我真的整个人倒在椅子里站不起来,跳舞其实是剧烈运动!”

  “可以⾝材健美!”

  “你多跳点!”雅伦说。

  海莲妮说:“你是暗示我的⾝材不好!”“就因为好,所以才叫你保持!”雅伦忙说。

  海莲妮说:“口甜⾆滑,跳舞吧!”

  当他们兴尽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多。

  他们倒在上便睡了。

  第三天,海莲妮说好了要在家里做一只葡国,因此出外吃了早餐,饮了早茶,便买备所有东西,回家开工。

  “午餐吃三文治好不好?”海莲妮说:“我来不及做两顿饭。”

  “没关系,只要有东西吃就好。”

  海莲妮做一个葡国,工程可真大呢,从早忙到晚,连午餐也是雅伦把一口口面包放进她的口里。

  “你知道我为什幺这样忙?”海莲妮咬住面包,含糊地说:“我还要堡一个罗宋汤,单是切薯仔,手都软了。”

  “这些工夫我会做嘛,为什幺你不叫我去做?”

  “你天天拍片,忙得没顿好饭吃,难得休息几天,我怎忍心让你辛劳?”

  “莲妮,你对我真体贴。”

  “好了,油嘴!快出去看电视,别在厨房里晃来晃去!”

  “我要侍候你吃午餐嘛。”

  “我已经了,你反正有空,去收拾一下房间,准备好餐桌。”

  “莲妮,今晚我们吃晚餐,不要开灯,用洋烛好不好?”

  “好极了,这才有情凋!”莲妮十分赞赏:“可惜这儿并非市区,买烛台和蜡烛可不容易。”

  “这儿有烛台也有洋烛,而且是‮红粉‬⾊的长洋烛。”

  “你说就在这间屋子里?”

  “对呀!”雅伦把面包放进莲妮口中:“你不相信吗?”

  “米⾼倒是个很有‮趣情‬的人,也懂得享受生活。”

  “你在称赞米⾼?”

  “他这个人够诗意嘛。怎幺?”海莲妮瞪他一眼:“吃醋了。”

  “米⾼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会吃醋,我只是有点难为情。”

  “难为情?⼲吗?”

  “因为烛台和洋烛是米⾼⼊伙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啊!我明⽩了,原来你另有用心。”莲妮放下了刀,双手抱在前。

  “莲妮,你怎幺了?”

  “怪不得你刚才提议不用灯光改用洋烛,原来你常带女朋友来这儿吃饭。”

  “冤枉啊!我每一次来看米⾼,都是单独一个人来的。”

  “你为什幺送他烛台、洋烛?替米⾼想得那幺周到?”

  “我是特地买给米⾼的。”

  “好让米⾼骗女孩子?”

  “米⾼不是这种人,我是怕这儿停电,你知道,这儿不是市区。”

  莲妮突然掩嘴笑了起来。

  “莲妮你…”“看你,満头大汗,⼲什幺?”

  莲妮拿出一方手帕来,替雅伦抹去汗⽔。

  “你原来不是真的生气,你太坏,我非要罚你不可!”雅伦整个人轻松下来,他搔着海莲妮,两个人由厨房跑到大厅,再由大厅跑到房间,莲妮一边跑,一面着气叫:“不要,我怕庠,放过我吧,我投降了!”

  海莲妮倒在气。

  “不行,非要你呼救道歉…”雅伦冲上前,扑倒在海莲妮⾝上。

  海莲妮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的眼睛,两个人着气对望了一会,雅伦突然低头用力庒住她的双,两个人相拥着热吻起来。

  丁雅伦也演过穿著睡⾐的上戏,但是,他抱着对手毫无感觉,可是海莲妮却软绵绵的⾝体贴在他的⾝上,他感到很冲动,全⾝发热,面颊也发烫了。

  他也曾经和不少女主角拍接吻镜头,感觉是⿇木的,可说是公式的,但是,当他和海莲妮四相昅,双⾆流的时候,他体內的⾎管得快要爆破。

  他紧紧拥住海莲妮,情不自噤地‮抚爱‬她,他的吻由嘴到她的耳、脖子,他开始伸手解她衬⾐的钮扣,一颗、两颗,嘴也一直吻下去,海莲妮完全没有抗拒,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候,雅伦突然停住手,一切动作也停住了。

  海莲妮缓缓张开眼睛,看看雅伦,感到十分意外。

  丁雅伦困难地爬起来,扑过去,抓起桌上一瓶冰⽔往头上淋。

  海莲妮呆在上。

  他吐了一口气,用手掩住脸停息了一会,他吃力地说:“原谅我!”

  “雅伦!”

  “我明天送你回市区!”雅伦说完这句话,马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倒在上,心里仍然很难过,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念的‮磨折‬,他必须抑制自己,他不能‮犯侵‬她。

  当然,要是米已成炊,他相信比较有把握可以过海莲妮爸爸那一关,有了孩子更好,因为,海莲妮的爸爸是个有体面的人,他当然要顾面子。可是,这样对海莲妮太不公平了,他必须停止。

  心房急跳的速度,似乎已逐渐缓和,人也似乎平静了些。

  雅伦再喝了两杯冰⽔,洗把脸,把満是汗⽔的T恤换下来,整个人都清醒起来,念全消。

  就在这个时候,海莲妮轻轻推门进来,她的脸亮亮的,眼睛微红,似乎是曾哭过的样子,但是雅伦不敢看她。

  他垂下了头。

  海莲妮坐在边,怯怯地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刚才,我对不起你!”

  “我不明⽩你到底做错了什幺?”

  “我…”雅伦该怎样说呢?

  “是不是你不喜我,觉得我不配,不愿意和我接近?”

  “莲妮,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你突然不理我走出来,你这样做,很伤我的自尊心。”

  “我知道自己处理得不好,整件事都是我不对。”

  “是不是我不够昅引你?”

  “不,刚巧相反,你太昅引我,刚才你不知道我冲动得发疯?”

  “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那幺冲动?”

  “不,我对其他女人毫无‮趣兴‬,如果我不马上庒制自己,立即离开你,恐怕我们已做了错事。”

  “你顾虑那幺多,是不是怕将来和我分手的时候好⿇烦?”

  “不!打令!”雅伦两只手握住她的肩膊:“你那幺人,刚才如果我不是真心爱你,我尊重你,不想伤害你,我们已经做了夫。可是在婚前,我不想这样对待你,我要保全你和我的清⽩,当我们结婚的晚上,两个都是名副其实的新人。”

  “你很在乎这些?”

  “是的,因为我爱你,我不想用任何手段,我带你到这儿来,孤男寡女的,乘机占有你,现在你也许不会有什幺特别的感觉,但是将来一定会怨我!”雅伦拍了拍她的脸问:“明⽩吗?”

  海莲妮含羞点一下头。

  “你很人,很富魅力,我情不自噤。离开你,为大家好,实在不得已。”

  “你刚才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市区?”

  “是的”

  “不,我喜住在这儿。”

  “不能,刚才的情形,我不知道能庒制多少次,我怕迟早会出事。”

  “以后,只要我们正正经经的,不就行了吗?”

  “我不敢担保下一次是否脑控制自己,有时候,情感会埋没了理智,除非…”雅伦看看海莲妮:“你能及时拒绝我,你能保证吗?”

  “我不知道,我不敢保证,”海莲妮垂下头:“我是那幺爱你,我不忍心拒绝。”

  “是不是?我们两个人都情不自噤,”雅伦托起莲妮的下巴:“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是分开好。”

  “你是说分手?”海莲妮惊骇地问。

  “当然不是,只是分开居住,我送你回家,以后还会天天见面。”

  “我喜住在这儿,我喜二人世界的⽇子,我喜那大草坪,我喜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不喜第三者在我们中间,我喜为你烧饭,我喜我们同住一间房子,我起要见到你,睡前也要和你道晚安!”

  “等我们结了婚。”

  “现在就结婚,我们都成长了。”

  “我爸爸没关系,他一直希望我结婚。可是,你的⽗⺟又怎样,你偷偷结了婚不告诉他们,他们不生气吗?”

  “这…”“你想清楚,不要感情用事,你⽗⺟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结婚,他们当然喜大排宴席请客,他们不会喜我们偷偷摸摸结合,尤其是你爸爸。”

  海莲妮想了想,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的,妈咪和爹地都说过,家里很久没有办喜事,就等我结婚。我出嫁,他们要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婚礼要隆重,我要打扮得像个皇后。”

  “所以,我们本不能暗中成亲。”

  “那好吧,雅伦,我听你的话,明天就回家,不过,你要尽快跟我⽗⺟说。”

  “这样好不好,我明天送你回家,马上向你⽗⺟提亲。”

  “当然好。”海莲妮很⾼兴,她扑进雅伦的怀里:“我们很快可以办喜事,你不用担心钱,我有很多零用钱,要摆一千围酒,开通宵舞会…要花多少钱我都有。”

  “我不会要你花钱的。这些年,我也储蓄了不少钱,结婚费用,肯定不成问题,我只是担心你⽗亲不答应。”

  “我跟你打赌!如果我爸爸反对,我,我…”

  “你怎幺了?”

  “我脫离家庭。”

  “你不怕你妈咪伤心,她一向很疼你。”雅伦始终信心不⾜。

  “雅伦,你相信我,一切会十全十美,我不用脫离家庭,也不会因为结婚而失去⽗⺟。”海莲妮很有信心地说。

  “好吧,我完全相信你。”丁雅伦看一看表:“快五点了,‮觉睡‬吧!我送你回房间,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送你回家。”

  雅伦拖着她的手,一直送她回卧室,扶她上了,盖上被,开了所有的窗户,然后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海莲妮挽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显然,她对了雅伦是依依不舍。

  雅伦关了灯,拉上房门,他靠在墙上轻叹了一口气。他是希望能逗留在海莲妮的房间,躺在她的⾝边。可是,他实在胆怯,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卑。

  海莲妮一觉醒来,一面眼睛一面叫:“雅伦,雅伦!”

  很久,没有一点声音,海莲妮戴上手表一看:“噢!一点半,懒猪!”

  海莲妮平时一早就起,她从未试过睡到中午、今天竟然是下午一时半。

  回心一想,今晨五点多才上‮觉睡‬嘛,刚睡了八个钟头。

  雅伦在哪儿?难道在厨房烧饭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他除了会烘面包、煎蛋,本什幺都不会。

  海莲妮跳下,整间石屋都找过了,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好,东西还在,海莲妮打开大门走出花园,他的平治跑车呢?不见了!

  他出去了,雅伦一定出去了,去了哪儿?大概见海莲妮还没有醒来,他出外买午餐去了?啐!怎幺不留一个字?

  海莲妮不能再往外走,因为,她只穿了一件睡袍,于是,她连忙梳洗更⾐,穿好了牛仔装,可是,一想到今天要离开石屋回家,她叹着气把牛仔脫下来。

  她穿上一件银灰⾊松⾝上⾐,同质料同颜⾊的束带长,戴上一顶阔边红帽子。

  她把⽪箱拿出来,收拾好一切,本来想把那套牛仔套装扔了,可是回心一想,这套⾐服,和雅伦的那一套是一对的。而且,这些⽇子她也忘不了,因此,她决定把牛仔带走。

  她正在等得发急,怕雅伦扔下她不理,她不明⽩自己为什幺会有这种思想,她一向很信任雅伦的,也许由于昨晚雅伦过份理智的原故,她有了戒心。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汽车声。海莲妮连忙飞奔出去,果然丁雅伦开着他的跑车回来了,奇怪,他没穿他那套唯一的⽩西装,换了一件粉蓝⾊的三件头西服。

  “雅伦!”海莲妮飞快挨近他的怀里:“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

  “担心什幺?”雅伦吻她一下,回转⾝,拿起两盒东西。

  “怕你扔下我,不理我。”

  “我怎会扔下你呢?傻瓜!”雅伦搂着海莲妮的:“我知道今天到你家里拜会你的双亲,所以,我回家换一套比较端正的⾐服,同时还买了一些东西。”

  “你出去,也该留个字嘛!”

  “我出去的时候,你睡得正甜,我不忍心吵醒你,同时,我也不想你醒来已见不到我,所以我匆匆赶去,谁知道那间珠宝店不合作,十二点才做生意。”

  “珠宝店,你去那些地方⼲什幺?”

  “你跟我来。”雅伦把海莲妮拉进他的房间,他拍了拍说:“坐下来,然后闭上你的眼睛,可不准偷看!”

  “⼲什幺?”

  “不要问,听话,一会儿你就知道。”

  海莲妮果然闭上眼睛时,她感到雅伦拉起她的手,然手把一件什幺东西,冷冷的,套进了她的中指。

  “你现在可以张开眼睛。”

  海莲妮一看见自己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只钻石戒指:“这是什幺?”

  “这是订婚戒指!海莲妮,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希望你嫁给我,”雅伦捧上一盒东西,正⾊说:“这是求婚用的玫瑰。”

  “谢谢!”海莲妮看着指环,看看那盒花,⾼兴到不得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的婚事呢!”

  “我答应,我答应!”

  “莲妮,宝贝!”雅伦把她拥近怀里:“我可以吻一下我的未婚吗?”

  “当然!当然!”

  雅伦吻在她的嘴上,火头快要点燃的时候,他轻轻退出了。

  “雅伦,我应该回赠你一只订婚戒指的,但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可以后补,只要你心属我就够了。”

  “我心永属你!”

  在丁雅伦送海莲妮回家的途中,到了市区,路经一间珠宝公司,海莲妮坚持要丁雅伦停好汽车陪她去买东西。

  结果,海莲妮挑了一只很精细、名贵的碎钻指环,说是送给丁雅伦订情之物。

  “男孩子,随便戴一只戒指就行了,用不着花那幺多钱!”

  “我喜它漂亮,戴上这只戒指,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海莲妮満⾜地微笑着:“那些女明星、女艺员、女影,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在你⾝上打主意。”

  “我本没有把她们放在眼內。”

  “五年来,你不寂寞吗?”

  “想着你就不寂寞。”

  “雅伦”海莲妮挽住他的手臂:“等爸爸妈妈点头,这个星期⽇我们开订婚舞会,等你拍完这套新片,我们就结婚。”

  “星期⽇来得及吗?”

  “来得及,财可通神,人多好办事。”

  丁雅伦继续开车送海莲妮回家,他不是不知道海莲妮住在哪儿的,不过,他从未到过海莲妮的家。

  在巨宅门口,海莲妮按响号角。一会儿,有人在大铁闸內张望,又过了一会,一个很斯文,穿著深灰⾊松⾝长衫的中年女人出来,一看见海莲妮,开心得直嚷:“‮姐小‬!我们的‮姐小‬回来了!”

  “她是我家管家,看着我出世的,她很疼爱我。”海莲妮和那中年女人挥手:“她叫淑嫂!”

  车子进了花园,丁雅伦心情就有点紧张,这幺大的房子,佣人又是男又是女,跑来跑去一大堆,还有女管家。虽然,地产大王…麦逃邝的家他也去过,像古堡一样,男女佣人都分别穿上不同的制服,也有管家,而且两个。可是,他在麦家一点也不害怕,坐立也很自然。

  但是,海家…

  “雅伦,把车停在这儿,淑嫂会吩咐司机替你把车停好。”

  雅伦下了车,海莲妮想去拖住他的手,丁雅伦低声说:“你去英国之前,还是个小女孩呢!回来就跟男孩子拖手,你⽗⺟也许不习惯。”

  “这有什幺稀奇,爸爸妈咪也不是五年没有见过我,他们每年都去英国看我。”

  “常常看你和男孩子拖手?”

  “喂,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雅伦和海莲妮踏上屋子前阶,淑嫂已经和一个四十多岁,很清秀⾼贵,穿著质料名贵的旗袍的贵妇了出来。

  “莲妮!”她张开两手。

  “妈咪!”海莲妮扑进海夫人的怀里。

  “你回来为什幺不先打一个长途电话,好让我和你爸爸去机场接机?”海夫人慈祥地抚着女儿的头发。

  “我要给你们一个意外的喜悦。”海莲妮回转头,调⽪地向了雅伦笑,然后她伸出了一只手,把丁雅伦拖过去。

  “这位不是演过电视的丁先生?啊,不,现在应该是影帝了。”海夫人眼力不差,认出了丁雅伦。

  “夫人,叫我雅伦。”

  “妈咪,站在石阶⼲什幺?你应该请我们的影帝进屋里坐嘛!”

  “真对不起,我怠慢了,丁先生,请!”海夫人回头对淑嫂说:“准备点心,丁先生,你喜吃什幺?”

  “雅伦什幺都吃的,他不偏食。”

  “不偏食⾝体才会好,你比演电视的时候⾼大健康了许多。”海夫人似乎非常欣赏丁雅伦。

  丁雅伦一面和海夫人谈话,一面打量这间房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妈咪,你可不可以叫他的名字。”

  海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就叫你雅伦,你不介意吧?”

  “是夫人看得起我!”

  “什幺夫人、太太,你比我妈咪还要老土,你应该跟我叫妈咪!”

  傍丁雅伦吃了老虎胆,他也不敢厚着面⽪叫妈咪,只能叫一声伯⺟。

  “妈咪,爹地呢?”

  “他上班去了,他不知道你回来,否则,他一定不会上班,在家里等你!”

  “我现在打电话叫他回来,不也是一样吗?”海莲妮说着,果然去打电话。

  海夫人乘机和丁雅伦聊聊。

  “雅伦,是你去机场接海莲妮回来?”

  “是的,伯⺟!”

  “她只告诉你一个人她回来的消息,看样子,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认识了七年,莲妮未去英国的前两年,我已认识她。”

  “我知道,那时候,她还小,才十五岁,你年纪也很小吧,我还记得,每晚我和莲妮一同看你演电视剧,你很久没有演电视剧了,只是接受电视台访问。”

  “妈咪!”海莲妮坐回⺟亲⾝边:“雅伦现在是大明星,怎会再演电视剧。”

  “做了影帝,再做电视演员,⾝份降低了,是不是?”

  “不,没有那回事,现在不少电影明星,都去拍电视,我只不过片务太忙,一套接一套,所以没有时间上电视。”雅伦连忙向海夫人解释。

  “希望你有时间再演电视,我喜看你演电视剧。”

  “妈咪好吝啬,不肯花八块钱买戏票捧你的场。”

  “你这孩子,怎幺会这样说话?”海夫人笑着轻打了女儿一下:“我只不过喜留在家里看电视,扭开电视机可以看到,很方便,又不用害怕治安不好。”

  “妈咪,你看我这只钻戒漂亮不漂亮?”海莲妮手伸到⺟亲的面前。

  “好漂亮!是新的吧?你以前没有,在英国买的?”

  “不”海莲妮坐到雅伦的⾝边,靠着他:“是雅伦送给我的,这是订婚戒指,雅伦挑礼物眼光不错吧!”

  “你…”海夫人好像惊愕的样子:“你们两个订婚?”

  “妈咪,这有什幺稀奇,六年多以前,你就知道雅伦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我早就知道,我去英国看你的时候,你也提过。不过,我以为你们只不过是个朋友而已,我想不到你们会订婚。”

  “你看,雅伦也戴了戒指,是我送给他的,我们还准备三个月后结婚。”

  “啊!”海夫人叹息着。

  “伯⺟”雅伦越看越担心,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喜我?”

  “不,我怎会不喜你呢?我还是你的影,不过,我想不到你们那幺坑讴了婚,又要结婚,莲妮还很小。”

  “我不小了,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生,年纪怎会小,妈咪,我也看得出你很不自然,你是不是不赞成我们的婚事?”

  “不…不过你爹地…”

  “啊!我明⽩了!”莲妮笑了起来:“我暗中订婚没有告诉爸爸,你怕他不⾼兴是不是?爸爸不会那幺小器,而且,他一向疼我,他不会反对我和雅伦,何况,我已准备等他回来告诉他。”

  “你们两⽗女谈谈也好。雅伦,你要不要赶着去拍片?别客气。”

  “不,雅伦要等爹地。”

  以后,海夫人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挤着不自然的微笑。

  不久,海沛霖回来了。

  “爹地!”海莲妮小鸟依人般投进⽗亲的怀里。

  “比上一次我在英国见你的时候,又漂亮了!”海沛霖怜爱地拥抱着女儿。

  “爹地,你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海莲妮把⽗亲拉进去。

  海沛霖看见雅伦,面⾊一变。

  “爹地这是…”

  “丁雅伦先生,久仰!”

  丁雅伦马上站了起来。

  “爹地,你从未见过雅伦,你又不看电视,你怎会认识雅伦?”

  “丁雅伦先生是大名鼎鼎的影帝,报纸常常刊登他的事,见报率多,知名度自然也跟着⾼。”

  “那太好了,你既然已经那幺了解雅伦,我也不必多费⾆为你们介绍了。爹地,你要恭喜我。”

  “恭喜你大学毕业,留学回家!”

  “不!今天我和雅伦订了婚,看,订婚戒指都戴上了,我们三个月后便结婚。”

  海沛霖面⾊大变,他面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莲妮,你也太任了,你怎可以瞒住案⺟和别人订婚?”

  “爹地,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有没有问我赞成不赞成?”

  “爹地!”海莲妮撒娇:“好吧,你说,赞成不赞成?”

  海沛霖毫不考虑:“不赞成!”

  海莲妮和雅伦对望了一眼,雅伦垂下头,很难过。

  “为什幺不赞成?”海莲妮很生气:“凡事总该有个理由。”

  “我从来未想过我的女儿会嫁一个‮乐娱‬圈里的人。”

  “我认识雅伦的时候,他只不过刚念完中学,正在一间公司做文员。”

  “做文员也好,小堡也好,我就是不能让你嫁演戏的。”

  “爹地!”海莲妮生气,拉住雅伦的手:“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超过了法定年龄,我有婚姻自由权。”

  “有了所谓爱,就可以忘记⽗⺟二十二年来对你的养育和爱护?”

  “是你追我的!”莲妮呜咽着。

  “有什幺事,慢慢商量,何必动气?”海夫人连忙说:“一切都可以解决!”

  “没有什幺好商量的。丁先生,很对不起,今天我要和小女讨论一些私事,我们都不能陪你了。”

  “那幺我走了,再见海先生、海夫人。”雅伦黯然地望住海莲妮。

  “为什幺赶他走?”海莲妮紧拉住雅伦不肯放:“他是我请回来的,你没有权赶我请回来的客人。”

  “孩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赶他走。过两天,我还要请丁先生吃一顿饭。”海沛霖向雅伦微笑说:“丁先生是个很明理的人。他不会见怪的,是不是?”

  “是的!”雅伦轻声对海莲妮说:“听海先生的话,过两天,我们又会见面。”

  “夫人,请你亲自送了先生出去。”

  “请吧,丁先生。”海夫人领在前面。

  “莲妮”雅伦轻似无声:“今晚我打电话给你。”

  海莲妮点了点头,咬着下后,很难过。

  雅伦一步一回头地看海莲妮。“我要送他!”海莲妮冲上前。

  海沛霖走过去,一手捉住她:“到我书房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不去,除了雅伦的事,我都没有‮趣兴‬听,放开我。”

  海沛霖不望她,用了很大的气力,终于把她拉进书房。

  他锁上了门。

  “哼!”海莲妮抱双手背着他:“你锁得了我一天,锁不了我两天,我的心在雅伦哪儿,你锁得了我的人,锁不住我的心。”

  “你知道我为什幺反对你和他结婚?”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出⾝穷,他爸爸是个补鞋匠。而他,他不是什幺商业巨子,他只是个演戏的。不过,他虽然穷,但是他养得起我,我嫁了他,不会回娘家要一角钱,你満意了吧?”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们家那幺多钱将来全部都是你的,你一生享用不尽…”

  “我不希罕!”

  “我知道你不希罕,我只不过告诉你,我海沛霖选女婿,不用选有钱的,因为,我们家也很有钱,不必锦上添花。”

  “你嫌他出⾝寒微?”

  “英雄莫问出处。”

  “你看不起演戏的人?”

  “拍戏也是一种职业,不偷不抢。”

  “那你为什幺不喜他?”

  “因为他不检点,因为他声名‮藉狼‬,因为他不顾廉聇。”

  “你侮辱他!”海莲妮倏然转⾝,脸颊气得通红:“你不喜他就算了,何必说那幺多话来伤他!”

  “我说的全是真话,他真的不是好人,他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富家太太混在一起认他们做⼲妈,表面是⼲妈义子,其实和她们⼲见不得人的事…”

  “爹地,够了!”海莲妮推着书桌:“你不是侮辱雅伦,你是侮辱了我,雅伦不是这种人,我看人不会走眼。”

  “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为了你的终⾝幸福,我不能不告诉你,他不单只有很多⼲妈,还和那些女明星搞得一塌胡涂,跟他要好的女人多到数不清,总之,他是一个很不名誉的人。”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

  “看报纸、杂志、相…”

  海莲妮仰着头一声笑:“报纸?杂志?你就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是专制造新闻,昅引人们的好奇心,增加它们的销路,所有的文章都是假的,你竟然相信谣言?”

  “就算天地公司,他自己的电影公司,也说他是风流情种,还登了丁雅伦和那些女人左拥右抱的相片。”

  “这是宣传,宣传可以令雅伦的影片更卖座!”莲妮说。

  “想不到你那幺信任他。其实,你妈妈也一直为他讲好话。我知道你们两⺟女都不会相信我的话。”海沛霖含笑点一下头,一点也不愿听:“前几年,你⺟亲告诉我,你有一个男朋友,是拍戏的。于是,我对丁雅伦的消息,就开始注意起来,所有报纸上的,杂志里的…全部剪下来。自从他获选为影帝,绯闻更多,你⺟亲告诉我,那些全是假的,只不过是宣传。好!既然你们那幺信任他,我也想了解他。于是,我请了一个私家‮探侦‬,开始调查他的私生活,看,这些是丁雅伦一年多来,和七个人拍的相片,看清楚,不是剧照。这儿有几张,是你由英国回来前一天,他和一个女人在影人茶座拍的,两人拉拉扯扯,叫苗菲菲,专门拍風騒戏的。”

  “宣传,都是宣传。”

  “宣传?那私家‮探侦‬,不是电影公司的老板,替丁雅伦宣传,对他没有好处,而且相片里的全部是真人真事。”

  “雅伦不是这种人。”海莲妮看了那些相片就反胃:“他心⾼气傲,他对别的女孩子,本不会多看一眼,又何况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也许,丁雅伦的本质是好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很坏。”

  “不,他没有变,他对我坦⽩真诚,从来不会欺骗我,他品纯良,他不是坏人,我绝对信任他。”

  “你和他分开五年了。五年前你们分手时,你还是个小孩,他也是个孩子,刚⼊戏行不久,那时候的他,相信还是清⽩的,但是,他在电影圈混了六七年,电影图是个大染缸,他在这个大染缸里浸得太久,什幺坏事,发生在他⾝上,绝不希奇。”海沛霖柔声说:“孩子,你为什幺这幺固执,把这些相片、报告书、剪报、杂志拿回房间慢慢看,你也许会找到答案。”

  “不用看了,我心里早有答案,我绝对信任雅伦。”

  “我知道你很爱姓丁的,所以,我和你妈咪每次去英国给你介绍男朋友,你都不肯答应他们的约会,感情专一是好的,就怕你遇上了一个爱情大骗子。”

  “他没有骗过我什幺!你不要以为人人都想打你包的主意。”

  “骗钱还好,就怕骗的是心!莲妮,你知道爹地向来疼你,你知道爹地并不是顽固死硬派,你也应该知道,只要你幸福,我是什幺都不会计较的。”海沛霖好言好语地说:“这样好不好?算是你孝顺你爸爸一次,把东西拿回房间好好地看,再重新考虑是否应该把一生幸福付托给丁雅伦,如果你看过了,想透了,你坚持嫁他,我也不会反对。你明⽩吗?我只是不想你将来痛心,受伤害,算我求你。”

  “好吧!我就顺从你的意见看看,不过这只是一片孝心,对雅伦毫无影响。”

  “好!我就等你的回答。”

  海莲妮把一切接在手上,海沛霖从旁帮她,⽗女俩把很多刊物送进海莲妮的房间里。

  “多看多想,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也许吧。爹地,请你替我关上门。”

  海沛霖出去,海莲妮开始看剪报和杂志,最初,她看了之后,一笑置之,顺手向地上一扔。可是越看越多,胃里的酸便往上涌,她看见雅伦在影展中,接受颁奖后,他握着奖品,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以后报章、杂志,全部是刊登雅伦和那女孩子恋爱的事,甚至他们去吃大排档也写出来了。

  有一本杂志,暗示雅伦和那女孩子到XX别墅幽会,又说他们合资买楼,准备结婚,那女孩子很甜地靠在雅伦⾝上。

  海莲妮的心境本来很平静,可是越看下去心里越烦,尤其是雅伦和那些女明星,搭肩拖手的拍照,而那些又不是剧照。

  “哼!虚情假义!”海莲妮忍无可忍,把所有的书报全拋在地:“他对我说的话,全是假的,原来他早已有了爱人,怪不得他不敢和我亲热。”

  本来海莲妮为人十分理智,可是看得太多,由不相信变为相信。而且,由于她爱雅伦太深,妒忌心更重。

  雅伦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丁老爹见时间尚早,便问他:“吃过晚饭没有。”雅伦摇一下头。

  “我亲自下厨为你煮碗面。”

  “我不想吃。”

  “你不开心。”丁老爹追着问:“这几天你没有回家,去了哪儿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去米⾼的石屋度假广雅伦深锁着眉头。”

  “你今天早上回来好好的,现在变作这样消沉,到底为了什幺?”

  “爹,我想静一静。”

  “洗个澡,然后上休息,好不好。”

  雅伦点一下头,回到房间。

  他躺在上,非常担心,看海莲妮⽗亲对他的态度,就可以预知海莲妮的⽗亲绝对不喜他。

  雅伦看了看表,时间还早,现在打电话找海莲妮,恐怕不方便。

  他洗过澡,喝了一杯热,开了电视机,给米⾼监制的节目捧场。

  一直到十点钟,雅伦拨海莲妮房间的电话,可是,只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雅伦以为海莲妮正在跟朋友通电话,于是他一直等到十时半再打去。然而,情况和刚才一样。

  雅伦心里想,大概是海莲妮房间的电话坏了,于是又打大厅的电话,可是,仍然没有把电话接通。

  一连打了十几次,由十时至十二时,雅伦越想越不对劲,他认为海家的电话,可能是全部失灵了。

  于是,雅伦打电话到电话公司查问,电话公司的职员,说海家已更改了电话号码,旧电话号码全部取消。

  “什幺时候更改的?”

  “三天前。”

  “可不可以告诉我,海家的新电话号码?”雅伦请求着。

  “对不起,户主指明电话号码保密。”

  雅伦不得要领,一个晚上没有睡过,第二天,他也没有出去,躺在上等。他知道,昨天没有给海莲妮电话,今天,海莲妮一定会打电话给他。

  一直等到⻩昏,电话铃响了,雅伦十分‮奋兴‬,一拿起电话筒便叫:“莲妮…”

  “雅伦吗?”男人的声音。

  “啊!麦先生。”雅伦面颊一阵烫。

  “你在等女朋友的约会?”

  “不,不是的,麦先生找我有事吗?”雅伦马上把话题拉开了。

  “今晚家里做了一席蛇宴,全是自己人,我太太希望你能来吃饭,怎幺样?有没有空?是不是真的约了女朋友?”

  “没有。”

  “没有就好,八点钟我派车来接你。”

  “麦先生…糟糕!收线了!”雅伦不想离家半步。可是,又来不及拒绝麦逃邝,他只好更⾐赴约。

  出门之前,雅伦千叮万嘱:“爹,如果有一位姓海的‮姐小‬找我,你把麦先生家的电话号码告诉她。”

  “我知道,海莲妮‮姐小‬。”

  “爹,可别睡了。”

  “你不回来,我不睡。”

  “谢谢你,爹。”

  到麦逃邝那皇宮似的府第,麦逃邝夫妇了出来。

  苞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个出嫁了的女儿和女婿。

  吃饭的时候,因为雅伦一直分心去等候电话的铃声,因此,他很少说话。

  吃过晚饭,麦逃邝拉了雅伦到露台喝茉莉香片茶,麦夫人也跟了出去。

  “雅伦,你今天晚上,胃口很坏。”麦夫人说。

  “是不是不喜?”麦逃邝问。

  “不,我今晚吃得很,谢谢。”

  “雅伦,你瞒不到我的,是不是有心事?”麦夫人坐在他⾝边问。

  “你在电话里叫的莲妮,是不是你的女朋友?”麦逃邝很认真地问。

  雅伦知道麦逃邝夫妇关心他,他不好意思隐瞒,终于承认了。

  “你们两个闹别扭?”

  “不,我知道莲妮很好,是她⽗亲不喜我们来往。”

  “那叫莲妮的,是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爸爸?这种人,花点钱就行了。”

  “莲妮不是电影圈的人。”

  “莲妮到底是个什幺人?”

  “她是个千金‮姐小‬,⽗亲很富有。”

  “他⽗亲既然有钱,看样子,他反对你和莲妮来往,决不是为了钱。”麦逃邝问:“到底为了什幺?”

  “门户之见。”

  “这个时代还有门户之见?这老头子也真是顽固,我女儿嫁了一个只有五英镑的嬉⽪士,我没有骂她半句。”

  “亚积自己虽然没有钱,可是,他毕竟是个富家子,但我就不同了,丁家和海家,实在相差太远,我爸爸只是个补鞋匠。”

  “挑女婿不是选人才吗?亚积有你一半能⼲就好了,英雄莫问出处,你现在又不是养不起他的女儿。”

  “他可能认为我令他没有面子。”

  “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头,难道要女儿嫁石油王子才够体面,他到底是嫁女呢?还是把女儿当货物易?”

  “逃邝,你为什幺一直向雅伦提问题?你没有见他有多苦恼,如果他自己弄明⽩,就不会忧虑了。”麦夫人⽩了丈夫一眼。

  “我们应该怎幺办?”

  “那姓海的老头想要什幺,我们就给他什幺,担保他没有意见。”

  “太太,海老头不是要钱,他要钱,千几百万我们都可以帮雅伦,但是,他要体面,我们怎能给他?”

  “我不想两位为我烦恼,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去解决吧!”

  “不,这件事我们一定要理!”麦夫人很坚决地表示:“况且这件事容易办,一点也不⿇烦。海老头要门当户对,我们麦家怎样?我相信就算是督爷也给我们三分面子。我们麦家配海家,算不算门当户对?噢!对了,雅伦,你告诉我们,那姓海的叫什幺名字?说不定我们认识他。”

  “海沛霖。”

  “啊!原来是老海,”麦逃邝拍一下手掌:“雅伦,你为什幺不早说,我和老海,是十几年的老朋友,生意上有来往。你说得对,老海的确是很富有,不过和我比,还差了那幺一点。”

  “我也跟海夫人打过小牌。不过,逃邝,你认识海沛霖,对雅伦没有什幺帮助。雅伦不是需要媒人,是要有人支持他。”

  “我全力支持雅伦,明天我找老海。”

  “那不行,他始终会找借口,说雅伦出⾝不够⾼尚,除非,雅伦的⽗亲不是补鞋匠,是个有钱人。”

  “丁老爹早就不做补鞋匠。”

  “我不是这意思,你为什幺像块木头,说了半天还是不明⽩,”麦夫人又急又气:“要是雅伦是我们的儿子,担保海沛霖不敢再挑剔。”

  “莲妮的爸爸,知道我不是两位的儿子,骗不到他的。”

  “谁要骗他了,我们说的是真话,我和逃邝要认你做⼲儿子,已经说了很久,就是你一直推三推四,不肯答应,只要你做了我们的义子,那我们就是你义⽗义⺟,那到时候,海沛霖就不怕没有面子。”

  “你…”麦逃邝拍手称好:“雅伦,难得我们有缘,我特别喜你,更妙的是我太太也疼爱你。我们又没有儿子,你只要一点头,我就可以向海沛霖提亲。”

  “我不敢⾼攀!”

  “雅伦,你要弄明⽩,是我们想攀你,不是你要攀,我们是要你做于儿子,你拍完最后一套片,就不要再拍了,你到我机构来,我给你做总经理。”

  “让雅伦进董事局。”麦夫人恳切地望住雅伦。

  “好,董事兼总经理。总经理是实职,董事可以分红利,我会把名下的股份拨一部份给你。”

  “我拍了六七年戏,省吃俭用,我也储蓄了一百多万,我可以把钱拿到麦氏机构投资。”雅伦语气似乎放软了。

  “麦氏机构我是独资的,你是我的⼲儿子,是必然董事,刚才我太太说要你⼊董事局,是亚洲财团,亚洲财团由几个‮家国‬的机构联盟,我是大股东,占百分之三十。我手上三十股就是三亿元。我们是不接受小鄙的,最少也要十股,你那一百多万本毫无用处。”

  “我没有想到要加⼊亚洲财团。”

  “你是我⼲儿子,我一定会把你带进去。反正我要收购菲律宾的十股,在我名下给你一些,你每年就可以赚不少钱,因为这儿几乎所有的大工程,全部由我们亚洲财团包办,生意大,本钱厚,‮钱赚‬自然多,你明⽩吗?”

  “雅伦,你的意思到底怎样?”麦夫人忍不住又问。

  “我不想要麦先生那幺多恩惠。”

  “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做了我的义子,就要孝顺我们。将来我们会因为你而娶媳妇、抱孙。只有女儿和外孙是不够,你责任重大。”

  “雅伦,你不要以为只是我们给你好处,将来你替⼲爹做生意,可要挨苦的,你⼲爹就是需要左右手。”

  “雅伦,为了我们,为了你自己,为了莲妮,就答应我们吧。”

  “麦先生,麦夫人待我太好了。”雅伦终于不再抱怨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那容易,多孝顺我们俩老。”

  “雅伦,你答应了?”

  “是的,麦夫人。”

  “你等一下。”麦夫人开心得瞇了眼,笑着走进去。

  “大概是进去报喜讯,而顺便拿通书拣好⽇子摆酒上契,你别瞧你⼲妈是天主教徒,她信的,什幺都要好兆头。”

  雅伦陪着笑,心里并没有因为做了麦家的⼲儿子,感到‮奋兴‬,但是麦逃邝夫妇的诚意与爱护,他不忍心拒绝,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他和莲妮的婚姻。

  不一会,麦夫人进来了,她手中没有拿通书,却拿了一只很精美的锦盒:“盒里的王牌,是麦家传家之宝,指明只有儿子才可以承受,我和你⼲爹没有儿子,现在,我把王牌给你了。”

  “麦先生,麦夫人…”雅伦不能不依照规矩,跪在地上。

  “你应该叫我们爹地、妈咪,哪有儿子叫⽗⺟做先生夫人。”

  雅伦红了脸:“爹地,妈咪。”

  “乖,起来。”麦逃邝扶起雅伦,麦夫人把王牌到雅伦手上。

  “太太,我们应该盛大请客,让每一个人都知道,雅伦是我们的义子。”

  “那当然了,不过这件事不能急,摆酒上契,要拣好⽇子,我认雅伦做儿子,也一早问过神,神说我们有个孝顺的儿子。”麦夫人満面笑容:“我把王牌先给雅伦,是等你们明天好办事。证明雅伦是我们麦家的儿子。”

  “明天办什幺事?”

  “你怎幺忘了?我们要娶媳妇,明天你要带雅他向海沛霖提亲。”

  “对,对,我开心得什幺都忘了,明天我们请海沛霖两夫妇吃饭。”

  海沛霖和海夫人来到麦家赴约,海沛霖一看见雅伦,笑容马上凝住了。

  “。”麦逃邝搭往雅伦的肩膊:“⽝子…雅伦。”

  “麦老兄,刚才你说什幺?”

  “我把我的儿子介绍两位认识。”

  海夫人含笑和雅伦打招呼。“儿子?我和麦老兄相识十几年,我只知道老兄有几位千金,不知道麦家有位少爷,而且,还是个电影皇帝。”

  “说来话可长呢!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那天只有麦逃邝夫妇、海沛霖夫妇和雅伦五个人一起吃饭。

  雅伦一直不敢作声,只是低头吃饭,麦夫人把最好的菜放在他的碟子里。

  “…我们喜雅伦,那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可能我们大家都有缘,我们很早就想收雅伦做⼲儿子,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是⾼攀了,我们费了很多⾆,他才肯答应,下星期我们摆正式上契宴,到时两位一定要赏面。”

  “一定。”海沛霖朝了雅伦打量:“麦老兄,丁先生不愿意做你们的儿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妈实在太多了。”

  “麦先生,我没有⼲妈,如果说有,也只是麦夫人。”雅伦急忙说。

  “是吗?那我一定是看错了,听错了。”海沛霖别有用心地一阵笑。

  “雅伦就是不喜什幺契妈,契姐,所以他才不肯答应做我的义子。”麦夫人说:“我敢担保我是雅伦唯一的⼲妈。”

  “麦夫人,有你这样的于妈,丁先生也不会把别的人放在眼內,况且你这位⼲妈专会给好处,不要报酬的。”

  “海先生,我不明⽩你在说什幺。”

  “沛霖一向喜开玩笑。”海夫人见麦夫人不⾼兴,连忙加以解释:“他是闹着玩的,请你不要见怪。”

  “怎幺会,我也喜开玩笑的。”

  “海老兄,言归正传。”麦逃邝没有忘记今天的任务:“我想跟你攀个亲戚。”

  “亲戚?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没有儿子,就算我有儿子,你的千金都出嫁了,我们又怎能成为亲戚?”

  “你忘了你有一位千金,我有一位义子,我是想替雅伦做媒。”

  海沛霖面一沉“麦老兄,我们是好朋友,改一个话题好吗?”

  “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是要向你提亲,所以,这句话,不能不说。”

  “那…真对不起,这门亲事,我们不想谈,丁先生也知道的。”

  “不错,他知道,因为你嫌他出⾝寒微,不想和补鞋匠对亲家,但是…”麦夫人说。

  “…现在,雅伦已经是我的义子,我的家庭,相信应该可以配得上令千金吧?是吗?”麦逃邝补充说。

  “我不管丁先生是谁的儿子,小女是不会和他结婚的。”海沛霖不考虑,非常决绝地说。

  麦逃邝涨红了脸,十分生气:“你的意思是,我们麦家配不上你?”

  “逃邝兄,我们是好朋友,何必为了这些微不⾜道的事情伤和气。”

  “微不⾜道?我儿子的婚事是微不⾜道?嘿!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逃邝,你何必生气,我早就说过了,人家的千金‮姐小‬,是要嫁石油王子的。”麦夫人冷哼鼻音。

  “两位把我当作什幺人?封建老顽固?其实,只要是我女儿爱上的,我不管他是王子还是清道夫。”

  “海先生,”雅伦连忙说:“我和莲妮是真心相爱的。”

  “以前也许是,不过,现在不再是了。”海沛霖摇一下头。

  “不,莲妮不会变心,她很爱我,”雅伦伸出了手,急巴巴地说:“看,这是她送给我的订婚戒指,我们是未婚夫妇。”

  “请你把这只戒指归还我的女儿,至于你送给我女儿的戒指我会派人送回。”

  “海先生,我不明⽩,我到底做错了什幺事,你那幺恨我?”

  “我为什幺要恨你?我本不认识你。”海沛霖轻蔑地说。

  “但是你破坏我和莲妮的婚事。”

  “我只是不想女儿下嫁一个骗子。”

  “骗子?我骗莲妮什幺?”

  “感情。”

  “不,我没有骗她,七年来,我都是真心真意爱她。”雅伦急得差点哭出来。

  “丁先生,你是影帝,演技当然是一流的,不过,你只能骗那些无知的少女,骗不到我和我的女儿。”

  “爹地,妈咪,你们认识我那幺久,有没有看见我和别的女孩子来往?”

  “不要难过”麦夫人为雅伦而生气:“加之罪,何患无词?逃邝,看来,我们真的是妄想⾼攀了。”

  “海老兄,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把女儿嫁出去?”

  “你在侮辱我?”

  “你也在侮辱我的儿子,他真心真意说话你取笑他演戏?”

  “真心真意?一个男人,对每个女人都真心真意,那就太博爱了,而且,契妈,契姐,同居女友一大堆,搞男女关系不算数,还‮引勾‬有夫之妇。”

  “他冤枉我!他冤枉我!”雅伦掩住脸饮泣:“我没有。”

  “逃邝陪雅伦进房间。”麦夫人看见⼲儿子那幺难过,她眼睛都红了:“海先生、海夫人,我义子虽然出⾝寒微,但他很自爱,从来不会做坏事,我们两夫妇所以那幺喜他,就是难得在影圈中看见这样纯真、善良的孩子,你们选婿要选有名誉有地位的,不要雅伦就算了,何必这样伤害他?”

  “麦夫人,很对不起,你们是主,我们是客,照道理,我们不应该说得这样没有礼貌,不过…”海沛霖直看着雅伦的背影消失:“丁雅伦是个声名‮藉狼‬、行为极劣的人,我们不能让女儿嫁他。”

  “够了,你们说的话太多了,我听了反胃!”麦夫人也站了起来:“失陪了!”

  “麦夫人,”海沛霖叫住她:“丁雅伦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你们认他作义子,已经是一种错误,又何必为了他,摧毁我们十多年的友谊?”

  “做⽗⺟的都维护自己的儿女,是不是?”麦夫人转⾝说:“再见!”

  “但是,丁雅伦并不是你们的儿子。”

  “我们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你瞧不起他,也就等于瞧不起我们。”

  “麦夫人,麦夫人!”海夫人心里很不好过,追着叫了两声。

  “走吧!”海沛霖拉住她。

  “依我看,雅伦不像是坏人。”

  “连女儿都表示不想再见他,你还说这种话?”

  “莲妮只不过是受了你的影响。”

  “我们的女儿是很有思想的,她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但是,莲妮的确很爱雅伦。”

  “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麦夫人一直走进房间,雅伦马上间:“妈咪,怎样了?”

  “大概走了吧?”

  “那我和莲妮怎幺办?”

  “她既然不要你,你又不愁没有女朋友,何必那幺痴心?”

  “莲妮是爱我的。”

  “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或者去宿舍找你?”麦夫人问。

  “没有。”

  “那证明海先生没有说错,莲妮已经把你忘记了。”

  “不会的,事前我们从未吵架,我们还私订终⾝,那天在海家,海沛霖赶我走,莲妮还护着我呢。”

  “如果她仍然对你好,为什幺不设法和你联络?”

  “会不会是老海向她施庒力?”麦逃邝突然揷进一句。

  “海莲妮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她也很倔強,她绝对不会怕他⽗亲施庒力。”

  “会不会是受了谣言的影响?”

  “那…”丁雅伦想了一会:“很有可能,她未去英国之前,为了一个叫唐美宝的电影明星,生我的气,不肯听我的电话。”

  “你和那唐美宝…”

  “都是公司宣传,报纸刊登我和她拍拖,海莲妮就不⾼兴了。其实,我和唐美宝拍完一套电影便各敬东西,不过,我终于有机会向莲妮解释,她结果也明⽩了。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这一次,恐怕她又是受了谣言之害,老海不喜你,当然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莲妮一定知道一些对你人格有损的事,她爱你越深,恨你越切。所以,她中了⽗亲的诡计,不再理你了。”

  “这也很有可能。”

  “弄清楚事情就好了!”麦夫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把原因找出来了,莲妮对你有误会。”

  “那怎幺办?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要海家的电话号码不难,但是,莲妮不肯接听你的电话,还不是⽩费气力?”

  “我⼲脆到海家找她。”

  “那就更不容易了,只要莲妮说一声不愿意见你,你进得了大门,也进不得花园,也进不了房子。”

  “雅伦,”麦逃邝搭着他的肩膊:“你爹还有很多的朋友,我认识很多漂亮的千金‮姐小‬,我为你找一个最好最美的。”

  “对,其实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望渴‬和你朋友,你何必这样死心呢?”

  “不,我不要认识任何人,我等了海莲妮七年,七年內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有亲密的来往,我是全心全意对她的,如果她不要我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唉!看样子,”麦夫人叹口气:“还是非要老妈子出马不可了。”

  “麦伯⺟,我想不到你那幺喜‮国中‬丝绸。”麦夫人和海莲妮逛完公司,便去吃下午茶。

  “做‮国中‬旗袍好看嘛!”

  “我有点奇怪,麦伯⺟为什幺不找我妈咪作伴,而要找我。”

  “因为我知道你的⽗⺟很不开心。”

  “发生了什幺事?海家和麦家一向是世。”海莲妮愕然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海莲妮摇一下头。

  “前天,我请他们到我家里吃饭,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他们回家什幺话也没有说?”

  “没有,难道发生的事和我有关?”

  “有很大的关系,”麦夫人喝了一口咖啡,她的一双眼睛,不停留意海莲妮的面部表情“你认识丁雅伦的!”

  “演戏的。任何人都可以认识他。”提起雅伦,海莲妮的面马上沉下来。

  “他是我和麦伯伯的义子,虽然是义子,但是我们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是吗?”其实在石屋居住的时候,海莲妮听雅伦提过的。

  “前天晚上,我请你爸爸和妈妈吃饭,就是为丁雅伦向你提亲,结果你爸爸不单只坚决反对,而且还侮辱了雅伦。”

  海莲妮默不作声。

  “你爸爸不喜雅伦,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又或许嫌他演戏,不过,我知道你和雅伦是相爱的,你又过了法定年龄,只要你同意,你和雅伦马上可以结婚,不必理会你爸爸。”

  “我不会和雅伦结婚。”

  “为什幺?你们不是已经订了婚吗?”

  “请你把戒指回给他!”海莲妮脫下指环:“这是一种错误,我刚由英国回来,我什幺都不知道,我以为他专一爱我。”

  “雅伦的确是一心一意的爱你。”

  “不!他有很多,很多女人,其实契妈,契姐,情人,银⾊伴侣,多到令人反胃,这五年来,他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太多,我受不了,我不能够原谅他。”

  “一定是你爸爸在你面前捣鬼,雅伦本没有什幺契妈,契姐,我是他唯一的契妈。而且,他也没有和任何女孩子搞出男女关系。莲妮,就算你对雅伦没有信心,也应该信任麦伯⺟,我几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还会编故事,讲大话?”

  “我不是说麦伯⺟的话不可信,而是丁雅伦很会讨人喜,麦伯⺟喜他,当然他做每一件事你都觉得他对!”

  “你对雅伦有很深的误会,我不知道你爸爸对你说过什幺,事实上影视圈是非也太多,我认为你和雅伦之间有误会,就应当面对面解决。”

  “我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藌语。”

  “你发觉他常常欺骗你吗?”

  “我和他分开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做了些什幺,我在英国本不知道,直至我回来,一切都明⽩了”莲妮眨着眼睛,望住窗外:“我不能说他经常欺骗我,但是这一次,已经把我骗惨了。”

  “他到底怎样骗你?你对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言难尽!”莲妮打开手袋,把手帕拿出来:“他一直在骗我。”

  “你是不是看了,或者听了什幺谣言?你和雅伦各有各伤心,各有各难过,我就不明⽩,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你爸爸在你面前,说了很多雅伦不对的话?还是给你看了些什幺诽谤丑闻?”

  “就算是爸爸给我看,但也不是我爸爸写的,爸爸爱护我,发觉雅伦不是好人,把雅伦的事告诉我,没有什幺不对!”

  “莲妮!那些文章都是凭空写的,你不应该相信。”

  “空⽳来风,未必无因。如果全部是虚构的,人家为什幺不说别人,而偏要说他?这五年来,单是他的绯⾊新闻,丑闻就有好几大叠。”

  “因为他是影帝,他有新闻价值,人家喜看他的事情,他是受盛名所累。”

  “我知道有些是假的,有些事是真的,如果我刚由英国回来,他告诉我,我不会怪他,但是,几天相处,他仍然瞒着我,我不能原谅他。”

  “这样好不好?莲妮,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和你爸爸都无能为力,你们应该面对面去解决它!”

  “我恨他,不想见他!”

  “这几天,雅伦很痛苦,他的新戏也要因为他的情绪低落而延期开镜。你恨他,有你的理由,但是请你看在麦伯⺟的份上,见他一次,好吗?”

  “可是…”

  “见了面,你可以质问他,如果他回答你的话有半点含糊或不⾜信,你才和他绝还不迟。”

  在麦夫人的安排下,雅伦终于和海莲妮在麦家会面。

  那天,麦家夫妇都出去了,好让雅伦和莲妮静静地谈,解决彼此的误会。

  海莲妮一看见雅伦,面孔马上转冷。

  雅伦却是満腔热情:“莲妮,你知我找得你好苦吗?我没有你的新电话号码,又不敢去看你,怕你爸爸不⾼兴。你为什幺一直不来看我?”

  雅伦想去拉莲妮的手,莲妮马上把手缩开,并且坐得远远的。

  “⼲妈说你对我很不満,为什幺?”

  “你应该知道东窗事发的。”

  “什幺东窗事发?我做错什幺?”

  “丁雅伦先生,我们的影帝,这儿不是英国,在英国,我只知道你怎样成名,怎样扬威,但在这儿,我知道很多你的事。”

  “我有什幺事?这五年间,忙拍片,忙‮钱赚‬,除了到外国拍外景,我一直在‮港香‬,我所做的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一句有目共睹,我终于看到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我到底做错什幺事?你要告诉我,我才可以向你解释。”

  “你心中有数!”

  “我真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怪不得爹地说你演技一流,你这个影帝,是用真功夫做回来的,自己做了错事,被人家揭穿了,还装傻扮懵!”

  “你不说出来,我无法解释,事实上,我是在奇怪,你由英国回来,还是好好的,我不明⽩几天之间,你会变得那幺厉害,你控告一个人,也应该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了什幺罪。”

  “好!你既然不肯承认”海莲妮把一只旅行袋倾倒,里面的东西全部落下:“那就请你看事实吧!”

  雅伦拿起一些相片和剪报,他笑了笑说:“不是剧照,就是宣传照片。”

  “我由英国回来的前一天,你和苗菲菲在影人茶座拉拉扯扯,也是宣传。”

  “‮姐小‬,请你看清楚,是苗菲菲拉住我,不是我拉住她。”

  “你一定欠了她什幺,她才会拉住你不放手。你和她之间有什幺秘密?”

  “没有,我们只不过是同事、拍档,那天,她请我饮茶,我去了,后来我想回家休息,她拉住我,结果我还是走了。”

  “好,就算有很多女人主动追求你,你都看不上眼,这女孩子又怎样?”

  雅伦接过剪报一看,他皱起了眉头“她是席诗诗,我和她都是天地公司的同事,我们合拍过几套电影,被公司宣传为银坛情侣。”

  “宣传?就那幺简单?你们私定终⾝,合资买楼,并且同居,还准备明年结婚,公司为演员宣传,要他们同居?”

  “莲妮,你首先要弄清楚,我和席诗诗的‘丑闻’,不是每一张报纸,每一份画报都登。因为正式办报的人,出名的杂杂,他们不会造新闻,写我和席诗诗‘丑闻’的,只有这本杂志,还有这份小报转载它。如果你去打听这间杂志,会吓死你,因为,他们那出版社竟连地址也没有。你想想,如果是一本正当杂志,出版人怎会躲躲蔵蔵。”

  “我认为他们说的话,未必是假的,起码,你自己承认,你和席诗诗同一间公司,又拍过几套片,当然,也一同住在宿舍里,她又那幺漂亮,⽇久生情,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我只是恨你为什幺瞒我。”

  “我瞒过你什幺,难道我一看见你,就告诉我演过多少套片,跟多少个女明星合作过?”雅伦为海莲妮不了解他而生气:“你去英国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报章刊登我和唐美宝拍拖,你一气之下不理我,后来,你终于明⽩了。那完全是宣传,你还说过,我们这一行事非多,要做我的女朋友,必须要了解体谅和信任,你说过很信任我!”

  “就因为我太信任你,你才放肆,你一方面和席诗诗谈情说爱,另一方面,又用甜言藌语欺骗我。”

  “我不懂什幺甜言藌语,我也没有欺骗过你,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如果我不尊重你,我不会由石屋把你送回家,如果我存心不良,我会占有你,到那时候,米已成炊,你就非嫁我不可。”

  “我似乎应该向你叩头谢恩,不过,我现在终于明⽩了,你那天晚上为什幺那样‘尊重’我?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席诗诗,你们已准备结婚,你尊重我是为了怕负责任。”

  “啊!”雅伦面孔涨红:“你认为我应该占有你,才是真正的爱你?”

  “总之,我不喜做第三者,你既然有了席诗诗,我最好退出。”

  “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你刚才的说话,有哪一句含有信任我的成份?既然互不信任,彼此猜忌,大家在一起有什幺意思?”

  “就因为没有意思,所以我才不想再见你!”海莲妮的声音提⾼了。

  “你冤枉我,你竟然一点也不信任我,你令我很痛心。”

  “信任你?嘿!你怎样向席诗诗待,人家还是⽟女明星。”

  “我为什幺要向她代?”丁雅伦不満的情绪表露出来。

  “你和她同居,而且还准备和她结婚,你现在不理她了,她肯放过你?”

  “你要我怎样说,你才可以理智一点,不要相信那些恶意的中伤。”

  “中伤?⽩纸黑字。”

  “好!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雅论把杂志和剪报放在袋內:“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

  “我不想跟你去。”

  “我非要你去不可,你见了他们,你要分手就分手,不想见面就大家不见面,我也不会再打搅你,”雅伦穿上外⾐,拿起车匙说:“请吧!海莲妮‮姐小‬!”

  海莲妮不想受他指挥,但是,又实在有点好奇,他要带她见什幺人?

  终于,海莲妮还是跟了他出去,上了车,海莲妮问:“见谁?”

  “你想见的人。”

  “我不要见你的女人。”

  雅伦没有回答他,冷冷地开车。

  海莲妮从来未见过他那幺冷,反而着慌了。

  雅伦把车停好了,关上车匙说:“请跟我下车。”

  海莲妮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进一间大厦。雅伦按了铃,一会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出来开门:“雅伦!”

  雅伦把海莲妮带进房子里,雅伦说:“这是我的旧同学志新,这是海‮姐小‬!”

  “莲妮‮姐小‬,你回来了?”

  “你认识我?”海莲妮感到奇怪。

  “雅伦常常提起你,我们也见过海‮姐小‬的相片。”

  “太太呢?”雅伦问。

  “她正在陪小宝‮觉睡‬。”

  “小宝要上学了?”

  “上幼儿班,今天刚上学,玩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饭就吵着要‮觉睡‬。”

  “看小宝睡了没有,请你太太出来。”雅伦说:“我有事要找她!”

  “好的,两位请坐一会儿!”志新走进去,一会,一个佣人捧茶出来。

  不久,一个女孩子走出来。

  海莲妮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席诗诗吗?

  志新跟着出来,他搂着席诗诗的肩膊:“雅伦和海‮姐小‬都来了。”

  “海‮姐小‬。”席诗诗走到雅伦⾝边:“你不是要拍戏吗?”

  “延期!”雅伦的语气由始至终都是生硬的,负气的:“我今天来,是特地带海‮姐小‬来,她有事找你。”

  “海‮姐小‬,看见你真⾼兴,你真人比相片还漂亮。”诗诗问:“你找我吗?”

  “我…”莲妮看了看诗诗,又看了看雅伦,不知所措。

  雅伦把杂志和剪报放在桌上:“就是为了这件事。”

  志新和换看了一眼,终于,志新说:“这件事,由我而起,应该让我说,最初,看到这本杂志,雅伦和诗诗都很生气,要告这本杂志,又要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可是,后来他们什幺都没有做。因为碰巧我生病又‮业失‬,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诗诗打着⽟女明星的招牌‮钱赚‬养家。如果事情闹开了,给人知道诗诗有夫有子,影响会很大,雅伦为了我们两夫妇,把这口气呑下去。”

  “海‮姐小‬,你不是以为我和雅伦…”

  “不!你们家庭那幺幸福,我怎会…海莲妮难为情得转⾝便逃。”

  “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很幸福,我有一个好太太,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志新诚恳地问:“我现在已经能够赚到钱养家,诗诗随时可以退出影坛,要不要我们抱着孩子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不不…”

  离开诗诗家,雅伦又拉她到一家咖啡馆,哪儿已经有一男一女在等候着。

  “天地公司总经理关丽荷‮姐小‬,米⾼。这位是海莲妮‮姐小‬!”雅伦匆匆介绍后,自个儿重重地坐在椅上。

  “莲妮,坐吧!”关丽荷拉她坐下来:“丁雅伦在电话里把一切告诉我,我觉得,你对他误会太大了,席诗诗的事,我本来要支持他们,但是,雅伦和诗诗的丈夫是老同学,他不想令诗诗和她的丈夫为难。至于其它的相片,‮乐娱‬新闻,大部份都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发出去的,为了影片卖座,我们不能不制造一些新闻,外人也许会相信,但是,你是他的女朋友,雅伦的为人怎样,你应该了解他。他是我所见的最好的男孩子,尤其在‮乐娱‬圈里,真是万中无一,纯情小生他当之无愧。”

  米⾼搭上一腔:“雅伦一直说你好明⽩事理,而且对他很有信心,他为了不想令你失去信心,他从未单独,或者主动会过女孩子,大伙儿一起玩,女朋友请吃茶,⼲我们这一行,本是无法避免的,我们都知道有很多女孩子追求雅伦。别瞧雅伦脾气好,易说话,他对那些女孩子可从来不卖账。”

  海莲妮对米⾼这句话,是百分之一⽇“相信,现在,雅伦已对她不卖账。”

  离开咖啡座,海莲妮很想和雅伦说话,可是,他完全不看她,到停车场,上了车,海莲妮再也忍不住问:“雅伦,我们还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你想见什幺人?还要证明些什幺?”

  “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好!我送你回家。”

  “在未回家之前,我想和你谈谈。”

  “没有什幺好谈的”雅伦把车驶出停车场:“只希望你从今之后,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雅伦,我…”

  “请你不要说话,我要集中精神驾驶。”他的语气,在空气中散播寒冷。

  海莲妮委屈地咬住下后。

  汽车飞驰到海家,他把车停下来,没有上锁:“请下车吧!”

  “来我家喝杯茶!”

  “谢了!我车內的机器还在转动,我没有打算下车。”

  “你今天忙了一天,也许心情不好,明天我去看你,好吗?”

  “谢谢,不必了。”

  “雅伦,你怎可以这样无情?”

  “我太多情了,我的情史満布世界各地,我很快会有一个金发绿眼的女友。”

  “雅伦,我承认…”

  “请你下车,海‮姐小‬!”

  海莲妮咬一咬牙,开了车门后,还回头看了雅伦一眼。雅伦把脸别过去,她只好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她人一离车,雅伦的跑车像飞一样,呼的一声,火箭似的远了。

  海莲妮看看他的汽车尾巴直顿⾜,直至雅伦的跑车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经过客厅,⽗⺟正在谈,海夫人上前拉女儿:“你一声不响地去了哪里,快换⾐服,陈伯怕今晚请客。”

  海莲妮轻轻拉开⺟亲的手,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回到卧室。

  不一会,她挽着一只⽪箱下来。

  “孩子!”海夫人马上过来:“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

  “你刚回来,况且,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还去英国他什幺?”

  “我留下来⼲什幺?”

  “这是你的家啊,孩子!”

  “家?嘿!”

  “我们的大‮姐小‬,你在发什幺脾气?”海沛霖也走了过来。

  “发你的脾气,你分离我和雅伦。”

  “你今天见过了雅伦。”

  “是的!”

  “他说了很多甜言藌语?”

  “爸爸,”海莲妮把气都发怈在⽗亲⾝上:“你不要再侮辱雅伦!”

  “那,什幺事情令你一反常态?”

  “我看到了事实。”

  “什幺事实?”

  “我见到席诗诗,还有她的年轻丈夫和快三岁的孩子,我见过天地公司的总经理关丽荷,还有他的好朋友米⾼,我知道很多关于雅伦的事,你搜集的资料全部是假的。”

  “你怎能相信片面之词?”

  “你说的难道不是片面之词,你亲眼看到吗?你有证据吗?”

  “但是,他的绯⾊新闻…”

  “那是宣传,你本不懂‮乐娱‬圈。也许你认为‮乐娱‬圈一塌糊涂,你不相信他们,但是,有一件事发生在我的⾝上,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片面之词。”

  “又是怎幺一回事?”

  “我刚由英国回来,未回家前到米⾼的石屋里住了三天,石屋內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一天晚上,他…”

  “他想‮犯侵‬你,被你拒绝了?”

  “我没有拒绝他,我爱他我并不打算保留什幺,是他自我抑制,他说婚前不想占有我,是因为尊重我。”

  “他真的这样做?”

  “你对雅伦不信任,对我也没有信心?你就只相信谣言?”

  “看样子,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他当然是个正人君子。”

  “好吧,你们既然相爱,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反正那小子一表人才!”

  “他…他现在不要我啦!”

  “他为什幺不要你?”海沛霖很愤怒,有被侮被辱的感觉。

  海莲妮哗的一声,哭倒在⺟亲的怀里,海沛霖两夫妇又哄又逗,海莲妮才边哭边说,把一切告诉了⽗⺟。

  “哼!这小子太过分了!”海沛霖怒气冲冲:“我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我要回英国。”莲妮哭哭啼啼。

  “不要哭,不要难过,相信你爸爸,这件事,他一定会为你解决…”

  麦逃邝夫妇接到海沛霖的电话,他们在家里等候着。不久,海沛霖进来,一脸的笑容。

  “海老兄,你在电话里气呼呼,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

  “啊!没有什幺,我只是来跟两位谈谈令公子和小女的婚事。”

  “婚事!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不能结为姻亲,还谈什幺婚事?”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总之一切过错我承担,既然雅伦和莲妮真心相爱,让他们结合吧,好吗?”

  “看来是不错,可惜我的义子名声不好,名誉扫地,私生活又不检点,简直一无是处,他实在配不上令千金。”

  “我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我过去误会了雅伦,对不起,至于莲妮和雅伦之间的不愉快,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今天,我是来向两位道歉的。”

  “海老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而且大家是十多年的朋友,我们不会为了孩子的事责怪你,而且,我们都希望孩子成家立室,但是,你和莲妮伤害雅伦太深。”

  “我愿意代莲妮道歉。”

  “他失望和伤心,你道歉也没有用的。”

  “那幺怎幺办?我的女儿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因为雅伦她要回英国,海老兄,大嫂,我不想自己祸及女儿。”

  “太太,你去跟雅伦谈谈。”麦逃邝对麦夫人说:“劝雅伦见莲妮一次。”

  雅伦板着面孔随着海沛霖到海家,除了叫海太太一声海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请随我到楼上。”海沛霖礼仪周到。

  雅伦本无表情地跟随他,到一个卧室门前,海沛霖敲了两下:“莲妮,开门!”

  “门没上锁。”

  沛霖推开门,轻轻地,用鼓励,又带点恳求的语调:“进去吧,嗄!”

  雅伦走进房间,拍上了门。

  海莲妮倚在窗前,她一面看着花园的噴泉,一面等⽗亲跟她说话。

  一点动静也没有,海莲妮忍不住转⾝,她意外地看见雅伦:“雅伦!”

  雅伦似蜡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海莲妮本来想走过去的,可是,见雅伦冷得像座冰山,他呆住了。

  “你还在恨我?”

  “我丁雅伦的襟也不至于这幺狭小,恨倒没有,但心灰了,正如你所说的,彼此互不信任,你虞我诈,在一起又有什幺意思?既然注定分手,又何必再见!”

  “昨天你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让我说话,我是要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恳求你原谅。”

  “道歉有什幺用?我怪你,原谅你,又能弥补什幺?当你对一个人失去信心的时候,一切应该完结了。”

  “我错了,雅伦,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莲妮靠在墙上,流下泪来:“七年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向都那幺信任你。这一次是我一时糊涂,但是我会改,发誓一定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这一次你一下子误会冰释,是因为我有有力证据,但是,我不敢担保永远好运,要是以后又闹风波,还不是一样要分手。”

  “不会,我不会再相信别人的话,除了你说的,谁的话我也不听,”莲妮擦着眼泪:“雅伦,给我一次机会!”

  雅伦摇一下头:“这次轮到我对你没有信心。”

  “那好吧,”莲妮把早已收拾好的⽪箱拿起来,用手帕抹抹脸,当她走过雅伦的⾝边时,雅伦伸出一条手臂挡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去。”

  “什幺时候回来?”

  “永远不再回来。”

  “英国有品德良好的男孩子等候你?”

  “没有,我只是比较喜哪儿的修道院!”莲妮忍不住又热泪盈眶。

  “你要做修女?”雅伦皱着眉。

  “是的。”

  “为什幺?”

  “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再爱我。”莲妮用手掩住脸,哭出声来。

  雅伦叹了口气,他是真真正正的心软,莲妮的泪⽔冲淡了他的怒火。

  “过来!”雅伦伸开两条手臂:“看看他还要不要你?”

  “雅伦!”莲妮扔下⽪箱,扑进他的怀里,不断地菗咽。

  “不要哭!”雅伦抹去她的眼泪,吻着她:“我不喜哭哭啼啼的未婚。”

  “雅伦!你生气的时候,好怕人。”

  “谁叫你对我没有信心,不过,以后你再也不会疑东疑西,我拍完这一套片,决定退出影坛,我不再是明星,自然没有新闻价值,你也不会再听到谣言。”

  “你不做事了?”

  “男人怎可以吃饭不做事?拍完戏,我马上到麦氏机构上班。”

  “替麦伯伯做事?”

  “也可以说为我自己做事,我把多年积蓄,再加上这套片的片酬,全部投资进麦氏机构,我算是个小鄙东。”

  “你很能⼲。”

  “要生存就要工作,拍戏不能作为终⾝事业,男人应该有自己真正的事业。等我的事业打好基础,我们马上举行婚礼,到那时,你不再是嫁给一个演戏的…”

  麦海两家都争着要和雅伦夫妇居住,结果,丁老爹,雅伦,莲妮三个人,住在雅伦自置的小别墅里。

  现在的丁雅伦比拍片的时候更忙。为了补充学问不⾜,拼命看参考书,为了取得经验,事事亲力亲为。他虽然贵为总经理,但是会计,文员…什幺工作他都做。

  晚上十二时,他仍在看业务进度表。

  海莲妮敲了敲门,捧着一只金托盘进来:“吃糖⽔!”

  “你不是说今晚吃鲜。”

  “爹口爆裂,我堡些雪耳糖⽔给他吃。”莲妮把一羹羹雪耳、杏仁和鹌鹑蛋送进雅伦口里。

  “爹睡眠不⾜,每晚看电视非到三四点不‮觉睡‬,劝也不听。”

  “所以我从来不让他早起。你还不睡?”

  “我看完一份报告就可以休息,明天开董事会,一早起还要准备资料。”

  “你⼲爹好‮忍残‬,什幺都要你做,前几天才开了会,明天又开董事会。”

  “明天的董事会,由你爹地主持。”

  “我爹地?他为什幺拉你开董事会?”

  “他说我老帮⼲爹不公平,我说,我在麦氏机构投了资,他说他也在我⾝上投了资,就是我宝贝太太,所以他的生意我是非要管理不可,哈,我真的要学分⾝术。”

  “我明天跟他理论,你太辛苦了。”

  “算了,他年纪大,他实在管不了那幺多生意。”雅伦拉住莲妮的手:“有你在我⾝边,我很快乐、很満⾜,莲妮,你看我像个商人吗?”

  “像个英俊的大富商。”

  “小时候爹带我去算命,那个看相的说我一生好运,爹说他吹牛,爹现在转了口风,叫我幸运儿。”

  “幸运儿!稀奇,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这次用词用对了!”

  “他天天看电视弥补嘛!”

  莲妮笑着,倒进丈夫的怀里。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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