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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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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山温泉宾馆吃点心,我忽然感触说:“这几天很平静!”

  “平静?早上玩不够吗?”

  “我是说,我们几天没吵架了!”

  “你很喜吵架吗?”

  “你是每天都来气我,迫我跟你吵。”

  他笑一笑,笑就好看:“都是误会,人与人之间,真的需要多了解!”

  “啊!”我放下筷子抹抹嘴。

  “可能受了爱情帖玩意的影响,又可能祖迪对你太痴心,你对他太冷淡,使我不満。在我的感觉中,你是个滥,无情,玩弄男的大女人主义者。”

  “你现在的感觉不同了吗?”

  “改变了,你能够对你十二三岁的小男朋友念念不忘,这证明你很重情,很念旧,这样的女孩子不可能玩弄爱情,是那天晚上令我领悟。”

  “怎可以轻易忘掉一个由生至死都爱护自己的人?”

  “很多人就是这样,人在感情在;人死了感情也完了。也许他们觉得:死人又不会说谢谢!”

  “对人好,怀念别人是为了别人向自己道谢?”我笑了起来。

  “所以我说你为人也不坏。宛司,你既不滥,取消爱情帖吧!”

  “你是要我为他守一辈子寡?”

  “不是,当然不是,你没有嫁给他,甚至可能从未爱过他,你连初恋都没有过,有什幺理由一辈子不嫁人?”

  “你既然对我那幺关心,我求你不要再把我的朋友赶走,好等我有机会找一个人代替他!”

  “还玩爱情帖游戏?”

  “有什幺办法?人太多,又没一个合心意的,只好继续找寻。”

  “我不够好吗?我跟他比是否还差很远?”

  “他对我,比你对我好,但从外表,你又比他稍胜。你!”我又笑了:“你是来跟我开玩笑,又或者为祖迪抱不平,你本没有诚意!”

  “我对你是不够好,但祖迪对你是真正好,起码不会比他差。有没有考虑过祖迪可以代替他?”

  “没有,没有想过祖迪,也许他们完全不相像。”

  “我就比较相似,外型还比他好些,是不是?”

  “是的!”我不想去欺骗他。

  “如果我有诚意,真心追求你,那幺,你会放弃爱情帕?”

  “不会!”我摇‮头摇‬:“你对我本没什幺好感。”

  “我和祖迪比,你宁愿要祖迪?”

  我想一想,点了点头。

  “那你考虑一下祖迪!”

  “我也会考虑别人。你对我‮磨折‬够了,放弃我吧!”

  “唏!”他话题一转:“你敢不敢烧!”

  “等会我们去击场,那儿有长,我喜。”

  我们都喜动,这是共同点。

  早上骑马,玩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翻滚飞车,也很刺

  坐上⽔翼船回程的时候,可能玩得太放,在船上竟然睡着了。

  “宛司,泊岸了。”

  我眼,整个人靠在古善行⾝上,头枕在他肩膊。

  “对不起!”我难为情地笑笑坐好。他也向我笑,扮个鬼脸。

  上船时我几次扑向前,古善行一把将我拉住,我发觉还没完全醒,只好任古善行拖着走,以免当众出丑。

  上车,古善行问:“我们去吃饭?”

  “我还,只想回家洗个澡!”

  “好吧!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反正你昨晚没睡好!”很⾼兴他没有勉強我去吃饭。

  到门口,他问我:“明天喜去哪儿玩?”

  “昨天和今天已玩了两天,明天⽩天我不想出去,晚上吃顿饭,逛逛街算了!”

  ⽩天我可以乖乖耽在家里,约了朱丽、琴妮、淑芳和心齐去吃茶。

  大家问我为什幺不约伊玲。怎能约她?古善行知道我出去,又诸多为难。

  其实,这件事,除了琴妮,没必要告诉任何人。

  告诉琴妮,是因为维尼,他也吃过古善行的苦。

  琴妮曾告诉我,维尼向她诉苦,他认为和我没有什幺结果,他想去英国深造,继续念书。

  “我想,我可能真的不会爱上维尼,他去英国念书是件好事。或者,他留学回来,我思想改变了,感情也不同,我们会再在一起。又或者,他在英国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琴妮把我的话转告维尼。

  维尼真的办手续去英国念书。

  我很⾼兴听见这个消息,追求我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子一窝蜂的拥过来,对我对他们都不会有好处。

  谤本,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幺了不起,男孩子都是怪人,大家都去追那女孩子,便个个去追,至于为什幺追,或者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和古善行吃过晚餐没去逛街,我们去海边看月光。

  我坐在一块光秃的石头上,脫下鞋子,把它一对儿放在一旁,两只脚伸进海⽔里,好冰凉。

  我愉快地摇着两条小腿。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你放过我,不再来管制我,我会更开心。”

  “你真的那幺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只是有被困的感觉。你知道吗?很多朋友很想见我。”

  “你为什幺还老想着那些无聊的人?没有他们不能活?”

  “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想我,我也想他们。”

  “你有了我还不够?”

  “我本没有你!”我拨起一朵浪花。

  “你口中是没有我,但你心中本有我!”

  我看看他,他这句话我真不明⽩,但他的样子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讨口头便宜:“你在说什幺?”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喜我了。”他开门见山。

  “是的,我承认第一次看见你,便觉得这漂亮小子很可爱。”

  “既然如此,你便不应该再要别人。”

  “你漂亮,你可爱,是给人好感,但对我没有实际用处,漂亮的东西看过就算数,又不能拥为己有。你可爱和我找对象,本是两回事!”

  “你承认你喜我!”

  “早就承认,我喜漂亮的男孩子,我是不会赖帐的。”

  “我的条件如何?比较一下。”

  “条件很好,我所有男朋友当中,数你条件最好。”

  “你喜我,我条件又好,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什幺?”

  “爱情!”

  “哈!”我笑着摊开手:“就这样随便爱上一个人?”

  “你还有什幺条件?”他锁起眉头。

  “最重要是双方面,一厢情愿去爱一个人的笨事,我永远不会做。”

  “你是说你不爱我?”

  “当然,还用问吗?我说过多少次?喜和爱是两码事!”

  “我有办法证明你爱我!”

  我向他笑笑,觉得他很好笑。

  突然他一把将我抱过去,真担心被他拋进⽔里。因我坐的石块在外,在海上,他坐的石块稍后。

  我不敢挣扎,他以为我同意,突然抱紧我便吻了起来,我慌得几乎晕死过去,第一,还没有被人这样吻过;第二,抗拒一下马上会掉进⽔中。

  真是忍辱负重,心跳声相信古善行也听得到。

  他放开我又吻了吻我的发鬓,他也有点息。

  我坐好,定一下,然后出奇不意给他一个火爆耳光。

  “你为什幺打我?”他抚住脸,很惆然。

  “因为你不尊重我!”我用手帕抹脚上的⽔。

  “我吻你,也算是不尊重?”

  “你吻我或者想指揩油,又或者证明你真的‮服征‬我。你没有诚意,一直都想戏弄我,古善行,我受够了,就算你要报复,也该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见到你!”

  “如果我是真心的呢?”

  “谁又会相信呢?”我突然跳起来,跑到他的跑车,跳进车去,古善行猝不及防,在后面道:“宛司,你别开车,你还没有驾驶执照!”

  我把他的车弃子街口,便马上跑步回家,千叮万嘱阮伯,不要让古善行进来。

  回家洗脸‮澡洗‬,漱口,马上上‮觉睡‬。

  第二天,吃早餐时问:“小仙,结果,古善行有没有追来?”

  “阮伯说昨晚很宁静。”

  “他不在下面?”

  “车和人都不见。”

  “也许他知难而退,这种人,叫他知道厉害他才肯罢手。”

  “‮姐小‬昨晚对古少爷怎样?”

  “掴他一个巴掌!”

  “他由你打没反抗?”

  “他想的,我没给他时间!”

  “那好极了,他不再来,我们家又热闹了,要不要通知那些少爷们继续来拿爱情帖?”

  “停一天,反正暑假才过了一半。”

  罢好琴妮的电话来,她说好闷,一个暑假坐在家里。

  “我今天陪你出去玩,吃菜,吃饭,逛公司,我想买些新⾐服。十二点半来接你。”

  我叫小仙吩咐清叔准备车,小仙说:“清叔今天放假。”

  “啊,没关系,给我叫部出租车!”

  女孩子最喜逛公司,买这买那,尤其今天大有收获,我和琴妮都満载而归。

  到门口,看见出租车內一叠盒子又是袋子,我对司机说:“可否等我一会,我叫佣人来拿。”

  我下车,双脚刚下地,突然有人捉住我的手。

  我的心几乎跳出膛,人吓人,吓死人,我无力地叫:“古善行,你…”他把我推上他的跑车,锁上,然后他又回出租车那儿。

  一会,他把大盒小袋捧过来,扔到跑车后面。

  他上了车,我愤慨地说:“你的行为很卑鄙。”

  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前开车。

  “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前,⽩天如此,晚上亦如此,我早就想‮警报‬。”

  “正奇怪你为什幺多次不‮警报‬,任由我把你的男朋友赶走。”

  “你不要自鸣得意,我不是怕了你,也不是为了你,我是看在伊玲份上。我和伊玲是好朋友,你是他表哥,只不过回来度假,如果我‮警报‬,把事情闹大了,伊玲会很难堪,我让你一直做恶霸,全是因为伊玲。”

  “我等你回来,替你拿东西,侍候周到,这样还算卑鄙?”

  “我昨天说过不想见你,你为什幺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说过,喜那个人,他条件好,对你又有真情,你便会爱上他。”

  “是的,但到今天还没有这个人。”

  “你要的一切我都有,就只欠真诚。你应该明⽩,人相处久了,才会产生真感情。我举个例,你喜祖迪,他条件也不错,但是你并不爱他。可是,如果你和他见面多了,感情慢慢培养,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他!”

  “我和祖迪的事,你最好不要揷手。”他一天到晚为祖迪做说客。

  “我只不过拿祖迪举个例!”

  “你举例子是为了证明什幺?”

  他把车开到昨天的沙滩,他停了车。我下车后他锁上车,并把车匙放好。

  不知道他想怎样?不过今晚想逃走就不容易。

  我站在沙滩的前面,连坐都不想坐。

  他走到我⾝后,轻抚我的头发。

  “不要碰我!”我挥开他的手。

  “宛司,”他轻柔地说:“昨天晚上我‮夜一‬没睡!”

  “怪不得今天门前少了个巡警。”我嘲弄地笑:“扪心自问,良心有愧!”

  “我没做错事,为什幺惭愧?”

  “你昨天在这儿对我做过什幺?”

  “吻一吻自己心爱的人,也算有罪?”他倒很会演戏。

  “你不要⾁⿇了,”我抚着双臂:“这儿海风又凉。”

  “我也没想过要爱你,不过,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很有昅引力,我就噤不住从心里羡慕祖迪好福气,但是,你却并不喜他,我喜你,你条件好,这些⽇子相处,不自觉的爱上你,我自己事前也想不到。”

  我回头看着他,他用力点点头。

  他的眼神告诉我,是真的。

  我心里既喜又是,一直希望找个自己喜爱的人,找到了又有点慌。

  他从后面伸手过来抱着我,我没有再拒绝他。

  他贴着我的脸,一阵柔风吹过来,很舒服,令人陶醉。

  “善行!”

  “嗯!”“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我对你过去一无所知。你有没有女朋友?”

  “十岁就开始拍拖了,这些年,也不知过多少个女朋友,‮国美‬人比较随便,你追我,我追你,很平常。”

  “啧!你还说我滥?”

  “滥的是我自己,过去我只是借意令你难堪,对付你吧,坦⽩说我不是‮男处‬,我起码和四个女孩子发生过关系。”

  “你怎样处置她们?”

  “她们又怎样处置我?没有人会计较这些,我不是只有她们一个,她们也不是只有我一个!”

  “万一有了孩子怎办?”

  “‮国美‬的女孩子平均十一二岁已经吃‮孕避‬丸了。”

  “可怕,简直荒谬!”

  “不过这一两年我已经没有再胡混了,那些女朋友全疏远了。否则放暑假我也不会无聊到回‮港香‬找祖迪。”

  “什幺事情令你改琊归正?”

  “没意思嘛,我又不爱她们,‮狂疯‬的玩,玩过了,静下来,內心更寂寞。没有感情,两人很难维持长久,而且,做⽗⺟都不喜自己的儿女太放任不羁!”

  “现在真真正正的去谈恋爱?正正式式成家立室?”

  “是的,每一个男人都应该这样!”

  “你这样荒唐,谁肯要你?”

  “浪子回头金不换,男人婚前太正经,婚后会造反,我就不会,本已经没有这种心情,而且,若我真的坏,我也不会说出来告诉你,扮纯情,岂不更讨人好感!”

  我倒是很欣赏他敢作敢为又敢言,并不掩饰自己的缺点。

  “肯收留我这个浪子吗?”

  我回转⾝,面对他,他轻抚我的脸,他的手暖烘烘,他抬起我的下巴,在我脸上吻了吻。

  大概他怕我再打他一个巴掌,因此,他不敢再吻我。

  迸善行是我第一个真真正正的男朋友,我们恋爱了。

  “爱情帖可以取消了!”小灿说。

  “我真亏你想出这样无聊透顶,又低级的爱情帖。这种游戏,越早结束越好!”“这话是古少爷说的。”

  “他说话有理呀。”

  “没有爱情帖,没得玩,以后才真的无聊!”

  “不用担心,反正九月我要送你上夜校,你不是说:看场电影也没人陪吗?以后有了,男同学,女同学,就不愁找不到伴侣了。”

  “取消爱情帖,以后那些少爷,公子可以不见,但那几位表少爷,总要碰头的,你们见了面怎样解释?”

  “没什幺好解释,我有权喜谁,不喜谁,我又没有答应过他们婚事,他们没理由怪我。”

  “祖迪少爷呢?”

  “这个难题最好回给善行。”

  “两表兄弟一定因此反目成仇!”

  “没那幺严重,祖迪也是明理的人,他知道感情不可以勉強…”

  我和善行到夜总会跳舞。

  “我们的事,你告诉了祖迪没有?”

  他突然脸⾊一变。

  “善行!”我搔了搔他的发脚。他把我推开一点,我们面对着面:“宛司,你爱不爱我?”

  “还问?为了你,爱情帖都取消了。不爱你,爱谁?”

  “这证明一件事,⽇久生情,最初你只是喜我,认为我条件不错,你本不爱我,后来我们接触多了,天天见面,结果,你爱上我。”善行清了清喉咙:“你喜祖迪,他条件也不错,只是你们太少接触。如果你们天天见面,你也一样会爱上他!”

  “你怎会说这种话?”我诧异又有点不満:“我刚爱上你,又去爱祖迪,真是⽔杨花。”

  “那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想法。”他低声叹气:“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我和祖迪一起回来似乎好些,又或者,是我一念之差,我不应该夸下海口…”

  “善行,你喃喃地在说什幺?”

  “没什幺?只要你幸福,我就快乐了,我无所谓,回忆这些⽇子,我也可以乐半生!”

  “傻小子!”我靠紧他一点,搂住他的脖子:“我本不知道你在说什幺?”

  “你将来会明⽩。”

  “我现在已经明⽩了。”

  “你?”他好像很意外,都已经知道了?

  “你爱我呀,说过许多次了。”

  “是的,我爱你!”他哽咽着贴住我的脸:“但你要记着,相爱的人,未必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怎幺了?

  我发觉善行今晚一反常态,老看着我,老想哭,一次又一次的说相爱的人不能结合。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孩子初恋时都是这样子神神经经,患得患失?自己没有经验,对男孩子了解不多。

  善行和我约好,第二天来和我吃饭,我坐在化妆桌前,小仙突然跑进来说:“祖迪少爷来了!”

  “一定是善行带他来见我。”

  “古少爷没有来,只有祖迪少爷。”

  “现在是什幺时候了?”

  “七点正!”

  “善行说好七点前来的,怎会人影不见?快打电话去找他!”

  小仙去打电话,一会,小仙走过来:“古少爷房间没人接电话,打电话到大厅,伊玲‮姐小‬家的管家说古少爷已经出去了。”

  “他一定正在赶来,我先到楼下和祖迪聊聊。”

  我轻松地跑到楼下:“晦!祖迪,很久没有见面了,你好吧?”

  “不大好,瘦了,你倒是比以前更漂亮!”祖迪是真的瘦了。

  “开心嘛!”我笑笑:“善行七点钟就来了,呀!他迟到呢!等会儿罚他,他来了我们便可以去吃饭。”

  “表哥今天不会来了!”

  “会的,他约好我,他一向守约。”

  “其实他是代我约你,所以我七点不到便来了!”

  “代你约我?祖迪,你有事找我吗?你有事,善行也可以来,我和你说的话他都可以听。”

  “他说,他任务完成了,应该功成⾝退,他…”

  “善行有什幺任务?”真是越说越奇怪了,不是当特务吧!

  “他帮我的忙,成功了。”祖迪忍不住地笑:“表哥真本领,做什幺事情都一定成功!”

  “但是,祖迪,我一点都不明⽩!”

  “说来话可长,表哥不満意爱情帖,他认为以我痴心一片,一定可以把你赢回去。但结果,我一直没机会见你,当时我很失望,也很痛苦。表哥对我最好,他见我痛苦,不忍心,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帮助我!”

  “他怎样帮助你?”

  “首先他取消爱情帖,把我的对手打走,然后再接近你,令你爱上他。表哥说,如果你能爱他,你也会爱我,因为我不单只真诚,而且痴心。结果,他成功了,他得到你的爱情。昨晚,他告诉我,他要做的,已经做好了,叫我今天来见你,以后要全心全意地爱护你!”

  “我的天!”我倒在椅子里:“原来他追求我,不是因为爱我,只是要帮助你!”

  “是的,表哥对我真的很好。他还打趣对我说:如果不是答应过为我追求你,他可舍不得放手,表哥说你很可爱呢!”

  “荒谬,你马上把古善行找来,我要跟他说个清楚明⽩!”

  “他今天一早出去了,他这儿也有朋友。宛司,不要再找他,他说过,从今之后不会再见你。”

  “世界上最无情,最冷酷的就是古善行。”我咬咬下,握紧拳头:“我被他耍够了,他的确很厉害!”

  “宛司,时候不早,我们去吃饭吧!”

  “对不起,祖迪,我今天不能陪你,我有点不舒服。”我站起来:“失陪!”

  我缓缓爬上楼梯,我知道祖迪一定很失望。然而我呢?祖迪带来的口信,就好像晴天一个霹雳,我只看见前面一片灰。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倒在上放声便哭,我容易笑,也容易哭,其实刚才在楼下我已经想哭了,为了面子,我拼命控制自己。

  我没有吃饭,哭倦了便‮觉睡‬。

  第二天醒来,双眼像两个桃子,红‮肿红‬肿的连双眼⽪也被“登”平了。

  样子十分怪和丑。

  我也不好意思见小仙,因此没有按铃,早餐也没有吃。

  电话铃响,会是谁?

  我懒洋洋地拿起电话:“喂!”

  “小辣椒,我知道你生气。表哥是对不起你,不过,他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表兄弟情深。”

  “他表兄弟情深就应该来耍我?他本没把我当一个人!”

  “表哥不是这样坏,他也很喜你,但是,他有言在先,他是一个很重诺言的人,他说过了便一定要做!”

  “他守诺言?他本毫无信用,他亲口说爱我,结果顺手把我送给他的表弟,他对我的承诺全部不算数。”

  “最初他决定帮祖迪时,我就劝过他。但是,他一心一意要帮助哥哥,当然,他是因为你好,你值得,他才肯助哥哥一臂之力。”

  “他对我如此欣赏,我岂非要鸣谢他?昨天晚上我一定令祖迪很难堪,你代我向他道歉!”

  “祖迪倒没有什幺,很好,大概最难堪的⽇子他都挨过了。而且,他一直都说,爱情是不可以勉強的。”

  “祖迪是个好人,我也但愿能爱上他。可是,我偏爱上个无情薄幸的,我这一次栽得好惨。”

  “我叫表哥来向你道歉!”

  “不!也不要让他知道我为了他而难过,他知道了定会笑死。他是个人家痛苦他开心的人,别让他更得意!”

  “他不是的,小辣椒…”

  “伊玲,改天再谈,我想睡!”

  现在我除了‮觉睡‬,还能做什幺?

  妈来叫我吃饭,我装睡。绮姐叫我吃点心,我告诉她我不想吃。小仙在门外劝我,我叫她不要噜苏。

  第二天,起一照镜子,相貌已恢复过来,我换了⾐服到楼下。

  小仙忙给我开早餐。妈进来看我:“睡了两夜一天,哪儿不舒服?”

  “睡够了就舒服!”我扮个鬼脸:“我还会有什幺事?妈,清叔接了妈妈上班?”

  “少昨天去了‮国美‬,又是公又是私,要一个月后才回来。少出门吩咐,你要钱用,告诉我马上奉上。”

  “又是钱,我要那幺多钱⼲什幺?”我噤不住发起牢騒来。

  “少每次出门都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钱!我不要的涌着来,我需要的却没有,连…”我不想说古善行。我咽了一下喉:“妈,我要出去,请你告诉清叔。”

  我和琴妮窝在她的房间里吃陈⽪梅,啃瓜子,吃牛⾁⼲。

  “好闷!好闷!”我突然放声大叫。

  “你和古善行真的完了吗?”

  “本没有开始过,又哪来的结束?他一开始就做了个骗局。”

  “我哥哥是否有希望?”

  我摇一下头:“还是让维尼安心去英国吧!”

  “‮港香‬没有什幺地方好玩,我们倒不如去外国旅行!”

  “主意也不错,不过现在是夏天,东南亚的地方很热。”

  “去远一点,‮国美‬不会太热,早晚清凉!”

  “妈咪在那边,我不想碰见她。虽然‮国美‬地方大,但刚刚遇上巧合,碰上也不稀奇。”

  “去加拿大?”

  “太远了!”

  “近一点去夏威夷!”

  “夏威夷也不错,花多,海湾多,风景美丽。”我拍一下手掌:“我们决定去夏威夷!”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不能去吗?‮机飞‬票的钱你不用担心!”

  “我也储蓄了零用钱,我只是担心,我们住哪儿?”

  “当然是‮店酒‬!”

  “两个女孩子住‮店酒‬?”

  “是有点不方便,去旅行,越多人越好,最理想是六个人。”我盘算着:“基本上,我们决定去夏威夷,至于保缥嘛!包在我⾝上,我看我有多少个堂兄有空陪我们去!”

  “拍照,夏威夷美如天堂,不拍照实在可惜!”

  “当然去拍照。现在我们去吃雪糕,逛逛街!”

  我们下车便被橱窗一件⾐服昅引住了。

  “这裙子好漂亮!”

  “是的!我好喜,不过较为适合你,买了去夏威夷拍照!”琴妮说。

  我终于进去实下来。

  走出服装店的门口,看见祖迪开着跑车经过。

  “宛司!”他在跑车里叫。

  我走过去,他停了车:“下班了?”

  “是的!你们去哪儿?”

  “去吃冰淇淋。”

  “我送你们去。”

  “咖啡室就在前面。”

  “那儿没有停车场,找一间环境好些,我请客。通警在前面,快上车。”

  我和琴妮马上上车。

  大‮店酒‬的咖啡座,情调是好些。

  吃雪糕时,祖迪说:“表哥,他…”

  “不要提这个人,否则,我不让你付帐。”

  祖迪只好不说话。

  “明天我要考车牌,琴妮,你去给我打气!”

  “好吧!反正我闲着。”

  我看看琴妮,又看看祖迪,忽然觉得他们很配。

  “祖迪,明天你也去,为我早一点下班行不行?”

  “无所谓,工作时间由我自己分配。”他对我只有遵从。

  祖迪送我回家的时候,我问他:“你觉得琴妮怎幺样?”

  “很好!”他补充:“伊玲的同学个个都好,特别是你。”

  “我本不好,你们没有眼光。”我说,这是我的感觉:“琴妮温柔、漂亮,楚楚动人,美得很细致,你说是不是?”

  “这个我可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一眼就看出来。”

  “我没有怎样留意。”

  “你以后要留意,她比我更适合你,我大女人主义,脾气又不好,男朋友又多,你又何必要做傻瓜?”

  “宛司,你不喜我,我不会怪你,但你用不着为我安排女朋友!”

  “你以为我是找琴妮顶数?我是为了你,她的确适合你。她又纯情,从未过男朋友。”我努努嘴:“好的都留给你,你却不领情!”

  “就算我肯听你的话,她也未必会喜我,我不想再自寻烦恼。”

  “琴妮很单纯,追求她一点都不难,如果你认为还合眼缘,追求她,只要你对她好,她必定会对你好。”

  “那好吧,我听你的话,先和她做个普通朋友!”他看看我:“表哥近来的情绪很低落,人也憔悴了!”

  我看车窗外的风景。

  “他说留下来伤心,他想回‮国美‬去了,宛司,你想不想见见他?”

  “不想!”我斩钉截铁:“他最好马上回‮国美‬去。我们‮港香‬不他!”

  “你真那幺恨他?”

  “不是恨,是讨厌,我连听他的名字也讨厌。”我深深昅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明天你去接琴妮,到试场傍我打气!”

  “好的!”

  我为祖迪和琴妮安排约会,又为他们制造机会。

  祖迪和琴妮都不是很难相处的人,见面多了,感情自然会增加。

  后来,伊玲还加了进来。

  我们四个人出去,然后我和伊玲找个借口先走,留下祖迪和琴妮。

  “怎样也想不到琴妮会做我的嫂嫂。”

  “不好吗?”

  “不是不好,我本来的愿望不是这样的!”伊玲摇‮头摇‬。

  “你不是说,希望你的好同学做你的嫂子,亲上加亲?”

  “有一个时期,琴妮经常针对我,我们的感情一度很低落。”

  “你不是还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吧?”

  “我是那幺小气吗?况且,大家都各自为了自己的哥哥。如今,我哥哥没有希望了,他哥哥也没有希望,公平。还有什幺恩怨?”

  “你哥哥不是没有,他不是有了琴妮吗?”

  “到底是不相同的!”

  “琴妮脾气比我好,你将来就知道她的好处了。”

  “或者你说得对!”

  伊玲突然说:“表哥很可怜!”

  我皱了皱眉。

  “他常常自怨自艾,又问我可不可以陪他到这儿来找你!”

  “找我⼲什幺?我不是被他编排好了吗?”

  “最初是表兄弟情深,后来才发觉,爱上一个人要把她忘记是多幺不易,我看得出他很痛苦。”

  “还不是演戏?你少替他担心,他在‮国美‬有一堆堆的女朋友,你也不要相信他爱过我,他从来没有,只是寻我开心,你千万别上当。”

  “看他的样子,是真诚的,祖迪也说过,从未见他那样颓丧!”

  “你哥哥是好人,容易受骗,你不要再提占善行这个人,好不好?”

  “你别生气了,不提就是!”“‮姐小‬。”小仙一面揷花一面跟我说:“现在古少爷不再来捣蛋,爱情帖应该可以再发出。”

  “当然要发,不过我和琴妮‮姐小‬要去夏威夷,回来再继续吧。”

  “也许琴妮‮姐小‬不想去夏威夷了!”

  “去,怎幺不去?昨天她才跟我说,祖迪也去,有了保镖,我们出门就更加安心!”

  “古少爷走了,祖迪少爷是最好的,你为什幺要把祖迪少爷让给琴妮‮姐小‬?”

  “因为他们两个相配,他们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姐小‬,你自己呢?”

  “还有爱情帖,多的是哩。”

  电话铃响,我去接听:“喂!”

  “宛司,冠方三哥!”

  “三哥!我知道你回来度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

  “一天到晚被妈咪牵住,见三姑妈,二十一姑组,六姨…吃顿饭,我真后悔回来!”

  “现在伯娘终于还你自由?”

  “只是暂时,听说你找伴去夏威夷,我想去,留在家里终有一天会闷死!”

  “是的,我们去夏威夷,你参加,不过伯娘可能不放人。”

  “你代我跟祖⺟说!”

  “又是我?好吧,人多热闹,我就代你向祖⺟求情。”

  “谢谢!明天请你吃茶。”

  “我明天约了女同学。”我是早已约了伊玲。

  “请你女同学一起去吃茶。”

  “好吧!明天见。”

  币上电话,我突然想起了说:“我们计划中,一直没有伊玲,其实,她应该和我们一起去玩。”

  “也许她不喜出门。”小仙说。

  “怎会不⾼兴?天天留在这儿,又不用上学,无聊死了,扔下伊玲才‮忍残‬,我要跟祖迪说。”

  我又打电话给祖迪:“你应该请伊玲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我怎幺忘了,伊玲喜花!”

  “被琴妮昏了?”

  “哪有这回事,只是一时没想到,不过连她也走了,表哥一个人怎幺办?”

  “他不是说要回‮国美‬,叫他快点走。他想找伴也容易,一起上‮机飞‬,夏威夷我们下机,他一直坐到洛杉矶!”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回‮国美‬?假期还没有完。”

  “没完也得走,你和伊玲都不在家,他一个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你总不能为了他而不理伊玲。”

  “你的说话有道理,表哥回‮国美‬去也许会开心些。”

  “就这样决定吧!”放下电话,我去祖⺟家为三哥拿人情假。

  几个堂兄下班,拉着他们,要他们教我开电单车。

  祖⺟家人多热闹,时间过得很快。

  我以为会见到嘉生表哥,但没有。以前,他常来接姑⺟回家。

  “怎幺不见嘉生表哥?”我问缓姑,她是祖⺟的管家。

  “他最近很少来,听说,他和范华‮姐小‬在谈恋爱!”缓姑微微笑。

  “是的!我都忘记了。”其实,嘉生表哥和三家姐拍拖,还是我一手一脚所撮合成的呢!

  “看样子,快要办喜事了,家里好久没办喜事,老太太也觉得闷,要是三‮姐小‬出嫁,老太太可以开心一大阵子!”

  “表哥事业有成,三家姐年纪也不小,缓姑!”我搭住她的肩膊:“可有得你忙了。”

  “忙才开心,我天天坐着享福,每月拿人工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跟了祖⺟几十年,现在享享清福也应该呀!”我指住一棵果树:“那些龙眼又大又⻩。”

  “我去叫花王摘给你吃!”

  我可以一口气吃一两斤龙眼。

  我不单是粥桶,同时也是个果包。

  对于我去夏威夷,外婆和祖⺟的看法是不同的。

  外婆头脑比较新,她认为我年纪虽小,已经是个大‮生学‬,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到外面见识见识,对我有益无害,因此她十分赞成。

  祖⺟出⾝于古老大家族,头脑当然保守些,在‮港香‬范围內,我去哪儿,她都没有意见,但乘‮机飞‬出外,又无长辈护送,去的全都是孩子,她就不放心,劝我最好迟一年才去。

  后来知道三哥也去,特地把三哥召来,叫他全力照顾我,三哥一口应承,祖⺟这才放心。

  伊玲和三哥见面后,忽然我又有了一个念头。

  三哥和伊玲很合适,应该配成一对。如果成功,那幺,出门就开心了。祖迪和琴妮一对,伊玲和三哥一对。

  “‮姐小‬,你自己呢?”

  我呆了一呆,对,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而就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

  小仙见我呆着,又动念头:“把所有拿过爱情帖的人名写出来,集合在一起,由‮姐小‬菗签,菗中谁,就由他陪‮姐小‬去夏威夷。这样三对儿六个人,刚好。”

  反正有空,玩个游戏也好。

  “你把名字写好了,由我菗!”

  我和淑芳、心齐、朱丽去逛街,回来时小仙捧上个大银盘,大银盘內有很多纸团。

  “‮姐小‬,菗一个!”

  我扔下手袋,顺手拿了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古善行。

  “你怎幺把这个人的名字也写进去?”我把古善行的纸团扔了。

  “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

  “找和他早已成为陌路人,我连看见他的名字也反感。而且,他要回‮国美‬,本不可能和我们去夏威夷。”

  “对不起!‮姐小‬,另外菗一个吧!”

  “这一次由你菗。”

  “我?”小仙放下托盘,她很小心地拿了一个纸团,然后给我:“‮姐小‬,你来看。”

  “祖迪!”我噤不住叫:“我已经把他和琴妮配成一对!”

  “但是,祖迪少爷还是喜你的,伊玲‮姐小‬也是这样说。”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放了出去,也不可能收回来,对朋友怎可以这样?”

  “接连菗了两个,而这两个都不适合‮姐小‬心意,怎幺办?”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菗了,我⼲脆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他们培养感情,静静在一旁观察才有趣。”

  “但是,就没有人在⾝边侍候你了!”

  “三哥和祖迪不舍不理我的,在外面过集体生活,也不能要求太⾼。”

  “‮店酒‬订好了没有?”

  “由祖迪少爷全权‮理办‬,他由‮国美‬那边回来,对那边一定悉些,反正我们不必半点心。”

  “‮姐小‬的行李我也收拾好了。”

  “谢谢,我会买一件夏威夷恤回来送给你。”

  “‮姐小‬,不要太花太红,太花我不敢穿。”

  “⽩底绿椰树⻩风帆好不好?”

  小仙开心得合不拢嘴。

  小仙对我忠心一片,我是知道的。

  三哥和祖迪忙着为我们到航空公司报到寄行李,还有其它的事要办。

  祖迪怕我们烦,对我说:“你们先到餐厅喝些冻饮,我和冠方很快便来。”

  于是我们到餐厅吃雪糕。

  “琴妮,你觉得祖迪怎样?”

  “当然好,好朋友的哥哥不会不好。”

  “你和祖迪的事,怎幺拉到我的⾝上,他是他,我是我。”

  “伊玲说得对,难道他不是伊玲的哥哥,你便不理他?”

  “他起码是你介绍的朋友。”

  “你和祖迪的感情,进展得怎样?”

  “朋友!”

  “你们有去看戏、吃饭?”

  “去过,又怎样?”

  “祖迪没有表示过爱慕你?”

  “没有,他甚至没说过喜我。”

  “但他在追求你。”

  “谁说他在追求我?他自己就从来没有说过。他还表示过,他对爱情有恐惧症,最好一辈子不谈恋爱!”

  “为什幺?”

  “因为你,你令祖迪失望又伤心!”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我和他都完了,他还提这些事⼲什幺?”祖迪真是气死人“如果他不是追求你,为什幺又向你提出约会?”

  “反正我们都闲着,找个伴。我没有男朋友,他又没女朋友,太闷太单调便约在一起,过一个下午,或吃一顿晚饭,谈谈天气…甚至政治前景!”

  “混帐,简直岂有此理,我安排你们做情侣,你们去谈天气,政治前景?”我生气“琴妮,你一点都不喜祖迪吗?”

  “喜,怎会不喜,大家谈谈也开心,不过距离情侣阶段还很远。我是个女孩子,我没有理由对祖迪说:呀!祖迪,我很喜你,求你也喜我吧!”

  我和伊玲哈哈大笑。

  “这就是祖迪不对,我要和他好好地谈一次!”

  “他本是不识抬举。”伊玲说:“不能得到小辣椒,林黛⽟也不错!”

  “林姑娘当然比小辣椒好,起码林姑娘不会令人失望,痛苦。”我望了望伊玲:“你和我的三哥又怎样?”

  “小辣椒!我和你三哥认识不久,你不要指望我们之间有什幺奇迹!”

  “你讨厌不讨厌三哥?”

  “不讨厌,他没有什幺地方值得讨厌,又有小绅士风度。我们之间,虽然一清二楚,但看起来却像情侣,因为他对我照顾周到。”

  “他有前途!”

  三哥和祖迪进来。

  “一切都弄妥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跑回来,”我不満地说:“不是应该做得彻彻底底吗?”

  “有人帮忙!”祖迪一笑:“遇到贵人。三位‮姐小‬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愉快地到达夏威夷!”

  “什幺时候起飞?”

  “二时三十分,二时就应该⼊闸。”

  “快叫点饮品!”

  人闸,经过海关,护照,手提袋都检查过了,然后到二楼等候⼊闸。

  还没到一时三十分,已经确人开始⼊闸,伊玲心急:“该上‮机飞‬了,否则‮机飞‬开走了怎幺办?”

  “你急什幺?第一,时间还没有到;第二,‮机飞‬不会不等人,少一个他们也会找。”伊玲初出门总有些紧张:“那边有免税店,去逛逛,各国的东西都有。”

  伊玲一进免税店,便什幺都忘记了。

  计算机机打出来请上机。

  “伊玲,我们要上‮机飞‬了。”

  “这娃娃很有趣。”伊玲赖着。

  “琴妮,她不上‮机飞‬我们先去,留下她一个人。”

  “我来了!”

  上‮机飞‬,我们三个女孩子坐中间位,三哥和祖迪坐窗口位。

  “前面的座位舒服,”伊玲喃喃地:“又看得到窗外的景⾊。”

  “前面是头等,机票贵些!”

  “贵些就贵些,我们又不缺钱。”

  “‮生学‬不应该太浪费。”祖迪对妹妹说:“将来你出门可以坐。”

  “你不是‮生学‬,你会‮钱赚‬,请妹妹坐头等都舍不得,孤寒。”

  “别吵了,又不是街市,看,要我们绑上‮全安‬带,示范穿救生⾐…”

  ‮机飞‬开始起飞,空中‮姐小‬送上热⽑巾,一卷卷,跟着就送上饮品。

  我坐的是C座位,我隔邻,近窗的B座位一直空着。

  看看全机満座,怎会有个空位?

  再看看A座,是个穿西装的外国人,也许他不喜和别人共座,所以把两个位置的机票买下。

  既然如此,为什幺不坐头等?

  或者头等早已満座?

  现在是暑假,旺季。

  人家买一张机票,两张机票,都是别人的事,与已无关,⼲吗这样多管闲事?真无聊。

  我坐好不再理那空位置。

  “那些空中‮姐小‬真忙碌,又推餐车,一天的灌⽔,我又要去洗手间。”

  “现在是小吃,等于我们吃下午茶,不过没有饼和雪糕,要晚餐才有。他们的下午茶有杂果,面包,⾁,什莱和茶。”

  “也颇丰富。”大家放下餐台板。

  我正在吃什果,琴妮伸过头来说:“古善行也来了!”

  “哪儿?”真是吓了我一跳,冤家路窄?

  “就在你⾝旁,一转头就看到!”

  我望向B座,古善行向我微笑,我连忙旋头质问伊玲:“他怎幺会在这儿的?”

  “这‮机飞‬也飞去‮国美‬的,是吧?”

  “为什幺选同一天?”

  “一个人坐‮机飞‬很无聊。”

  “哼!”我气得连猪排都吃不下:“等会儿我和你换座位!”

  “坐旁边我没有‮全安‬感。”

  “有你表哥在你可以死命揪住他,你有救星啦!”

  “宛司!”声音传自B座。

  “伊玲,你快吃!”我吓得推拍伊玲。

  “什幺?吃东西还限制时间?”

  “我要你赶紧与我换位置!”

  “我答应了决不反约,急什幺呢?晤!这芝士薯球不错,还有这猪排,也不韧,味道并不太差。”

  “那二等也不错啦,不用抱怨了。不过,头等食物更好。你和三哥度藌月一定要争取坐头等。”

  “藌你的死人头,你再胡说,我不跟你换位置!”

  “好,我和三哥换,请三哥坐在你⾝边,陪着你。”

  “行啦,我喝完这杯柠檬茶就好了。”伊玲连忙说。

  她由洗手间回来,我们就换了位置。

  伊玲向古善行扮了一个鬼脸。

  一会空中‮姐小‬和少爷又送上饮品。

  然后灯关了,窗板也拉下了,‮机飞‬內暗黑一片。

  “这是⼲什幺?”伊玲手臂发⽑:“黑黑的我可不习惯!”

  “看电影呀,傻蛋!”

  “看电影,什幺电影?”

  “刚才空中‮姐小‬不是派给你一张纸吗?”

  “懊!对,这套片在‮港香‬放映不久。”

  “这儿不会放粤语残片,快戴上耳筒!”我又替她转好了台,不久,我们就被电影昅引住了。

  过了不久,伊玲塞了些东西过来,并叫我传过去,是口香糖。

  “谢谢!”

  “去谢古善行,他给我的。”

  “呸!”

  “嘘!”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我吐吐⾆头,她的耳筒不是失灵吧?我和伊玲说话,还要拉开她的耳筒。

  看完电影,灯还没亮,窗还没上,伊玲拥住⽑毡想‮觉睡‬。

  “别睡了,靠靠休息。”

  “为什幺不让人家睡?”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问琴妮:“这时候洗手间人不多,我们去洗手间好不好?”

  “好!伊玲,你去不去?”

  “别烦我,我想大大睡一觉。”

  由洗手间出来,把枕头放好,我没用毡子,琴妮在拉毡子。

  我们听了一会音乐,灯亮了,窗也拉上了,这时,空中‮姐小‬又送来饮品。

  伊玲糊里糊涂在唱着。

  大家聊聊天,换看戏的意见,其实戏都看过了,只是地方不同而已。

  一小时后,餐车推来了。

  “伊玲!”

  “⼲什幺?”

  “吃晚餐了。”

  “我才睡了一会!”

  “所以我劝你不要睡,时间不适合,除非你不看电影,你可以有三小时休息。看了电影,睡一下子人越糊涂,快折好毡放下菜板。”

  晚餐的头盆是沙律,跟着是焗海鲜饭,忌廉蛋糕,牛⾁,面包是一定有的,最后还有餐茶。

  “吃东西到洗手间,然后,可以准备‮觉睡‬,你大概可以睡五个小时。”

  “餐牌上写了飞行时间,约五小时,如果你不吃夜宵,可以多睡一小时。”

  “吃!为什幺不吃P有趣的。”

  吃完晚餐,我问祖迪:“我们应该比他先下机?”

  “谁?”

  “你别装蒜,你表哥。”

  “是的!是的!”

  这样,我才安心‮觉睡‬。

  空中‮姐小‬轻轻拍醒我,微笑请我喝杯橙汁,睡了几个小时也渴了,道着谢就拿了杯橙汁。

  一会,又送东西来,是精美三文治和鲜,当然也可以要咖啡。

  那些面包真的吃不下,把三文治內的⾁,酸瓜,西红柿,牛仔⾁,煎蛋和生菜沙律挑出来吃了。

  伊玲说睡一觉很舒服。“还有多少时间‮觉睡‬?”

  “没多少时间又要吃早餐,吃过早餐便要下机了。”

  “哗!一天又吃又睡,不变猪才怪。”

  “人家对‮机飞‬餐都没有好感,你为什幺吃那幺多?”

  “换口味嘛,我以前坐‮机飞‬顶多吃两次,现在一坐,已吃了三顿。”

  “航线不长,去‮国美‬络杉矾还有得你吃!”

  “去‮国美‬长得变猪!”

  “未算,若你去加拿大转机,又有两顿吃。”

  “啧啧,游‮机飞‬河比游车河好多了。”

  “付出的代价不同,航空公司竞争大,除了要坐得舒服,吃那方面也不可忽视,喂!面包不要吃了,等会早餐你怎吃得下?”

  我看画报,琴妮看书,伊玲很用心地看餐牌。

  “等会早餐有热酥⽪面包、炒蛋、双肠、烟⾁、鲜茄汁,⽔果盘还有餐茶…这样吃法我回‮港香‬起码肥十磅,低栏也给我弄垮。”

  “你常常喜去⽇本,你多去外国,多坐长程‮机飞‬,担保你对吃的没有‮趣兴‬!”

  “你也许说得对,我对家里的食物也没有什幺‮趣兴‬。我们家的酒楼,菜馆,我更加少去!”

  早餐后不久‮机飞‬就降落,伊玲哭诉耳朵听不到声音,后来又说耳朵痛,我叫着:“张开嘴巴,尽量张开嘴巴,到跑道了…”

  领了行李,出了海关,办好手续,伊玲一看表:“哗!‮夜午‬了,得赶紧找间‮店酒‬睡大觉。”

  “‮夜午‬?现在才下午二时,光天⽩⽇‮觉睡‬太可惜!”

  “二时?你的表坏了,我们上‮机飞‬已经下午二时多!”

  “是你没校好新钟,夏威夷时间,比‮港香‬晚十小时,‮港香‬深夜,这儿是下午。现在应该是吃午餐的时候!”

  “又吃午餐,都深夜了,我好倦!”

  “你一看见光,就会告诉自己,大⽩天呢,应该好好的玩。”

  三哥和祖迪来为我们拿行李,一走出夏威夷‮际国‬机场,果然光満天,处处花香。

  一个穿夏威夷服装的少女,过来跟我们说:“亚鲁嗄”(晦!你好吗的意思)。然后为我们每人套上一个花串。

  “这儿的人情味很浓,一踏⼊他们的土地便有人献花!”伊玲说。

  “是我们的主人事先给她几十块美元,她才那幺热情。”祖迪说。

  “哗!这花环要很多钱的?”

  “美元六七块,宛司的那串,是用茉莉花做成的,是最名贵的一种,要十二元美金!”

  “真的,小辣椒的和我们的不同,我们是⽟簪花和康乃馨,那女郞真偏心。”

  “和那女郞扯不上关系,是主人的意思!”

  “主人,主人,哪儿的主人?”伊玲努努嘴。

  “伊玲!”三哥过来:“佩上花环好漂亮,先拍张照片。”

  “琴妮,我也替你拍。”祖迪也有花环,他举起相机。

  “不!”琴妮摆一下手,走过来:“不能冷落宛司,先替宛司拍,她今天穿套鲜红的套装,佩上⽩⾊花串,特别出⾊!”

  “你放心,这儿没有人敢怠慢宛司,自有人好好待她。”

  我站着用手掠了掠头发。

  ?嚓?嚓,声音就在我⾝旁,不是有人替我拍照吧?三哥和祖迪都在那边,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古善行,他应该在‮机飞‬上的。

  我瞪了他一眼,跑过祖迪那边,把祖迪一手拖过去。

  “祖迪,你撒谎!”

  “我是应该道歉和向你解释一下:我虽在‮国美‬念书,但是,我在‮国美‬几年,只到过夏威夷一次,因此,我想请表哥替我订‮店酒‬房间和租一辆车。表哥是‮国美‬土生,他家在夏威夷有房子,假期他又喜来玩玩,他对夏威夷像对‮国美‬一样。当时他告诉我,女孩子住‮店酒‬不方便,他家有别墅,何不在他家?有人侍候,想吃什幺有什幺,我当时只想到你们三位‮姐小‬,我们男的住哪儿都没关系…”

  “什幺事?”伊玲走过来问。

  “伊玲,我和你是好朋友,你竟然也骗我?”

  “祖迪,你为什幺惹小辣椒生气?”

  祖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今天知道表哥和我们同一班机,不过我以为他回‮国美‬,祖迪事前也没有告诉我。后来我在‮机飞‬上,去洗手间的时候,才知道他也同来夏威夷,但我又不知道他会和我们在一起!”

  “快叫他走,他怎可以这样无赖?”

  “小辣椒,我和琴妮都不想住‮店酒‬,表哥既然在这儿有别墅,为什幺不住他家?况且,有了他,我们可能会受到优待!”

  “献花是表哥安排的,他的司机还开了部巨型房车来,看,正为我们把行李放好!”“小辣椒,为了我和琴妮还有你三哥,我相信你可以暂时忘记‮人私‬恩怨,对吗?”

  “表哥还会带我们到许多地方玩,并且做我们的免费导游。我们在这儿,有了他一定可以尽情乐的。”

  “小辣椒,求求你!”

  “好吧!不过,我会把他当透明人。”我认为应该以大局为重,做人怎可以只顾自己,不理会大家:“你们千万不要耍什幺花样!”

  “不会!”伊玲连忙说:“那岂非出卖朋友吗?”

  “拍完照没有?”古善行在那边叫着:“我们要上车了。”

  “上车吧。”伊玲挽住我的手。

  大家上了车,古善行问:“午餐时间,先去吃午餐好不好?亚拉梦安娜‮店酒‬的自助餐不错。”

  在‮机飞‬吃了,我们只想洗个澡,换件⾐服。哗!到处是花、红、⻩、蓝、⽩、绿、紫,什幺都有,美极了!

  伊玲到处看,离机场不太远,一大幅地,里面有大大小小圆桶形物体:“表哥,这是什幺?”

  “世界上最大的菠萝厂,里面储蔵了很多菠萝。老板是一个英国人。”古善行继续说:“夏威夷是由八个岛组成,其中最大的岛,是夏威夷本岛。”

  “街上没有什幺行人,车子也不很多!”

  “一百万都不到,比我们‮港香‬少六七倍,怪不得市面那幺宁静!”

  “夏威夷本岛人是比较懒惰的,又或者,你可以说他们懂得享受生命。他们通常有个手势,竖⾼大拇指和小尾指,二、三、四指收起来,像牛角的样子摇两摇,这手势是慢慢来的意思,所以,他们无论做什幺事都慢慢来,一点都不匆忙。有时出门上班,他们抬头看见天⾊好,光又温和,他们会说:‘今天天气那幺好,最适宜去海滩晒太,今天不上班了!’”

  “夸张,夸张!人人不上班,还有谁工作?”

  “不骗你,我的司机开车慢慢来,拿行李也慢慢来,吃饭他可以吃两个钟头,是不是?亚里?”

  司机就是笑。

  “夏威夷是不是‮立独‬了?”琴妮的好奇心作动了,其实,我也有许多话要问,但是,我就是不想理睬古善行。

  “‮立独‬?夏威夷是第五十二个州,‮国美‬最后的一个州。他们也和‮国美‬一样,买什幺,吃块糖也要打税,不过这儿税收最便宜,才百分之四,‮国美‬其它州最少百分之六。”

  “这儿的房子好漂亮,童话里面的小屋,又像卡通片的房屋,绿绿红红,十分耀目,表哥,你的房子有没有这幺漂亮!”

  迸善行看着祖迪笑笑,没有说话,走一会,汽车停下来。

  “看!这屋子多漂亮?粉⽩⾊的外墙,窗框边都添上‮红粉‬和⽔蓝。红⾊的屋顶,还有个小烟囱呢。门前一边是心形的花圃,多浪漫,全是紫⾊的花,那紫⾊花⾼⾼的像⽟黍薯。那边是个七彩的长方花圃,中间还有个天使小噴泉。啊!我多幺喜那娇⻩的栅栏,四面围住屋子,呀!这房子是公主住的!”

  “肯定吗?伊玲?”古善行问。

  “肯定,着窗头的彩⾊玻璃,像宝石,起码曾经有公主住饼!”

  司机把汽车缓缓的驶进小花园,在童话式门口停下来。

  “表哥!”伊玲呼:“真是你的?”

  “请下车,我的管家已经打开大门!”

  我们下了车都忍不住往四衷拼看,实在太美了,原来那心形花圃的紫⾊花,竟然有十几款不同样子的,真漂亮,真浪漫,这是人间仙境。

  踏脚进屋,里面全铺上厚厚的地毯,大家自觉地脫掉鞋子,外面天气本来不大热,但屋內冷气充⾜,更凉快,更舒服。

  大家坐在⽩⾊的梳化椅上,管家推来辆餐车,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冻果汁和⽔果。

  大家一面吃⽔果,古善行说:“我们来分配一下房间。因为,二楼只有四个房间,而我们有六个人,因此,我们有人要与人结伴同睡一房。很抱歉,因为其中的主人房,是我的,放了我很多对象,所以只有三个房间,五个人菗签。”

  “三哥和祖迪不用菗,难道他们和我们合睡一房?”我忍不住说。

  “对!祖迪和冠方‮房同‬。”

  只有我们三个女孩子菗签。

  伊玲让我先菗。

  我幸运菗中独住一房,我从小至大,怕与人合睡一房。

  “大家回房间‮澡洗‬,换上泳⾐,下午游⽔,好不好?”

  镑人没有意见。

  回到房间,管家很快就把行李送到,我洗了个热⽔澡,人也很精神。

  我换上件⽩⾊泳⾐,外穿⽩⾊沙滩小背心,外面看起来,不像穿了泳⾐。

  原来这间小房还有个后门,后门大开,走下楼梯,下面又有个花园,花园同样种了五颜六⾊,各式各样的花,花园外面有个码头,码头附近泊了只⽩⾊游艇,游艇外是小小海湾。

  迸善行穿件⽩⾊沙滩外套,由他驾快艇出海湾。

  海湾越来越阔,那一边泊了一些游艇,海滩那边有人晒太,但人不多。

  这海滩好美,海⽔很清,远看去,好像分开一层层由深至浅不同的蓝⾊,看得人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这就是闻名世界的威基基海滩。”古善行说。

  “威基基?怪不得那幺漂亮,我们要在这儿游泳。”

  “不能随便跳下海,⽔很深,让我选蚌地方。”

  “表哥,我想玩滑浪风帆。”

  “今天浪不够大,浪大才好玩,还是改天吧!”古善行把游艇泊好:“喜游泳的游泳,喜晒太的晒太。”

  他脫下外套,里面也是条⽩泳,他第一个下⽔。

  我脫下沙滩背心,见琴妮呆着。

  “琴妮,他们都下⽔了,你还不把你的沙滩褛脫下。”

  “我怕,不知这海湾⽔有多深?你知道我一向怕运动!”

  “古善行说过要选浅⽔的,相信不会太深⽔,你在我们附近,不要游离我们,应该不会有事,下⽔吧!”

  终于把琴妮劝下⽔,海⽔又清又凉,在绿波中如同凌波仙子,那种感受,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开心。

  看见有些外国游客在晒太,有些女士还把上⾐脫下来,享受⽇光浴。

  琴妮第一个支持不住回游艇,我叫祖迪去陪她。

  直至大家都有了倦意,古善行说:“我订了座,今晚我们有个DINNERSHOW,在公爵夜总会。”

  大家纷纷回游艇,‮澡洗‬更⾐准备享受下一个节目。

  “想睡吗?”我打趣问伊玲:“今晚去不去看SHOW?”

  “去,为什幺不去?去看草裙舞,我最喜看草裙舞。”

  “现在‮港香‬快天亮!”

  “管他,这儿又不是‮港香‬。”她向我扮个鬼脸:“人生得意须尽…”

  房子的二楼和楼下不同,楼下房间铺⽩地毡,二楼房间是红地毡,走廊是米⾊的。

  我洗过头和澡,换上一件⽩⾊的长裙,散着长发,旁边揷着两朵大大的蛋花。

  夏威夷到处都有蛋花。

  吃完一顿丰富的晚餐,八点钟,喝香摈酒的时候,表演开始了。

  首先是八位夏威夷男士唱情歌,跟着是八位夏威夷少女穿著草裙,戴上花冠,载歌载舞。

  然后表演正式开始了。

  我很喜那夏威夷少女报幕员,她拿着有花的麦克风出来。她的声音娇柔,清脆如唱歌,令人陶醉。她一开始就用英语和⽇语分别致谢词,⽇本人在夏威夷的地位,可想而知。

  她每出场一次,换一件晚装,最难得的,是每次都转一个发型。

  拌舞节目,十分丰富,其中每一个歌手,都由美丽的报幕员用动人的声音说出来:譬如:公主,王子,丰收节目,武土,祭神,土王婚礼…用歌舞的形式表达,其中有几位舞蹈演员样子十分甜美。

  此外还有几个呑火,噴火,跳几个火圈的特技,看得我们每个人都十分紧张,因为太刺了。

  然后全体歌舞演员载歌载舞,一边把鲜花拋出来谢幕。

  “表演不错。”

  “富有民族特⾊。”

  “靓女也不少呀!”伊玲说:“穿得又少,男士们真的是有眼福了。”

  “你总是居心不良。”古善行拉她的头发,又看了看我。

  我别过脸,不看他。

  大家走出夜总会。

  “善行,善行!”

  迸善行回过头去,开心地⾼举手:“尊信,你是什幺时候来的?”

  “⻩昏时才到,一来到,便给我表姐丈和表姐拉了来,他们在那边也刚巧遇上朋友。”

  “怪不得我回家时看不见你!”古善行搭着他的肩膊,道:“我给大家介绍,他是我的同学,甘尊信,祖迪也认识的,很巧,他家的别墅就在我家隔壁。尊信,这是我表妹伊玲,琴妮‮姐小‬。冠方。这是⽩宛司‮姐小‬。”

  “幸会!”当他和我握手的时候,他握得我很紧,他看我的眼神,也与别人不同。“第一次来夏威夷吗?”

  “是的!”我笑了笑。他看了看我的长发,和发上的蛋花:“你适应力真強!”

  “尊信!”祖迪揷过来,他不得不放手:“你一个人来吗?”

  “是的,假期长,一个人很无聊。在这儿就算一个人,开开快艇,游游⽔,⽇子也容易过。”

  “我们那边人多热闹,你⾼兴,你!”善行说。

  “谢谢!我一定会来看你们。我表姐在叫我,各位,明天见。”

  上了车,伊玲说:“表哥,你的同学,长得又⾼又大,⽪肤黑黑,看来不像是‮国中‬人。”

  “他爸爸是‮国中‬人,妈妈是夏威夷⾎统的‮国美‬土生,尊信是混⾎儿。”

  “怪不得那幺英俊。”冠方说。

  “混⾎儿一般都比较聪明英俊,某方面是太聪明了。”说这句话时,善行竟然又回头望着我。嘿!避他英俊不英俊,聪明不聪明,这一次是来度假,谈情说爱的事,我沾都不想沾一下。

  飞飞扫描,帆帆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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