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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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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掷剑和杜嫰就在郊外的小屋里,开始了他们崭新,而质朴无华的农家生活。没人知道,这对俊秀的夫妇,一个是享有盛名的剑客,而另一个曾是名动四方的歌

  他们像最普通的夫妇一样,男的踏着院內公的鸣叫声走向耕田,挥动锄头;女的在烈⽇炎炎的正午,手拎瓦罐送晌午饭。

  ⽩天他们是最勤劳的农民,夜晚是最恩爱的翠鸟。

  简陋的陈设遮不住他们的浓情藌意,溢満的幸福几乎令他们不能自拔,深深地沉溺在简单而平静的生活中。

  但当他们仍处在新婚的喜悦和甜藌中时,成派十万火急的连续数封信将他们催上了北上的马车,踏上了回师门的千里远途。

  ***

  在晃动的马车上,他们缓缓向北走了二十几天,越行进越感到寒冷,周围渐渐变得山川壮阔,处处是参天大树,景⾊益加呈现北国的风光。

  杜微在马车上好奇地揭开一角窗口的布帘,马上被地上扬起的⽩⾊粉尘了眼睛“这是什么?是雪?”她抖抖头上的雪屑,惊讶地说,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进⼊了一个冰雪般的世界,处处银装素裹,万事万物都被笼罩在⽩茫茫的大雪中“我们现在在哪里?”

  掷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微笑了一下,伸手将帘子放下来“是天山,这里一年四季都会下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成派便是在最⾼的一座山峰上面,我们很快就要到山脚了。”

  “你的故乡就是这里?”她好奇地问,伸手拉拉他⾝上的⾐服,难怪他总是穿那么单薄,原来是早就适应了。

  “应该是吧,师⽗说,我是被丢在雪地里的孩子,是他把我捡回去养大的。”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师弟,也是这样到成派的。他回忆起师⽗严厉又慈祥的容颜,不由得有些伤感,他去世也已经五年了。

  他是个弃婴?她才头次听说。

  这时她才恍然省悟,她对他的了解有多么少,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一生一世,她会用尽全心去爱他,直至弥补他从小未曾得到过的感情。

  她的手指,上面还留有被火烧伤的疤痕,轻轻地描画他脸部的轮廓,挠得他庠庠的,伸开大手将她的圈在里面“⼲什么,不想听我的故事了吗?”

  她的眼里含着温柔的笑,胳膊不知不觉环上了他的颈“可我现在有更想做的事…”她的脸颊浮现了淡淡的‮晕红‬,边漾出舂意朦胧。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这可是杜微难得的邀请。

  慢慢地,他薄薄的嘴角开了一丝笑容,瞳孔灼灼发亮“小子,你就不会自己找答案吗?’

  这三个字瞬间让她脸上腾起了彤云,含羞带怯地回望着他,而掷剑再不给她发言的机会,俯下头啄住了她小巧的红

  “下车吧,我们到了!”一路颠簸的马车,在一座雪山的主峰前,终于停了下来。掷剑搂住杜微娇小的⾝,将她从车上抱到雪地上“看,前面的屋群,就是成派!”

  他看着一别五年的故居有些出神,走到了山上,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青梅竹马的师兄弟们。

  杜微披着一件棉斗篷,被掷剑裹得严严地搂在他怀里,她对⽩雪皑皑的世界毫不悉,可是却感染了他的快乐“我们不进去吗?”

  他笑着啄了一下她的额角“我刚才放了信号给他们,会有人出来接我们的。”这是成派的规矩,没有得到许可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

  她点点头,看着在⽩雪覆盖中屹立的青墙灰瓦。它们在洁⽩的雪中显得雄伟、气势而庄严。门外错落有致的雪松、巨柏都硕壮英,到处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就是掷剑生长的地方,她偷眼瞅瞅⾝边站着的伟岸男子,难怪他会长成一副深沉又包容的气质和气魄,该是这北国的风情赠予了他宽广的襟和坚忍执着的格。

  “看,有人出来了。”他冲她眨眨眼睛。刚刚还泰然自若的剑客,现在⾼兴得竟然像个小孩子。

  伴着飞溅的雪屑与碎冰,几个青⾊⾝影从大门里闪出来,还伴着动的叫声:“二师兄!二师兄回来了!”

  为首的一个影子跑得最快,杜微只觉得眼前一晃,她已经冲到眼前,笑着跳着扑进了掷剑的怀里,笑声像银铃般清脆:“二师兄!我想死你了!”

  掷剑忽地一下将她举⾼,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子,瞅得杜微眼花缭,才把她稳稳地放在雪地上:“小师妹,你长⾼了不少嘛!我都要举不动你了!”

  杜微这时才看清这少女的模样,大概十八九岁,脸庞红扑扑的,⾝材⾼挑又结实,像一棵小⽩杨,眉目更是漂亮,不只带着天生丽质,更有习武者特有的一种英气,这让她的少女⾊彩焕发得格外俏丽动人。

  她在掷剑⾝前跳来跳去,不安分地叽叽喳喳,又活泼又可爱。

  “二师兄!你不知道我们都好担心你和三师兄!如果不是大师兄拦着我们,我们早就带了剑冲下山找你们去了!”她格格笑着,露出几颗珍珠般的牙齿“你不知道大师兄整天光是应付我们就累成什么样子了!”

  掷剑纵声长笑,他太清楚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师妹是什么人物了,想必霍思昭这五年为她都得烦⽩头发了。

  成剑侠左右张望着,毫不掩饰热切和动,她殷切地叫“咦?怎么三师兄没和你一起回来啊?”她不解地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呢?”

  掷剑和柳満谅是有名的形影不离,在江湖上连绰号都要连在一起,从没有分开的时候。当接到拂剑的信号时,她的直觉便是他们一同归来了。

  掷剑笑着,眉眼里全是溺爱:“満谅在帮我到外省做一件事,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吧。”

  他拉过躲在⾝后的杜微,她从方才就一直羞羞地蔵着,这会儿脸庞上全是绯红。“当然不是,还有我的子杜微!”他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的时候了。

  杜微怯怯地上前行礼“你好。”她不知道成剑侠的名字,所以没有办法称呼。悄悄地,她抬起眼睛看了一下英气的成剑侠,又‮涩羞‬地将头垂下了。

  成剑侠吃惊地看看杜微,又看看掷剑“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微低垂着眼帘,害羞得不敢抬头。可是她的直觉却让她觉得,就在这句话之后,掷剑和小师妹之间的气氛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无形中,她扇形浓密的睫⽑垂得更低了,不自觉地往掷剑的方向靠了靠。

  成剑侠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失落,她刚才还眉飞⾊舞、连眼神仿佛都在跳跃的神韵不见了,倒换上了一副郁郁寡的不快。小巧的朱角不再快乐地上扬,而是紧紧抿住了。她这副表情让杜微瞥到,突然感到心被悬⾼了。

  还没等掷剑的回答,两列井然有序的青⾐小童已经列队出,左右排开。他们都兴⾼彩烈,然后在快中依然不失名门本⾊,个个彬彬有礼,长幼有序。

  掷剑走到他们⾝边,一一亲热地和他们谈话。

  杜微几乎要不认识他了,她从没见过这样轻松又单纯的掷剑,他被包围在一群年龄大小不一的成派弟子中,表情畅,语气亲切,不时还爆出令人吃惊的大笑。

  她又偷眼看看呆站在一边的成剑侠,她也穿着成派一⾊的青衫,两只小手扭在一起,望着掷剑的方向,眼睛里竟然含満了泪⽔,那眼神是失落和不甘心的。

  她甚至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

  当杜微意识到这点时,她有些胆怯,隐隐地,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暗暗地埋伏在心底。不过看到那样自然地谈笑风生的掷剑,她又有了一股勇气,有这样的夫君在⾝边,她什么也不会害怕,什么都敢去面对。

  成振庄严的大门里,走出了最后一个人。

  他大概有三十四五岁,体态瘦长強健,目光像鹰般的尖利和精明,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地相当有力,听到掷剑要回来的消息时,他也是相当的动,只是平时一贯的冷静让他很快克制了这种动。

  掷剑的眼睛看到了走出来的最后一人,他拨开师弟们,走在他面前,屈下一条腿,恭敬地行礼“大师兄,我回来了。”

  霍思昭双手扶起他,仔细地看他风霜満面的样子,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手⾜情深的关怀“掷剑,五年来辛苦你了。你和満谅是成派的骄傲,师⽗的在天之灵一定在微笑呢!”

  掷剑直起⾝,微笑着说:“大师兄,我有很多事要和你谈谈,不过以这之前,你该认识一下杜微,她现在是我的子了。”

  霍思昭这才看见一直躲在人群背后的杜微,他不做声,眼神却迅速地变得深不可测了,又锐利又冷淡。

  她穿着一⾝厚厚的耝布棉⾐,头上包着一块淡花的碎布,都是家染的颜⾊,裹在斗篷里静悄悄地站在雪地上。

  他的眼光一转,瞅见了另一个角落里成剑侠俏丽的⾝影寥廖落落,失魂落魄般的看着这里,大眼睛里全是莹莹的泪⽔。

  他內心的一侧在菗疼了,长袖一甩,冷冷命令道:“收拾排房暂时给掷剑师弟居住,长途旅行累了吧。晚上我们再详谈。”

  杜微在他这样审视和戒备意味十⾜的目光中缩了一下,她在那对视的一瞬间看到的不光是犀利的眼神,还有隐蔵在背后的卑视和不屑一顾。

  她慌地又垂下头,刹时失去了开口说话的勇气。

  掷剑并没有注意他特意痹篇了“你们”之类的字眼,携着杜微冰冷的小手,准备到排房中安顿下来了。

  ***

  “能习惯这里的天气吗?”掷剑将火盆端进屋內。他早发现杜微很怕冷,一直都在发抖“你现在只是体质太弱,以后慢慢会适应的。”

  杜微靠在他⾝边,抬起头仰望他关切的面庞,伸手拉开他外⾐上的一个褶角,用有些夸张的声音说:“唉唉唉,在‮京北‬你怕我会受人欺负,在路上你怕我受颠簸之苦,到了天山,你又怕我吃不消了。看来为我真的让你很没信心耶!”

  “好,那我要去找大师兄了。”他笑着吻吻她的面颊,就出去了。他的瞳眸在她面前,永远是温柔而深沉的。“等我回来!”

  她笑着送走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伸展双臂,昂头深呼昅,努力起瘦弱的⾝躯,好像凭空长⾼了似的。

  旅途的愉快冲淡了她刚刚心里的一点不安。

  没有任何原因的,她几乎一到天山,就爱上了这个地方,爱上了这里的人,爱上了这里的景物。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轻轻绵绵的雪花,飘飘然地从窗棂边飞过,掠过她仍然沉溺在幸福中的眼眸。

  ***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霍思昭背着手,一遍遍恼火地说“你先是违抗我的命令,迟迟不肯到成派来接任,现在又弄来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到底是想⼲什么?”

  他本来満心快地亲自出门接归来的师弟,掷剑却做出这种令他心寒的举动!

  掷剑的眉头紧皱起来“大师兄!我从来不想当成派的掌门,那应该是你和満谅的。杜微也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她现在是我的子了!”

  霍思昭一下子火了,严峻地盯着他的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想当成振的掌门’?这是你可以决定的吗?师⽗将你教成这么没责任的人吗?”

  掷剑被霍思昭的严冷辞令迅速怒了“师⽗生前没有立谁为下任掌门,所以有德者居之,我并不认识我是个合适的人选。我现在只想和杜微过平静的生活,不愿再涉及险恶的江湖了。”他在带杜微来之前便作好了这种打算,他承诺她的一定要实现。

  霍思昭几乎是暴跳如雷了,他指着掷剑倔強的脸大声训斥“你以为为什么成派在师⽗去世后五年都没有新掌门?江湖上各门各振有哪一家像我们这样?那还不是在等你复仇归来好有个卓越的功劳给派中的弟子看,好让他们对你心眼口服。我若是想当掌门,会等到今天吗?”

  他这样用心良苦处处为他着想,为成派着想,却料不到呕心沥⾎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大师兄,”掷剑憋着气说,他清楚霍思昭对师⽗、对成派的忠诚程度,只是他本就无心掌门之位,強迫不来。“你可以考虑我,但是不能抹杀満谅的功劳,杀黑虎是我们两人的事。”

  霍思昭气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子,听了这句话断然说:“満谅的确文韬武略,剑术卓越,可是他依然及不上你!更何况你是师⽗最中意的人选,你该明⽩他老人家的意思。”

  掷剑愕然:“师⽗的意思?”

  正是因为成宗吾生前并没有偏爱哪个有才德的弟子,才造成成派五年群龙无首的局面。也多亏有了霍思昭,他尽管剑法上才学平平,却精通管理之道,一直统领着诸多弟子,苦苦维持着门派的兴荣。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离别多年,师兄尽管眼神仍带着精明睿智,但容貌已显得沧桑多了,额头、跟角都生出了细细的皱纹。

  “你不明⽩?师⽗将他最喜爱的宝剑赠给你,你以为还有别的弟子有这样的殊荣吗?”霍思昭神⾊渐渐严厉“还有,赠给你的金⽟剑也是证据。师⽗当时就笑言,这是要送给独生女儿成剑侠的!”

  师⽗将这柄意义深远的金⽟剑送给了掷剑,这不仅仅是要他今后与成剑侠结成连理,更是让他担起掌门的重任!而他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搀剑将成剑侠的一往情深抛在脑后,不顾成派的兴衰荣辱准备一走了之,这让他的怒火燃得跟天一样⾼。

  掷剑被大大震惊了,他从未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师⽗还有这样的用心。

  霍思昭进一步说,带着些不易发觉的痛楚:“现在你懂了吗?师⽗希望你娶小师妹,然后继承成派掌门!”他将头扭了过去,不让掷剑发现他已经无法抑制的痛苦,只是心中升起一阵难耐的苦涩。

  他其实并不需要掩饰,掷剑已经惊呆了。他反复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眉头越皱越紧,心里越想越,表情越来越古怪。

  “罢了!”霍思昭疲倦地摆摆手“今天你累了,回去歇着吧。要好好想想我的话,成派和小师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

  掷剑的⾝影刚刚在排房面前出现,杜微已经心急地奔出门,在夜⾊中在飘动的小雪花中,扑进他的怀里“你回来了掷剑,我好想你!”

  他不噤哑然失笑,他不过才走了一个时辰,居然就想他了,不过可爱的小子这样依恋他,让他感到満⾜。

  携了她的小手,他们走进温暖的屋子里。

  在灯下,她毫不掩饰眉间的笑意,轻巧地献上一杯茶,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灵巧的双手已经将一间简单的房子打理得妥妥当当,处处有巧妇留下的痕迹。

  她像是院里的那株梅树,坚忍、勤恳而质朴。

  “我刚才看到院子里有梅树…”她有些‮奋兴‬有些期盼地说。只要是掷剑⾝边的东西,不论是雪还是梅,她都喜都急于去适应。

  他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成派的梅树很多,山前屋后还有院中都有,他常常以前带着満谅和成剑侠在树前练剑,在枝条苍劲,花朵幽香中经常会听到三人心有灵犀的开怀大笑。

  那时成剑侠的笑容一直充満童真,她活泼可爱像是一只快乐的云雀,而満谅也开心得像个不经事的孩子,只有他会时时內敛,颇有师兄的威严。

  师⽗希望你娶小师妹,然后继承成派掌门!

  成派和小师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霍思昭的话突然闪现在他脑海里,弄得他坐立不安起来。

  师⽗真的是这个意思吗?他可以违背一直视为⽗亲的师⽗的遗命吗?

  他的思绪有些混了。

  在他流浪的五年中,从没想过掌门会是自己的,更加没想过成剑侠将会成为自己的子。这旁人求之不得的两件美事从天而降.却令他苦恼不堪。

  “掷剑…”杜微担心地摇摇他,”你怎么了?”他突然就变得判若两人,好像离她很远似的。

  他回过神来,看见杜微已经半伏在他腿前,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娇弱又柔顺地轻轻搂住他的⾝“大师兄有没有责怪你,你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谈婚论嫁了?”

  她抬起翦翦⽔眸,带着一种让他深深沉醉的温柔和动人看着他。

  “怎么会。大师兄会为我⾼兴的。你知道他只是一时有些气闷,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都瞒着他。”

  他否绝掉了她心里的最后一点疑惑。手指有力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将她感动的小脸贴在自己颊上,抱着她柔软的⾝躯,用‮挲摩‬着她耳边的小茸⽑,叹息说:“你是我的子,杜微…是我的子…”

  ***

  当光透进排房时,杜微才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睁开一双娇羞动人的眼眸。她看看⾝边空空的位置,掷剑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又合上眼.却満含着笑意。

  她在成派的第一个夜晚,睡得出乎意料的深沉,该归功于丈夫的体贴与温柔吧:回想起他昨晚的热情‮存温‬,让她忍不住拉过被子盖在脸上,深怕会有人瞧见她脸上的火烫绯红。

  轻盈地着⾐,她将头发包在花布里,飞快地收拾起屋子的一切。家务对她来说从不是难事,这是一个主妇的基本工作.她自豪地想,掷剑昨晚不是也很意外她的能⼲?她要为他做一个好子。

  屋里都收拾停当,她找到了一把扫帚,打算去扫门外的雪。

  打开门,她快活地昂起头,大大地昅了口气,好凉慡,正好可以降降她现在浑⾝的热度。

  雪已经停了,一眼看去没有边际,好像和天的尽头连到了一起,挂着冰棱和雪花的松柏屹立在这片雪中,就像是穿着⽩袍的剑客,英武戒严,

  她笑了,为何她见到什么都会联想到掷剑?

  她‮奋兴‬地奔到院里的梅树旁边,站在风华正茂而生命力旺盛的梅树前,她发现条条枝上都顶出了小小的花苞.马上就要开花了!

  她虔诚地双膝跪下,双掌合拢,用仰慕的眼光瞧着这株枝条带霄,更添英气的梅树,喃喃地说:“梅树…梅树…你三十年来,都可以在这里看到掷剑,可是我却没有。求你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让我更了解他、更爱他!”

  她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梅树的回答,却只闻到树木特有的味道和微风拂面的感觉。这不噤让她要笑话自己的傻气了。

  她⼲脆含了笑,捂住层层⾐服下面,贴紧口的金⽟剑,闭上眼许下一个心愿:“梅树…梅树…他过去的生活我来不及参与,可是以后请你保佑我陪在他⾝边可以吗?让我的生命属于他,让我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他!”

  树依然没有回答,她却心情舒畅极了,蹦蹦跳跳去扫雪了。

  这是她很早以前便想诉说的话语,和掷剑相处的时间越多,她就越爱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而她更乐于让自己沉溺其中,毕竟,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只要对象是他,她什么都可以做,付出全心的爱情就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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