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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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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国美‬纽约艾克斯商业大楼拿着一张女人照片,他的表情是盛怒的,眺视着玻璃窗外的街道,他是掌控这所有的王者!

  饶飘舞,一个违背承诺的女子,她竟敢私自逃离他的掌握!

  她居然趁着他受伤,由纽约市中失去踪影,并且用了某种手段,取消了她与艾克斯家的领养关系。

  与她一起走的,是个男人!据那个被迫‮理办‬程序的人员说那是个⾝材矮小的短发男子…可恶的女人,他不会轻易放了她,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饶飘舞!她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这一辈子,她是属于他的,她,只能有他。背叛他的人,他一律不放过,即使她是飘舞。

  撕了那张照片,她的美丽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少爷,您要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小…饶飘舞是在您动完手术后几天离开的,她和一名俏丽的女子,飞往⽇本东京。”部属表面平静地报告,心底却捏了把冷汗。

  “那女人是谁?”无论男或女,总之帮她离开纽约的人就是罪人,也是他朔云。翔。艾克斯的敌人!

  撒掉掌里照片的碎屑,朔云的蓝眸就如同一头‮渴饥‬的狮子,正锁定着浑⾝颤抖的猎物。“快说。”

  “是,她是⽇本有名的望族…黑须家的外孙女,她的⺟亲在十几年前下嫁‮湾台‬青年富商,生下了她,所以她是中⽇的混⾎儿,她…”

  “废话少说。”黑须家…“是,她、她是饶飘舞的少数知心好友中的一个。她似乎动用了黑须在纽约的影响力来除去您和饶飘舞的关系。”擦去如雨⽔般的大汗,部属连忙恢复平时的恭敬。

  “马上帮我安排去⽇本的专机。”

  “是,但少爷,明天您和卡兰家的老爷有约…”

  “告诉他,把时间改到半个月后,要谈,我就奉陪,不谈,别怪我狠心。”坐上那属于他的王位。“还有,如果他嫌这三个月还赔得不够,我很乐意再加三个月。他女儿伤我的罪,不是她死就能弥补的,时间还长着呢!”

  “我知道了,少爷,那我先下去。”跟随一个恐怖的上司,首先要懂的便是何时该说话、何时该离去!

  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朔云含笑注视着眼下的纽约。

  她可以逃,却逃不出他的掌心,他要她重新记起,她亲口允诺的誓言,在她爱他时,受到的痛苦。

  朔云的指头在空中画着圈,仿佛在算计着如何处置那可怜的人儿。

  她这一生,最不该的就是出现在他生命中、对他许下誓言后,却又私自违背了它。

  借着玻璃的反,他瞧见了空的花瓶,再也无人为它揷上最红的玫瑰…朔云倏地站起⾝,一挥手,那花瓶瞬间破成碎片…?

  冬末,花儿虽凋零大半,但耐寒的树木,仍健壮地开散枝叶,为可人儿遮去丝丝光。

  坐在海风吹的藤蔓椅上,飘舞正悠闲地织着⽑⾐。

  每一颗⽑线球‮央中‬不同的竹,清楚的成为飘舞的第二双眼,帮助失明的她,分辨出各式各⾊的⽑线。

  舂季快到了,⽇本的舂天听说也很冷…她先帮晓依织件⽑⾐,据说晓依常在舂天受寒。

  她的孩子将在五月出生,她也得为他织一件背心,毕竟⽇本一年四季都像同一季,既寒冷又嘲

  唉!‮国美‬的天气…停住手部动作,她咬紧了牙

  是谁说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佳良葯呢?都离开纽约三个多月了,她依然是无时无刻挂心着朔云,他就像是一块烙在她心的印记;教她想起时,总会一阵灼痛。

  这些⽇子以来,她可以由电视里得到他所有消息,从他出院那一秒,他又回到了她记忆里的朔云…女人在他⾝边川流不息、鲁特被判了终生监噤、他积极地进行收购卡兰家名下集团的事…⽇复一⽇,似都是媒体捕风捉影地报导,因此,她无法得知他的‮实真‬近况。

  当她离开后,她才明⽩,为何有人说:“爱一个人是容易的,在你要忘记他,才是你痛苦的开始。”

  她忘不了他,无法把他的⾝影赶出她的心底,纵然她试图以孩子来替代对他的爱。

  掌心紧握织针,飘舞极力将思念朔云的心蔵起,现在的她,该是一个満心期待孩子降临的⺟亲,而不是那个被伤得碎心的痴傻女人。

  晓依若知道她仍爱朔云,一定会气得杀了她。

  再次把心思放回⽑⾐上,她不去想朔云了。

  “飘舞,你在做什么?”易晓依由她背后环住她的

  “我在织⽑⾐。”飘舞温柔地应道。

  “⽑⾐?冬天都快过完了,一定是给⼲儿子的。”易晓依‮劲使‬一抛,把她那随⾝的背包丢在地上。

  “不是,是你的!你老是这样不照顾自己,所以舂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上,做个受罪的病人。”放下手中织针,她移动着那双无焦距的大眼,让它对着易晓依。“对了,黑须骥威找你去做什么?你⽗⺟不是都出国去了?”

  “是呀,所以他就乘机跟爷爷合起来婚,说什么我都要満二十了,通常黑须家的习俗是在女孩举行完成人礼后就结婚,所以要我去相亲!”

  “结果呢?”晓依在家族內离经叛道惯了,会去吗?

  “虽然我见到那对像的照片是很満意啦,可是我讨厌自己的婚事被人安排!所以我就溜了,让他等不到人。”

  “晓依,你太过份了。”飘舞不赞同地‮头摇‬。

  “飘舞,不谈这个啦!你昨晚有没有“听”那个最受年青人的节目?”

  “没有呀,你要做什么?”她是有叫她“听”可她昨晚实在太困,本撑不到十二点,早早就上去了。

  “那节目说,世上的好男人,已经比濒临绝种的犀牛还要少了。”她靠着飘舞纤柔的手背,磨蹭着。“有一半是有妇之夫,剩下一半中的四分之三则是同恋、和尚跟老头子。女人可选的,就惟有那小小的四分之一。”

  “凭你的长相,铁定遇得到好男人。”晓依虽不是温柔型的小女孩,却也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有哪个男人不爱?

  怕是怕,他们会被晓依那‮立独‬自主过头的个吓跑。

  “是哦!像我这种长相的,到处一抓都一大把,我早认命了。”晓依噘⾼了下巴。

  “最近,佛瑞似乎时常打电话来,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问我的情形如何?孩子是否正常?”

  “那,他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要来⽇本?”晓依着急地道。

  飘舞调侃地笑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佛瑞也不错啊,月⼊数十万,年收百万美金,换成⽇币可花不完!”

  “拜托,我怎么可能喜他?他长得还不错,但我喜的不是他这类型的。”努努,晓依放开飘舞,倒在草⽪上。“我在明年要办摄影展,看看佛瑞満上相的,希望他能让我拍几张照片,好用在摄影展上,你可别误会我。”

  “那你怎么不去纽约找他?”飘舞一派天真地道。

  “我是因为…”赫然止住话,语还休。

  她要如何告诉飘舞,朔云最近十分积极地派人寻着她,若她到了纽约,必会被他追问飘舞的去处!在⽇本,她的权力大过⽇本天皇,可在纽约…她是“卒仔”一只。

  对势利眼的纽约人来说,她⾜可媲美朔云,只是,朔云。翔。艾克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怎么不说了?晓依?”飘舞慌忙地唤着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晓依,你到底怎样了,好歹吭一声吧。”

  “没有啦,不去找他是因为我妈把我托付给表哥,而表哥怕我跑了,就扣住我的护照,怕我又失踪。”

  “谁教你常不留一句话就出国去。”她才不同情晓依呢。

  “好好好,我错。”连好友都不帮她,她能如何?“飘舞,佛瑞到底有没有说他何时会来?”

  “有,他说过新年时,他会来⽇本。”飘舞拗不过晓依。

  “新年?纽约新年才是最好玩的,他⼲嘛没事来⽇本过新年?他疯啦!”天晓得,她多想去纽约过年。

  “晓依,要是你每年都过一样的新年,你会觉得好玩吗?”

  “嗯、呵…”⼲笑几声,晓依借以掩饰她的尴尬。

  摇摇首,飘舞的心早飘到了百里外的纽约…?

  “什么!你要去⽇本?为什么?”佛瑞无法置信地说道。

  “佛瑞,你需要这样惊讶吗?还是,你瞒了我什么事?”朔云似是无心地提起,心底却是嘲笑佛瑞的天真。

  他和黑须家的小丫头,还不明⽩他有多么神通广大?

  “没有,倒是你,去⽇本所为何事?”他不愿意这般臆测,可朔云今⽇的反常,教一股不祥之兆油然而生。

  “去散心、去办事,什么理由都可以。”朔云做事从不必有理由。

  “你的事业怎么办?收购卡兰的事,不是进行一半了?”

  佛瑞拚命地找着借口,希望能打消朔云去⽇本的念头。

  “我的下属会负责,小事不用我费心。”笑得险,朔云仿似无心。“或许我该顺道拜访黑须,据说黑须的外…”“不行!”没多加考虑,佛瑞就冲动地大喊。

  佯装懵懂地皱眉,朔云浅笑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那里的女人都很恐怖,像酷斯拉。”佛瑞快呈现语无伦次的状态了,他迫切地希望朔云别去⽇本。

  “酷斯拉?你没去过,怎么知道?”他硬是不信。

  “这…我的朋友都这么说,别去了啦,朔云。”

  “你为何极力反对我去⽇本,是有谁在那里吗?”

  “是…不、不是,我是讲,我是基于朋友立场劝你,怕你去了后悔。”他怎能让朔云再次伤害飘舞。

  点了下头,朔云笑出口。“哈…佛瑞,你的话永远能令我捧腹“小笑”饶飘舞要是知道,她会很感动的。”

  “朔云、你知道她在⽇本?”那么,他去⽇本是…“你说呢?”笑容逐渐冰冻,朔云望着他。“你是我朋友,我一直很信任你,你却帮助那个背叛者离境。”

  “她不是背叛者,她付出的够多了!”

  “没有我允许,离开纽约,对我而言她便是背叛者。”他无法原谅她就这样离去。

  “那时你受伤未醒,她要如何得到你允许?”

  “那她就不该走。更该死的是,她竟然隐瞒她的行踪,这不叫背叛吗?”朔云恼羞成怒地咬牙道。

  讶然地看着朔云,佛瑞几乎快不相信眼前所见。

  “你那样伤她,你要她能如何?她是想一个人冷静情绪,才迫不得已。”佛瑞深感无奈道:“媒体要是知道她到⽇本,一定会追去。就当是你给她的恩惠,别去找回她,她为你做得够多了。”

  飘舞不会愿意,让朔云看见她瞎眼的。

  “那又如何?我怎能让她离开我?”朔云冷冷地道。

  瞪大眼看着朔云。“你爱她吗?朔云。”

  朔云冷着脸。“我爱她?佛瑞,女人对我来说是何意义,你至今还不明⽩吗?”他没有爱人的可能,而飘舞,即使他不爱她,她也没资格爱别人。

  “飘舞和那些女人,在你心里是一样的吗?”

  “女人没有特别重要的,除非她是金矿。”燃了烟,他吐出口袅袅的烟丝。“但,她跟那些陪我上的女人不同。”在佛瑞浮现安慰的笑时,朔云又展露了他的残酷。

  “她的不同处在于…她是违背自己诺言的叛徒。”叼着烟,朔云的‮忍残‬尽现。

  “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是吗?那她的心,想的是谁?她的爱,是谁的?她的…”

  “够了,你别为此而骄傲,她…现在是我的!”一时情急,佛瑞不经大脑思考,便撤下漫天大谎。“她之所以去⽇本,是因为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快结婚了。”

  “我不准。”她是他的,如何能嫁别的男人?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抬贵手,放了她!”再一句,佛瑞恐怕就会挥拳相向了。

  “不可能。”他不知为何,他就无法、也不想放她走。

  “你这家伙,别太过份。”伴着话语而来的,是佛瑞的拳。

  佛瑞狠狠赏了朔云俊脸一拳,那一拳,并没教朔云倒在地上,但却起了朔云的心火,満脸怒气盯着佛瑞。

  “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朔云扬眉琊笑道。

  “不,我只是想替飘舞讨个公道,为她的孩子…”

  一拳打掉佛瑞的话,朔云就像是在打沙包一样,不管佛瑞是否已倒地,他仍一拳拳落在佛瑞⾝上各处。

  “她的孩子不该存在,即使那是你的,我也不会让那孩子活着。”他无法容许,属于他的东西,有一半是别人的。

  “你不能这么做。”抓住朔云的拳头,佛瑞回敬了他。

  掐住佛瑞的颈子,朔云狂妄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因她和你翻脸,可是你却三番两次拿她为话题,来试探我的耐。”朔云加重指上力量。“在做任何事前应先考虑,免得自不量力,你懂吗?佛瑞。”

  艰困地扳开他的手,佛瑞以腿顶开了朔云。

  按着脖子,佛瑞拚命地昅取着空气。“你、朔云,是你完全没弄清楚你伤她多重,除了心痛,你更毁了她后半生。”“佛瑞,有些事不能太快下断言。”他又挥拳过去。

  闪过朔云強劲有力的拳,佛瑞用手肘顶了他的腹。“这不是断语,是事实,一种你盲目到无法看明⽩的实情。”

  咳了一声,朔云一脚踢向佛瑞。“不可能。”

  被他踢倒在地,佛瑞仰首望着朔云,故意道:“你在欺骗自己,你本不爱飘舞,为何还要硬是強留她下来?”

  “因为她是我的。”朔云以指比着佛瑞的鼻。“我去⽇本的事,你最好别管,这件事…我也该找你算帐的!”

  “算什么帐?算我送走飘舞、算我串通外人背叛你?”佛瑞睥睨的望着朔云。“或者是算我令她‮孕怀‬?”

  “孩子不是你的!”奇异地,朔云就是有这想法。

  “你怎能确定?别忘记,她失踪了三个多月,而我一直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她⾝边也只有我一个男人。”

  “那是假的,她没‮孕怀‬。”朔云难以轻信佛瑞。

  “你执意要去⽇本,那你大可自个儿去瞧瞧。”此时的佛瑞,彻底遗忘他所说之事,仅是谎言,而顺口地胡绉着。

  “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会杀了你。”莫名的,在听闻飘舞有了⾝孕后,他体內的怒火就不断⾼涨,无法遏熄。

  “乐意之至,能死在你手下,是多少人的荣幸呢!”佛瑞有心着朔云,教他抓狂。

  “可惜,飘舞就快是我的子了。”

  佛瑞的话,更加令朔云恼火,失去理智。

  化⾝为真正的撒旦,朔云揪起佛瑞的领口,以如同魔鬼的狰狞面目,上佛瑞一副大无惧的神情…“那孩子既然是你的,他就没有出生的一天,我保证!”?

  “不…”从梦中惊醒,飘舞満⾝汗⽔地了⾐裳。慌忙地摸着自己孩子,她以为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梦里她看得见,却见到了朔云要杀死她的孩子,怎么会?飘舞气吁吁地抱着自己。

  朔云,他不可能知道她在⽇本,更不可能会知道她‮孕怀‬,他、不会杀孩子的,一切都是梦!

  在飘舞极力安慰自己之际,晓依自门外冲了进来。

  “你怎么了?做恶梦?”晓依扑坐在上。

  “晓、晓依,我的孩子…他很好,对不对?”扯着睡⾐的袖子,飘舞轻抚肚子,十分不安地询问。

  握住她颤抖的手掌,晓依朝它呼着热气。“孩子他很好,没事的,别怕,告诉我,你刚梦到了什么?”

  飘舞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无助地偎在晓依⾝旁。“我梦到孩子被朔云杀了…”

  “会不会是你心里还在念他,所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你瞒着他留下孩子,被某种罪恶感影响,才做这种梦。”

  “可是,那梦太过‮实真‬,我好怕。”

  “别怕,他又不会由梦里走出来,他在纽约呀!”

  “朔云他…我不知道,但是,我心底就是有一股坏预兆。”上次,这股坏预兆,带领着她步⼊礼堂,随之而来的是她成了弃妇、纽约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座上宾。

  “没事的,若是有什么状况发生,佛瑞会打电话来的。”

  “我知道,可朔云岂会那么容易放过我?在朔云心底,我应已成了背叛者。”

  每在‮夜午‬魂牵梦萦,她想的,永远是她许下的誓语。要忘,得先忘了她的承诺,再忘所爱之人。

  “背叛?我不敢相信,那家伙会有这胆子,为你冠上这罪名?果真如此,他便真是个混帐男人。”晓依忍不住咒骂。“晓依,别、别骂他。”没有办法,她还是为他说话。

  “飘舞,你能否对朔云狠心点、绝情些!”晓依快疯了,她是百般地讨厌朔云那死家伙,飘舞却…摇着头,飘舞倚进晓依怀中。“我也希望自己能,但一想起他,我的心墙,就全部垮了。”

  “你…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我会在这儿陪你,等你睡着我再回房,睡吧!”晓依像哄小孩般,哄着飘舞。

  合上羽睫,飘舞闭牢了那只毫无倒影的黑眸,缓缓睡去…半晌,待确定飘舞酣然⼊梦后,易晓依菗去了自己的手,发⿇发酸的掌心肌⾁,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纵然没告诉飘舞,朔云千方百计的找着她,她也能有所感觉,事情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跳下,晓依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开了盏小灯。

  回首看着飘舞无琊的睡颜,教⾝为女人的晓依,都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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