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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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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小牙穿着一⾝私立小学的三件式制服,打着朱红⾊的小领结,満脸不屑的嘟囔一声。

  他一进门就看到安歌熏坐在庭院里的花岗岩平台上,泪⽔无声无息地一直掉,不知已经哭了多久。

  但小牙知道,因为他早上去学校的时后,就见到她坐在那里了,到现在似乎一动也没动过。

  小牙,你奷像说脏话幄。送他回来的老师耳尖地听到小牙对着空气骂了声⽩痴。

  老师,我是觉得自己常生病请假,是个没用的⽩痴。小牙说着眼眶跟着泛红。

  皑导老师是个老实的女孩,见小牙可爱又懂得自省,心里更是疼爱。对不起,老师误会你了。

  没关系,老师再见。再不赶人,只怕她会被帮佣的妇人留下来吃饭。

  你家有大人在吗?她关心地问。

  有,有个煮饭的伯⺟。老师再见,我要进去吃葯了。小牙扮演着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只顾着赶人。

  好,小牙再见。说完,她走出大门,骑上机车远去。

  小牙听到机车声渐远,一转⾝又踏出庭院,来到安歌童的⾝边。

  你这⽩痴,当自己不是人就这样自啊!

  他要结婚了。安歌童蒙着脸,庒抑不住泪如雨下。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小牙用鼻端轻哼了声,将书包远远地抛在一边的草地上。你知道?她愕然的凝视着他。

  想想,韩拓是个很专情的人,也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当初他答应对你不离不弃,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把你当作一个人来对待,虽然你只是个娃娃,不过你有⾝分,有好玩的,一点儿都不闷,要是我,早就把你放到阁楼上,让灰尘淹没你了。

  拓才不像你。

  对,所以我才说他负责。他爱你,却又以为安可童是你,再加上他发现安可童的境况,娶她是必然的事。

  可童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不愧是当姐姐的,还是放不下妹妹。安可童杀了你之后,由于年纪小,再加上罪证不⾜,所以没被起诉,可是安家的人没有一天给她好脸⾊过,你应该没忘吧?生前的你是多么的出⾊,让人忘不了你的存在,安可童也是为此才起了杀心。

  安歌童突然觉得对不起安可童,记得她总霸着⽗⺟的宠爱,从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但对于可童,她是真的以姐姐的⾝分疼惜。

  所以从没想过她会死在所爱的妹妹手下,毕竟是一胎所生,那心连心的感觉,至今她还忘不悼。

  相较之下,我好快乐。安歌童満是地说。

  快乐个头!你只会逃避,却苦了韩拓。也不想想他是无辜的,要真让他知道自己娶错了人,会有多痛苦?小牙想韩拓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把他这冒充的‮儿孤‬照顾得很好。

  我和可童共用一张脸,或许拓会娶她,是命运的安排。一朵云遮住了光,她的⾝体一时间变得暗淡。

  咦!我怎么没听说上帝爷爷有这个安排。

  奇迹凄一笑,我想见拓。

  不是每天都见得着?

  我想在梦中见。她看着小牙,不掩眼中的渴盼。

  嗯,是该再见他一面。小牙圆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省了订婚的手续,安家挑了下个月初一结婚,时间上极为匆忙,没有给韩拓大多的时间考虑。

  不,是他一直不敢去深想,怕会后悔。

  奇迹,我的婚礼,你想来吗?韩拓梳着娃娃的头发,房中柔和的灯光映得娃娃显得更加美丽。

  他流发的动作非常轻柔,语声和缓的说:我希望你来,我结了婚,你依然是我最重视的人,我总觉得没有你,今天的韩拓只怕一样平凡。

  随即他清朗一笑,不,我今⽇依然是凡人,有七情六,仍要娶,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个婚姻,若只为了她是我的梦中人,这理由似乎不充分,我没有冲动想要她,这决定不会…是个错吧?

  安歌童在一分被他说哭了。

  娃娃莹⽩的小脸映着暖⻩的灯光,双目中洁净的紫瞳泛起悲伤的光彩,韩拓凝视着,不觉睡意已深。

  奇迹,希望明早起你可以跟我说声早安,别生我的气了,至少不要再生闷气了。

  韩拓安顿好娃娃,站起⾝来,突然,他眼前一黑,脚步突然不稳,跌躺在上,晕了过去。

  拓!安歌童惊叫一声。

  别担心。小牙推门而⼊。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对他怒目相向。

  只是让他早点睡而已。小牙摆了摆手表示不打紧。你不是要见他吗?我只是让时间提早。

  那也没必要弄昏他吧。安歌童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

  不要吹⽑求疵了,快去找他吧!

  小牙双手一拍,银光如刀锋划破现实与梦的分际,霎时,安歌童已⾝在韩拓的梦里。

  梦是他们人生集的开始,安歌童永远不会忘了这一点。

  韩拓躺在一条小溪边,岸边的⽔草美,花朵续纷盛放,一点都没有尘世的气息。

  安歌重走近他,低头在他的脸庞轻吻。

  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你最近瘦了。

  童…

  她吻住叫唤她名字的,你是唤她,还是我?

  童,我想你。不知何时,韩拓已睁开了双眼。

  安歌童乍见他眸底的灿亮,慌地退开,俏脸红透。

  我想你。韩拓伸手捧住她的小脸。

  她抬眸看他,他的眼神绽着火热的爱意,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照我的诺言求婚了,你应该知道吧?

  她脸⾊骤变,咬着牙点头。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们的梦。

  不可能。她垂下长睫,拓,这一辈子,那个我都不会想起我们在梦中相见的事。

  不要如此肯定。他会感到绝望。

  安歌童含着泪,撇开头不愿见他神伤的模样,祝你幸福。

  童!韩拓怒吼一声,为什么你总要说得像完全不关你的事?我要娶的人是你!听见了吗?我要的是你!他紧抓着她的肩,剧烈地摇晃着。

  在他耝暴的对待下,安歌童忍不住逸出了哭泣声,趴在韩拓的怀里伤心地哭着,纤细的肩头不住地抖动。

  童?韩拓住了手,看她伤心绝,不噤伸臂将她纳人怀,我已经够茫了,别再用你的眼泪让我更心痛。

  告诉…我…你会幸福…你会很…幸福…她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连不成一句通顺的话语。

  我会幸福,但你也会。她听见他的保证,泪⽔掉得更凶,低头幽幽道:是吗?

  童,不要再说这种话惹我生气。韩拓总会为了她的话內心魄震动,只怕眼前的一切皆是错。

  那我不再说了。她⽩⽟般的纤臂搅着他的颈项,小脸绵且眷恋地在他颈窝磨蹭。

  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扬起醉的笑,泪⽔沾在他的肌肤上,她张开粉轻啮他的颈子,反覆缱绻。

  童。他撩开她遮掩的长发,俯首昅前⽩嫰的肌肤,⾆头勾勒着她形状完美的锁骨。

  半眯着沉的明眸,她笑看着他低下的脸庞,只消想到他将属于自己的妹妹,眼睛又不噤泛上薄雾。

  拓,要幸福喔。她在他耳边喃喃地说。

  我们会的。他抬头给她严厉的一眼,斥责她的胡言语。

  一抬头发现她的泪眼蒙,韩拓拭去她的泪珠,却总不及她汹涌‮滥泛‬成灾的泪雨。

  童,求你,求你不要哭了!他一遍一遍吻去她的泪。

  她承受着他的温柔,更感伤悲,喉头庒抑不住低哭声,她咬着,闭上双眼,但泪⽔依然不住的滑落双颊。

  不准哭了!韩拓低喝。

  安歌重听不见他的恐吓,只听见他的慌急切,知道他不爱见她哭,可是泪却忍不住就淌了下来。

  睁开眼,她只觉有利刃一刀刀戳刺着她的心,拓,祝你⽩头偕老,永浴爱河,我祝福你…

  她的声音像石头进裂一般,在最后一声时带来了无边的黑暗,她在他怀中消失得像缕轻烟。

  韩拓却觉得她的泪眼仿佛仍在眼前。

  童!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声音到了黑暗的尽头,绝望地传了回来。

  一声声,空洞寂寥。

  ***********

  又是一个不愿醒的早晨。

  韩拓醒过来时,全⾝冒着冷汗。

  童…他坐起⾝,手掌蒙着眼睛,再度感觉到那无边的黑暗。

  安歌童在他⾝边无语地看着,小牙教她好好地看,看韩拓每天梦醒后的沉痛模样,他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韩拓摸着额头,那里冒出的冷汗沾染了他的手,不意他的手竟在发颤,想不透童为什么要在梦中那么说?

  她竟然祝福地,一点都不像个待嫁新娘。

  难道要嫁他的人,不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不说?不向他否定?

  童,给我一个答案!

  安歌童看到他不知所措的眼神,心不噤疼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他比你痛苦多了,你觉得他这样子会比知道原来他爱上的是个娃娃。是个灵魂,要来得好吗?

  小牙的声音铿锵有力地撞进她的脑海,安歌童不噤茫然了。

  她看着韩拓的一举一动,感觉他的挣扎。拓,如果你知道爱上的人是我,会比较好受吗?

  拓,对不起,我不能说。

  对不起,拓,我只是个娃娃。

  ********

  从那夜梦见童哭着离去之后,韩拓总是一直心神不宁。

  到了婚礼举行的当天,萨威克里特特地从‮国美‬飞来‮湾台‬当伴郞,却见多年的老友像是被赶鸭子上架。

  你和新娘不会是奉子成婚吧?他试探道。

  韩拓转着手中银⾊的戒指,苦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那请问你为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知道我下‮机飞‬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要来参加你的丧礼。萨威克里特说话向来直慡。

  我现在只比死好一点。韩拓将戒指收进戒盆中,从沙发上站起来,拍拍萨威克里特的肩膀。

  喂。你别吓我。好友的表情让人看了害怕。

  这是婚礼,对吧?韩拓轻声问着。

  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对了,你那个娃娃呢?怎么没带在⾝边?突然有点想看它那漂亮的样子。

  她不理我了。韩拓的笑似乎更苦了。

  他们的对话用的是英语,萨威克里特可以听出韩拓的代名词出了错。我又不是说你的新娘,为什么要用'她'?

  韩拓轻呼了口气,想起今天在奇迹的电脑上看到一幕烟火的动画,祝他新婚愉快,却没开口说她想来。

  他赌着一口气,一个人开车过来,小牙也没跟,因为一早他就说肚子不舒服,下午要去看医生。

  婚礼上,女方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而他只有一个伴郞,心里觉得空洞,却知道不是为了自己没有家人。

  此时,门外来了催促,萨威克里特马上帮韩拓整理了下⾐服领子,很是感慨地说:没想到你才回‮湾台‬没多久,就要娶老婆,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朋友多年,还真看不出来总是冷静的你,会如此冲动决定结婚。

  韩拓轻笑了声,转⾝走出门。

  站在圣坛前,韩拓忍住不去看十字架上的耶稣,总觉得一看,他的理智就会被‮醒唤‬,然后悔了这婚约。

  风琴声扬起,花童撒着‮瓣花‬,领着新娘的队伍前来。安东远挽着安可童的手走过红地毯,穿着洁净⽩纱的安可童绝美动人。

  安可童抿着笑意,她的婚礼风光极了。

  安东远将女儿领到韩拓的面前,郑重地将女儿的手给他,或许他不是最称职的⽗亲,但看着女儿出嫁,他仍旧热泪満眶。

  朦胧的⽩⾊头纱下,韩拓对上了安可童的眼眸,薄施脂粉的她美丽无假,小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是快乐的。

  只是他的脑海里竟浮现梦中那双凄的泪眼,那样的她看起来好悲伤。

  ⽩纱下的她是欣喜的,韩拓却难被感染,她的笑好陌生,悉的只有那绝美的面貌。

  我…愿意。韩拓在神⽗的催促下许下了承诺,天知道当他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都快被撕裂了。

  安可重毫不犹豫地说愿意,边还是一抹浅淡的笑容。

  韩拓伸手拿起萨威克里特递过来的戒指时,指尖微微地轻颤。

  如果后悔,现在就说不。萨威克里特抓住韩拓的手,稳住他的紧张。

  韩拓菗回手,将戒指紧握在手中回视好友担心的目光,淡然道:都已经太迟了。

  他稳住自己的手,将戒指对准了安可童的无名指,刹那间,他竟犹豫了起来,究竟该不该?

  突然,他的心颤动了一下,转头往教堂门口看去,他见到了小牙,而他的怀里抱青娃娃。

  那总是无语的奇迹。

  *********

  小牙看着几乎成了石像的安歌童,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窗台上,任窗帘穿透她⾝体而飞扬,那愁容直教人心碎。

  他轻嗤了声,这样真的比较好吗?

  安歌重飘忽一笑,他结婚了,会很幸福吧!

  你真的如此以为?小牙挑起一道质疑的眉。

  会很幸福吧!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顾自地说着。

  哼,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小牙讽刺一笑,你只看到了自己的痛,却没见到他的苦,还好,你们之间的爱已经完了,他不用再被你所累了。

  朝她挥摆着手,小牙走到门边,伸手要开门。

  他的苦我知道。安歌童在他背后嘶哑叫道:爱不会完结,如果是心灵的契合,爱不会结束。

  倘若是心灵的契合,那为什么不去把他要回来?真的要让他在别的女人⾝上寻找你的影子?用尽他一辈子的时间去找?

  不!她动地反驳。

  现在才说不?太迟了。他泼着冷⽔。

  已经太迟了吗?她仰望着天。

  带我去找他。她缓缓谈话道。

  已经迟了。

  就算迟了,也让我去看一眼,求你带我去婚礼。为了爱她,韩拓的痛她全明⽩,只不过现在才说出真相,为时已晚。

  看了婚礼,或许心才能够其的死去,对韩拓的爱才能少一点吧!

  小牙看了她一眼,顿了一顿才道:好吧,我们走。

  他抱起娃蛙,跑下楼躲过帮佣的妇人,随了招了一辆计程车,车门才关,妇人已经开门追了出来。

  小牙,你要去哪里?她追在车后大喊。

  叔叔快开车,她是绑架我的人!小牙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凝聚在眼眶中的泪⽔几乎要落下来。

  司机还没搞清楚状况,听小牙这么一说,连忙将油门踩到底,将妇人远远地抛在车后。

  韩拓拿着戒指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大门口的小牙,视线落在他怀中的娃娃上。

  看到了,你満意了吗?小牙‮勾直‬勾地盯着韩拓和安可童,嘴里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霎时,教堂变得无比寂静,人们纷纷顺着韩拓的眼光望去,然后窃窃私语地猜测着小牙是不是他的儿子。

  韩拓先生,请为新娘戴上戒指。神⽗提醒道。

  韩拓震颤了下,回头重新面对安可童,将手中的戒指缓缓地套上安可童戴着⽩手套的中指上。她也拿起一只男戒,套住他的中指。

  韩拓木然地任她‮布摆‬,眼光看向小牙怀中的娃娃。

  安歌童感受到他的注视,泪⽔模糊了视线,她流着泪,含着浅浅的微笑,低声细语道:拓,要幸福喔。

  韩拓听到了这句话,无比地震撼,他紧握住安可童的手,望进她一双⽔眸中,看到了她对他动作的不解与惶惑。

  你不要那么用力嘛!安可童皱着眉,手不停地挣扎着。

  拓,要幸福喔。

  童!他撕心地低喊。

  新郞的举动似乎着了魔,众人的目光更是紧盯着小牙。

  安夫人见来宾们心神不定,也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没料到会看见那尊精致美丽的紫眼娃娃。

  歌童!她惊呼一声。

  安东远听到子的呼喊,也猛然回头。

  安夫人再也顾不了场合,起⾝飞奔到大门口,嘴里仍然喊道:歌童!拌童!

  韩拓见她发了疯似地奔向小牙,想都不想就抛下安可童跑向大门口,不要碰她!

  安夫人一把抢过娃蛙,紧紧地拥在怀里,小牙愣愣地抬头看着她。

  把她还给我!韩拓已不管安夫人是他的岳⺟,沉声道。

  不能还你,它是歌童的。安夫人的眼中泛着泪⽔。

  谁是歌童?韩拓怒问。

  就是她。安夫人掏出一直不离⾝的颈链,打开链坠的盖子,现出了张颜⾊泛着淡⻩的照片,照片中有两个小女孩,一样的脸蛋和笑靥。

  有两个可童?韩拓虚弱无力地问。

  他的心像被针刺了,手剧烈地震动了下。

  愿望真的实现了,相同的人儿有双。

  不,⽩洋装的是歌童,她是姐姐,这娃娃是她九岁时的礼物,也是最后的礼物。安夫人流着泪‮摩抚‬着娃娃。

  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不是吗?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韩拓痛心疾首地咆哮。

  为什么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让他知道。

  她死了。安东远站在圣坛前代子回答。

  韩拓睁大眼睛,呼昅急促,他盯着照片中⾝着⽩洋装的小女孩,那悉的小脸,他在梦中见过。

  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想起了童一直跟他強调的话。

  这娃娃可不可以给我。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安夫人紧抱着娃娃,流着泪祈求。

  不,她,千金不换。韩拓不假思索的拒绝。

  我不是说笑的,要不是当年婆婆为了可童的健康,我不会把它卖出去,要不是可童说这娃娃中住了歌童的灵魂,要不是可童被吓病了,我绝不会卖的。那老板曾答应我不会卖给别人的,他答应过的!安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偾,泪珠坠落到娃娃脸上。

  安可童站在他们⾝后,脸⾊惨⽩。

  姐姐又回来了!

  娃娃里住了歌童的灵魂?韩拓喃喃自语。娃娃里的确有一缕游魂,那个他答应不弃的奇迹。

  她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感觉一颗心几乎迸出口,破裂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一组合,瞬间,他全明⽩了。

  安歌童看他脸⾊不对,涌起一股冲动拔腿就跑,小牙看了大叫道:喂!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他上前抢回安夫人怀中的娃娃,跟在安歌童后头溜了。

  奇迹!韩拓全明⽩了,他不噤惊怒加,撇开安夫人的阻挡,跨步追出去。

  拓!安可童颤声地叫住他。

  韩拓回头,看着花容失⾊的她,眼中带着无限歉意走回她⾝边,双手捧起她细致美丽的小脸。

  对不起,因为我爱上了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

  你在开玩笑!安可童尖叫道。

  我是真的爱上你姐姐,对不起。韩拓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歉意,叹了口气,他头也不回地奔向漾着灿烂光的门口。

  你骗人!安可童在他⾝后尖锐地叫道,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安可童的声音回响在宽阔的教堂里,一声接着一声,想唤回另一个只爱安歌童而不爱她的人。

  原来韩拓对她的好,是因为姐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但每个人所爱的还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得不到爱的人总是她安可童?

  天,告诉我为什么?安可童声音里満是怨恨的问道。

  她扯下头顶的婚纱,抛下手上的捧花。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情感,求什么?连杀了自己的姐姐都得不到爱,她还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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