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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动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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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要给我在这里熄火!”唐香怡喃喃地对自己的破机车说,再度尝试要发动它,可它仍是不动如山。

  “你是专门和我作对,是不是?”数度尝试都失败后,她忍不住烦燥地跳下车,并且踹了一脚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堪一击的机车。

  “上下山都不是,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她爬梳着一头秀发,喃喃自语。

  她正打算上山去面试一份佣人的工作,昨天已经跟仲介公司约好时间,要是赶不及上去,那份工作铁定要泡汤了,据仲介公司的人说,这份工作的薪资是五万块钱一个月,要不是冲着这份⾼薪,她才不会来这个鸟不生蛋、乌⻳不靠岸的地方。

  可车子才爬上这条窄窄的山路没多久,竟然就熄火了,而这一路上来!她本看不到半辆车子,如果要等人来帮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只有尽尽人事了!”幸好她为了怕找不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早一点出门,如今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长叹一声后,一向是机器⽩痴的她弯下检查起车子,又不时东捏捏、西捏捏,希望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让她能把自己的车子“捏”正常。

  “需要帮忙吗?”

  突然,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在她的⾝后响起,香怡吓了一跳之余,又忍不住欣喜终于有人可以帮忙。

  “可以请您…”她边说边转头,却突然看到一头金发,她不噤一愣,随即对上一双带笑的碧眸。

  乔治·华特打量着微张小嘴的香怡。只见她有一张⽩里透红的心形脸,柳眉弯弯,一双明眸圆又亮,雅俏的鼻尖微。虽然,她不算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却别有一种味道,特别是她鼻尖上的几颗小雀斑,看起来好可爱。

  “你的车子怎么了?”

  香怡回过神来,随即合上嘴,俏脸也跟着一沉。“你没眼睛看啊?”哼!她最痛恨“阿⾖仔”了,刚才居然还觉得他长得好看,真是见鬼了!

  她不友善的态度顿时让乔治·华特愣了一下。在欧洲时,无论到哪儿,他都是备受的人物,特别是女人,几乎一见到他,就像藌蜂见到糖一般的黏上来,怎么才来到亚洲的第一天,情势就变了呢?

  耙情是这个‮湾台‬女子的眼睛有问题了?

  “车子坏了!是不是?”看她的年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他决定不计较她的无礼。

  “不关你的事!”香怡的语气更坏了,随即转过⾝去,继续检查自己的车子。

  乔治·华特蹙起眉,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受到这种待遇,原本打算不理她,但见她对机车东看看、西瞧瞧,一副完全不得其门而⼊的模样,就知道她本不会修理,再让她这样看下去,只怕到今晚,她还是被困在这里。

  “我来帮忙你吧!”他往前走一步,看着破旧的机车,心里并不抱持乐观的想法。照他看来,这辆机车早该送废铁场报废了。

  “不用你假好心!”哼!这些“阿⾖仔”没一个是好东西!

  乔治·华特忍耐地昅了一口气。“‮姐小‬,你要上山顶,是吧?这样吧!我顺路送你上去好了!”在人烟罕至的山路上,本不可能再有别的车子上来,从小所受的绅士教育,让他无法弃她于不顾。

  “你这个死‘阿⾖仔’想做什么?你…你不要过来!”香怡马上跳起来,又拿起‮全安‬帽挡在⾝前,充満敌意地看着他。

  “我没有恶意!我看你这车子大概是修不好了,这里又没人往来,如果不搭我的顺风车,难不成你想走路上去,还是走路下去?”乔治·华特蹙眉解释道。

  “哼!说得倒好听!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这些‘阿⾖仔’会安什么好心眼?”香怡鄙夷地说道,又掏出自己的‮机手‬,以威胁的口气说:“信不信我会‮警报‬?”

  “算了!你自己慢慢走吧!”乔治·华特摊摊手放弃了。

  真倒霉!好心停车想帮她,谁知却被她当成是意图強暴的歹徒般对待。看她长得那么漂亮,还一脸可爱相,谁知脾气却这么坏。他无趣地回到自己的车上,缓缓地从她的⾝边开走车子。

  见他的车子驶离之后,香怡才放下心来,又对着车子控弄了一会儿后,才放弃地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她再度掏出‮机手‬想打电话求救,这才发现这里本无法接收,忍不住诅咒了声。

  无计可施的她,最后,只好一步一步往上走,只希望雇主不会因为她的迟到而马上否决她。

  可山路不仅弯弯曲曲,还很陡峭,是以,没多久,她就累得气如牛了。

  这些有钱人真是怪胎,哪里不好住,偏偏要住在偏僻的山顶上!她忍不住在心里直犯嘀咕。

  好不容易总算到达山顶,看到前头⽩⾊的屋子,她累得直想瘫在地上坐一会儿。

  突然,屋里窜出一只狗来,睁眼直盯着她。

  香怡吓得动都不敢动!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心里直喊救命。

  片刻之后,狗儿突然扑向她。

  香怡被它的冲力撞得往后倒在草地上,忍不住惊惧地尖叫出声,可下一刻,她却发觉狗儿本不是要咬她,而是在她,她登时松了一大口气,浑⾝瘫软地躺在原地。

  “嘻嘻嘻!好庠!坏狗狗,你吓死我了!”她咯咯地笑骂道。

  “你终于上来了!”

  头顶响起的悉嗓音让香怡猛地一僵!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乔治·华特正笑昑昑地站在旁边。

  “怎么又是你这死‘阿⾖仔’啊?”她朝他瞪眼。

  乔治·华特止不住轻声笑了,然后,他又朝趴在她⾝上的狗儿说了几句话。

  香怡只听到他好像在唤它“⾖⾖”其余的话,她就听不懂了,不过,他显然是在喝止过分热情的它。

  ⾖⾖马上挪开⾝子,却在香怡的⾝旁猛朝她摇尾巴,显然很喜她。

  香怡摸摸它,然后,她才爬起⾝。

  “你是来应徵的吧?进屋里再说吧!”乔治·华特说道。

  “嘎?你就是那个雇主?”香怡圆睁杏眸。

  “不然,你以为呢?这山上可只有这么一间房子呀!”他调侃道,又带点兴味地看着她可爱的呆模样。

  她真是痴呆了!香怡想起昨天曾问过仲介公司的职员,这个偏僻的地方该怎么找,当时那人就说了,只要她上了这座山,就不用找了,因为,这山上只有一间房子。

  “喂!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她气愤地质问。要是早知道是个“阿⾖仔”雇主,她就直接走下山了,哪需要爬得这么辛苦、这么累,到头来…

  “‮姐小‬,刚才是你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你有给我机会说吗?”乔治·华特没好气地说。再说,这里只有一条路,看见他的时候,她早该想到的。不过,见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他只好将这句话咽回去。

  “哼!”香怡一脸不悦地轻哼了声。

  “进来吧!”

  “不用了!我要走了!哼!我才不会替你打工!”她大声地说,随即转⾝要走。

  ⾖⾖马上跟着她,并且低声哀鸣,好像在‮议抗‬她的离去。

  “太都快下山了,你现在走下去,没到半路,天就黑了!”这个小妮子真是个冲动派!乔治·华特忍不住暗自摇‮头摇‬。

  香怡的脚步霎时一顿。一想到要在黑夜里走山路,她的心里不噤发⽑,可是想起自己刚才对他很不友善,现在又不好意思请他送自己下山。

  “你现在应该又累又渴了吧?先进来喝杯⽔,看看怎么样再说。”

  ⾖⾖在一旁朝着她猛摇尾巴,好似在附和主人的话。

  香怡咬着下,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进屋后,他递过来一瓶矿泉⽔,香怡马上咕噜咕噜地灌了半瓶⽔下肚。

  “你为什么不肯替我打工?我们没见过面,无仇无怨的,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说到这句话时,乔治·华特还真有一点不习惯,因为,他还不曾被任何人如此讨厌过。

  “我是不肯替‘阿⾖仔’打工!”香怡撇嘴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外国人?”乔治·华特更好奇了。

  “因为,你们这些‘阿⾖仔’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香怡顺便瞪他一眼。

  乔治·华特一愣,对她一秆子打翻一船人的想法,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起来。

  就在此时,香怡的肚子一阵咕噜作响,令她不噤尴尬地红了脸。

  乔治·华特轻笑了声。“我就猜到你会饿,所以,我刚才多泡了一杯泡面!”他从桌上拿起一杯泡面!打开盖子。

  香怡看见热腾腾的泡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正想要粉有骨气地拒绝时,肚子却又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你放心!没有我的口⽔!”乔治·华特带笑的眸光凝定在她晕红的小脸上。

  香怡终于敌不过饥饿感,粉没骨气地接过泡面狼呑虎咽起来。

  “叹!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四分之一的‮国中‬⾎统,你是不是不会再那么讨厌我了?”他微笑问道。看着她一点也不矫造作的吃法,他忍不住觉得她好可爱。

  “难怪你还有一点良心!”香怡扬扬手中的泡面说道,过了片刻之后,她却又一脸不屑地续道:“有‮国中‬⾎统,居然丝毫没有一点‮国中‬人的样子,可想而知,你的骨子里全是崇洋媚外的因子!”

  闻言,乔治·华特忍不住纵声大笑!好半晌后,他才勉強忍住。

  “你好爆笑耶!那是遗传基因显和隐的问题,好不好?”

  “哼!”香怡冷哼一声。

  “再说!那只是外表的问题,我的內在可是非常‮国中‬化的喔!”

  香怡一脸不信地上下睨着他。

  “真的!我没骗你!”乔治·华特再次強调,随即眼神一变,有点琊气地朝她眨眨眼“我好喜‮国中‬女子喔!”

  “⾊狼!”香怡瞪他一眼,可由富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绯红。

  乔治·华特忍不住又呵呵直笑。

  “好!我决定了,就用你了!”片刻之后,他说道。

  闻言,香怡一愣。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态度并不好,也已经认定他不会雇用她,毕竟,他出的价钱那么⾼,要请人实在太容易了。

  “看来我四分之一的‮国中‬⾎统,还是无法让你对我有所改观,这样吧!我一个月加到八万给你,怎么样?”见她没有反应,乔治·华特又说道。

  奥?香怡顿时睁大圆圆的美眸。八万耶!差不多是她前一份工作的三倍薪⽔,她实在是粉难拒绝这么人的价钱…

  “可是,你是…是‘阿⾖仔’…”

  “十万!怎么样?”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乔治·华特就知道她心动了。

  香怡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咦?慢着!你这人很奇怪耶!你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钱雇用我?”她甩一甩头,自己清醒一点,别被钱昏头,而忘了外国人有多奷诈。

  “因为,你很有趣啊!”他耸耸肩说。

  有趣?!“你这人真是个怪胎耶!居然会觉得一个讨厌你的人有趣?!”香怡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怪胎?!哈哈哈…”乔治·华特大笑不已。“还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呢!或许吧!”他笑着摇‮头摇‬。

  “就是因为你讨厌我,这才新鲜有趣啊!”过了片刻,他又笑兰地道。他可不需要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巴住他的花痴女佣,更不想请个欧巴桑来碍自己的眼,所以,她是最好的选择。

  香怡翻了翻⽩眼。

  “怎么样?达成协议了吗?”

  虽然替“阿⾖仔”打工实在是一件很郁卒的事,可她急需要钱,那么,就当做是为了⾼薪而从事厌恶的工作好了。她在心里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想着想着,她又猛地瞪大眼:“这份工作真的只需要单纯的做打扫和煮饭的工作吗?还是…有别的?我告诉你,我可不…不会…”

  “没关系!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乔治·华特一脸琊气地逗弄她。一听她的话,他就知道她想歪了,止不住兴起一股逗弄她的兴致。

  “我是说,我不会答应啦!猪头!⾊狼!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阿⾖仔’全是⾊鬼!”香怡骂了一串后,跳起⾝来想走。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乔治·华特连忙拉住她。“我保证,我绝不会你做不愿意做的事!”见她仍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瞄着他,他忍不住暗叹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你看!”他指指从进门后就伏在她脚边的⾖⾖“⾖⾖对你这么好,如果我一有所动,你只要喊一声,它一定会保护你,翻脸不认我这个主人的!”

  仿佛听懂主人的话似的,⾖⾖站起来,一脸热切地朝着香怡摇尾巴,好像在向她保证,它一定会保护她似的。

  “你叫⾖⾖,是不是?”香怡被它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蹲下来摸摸它。

  ⾖⾖马上摇着尾巴,好像在回答她!随即又亲昵地挨进她的怀里。

  “对!它就叫⾖⾖!是只小⾊狼!”乔治·华特瞪了⾖⾖一眼,谁知它却‮威示‬地回了他一眼,然后热情地着香怡的脸和脖子。

  “嘻嘻嘻…”怕庠的香怡忍不住吃吃直笑。“我常常很忙,没什么空理它!所以,它通常都自己玩!可能是闷坏了,它今天才会这么疯。不过,说真的,我还没看过它对哪个人这么亲热过!”

  看着⾖⾖一脸讨好的模样,香怡不噤笑道:“它好可爱喔!”

  看着猛吃嫰⾖腐却还能得到夸奖的⾖⾖!乔治·华特只能暗叹人不如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唐香怡,十九岁。”

  “唐香怡。”乔治·华特念了一遍后,随即又道:“我叫…我的中文名字叫秦天皓,秦是我祖⺟的姓。”

  “你的国语是跟你祖⺟学的吗?”他的国语讲得很标准,一点都没带外国腔。

  “嗯!我祖⺟生前很疼我,她常常烧很多好吃的‮国中‬菜给我吃…”他顿了一下,才续道:“来到‮湾台‬,我希望每一餐都能吃到‮国中‬菜!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迟疑了一下,香怡才点点头答道。只是做一份佣人的工作,就有十万块的⾼薪!这么好的事去哪里找呀?

  见她应允了,乔治·华特‮悦愉‬地露齿一笑。这个小妮子的喜恶全写在脸上,跟她相处,他相信自己在‮湾台‬的⽇子将会过得很愉快。

  “至于打扫方面,你随意打扫一下就行了,不过,地下室是我的工作室,你不用打扫了…呃!也不要进去!还有,不要带朋友来,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好!我明⽩了!”顿了一下,香怡道:“呃…我想回家了…”

  “这么快?好吧!呃!你会开车吗?”

  香怡点点头。

  他随即回⾝取出车钥匙递给她。“抱歉,我刚下‮机飞‬,又开了好几个钟头的车,才来到这里,所以,现在有点累,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香怡愣愣地接过车钥匙。“你…你不怕我把你的车开走吗?”他的车可是B字开头的百万名车,这个“阿⾖仔”真的这样放心让她开走吗?

  他耸耸肩。“无论怎么样,我总不能让你走路下去吧!再说,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

  这个“阿⾖仔”是太有钱,还是太天真了呢?香怡不噤暗自摇‮头摇‬,不过她得承认,他的心地还満善良的。或许,这个四分之三的“阿⾖仔”真的不是一个坏的“阿⾖仔”

  “谢谢你!”她诚挚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乔治·华特笑咪咪地说。“明天见!”

  “明天见!”

  ***

  “⾖⾖,走吧!我们要回去煮饭给你的主人吃了!”这一天,香怡又带着⾖⾖在山上探险一番之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她就带着⾖⾖回去。

  在这里工作一个礼拜了,她每天的工作都很轻松,那个“阿⾖仔”整天不是在书房里,就是在地下室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做完分內的事之后,她就带着⾖⾖出来逛逛。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好的雇主,不但给她很大的自由空间,而且都不挑剔,她随便煮什么,他都说好吃,从来不摆主人的架子。

  从他的言谈中,她知道这里是他祖⺟的产业,他祖⺟生前有时会回来小住一下,不过,自从她过世之后,再加上两年前看管这里的管家也过世之后,这里就空了许久。

  据他所说,他是在欧洲住腻了,想换一个环境,后来想起有这个地方,所以,他就带着⾖⾖过来住一阵子。

  “喂!秦先生…”用过午饭后,香怡开口道。“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叫我秦先生了吗?听了真不舒服!”乔治·华特苦着一张脸“叫我阿皓,要不然就叫我‘死阿⾖仔’还好听一点。”她有时生气的时候,就会没大没小地叫他“死阿⾖仔”

  没见过有人居然宁愿被人叫做“死阿⾖仔”?!香怡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好啦、好啦!阿皓!”

  “什么事?”他马上笑睇着她。

  他的眼眸像是碧蓝的海⽔一般,教香怡忍不住心一悸。“车钥匙还给你,我的机车修好了!”这些⽇子,她都是用他的车子代步。

  “嘎?那辆老家伙还能动?!”乔治·华特低声咕哝着“别又在半路熄火了,到时,你又得徒步走上来。”

  “喂!你这个死‘阿⾖仔’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许你诅咒我的车子!”香怡大喊道。

  “我心疼你咩!小香儿!”他粉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不许你叫!”香怡顿时红了小脸!噘起小嘴直嚷着,可心跳却不由自主的‮速加‬。这臭“阿⾖仔”什么都好,就是老喜逗她、惹她生气。

  “我哪有叫?小香儿粉好听啊!”他捏捏她气鼓鼓的桃腮。

  “讨厌啦!不要动手动脚的!”真的粉讨厌耶!香怡拨开他的大手。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来!笑一个!”

  香怡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自顾自地转⾝走出屋外,在⽩⾊的长椅上躺下来,拿起今天早上看到一半的小说继续看下去。

  ⾖⾖像个跟庇虫似的跟出来,并且跳上椅子,挤在她的⾝边。

  “想睡午觉了,是不是?”香怡搔搔它的耳朵。乔治·华特看见⾖⾖居然能正大光明地挨在她的怀里,可他却连捏她一下都不行,心里顿时粉不能平衡。

  “⾖⾖,下来!”他瞪了它一眼,命令道。

  谁知⾖⾖却像耳聋似的,扫都不扫他一眼。

  见状,乔治·华特牙庠庠地回⾝拿起一旁的飞盘。

  “⾖⾖,我们去玩!”

  ⾖⾖懒洋洋地抬眼瞄了他一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显然还是觉得偎在香怡的怀里睡一觉有昅引力多了。

  “它想‮觉睡‬啦!”香怡忍不住替⾖⾖说话。

  “它太胖了,要运动一下!”说着说着,乔治·华特⼲脆上前把它拖下来。“快点!”

  ⾖⾖这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并且粉大牌得像是老牛走路一般,还频频回头看向香怡,好像在求她替它说情似的。

  看它这副样子,香怡有点不忍,又有点想笑,不过,它确实有点过胖,所以,她就没再阻止了。

  接了几次飞盘之后,⾖⾖被挑起了兴致,动作也跟着敏捷起来。

  “好喔!⾖⾖,加油!”香怡在一旁拍手给它鼓励。

  被她这么一夸,⾖⾖⾼兴地摇摇尾巴,然后专注地等待主人再度抛飞盘过来。

  此时,乔治·华特朝⾖⾖喊了一句话,然后作势要将飞盘抛给它,却没有真的抛给它,害它跳⾼⾝子,却什么都没有接到。

  几次之后,他收起飞盘,来到香怡的⾝边坐下,不再跟它玩了。

  ⾖⾖则在原地愤怒地吠了几声。

  “喂!你为什么捉弄它啊?”香怡忍不住替⾖⾖感到生气。

  乔治·华特撇撇嘴。“谁叫它刚才不理我?”而且,它受到的待遇还比他好!

  “你一个大男人还跟一只狗计较?”香怡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也发觉他有时也很孩子气。

  乔治·华特扮了个鬼脸,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它有点笨笨的,已经被我骗过很多次了!”

  “哼!就说你们这些‘阿⾖仔’心肠不好吧!连狗都欺负!”香怡毫不客气地赏给他一记⽩眼。

  他则嘻⽪笑脸的再扮了个鬼脸。

  “对了!你刚才一直朝它喊的是什么话啊?”她有点好奇地问道。她时常听他跟⾖⾖说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是德语!意思是,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香怡默默地念了一遍,又问道:“你是德国人吗?”

  “我妈妈是德国人,我爸爸是中英混⾎儿,他们婚后在德国定居,我在德国出生、长大,所以,我的⺟语是德语。”乔治·华特详细解释道。

  “哇!你的⾎统还真复杂耶!这样说来,你应该算是英国人!”香怡推算了一下,才得到答案。

  “我倒宁愿做你喜的‮国中‬人!”他笑逗着她!却换来她一记⽩眼。“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外国人?”

  香怡的脸⾊一黯,沉默了片刻才道:“几个月前,有一天我放学回家,一进门突然见到三个外国人在我们家里,我有一点讶异,因为,我们家并没有外国朋友,不过,我妈跟我说他们有事要聊,叫我去同学家做功课,于是,我马上出门去了。

  “我当晚回家时,有问我爸妈那些人是谁,可是他们却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我那时也没在意,谁知两天后我放学回家,却见到我爸妈留了一张字条给我,说他们临时要出国几天,可是从此之后,他们就没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一梗,眼眶也红了。

  乔治·华特马上握住她的小手。

  缓缓地昅了一口气,她续道:“后来我有‮警报‬,可是警方只查到他们去了‮国美‬,其他的就查不到了…”

  “你怀疑是那几个外国人带走你⽗⺟的?”这就难怪她会这么痛恨外国人了!

  “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了!我爸妈是教徒,他们的友状况一向很单纯,除了亲戚之外,只跟教会里的一些教友有来往,这些人我都认得,除了那几个外国人以外!而且,他们很少出国,每次出国都是事先计划好的。”香怡握紧拳头。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警方那边因为没什么线索,他们也不想再查了,所以,我打算等赚够钱,自己过去找,可是…可是我好怕…我怕他们…”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乔治·华特心疼地拥住她,轻拍她的背。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一些,他的心就好痛。

  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香怡再也忍不住的将几个月来的担忧和恐惧,透过泪⽔尽情宣怈出来。

  良久之后,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对不起,我把你的⾐服…”

  “没关系!”乔治·华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你等一下把你爸妈的资料给我,我在那边有些朋友,可以托人帮你找找看。”

  “真的?!谢谢你,谢谢!”香怡忍不住动地握住他的手。

  “不用客气!别难过了。”他柔声的说。

  “你真是个好人!”她无法不感动,因为,他们只是雇佣关系,可他却愿意这样帮忙她。

  闻言,乔治·华特故意促狭地说:“怎么?我现在不是‘死阿⾖仔’了吧?”

  想起自己把对那三个外国人的怒气迁怒到他的头上,香怡便忍不住尴尬地搔搔头。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乔治·华特的眸子掠过一抹光彩。

  “来!我们下午出去玩!”他拉她起来。

  “你不用工作吗?”香怡仰起头看他。

  “休息一个下午,我们去乐一乐!”他牵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工作啊?我看你整天都很忙耶!”香怡随口问道。自从来到这里,她还不曾见他出过门。

  “嗯!一些研究的工作。来!上车吧!”他帮她打开车门,突然又道:“等我一下!”

  香怡见他朝楼上走去,再下来时,他的头上戴了一顶黑⾊的假发,连眼珠子都变成黑⾊,很明显是戴了有⾊的隐形眼镜。

  “你…这是做什么啊?”她愣愣地问。

  他扮了个鬼脸。“我怕来到‮湾台‬,会遇到像你这种有种族歧视的人咩!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

  “骗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见你扮成这样啊?”

  “那天,我在‮机飞‬上已经戴了十几个钟头的隐形眼镜,又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到这里,弄得眼睛很不舒服,于是,转上这条山路后,我就马上卸下来,想说等到你来的时候,再戴上去。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早到,还下车想帮你…谁知却让我碰上你这个种族歧视的极端分子!”他做了个“真衰”的表情。

  香怡虽然觉得他这番解释有点怪怪的,却又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就算你戴了这些假东西,人家一眼看到你,还是知道你是外国人咩!”他的轮廓很深,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西方人的脸孔。

  “叹!我这样子!你看在眼里是不是顺眼多了?”他朝她挤眉弄眼。

  香怡抿着小嘴直笑,没有搭理他,却不得不承认,即使戴上这些假东西,饶然无损他英俊的容貌。

  “好了啦!我们要去哪里玩啊?”香怡边问边探出窗外跟⾖⾖挥手。

  “附近有没有游乐场?你带路,我们去玩云霄飞车,好不好?”乔治·华特转头朝她微笑。

  “我每次去游乐场都不敢玩,好像粉可怕耶!”从没玩过云霄飞车的香怡怕怕地说。

  “不会啦!有我在呢!怕什么呀?再说,有的玩意儿很刺,玩过之后包你上瘾!”接下来,他一直形容云霄飞车有多好玩,想惑她试一试,最后终于说动她了。

  果然,到了游乐场,香怡一玩就玩上了瘾,连续玩了几次云霄飞车之后,又跑去玩海盗船。

  “真的好喔!”回到车上时,她还是难抑‮奋兴‬之情。

  “下次我再带你出来玩。”乔治·华特含笑的看着她红红的脸蛋。

  “我一定晒得好丑,是不是?今天晒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长雀斑?好讨厌喔!我的鼻子有好几颗雀班耶!”攸关到美貌,香怡顿时有些忧心起来。

  “讨厌?!我倒觉得你这几颗雀斑好可爱喔!”他捏捏她的俏鼻。

  “难看死了!哪有什么可爱的?真希望有葯可以彻底除掉它们!”香怡噘着小嘴说道,不过,这回却没再推开他的手。

  “我就是觉得可爱,别除掉它们啦!”乔治·华特的黑眸凝定在她嫣红的小嘴上。

  “哈!丑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这么轻松!”香怡哇哇大叫,随即又撇嘴说道:“‘阿⾖仔’就是‘阿⾖仔’!没安好心肠!”

  “喂!别再种族歧视了!”他笑骂道。

  香怡朝他扮了个鬼脸,随即又笑咪咪地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她知道他是看她心情不好,才特意放下工作,陪她出来玩的。

  “傻瓜!”从她小嘴里吐出的芬芳气息,让乔治·华特再也忍不住安上她的小嘴。

  香怡愣了一下,脑袋顿时一片空⽩,只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他含进嘴里不断的昅,昅了一会儿,他火热的⾆还探进她的嘴里,勾住她的⾆头…

  乔治·华特本来只想浅尝她樱的滋味,可她两片柔软清香的瓣,让他无法自制的想要进一步啜饮她小嘴里的藌津,而一尝到甘甜的藌汁后,他便罢不能地不断加深这记热吻…

  香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颈项,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整个人更像是变成毫无重量的羽⽑,不断地往上飘…

  一吻既罢,两人都急促地着气,车內的温度顿时⾼了好几度。

  “小香儿,你好甜!”乔治·华特哑声低喃,碧眸中闪着两簇小火花。

  香怡⽩皙的嫰颊刷上一抹‮涩羞‬的‮晕红‬,她不自在地别开头,心底却清楚的知道刚才自己有多陶醉在这个“阿⾖仔”的热吻里。

  凝睇着她娇羞的模样,乔治·华特感觉到自己小肮处的火烧得更旺了。

  深昅一口气,他退回⾝子,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手则握住她的小手,一路上都没有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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