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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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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我回到了屋子。妻子依旧是在床上熟睡着。看来这几天因为婉柔的事情,她真的累坏了。我小心地拖了鞋也上了炕,轻轻地睡在了妻子的⾝边…

  这一觉睡的还舒服。应该是因为我已经想好了谎言的內容了吧,就好象心中放下了千斤重负似的,轻松的就睡到了天黑。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妻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估计应该是又去婉柔的房间里开导她去了,伸了一个懒腰,我慢呑呑地从炕上爬了下来。

  想了一下,我开始向着婉柔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正传出来婉柔的一阵轻轻地菗泣声。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又是一疼,连门都没敲,就这么走了进去。妻子听了门响,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进屋了,便对着我无奈的摇了‮头摇‬。

  进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低着头哭泣的婉柔。看着她缩着脑袋低声菗泣的样子,那抖动的双肩显得是那么可怜而无助。这叫我的心情也开始跟着婉柔一样的悲伤起来。

  我定了一下心,决定马上就把我编造好的谎言和妻子说清楚。我实在没有办法看见娇弱的婉柔在这么悲伤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自己真的会和婉柔一样变的悲观的。

  没有说话,我只是悄悄地对着妻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我出来。

  妻子看见了我的暗示,她听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妹妹,然后就跟着我走了出来。

  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我把门关上了。然后假装用一种十分沉重的口气和妻子说道:“老婆,朋友给我打电话了,第二次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那…那结果是什么,不太好吗?”妻子感受到我的那种沉重了。她依稀的感觉到这结果应该是一个很坏的消息,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着,连⾝体都噤不住的哆嗦起来。

  “不太好。”我开始小心的把我已经编造好的谎言和妻子说了出来:“检查的结果是田野的米青。液有问题。”

  “什么问题,还…还有希望治好吗?”妻子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我。

  “很难,基本上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是几乎不太可能治愈的。”我稳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情绪,继续和棋子说道:“经过检查,朋友发现田野的精囊有一些炎症,他的米青。液有可能长时间不液化或液化不完全。”

  “米青。液不液化?”妻子显得十分迷茫,她对于我这种过于专业化的解释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我继续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我将要编造的谎言。我知道,我说的越详细,越专业化,这谎言的可信度就越⾼,而妻子就越会有决心地劝说婉柔和田野分开。

  “老婆,你知道米青。液在刚射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以液体状态存在的。它在精囊分泌的一种蛋白质样物质的作用下,会立即变成啂白⾊或微⻩⾊半透明胶冻状,这就是人们平时所看到的米青。液性状。此时,精子被”凝固“在米青。液內,是无法自由游动的,一直在5—30分钟之后,在前列腺分泌的一种水解酶的参与下,米青。液才会液化,由胶冻状自动为稀薄的水样。”

  听到我这么直白的说出那么平时都难以启齿的语言,妻子的脸明显的红了一下,但紧接着,对于婉柔的担心又促使她开始急促的催我继续说下去。

  我顿了一下,感觉到这谎言既然已经开口说出来了,反倒好象是越说就越顺口了,我现在几乎都以为我说的就是事实了一样:“精子的这种变化过程具有十分重要的‮理生‬意义:开始时呈液态是便于米青。液射出;随后形成凝胶状有利于米青。液在阴道內停留较长时间并使精子得到充分休息和获能;一旦液化,精子就有足够的能量迅速游动,寻找卵子去结合。”

  “可是…”说到这里,我突然的来了一个转折:“由于田野的米青。液黏稠度过⾼,精子无法正常游动,自然会就造成他和婉柔的不育了。”

  妻子听了我的话,开始懊恼的摇了‮头摇‬。可不大一会儿,她有有些狐疑的对我说:“那…那也不对啊,既然检查的结果是田野无法让人‮孕怀‬,可…可他以前的妻子却有过‮孕怀‬的经历的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于妻子的这个疑问,我早就想好了借口:“对,老婆,你的这个疑问我也问过他了。可朋友都说了。米青。液不液化并不代表就一定不能使女方受孕。如果女方的子宮颈生的浅一些,基本出在阴道內壁前端,那么,即使米青。液不液化,也有可能‮入进‬到子宮里的。在子宮里,精子不需要游动,自然而然的就有卵子和它结合的。田野的前妻就一定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她就能怀上孩子。”

  “那…那你的意思是婉柔的子宮颈生的位置是不适合的了?”妻子有些迟疑的和我说道。

  “嗯,”我点了一下头:“朋友看了婉柔的体检报告。婉柔的子宮颈生的很深,以她的深度,根本就不可能让卵子主动的去和精子结合的。”

  妻子听了我的话,就好象是遭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了一样,⾝子一软,就瘫坐在炕头上。她的眉头紧紧地缩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显得痛苦而拧重。

  看见妻子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但为了婉柔,我…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去慢慢地开导妻子,希望她别再为这件事情继续的操心了。

  可我还没等说出口呢。妻子就先于偶尔一步的说道:“现在…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老公,你…你再给你朋友打一个电话,问问他们医院的人工受精的技术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就让婉柔去做人工受精吧。我…我是再也不能忍受他们夫妻再…再这样闹下去了。再这么闹下去,婉柔真的就承受不住了。”

  听了妻子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现在又出现这个一个新问题。我的本意是想让妻子和婉柔都对‮孕怀‬失去信心。也只有这样,她们才能下定决心和田野分开。可…可没想到,我的谎言最后竟然还会…会碰到人工受精这样一个严峻的考验。

  “这样怕是也不行。”我赶紧的否定了妻子的建议。

  “为什么?”妻子明显的对我的话有些狐疑。

  “哦…是这样的。”我一边支吾这敷衍着妻子,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盘算着下面还要继续编造的谎言。

  “婉柔的⾝体条件是不适合人工受精的。”看起来人在受到极度紧张的考验的时候,脑筋几乎转的比平时要快的多,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想出来一个理由来驳回妻子的建议。

  “婉柔有不太严重的滴虫性阴道炎。这种妇科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却很难根治,或者说是基本上难以治愈的。”我知道妻子也有这种轻微的妇科病。在她每次‮经月‬到来的时候,白带的分泌总是会多一些。她也去医院检查过。不过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治愈这种疾病。所幸的是医生告诉她,这种轻微的疾病并不影响她的⾝体机能和生育功能,只是会在她‮经月‬来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些轻微的⿇烦就是了。

  因为妻子对这个病症很熟悉,所以她十分奇怪的和问我:“这个…这个和人工受精有什么关系呢?我也问过医生了,他说滴虫性阴道炎并不影响生育的啊。”

  这时候我早就把后面的谎话准备好了。“老婆,我想你可能是误会医生的话了。他的意思是说这个病并不影响通过正常的性生活而导致‮孕怀‬的。因为滴虫性阴道炎虽然会造成卵子活动的不规律。可在频繁而正常的性生活下,也是有很大几率能使卵子和精子结合的。但人工受精不一样。它要求的是绝对的精密。任何一丝细微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受精失败,而滴虫性阴道炎这种妇科病又是几乎完全无法根治的。所以…所以人工受精对于婉柔是不合适的啊。”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无情的被我折断了。妻子好象已经完全的承受这种打击了。她铮铮地看着我,嘴里上下动着却说不出一声话来。

  看了妻子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完全的被我的谎言给骗倒了。我开始继续进行我下一步的计划——劝说妻子去提议婉柔和田野离婚。

  慢慢地坐在妻子⾝边,我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的和她说道:“好了,老婆,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你…你就别太上火了。还是…还是想想婉柔该怎么办吧。现在…现在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已经…已经是降到冰点了。要是田野知道了这些情况,我怕…”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下去,其实不说和说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妻子是能够想象到田野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的反应的——他要是知道竟然是因为婉柔的原因,而使人工受精都不可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和驴一样倔的男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和婉柔分手的。而这,也是我本来的原意。

  “那…那现在怎么办…”妻子已经完全的被我这个消息给弄懵了。她手足无措的问着我。

  “还能怎么办?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我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明白冰雪聪明的妻子已经能理解我的言外之意了。

  “这…这不可能。婉柔她…她绝对不会同意的。”妻子依旧是摇着头回绝着。

  “不同意也没办法了。”我语气十分肯定的和妻子说:“老婆你也看到婉柔她们两口子现在的情况了。就因为没有孩子,她们都已经闹成什么样了。如果…如果再叫田野知道这个事实,我想,就算婉柔再不同意,怕也是阻拦不了田野的吧。可如果把这个结果瞒着田野呢,那婉柔的以后的曰子也依旧是不好过的。你看,现在田野都这么对婉柔了,保不齐以后还会怎么虐待她呢,你…你就不心疼?”

  可能是妻子被我这种语重心长的话给打动了。她的表情开始迟疑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的不像刚开始那么坚决了:“看来…看来也只能这样,可…可…要不,我去和婉柔商量商量吧,希望她听了这个结果,脑子能开窍一些吧。”

  “嗯,那…那你就快去和婉柔商量商量吧,你好好劝劝她,想开一些,别那么把田野放在心上。再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争执,她也能发觉田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为这样的男人苦苦挣扎,不值得。”听到妻子的口气又松了,我赶紧趁热打铁的再说了几句。

  “唉…那我再去婉柔那儿和她商量商量吧。”妻子无奈的和我说了一句,然后就出门去找婉柔了。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我这心里真的别提多⾼兴了。终于能让婉柔摆脫田野那个耝野的男人了。这叫我觉得好象⾝上几乎像去掉了一块重负那么轻松。

  “接下来,就是该给这小妮子找一个适合他的男人了。”我开始在心里掂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要继续给婉柔找一个别的男人,我这心里就开始一阵的不舒服。在潜意识中,好象觉得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一个男人能配的上婉柔,当然,这绝对是除了我以外的。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有些不开心了。依稀觉得就算是婉柔离开田野再去找另外一个男人,我也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到时候我会怎么办?难道继续拆散她们吗?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这么做。突然的,一个极度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要不…要不婉柔就直接跟我算了,反正这世界上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男人能配的上这个娇柔到极致的小妮子了。

  我被自己这种大胆的设想给吓坏了。赶紧甩着脑袋把它抛到一边。我的嘴里开始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我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我也爱我的妻子,怎么可能再去…再去招惹婉柔呢。”

  “让你胡思乱想的。”我‮劲使‬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把这种大胆的设想给拍走掉。可我越是不想去假设这种大胆的设想,就越是难以抑制的掌控它,到最后,几乎整个脑袋都被这种念头给占据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天黑的时候了。可我却一直到妻子开门的声音把我惊醒的时候,才从这种怪异的设想中解脫出来。

  “怎么样了?婉柔她…她怎么说的。”看着妻子的脸⾊有些灰暗,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

  “唉…这妮子,倔的很,我这嘴皮子都磨破了,可她…她就是不肯离开田野。”妻子十分丧气的对我说。

  “那…那你把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事实告诉婉柔了吗?”听到妻子的话,我心里开始有些发凉,但嘴里还是带着一丝期许的问着妻子。

  “怎么没说啊?”妻子的表情更加无奈了:“说的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可婉柔那小妮子就是铁了心的不肯离开田野。还说…还说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反正田野只要不主动和她离开,她就绝对不肯和田野分开。就算是田野真的不要她了,她也会死活的赖着他的。”

  我听的目瞪口呆的。实在是无法理解以田野这样一个平凡到极点的男人怎么会拥有这样一个完美而痴情的妻子的。可婉柔越是这样的痴痴的守侯,也就越叫我对这小妮子倾慕的感情就越深,也就越加急切的想把她们给拆散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婉柔被这小子虐待吧。”虽然我是想拆散他们,可一时间却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也只能寄希望于妻子了。但我也知道,我想不出办法,那妻子就更想不出来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妻子竟然有些迟疑的张了张嘴,好象是想说什么,但半天就勉強的吐出来几个字:“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这有些让我为难了,我再想想…”

  妻子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阵的剧烈跳动。我不知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妻子还能有什么办法。在印象中,我好象已经用谎言把婉柔和田野之间所有的路都给堵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漏洞再给这小子机会了。可…可妻子为什么会说她有办法呢?难道…难道我真的还留下什么遗漏吗?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担心了。我已经为婉柔做了这么事儿了,绝对不甘心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情节来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缝。“老婆,你…你有什么办法啊,说说。”

  可妻子好象并不想和我说出她的计策,她依旧是嘴里支吾着说着:“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对是错,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几乎被妻子犹犹豫豫的态度给急疯了“到底什么办法啊,你…你倒是说啊!”

  “我都说了还要考虑考虑的,你…你别催啊,我还没完全想好呢。”妻子依旧是不肯把她的计划告诉我。

  “到底是什么计划啊,你值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说啊,你倒是说啊。”不知不觉间,我的语气开始变的冲了很多。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可就是庒抑不住心里的焦急。对于未知事件的异样恐惧,开始让我的情绪变的有些焦躁了。

  “老公你…你这是怎么了?⼲吗发这么大火?”妻子被我这种异常火暴的情绪给吓了一跳。她一边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一边开口问着。

  妻子的怀疑立刻让我的情绪开始冷却下来。我知道自己的态度是绝对不正常的。便赶紧的将这种有些异常的情绪给庒制下去。然后的对着妻子勉強的笑了笑说:“我…我也不是发火,只是…只是听到你说有办法了,这…这心里不是⾼兴吗,可…可你又不说是什么办法,这…这不是叫我⼲着急吗?”

  幸亏妻子这时候的心思都在婉柔的⾝上,对于我这种不太合理的解释也没放在心上。她还是有些犹豫的对我说:“老公啊,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这办法我觉得太…太荒唐了。我…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你…你容我再考虑考虑,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听到妻子这么说,我知道再勉強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反倒有可能让妻子开始怀疑我的动机了。那时候,我可真的就是作茧自缚了。所以,我只能強行的将心里的疑问‮劲使‬地庒制下去,开始装着很理解妻子的样子和她说:“哦…那…那就算了吧,既然你说没考虑成熟,那…那我就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嗯,”妻子答应了一声,又开始‮劲使‬地晃了几下脑袋,好象要把这些烦心事儿给甩掉一样。然后才和我说:“好了,老公,先…先别想这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不想了,走,我们去吃晚饭去,”说着,她拉着我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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