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梨花病了,她満肚子的心事,终⽇郁郁寡,加上⾝子本来就单薄,所以还是病了。
一开始,她只是胃口不好,渐渐的,人也变得越来越消瘦。
这一天,⽟梨花的精神略好,便下来。她推开窗子,便看见殷次离跟语洁缓步往她房里来了。
次离一看她下,关心的道:“你怎么下了?快躺回去休息。”她的语气虽然是命令式的,但却含着爱护的意味。
“我没事的。”她微微一笑。她这一病,次离天天都来探望,嘘寒问暖不曾间断过。
她的眼光飘向语洁,笑容从边敛去,换上了一抹隐忧。
“天气冷了,要多加件⾐服,⾝子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不要又着凉了。”
“我知道的,次离,我都不知道怎么感你才好。”她的眼眶含泪,低声的说。
“别掉眼泪了,为了那个木头大哥伤心,本不值得。他満脑子都是复国大计,谁对他好,他本没反应。”
“可是他却对她好。”她幽幽的看着语洁,语气里有着欣羡。
“别傻了。他哪有对我好,你都不知道他怎么欺负我的。”语洁勉強笑着,这是她第三次跟⽟梨花见面,她毫不隐蔵对邢风的深情,除非他真的是木头人,否则怎么不会动心?
她很想问问她,邢风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只是她问不出口。
“就是说嘛!大哥都说她只是个丫头而已,你⼲嘛耿耿于怀?”
次离为了让⽟梨花宽慰,随口说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语洁。
原来,充其量她也只是个丫头。
她的心虽然为他沦陷,但他们之间却横阻着国仇家恨,这一辈子她也许只能抱着遗憾过活了。
长痛不如短痛,她是非走不可。
“我打定主意今晚要走了,你别再伤心了,我跟邢凤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过是个霸道的混蛋,谁想待在他⾝边找气受?”
“你要走!?”次离诧异的说:“大哥一定不会答应的。”
“笨蛋,你⼲嘛去告诉他?我不会偷溜吗?”
“你连走出这里都有问题了,还想下峰?况且守卫那么多,你还没出大门,就被人家发现了。”
语洁从怀里掏出蔵了好久的蒙汗葯“这还不简单,今晚我帮大家‘加菜’,包准夜一好眠。”
“你哪来的葯?”⽟梨花好奇的问。
“你别管,先说帮不帮我。”这可是她来南寨途中辛苦装病拿到的,果然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那种下三流的蒙汗葯不倒他们的,他们一发觉味道有异,就不会再吃下去了。”次离医术⾼明,一看那种寻常的葯粉,就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怎么办?”
次离笑道:“我不能帮你,不过我房里有一种一⽇醉,加在⽔里会让人像喝了烈酒似的醉倒.完全没有异味。”
“你就是怕邢风骂你。有什么好怕的?”
算了,以她这么怕邢风来说,她肯这么说,就是帮大忙了,这里大概只有她廉语洁不怕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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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语洁第一次觉得孤⾝一人是这么的难受。她虽然顺利的离开了南寨.但却将一颗心遗落在那里。
突然之间,她不知道她该往哪里去。
她连走了三⽇,到了一个小镇时,见到有家酒楼人声鼎沸,门口还系着几匹马。
语洁正想找马代步,哪还有客气的道理?当下她走了过去,将缰绳给解了下来,拉了就走。
那马嘶鸣了一声,惊动了看马的小厮,他连忙大喊:“有人偷马呀!有人偷马呀!”
一群官兵闻声都跃了出来,语洁见他们一跃之势,便知他们⾝负武功,微微一笑道:“你这马真好,分我一匹成不成?”
他们没想到牵马的竟然是个秀美绝伦的小姑娘,不噤一愣。随即又想到,这个小姑娘可是个偷马贼呀!
“把马还来。”他们见她转⾝要走,连忙道。
廉语洁道:“我偏不。你们有这么多马,分一匹给我难道不成吗?好小气。”
一名军官怒道:“胡说八道。这可是官马,怎么可以随便分你一匹?”
另一名⾊心大起,笑道:“你陪军爷们睡上几晚,搞不好大爷我心情一好,分你几匹也说不定。”
廉语洁瞪了他一眼,恼怒他的出言不逊,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她也拿他没办法。
算了,反正她也不太会骑马。
她又瞪了他们一眼,刚好肚子也饿了,所以转⾝进了酒楼,盘算着吃再雇辆骡车回京,她不见了这么久,爹爹一定担心的要命。
她坐在桌子前面,要了一碗面,等了一会之后,一个鼻青脸肿的店小二将面送了上来。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对她挤眉弄眼又轻轻的摇了头摇。
“怎么了吗?”
“没…事。”小二苦着一张脸,有点胆颤的瞧了另外那桌的军官。
语洁提起筷子就吃,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一碗面还没吃完,她就觉得有点头晕脑,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慢慢的在四肢百骸扩散,有点酥⿇、有点飘忽。
难道是生病了?
她觉得口⼲的难受,拿起桌上的茶壶想倒杯茶来解渴,谁知道浑⾝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反而打破了茶壶。
“小美人,你不舒服吗?”一名満脸笑的军官坐在她⾝边,顺势搂住了她的肩头。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惊恐的发现抬不起手来,只能无力的被他搂在怀里。
“没力气是吗?”他轻薄的捏了捏她的嫰脸“官爷们帮你加了点料,让你舒服舒服。”
他横抱起她,一群官兵嘻嘻哈哈的涌到楼上的客房,将她横放在上,几双大手抢着在她⾝上游移。
“不…不要…”她双颊烧的火红,长发技散在枕上更添了几分媚妩,看得众人⾊心大起。
大家七手八脚的脫了她的外⾐,露出淡绿⾊的亵⾐和有如凝脂的雪⽩肌肤。
众⾊狼不由得呑了一大口口⽔,才伸手要去解她的亵⾐,突然门被踹了开。
一个浑⾝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昂然的站在门外,他的脸上带着炽人的愤怒,但那冷冰冰的眼神却让人直打哆嗦。
“哪来的混账,坏本官爷的好事?”说完,举刀砍来。
邢风将他手腕一扭,夺过单刀来,一刀揷⼊了他的小肮。
辟兵们见他⾝手不凡,纷纷拔刀在手“好小子,你是活腻了。”
邢风大踏步进门,脸上毫无表情,只见他⾝行飞快,转眼间手起刀落,招招都致命。
一阵恶斗,七、八名官兵转眼尸横在地,邢风轻哼了一声,用薄被将神志不清的语洁卷起,反⾝从窗户窜了出去。
店小二和掌柜随只来,一看见地多具尸首,吓得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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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语洁头昏脑,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到那股悉的气息,安心的绽出一抹浅笑。
她抬头看他,媚眼如丝“你怎么来了?”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浅笑盈盈的问。
他抱着她展开轻功急奔,虽然隔着一条薄被,但仍能感受到么烈的舂葯,她哪有办法可以解嘛!她又不是男人。
“怎么样?”汪首炎担心的问。
当邢风把糊糊的语洁抱回来时,他就觉得她的眼神怪怪的,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被下了舂葯。
次离轻声的说:“我也不知道。”
“没有解葯吗?”
“有是有不过…”
“不过怎么样,别呑呑吐吐的,快说呀!”汪首炎着急的催她。
“叫我怎么说?”次离没好气的⽩了他一眼“语洁是个⻩花大闺女,你要我随便找个男人来帮她解毒?”邢风皱起了眉,沉声道:“没别的办法了吗?”
她摇头摇。
“如果不解,会怎么样?”
“就像现在这样,糊糊的只想发浪,不会醒了。”
绝对不行;她还得把名册出来呢!汪首炎豪慡的说:“好吧,你们出去吧!”
“为什么?”
“我帮她解毒呀,总不能不管她吧?反正我没娶、她没嫁,两个人凑合着做夫好了。”他对她很有好感,娶了她也不算牺牲,反而大占便宜呢!
次离偷偷的看了邢风一眼,说道;“我是没有意见啦!”
邢风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转⾝先走了出去,次离连忙也跟了出去,低声道:“我想他也同意。”
其实这样也好,大哥跟⽟梨花,二哥跟语洁,皆大快,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于。
她带上了门,想到房內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由得面河邡热了起来。
“大哥,咱们走吧!”她要去跟⽟梨花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他没说什么,只是紧抿着嘴,眼光落在远方。
“大哥,你是不是不⾼兴?”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不说话,我本来以为你很喜语洁的。”
“我是很喜她。”他叹了一口气,坦⽩的说。
“那你还让二哥留在里面,我真不明⽩你的想法。”
“别问。”他讽刺的一笑“连我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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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离还想再问,但他摇了头摇,缓缓的走开了。
他的背影显得寂寥落寞,看在次离眼里更是疑惑了。他若真是喜语洁,为什么又走了开去?大哥的心意,永远没人能摸透。
他,邢风冷了二十七年,硬了二十七年、无心无情的活了二十七年,到头来却被这个不満十八的女娃娃给惑了。
她的一颦笑,一个皱眉、一个瘪嘴,都那么清晰的印在他的心头,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够看到那双清澈纯洁的黑眸。
他的心里一片惘。到底自己要的是什么呢?廉语洁的出现打了他所有的计划,他竟然硬不下心来利用她。
他败在她无琊的笑容之下,迟迟没有对廉希宪动手,一旦他动了手,他和语洁就是仇人了。
他们终究是敌人,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家国事大,私情事小,他又怎么能为了私情而放弃一切?
就这样吧,让他彻底的死心!让语洁成为首炎的女人,让他彻底绝了杂念!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他抬头一看,只见繁星点点,已是夜晚了。
此时,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
他转过⾝来,看见首炎,心里涌上的那股疼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想什么?”
他深昅了一口气“没什么。”
汪首炎笑道:“我不知道语洁的⾝子那么柔软,抱在怀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倒像没生骨头似的。”
他注意到大哥眼神变得暗,双手握着拳,看样子,若不是大哥自制的功夫好,早就一拳打扁他了。
“与其说这种无聊话,还不如多下点工夫,把名册拿回来。”
他耸耸肩道:“我也想呀!只不过那丫头糊糊的,一问三不知,谁知道她蔵到哪去了?”
“怎么可能?难道这样都解不了毒?”
汪首炎哈哈大笑“我的大哥,你的定力实在了不起。心爱的人给别人要了,你连眉头都不眨?她抱着我喊你的名字,我可没那种肚量。”
他拍拍他的肩膀“风,你真是糊涂了。如果语洁愿意跟着你,只要你开口,她难道不会乖乖的把名册奉上?”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说这番话的目的。难道他忘了廉语洁是廉希宪的女儿?
“大哥,我问过次离了,她其实也没把握丫头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再拖下去的话…”
邢风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
汪首炎知道他会进语洁房里,不管他是为了拿回名册,还是真的爱她,他都不会允许别人碰她的。
唉,他真是太大方了!在语洁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才明⽩他对她情愫暗生,只是她爱的不是他。
这一生,或许他无法再对别人动心,因为他爱的女子,变成了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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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洁…”
她红的嫰脸像是雨后的玫瑰瓣花,清新但却人。
邢风轻划着她脸上柔美的线条,眷恋的凝视着她灿烂如星的双眸。
她的眼里、边都是笑意,带着些引的味道。
邢风这才了解到这个女孩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他们的关系是存在一个个谎言之下,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能够放下国仇家恨,来正视自己情感。
他是个人,不管他多么冷心冷情,也会有柔情作祟的时候,而这种不应该有的感觉在面对语洁之时,显得特别的明显。
他陷在爱恨杂的矛盾里,想爱却又无法爱,想恨却又恨不下心。
他不该被蛊惑的,他不该爱上任何人,尤其是一个蒙古人!
她散在枕上的黑发惑他,她红润的樱似乎在邀请他去一亲芳泽。
邢风低头吻住了那柔软的芬芳,一路下移。
她细嫰的颈项有着他情的痕迹,随着他的吻亲,一大片雪⽩的肌肤慢慢的暴露出来,带着些淡粉⾊的热情,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人。
他移开⾝体,拂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专注而坚定的看着她“语洁,我承认…我爱你。”
她糊的看着他,双手环上了他的颈项,催促他低下头来,她要他的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