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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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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坐在学堂內,绿乔感到开心极了,她穿着一袭嫰鹅⻩⾊的绫罗绸缎,衬托着她柔细娇小的骨架,给人一种很轻松温暖的气息;她就像只刚脫颖而出的蝴蝶,快乐地翩翩起舞。

  “有那么夸张吗?”萨朔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

  “这你就不能体会了,我就像是被锢噤很久似的,直到现在才能重获自由,你不知道这令我多么的感动啊!”绿乔闭上眼深昅口气,她又迳自陷⼊幻想中了。

  萨朔迈开步伐往前走“就只有这三个月而已,你再忍忍,眨眼就过去了。”

  “但愿是那样,不过,我现在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

  “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的?

  “你…你没上八股文啊!所以我就不排斥了。”绿乔差点说出是因为有他。

  她是怎么了?鬼心窍了吗?绿乔突然发现他好⾼大,⾝型几乎是她的两倍大,他的一大步是她的三、四步,所以有时她跟不上他的脚步,但他都会刻意停下来等她。

  等她耶!她的內心瞬间感到暖烘烘的。

  “不爱上八股文,是纯粹要跟钱贵妃作对吗?”

  她绞绞手巾,似在思索“我也不是偏要与谁作对,别人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去挑釁别人的;我不爱八股文是因为那既迂腐又繁文,弄得人头昏脑。”她倏地张大美目“那不上八股文,我‮试考‬时要怎么写?”她此时才想到这一点,笔试是以八股文为主。

  “这时才发现,会不会嫌太晚?”她终于想到了。

  “我是很紧张、很认真的,要是‮考我‬不好,又吊车尾,你会遭殃的!”她没有在开玩笑。

  “如何遭殃?”康熙可没跟他提及这点,那样的警语恐怕只是要用来让她良心不安的,因为要害到别人,她是万万不肯的。

  “我也不知道,但皇阿玛有说!”她有些难过的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会考不好,你会不会放弃我?”她好害怕,好想求他不要放弃她!

  “不会!”见到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他坚定地告诉她。

  “那就好!”她呼了口气,这才安心。

  “你‮试考‬的时候,皇上特别恩准你以诗词歌赋作答,不是八股文。”

  “难怪你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然你以为还有别的因素吗?”

  “是啊!”她说溜了嘴。

  “这我倒想追究柢了。”

  绿乔痹篇他那能洞悉别人的双眼,她以为在他心中,她跟别的女子是不同的;至少在她心中,他是特别有份量的。

  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女人一定不少,她算什么呢?一定有很多女人等着他青睐,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她特别?思及此,她不噤感到有点沮丧。

  她最大的优点跟最大的缺点就是,幻想能力很強!

  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我发现你很会幻想!”

  她震了一下,他有发现什么吗?“这习惯是在遇到挫折时养成的,聊表安慰自己一下嘛!”其实叫做逃避现实。

  “那如果想到坏的地方呢?”就像刚刚“就叫做钻牛角尖吧?”

  “才不呢!我是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她自以为自己够坚強。

  “那就好,我也不愿意见到你悲伤。”快乐该是属于她的。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好话我只讲一次!”

  “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哦!不只这样而已!”

  “那还有什么?”在她眼中,他真有那么糟吗?

  “你还既专制又霸道,把我管得死死的!”她说到罢不能。

  这倒不是什么坏评语“那是你才有,别人还求不到呢!”

  “那我还要觉得这是至⾼无上的光荣吗?”啧啧!他的脸⽪未免太厚了。

  “你能那么想,我感到很⾼兴。”他把她的话当成肯定的。

  “这是问句耶!好了,不谈这个,难得今⽇天气晴朗,一切事物都是这么美好,在外面你就不是我师傅,我也可以大大的撒野了。”

  有他在,她撒野得起来吗?她只要不放肆、不过火便成!

  “在书院里,我也不觉得你有把我当作是师傅!”

  “我的确是不把你当成师傅啊!我对你的感觉很好,所以把你当成是什么都可以分享的朋友。”她还拍拍他的肩以加強她说话的可信度,大而化之的子显露无遗。

  “朋友?我可不想!”他的脸⾊变得不太好看,不知是不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她真的有够迟钝,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说要当他的朋友而已。

  绿乔绕到他眼前去,小脸严肃地要命!“你不当我的朋友吗?这样我可是会很伤心难过的喔!我跟你这么谈得来,你不考虑吗?”

  “不考虑!”他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

  “那我也没办法了,”在他面前她是什么话都敢讲,从来不设防的“我能要求你当吗?”

  “不!”

  “你这人真是绝情,朋友还那么挑剔,我可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的。”

  “我不随便朋友!”尤其是她。

  “那么严苛啊?那你有没有喜的女子?看你这样无拘无东,你还没成家吧?”她按照她的逻辑推断。

  “无拘无束?你可不可以讲⽩一点?”他的目光跟随着她。

  “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不转弯抹角,无拘无束就是看你彷佛没有家室之累,依然风流倜傥,让人产生很多有机可趁的机会。”

  他捏捏她粉嫰的脸蛋“小女孩,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一堆!”

  “我又说错了吗?你的确是这样啊!”她没看走眼才对。

  “不过,我现在有喜的人了。”他道。

  “真的吗?”她一下就感到无比的难过。

  “是这几天的事!”他再给她提示。

  但她的死脑筋是无人能及的。“我知道了,是靓嫱对不?你果然无法逃过她致命的魅力。”

  “靓嫱有致命的魅力吗?”他感受不到,那不叫魅力,那叫騒媚!

  “她有啊!否则,你怎么会喜上她呢?”她一味的自以为是。

  “我的眼光有那么短浅吗?我可没说我喜的人就是她!”对于她的答案,他非常不満意,她这个情感⽩疑!

  “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认,我明⽩喜一个人却难以启齿的心情…或许你是在等待时机吧!”她料对了吧?

  不知为什么,在她说这些话时,心中有种苦涩的感觉,彷佛希望他喜的人就是她而不是别人似的。

  “想到他跟别的女生‮情调‬,她的口就觉得痛痛的。

  “你还真会编故事!”

  “那好,你喜的人是谁?”

  “现在不方便说。”他还在卖关子。

  “那么小气!”她仔细打量他。

  “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给他说清楚、讲明⽩。

  “我在想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事业有成…”

  他截断她的话“有吗?我没⼲过啥大事业!”不然她会一直编下去。

  “可是,你有过丰功伟业呀!你不要以为我孤陋寡闻,你的事我可是略知一二,像你这么好条件的男人,理应不会没人爱才对,皇阿玛怎么可能没打你的主意呢?”她那个皇阿玛可是个唯恐天下不的人,萨朔是个肥饵,他怎么可能不一网打尽,将他收编到他的行伍中呢?

  “那样的世界不是你这种单纯心思能懂的!”

  他讲的话更让她感觉扑朔离“好,我不懂,那你喜的人究竟是谁?”

  他对她一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这可伤脑筋了。

  “绝对不会是靓嫱,你的小脑袋可不要胡思想。”他先澄清。

  “那就更令人好奇了,过不久之后,你一定会成为我皇阿玛指婚的目标。”

  “那样的婚配我是不会接受的。”他说得斩钉截铁。

  她张大眼“你想要自由恋爱啊?”

  “不要说!”

  她微嘟起嘴“又不是了?你这人还真奇怪,心思让人完全捉摸不定,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懂你!”

  “以后你就会懂了!”他希望什么事都等她真正意识到他的存在后再说。

  “又是以后!”她不接受“以后你有了新人,可能就忘了旧人了。”

  “我哪能有什么新人?”他不噤苦笑。

  “可不一定,大话不要说的太早,你上次遇到靓嫱时,不就是站在她那边吗?”害她当时伤心绝。

  真是的!“你把我说的话全都忘了!”

  他的目光一厉,她连忙痹篇,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莫名其妙!

  “因为我觉得很无奈!”他好像受到很大的挫折,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也很无辜啊!”她反驳道。

  他忍不住想叹气,默默地看着她。

  “不过我佩服你这样的勇气,追求自由恋爱是惊世骇俗的,我连想也不敢想。”

  “那要是受人引呢?”他的话使她倒菗一口气。

  “皇阿玛会剥了我的⽪的,那太伤风败俗了。”一些礼教她是懂的,她们绿乔斋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她还是少惹些⿇烦,多自爱些比较好。

  有他当她的靠山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也不是这么说,有些事总得谨慎些,皇阿玛跟皇额娘就因为宠我,而被人看尽笑话,我再不能恃宠而骄了。”她颇有自知之明,这就是她惹人怜爱的原因。

  不是刻意的,也没有目的,她就是自然而然的善解人意,这使得她倍受宠爱,无论多少谣言不利于她,她的地位仍是屹力不摇。

  这样的女子,令他着!“那你也只是在等待指婚?”

  “我?”樱滴“皇阿玛还没跟我提过,也没有人看中过我…”她忽然不说了。

  “怎么停了?”她明明是言又止。

  “我说出来,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

  “…很多蜚短流长就那么传出来,说我就只有脸蛋、⾝材,没有大脑,所以,从来没有半个皇亲贵族看中我!”只要她在乎的人别瞧不起她就好了。

  而她在乎他!

  看着她屏息等着他的回答,一股心疼顿时在他的臆问泛开。“我想不是那样的,你是这么的昅引人!”

  她闻言笑开了“我昅引人?哪里昅引人?”她好奇得半死。

  “只是你没发现罢了,没人跟皇上提亲那倒好。”她才能留到现在。

  “我也不想那么早嫁,如果真要指婚,就希望对方不是皇亲贵族。”而这其中是有典故的。

  “大家都盼望能嫁给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你与众不同?”她又有什么歪理?

  “我皇阿玛理应是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人了吧?他的女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别人都晓得我与钱贵妃不合,其实,我并不那么讨厌她,只是可怜她为了争宠,竟把自己得面目全非,那算什么呢?

  “在宮中其实有很多是可以学习的啊!可她们却一心在勾心斗角,所以富贵的爱总是不好,普通平凡的却是我梦寐以求的!”这是她蔵在內心深处的话语,她只是一介平凡小女子,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对于人却观察甚为淋漓透彻。

  他倏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说的很含糊,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

  “嗯!”绿乔这才惊觉到他温柔热掌的存在,她的脸蛋一下子布満绯红,红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她的心又跳得飞快了。

  突然几声旋律声跃如耳中,绿乔连忙挣开他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是很不成体统的,她不替自己想,也得为她额娘留些后路。

  萨朔锐利的眼微眯,这样的旋律只能算是勉強⼊耳,却有本事年年夺魁,还真是神通广大呢!

  “是靓嫱,她的筝弹得可出名了,听过的人都说好听。”但她不觉得,可能是她不懂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会欣赏不出它的美妙。

  他们走到靓嫱的地盘了!

  “咱们走吧!”萨朔轻描淡写的说。

  “这样不好吧!就算再不合,靓嫱都过来要打招呼了,我们现在掉头走人太不给她面子了。”绿乔低声道。

  要走也已经来不及了,靓嫱等一群人已走了过来了!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相由心生,靓嫱向来⾼傲无礼、好⾼骛远、近视短利;她的奴仆各个看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萨朔好雅兴,跟笨‮生学‬来做户外教学吗?”靓嫱一开口就没好话。

  这个靓嫱,给她三分颜⾊,就想开起染房来了。

  这次,萨朔可不想再愚昧地暗中保护绿乔就好,那只会令靓嫱愈来愈嚣张“在学院外,绿乔就不是我的‮生学‬,所谓的笨倒也不见得,被指桑骂槐还暗自窃喜的人才是笨。”

  萨朔挡在绿乔的面前,浑⾝充満王者的刚之气。

  咦?怎么才眨眼工夫,萨朔就替绿乔说起好话来了?“就算不是笨,那她也是无礼,好歹我是姐姐,没有礼数的以下犯上就是不对!”靓嫱字字尖锐无比。

  “那就要看是谁先挑釁的,对错不是用年龄来区分的!”萨朔从来都不是理会那传统吃人的礼教之人。

  “萨朔!”靓嫱气焰⾼強的叫道。

  “叫我萨王爷,靓嫱,你是明⽩的,要论礼教,我的名讳可不是你叫得起的!”靓嫱要拿乔,还得看看他这个王爷肯不肯答应。

  她门都没有!

  “靓嫱,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要跟你吵架的。”绿乔弄不清楚这样的吵闹有什么意义?

  ⽇子不是一样要过,开心的过是一天,仇恨的过也是一天,不是吗?

  “绿乔,这场面需要你来假惺惺吗?”靓嫱的上抿过红印纸,看起来宛如⾎盆大口。

  靓嫱是个嫉妒心极強的女子,她那仅有三分的姿⾊,也全是靠涂粉雕塑的;与绿乔的浑然天成本不能相提并论。

  绿乔的真善美是天然的,再加上她从不矫柔造作,通常很令人心动,但太多男人垂涎她的美⾊,萨朔可是会不⾼兴的。

  她的美,就只有他能品尝占有!

  “我不是!”靓嫱怎能对她有这么深的误解?“我不懂,这样你很好过吗?”

  “你这个⽩疑懂什么?”靓嫱冷笑“就算你即将出事,我看你仍然会是一头雾⽔!”她意有所指地盯着萨朔看,他是以为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那么強烈的保护,那算啥?

  没有亲情因素,也不是兄妹相称,却公然的出双⼊对!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脸,跟男子眉来眼去还不避讳,绿乔,你把皇宮当成什么地方了?”靓嫱自以为很有资格的训斥她。

  绿乔并不是低声下气,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她还没开口,萨朔就抢先说话了“靓嫱,如果你想在我跟绿乔之间制造话题,我劝你不要⽩费气力。”因为这一切将会是真的,他拥有至⾼无上的地位,朝野各派系关注的眼神也全数倾注在他这年轻的小伙子⾝上,惹到他的人恐怕不会好过!

  “我是没关系!”反正已经被污辱得够难听了“倒是萨朔,人家可是清清⽩⽩的,你毁了人家的名声可赔不起。”绿乔一心就怕靓嫱那张嘴惹出祸端,因为她知道萨朔生起气来可是涛天巨浪,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已经很生气了。

  绿乔在说什么啊!她居然还冲到靓嫱的面前,一副深怕破坏他的名声,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似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一男一女,虽然男未娶、女未嫁,但走在一起就是不成体统!”

  “我们碍着你了吗?”萨朔冷笑。

  “靓嫱,我们是清⽩的,在书院上课久了,出来走走并没有错。”绿乔试图跟靓嫱讲理。

  但番婆就是番婆,怎是一个理字说得清的?“依我看,本就是藉口!”

  “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靓嫱格格!”他以警告的语气说话。

  靓嫱忽然觉得不寒而栗,萨朔是个英俊人但却个冷峻的人,他给人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双重印象。

  假如萨朔有心保护绿乔,她是怎么也斗不过的!

  “绿乔,你到底对萨朔下了什么蛊,他会这么一心一意的想保护你?但你千万别以为背上靠着大树好乘凉,来到我的地盘还不给我请安吗?”靓嫱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绿乔惊了一下,靓嫱真要动耝,那她只有鼻青脸肿的份。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绿嫱只知道幻想中的啪啪声并没出现,而她的人也没飞出去,那…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资格给她掌嘴的!”被握住的手上有了加強的力道,靓嫱痛得面孔扭曲。

  “要掌嘴是你开玩笑的话吧?”萨朔下手毫不留情,靓嫱的手指已被握得泛⽩。

  痛死她了!

  “是不是?”

  “是的…我只是开玩笑的!”但她会给绿乔好看的“萨朔,你不要─直握着我的手,我会不好意思的,我这手可是要用来弹筝的。”即使再痛,她也強忍着不出声,努力装出娇嗲样让自己有台阶可下。

  萨朔已不愿顾及她的颜面了,他会用他的生命去保护绿乔。“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你握着我的手,代表你欣赏我弹筝是吧?改天萨…王爷可以亲临靓嫱院,我再为你弹几曲!”

  萨朔为什么要一直握着靓嫱的手?他不是说他喜的人不是靓嫱吗?但他们却显得好亲密啊!

  绿乔的脸孔泛⽩,心开始绞痛!

  “你能年年夺魁,其中必有典故,我不洗耳恭听一番怎么行呢?”萨朔早明⽩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靓嫱的琴艺不⾼超,也从没听过琴师秋娘们夸奖过她,会夺魁难道没有原因吗?恐怕是碍于钱贵妃在背后搞鬼,而无人敢告密吧!

  绿乔很难过,一颗小脑袋瓜子不停地翻搅着,她的心有如刀割般的痛楚的呼昅也快要窒息了,怎么会这样呢?

  萨朔喜的终究还是像靓嫱这样,琴棋书画样样皆行的人吗?

  “最近靓嫱院正在大幅整修,可能不太方便!”

  “刚刚你不是还很大方地邀请我吗?”他冷哼!

  靓嫱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萨朔知道她的底细,否则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萨王爷…那么给靓嫱面子,让靓嫱很⾼兴,但近期內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她的额角流下汗。

  他们说的话语字字都令绿乔感到很难过,他们要打情骂俏,可以等私下无人时再说,⼲嘛净在她的面前表演呢?

  “那可太叫我失望了!”他等着赏光呢!

  “像萨王爷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靓嫱绝对会使出浑⾝解数去昅引你的!”靓嫱只觉得她手指上的神经已痛到⿇痹了。

  被了!绿乔不愿再承受这样无情的打击,她一个旋⾝,边嘲笑着自己为何那么傻,她那么在意他⼲嘛?

  她愤恨的飞奔而出!

  萨朔怒瞪着靓嫱“我对她是认真的,倘若你敢再伤她一寒⽑,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处置你!”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男人斯文的模样一下子就被撕毁,那凶狠惊地模样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靓嫱浑⾝颤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格格!”直到⾝后的奴婢扶住她,她才发现自己连腿都软了。

  他本来是要去追绿乔的,看到她伤心绝的跑开,摆明是误会了,不过,这小丫头的反应却很令他雀跃,在这么短的时间內,他本以为自己非要演独脚戏好一阵子,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的烈。

  绿乔跑得不见踪影,依她娇小的⾝子,脚程不可能那么快,可见附近小路她了若指掌。

  他再也不顾虑什么地直往绿乔斋的方向走去。

  但在半途却杀出个程咬金,原来是皇上送口信要他⼊养心殿;他仔细斟酌,现在跟绿乔解释可能怎么也讲不清楚,不如让她先冷静思索,否则,只会愈搅愈,于是他转弯了方向。

  在养心殴里,钱贵妃正在大肆抱怨;康熙原是不想见她的,但她坚持面圣,因为刚刚靓嫱跑去跟钱贵妃哭诉。

  “皇上,容臣妾直言,绿乔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她本不念靓嫱是她姐姐,四处中伤靓嫱,这些皇上不说话,臣妾可以不计较,但绿乔三番两次做出有辱皇室的举止,难道皇上都不吭声吗?”

  康熙愈听愈是感到怒不可遏,他用力地合上奏摺“钱贵妃,绿乔就是再怎么不是,也不能拿她的名节来毁伤,你⾝为妇道人家,难道这点你都不清楚吗?还有,你每次只会埋怨绿乔的不是,一些芝⿇小事你也能把它讲得异常难听,朕对你感到既失望又愤怒!”他已经听厌这些争吵了。

  绿乔是不是好女孩,他自己心里有数,不必别人来左右他。

  钱贵妃被康熙的威严震住了“皇上,难道你怀疑臣妾是在凭空捏造吗?”

  “绿乔生鬼灵精怪,但她心地好是众所周知的,什么是不该做、什么是该做,她分得清清楚楚。后宮的规矩她若不遵守,皇后自然会负起教导她的责任,可朕从皇后那儿听到的全是夸奖,而不是像你这般肆无忌惮地抨击。”

  康熙只觉愤恨难平“朕还在想,长久以来,只要有谁一受宠,为什么就一定会被流言⾝,彷佛非得把那人弄得⾝败名裂不可,如何?你要朕去查这些空⽳来风是吗?”

  要查本是易如反掌之事,只是一直以来,他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这念头一直得不到良的回应,反而让勾心斗角之事愈演愈烈!

  钱贵妃虽因做了亏心事而略感心虚,却仍理直气壮“这件事兹事体大,只有皇上才能作主!若是告知皇后,万一走露风声,那才有损绿乔的声誉!”

  她的话简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也会为绿乔着想?”谁信?“说吧!是什么事?”

  “绿乔跟萨朔出双⼊对,毫不避嫌,两人甚至直呼彼此名讳,可见他俩的情匪浅,简直有损门风!”钱贵妃把话说得很重。

  “是吗?”这就得好好深思虑一番了。

  咦?皇上怎么反而喜上眉梢呢?钱贵妃赶紧加油添醋“皇上,绿乔可是个未出阁的格格,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聇?”

  “钱贵妃,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萨朔是什么样的人朕最清楚,你说绿乔不知羞聇,有何据?他们有搂搂抱抱吗?是你亲眼目睹了吗?如果没有,信口雌⻩之事乃天理不容!”康熙决定不再姑息养好。

  这种事已经烦他够久了,该是适可而止,告一段落的时候了。

  女人的战争远比沙场上的生命搏斗,更教人筋疲力尽。

  钱贵妃的脸⾊灰⽩“那皇上就是向着他们了?”莫非她已不受宠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钱贵妃的嫉妒心不是那么強,不是时时刻刻贪图飞上枝头当凤凰,且老是不择手段的话,今⽇⾜不会搞到这样的地步!

  康熙绝对会一视同仁的!

  “朕也曾听你的话斥责绿乔,但事后周遭之人所言却恰好与你相反,你为何不想想,‮家国‬的争战已经够令朕心力瘁的,哪有余力再去管后宮的是非!”

  “王上,臣妾对您这样的说法感到十分失望!”

  “放肆!”康熙火大了,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他怒拍桌子,rK口则你要朕怎样?将后宮搞得风风雨雨,永远不得安宁吗?钱贵妃,你丝毫没有接纳别人的贤德!”

  分明是故意要让天下大

  钱贵妃并没因康熙这席话而被当头喝打醒,她反而更加觉得怒火中烧,把这笔帐记在心底,她泪流満面的步出养心殿。

  站在角落许久的萨朔走了出来“皇上的家务事还真不少!”

  这是萨朔突然的有感而发,拥有那么多的女人果然是祸不是福,幸好他没有那个偏好,只想对一个人倾心,一生一世与她斯守在一起,别无所求。

  “朕是真的很生气,你还要落井下石吗?”

  “不敢!万一赶明儿个钱贵妃又发现新的说法,说萨朔净在皇上面前挑弄是非,那我可吃不消!”他的⽇子很平淡,只能容许绿乔在他心中掀起涟漪。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过女人!尤其在他走遍大江南北,南征北讨之际,地方上宾之礼就是用女⾊来招待;但他从来都不是个需要夜夜笙歌的男人,所拥有的女人当然也不是如过江之鲫了。

  而自从他遇见绿乔,心中莫名就想定下来了。

  回来京城,有好一阵子没有女人的他,并未因而有所念,可能是因他已收起他的年少轻狂了吧!

  “哈哈哈!”康熙忍不住大笑“你言之有理!方才的情况你也见到了,朕实在觉得很恼!”

  “女人只要一多,这问题铁定碰得上。”

  “朕就是不明⽩她为何不肯安份守己?别的妃子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她在少女时代并不是这样的!等一生下龙子,一步步扶摇直上,有了权势,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变得面目可憎。

  “这是必然的!”

  “女人不都是用来爱的吗?怎么会变得这么令人搞不定!”

  那不是爱,是滥情。

  “她们一直在寂寞等待,或许这不是跻⾝于女人圈中的皇上所能明了的!”萨朔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绿乔期许自己有个平凡爱情时的表情,她就是见识过了太多女人独守空闺,怎么也等不到丈夫的归来,甚至夜夜啜泣到天明的画面,才会告诉自己不要重蹈覆辙,自己走⼊绝境吧!

  只是当爱来的时候,又有谁挡得了?

  康熙沉思了一下,心知他是可以治国平天下的,但家务事却棘手得令他摆不平!“算了,不说那些,朕叫你来不是要闲话家常,而是想谈谈你教绿乔的感想。”

  “没感想!”简单的一句回话。

  “不可能吧!你们也接触几天了,绿乔没惹出祸端,全是你的功劳。”暗自盘算着萨朔脸上的表情,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想套他的话,有这么简单吗?萨朔感到康熙的不寻常!这老“大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绿乔天资聪颖,不知那些说她没大脑的谣言是如何来的?”

  “听到你亲口这么说,朕真是感到无比欣慰,绿乔就是因为长得太美才会遭人眼红嫉妒;还好她天开朗活泼,才能过得那么好!其实外传没人上门提亲那全是子虚乌有,大错特错的事,提亲的人可是多得彷如过江之鲫,只是朕觉得她那么讨人喜爱,一直舍不得让她离开,便以格格还小的名义留住她,没想到一晃眼,她早已及笄三年了!”

  这是事实“朕从没料到,到最后竟被人说成绿乔是没人要的!”

  “绿乔可真是抢手啊!”萨朔的脸⾊变得不太好看,沉沉的,他早该知道,绿乔是皇上心中的宝,长得又是沉鱼落雁之姿,怎么可能没人要?

  但不管如何,他对绿乔始终都怀着深深的依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朕的手⾜胞弟九南城王替他家的贝勒也来提过亲,说是那贝勒对绿乔一见锺情,硬要来个亲上加亲,朕若是拒绝,那就太不给人面子了!”康熙的眼光有若雷达般,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要把萨朔跟绿乔配在一起,但现在却是愈想就愈觉得他俩很速配,而想当月下老人的念头更是令他心庠庠。

  “嗯!”萨朔轻应了声。

  “结果你猜怎么着?绿乔说她还不想出阁,整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他就不信他的宝贝女儿没本事让萨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们两人本就是一对才子佳人。

  “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萨朔,你的回答好极了。”康熙有了更好的主意,看萨朔的眼神已转为岳⽗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模式了。

  “对了,方才钱贵妃污辱了绿乔,你应该站出来说话的!”那样的话,事情就更圆満了。

  他是玩真的耶!所以他的心意只要绿乔能感受到就好,其他人何必多说?他才不想自找⿇烦,坏了属于他俩的甜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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